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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文(71)

    经年以往,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只有闻朔能够带给她。
    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攀上眉梢,徐嘉宁温柔抚摸着,那就不等了。
    她那双眼睛在深夜里莹润发光,模糊过后,满满当当全是眼前的男人。
    那是闻朔熟悉的,也是失而复得的眼神。
    还是舍不得委屈他的小姑娘。
    弯腰把人打横抱起,闻朔走进卧室将徐嘉宁扔在床上,然后俯身撑在她上面,慢条斯理抽丝剥茧。
    牙齿咬住肩带挪开,很轻的撕裂声响起,衣服落了一地。
    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徐嘉宁耳垂被闻朔含住吮吸,耳边是黏腻的濡湿感,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手指无意识碰到一处凹凸不平。
    还没来得及反应,脖颈锁骨处又传来酥麻的疼痛感,软肉啃咬留下牙印,闻朔嗓音嘶哑,带着些许不爽:不准分神。
    狂风乍起,来不及紧闭的窗户随风猛烈拍动,摇摆间吱吱呀呀作响,白色密集的雨点噼噼啪啪掉在玻璃上,逐渐迷离朦胧。
    四肢百骸发痛,徐嘉宁难耐咬住嘴唇,她头顶被一只手掌控着,身体伴随着雨声浮沉,恍若巨浪中即将覆灭的小舟。
    浑身湿湿黏黏,流淌的汗水浸润她的眼睛。被禁锢的腰部生疼,颈部落下炽热的呼吸,一滴热汗滴落在锁骨处,徐嘉宁眼睫轻颤。
    床上的小姑娘发丝凌乱黏在侧脸,脸颊透着股潮红,闻朔将她咬得涨红的嘴唇掰开,垂眸闷声问她:宝宝,我是谁?
    熟悉的话语,徐嘉宁想起离开云城前的那个夜晚,眼眶有些热。
    主动搂住男人,她埋在他的脖子里,声音小小的却也坚定:闻朔。
    是我喜欢的闻朔。
    眼底染上笑意,但闻朔仍旧故意压着上扬的唇角,语气慢悠悠的,轻啧一声道:只有喜欢啊。
    徐嘉宁抬头疑惑看向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人,眉心就郑重落下一个吻。
    撞进闻朔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就此沦陷,无法自拔。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畔低语着。
    我爱你。
    ......
    床单一片狼藉,闻朔穿着条裤子翻出一张新的垫上,然后拎起掉落的被子,搂着徐嘉宁躺在床上。
    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徐嘉宁迷迷糊糊靠在他身上,又黏人地往他怀里钻,好不容易灭下去的火气,又轻而易举给勾了出来。
    闻朔喉结缓缓滑动着,他打开窗户抽着烟,眼睛眯起觉得不太对劲。
    今天谁跟你说什么了?
    瞬间清醒,徐嘉宁想起刚才摸到的地方,挣扎着起身要去看,结果双腿颤巍巍一软,整个人栽倒在闻朔身上。
    又是免不了一顿缠绵。
    重新叼着香烟,闻朔正准备把人抱到浴室清洗,结果转头好好的人就不见影子,只有被子一拱一拱的。
    他觉得好笑,伸进被子准备把人给捞出来,然而刚探进去身体瞬间僵住。
    徐嘉宁亲了他腹部一下。
    舌尖狠狠舔过牙尖,闻朔深呼吸一把扯开被子,声音沙哑:徐嘉宁,你
    话语在对上小姑娘红肿的眼睛戛然而止,而她的手指正在轻轻摸着腹部的伤口。
    徐嘉宁从被子里冒出头,对上她泪汪汪的眼睛,闻朔瞬间什么气也没了。
    他也总算是明白徐嘉宁今天为什么反常。
    咬了下后牙槽,闻朔一边想着收拾程越,一边把徐嘉宁抱到怀里,认真给她拭去眼泪,手上沾了一把泪水,他低头看着哽咽的徐嘉宁无奈。
    再哭眼睛就坏了,又不是掉珍珠。
    抽了抽鼻子,徐嘉宁声音破碎,张嘴就是哭腔:你管我......我就是......就是想哭。
    勉强止住眼泪,她抱住闻朔低声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闻朔和万明昊根本就不可能结仇,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要是她从来都没有遇见闻朔,会不会......
