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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云(68)

    到最后,他们喘着粗气分开时,一个下唇破了口子,一个舌侧被咬破,两人口齿间满嘴的血腥味。
    祁斯白面无表情地用舌尖舔了下刺疼的伤口,视线恹恹地落在江逾声轻微起伏的胸膛,沉默了会,忽地撩起眼皮看他,笑了下,哥,你就亲人的时候能耐?
    江逾声眼里还乱着,和他对视,没听懂他的意思。他咽了下口腔里的一点血沫,眼神落在祁斯白嘴唇上,抬手想帮抹掉那点血珠。
    祁斯白抓住那只手,扣住了牵在身侧,对江逾声说:我最近没跟你提奶奶和妈妈,是因为觉得你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他知道,江逾声是个看似疏离冷淡,其实爱憎分明的人。奶奶和许璇不是单纯因为江逾声是祁斯白朋友而对他好,江逾声也不止因为她们是祁斯白的家人而在意她们。
    所以最初,祁斯白想,他和江逾声都需要点时间去跟这种让自己在意的人受伤难过的事和解。
    可我刚刚才意识到,你好像不止是这么想的,祁斯白平静地看着面色微怔的江逾声,你从最开始就觉得我迟早会放弃,所以你也一直做好了随时分开的准备?
    江逾声眼睫颤了一下。他这才骤然意识到,祁斯白看穿了他那点心思。
    祁斯白说:我刚刚只是说了句我们谈谈,你就以为,我是来说分开的?
    江逾声张了张口,哑然无声。祁斯白问的,他可以解释,但他知道那不是祁斯白想谈的。
    祁斯白忽地扯了下嘴角,像是觉得两个刚刚接吻过的人站在墙边对峙多少有些滑稽。
    他偏过头往沙发走,江逾声的手从他松开的手心落下去,江逾声抓了一下,没抓住他,定了定神,缓步跟上。
    我不是来说那个的,祁斯白在沙发上随便坐下,仰头望着不远不近站在沙发旁的江逾声,语调里还带着点笑,我只是忽然觉得,我好像才是被你放下的那一个。
    江逾声心里一跳,皱眉往他身前走,小白
    祁斯白淡声打断他:所以我是来问
    江逾声,你还要不要我?
    这话不轻不重地砸在江逾声耳边,他脚下蓦地一滞。
    让一个恣意洒脱又自信张扬的人说出这种话,他心脏一瞬像被人攫住一样难受。
    他的少年闪闪发光,合该永远肆无忌惮。江逾声最想护住的就是他身上那束光。
    哪怕他知道祁斯白这是在故意激他,他都听不得这话。
    祁斯白,别这么说话,江逾声攥住他的手坐在他身旁,我
    祁斯白侧头看着他。
    江逾声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嘴唇张张合合,最终也无法辩解,只能颓然说出一句:我说过,你有事随时找我。
    祁斯白帮他说出他的潜台词:只是如果我什么时候想放弃,不要了、后悔了,你就都由着我,是吧?
    江逾声摩挲着祁斯白的手指,没有否认。他从祁奶奶发现那天起,或者严格说,从第一天和祁斯白在一起时,潜意识里就在缓慢地等待这么一天。
    像等一柄将落未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祁斯白看着他,认真地问:你后悔了吗?
    我后悔的是,江逾声顿了顿,怕有一天会让你觉得后悔。
    祁斯白把他这话在脑中绕了一圈,而后忽然回过神,皱了眉,不再跟他这么绕来绕去地说话。他不是来质问人的。
    祁斯白侧身抱住江逾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坦诚地轻声问:江逾声,能不能不把我想得那么不成熟?
    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冬令营回来那晚牵你的手也不是一时兴起。
    从你不知道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在努力想让奶奶和爸妈更喜欢你。
    我从最开始想的就是想抱你、牵你的手、亲你这种事。我会因为你碰我起反应。
    他双臂攀到江逾声肩上,交叉着挂在他后颈,偏头靠在江逾声耳边说,不要总觉得我不懂,怕我后悔,好不好?
    我只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特别、特别喜欢。不是傻了。
    江逾声搭在祁斯白腰间的手渐渐收紧,勒得祁斯白有些喘不过气。
    江逾声内心是矛盾的。就像祁斯白了解他,他也了解祁斯白。
    他真觉得祁斯白会放弃吗。好像也不是。他眼里的祁斯白像颗小太阳,想要什么都勇往无前。可太喜欢了,就会怕,会怯懦,也会想随时为他铺好退路。
    归根结底,江逾声想祁斯白好久之前对他的那句随口评价其实挺贴切。在感情上,他一直是个消极的人。
    就比如最初喜欢祁斯白,如果不是祁斯白一步步向他走过来,他可能根本不会主动,可能还是会抱着最初的态度,觉得喜欢也不是非要在一起的。
    江逾声将下颌抵在他肩上,头埋在他颈侧,好一会,才哑声张口:我
    祁斯白的手指从江逾声头发间穿过,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那几根头发,嗯?
