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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皂- 免费阅读(32)

    还是疏远些好,等找到哈沁,先把云虚子救出来,让他师徒俩逃命去。
    自己的帐,自己要心无杂念地跟哈沁算。
    从小溪里出来,聂云汉散着头发,野蛮人似地一路骑马回了客栈,头发被风吹得干了不少。把马交给杂役,一边拢头发一边上楼,推门进房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束好了。
    卓应闲烤干了头发,也已经穿着整齐,正坐在桌前看他画的那张关于某甲的图,见聂云汉回来,绽放笑容:汉哥。
    聂云汉矜持地一点头:泡过澡是不是舒适许多?解乏没有?还头疼吗?
    不头疼了,一切都好。
    那咱们便上路吧,早点去五陵渡跟左哥他们会合。
    聂云汉原本想着不急于一时,已经开了间上房,不如让阿闲好好睡一晚。可一旦这样,两人又得同榻而眠,非常不利于保持距离。
    还是早些跟其他人会合,免得两人朝夕单独相处,情愫难以自控。
    卓应闲听了他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并没多问,点头道:好。
    他话音刚落,窗外冷不丁一道惊雷响起,咣地一声,像是提醒他们最好别这时上路。
    聂云汉推开窗一看,原本晴朗的天空风云突变,大团乌云裹着水汽迅速集结,连空气中都多出一份凝滞感,预示着大雨将至。
    现在走,还是等雨下过再说?卓应闲瞟着那团乌云问道。
    还不知道多久才能下,干等着太误事。聂云汉回头看他:怕淋雨?
    当然不是。卓应闲立刻否认,拎起包裹向外走,我去找小二买两套蓑衣,咱们客栈门口见。
    聂云汉紧紧盯着他的背影,表情晦暗不明。
    卓应闲幼时过多了察言观色的生活不是察他爹,就是察柳心苑里一众人心思极其敏感,自然能感觉到聂云汉出去一趟,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冰冰不近人情,也不知道这人出去泡的是溪水还是忘情水。
    但他懒得管,决心随聂云汉自己矫情去,早看透这人不是什么冷酷之辈,突然间在他面前扮威严,无非是那些俗套的原因,什么担心连累他啦,害他难过啦,话本里都听腻了。
    哼,这个纯情老流氓倒是很有自信,觉得别人一定喜欢他?
    也就小爷现在还没想清楚自己怎么回事,等我想清楚了再收拾你。
    聂云汉还不知道卓应闲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虽然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但是看到他也冷着脸的不痛快劲儿,心里多少有些内疚。
    算了,自己心神不宁算是自作自受,回头跟左哥他们会合,让羽书想办法逗阿闲开心便好。
    他在客栈大门口等着,见卓应闲拎了两套蓑衣斗笠出来,便垂下眼皮不看人,只是顺手接过来,在马背上挂好,然后翻身上马。
    卓应闲也一声不吭,坐在他身后,两人便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出发了,一路除了街边的喧哗,就只闻嘚嘚的马蹄声。
    聂云汉驾着马,心道:兄弟对不住。
    卓应闲抱着剑,暗想:看你能装多久!
