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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词-(38)

    找到驿站之后,让人带你去寻领头人,你穿着药王谷的药童袍子,不用担心他们拒绝你。你也不用带什么信物我担心你带着我的东西,会被发现。这样的话,如果被发现,你也可以死不承认,你是流光仙尊的人,他们没有证据,不敢拿你怎么样。
    一口气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云中任喘了口气,才接着道:如果他们不愿意相信你你就对领头人说
    他做了个奇怪的口型,奇怪的口型发出的声音,并不是任何可以成字成句的音节。
    这是大夏皇族的密语。你对他们说了,他们会相信你的。
    云中任等了一会儿,身后始终寂静无声。
    怎么样,不难吧。我不强求你,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是傍晚,天马上要黑了,这个时候出去,不会有人看到你,回来之后,你不用来这里告诉我结果,直接去找流光仙尊,告诉他百鬼仙尊在养蛊,别的什么都不用说,就当这个是秘密。
    好半晌,身后传来那个少女的声音,她迟疑着复述了一遍云中任方才所说的那句拗口的密语。
    是这样对吧?
    对。云中任说。
    方才的守卫被我用借口引走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那我先去了。
    昏暗的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第58章 远客十九
    在云中任的想象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应该是流光仙尊赶到百鬼阁。即使那小药童先去报信再去寻流光仙尊,从流光仙尊应当也是最快的,而大夏的人要先传信回国, 因着这是药王谷, 他们也会有所顾虑, 要细细谋划
    而后流光仙尊与百鬼仙尊对峙, 大夏的人即使敌不过药王谷,也可以趁乱将他救走,即使做不到,但只要乱起来就行。
    三方对峙,只要乱起来,就有可乘之机。
    当然, 这也只是云中任所设想的可能里最好的那一种。
    他让药童去通风报信的计划其实不算完美, 比起传信,其实更多的在考虑保护那个药童她毕竟是无辜的人,如果可以,云中任当然不希望她出事。
    这计划实施起来可能有诸多变数,但已经是云中任所能设想到的,最完美的计划了或者说, 并不是完美, 这只是他在短时间内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既能救自己, 又能摘出别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在昏暗又寂静的屋里, 连一缕风流动的声音都仿佛回响在耳畔, 窗外的月光越过窗沿落在地上, 是霜白的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门外响起了走路的声音。
    云中任的心一下子被抓紧了:是谁?是大夏的人?不,不对。大夏的人应当没有这么快,所以是流光仙尊么?
    他凝神去听,脚步声很杂乱,而且伴随着低声交谈的声音。稍顷,他看到守卫推开门,对外面的人恭敬道:师父。
    师父。
    是百鬼仙尊。
    怎么会是他?难道他是和流光仙尊一起来的
    还没等他想清楚,屋外的人便推门而入。
    昏黄的烛光跳跃着,照亮了这一间小小的屋子。人群鱼贯而入,大约七八个穿药童袍子的弟子也跟着百鬼仙尊挤进来,把本就不大的屋子挤得狭窄了许多。
    云中任抬起眼,入目都是黑袍。
    他的心沉了下去黑袍。在药王谷里,为了区分四大长老与谷主门下的药童和医修,不同门系的弟子们会穿不同色系的袍子,流光仙尊门下弟子应当是青色袍,只有百鬼仙尊门下弟子才着黑袍。
    流光仙尊没有来吗?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管?
    在看什么?百鬼仙尊在他身前站定,冷冷地,阴阳怪气地问。
    云中任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多说多错,他垂下眼,不接话。
    反正他现在是他们养蛊的器皿,百鬼仙尊最多再抽他一顿,不可能真的让他死。
    你是在找这个人?
    云中任的心猛地一跳。
    人群之后,一个穿青衣药童袍的女孩被抓了出来,有人从身后猛地推了一下她,她踉跄几步,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云中任面前。
    她是谁?云中任问。
    百鬼仙尊冷笑,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云中任的表情,想从中抓出什么蛛丝马迹:流光仙尊的人。怎么,你不认识?
    云中任也冷笑,反唇相讥:流光仙尊的人,我怎么会认识?
