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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咕-gl在线阅读(50)

    蒋梦妍骂她没品味,说这酒多钱多钱一瓶,雪里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蒋梦妍又骂她暴殄天物,败家,拿酒当白开水喝。
    赵诚拿了一小瓶过年时别人送的青稞酒拧开递过来,喝这个,这个好喝。
    雪里看一眼度数,很低,就放心让她喝了。
    青稞酒很甜,酒味淡,口感醇厚,春信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眼睛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冲着雪里用力挤。
    雪里摆手,好了,可以了,再喝要醉了。
    春信就停下不喝了,盖上瓶盖,从池子边缘手脚并用爬上去,我拿去放着,明天再喝。
    蒋梦妍和赵诚没说什么,春信离开后两分钟,雪里也从水里站起来,我回去睡觉了,累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找到借口离开。
    从那棵挂满青果的桃树旁走过,拾阶走上回廊,在假山和廊柱后的夹角阴影里,雪里被人一把抱住。那两条细软的胳膊在她腰上使着力,又攀上她的肩膀,随即有湿热的触感落在她下颌、唇角,带浓烈馥郁的甘甜酒气。
    别在外面。雪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面回头看,带着她往里走。
    她们一身水滴滴答答,低瓦数的电灯光隔着一层米白色布灯罩朦朦胧胧投在地面,那上面有许多深色的水渍,形状像两个人纠缠的人影。
    木屐声急切凌乱,春信的声音也因酒精而变得格外含糊柔软,你让我喝酒,我就喝了,我是不是很乖,我喝酒,好让你办事。
    乖。雪里像从前那样安抚性顺她的脊背,手指却不知为何,顺着宽松上衣的下摆搭在湿漉滚烫的皮肤,摸到脊背一侧形状分明的蝴蝶骨。
    在两个房间之间,有一间公共浴室,门口挂一块藏蓝色的波浪纹隔断,里面还有一扇木门,雪里打开门把她推进去,先洗澡,我去拿衣服。
    为什么?她不解地揪着她的衣服边,手指缠在上面绕了好几个圈,不让走。
    那水不干净。雪里低头不看她,一圈圈解开她的手指。
    那你快点哦。她声音也变得像青稞酒一样浓甜。
    雪里点点头,转身大步回房间,面色严肃,动作却不显一丝慌乱,越到这种时候,她越是从容有序。
    折返,锁上门,将干净衣物放在镜前台面旁的置物架,雪里才脱下木屐往里面走。
    浴室四壁贴满了白瓷砖,灯光是暖黄色,春信坐在外间一米多长的木凳上,已将周身阻碍都除尽,灯光下皮肤发出珍珠一般莹润的光彩。
    看见她,春信立即微笑起身相迎,大大方方,没有一丝羞涩扭捏。她的头发湿着数量也非常客观,互相纠缠着披散在后背,肩膀。
    她在等待期间,大抵已经想好待会儿要怎么做,可能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将及腰的长发捧来身前,稍稍遮挡一下自己,只隐隐约约显出半个饱满的弧度。
    这场合太过正式,雪里忽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照面时她心猛地揪了一下,幸好地面还算干燥,否则这时候滑一跤坐地上可太丢脸了。
    你来了呀。春信也突然有些紧张,她后知后觉,这样是不是太不知羞了,手忙脚乱的,不知该遮上面还是遮下面。
    嗯,来了。雪里像去过年去不太熟的亲戚家串门,模样又呆又傻,也不敢多看,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怎么不放水。
    啊?这样凉快。春信两手扇扇脸颊,可真热啊。
    雪里有几次想回头都不太敢,背对着人,故作淡定调试花洒水温,入夏嘛,就是很热。
    春信只有两只手,遮前不遮后,就算背对着人,两颗光腚还是欢喜冲着雪里。水持续放着,浴室里很快布满氤氲的白汽,她在冰凉凉的木属凳上坐下,大脚趾紧张地动来动去,直抠地。
    雪里站花洒下面浇了好半天才觉得身上很重,低头一看,她还穿着衣服呢。这可真不仗义,怪不得春信不跟她说话,一直背对她。
    雪里赶忙处理好自己,借流动的水梳理凌乱的头发,然后走到她身边坐下,她们像一对被大雨浇透在路边等公交车的小朋友。
    谁还不是头一回了,平时那小嘴叭叭可会说,到实践的时候全傻眼,这么坐了好一会儿,雪里才说:那洗吧。
    洗吧。春信说。
    她们手牵手走到水流下,耳边全是哗哗的水声,浇得差不多,雪里关水挤了沐浴露在手心里搓泡泡,抿抿嘴唇,先从那对圆圆小小的肩膀开始。
    久旱山野,星火可燎原,她的手指似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春信往后退一下,后背贴在白瓷砖,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酒劲儿被热水一浇,腾就起来了,她整个都红得要命,像一团粉粉的雪媚娘,经那双手裹满的细密白泡像粘在外头的糯米粉。咬一口,又甜又软,奶油迫不及待地涌出来。
    雪里两手滑至她腰侧,往后仰了仰,静静地注视片刻,俯身将她按向自己,嘴唇擦过她滚烫的耳廓。
    你好漂亮。
    好漂亮的春信也好娇气,嘤嘤地哭个没完,被逼退在墙角,一条小腿挂在她臂弯,站立不稳只能紧紧抱住她脖颈,另一脚被迫垫着脚尖,不住地发着颤。
    她惊惶地睁大眼睛,盯着白瓷砖上虚无的某一处,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并非全然不懂,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这触感太过真实,以至于让她感到恐惧。
    可雪里非常温柔,她们心口相贴,彼此感觉着心跳,肌肤的温度,怀抱的力量,指尖勾起的绵密触感,所有所有都让她感觉到踏实。她是如此信任她,依赖她。
    雪里抬手打开花洒,让水声掩盖那细碎不绝的哼吟,她张嘴大口喘气,水浇不灭的滚烫,颧骨像打了两团腮红,一双湿润的黑眸怯怯望来,又微微地偏头,被迫承受索求。
    她太过娇怜,长睫毛挂了水,胸口起伏不定,按在雪里小臂的指骨,眼睛里的泪全是求饶。
    好了吗。她小声问。
    雪里没有回答,但她的行动已经告诉她,没有。
    什么时候能好?