    出了城,官道上人还不少,拐上小道之后,便鲜见行人,两人一骑绝尘,马跑得飞快。
    拂沙县距五陵渡不远,大约两三天脚程可到。聂云汉算了算,按卓应闲所说,从上次与左哥他们分离之地去五陵渡,需要五日,估计他们也得明后天才能到。自己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落后两日便能赶上。
    两日的话,也够左哥他们探听黑市情况了,如此看来,倒也不算太耽搁时间。
    确实应该歇了今晚才走,要不然刚泡过澡又淋雨,不知道阿闲会不会生病。
    嘶爱操心这个臭毛病真是改不了。
    聂云汉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裹在了马蹄声中,无人察觉。
    天色已晚,乌云聚顶,但是那蓄势待发多时的雨却迟迟不落,只有雷声轰隆隆响个不停,更令人焦躁。
    卓应闲感觉出来聂云汉出了一身大汗,后背潮乎乎的,不由道:汉哥,要不我俩换一换,我来驭马。
    聂云汉仰头看了看天:无事,出汗而已,我不累。
    卓应闲也便没有做声,乖乖当一个背后灵。
    两人约莫申时正从客栈出发,到现在应该有三个多时辰,差不多也到了亥时。
    聂云汉打算看前边不远是否能找到山洞,这雨一直悬而未决,想必会是场大的,光凭蓑衣斗笠未必能应付过去,人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两人一马拐上山林小路,忽地便见当空一条树枝状的霹雳劈下,接着便是炸裂的雷声,一声巨响像是要把人的心给轰开。
    聂云汉暗暗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他提高了警惕,全神贯注盯着前路,竖起双耳,留意两边的动静。
    无奈风吹树叶沙沙响,惊雷阵阵,都干扰到他的听觉,天色阴沉,月亮也被乌云遮住,山林里虽不至于漆黑一片,但也着实看不清什么,目不明耳不聪的感觉让他疑虑更重,不由地勒了勒手里的缰绳,让马跑慢一点。
    卓应闲一手按住他的肩,低声道:我帮你留意周遭动静。
    聂云汉点头:嗯。
    又战战兢兢走了一段路,黑夜里山林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是风还是什么,头顶上的树枝突然晃了几晃,远天又是一道闪电,将这山林间照得亮如白昼。
    在这片刻的闪光中,聂云汉眼前一花,本能地眯起了眼,接着便看见了两个人影,就站在前方不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
    汉哥:我是一个搓背的工具人。
    阿闲:(冷笑)工具人心思还挺多。
    我闲爱搓背其实是有心理原因的,也不是他故意撩汉哥,但是这回汉哥作死假装冷酷保持距离什么的,已经成功激怒阿闲。
    在不远的将来,有人要为装酷付出代价~
    第33章 雨战
    聂云汉将马勒停, 这时雷声也暂时止息,周围除了树叶摇晃的声音,一片静谧。
    卓应闲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停马,必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便没出声, 闭上眼睛, 屏息捕捉周围的声响。
    聂云汉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一团漆黑,越看越失真, 看得简直要生出了幻觉,赶紧揉了揉眼。
    就在这闭眼一刻,他听到了兵刃破风而来的声音, 大呼一声小心,瞬间从马上跃起,同时抽出了腰间长刀,抬手便格挡住对方劈来的一刀。
    砰地一声, 对方力道不小,聂云汉刀背撞上对方刀刃,暗夜中火花四溅。
    卓应闲在他听到对方来袭的时候, 同样也已经发觉,待聂云汉从马上跳起, 斜刺里也正有一刀向他劈来。
    饶是暗夜无光,那银色刀光也足以让人看清这一刀的弧度,卓应闲坐在马上向后下腰, 整个人后背几乎贴在马背上,堪堪避过刀锋, 却还是叫对方险些划破前襟。
    聂云汉落地后,本能向马上看去, 大叫道:阿闲!
    卓应闲一个翻身也从马上跳下来,抬剑便与偷袭他那人交锋,同时吼道:我没事,看顾好你自己!
    这下聂云汉便放了心,专心与攻击他的那人缠斗起来,同时仔细听着周围动静,好判断对方到底几人。
    此刻黑灯瞎火,他们看不见偷袭者,偷袭者对他们的功夫路数自然也不清楚,两人各打各的,倒也是跟对方势均力敌,不落下风。
    头顶霹雳划过,又是一片白光,聂云汉眯着眼,但也看清了四周形势。
    袭击者就只有两人,兵刃皆为单刀,均身着黑衣,隐在暗处,果然让人难以发觉。
    也不知这两人从何时就开始缀上他们,别看功夫一般,这追踪的本领倒还不差。
    既然这样,又为何偏偏要跳出来与他们对打?这难道是特意来送人头的?