    一眼看出她的心思,闻朔掰正她的脸,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徐嘉宁,你再乱想试试?
    仰头去看他,徐嘉宁换了个问题:你后悔吗?后悔当时去机场找我。
    以前有过,闻朔坦然,亲了亲她的额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但现在想想也挺好。
    摩托车总不可能骑一辈子,还是搞公司才能养活你。
    慢慢揉她头发,闻朔认真说:宁宁,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徐嘉宁忍不住又开始哭。
    她其实并不是多爱哭的人,大多时候只是红眼眶一笑了之,因为现实的种种逼着她坚强。
    但她知道,自己无需在闻朔面前掩饰,因为这个男人会包容她的全部。
    话闸子打开停不下来,徐嘉宁想了想,又问起复读的事情。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志愿篡改的事情?她问。
    闻朔反问她:如果告诉你,你会怎么做?
    徐嘉宁说:你要是不想复读,我就放假回来找你;你要是想复读,就陪你一起。
    认准一件事情绝不动摇,是徐嘉宁这个人最大的特点。
    其实说白了就是脾气倔。
    也正是因为了解她,所以闻朔一开始没有告诉她志愿的事情。
    徐嘉宁会花费大量时间跑长途,因为旅途而困苦劳顿;或者牺牲学习时间陪他复读,最后可能自己的学业一团糟。
    不论哪一个,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爱情是成就彼此,不是相互消耗,更不是牢笼和束缚。
    他希望徐嘉宁永远保持骨子里的坚韧,没必要因为他这种人做出退步。
    最后,闻朔捏了捏徐嘉宁的指尖,低声道:
    我无所谓前程,除你之外。
    除了你的前程之外。
    轻松把人抱到浴室,徐嘉宁被抵在瓷砖上,又被闻朔折腾一通。
    嘴唇又麻又胀,她听到男人痞笑着说:头一回开荤,总得让老子吃个够。
    腰部不小心撞到花洒开关,徐嘉宁疼得冒出泪花,细细密密的水雾从头顶落在他们身上,她眯着眼睛视线模糊,好像看到一场大雨。
    一场夏末的,温热潮湿的大雨。
    闻朔,她伸手去碰水雾,鼻子有些酸,好像下雨了。
    她爱的雨季,终于如期而至。
    作者有话说:
    我决定目不斜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引用自鲁迅的《两地书》
    可能会有薛定谔的二更,大家仍旧不要熬夜等待,我写完就会发的~
    (今天评论多的惊人,哼,我已经看透你们的本质啦!!!)
    第81章 薄荷糖
    徐嘉宁醒来的时候, 浑身酸痛无力,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
    昏昏沉沉往自己额头一摸,有点烫。
    好像发烧了。
    昨晚风雨乍起, 雨水连带着冷风顺着没关紧的窗户刮进来,徐嘉宁又被折腾得浑身是汗,冷热来回交替,一不小心就中招。
    伸手拽住被子裹紧自己,她迷迷糊糊翻身, 正准备继续睡觉时, 有个扰人清梦的人把她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
    还是把自己弄感冒的混蛋。
    嘴唇被药片碰了碰,徐嘉宁迷瞪瞪盯着始作俑者许久, 然后才慢吞吞把药吃进去。
    连带着狠狠咬了口嘴边的手指。
    指腹留下小小的齿痕,闻朔低笑着倒吸一口凉气, 俯身抵住徐嘉宁的额头。
    温度比之前低。
    把徐嘉宁露在外面的脚放进被子里,闻朔在床头放下杯温水离开。
    卧室门打开,飘来香浓醇厚的味道,徐嘉宁缩着身体,鼻子下意识皱了皱。
    再次醒来是中午11点, 热度基本消退,徐嘉宁披上床头的薄外套, 饿着肚子打开门。
    餐桌上摆着几碟菜,热气腾腾, 看起来应该是刚做完的。她继续往厨房里面走过去, 最后闭着眼睛从后面黏黏糊糊抱住正在洗手的闻朔,然后慢悠悠摇晃。
    本想着去喊人, 感觉到背后温软的身体, 闻朔转身低头吻住徐嘉宁, 冰凉的水滴站在微热的面颊上,徐嘉宁的眼睫颤了颤。
    憋不过气把他推开,徐嘉宁摸着嘴唇,不太高兴嘀咕:你.......你分手后是不是和别的人交往过?
