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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文妖艳小妾她咸鱼了-by皇小帝(26)

    白芙蓉自然是成为了大家意味各异的打趣和调侃的对象。
    从路上遇到一同前往太太院中的秋灵, 就一路被打趣过来, 秋灵笑着碰碰并肩而行的白芙蓉的胳膊:嘻嘻, 白姐姐,恭喜姐姐得了二公子青眼呀~
    虽然白芙蓉年纪其实偏小,但秋灵是三公子宗明越之妾, 对白芙蓉这个夫主的兄长之妾, 不以两人自身的年纪大小论,秋灵还是唤白芙蓉姐姐。
    白芙蓉眼珠一转,比秋灵更有玩味之态地上下打量她一番,才回:哪里哪里,比我们娇俏堪怜的灵儿妹妹, 还是差了不止一筹呀。
    秋灵含笑的脸僵滞了一瞬,微讶又微惊地重新审视了白芙蓉一眼,白芙蓉却仿佛随意回她一句顽笑话般, 已经半携着她的手, 两人已经跨过门槛儿进入厅里了。
    秋灵抬眼一看上首正在饮早茶的太太,脸上就反射性地重新扬起了可人的浅笑。
    除了余沛宁因为是正妻,只是说了两句二公子常能伴圣驾, 虽是陛下给的体面尊崇、但镇日更是办差辛苦, 后院本是二公子松弛、养神的所在, 伺候的勿生娇矜跋扈之态, 其余妹妹们也切不可生嫌隙怨怼之心,一同把二公子伺候好,这就是我们身为妻妾女儿的本份了之类的训话提点,王思萱、范雨竹也都或绵柔或直接地调侃、试探了白芙蓉一回。
    白芙蓉只低头憋气、脸红装羞,能以嗯嗯呀呀应付的,就敷衍囫囵过去,直接主管领导余沛宁发言,她就乖巧表态:芙蓉知晓自身的出身,定谨遵夫人吩咐。
    我出身低,别说就宗明煜来一回了,就算来十回百回,我限于出身,也是这府里妾室中,最不太可能威胁到您这位正妻地位的。
    余沛宁就颔首微笑,让冰薇拿了一支半个巴掌大的赤金嵌绿宝的雀尾钗来赏她,虽然比起余沛宁漂亮的牡丹髻上插戴的凤尾钗来远不算华丽雍容,但雀嘴中还衔着光泽动人的珠串流苏,雀尾做成了孔雀开屏的形状,也算是漂亮别致了。
    白芙蓉现在不是以前那个赤贫的她了,就像过年收红包时阿姨、不要!的小孩儿那样,假模假式地稍微客气了一下。
    余沛宁却不容拒绝:拿着吧,二公子不是那起子轻薄易讨好的,这是你应得的。
    太太也道:你们夫人既赏了,你就接着罢。
    是,太太。白芙蓉就站起来福礼谢过:妾谢二夫人赏赐。
    太太今个儿看白芙蓉的目光也带着一种沉沉的深意,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似的,她略重法令纹似乎沉积了多少晦暗,唇两侧威严的唇纹在面无表情时,看着有些怕人。
    这还是大婚前那次太太给她们三个小妾训话之后,白芙蓉第一次看到她那种黄雀瞄蝉一般的眼神。
    不过太太这些年见过的事儿,别说白芙蓉现在甚至还算不上什么宠妾,不过是伺候了一顿膳食,得了些只算是摆得出来的家具物什罢了,多少宅子里爷们儿日日宠幸的妾室,过了半年两载就成了冷衙门了,被当家夫人折腾死了爷们都不带问一句的,哪怕受宠也泰半终究也只是一时,何况白芙蓉这点儿雨露?