    我之前的观念一直是感情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必为它影响生活中的决策,江逾声出了一小会神,自嘲地笑了下,说:不知道是跟我妈学的,还是我本来就是个冷血的人,反正,好像从我懂事起,就一直是这个想法。
    祁斯白拨了拨他稍微有些长的发尾,侧头问他:阿姨这么跟你说的?
    不是,算我看出来的吧,江逾声说:我爸妈没怎么在一起生活过,我小学之前是我妈带我,后来他俩离婚,我就跟我爸了。
    祁斯白听江逾声说过这一点。
    我小学那会一直跟我爸抗议,说想跟我妈。不过我爸整天不在家,我妈也很少接我电话,所以那六年,除了折腾家里那几个做饭打扫、接我上下学、没功课需要补习也要干坐旁边看我写作业的叔叔阿姨之外,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祁斯白笑:你小时候那么皮啊。
    江逾声很轻地笑了下,嗯一声,说:我妈带我那几年也算疼我,但她把我扔给我爸之后怎么说呢,她时不时会给我打个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生活费加零花钱,可是除此之外的关心就很少了。我小学那会还是个会掉眼泪想妈妈的小屁孩,甚至干过偷偷买机票要去找她的事。
    那几年我一直钻牛角尖,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爱接我电话、不来看我、根本不关心我,江逾声弯弯唇角,到后来某一天就突然想通了。这种事,哪有为什么。
    祁斯白忽然耸一下鼻子,眨了眨眼,在他颈侧蹭了蹭。
    要说对自己儿子一点不在意,那也不至于,只是那点在意并不影响她过她的生活。
    可能是钻牛角尖钻太久,到想通那会,就有点通过头了。我觉得我妈那种过法挺通透的,感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其实我爸也差不多,我就是他各种活动场合需要炫耀儿子时拎出去充门面的而已。
    而且,不管是事业还是学业,你总可以通过争取和努力得到一些你想要的,但感情并不是。
    江逾声顿了顿,本来还想和祁斯白说:不过,我后来发现我那一大通理论都是废话。
    真到实际情况,他才发现理智完全屈从于情感,他会嫉妒,会控制不住,会鬼迷心窍。祁斯白向他迈出一步,他就舍不得放手了。
    可他这话还没出口,祁斯白忽然打断了他。
    祁斯白松开双臂从他身上坐直起来,认真看着他说:那是其他人、其他东西,不是我。
    江逾声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祁斯白回想起他跟江逾声开玩笑说的那句大家都知道江神是我的了。当时江逾声应的是:嗯,你的。
    我不用你争取和努力,祁斯白的手指从江逾声指缝间穿过,和他十指相扣,你可以理直气壮、蛮不讲理地说,祁斯白是你的。
    江逾声看着他,喉结轻轻一动,眼底的光晃了一下。
    不要总预着我会后悔放弃,你就该想,我要是敢跑了,你就把我抓回来。
    我爸妈和奶奶不同意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不要想着你松手我就能自在了。我不会自在,只要你还想要我你就别放我走。
    祁斯白头一回说这么直白敞亮又□□的话,眼睛亮亮地盯着人认真说完后,他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眼神朝一旁飘了下,又很快飘回来,执着地盯着江逾声看。
    江逾声目光有些深地沉沉看了他一会,低喃着问:你是我的?
    要么?祁斯白笑着挑眉看他,要就是你的。
    第90章 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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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
    江逾声左手被祁斯白扣着, 右臂环上祁斯白的腰。他脸埋在祁斯白颈侧,忽地张口咬住那里,手臂缓慢又不容置喙地一点点收紧, 直勒到两人之间再没有空隙。
    祁斯白稍微仰了下脖颈,任他有些粗鲁地抱着, 抬起左手, 摸了摸他脑后柔软的头发,应他:好。
    似有若无的温热气息扑在耳后, 祁斯白无声地笑了下, 觉得自己像在安慰一只尾巴耷拉许久刚刚翘起来、转眼又缠住他腰的大狗狗。
    他和江逾声在屋里抱了好一会, 听着彼此在耳边的呼吸, 感受皮肤相接处彼此的温度,安安静静, 谁也没说话。
    直到裤兜里手机嗡地一震时,江逾声才松开他。
    祁斯白看了眼手机,不是什么重要消息。他单手回复完微信,瞄一下时间,意识到差不多该回家了。
    和江逾声交完心, 他心里不仅轻松,还觉得满足, 连回家都觉得没那么不舍。
    祁斯白站起身, 垂眼看着江逾声, 晃了晃和他十指交握的那只手,那我回
    话音未完, 江逾声抓着他的手一扯, 将人转了小半个圈,顺势拉到腿上。
    祁斯白猝不及防地跨坐到江逾声大腿上, 眨了眨眼,和他幽黑的眼睛对视。
    江逾声的手从他毛衣的衣摆下方探进去,不带任何旖旎意味地摸了摸他腰腹。
    祁斯白怕痒,忍着笑按住他的手,做什么?