    百鬼仙尊在盯着他。云中任感受得到。那一道炽热的视线,像是下水道里的蛇一样阴冷,又像是某种盯着猎物不眨眼的鹰。
    云中任死死地撑住了,挂着冷笑的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疑惑。
    如果是其他人,他都不确定百鬼仙尊会相信自己的话,但就是那么恰巧,这个药童是流光仙尊的人。
    因着集会上流光仙尊放话说不许他踏进流光塔周围半步,他自从来药王谷之后,是从没有与流光仙尊名下的人有过接触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认识她。
    云中任垂下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药童。
    百鬼仙尊带来的弟子提着灯笼,借着那昏黄的烛火,云中任看清楚她的脚下沾着湿润的黄泥,那是来自药王谷外的某条河流她已经出谷了。为什么会被发现?
    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肩膀紧紧缩着,头埋得很低,大概是太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一个胆小却善良的小药童。云中任想。
    我不认识她。没见过。云中任说。
    问你。百鬼仙尊拉起跪在地上的药童,他扯着她的领子把她拽到身前,阴恻恻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认不认识他?
    我、我不我不认识她吓得快哭了,发着抖,整个人几乎被拎着领子提起来了。
    只要这个药童也不承认,百鬼仙尊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她是流光仙尊的人,即使百鬼仙尊再怀疑,也得卖流光仙尊一个面子,不可能就这么轻易
    云中任的心还没彻底放下,下一瞬,只见百鬼仙尊抓起药童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狠狠往墙上一掼!
    啊!!!
    你不认识他,怎么会去谷外河道,大夏军队驻扎之地?百鬼仙尊道,他松开手,药童满脸是血地往下倒。
    你云中任瞪大了眼,却见百鬼仙尊冷冷地看过来,本该到嘴边的话也消了声。
    他看向药童,她一身青衣上满是鲜血,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她就那样软软地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好像是失去了意识,又好像是
    不。不会的。云中任立刻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他想她是修真者修真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然而无可否认,即使他再怎么安慰自己,颤抖的声音也做不得假。
    她是流光仙尊的药童,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百鬼仙尊一声冷笑,那个蠢女人,我收拾不了她还收拾不了她的药童?去他指使百鬼阁的药童把地上的女孩带走,带去门前阁楼里,先给她喂哑药,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黑衣的药童应了声,一群人便走到女孩面前,夹起她的肩膀将她往外拖,走时经过云中任的面前,有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云中任也与那人对上了视线熟悉的脸,是小六。
    刹那间云中任想到了什么百鬼仙尊早就与流光仙尊不对付,如果是其他人的药童,他还可能卖对方一个面子,但是她是流光仙尊的药童
    她来时曾敲错过门。云中任尽量平静地说,当时她说,是流光仙尊让她来找你拿一个病人的记录你这样扣下她,就不怕流光仙尊怀疑你?
    百鬼仙尊瞥过来一眼,嘲弄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在百鬼阁里,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还有药王谷谷主给他做倚仗,流光仙尊再大,能大得过谷主去?
    如果我是你就该乖乖呆在这里,逃跑?百鬼仙尊嗤笑,你还没死了这条心?我劝你还是乖一点,到时候我能给你一个痛快,何必呢?你看看这些人
    砰、砰、砰。
    忽然有人在敲门。
    谁?百鬼仙尊对药童道,去看看。
    药童应声去开门,只将门推开一条缝:谁啊?
    砰!
    门外的人一下用力,将门狠狠砸向里,木门大敞着,里外都一览无余。
    身着青衣的高大女子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她摘下幂蓠,一头雪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散而下,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的眼睫上,又为她的侧脸蒙上一层阴影。
    藤蔓从她身侧拔地而起,环绕着她,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枝条,其中有一只抵着门,方才正是它猛地推开了门,让屋里的一切都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她面前。
    她看向屋内,淡声道:打扰,我来找我的药童。
    第59章 远客二十
    百鬼仙尊往前踏出一步, 遮住了身后的云中任,他道:流光,你来这里做什么?
    流光仙尊淡声道:方才不是说过了?我来找我的药童。顺便, 来拿一份病人的记录。
    百鬼仙尊面不改色地道:什么药童?我没见过。
    唔!我!我知道!云中任拼命挣脱开几个捂住自己嘴的人, 大声地道, 我见过她!
    噢?你知道她在哪里?流光仙尊往前走了一步, 屋内的一切都暴露在她的眼里,她看向云中任,这才发现对方居然被铁链子吊在屋里,浑身上下都是血和伤痕,琵琶骨上穿着铁链,上衣破破烂烂和着血与灰尘, 脸上几道抽打的印子尤其明显。
    你她一愣。继而皱起眉, 转向百鬼仙尊,问:这是什么意思?把病人吊在这里做什么?