    太太现下还没真看在眼里,就纵再过些、多些宠爱,能多几个人让儿子亲近,早些诞下孙儿,才算是太太现时最在意的,其余的,都暂可迷了一只眼就罢了。
    廖巧云一笑,眼角的纹路压地眼睛弯眯起来,就将眼中的深沉掩住了,若你们夫人不赏,我老婆子就要赏你了,不过沛宁是个贤惠的,这不是,把我要赏人的事儿都给抢了先了。
    白芙蓉极细嗫喏出声:二夫人赏过,太太也还可以再赏嘛
    只有她近邻的范雨竹和秋灵勉强听清了大概,太太淡淡抬眼往这边一扫,白芙蓉就闭嘴垂头,不敢再作怪了。
    余沛宁则柔声应:儿媳不敢。
    廖巧云目光就从白芙蓉黑发乌鸦鸦的头顶移开,安抚地含笑抚握一下余沛宁的手,继续向着三妾说:你们都是伺候明煜的,谁能伺候的好,才算是给我和你们夫人解了忧愁了。
    三人低首齐应:是。
    白芙蓉瞪了一会儿眼睛,眼泪已经憋得差不多了,泪花花在泛红的美目中盈盈闪烁,她娇柔做作地一拧手中的素帕,然后抬起手捻着帕子,翘了兰花指在眼角轻拭,早先就在帕子一角点了一点的姜汁刚好刺激到眼睛,白芙蓉的眼泪就簌簌而下。
    衬着她今日故意画得细细,苦着脸时眼尾往下耷拉的愁眉,显得好不哀怨。
    太太说的是,妾也想有那个福气,早日为国公府开枝散叶,可惜呜呜,妾这身子不争气啊,二公子好容易来一回,看我屋里摆设就嫌俗气、碍眼,本就不悦,当面就沉了脸,后来因妾一时贪嘴吃多了,我竟竟闹了肚子老往往那羞于启齿的地方跑了,我看二公子是嫌了我了
    说到这里,白芙蓉觑着太太的脸色,又拭了一回泪,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贪那一口了,这样,除了二夫人赏我,兴许二公子还能赏我点什么呢呜呜
    太太,您可要替我在二公子面前美言一二,别叫二公子从此厌了我才好啊
    行了行了。太太懒得看她这模样,撇过眼去,饮食当以食之本味、清淡养生为宜,你现在也是大小当主子的人了,哪里能还嗜些粗野之味呢?
    要是余沛宁或王、范二妾,身为婆婆的太太都这样说了,不管过后如何去做,当下定是马上应下了,白芙蓉却不是,只扭捏地把身子扭得跟扭股糖似的,支支吾吾挤出一句:可是,妾就好这一口,要是叫我跟姐姐们和小姐们一样,妾浑身的不舒服,肠子里都跟有虫子在爬似的难受。
    在太太等人皱眉似嫌污耳的表情中,和春雨不听不听姨娘念经的的无奈装聋中,白芙蓉继续说:记得幼时在家中,我们家里人都是饼子卷着大葱、涂上咸咸的大酱,再加了两瓣蒜,裹着吃了就是一顿呢,那滋味,辣辣的又香喷喷,妾现在,都已经尽量少食大葱大蒜黄豆等物了
    太太都被她逗笑了:如何,是还想我夸你两句不成么?虽然也不是那种真正开心的笑,而是带着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微哂。
    白芙蓉这才收敛,慌忙之下,身体略歪、肩膀不平地行了一个礼,妾不敢。
    结果这个礼也是看得就连太太身后扶椅站立、唇噙浅笑的琴姨娘,唇角的笑意都凝了一凝,更别说太太了。
    其实白芙蓉也没有时时刻刻都注意去伪装得像原身,只是像刚才这种时刻才刻意去更夸张些,但其实只除了贴身伺候的春雨,就连后来来的夏云,都没觉得现在的白芙蓉和原身有很大差别,更别说平日只稍微有些接触的或王、范二妾等府内其余诸人了。
