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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欢(58)

    余舟含住那枚果脯时,嘴唇不小心在裴斯远指尖上擦过,惹得裴斯远登时有些不大自在。
    来,你坐这里。濯音朝旁边挪了挪位置,示意余舟坐在他方才坐着的地方。
    余舟自认没什么音乐天赋,但还是依言坐了过去。
    这只手,像这样按住琴弦,这只手这样濯音耐心地跟他说着。
    余舟依言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果然发出了一声琴音。
    裴斯远坐在不远处,目光一直落在余舟身上,半刻都没有挪开过。
    哎!濯音动作突然一顿,一手按在小腹上,他方才踢我了。
    是不是因为我弹琴太难听,他不高兴了?余舟笑道。
    濯音闻言被他惹得失笑不已。
    说话间,便有人抬了个箱子过来,里头是给濯音送的衣裳。随着他身量不断增加,先前的衣服已经有些穿不上了,负责打理他饮食起居的人便去给他置办了几身新衣裳。
    你要不要试试??余舟问道。
    也好。濯音扶着余舟的手站起身,问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余舟忙点了点头,接过小厮递来的一件衣服,跟着濯音去了屏风后头。
    裴斯远拧了拧眉,像是不大放心似的,起身走到了屏风旁边立着。
    知道濯音要换衣服,他便没有进去,但他站着的位置离屏风很近,可以随时留意到余舟的动向。
    四个月以后,基本就不怎么用得着腰带了。濯音解了外袍,露出了轻薄的里衣。
    余舟递过新衣服给他,打算帮他穿上。
    濯音却看向余舟,问道:你想看看吗?
    啊?余舟一怔,一时没太反应过来。
    屏风外的裴斯远拧了拧眉,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我的肚子,你想看看它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濯音问道。
    这不太好吧?余舟开口道。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的?濯音说罢解开了里衣,露出了圆滚滚的肚子。
    余舟目光落在他肚子上,表情看起来很是茫然。
    片刻后,他问道:会很撑吗?
    会。濯音道:不过慢慢就习惯了。
    他说罢伸手执起了余舟的手,按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余舟第一次毫无阻隔地接触到孕肚,只觉得紧张又新奇。
    会疼么?余舟问道。
    不疼。濯音道:其实除了一开始会有些不安和奇怪的感觉之外,后来几乎就没有太大的感觉了。不方便是肯定的,身体也会有些发肿,胃口会不好,有时候又好得过分总之挺奇怪的体验。
    真不敢想象,将来他会长成像咱们一样的人。余舟道。
    有时候我会有种与他血脉相连的感觉。濯音道:我既忐忑害怕,又有些好奇,想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余舟想了想,道:他肯定会是个很好的人。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濯音道。
    他说罢系好了里衣,又接过余舟递给他的新袍子试了试。
    屏风外,裴斯远眼底的凌厉渐渐褪去。
    他忽然意识到,濯音此举是在试图帮助余舟。
    对方大概是念着上次裴斯远朝他说过的话,说余舟是真心在为他奔波。
    所以他才投桃报李,想在余舟得知真相前,先帮他尽量适应和熟悉一些东西。
    这样等余舟知道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不安。
    我从前一直都觉得他好厉害,一个人经历那么多,还能有这样的心境。从濯音的住处出来之后,余舟朝裴斯远道:不过今日我突然就明白了一点,他或许也是希望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吧。
    保护幼崽,是大部分动物的天性。
    人类自然也是如此。
    哪怕濯音的孩子,并非是他主动选择的,但如今父子俩已经相处了近七个月,血脉早已连结到了一起,密不可分。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这样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余舟道:但是我想,那既然是他的孩子,他无论是选择接纳,还是选择放弃,我都能理解。
    若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呢?裴斯远问道。
    尊重他的选择。余舟道:很多事情不能勉强,还是要顺其自然。
    在余舟看来,一个孩子活着被生下来,只是人生的开始,往后的路太长了。
    裴斯远闻言看向他,表情很是动容。他原以为,以余舟这样的性子,若遇到琴师说要放弃孩子,必定会极力劝阻,但余舟显然不是那么想的。
    你裴斯远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有想过成为一个父亲吗?
    我懂事之后就没想过做父亲。余舟道。
    为什么?裴斯远不解道。
    因为我不喜欢女子,也不打算与女子成婚耽误人家大好前程。余舟道:像我这样的人,注定了不会有子女的缘分。
    裴斯远闻言心情十分复杂。
    你呢?余舟脚步一顿,突然看向裴斯远,问他:你有想过做父亲吗?