    百鬼仙尊避而不谈,只道:他是大夏皇族的太子,云中任。你也见过的。
    流光仙尊看了看云中任,眉头皱得更紧道:嗯,我知道。所以他是大夏皇族的太子和他被吊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百鬼仙尊说:三月初三的集会上, 你不是还叫他滚么?
    我那是在等等。
    她往前踏出一步, 随后身侧的藤蔓破空而去,直径触上云中任腰腹的伤口。
    这是
    是蛊虫。云中任接口道, 他盯着流光仙尊和她身侧的藤蔓,心是悬着的, 他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做。
    不可能。流光仙尊冷冷地说, 药王谷早就不允许医修们培育蛊虫了。
    是不是, 您自己来看就知道了。云中任说, 您大可以撕开我的伤口自己来看。
    随即云中任感觉到那藤蔓抚过他的伤口,是湿漉漉的,又带着凉意,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压下了屋里的苦药和尘土味,不由分说地钻进他的鼻子里。
    有几根藤蔓撕开绷带,急切地想往伤口里钻,云中任闭上眼,可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藤蔓贴着他的腰打转,环住他的腰,又牢牢地裹住伤口,像是一块诡异的绷带。
    我明白了。你,跟我走。流光仙尊突然说。
    什么?
    她不答,身侧藤蔓瞬间在空中飞舞起来,只听咔一声,锁住云中任的铁链被藤蔓斩断了,有两个藤蔓裹住他,带着他往外走。
    流光!百鬼仙尊又惊又怒,你要做什么?!
    流光仙尊踏出一步,云中任被藤蔓捆着跟在它身后,他头朝下脚朝上,在天旋地转中看见流光仙尊的白发在披散身后摇摇晃晃。
    带他走。流光仙尊简略地说。
    一时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没人想到她这么简单粗暴就要带人离开。
    百鬼仙尊也是一愣,怒道:这里是百鬼阁,不是你的流光塔!这是我的病人,你说带走就带走?!
    是你的病人,还是你的养蛊材料?流光仙尊双臂抱胸,冷冷的反问。
    他一句话你就信?!
    大长老,百鬼仙尊。你可能要我提醒你一下。流光仙尊停住脚步,她站在百鬼仙尊的面前,足足比对方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瞥着他,三月初三,作为云中任留在药王谷的交换,谷主手下的一个病人转给了我。
    我查过记录了。那个病人的身份是凡人城池某个世家的孩子,也就是说,他是凡人。他进入药王谷时记录在册的病因是先天不足导致的体虚体弱,只需要细细调理身体即可,这不难。然而他曾经在你的百鬼阁呆过一段时间,而后被转给谷主,足足半年。在这半年里,有关他病情的记录,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样的。
    到底是什么体虚之症,在药王谷大长老和谷主门下调养了半年都没有痊愈?
    百鬼仙尊面色一变:从一个月前你就不断提及想要把他转去流光塔,就是因为这个?
    流光仙尊环着胸,没有回答。她接着道:每一年的病人记录都要收集成册交与流光塔存档。集成册记载,去年十二月底,病人误食毒草,导致声带受损,再不能发声。
    我接手他之后,发现他的腰腹有一线缝合伤,体内有一道通路,内腑受损,脏器上有啃食痕迹大长老,百鬼仙尊。他自从来了药王谷,只在你和谷主手下呆过。你觉得是谁在用他养蛊?
    太直白了。
    就差没戳着百鬼仙尊的脊梁骨说话了。
    她只是平静地,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摆在众人面前,就立刻戳破了他们不堪的遮羞面具。
    那一瞬间就连云中任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看向流光仙尊,青衣白发的女人平静地立在那里,云中任忽然想起三月初三的集会上,她也是那么直白,劈头盖脸地让他滚。
    百鬼仙尊更是浑身发抖:血口喷人!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谷主还没到,若你有什么质疑,大可去问谷主!
    呵。她没有再回话,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她那一声轻轻的嗤笑。
    云中任被吊在她身后,他努力抬起头,想要看清楚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但那是徒劳的,他只能看到女人立在他面前,跟百鬼仙尊和一众药童对峙着。
    烛火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云中任就像藏在她的影子里一样。
    原来她二话不说就要带走他,是因为她早就开始怀疑了。
    他忍不住猜测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是冷酷的,是不屑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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