    虽则原来的白芙蓉庸俗媚艳、张扬掐尖,现在的白芙蓉则有时邋遢不经、打扮出格是的,请安不挽了精致齐整的发髻,日常不时刻敷粉装扮妥帖,哪怕白芙蓉今晨其实挽了个发髻,拿掺金丝、坠金玲铛的红色发带绕了,颊边又垂下两条手指粗细的发辫,在白芙蓉自己看来还挺别致可爱的,而且她除了没上妆粉未戴头面,头发面容完全干净整洁,但在府内其他女眷丫头看来,就已经算是比较邋遢了。
    过于艳抹厚涂以至俗艳与清简到近乎邋遢之间,好像有很大区别,但实际在太太、余沛宁、王思萱这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眼中,白芙蓉只是一以贯之的不懂规矩、不通礼仪、行事荒诞,还是上不得台盘而已,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原来白芙蓉的浓妆艳抹和现在白芙蓉的自暴自弃,原来的张扬掐尖和现在的行止随便,在众人看来,都只是白芙蓉因为出身下贱、未曾受过系统性的闺秀教育,所以就算原来总是意图花枝招展地抢眼,现在却一时模仿着清雅却走差了、变成过度地清淡简素,也只被认为是她就算去努力了,打扮装束、行事说话也总显得不合时宜的一种表现。
    何况,白芙蓉依旧一副贪财眼皮子浅的样子,拿了二夫人的赏就喜得眉飞色舞的,甚至还想再讨太太的赏,只是眼大胆子小、也至少知道今日就算厚着脸皮也泰半讨不着,才憋住了没真的开口讨而已,也依旧听不进太太善意婉转地提醒。
    白芙蓉初被提拔赐给宗明煜时,太太婉转提醒过她不要过度描画、反而不美,白芙蓉只觉得太太是嫌自己插戴的头面不上档次,不值钱才俗啊,正因为没有精致又名贵的头面,她才要更要往头上多堆砌些呀,谁叫太太不赏赐些给王思萱的那样的好物给自己呢?于是表面诺诺连声,下次依旧故我。
    现在呢,太太启口提醒她不要老吃那些重味有腥之食、以清淡养生为好,她不但不听,而且连表面诺诺应承都不做了。
    白芙蓉也还一样行礼都做不到标准雅观,一样每每开口说话都多有不雅不庄之言,在很多人里其实没变个什么。
    就像假如你家街口一户有个疯子,他上月疯着你看到的时候是随时会脱衣服果奔、见人就想冲上去抱,今月的疯法是不停骂骂咧咧、被链子拴着了还试图打砸路人,其实具体的疯法天差地别,但你会觉得他有很大改变吗?
    不会,只会让你觉得换了个疯法而已,不还是疯子?
    八卦
    太太和王思萱等人对白芙蓉的看法, 就与此有些许相类,不规矩不体面的形式好像不一样了,但不还是那个除了长了一副千娇百媚的脸蛋和身段,其他无哪处叫人看得上眼的流民出身、不淑不雅的野丫头么?
    哎, 你们小辈人的事儿, 我也懒得事事去管了, 管不了啰。
    太太只摇摇头, 只叫丫头:去把我新得的那洁牙膏子给她拿一罐子来。
    古代人只要有条件的, 也是会刷牙的,早起会漱口,比较普通的人家就用杨柳枝, 或拿青盐用布或者手指蘸了擦牙齿, 然后用清水漱口。白芙蓉自己也有以茯苓等药材煮成的洁牙膏,还在城里专门制作、销售牙刷的店铺买了牙刷,有用骨、角、竹、木等各种材料的,她买了竹子的,在头部钻毛孔两行, 上植马尾,除了有些粗糙,其实和现代的牙刷已经很接近了。
    谢了赏打开盖子一闻, 太太这里的果然是优等品, 膏质更细腻软滑,还带着一种不过于浓烈的药材清香,白芙蓉的笑容这下就真心实意地灿烂起来了, 和前面的应付的笑差异明显, 笑得露出洁白的八颗牙:多谢太太!
    这终于又得了点子赏的笑, 和白芙蓉前面的应付的笑, 差异十分明显。
    王思萱见状,就低低地笑了两声,撒娇道:太太偏心,怎的不也给我一罐子?
    太太嗔她一句:你哪里还要我来给?
