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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熵增小说免费阅读-心熵增全文在线阅读(3)

    第一次让她想急于拥有力量,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一次父母吵架,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把母亲摁在地上,自己跑去阻止,被父亲一把甩开,从那以后,她便暗自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母亲。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发现了这种力量的两面性,强大能够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这无疑是好的方面,可是这种力量并不好掌握,很容易失去控制发展为暴力,而大多数情况下,以暴制暴是最有效最简单的方法,如此下去,没完没了,想必小说里那些想称霸武林的人就是抱着这种幻想最终走火入魔的。
    想到这里,脑袋里浮现出高三的那个暑假,已经忘了是什么原因和父亲吵架,父亲震怒之间对她挥起了拳头,母亲过来阻止被父亲推了好几个趔趄,往常由于母亲的缘故,记忆里她几乎没什么挨打的经历,母亲总是挡在她的前面,又一次,母亲被推搡到自己面前,而父亲随手抄起了身旁的小木凳,司徒彻仿佛被点燃了导火线,她默默地把母亲拉到身后,在父母震惊的眼神里一手稳稳地抓着父亲拿凳子的手扣住,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抢过凳子扔在旁边,又一把抓住父亲的衣领,她和父亲几乎一样高,眼睛里的怒火喷涌而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你再打妈妈,别怪我对你动手,说罢,松开他衣领的同时推了他一把,不知是被司徒彻扣住手腕的力量震慑,还是被她眼中炙热的火焰灼烧,父亲竟气得浑身哆嗦,口里直念反了,反了,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看见父亲动手的时候,她怒不可遏,心里知道自己几乎要失去控制了,那时她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像他平时对母亲那样,可是她最终忍耐下来了,知道自己那个时候的样子应该很恐怖。平静下来后,她感觉到很害怕,没有因为这种暴力的手段而感到痛快,有的只是痛苦,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暴力该有多好?
    从那以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强壮,遇事却是越来越退让,时刻谨记着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清醒和善良的品质让她没有堕落到暴力的深渊。
    周末跟江子毓去看房子,江子毓从小跟司徒彻一起长大,比司徒彻小了几岁,喜欢跟在她身后,两人住在对门,父母之间往来密切,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江子毓读高中那会儿,司徒彻本来是在警校读大学的,后来不知怎么的视力下降了,不能在警校继续念书,回来复读重新参加高考,这可把江子毓乐坏了,他没想过还能跟司徒彻一起念书,发奋图强,最终跟司徒彻一起考上H大的医学院,又跟她一起进了附属医院,只是司徒彻学习起来太疯狂,一天好像有二十八小时似的,没过多久就考上了主治医师,而他还停留在住院医师上,但他并不恼,他们同一级的人基本上都还是住院医师。
    阿彻,就在前面了,江子毓温柔地看着司徒彻,给司徒彻找的房子离自己租的地方不远,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跟阿彻相处,阿彻一直都对他不冷不淡的,她对谁都是如此,江子毓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打动她,离她更近,他相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嗯,司徒彻没有与他对视,她明白江子毓的心思,两家的父母俨然是把对方看成了亲家,她拒绝过他几次,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大家都沉浸在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想象之中,不满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几次下来她也不想再啰嗦什么,就让他们做着梦吧,总有一天,要从梦里醒来的。
    房子规规矩矩的,一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都很小,看得出来是一间大房子经过隔离的,但是对司徒彻来说也足够了,她只要求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主人看起来油腻腻的,头发好像很久没洗了,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女主人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眼里闪着精光,两人提出的房租价格适中,但是协议里有一条,随着物价变动,房租价格可能会上调,这倒也没什么,押一付三,很平常的要求。
    司徒彻在房里走了一圈,她有洁癖,两个房东的穿着实在是让她头皮发麻,什么都可以忍受,不讲卫生那是绝对不行的,房东说找人搞过卫生了,可是墙角散落着一些头发,应该是上个主人留下来的,厨房的抽油烟机上有些油腻,厕所的水管所在的角落起了一层青苔,洗衣机的过滤袋里面满满的毛绒,像是从来没有被清理过,脸色越发难看了,要是搬到这里,卫生就得搞上好几天,她哪有那么多时间?
