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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82)

    可事实是,在一个母亲眼里,相处却不是这么算的。
    她说了许多我在她肚子里时候的事,在呆愣着眼又将那句你长得真像子轩重复了一遍便沉默了半晌显然是在记忆里搜刮了半晌之后,金凌想,他当时是真的觉得尴尬,这叫我怎么回她:我都这么大了,听那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呀。
    那给小叔叔说说吧。
    诶?金凌腾地一下红了脸。
    小叔叔想听听呢,金光瑶笑着看他:阿凌是小叔叔养大的,你那么重要的阶段我没能经历,自然会好奇。
    金凌眨了眨眼,江厌离怀他时,小叔叔明明已在金家,可他又想起,那时候,江厌离怀孕的时候,他们该是会加倍防范着小叔叔,绝不让他有机会谋害金家嫡长孙吧?想到这里,他的眸光便转深沉。
    她说我的力气可大,踢她的时候,都能隔着肚皮看到我的小脚丫。她还说
    那日晚上,金凌离开芳菲殿时
    阿凌。
    小叔叔?
    没事,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那时候,金光瑶会想,这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没有一点属于金子轩、江厌离或者其他人。
    02
    秦苍业再出现在金麟台时,许多人都吃了一惊,包括蓝曦臣。
    那时已近年关,蓝曦臣早已恢复了他有事无事便来金麟台的习惯,只是这一回他来金麟台,他和金家的家主已不再是抵足而眠那么简单。因此,他也更不将自己当外人,觉得金麟台发生的一应事宜,他都有权过问。
    那日,绽园中,两人一番颠鸾倒凤后,好容易歇在榻上。听着外头雪落下枝头的声音,金光瑶已带了几分睡意,却听身后搂着他的人突将这事问了出来。
    金光瑶听了蓝曦臣对秦苍业的疑虑,便就着这人的怀抱,转了个身子,对着他:二哥,秦老宗主是个明白人,再说,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恨我吧?
    他与蓝曦臣细数:淫辱他妻子的是金光善,隐瞒他两个孩子真实身世的是他自己的夫人,而作为那份耻辱的证明存在于这世上让他日日芒刺在背的是阿愫和阿章。
    是了,秦苍业是个最受不得秦家名声被玷污的人,他对家里人的管控更是到了变态的地步,这一点蓝曦臣也是知道的。事实是,提醒初入金家的金光瑶不要小觑了那尊弥勒佛的人便是他。如果说秦愫和秦章的身世曝光会让与亲妹妹成亲的金光瑶身败名裂,这对于秦苍业又何尝不是一场身败名裂?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平生受过的最大的羞辱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以貌似同情实则看热闹的口吻反复品尝咂摸,那便是身败名裂。而秦苍业这般的人最恨的不过是这种身败名裂。
    可金光瑶的话也提醒了蓝曦臣,他猛然想到一种可能,随即不禁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怀中人:秦宗主早就知晓?