    又是接吻又是做饭,熟练得有些过分。
    闻朔愣怔了一下,蓦然笑起来,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没有。
    想到什么,他挑了挑眉,接着又语气不正经道:就是梦里做多了,比较熟练。
    流氓。徐嘉宁骂他。
    闻朔也不在意,骂他的人不在少数,小姑娘翻来覆去干巴巴几句根本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可爱得过分。他将徐嘉宁耳侧的碎发理到耳后,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所以我这个流氓可以转正了吗?
    徐嘉宁偏过头,低声嘟囔:这也太容易了,没意思。
    眼睛眯起,闻朔掰着她的脸,随后唇角缓缓上扬,笑容又痞又坏:怎么不好玩,昨晚不是玩得挺开心的?
    脸一下子通红,徐嘉宁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全当默认,闻朔指节敲了她额头一下,啧啧轻叹: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小色/鬼?
    不过没关系,他撩起眼皮,笑得漫不经心,在她耳侧闷笑:以后随便玩,玩死我都行。
    等着你榨干老子。
    浑话一箩筐,徐嘉宁根本就说不过他,只能推开闻朔落荒而逃。
    她就不应该想着自己能逗过这个流氓!
    生病请假在家,吃完午饭,徐嘉宁和闻朔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
    拉上厚重的窗帘,屋内光线骤然变暗,闻朔半搂着徐嘉宁,手指搭在遥控器上选片子。
    还是徐嘉宁喜欢的文艺片。
    怀里的小姑娘屈膝抱腿看得认真,闻朔对看电影没什么兴趣,陪她看一会后心思慢慢飘远,伸手摸上徐嘉宁的耳垂,爱不释手揉捏着。
    徐嘉宁本就怕痒,这一小块软肉更是,闻朔每次碰都能看到她红透脸,格外招人。
    比如现在,她就脸颊烫红,脚趾忍不住蜷缩,眼睛漫上一股湿意,勾得闻朔浑身燥热。
    身体痒得酥麻战栗,她想要推开男人,却反被拉住手圈进怀里,后背抵在滚烫的胸膛上。双臂动弹不得,她嘴唇先是被碰一下,然后很快被掠夺全部呼吸,闻朔把她摁在沙发上,然后慢慢推开她的衣服。
    身上传来咬痛,徐嘉宁听到男人哑着声音低笑:真他妈软。
    耳朵红得滴出血,徐嘉宁浑身过电,酥麻难耐,她偏头不经意瞥见还在播放的影片,总有种被人注视的羞耻感。影片里的女主角正在给男主角过生日,桌子上的单层蛋糕品相精致,黑暗中蜡烛光辉柔和。
    糟了,生日蛋糕!
    趁机推开闻朔,徐嘉宁匆忙跑进厨房,没多久里面就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翻出面粉,比对手机上的制作步骤,她发现自己没有手边没有鸡蛋,全在外面的冰箱里面。
    解开门锁,她打开一条小小的门缝,轻咳软着嗓音说:你帮我拿几个鸡蛋,就在冰箱里面。
    行啊,闻朔起身,隔着门缝和她对视,慢悠悠拖着长腔:叫声哥哥就给你拿。
    这么多年过去,他这奇怪的癖好还是没变。
    僵持片刻,有求于人的徐嘉宁最终败下阵来,她迎上闻朔意兴盎然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移开视线小声喊他:
    哥哥。
    手撑在冰箱上,闻朔找出三四个鸡蛋,靠在门边递给她,徐嘉宁伸手去拿,结果轻轻取没拿起来,疑惑抬头看过去时,闻朔整个人挤进来,然后一把抱住她困在流理台前。
    脖颈一阵麻痛,徐嘉宁被迫仰起头,锁骨小窝内的软肉被叼在嘴里吮吸,闻朔将鸡蛋放在桌子上,眼睛扫过一堆厨具,语气散漫:准备做什么?