    我想再看看,司徒彻没有再犹豫,看了一眼江子毓,就往门外走,
    我们这里很好的,外面环境好,里面家电齐全,价格又便宜,你到哪里租这种房子?听到她这么说,女主人不高兴了,势利的目光在司徒彻身上不停地打量,她这房子昨天才空下来,之前的租客都是看了一眼就签了合同的,这个人居然不满意,
    您这房子是很好,是我们太挑剔,抱歉,江子毓跟房东道歉,不知道司徒彻哪里不满意,但是既然她不想租,那便只能再找,
    哼,房东把门一锁就气愤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楠:不爱干净是绝对不行的。
    司徒彻:媳妇儿说的都对。
    第5章 可以
    阿彻,哪里让你不满意?江子毓跟在她身后,说话小心翼翼的,他没有注意到房子里的那些犄角旮旯,不知道司徒彻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还是离医院太远了点,司徒彻没有告诉他实情,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除了卫生情况,她也不想离江子毓太近,那跟住宿舍有什么区别?把李挽卿换成江子毓?那还是李挽卿看起来顺眼一些。
    好吧,江子毓也知道她忙,想住得近一点也说得过去,那我再看看,
    你不用太费心,我只是随口提的,住宿舍也蛮好的,司徒彻不想麻烦别人,要找的话,还是得亲自去了解,打算自己再找个休息日看看,
    不费心,江子毓深怕她拒绝,好不容易司徒彻提出一个要求,他想做到最好,
    看了他一眼,司徒彻没有再说什么。
    李主任,您送到这里就好,今晚麻烦您了,周楠看着后面狗皮膏药似的教导主任,还得打起精神跟他打太极,果然哪里有社会关系,哪里就有战场,
    下午参加了一个教研讨论会,会后主任邀请几个教授一起共进晚餐,周楠也在受邀之列,大家都看得出来,李主任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整个用餐过程不停地给周楠敬酒,周楠冷眼看着他,全部都喝了,她的酒量随周靖,千杯不倒,可是李主任不死心,还要送她回家,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送自己回家,能不能换个套路,宋皓轩如此,李主任也一样。
    最诡异的是周楠不好拒绝,因为这个李主任知道她住在哪里,教职工公寓的分配是由他负责的,别说位置,周楠住在几楼哪一间房他都知道,说是顺路,周楠任由他跟在后面,这种烦恼从高中开始就一直伴随着她,她已经习惯了,无所谓,要送就送,又不会怎么样,前两天回家她从秦清那里知道了周靖一直给她暗中安排了保镖,要是以前她肯定要找周靖说道说道,不过最近她想通了,反正他们不会出现在自己跟前,这样也很好。
    我听说这栋公寓三楼之前发生过凶杀案,我还是送你上去吧,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李主任老奸巨猾,这个架势是非得送她上楼,
    周楠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她确实是不太安全,有像他这样的人跟着,怎么会安全?一会上楼了再找个理由去房里坐着喝喝茶聊聊天?要不是在学校,她早就叫人把他扔出去了,怎么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李主任,我有室友,不是一个人住,很安全,语气带着强硬,
    不会吧,我听说你一直一个人住啊?李主任怀疑地看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话,那你叫室友下来接你吧,我等她下来再离开,不然我不放心,
    周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人是想挑战她的耐心底线,正欲发作,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身影闯入眼帘,她盯着身影看了几秒,身材很好,线条恰到好处,刚柔并济,司徒彻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汗水沿着脖子手臂一路流淌,脚步刚劲地往这边小跑,看起来是刚从学校里运动完。
    司徒彻也看到周楠了,她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其实李主任很委屈,他还没满三十岁呢,最多只能算是青年男人吧?两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周楠身边的气场好冷,嘶,打了个寒颤,司徒彻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她,就当不认识继续往前走。
    周楠却在此时走到她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司徒彻反应很快,立即刹住了车没有撞到她,两人隔得很近,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周楠抬头跟她对视了一眼,她身上刚运动完还在散发热气,两人的气场相遇,那叫一个冰火两重天,
    跟我来,周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司徒彻脑袋一宕机,竟听话顺从地跟在她身后,
    李主任还没搞清楚情况,就看到周楠领着一个女人往这边走来,
    这就是我室友,您看见了,请回吧,周楠扔了一句话没有回头看他,拉着司徒彻的衣角就上了楼。
    两人走到了二楼,黑暗中周楠瞟了一眼窗外,李主任似是不甘心地转身走了,司徒彻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看了一眼三楼的门,轻轻地笑了,
    没事了,你上去吧,我在这看你上楼,
    周楠看着她沉吟了片刻,你找到房子了吗?
    嗯?司徒彻一下子没摸到头脑,她的潜意识中跟周楠是陌生人,刚才是为了摆脱麻烦,这种事自己也经常遇见,能帮便帮了,不明白她这话的用意何在?