    从前我是没想过的,我觉得那离我很远。裴斯远看着余舟,目光中涌动着某种难以克制的情绪,如今我也不知道,不太敢想
    裴斯远这话倒也不假,毕竟他至今也不确定余舟肚子里这个孩子究竟会如何。
    他不知道余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若余舟对这孩子毫无留恋,他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哪怕余舟决定保住这个孩子,结局也未必一定会如愿。
    万一这孩子的存在危及到了余舟,只要条件允许,裴斯远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余舟。
    那就是想过?余舟问道。
    想过一点点可能,稍纵即逝的念头。裴斯远道。
    余舟似乎对他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忍不住拧了拧眉。
    裴斯远这意思,难道是盼望着将来能结婚生子?
    他想得倒是挺美的,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将来倒霉被他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
    裴斯远:余家的,不过不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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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当日两人回到住处之后, 裴斯远便觉察到余舟似乎不大高兴。
    他略一思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他家余贤弟都说了,身为男子, 从未想过做父亲的事情。
    那他同样身为男子, 若是动过做父亲的念头,在不明真相的余舟看来只能是和女子成婚了。
    念及此,裴斯远朝余舟解释道:我同你一样,也未想过要和女子成亲。
    余舟没想到他竟会朝自己解释这个, 当即有些惊讶。
    我这种浪.荡之人, 又凶名在外,京城哪一家人会舍得将姑娘嫁到我们家?裴斯远一手在余舟的手指上轻轻勾了勾,别说是女子, 哪怕是男子,恐怕也只有余贤弟不嫌弃我了。
    余舟只觉指尖传来微痒,稍稍躲开了些。
    他抬眼快速瞄了裴斯远一眼, 见对方正一瞬不错地盯着自己。
    我余舟闻言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又没反驳出口。
    他总不能说, 自己也嫌弃裴斯远吧?裴斯远可是他最亲近的朋友。
    可他若是不反驳,好像又有哪里不大对劲。
    余舟。裴斯远又伸手勾住了余舟手指, 你嫌弃我吗?
    我余舟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想要抽回手, 却被裴斯远一把攥住了。
    裴斯远宽大有力地掌心, 紧贴着他的手背, 令他无力挣脱。
    余舟只觉心脏猛跳了几拍,紧张地几乎不敢去看裴斯远。
    嫌弃?裴斯远问。
    不是余舟忙道。
    那就是不嫌弃了。裴斯远这才松开他的手, 如释重负地道:我就知道,满京城只有余贤弟不会嫌弃我。
    余舟张了张嘴, 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默认了。
    当日入夜前,章太医又循例过来替余舟和裴斯远诊了脉。
    如今他们一同住在庄子里,诸事倒是很方便。
    如何了?余舟一脸紧张地盯着对方问道。
    不错。章太医道:两位的药,暂时可以停一停了。
    余舟闻言当即高兴不已,他喝药早就喝腻了。
    不过裴斯远却有些不大放心似的,当真不用再喝了?
    裴副统领放心,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老夫不会轻易下结论的。章太医道。
    说罢他又细细叮嘱了两人一番,无非还是不可剧烈活动,要懂得节制以及莫要磕着碰着之类的。
    我还是不大放心。裴斯远将人送出门之后,开口道。
    裴副统领这些日子照顾得当,余舍人腹中胎儿已经十分稳妥了。章太医道:这安胎药虽好,但毕竟也是药,是药就有三分毒,总不能让他一直喝到临盆吧?