    声音抖得不像话,徐嘉宁磕磕绊绊回答:蛋......蛋糕。
    你快出去。
    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是什么蛋糕,闻朔用牙齿磨了磨软肉,松开从背后抱住她,手掌贴住她的然后握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生日蛋糕?
    比起吃蛋糕,我更喜欢和你一起做。
    他故意咬重了最后一个字,心思不太正经。
    打鸡蛋、倒面粉、加调味品,徐嘉宁全程晕乎乎的,握器具手抖着抓不稳,倒面糊不小心洒出去臀部被人轻拍,颈部呼吸烫得吓人,耳边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
    啧,专心一点,不能浪费。
    软着腿把蛋糕坯送进烤箱,她眼泪汪汪差点哭出来,颤巍巍把奶油撞进裱花袋,厨房外传来门铃声。
    如获大赦,徐嘉宁从闻朔怀里逃脱,匆忙跑到门口开门,也没看到外面究竟是谁,抬起头正要说话,看清眼前人时突然大脑空白,喉咙发不出声音。
    空气变得很安静。
    等待许久不见人回来,闻朔走出厨房,顺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正好对上一位中年女人的目光。
    她手里拎着两个袋子,虽然气势较为强硬,但眉眼间仍旧和徐嘉宁有几分相像。
    内心有主意,闻朔收敛起周身的散漫,走上前和她礼貌打招呼,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语气尊重正经:阿姨您好,我是闻朔。
    谭曼云没有推辞,上下打量闻朔几眼后笑了笑,收回目光看向呆滞在原地的徐嘉宁:我去学校找你,同事说你发烧没上班,就想着过来看看。
    妈,我
    徐嘉宁刚开口就被谭曼云打断,她伸手正了正女儿的衣领,将她散乱的扣子系紧,掩盖住令人脸红耳热的痕迹。
    然后又重新打量起站在女儿身边的男人。
    模样周正,仪表堂堂,最重要的是看向女儿的眼神很专一。
    谭曼云对着闻朔点头微笑,嗓音温和:你好,辛苦你照顾宁宁。
    早年和前夫怄气,她对徐嘉宁关注甚少,只是一味抓着她的学业不放。后来女儿被自己逼着出国求学,连续八年没多少团圆的时刻,她虽然心里想念,却也碍于脸面偶尔才会打电话过去,碰面也只说几句客套生疏的话。
    女儿好不容易回国,她心里也高兴过,但是这种高兴瞬间被油然而生的愤怒所代替。
    是一种因为女儿辞掉高薪工作而带来的愤怒。
    而等她冷静想明白,女儿已经又被自己推远,有家不回在外面自己找房子住。
    她仍旧是拉不下脸把她接回来,直到上次齐朝丢失,女儿拒绝留宿离开,她才明白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却已经是追悔莫及。
    老实说,她对徐嘉宁身边的男人并不是很满意,其他暂且不说,还没见家长就把自己女儿拐上床,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如何能舒服。
    但,在徐嘉宁生命里缺席多年,她也没什么立场说不。
    况且她看得明白,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彼此。
    我就过来给你送点东西,好好养病,谭曼云摸了摸徐嘉宁的头发,是久违的温柔,今晚你齐叔叔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你们有空要不然过来吃顿饭?
    还要去银行办理业务,谭曼云和徐嘉宁他们闲聊几句后,就起身离开,走之前还叮嘱他们说不用带什么东西过来。
    人到我们就很高兴了。她说。
    大门关闭,徐嘉宁眨了眨眼睛,转身扑进闻朔的怀里,慢慢传出哽咽声。
    她好久没有摸过我的头了。
    我以为,她不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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