    公府里的请安,在白芙蓉看来有那么一点子像例会,上次会到这次期间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就说说、讨论讨论,然后部门主管(余沛宁)发言、BOSS(廖巧云)致辞、员工(白芙蓉)表态,只是没有那么正式,也没有固定的流程,白芙蓉这个员工也总有那么些不上道的味儿。
    只是请安又毕竟不是例会,除了是上下级关系,这一屋子女眷也算是亲戚,婆婆与便宜大小儿媳妇们的关系,女孩子们凑在一起,不管是公侯高门还是市井小户正事说完了,那当然要进入理所当然、不可或缺的流程八卦。
    只是被八卦的对象的B格可能高一些罢了。
    太太廖巧云就提起了尉迟总督的嫡女定亲之事,只是余沛宁人还坐在这儿了,她自然将如果宗明煜和余沛宁的婚约没有被重提,她考虑过给宗明煜聘尉迟玮,所以才会留意尉迟玮的婚事给隐去了,只做闲聊家常状:婚事是锦乡候府那边提起的,说是嫡子殷博在长公主府的赏菊宴上登上楼阁,越过着男宾女宾的间隔,远望到了在席间持一支胭脂点雪的菊花献舞的尉迟玮,就中意佳人了,后来特意打听了还未定亲,才找了殷贵妃,托了县主过府相询。
    那锦乡候阖府不过都是泥腿子罢了,那殷博也不那个歹竹里出了的好笋,尉迟府本是不愿,殷府换了几波人上门说媒,尉迟夫人那里托辞老夫人过世未满三年,尉迟玮纯孝,纵是为祖母守孝,也发愿要守孝三年,才可相看婚事,虽言语上听着还算婉转,实际却是坚辞不许。
    讲八卦摆故事,而有许多人认真倾听,也是有其中乐趣的,王思萱就十分见机地适时一问:唉哟,姨妈,既是如此,那这桩亲事竟怎成了呢?快快告诉了萱儿罢~
    顿了一顿,喝了一口茶的太太,才继续娓娓道来:结果呢,当然不过是白挣扎一回罢了。
    殷贵妃听闻尉迟小姐纯孝,特意赐下玉如意一柄,称是向皇上陈了尉迟玮的事迹,陛下金口玉言,说将当年殷贵妃产下七皇子时赐予贵妃的一对玉如意,拿一柄给尉迟玮,以示嘉赏。贵妃还附了话,言其柔嘉纯孝,堪当表率\',但又加了一句孝道虽为大道正道,亦不必损了男婚女嫁、血脉传承之大伦\',翌日,都不必再劳动皇上给尉迟总督捎信,这婚事就落了定了。
    琴姨娘此时也已在廖巧云腿边的墩子上坐了,闻言一叹:阿弥陀佛,原来里头竟是这样的讲究,还是太太这里消息灵通,有新鲜事儿听,妾多少也听说过这桩婚事,但若太太不讲,只以为侯爷之子配总督嫡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倒是不知还有这样多的弯弯绕绕呢。
    范雨竹也道:正是正是,妾月中归家爹爹提过一嘴,倒不知曾有拒婚之事在前。
    秋灵跟白芙蓉咬耳朵:尉迟家也太不识相了,既然殷家求娶,那定是贵妃娘娘的意思了,如今这天下,谁还不知,只除了当皇后,还有将这天下改了姓殷,贵妃想办的事儿,有陛下在身后撑腰,哪里还有不成的。
    白芙蓉十分好奇,以前她跟春雨夏云八卦的,基本都是围绕着国公府内主子下人的二三事,偶尔涉及到国公府的亲眷世交之家,还没吃过泽朝版的皇帝与宠妃的瓜,一边儿啃着合桃糕,一边儿问:什么讲究?什么讲究?你是说贵妃说什么皇上就听什么,贵妃十分受宠吗?为甚?
    何止是受宠,简直是令人不重生男重生女了!这殷贵妃的受宠又不是隐秘之事,京城街头巷尾的七姑八姨都能说上几句,秋灵自然不会完全不知道了:你只须知道,从贵妃站住了的七皇子之后,16年了,皇上竟就只选过一次秀,在七皇子之后,只有与七皇子同岁、殷贵妃侍婢出身的颖妃所出的八公主,还有如今年仅4岁的八皇子,两位皇子皇女降世。
    白芙蓉:啊?这么厉害,为甚?贵妃是有沉鱼落雁之貌吗?
    秋灵这就不知道这么细了:这我也没见过贵妃娘娘啊,想来应该是甚为美貌的罢,不然,贵妃足比皇上长了一纪春秋呢,若不是够美貌,哪里能一直独占圣宠呢?
    白芙蓉默默换算60年一甲子,一纪,那就是12年。
    秋灵说到这里有些微微出神,不禁也畅想起那宫中遥远的娘娘来,眼前的白姐姐不就有夏花灼灼般的倾城丽色,算是秋灵平生所见容貌最盛的女子了,所以纵然连府里一些下人都议论她言行无度、不止礼数,但有贤惠的余小姐和温柔的王姐姐在侧,二公子依然还是选了白姐姐,贵妃如此盛宠三十载不衰,是不是比白姐姐还要美貌呢?
    眼见秋灵答不上来,今日太太又说这些八卦说得颇为畅意的样子,白芙蓉大胆举手提问:妾往日全不知这些掌故,敢问太太,殷贵妃何以如此受到陛下宠爱呢?难道像那传说里说的,真有那些奇异之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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