    裴斯远太过紧张,倒是将这茬忘了。
    如今经章太医一提醒,他才打消了继续给余舟喝药的念头。
    裴副统领不必过分担忧,老夫如今就在庄子里,若余舍人身子不适,可随时差人去寻我。章太医道:往后我依旧隔日为他诊脉,若有异样定会发觉。
    裴斯远点了点头,他这几日胃口不大好。
    有孕之人胃口时好时坏,这没什么的。章太医道:只要不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下,裴副统领便不必担心。
    那就好。裴斯远想了想,又道: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事情告诉他。
    也好。章太医道:不过此事宜循序渐进,裴副统领不妨先给他一些暗示,待时机成熟了,再朝他和盘托出,免得吓到他。
    裴斯远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尤其今日去看过濯音之后,他突然有了个新的思路。
    既然濯音愿意帮忙,那么他让余舟多和对方接触一二,对余舟接受有孕一事,应该会有积极的帮助。
    于是,自那日之后,裴斯远几乎每日都会带着余舟去看濯音。
    濯音是个聪明人,约莫也猜到了裴斯远的打算,所以经常和余舟分享自己有孕的心得。
    余舟并不知裴斯远和濯音的心思,怕濯音不安,甚至还时常宽慰对方。
    眼看着一切都非常顺利。
    然而这日,濯音正指导着余舟奏琴时,却突然有些腹痛。
    裴斯远不敢耽搁,忙差人去叫了章太医过来。
    如何?余舟守在一旁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两日我替他诊脉时便觉得胎儿有些不安,胎动也有些过于频繁。章太医道。
    余舟略一计算,琴师肚子里这孩子,满打满算也就七个月。
    若是现在就发动,只怕胎儿未必能保住性命。
    更重要的是,章太医他们的试剖如今还不算特别成熟,贸然给琴师剖出取子,就怕会有危险。
    男子与女子的体质本就不同,这胎儿能长到这么大,已经算是侥幸了。章太医朝濯音道:这几日我会尽量为你施针安胎,能稳住一日是一日吧。
    濯音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淡淡道:生死有命,我并不执着,能活到今日,我已然知足了。
    你莫要灰心,如今我等的试剖虽不算万无一失,但终归还是有几分胜算的。章太医道:若到了实在等不及的那一日,我等便会为你剖腹。
    濯音闻言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颇为坦然。
    章太医先是帮他施了针,又开了副安胎的方子。
    不一会儿便有小厮端了煎好的安胎药过来。
    余舟目光在那药碗上逗留了一瞬,觉得这药味儿挺熟悉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估计所有的药煎出来都是这种味儿。
    因着这一变故,这几日章太医他们不得不加快了试剖的进度。
    可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着急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琴师的胎非常不稳,只怕随时都有发动的可能。章太医道:哪怕我为他施针加上药物安胎,估计顶多也就能撑个十天半个月,再晚恐怕会危及他的性命。
    那目前为他试剖,有多大把握?裴斯远问道。
    四成吧。章太医道。
    余舟闻言深吸了口气,四成说少不少,说多也着实不多。
    可这关系到濯音的死活,一旦失手就无可挽回了。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杨鸣突然带了个人来。
    裴斯远此前送出去找人的信,有了回音。
    在漕帮和南郡的人合力寻找下,竟找到了昔日为裴斯远治伤的那个游医。
    这名游医名叫王岩,看着约莫得有四十来岁。
    数年不见,王岩看着比昔日沧桑了不少,但也正是他这数年的经历,为事情带来了转机。
    若说这药是蛊师所炼,那就不假了。王岩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道:两年前我在南边游历的时候,在一个村寨里遇到过一个有孕的男子,为他剖了腹。不过可惜,他当时腹中胎儿只有不足五个月,没有保住。
    大人呢?余舟忙问道。
    大人性命倒是保住了。王岩道。
    众人闻言当即颇为振奋。
    不过当时我之所以能保住他的性命,也是得益于他们寨子里的一种草药,那草药镇痛效果极佳,且对人伤害极小。我动身来京城之前,已经派了人去寻这种草药,但只怕还是来不及。王岩道:剖腹前前后后需要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不能找到合适的镇痛草药,人在中途醒了,那就麻烦了。
    余舟此前本以为麻醉用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就行,但后来询问过章太医才知道,大渊朝现在能找到的大部分药材,都很难让人彻底昏死,一旦受到剧烈的疼痛刺激,便会醒来。
    这也是为什么章太医他们试剖时,需要用施针的法子辅助镇痛。
    我等这些日子倒是慢慢琢磨出了用药加施针镇痛的法子,眼下只有一个问题。小姜太医道。
    众人闻言齐齐看向他,便问他继续道:因为我们试剖的都是牲畜,从未在人身上试过,所以不大好确定施针的力道和间隔。
    余舟闻言有些茫然,问道:若是力道和间隔出了问题,会如何?
    就和用药差不多吧,少了人会感觉到疼,多了可能会昏睡过度。一旁的章太医朝余舟解释道。
    那如果只是施针,不用动刀子的话,能不能在人身上试试呢?余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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