    他只滞了一下,便用肯定的语气接着道:是你告诉了他。
    若说有什么是这么多年还能让蓝曦臣不断惊讶的,那便是金光瑶的那些奇招。哪怕是陷进了这般能将人一下打懵的绝境中,他也能迅速冷静下来,将局面转变得尽可能对自己有利你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我便在它割上我的咽喉前,反转刀刃,将它化作我手中的刀。
    这从某种程度上不也说明秦愫对金光瑶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哪怕是在那时,蓝曦臣带了几分宽慰地想。没那么重要,不足以让他失了方寸,昏招迭出,彻底乱了阵脚。
    果不其然,金光瑶点了点头,他确实将真相告诉了秦苍业:在找了个由头将阿章放到了身边之后。
    秦愫和秦章,这两个被秦苍业当做是自己的儿女抚养成人的孩子,在知道了这样的事后,秦苍业第一个意识到的便会是: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孩子。金光瑶从没有那样的天真还以为他会将他们视若己出的天真。人命承不起那样的天真。
    秦愫已成了他的妻子,秦苍业就算恨极,也奈何不了她,秦家与金家的姻亲还需要以此维系。可秦章还在秦家,那是他的弟弟。金光瑶从没想过要害他这个弟弟。可对这件事中的另一人金光瑶笑了。
    他如今背对着月光,整张脸都陷在阴影里,可蓝曦臣仍从黑暗里挑出了他唇角的弧度,清楚地意识到他抱着的是朵有毒的花,扎根在泥沼中,从不吝向对他抱有恶意的人回以相同的恶毒,金光瑶说:秦夫人不是怕他知道吗?那我就偏要告诉他知道。
    所以那个女人并非是得了心疾而死,而是被秦苍业灭的口,也是,一个会将这样的大事随意便说出口的女人怎么想都不能留,而能借着别人的手来达成这件事,自己不沾染,特别是那个女人是秦愫的母亲又是郭宗主的姐姐时,那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自是再好不过。
    可蓝曦臣却又一笑,无奈地道:你又何必将这一切说的像是只为了报复,金光善当初能同意这门亲事本就极不寻常,这里头必是有陷阱。你能及时反应,将秦苍业完全地争取到你那一边来,让他恨透了金光善,再无与他联手一起坑害你的可能便证明了你那时已经清醒过来了,不是吗?
    清醒过来?
    金光瑶因为蓝曦臣这带了几分得意的用词而皱了皱眉,就好像他娶秦愫是个昏了头的决定。好吧,那确实是个昏了头的决定。
    好像每次试图反抗蓝曦臣想要脱开他的影响时,他都难免会因为这样的冲动而变得鲁莽,一脚踏入旁人设下的陷阱之中。
    当时金光善同意这门亲事,有人传是因为他想让我帮他笼络日益坐大的秦家。纯粹是无稽之谈,毕竟,那是什么时候呢?十二三年前的时候。金子轩已经死了两年多,金光善将他的那些私生子们都接来了金麟台。他已经把我视作威胁,不把我与他归做一处,这时候让我去和秦家联姻,在他眼中,不是给敌人送枕头吗?
    我当时只以为是我与阿愫的坚持让这件事最终成了,却没想过:他早在那里等着我了。
    可是
    他不知道阿愫的身世,金光瑶先呛了蓝曦臣一口,才承认道:不过他当时也确实没安什么好心便是了。
    其实蓝曦臣只略一思忖,便发现,确实是的。虽然金光善后期为了限制金光瑶,手段已经颇不讲究,甚至可说是掉价接了一堆私生子上金麟台,那无异于当着整个玄门踩自家夫人的脸。这样的方式自然引来了金夫人娘家的强烈不满,也搞臭了他自己的名声,以至于最后那种死法也没半个人怀疑,没半个人关心。可是,他若是在明知秦愫身世的情况下同意了这桩婚事,那也是说不通的,因为这件事终究没有爆出来,不是吗?而且,如果爆出来,他要如何对付秦苍业甚至是一定会拿这事做文章的聂明玦呢?
    蓝曦臣双目微狭,立刻便想到一种可能,轻声问道:他想通过秦愫做什么?
    下咒,金光瑶冷哂一声:我那时对身边人已很是小心了,他寻不到机会,便想在阿愫的身体里下咒,通过夫妻房内之事反在我身上。不过,我那个父亲还真是执着于让我物尽其用呢,他想在阿愫体内种下的是怀明咒。
    怀明咒名自那种寄生于人体让人在全无知觉间被蚕食尽内脏的怀明花,它只作用于男子,中了怀明咒的人是感觉不到身体的异样的,可那会让他们在外界的伤害面前不堪一击。
    蓝曦臣面色阴沉地想起恰巧就是发生在金光瑶婚后不久的一件事来:
    他想将金子勋身上发生的那一出如法炮制在你身上,所以才派你处理何素一事,还将话说得那般绝,定要他全族人的性命?