    这时候的雪里已变了,是你要玩的。是她一直念叨要玩的。
    她留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猎物成长,不动声色让她放松警惕,看似温顺无害的外表下其实极具劣根性,最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喜欢看她求饶。
    她可怜巴巴,泪水涟涟,求求你了。随即全身如过电,战栗不己。模模糊糊,她听见雪里在耳边温柔说:可你明明很喜欢。
    春信以为自己才是主宰的那个人,不知是从何时产生这样的错觉,现在意识到错也已经来不及,雪里还是跟平常一样的温柔,又多了一些陌生的严肃和霸道,她不同的表情变化,不同的力度深浅都让人着迷。
    好喜欢她啊。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了,爸妈房间黑着,汤池里也没有人,也许是出去玩了。
    雪里不知道她们在里面待了多久,四处看看,确定院子里再没有其他人后,才转身朝她伸出手,来。
    春信眼睛藏在门缝里,鼻尖嗅到雨落时潮腥的泥土味。
    没关系吗。她小声问。
    没人,来吧。
    春信裹着浴巾出去,头发已经被吹干了,蓬松地披散着,她立在廊下,仰头看瓦檐滴答落下的雨被灯光照得很白。
    回去吧。雪里说。
    有滚滚闷雷自远方而来,凌晨一点,她们却毫无睡意,只是安静坐在窗前,看院中奇峰怪石,葱茏绿树,看灯光照亮的一片小水洼泛起碎星。
    春信托腮靠在桌边看她,手指划过她鼻梁,落在她肩膀,勾住一缕长发于指尖缠绕。
    你还好吗。她脸庞潮红未褪,唇艳欲滴,好似被吮得掉了一层皮,嘴角微微上扬,像一朵甜蜜可爱的粉玫瑰。
    雪里忍不住抬手抚上她面颊,拇指擦过柔弱的嘴唇,还好。
    感觉你没尽兴,不太高兴。春信噘一下嘴,也是表达对她的不满,有点你可真难伺候那意思。
    这都是你欠下的债。雪里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春信软软地靠过来,两只手挂在她脖子上,脸蛋蹭蹭她肩膀,又变得好乖,那我还多少了。
    摸到她胳膊有点冰,雪里手心上上下下搓搓,顺手扯了榻榻米上的小毯子包住她。
    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五千,够仗义吧。
    幸好是假期嘞
    第66章
    春信在陌生的环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雪里能感觉到她的紧绷。
    早上起床,雪里先洗净了双手,回房要求查看她的伤势她也蜷着不给看,侧躺在榻榻米上,穿一件米白色的小吊带,露出半个肚子,浓密的长发像飘荡的海草铺陈榻上。
    外面太阳很好,房间也亮亮的,她捧着手机玩消消乐,两条腿胡乱蹬,不要不要。
    雪里跪坐在榻榻米上,俯身按住她脚踝,就看一下,看看破没破。
    有一点点痛,但是还好。反正就是不给看。
    我要看看破没破皮。雪里耐心解释。
    她一边动作,一边细声细气哄,春信到底还是小,最终还是被哄得打开给她看。雪里左手虎口托在腿根的位置,右手指尖轻柔地触碰,她们穿一样的上衣,弯腰时优势很明显暴露。春信眼睛从手机里摘出来,凝在她心口那块指甲盖大小的淤紫,嘻嘻笑两声,伸手碰碰。
    那是她咬的!是唯一的胜利果实。
    雪里低头看一眼,没说话,专注做自己的事。余光瞥见她扔了手机,手掌按在榻上不自在撑了撑,手指细细软软没力道,抗拒更似邀请。
    房间外传来爸妈的说话声,他们说起昨晚的雨,今早的太阳,安排今日行程,说两公里外有个水库,可以租渔具钓鱼,鱼拿回来在山庄后厨花钱加工
    雪里俯身靠拢,小点声。
    她两只眼睛雾濛濛望过来,难耐地挺着腰,衣服往上跑了大半截,已被牢牢掌控,任凭宰割。
    初次很容易就被挑动,一点点刺激都受不得,雪里却仍不知餍足。她已经没了顾忌,这方面她强势又冷酷,且富有技巧,无论是体格还是智力,春信都不是对手。
    她的撒娇和眼泪此时不再是有力的武器,初出茅庐的捕猎者引来比自身强大百倍的怪物,她根本无力招架。
    蒋梦妍来敲门,问她们起没起,门反锁着,雪里起初并不回应,她也没空回应,她的手和她的嘴各有各的忙。
    隔了一分多钟,雪里翻了个身躺平,闭了闭眼,才说:知道了。
    房间隔音不好,蒋梦妍的声音很清楚的传过来,我和你们爸去钓鱼,起来饿了自己去餐厅吃饭,下午我们回来吃鱼,知道没?