    卓应闲持剑,与那偷袭者缠斗不止,他用起剑来果然比用刀顺手,只见那长剑在他手中有如银蛇,粘缠在对方的刀上,轻轻一用力,便嗖地一声,将那人的刀挑脱了手。
    对方连退几步,想要弯腰拾刀,卓应闲便腾空跃起,双脚在树上一踩,借力跳上高空,轻轻一旋身,剑尖向下径直朝偷袭者刺了过去。
    聂云汉一边跟自己面前这人周旋,一边分心顾着卓应闲那边的动向。
    借着划过夜空的闪电,他见对方身如游龙,衣袂翻飞,淡青色发带随风飘摇,端的是身姿卓然,飘飘似仙,不由勾了勾嘴角。
    阿闲果然好功夫。
    卓应闲那一剑极为凌厉,在地上踉跄拾刀的人来不及反击,只能慌忙中抬手格挡,剑尖戳中刀身,在上面长长地划了一道,发出令人齿酸的摩擦声。
    接着卓应闲就着这力道向后翻跃,稳稳落在地上,此时对手向他下盘挥刀,他连连退步,随后跃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肩头,将人踢飞出去一丈多远。
    天上再次响起惊雷,只不过这次不再干打雷不下雨,豆大的雨点伴着雷声纷纷落下,这片山林瞬间被一片雨幕笼罩,周围什么风声树声,都被哗哗的雨声盖了下去。
    本就在夜色中难以辨物的几人,此刻险些被这雨点砸得睁不开眼。
    聂云汉不欲恋战,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他眯起眼,陡然间加强攻势,刀刀都向对方要害处砍去,并无什么花样百出的招式,刀锋凌厉,刀速极快,劈得对方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你们是谁?!聂云汉边砍边问,到底有何目的?
    那黑衣人不做声,只是拼死扛住聂云汉的刀。
    另一边,卓应闲已经彻底占了上风,对方身中多剑,黑衣看不出血痕,但滴滴鲜血落在地上,将集聚的雨水染成了红色。
    可惜并无人看见。
    卓应闲到底心软,并未下杀招,出手也留三分力,虽然刺了那人好几剑,也没伤到对方要害。
    谁知那人不仅不领情,即便脚下血流成河,还要挥刀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了什么惨事,一副存心不想活的模样。
    卓应闲无奈,抹了抹脸上的水:这位兄台,你们这到底所为何事?
    对方气喘吁吁,以刀撑地,喘息片刻,正当卓应闲以为他已经不支的时候,这人再次挥刀冲了过来。
    既然这样,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卓应闲挽了个剑花,再次轻巧地将那人的刀挑飞,一剑刺入他的左肋下。
    这次他再也没留余力,径直将对方捅了个对穿!
    大雨磅礴,天上闪电不断,闪烁的白光将那黑衣人脸上目瞪口呆的痛苦之色照了个清楚,那人双手握住剑身,徐徐跪地,表情极为狰狞。
    卓应闲有些不忍看,噗嗤一声闷响,他将剑抽了出来,看着那人身下血流蜿蜒,心情感受颇有些一言难尽。
    聂云汉那边,偷袭的黑衣人也已体力不支,一个踉跄没站稳,当胸便被劈了一刀,手里一松,单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谁派你们来的?聂云汉弯着腰,用刀尖拍着那人的脸,声色俱厉地问道。
    黑衣人躺在地上只顾瞪着他,一声不吭。
    卓应闲浑身湿透,全身衣服贴在身上,也是好不狼狈,刚走到聂云汉身边,便听他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不说算了。
    接着聂云汉抬刀一挥,唰地一声,给那黑衣人抹了喉咙。
    此刻雨还在下,但乌云散了不少,山林间隐约透了一缕月光下来,打在聂云汉挂满雨珠的脸上,映出他眼中那一抹狠戾。
    卓应闲不由地怔了怔。
    聂云汉接着便割去这人的顶发,不见独峪人纹身,又把他上下扒了个干净,也没有什么线索,才回头看了卓应闲一眼。
    见卓应闲囫囵个儿的不像有什么问题,他便用下巴冲不远处躺着的那个点了点,问道:那个死了吗?