    准确来说,亭山何氏并不是清河聂氏的附属家族,它甚至其实在金氏境内,但因为他家早年与金氏有些领地上的争端,在金聂争锋之势渐成后,每回聂明玦需要吆喝,何素都是冲在最前头、吆喝得最卖力的那个。
    这样一个家族被处理掉,又是以当时金光瑶那般人证物证都做全了的方式,是任谁都挑不出来错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怪只怪亭山何氏作死。可这样一个家族被处理掉,又是以这种让人挑不出错的方式,却也是让聂明玦极窝火的,他正为金氏境内有这样一个小家族能弃暗投明而自鸣得意便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还捂了嘴。
    他那个火爆脾气,哪里吃得了这个哑巴亏?而他吃了哑巴亏后,最可能做的便是将它发泄在金光瑶身上。阿瑶死在聂明玦手上,金光善还可以趁机问罪聂家。到时候,阿瑶在亭山何氏之事上的无可挑剔便反而成了他的催命符,让金光善在问罪时能更理直气壮几分。
    金光善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蓝曦臣这般说着,搂着金光瑶的那双胳膊不自觉便收紧了。
    他惹了你,你欺负我作甚,被箍得发疼的人抱怨地推了他一把。这才将蓝曦臣推回了神,略微放松了他,随即叹了口气,阿瑶已经将金光善处理了,谁能想到如今这竟成了件遗憾事。
    可他要如何确保秦苍业会合作?于秦苍业,最有利的该是倒向你吧?毕竟如果你当上了金宗主,他便会是金氏宗主的岳丈,他的外孙便会是金家的继承人,从此,他在兰陵金氏的地位将再无法被任何事撼动,对秦苍业而言,这是再难遇上第二回 的机会,一个地位稳固的金家少主是不会在自己的附属家族中挑选联姻对象的,再不会有一个如阿瑶这般卑微出身、急需立足却又有功绩有能力将宗主这个位置名正言顺夺过来的金公子出现了:金光善要如何开出比那更高的价码?
    不是价码,而是威胁。他自然许下了一些诺言,但那些都不是重点。思诗轩,金光瑶又将那三个刻在他骨头里的名字对蓝曦臣重复了一遍,如今,在这个人怀里,那个梦魇一样的名字似乎也能被他平和地道出了:二哥,思诗轩那时候找上了我,却也找上了金光善,妈妈做生意一向都是这样的,她不对我造成些威胁,如何能拿捏得了我?
    还是出身,到头来,还是出身,只是这回牵累他的不再是娼妓之子这个身份,而是他曾经身为荇花奴的身份。人们天生便不信任细作,更何况是个已知把温若寒骗得团团转的细作,关于这种人,人们能轻易相信的只有一件事:他没有忠诚可言。
    为了金家的名声着想,金光瑶必须死,那时金光善这般对秦苍业说。
    这是一句威胁。你若打了两面讨好的主意,我便干脆将这事泄出去,让金光瑶变成你走过的最烂的一步棋。
    可他多半还是舍不得射日首功,我猜他更可能将这事透给聂明玦,金光瑶笑了:那便还是一样,只不过那时候便要劳烦我这位父亲替我烧了这思诗轩了,那便是兵行险着,端看他处理得干净不干净,聂氏能不能查出些什么。不过,他自认为不会走到那一步,因为那时有个有心人对他说了谎,说阿愫无法生育,说阿愫这个女儿,对秦苍业来说,自始至终便只能是步废棋。
    有心人?蓝曦臣慢慢咀嚼着这三个字。
    有心人,一个在他看来绝没有理由对他撒谎的人,金光瑶将目光放远:金光善不知晓阿愫的身世,但我和阿愫能走到成婚那一步也绝不是什么阴差阳错。
    03
    几个月前,金家族会过后,金凌去莲花坞见江厌离的时候,思思来找他,没有带着孟诗的尸骨,却是为他带来了份订金。他将那份订金交给了苏涉处置,在苏涉当天回秣陵前才又问起:
    碧草的头颅?