    雪里答:知道了。
    爸妈走了,那股紧张感慢慢地卸去,她们也不想进行今天的第二次,春信闭着眼睛摸她,找到她肩窝里那一小块安定,把自己藏在里面,有一下没一下吻她的脖子,蹭舒服了,小声嘟囔,好舒服,我好喜欢你
    雪里握住她的手不说话,昨天下过雨,早晨也没有很热,身体懒懒的,头脑也混沌,难得如此放松,她们便依偎着睡去。少女肌肤相贴,长发纠缠,难分彼此。
    下午,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山里的蝉都咶噪起来,她们洗漱后换了裙子和凉鞋,提上画箱找地方去写生。
    在山顶的位置,有棵被雷劈掉一半的老樟树,还剩半个树冠能遮躲阴凉,春信摆上花架开始画画,雪里举着相机拍拍树,拍拍山下的城镇,拍拍天上的云,后来开始拍春信。
    不知从哪来的一只猕猴,走到她身边探个身子看她画画,又闻闻摆在地上的颜料,雪里拍下几个有趣的瞬间,那只猴没找到吃的又自己溜溜达达走了。
    等画完,雪里才把相机里照片给她看,春信吓一跳,猴子!你怎么不叫我!
    雪里问:你想干嘛。
    春信说:握个手啊,打个招呼。
    握手,它不揍你就算好的了,我不敢惊动它。
    春信没见识过猕猴的厉害,小动物多可爱。
    她继续往下翻照片,发现有些还拍得挺好,意境氛围非常到位。她嘿嘿笑,是我长得好看还是你会拍。
    雪里说都有,她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宽大的裙摆拢在两条交叠的长腿之间,春信站在她身边举着相机翻照片,来来回回看,说:我发现你很会构图,你偷看我书学的,还是天赋。
    雪里却答非所问,其实我是个很传统的人。
    嗯?春信偏了偏头,咋了。
    我想跟妈说了。雪里抬头看她,你敢不敢。
    春信慢慢地放下了相机,递还给她,雪里接过挂在脖子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看她,绝不遗漏一点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从昨天晚上到今早出门,春信都记不清她们来了多少次,泡完汤在浴室里的她记得,今早上的也记得,半夜的记不清了,事必她迷迷糊糊睡去,擦洗的工作也都是雪里。
    春信当然很喜欢她,只是这样的喜欢还是偷偷的,有点见不得光的。
    到底是长大了,以前任性是因为确实没什么好失去的,现在拥有的东西多了,每一样抓在手里的都不舍得丢,她不知道跟雪里在一起会丢掉多少东西。
    也许最后连雪里也没了。
    我不知道啊。她垂下睫毛,手指把长裙绞出两个大疙瘩。
    你怕什么?雪里问她,春信的反应让她有点生气,声音也有点冷,有点硬。
    她马上就红了眼眶,不安得攥紧了裙子,雪里低头看她凉鞋里几根白生生的脚趾也害怕得缩起来了。
    算了,回去吧。雪里收拾起画箱走了,春信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
    走在上次她们接吻的山道上,雪里停下来,春信也不得不停下来。
    这里四面都没有树荫,雪里站着不动,给太阳晒,春信也只能跟着晒,她们沉默地对抗。
    有上山的客人从她们身边走过,一家子老老小小,热热闹闹,她们让到路边,站成了两块被太阳烤透的山石。
    她们谁也不看谁,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太阳偏了点,雪里把她推到树荫里去,春信抓住她的手,雪里问:你怕什么?
    她两边耳朵下的皮肤在亮白的日光下,能看清每一根细细的绒毛,她的手又软又胆小地攥着雪里,眼眶憋得红红的,万一妈妈
    雪里看着她,看她瘪成一条直线的嘴,眉毛也成个八字,又心疼又生气。
    这么多年,你不了解她?还是不够信任我?雪里说:她要把你赶出去,我就和你一起出去。
    春信怕的就是这个,眼泪马上就滚下来,你别
    不可能。雪里说,等晚上她们回来,我就去跟她说。
    你别她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那样,你别啊,我们再等等看吧。
    蒋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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