    江逾声的手握在他腰间,没再动。
    真的瘦了。
    祁斯白虽然有腹肌,平时不绷紧时碰到那一片也是软软的,可这会他很轻易就能感受到肋骨的突兀,是真的有点硌手。
    江逾声脑海中一瞬晃过几幕画面,先是祁奶奶看到视频那天下午,他从房里走出来时祁奶奶看他和祁斯白的眼神,老人家当时的眼底情绪,比起震惊和愤怒,更多的是被两个她疼爱的小孩背叛后的失望。
    画面最后又定格在刚刚祁斯白坐在沙发上说他好像才是被放下的那一个时,嘴角刺目的笑意。某种程度上讲,那抹笑也是一种被背叛后的自嘲。
    祁斯白面上总是笑得云淡风轻,跟他、跟牧阳成和薛远都说没事。可怎么可能真的没事。家人的态度再温和他都是难熬的。
    江逾声闭了闭眼,忽然无比庆幸,祁斯白察觉到的那一刻就过来找他对质。
    不做什么。
    江逾声把人搂近了些,轻微仰头,闭着眼,用嘴唇碰了碰祁斯白的眉心,低声呢喃:我的。
    而后是眼睛、鼻尖、颊侧,每碰一下,都要宣告一句:我的。
    继而,他垂眼看着祁斯白下唇伤口上冒出的血珠,用舌尖细细地舔舐那里。
    祁斯白被江逾声弄得又痒又有点疼,接着,他就看到江逾声退开些,凸起的喉结忽地滑动一下,像是把什么咽了下去。
    祁斯白看得有点脸热,刚偏过头,江逾声又就着他这动作,吻上他耳朵和脖颈。不会留下痕迹,只是用鼻尖蹭蹭,用唇瓣含一下,舌尖再碰碰,黏黏腻腻,像小猫小狗。
    祁斯白最后红着整张脸从江逾声家出去时,早不止半小时了。
    许璇和祁修远这天回家晚些,刚到家不久。
    祁斯白推开家门时,祁修远正在阳台打电话,祁奶奶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一眼看到祁斯白嘴上的口子,念叨道:最近暖气足,太干燥了,多喝点水要不,跟你妈要管润唇膏抹一抹?
    祁斯白心虚地抿了下唇,刺疼一下。他支吾着应下,心里嘀咕,江逾声怎么好像把他伤口弄得更严重了。
    许璇正端着一盘刚加热的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闻言,视线在祁斯白嘴唇上定定地落了几秒。
    祁斯白被许璇看得背脊一凛,刚要扯句什么转移话题,许璇却只是笑了笑,温和地说:梳妆柜上那几根都带颜色,等吃完饭我去给你找一根没颜色的。
    祁斯白一愣,微怔着应了一声。
    下一轮集训在三月中旬。到年前这几天,祁斯白也恢复了之前几次封闭那样的刷题强度。
    饭桌上,祁修远、许璇和祁奶奶聊到竞赛或者高三学业时,祁斯白偶尔会在提到牧阳成他们时夹带私货地提一提江逾声。
    一月下旬那会,他一说,饭桌上多少还有些冷场,只有奶奶会应上两句。到临近寒假这阵子,连许璇也开始会温和地问上一句小声期末考得怎么样了。
    牧阳成去学校赶寒假作业,三不五时就要在微信上跟祁斯白嗷嗷几句,哭诉自己一个人在学校有多么孤单寂寞冷,问他要不要去学校一起自习。
    祁斯白想着寒假难得有时间在家多陪陪奶奶,江逾声又正好一个人在家,于是让他去找江逾声。
    牧阳成欣然去了,结果没过两天就来跟他退货。
    成:[你家声声比远远还让人动摇军心好吗??]
    成:[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吧QAQ]
    祁斯白一脸莫名地给他回了两个问号。
    成:[他一会拿着笔记本跑几段好玩的代码,一会拿着十几页英文论文优哉游哉地勾勾画画,然后逮着课间就在一边给你发腻腻歪歪的语音]
    成:[我全程就是:哭唧唧地写作业!我特么还没有男朋友可以撒娇求抱抱!]
    成:[啊呸什么男朋友,我不需要男朋友]
    成:[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声声最近那么黏人呢??我之前都没注意,他在你面前一直是这种磨人小妖精的形象??]
    听牧阳成这么一说,祁斯白后知后觉地回想,江逾声好像确实是在寒假前那一天谈过心后,变得有那么一点点黏人吧。
    比如,晚上道完一句晚安不够,后面还要接连跟好几条语音,音质是冷的,语调又是软的,听得祁斯白心里软乎乎的,说什么他都答应。
    祁斯白色令智昏地托着腮想,这种黏人程度他还挺受用的。
    牧阳成在年前两天将将把作业写完一大半,赶在除夕前一天攒了个局,拉上数竞班几个关系好的男生女生一起出门玩。
    祁斯白提前跟祁奶奶还有许璇、祁修远报备时,心里多少还有些微的忐忑,毕竟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趟出门纯粹就是去见江逾声的。
    没想,祁修远正在看书,没什么反应,许璇听到祁斯白说和牧阳成他们出去,轻飘飘地就答应了,根本没问这个他们里具体有谁。
    祁斯白心下刚松一口气,和奶奶聊了几句他们要去哪里玩、怎么去,奶奶忽然问:小声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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