    应该还有一口气。
    聂云汉拎着刀便向那人走去,卓应闲收剑回鞘,跟在他身后。
    此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险些快被乱砸下来的雨点淹死,不由地侧脸冲着一边,他听见两人脚步声,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谁派你们来的?聂云汉蹲在他跟前,眼白被雨水浸得发红,配上那阴鸷的眼神,整个人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鬼,被闪电光一照,甚是骇人,可他的语调又是轻柔的,透着漫不经心的冷酷,只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说。
    卓应闲站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这声调已足够令他齿冷。
    如果自己是被审问的人,恐怕在聂云汉面前,撑不过一瞬。
    这人现在威压甚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黑衣人嘴唇嚅动,半天才喃喃发出声响,但是声音细如蚊呐,这雨势虽减,却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聂云汉一手按住他肋间伤口,猛地用了力道,疼得那人啊地大声叫了起来。
    这不是声音挺大的吗?他松了手,手掌向上接了点雨水,冲走手上的血迹。
    黑衣人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两眼死死盯住聂云汉:我我主人说问候、问候关
    卓应闲也蹲下,正想听他说什么,谁知眼前刀光一闪,聂云汉又将此人一刀封喉!
    汉哥卓应闲诧异地睁大眼,看着聂云汉紧皱的双眉,他都要说了,为什么杀他?
    聂云汉手脚熟练地同样割顶发、搜身,仍旧一无所获:听个开头就知道了,他不会供出他主子是谁的。
    可那人分明有话要说,为何不听?万一是有用的线索呢?
    这时候才说的,分明不是什么好话,不是骂人就是遗愿。 聂云汉站起身,曲起左肘,夹住刀身擦干净,表情很是不耐烦,就算是线索,对方故意透露给你的,能信吗?
    卓应闲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聂云汉转身向那几丈外站着的马走去,话音顺着风飘过来:走吧,找地方修整。
    这马不愧是宋鸣冲的军马,见多识广,刚才打成那样它都没跑,安之若素地待在树下啃野草。
    聂云汉牵着马头安抚了它几声,便翻身上马,见卓应闲虽然跟了过来,但仍旧神色发飘,就像还没回魂似的。
    于是他便伸出手:需要帮忙?
    不用。卓应闲一激灵,回过神来,翻上马背。
    聂云汉淡淡一勾嘴角,握住马缰绳,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疾驰而去。
    两人都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极不舒服,卓应闲刻意跟聂云汉的后背保持距离,免得湿漉漉的后背贴着他前胸,透着体温,令人尴尬。
    聂云汉因为无法自持的情愫而诸多纠结,又因为自己特意疏远卓应闲因此害得对方不悦而自责,情绪本就压在心口沸反盈天,这赶路还不让人好好赶路,又是被偷袭又是淋暴雨,尤其那隆隆的雷声,晃似义父出事那天的炸雷,令他心绪不宁,逼出了暴虐的一面。
    或者说,他本就是这个模样,只是面对兄弟和同胞时才会伪作君子。
    有时候聂云汉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对敌时奸诈狡猾、暴戾残忍的那个是他,还是恣意明快、关爱同袍的那个人才是他。
    但这两面又都是不可或缺的。
    至于在卓应闲面前的温柔体贴,或许都是他想博取对方好感而做出的伪装吧。
    反正自己惯会伪装。
    要是搁了以前,说不定他不会搞得这么血腥,可能还会照顾一下卓应闲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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