    我在找室友,你要不要上去看一下,周楠的脸有些黑,她不喜欢把话说两遍,之前的考虑全部抛之脑后,她现在觉得有个室友也不错,面前这个人她不反感,真是奇怪的感觉。
    好,犹豫了几秒,司徒彻应了下来,这事儿有点突然,但是她确实还没找到房子,这周围的房子不好找,自己找了几间都不太满意,总觉得周楠不像是会跟别人一起住的人。
    两人沉默着往上走,周楠摸出钥匙开了门,看了一眼鞋柜,有些尴尬,里面只有两双拖鞋,一双是夏天穿的,一双是冬天穿的,都是灰色,上次季遥穿的是冬天的那双,她走之后周楠把鞋子洗了一遍,她把那双洗过的拖鞋放在门边让司徒彻穿,司徒彻看了一眼指了指那双夏天的,
    我穿那双吧,洗起来方便,好像知道她会洗似的,
    周楠挑了挑眉,把鞋子换了过来,如此甚好。
    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当司徒彻穿着白色的袜子的脚踩到拖鞋上时,才发现鞋子短了许多,她的后脚掌空了一段,鞋子把她的脚匝得紧紧的,看起来有点滑稽,
    嗯......,司徒彻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脚,周楠自然也看见了,她假装不知道,偏头掩着嘴偷笑,司徒彻看到她轻微抖动的双肩,简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不对,把自己的脚埋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脚长得长一点有错吗?
    你随便看看,除了我的卧室,周楠压抑着笑意,抱着胳膊站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算是两清了,也让她尝到了尴尬的滋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穿小鞋?
    司徒彻不想理她,站在原地随意地扫视了一圈房间,初步印象很干净很整洁,目前这个状态她不好进去细看,走起路来太喜感了,她没法忍受这个样子的自己,胡乱点了点头,
    可以,
    你不多看看?周楠显然想看她走路的样子,肯定很像古代被缠足的女孩子,不知道司徒彻这般高大的身躯走起小碎步是什么情景?她相当地感兴趣。
    不......不用了,我很......很满意,司徒彻好后悔自己怎么就跟她上来了,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丢人丢大发了,站在原地低着头,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配上她的黑色背心,那叫一个反差萌,
    周楠快要憋不住了,又要维持礼貌,她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臂,免得笑出声来,
    那行,你明天就搬过来吧,
    好,司徒彻赶紧脱下鞋,转身出门换上自己的鞋,才又松了一口气,有些怨念地看着周楠,那眼神就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周楠终于没忍住,当着司徒彻的面,捂嘴弯腰笑得浑身发抖,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她还没有这么放肆地笑过,
    再见,司徒彻在暴走的边缘,把门一关,很快转身几步往楼下跨去。
    周楠笑够了,看着自己那双鞋,都觉得它莫名地可爱,这算是间接给自己报了仇,轻轻把鞋提到了鞋柜里,扫视了一圈房子,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明天就会多出一个人,变化之快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她现在也算是有室友的人了,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司徒彻恍恍惚惚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年的宿舍,也涌起了百般滋味,如果不是李挽卿,她可能会一直住在这里,对这一方小房间,她还是有感情的,以前住在学校经常失眠,刚到这里的时候也一样,不过跟学校不同的是,她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看书,不会影响别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属于她自己的第一个私人空间。
    自己很快便要离开这里,开始一段也许是新的生活,今天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她都没有细看那个房子,甚至没留下什么印象,一方面是当时的情况,另一方面是自己似乎很相信周楠的生活习惯,总觉得她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不太可能出现之前看房的情况,这种迷之相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是真的要找室友吗?为什么之前不说?算了,这都是她的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就少想些有的没的,明天还要搬家,又是辛苦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司徒彻(黑脸):作者你出来,我们单挑。
    作者(抱住头):不!
    周楠(悠闲地端起一杯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第6章 似曾
    第二天下午,司徒彻蹲在宿舍里收拾东西,上午已经把书搬到医院的办公室了,她那堆书想一次搬到周楠那边很不现实。行李不多,她只有几套衣服和两床被子,一年四季,春秋可以同穿,每季三套衣服,衣服都是款式相同,颜色不同,她不喜欢为这些事花费精力,极少出去逛街,买衣服的时候看到自己喜欢的便多买几件,至于内衣内裤袜子之类的,款式和颜色都相同,所有的衣物都是纯色,李挽卿曾经看着她的衣柜说她是性冷淡,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被套一床灰色,一床深蓝色,款式相同,也是纯色,互相换洗,简简单单的行李,她在这里生活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轻轻一抹就全然消失,好像从没来过这里,也许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所以一直把自己当成这里的过客,她最后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拖着行李箱把门带上,仅仅留下洒在墙角的那道金色斜阳。
    回头便看见倚在门边的李挽卿,她慵懒地抱着双臂抬眸看向司徒彻,眼波流转却不说话,身上的护士服还未换下,应该是从值班室那边赶回来的,司徒彻错开她的视线,
    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声音平静,
    一个人住?李挽卿嘴唇微动,眼神落在她扣得整整齐齐的衣领上,
    有个室友,司徒彻不喜欢撒谎,
    点了点头,李挽卿侧身让她离开,司徒彻拖着行李箱与她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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