    确是她无误。
    问过了?金光瑶转向苏涉。
    问过了吗?是什么结果?碧草到底是何时得知的秦愫的身世?她还将这身世告诉过什么人?何时告诉的?
    金光瑶仔细地看着苏涉,看着他的手握紧又松开,看着他挣扎,等着他的挣扎有个结局。
    宗主能不能苏涉说这话时,分外艰难,只是不断地重复:能不能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悯善,你在想什么啊?金光瑶轻笑了一声。
    这声音让苏涉猛地抬起眼,看到金光瑶了然却没有一丝责怪的笑意,听到金光瑶接下来的话,那是一枚定心丸
    阿凌是我养大的孩子,不管别人做过什么,他们都不够资格毁掉我心里的他。
    族会之后,金光瑶便将金凌少主的身份和苏涉辅佐金凌之事抬到了明面上去。那之后,通常地,人的重心和忠心都会有个迁移。金光瑶不确定他想不想知道:对他的忠诚,对金凌的忠诚,当这两者出现矛盾的时候,苏涉如今至高的忠诚究竟是在谁那里。
    可他确实有几分好奇。
    会为阿凌着想,却也做不到对我隐瞒吗?
    这也挺好。
    知道答案后,他这般决定了。
    而有了这枚定心丸,苏涉才松下一口气来。他最知道哪怕是至亲的人也会因为一些未思虑做下的事、气头上出口的话而生出芥蒂,更何况这不是什么未思虑做下的事、气头上出口的话,这是件恶毒至极的事。他只是一想到金凌可能会因此而被宗主不喜,便替他生出种委屈,他被他娘不喜那是他自己作的,可金凌什么都没做,别人替他做了,剥夺了他的选项,那些自以为是、只会使阴狠手段的亲人。
    不过既然宗主说了不会因此而迁怒金凌,那便是真的不会迁怒,人与人的肚量从来都是不同的,宗主自然与遇到这种事只会斤斤计较的他不同,他虽不想金凌被无辜牵累,却也恨透了那个女人:
    是金老夫人。在您与秦姑娘的婚事有眉目之前,金老夫人便已知道秦姑娘的身世了。
    04
    尹秋荻?蓝曦臣抬眸。
    以前他称呼那人时,总叫她你母亲,那是阿瑶的嫡母,他喜欢这么叫,以强调他看重的那个从一间云萍小院里走出的账房先生已今非昔比认祖归宗,可这回,他叫她尹秋荻,并决定:她之后再不会得到比那更尊重的称呼了。
    金光瑶点了点头,认祖归宗后,他也依着世家的规矩、二哥的意思唤那人一声母亲。可这个称谓,不管是对这位金光善的夫人还是对他,都是个十足的笑话。
    在我那父亲看来,她的确是没有理由对他撒谎的,毕竟,他认为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他虽然将那些私生子接回金麟台,却也没有想从中挑选继承人的意思,我的那些兄弟们对他来说只是牵住我手脚的棋子罢了。他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送走我,当上仙督,再逍遥快活上几十载。待他百年之后,金麟台仍是金凌的。所以他觉得他和他那夫人的目标是相同的。
    可是他没意识到,他对金家已经不具任何投资的价值了,只是块腐肉脓疮,蓝曦臣不留情面地这般道。
    对此,金光瑶也只有笑着赞同。
    金光善不是没有手段,但他眼高于顶,又阴损太过。
    诡道之事本就非长久之计,可他偏偏鼠目寸光,觊觎阴虎符。
    穷奇道截杀、不夜天誓师,阴虎符拿到了吗?拿到了,但是是以自损八百为代价。而金子轩的性命便是那代价中的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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