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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皂- 免费阅读(40)

    卓应闲能想到,苗笙不会功夫,又带着个五岁的孩子,四处东躲西藏,躲避南风馆的打手和各路江湖关系的追查,境况自然极为艰难。
    他坐到苗笙身边,把游萧抱在怀里,试图用怀抱安抚这个刚吃了瘪的孩子。
    那多半年我确实最苦,他也的确顺风顺水,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那分舵的舵主,那时我最庆幸,幸亏没有连累到他,一切都是值得的。后来他便给我在这里开了绿绮琴,我们苗笙说到这,顿了一顿,自嘲般地笑笑,把话题转了开去,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我便不说了。总之水貔貅的生意越来越大,他结识的人也越来越杂,有些事我即便看不过眼,也轮不到我说话。这次的事情,便是类似。
    聂云汉抱着双臂,若有所思道:这次抓左哥,原本不是你的意思?
    我与你们兄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自然不会抓他,这是展眉的意思,他们水貔貅与独峪人之间有往来,你们知道吗?
    向羽书翻了个白眼:果然又是独峪狗贼在这儿兴风作浪。
    独峪地产贫瘠,资源匮乏,但他们又总存觊觎我大曜国土,不肯安生,要不然也能多与他们开放贸易,现在只有边境互市,自然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聂云汉冷冷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苗笙点点头:不能从正路子获取想要的东西,自然就要花高价,跟行霸私下交易。像水貔貅那种只为挣钱的,利益就是他们合作的基础。只是展眉他们跟独峪的谁合作,我并不太清楚,他不希望我过问太多这些事。
    卓应闲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可他为什么要害你?
    苗笙低下头:绿绮琴越做越大,我认识的人也越多越杂,看得多了,自然明白的也就多,因着跟他亲近,便多说了几句,他就觉得有必要时常敲打我一下,不然我会忘了自己怎么才从苗笙变成苗千里的。
    听到这,卓应闲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聂云汉,心道这分明不是什么真感情,那个段展眉不过是利用苗笙而已。
    聂云汉看出了他眼中忧虑,安慰地向他轻轻一点头。
    他每次都来势汹汹,但也知道我能脱身。起初几次我还真以为是有仇家要害我,但后来也明白了,幕后指使的人竟是他。我也曾质问过他,但他每次都否认,还假惺惺地说要追查到底,帮我报仇。我们这种人,情痴是情痴,但不是傻子,清醒的时候也能明白工具若是不听话了,自然是要修理的。
    游萧坐在卓应闲腿上,拉着苗笙的袖子,小小声地说:舅舅你不是工具
    卓应闲轻轻摩挲着游萧的脑门,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心急要给他和苗笙拉郎配。
    孩子或许以为,只要苗笙有了别的爱人,便不会再受苦了。
    是我总是放不下展眉,才走到今天这步,我自然不想做工具,可我也不能没有他,毕竟我们分离十年罢了,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偶尔脑子清楚的时候,我也知道要反抗,譬如这次,我偏不想把你们左哥交给他,所以就偷偷把人转移走了。
    苗笙撩起眼皮看了看聂云汉:你放心,他好得很,我没对他用刑。
    聂云汉淡淡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苗笙愕然,转瞬便明白过来,你发现了水下密室?
    要不然你以为这些装备我从哪里取回来的?聂云汉指指被向羽书丢在墙角的两个背包。
    苗笙盯着那背包,喃喃道:是兵,又与独峪人有仇,装备还这么古怪,对机关又熟悉你们是赤蚺?原来你就是那个聂云汉,先前我竟是疏忽了!
    聂云汉颔首默认,嘴上却道:这个番号已经不存在了,朝廷也在抓我们,你面前的这几个,不过是一群通缉犯而已。
    苗笙哼了一声:世道!
    游萧仰头轻轻问卓应闲:应闲哥哥,赤蚺是什么?
    卓应闲偷偷瞟了聂云汉一眼,小声道:一群大英雄。
    阿爹也是?
    不止,他是英雄们的领头。
    哇游萧小大人似地点点头,总结道,难怪你这么喜欢他。
    卓应闲: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跟我舅舅是不可能的。游萧忧伤地说,舅舅看那狗屎展眉的眼神,跟你看我阿爹的眼神是一样的
    卓应闲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了,大人说话,孩子先别插嘴。
    作者有话要说:
    阿闲:童言无忌,不作数。
    汉哥:孩子最会说真话,我儿子就是聪明!
    第41章 闹心
    聂云汉耳力好, 这几句话自然听得见,但他心里沉甸甸的,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便面无表情地杵着。
    苗笙挨得近, 听得一清二楚, 此事他比游萧更早看出来, 现在也只是会心一笑。
    旁边向羽书却急了:那你到底把左哥藏哪儿了啊?
    不在我的地头上,不然展眉手下能找着。苗笙道, 他虽然不常在五陵渡,但是这里到处都是他的耳目。
    卓应闲愕然:昨日在街上那些打手?
    苗笙苦笑:我没有养打手的习惯。
    这话在卓应闲听来颇为心酸,原来全五陵渡的百姓都怕他们, 竟是因为这个。那些人不是苗笙派去的,而是段展眉的人。
    要杀人的是他,要护着的也是他。
    这不过是打着爱的旗号,铸就的一个牢笼。
    谁被关久了, 都会疯。
    苗笙看向聂云汉:稍后我把地方告诉你,你拿着我的手信去救人。但是你们要小心,展眉既和独峪人合作, 没抓住你们,便是他的失败, 会令他在独峪人那里丢面子。所以不管是水貔貅还是独峪人,都会变本加厉盯着你们。
    多谢提醒。聂云汉拱手,随即冷冷道, 先前是我们疏忽,才犯了大错, 之后一定会倍加警惕。
    阿闲,昨夜你曾提过, 这次来到五陵渡,是循着独峪人的一个线索,是什么?苗笙问道。
    卓应闲还以为他那时没听见,原来只是是避而不谈,连忙道:是五陵渡黑市的印记,待宵孔雀图案的木牌,从独峪细作身上搜出来的。
    苗笙若有所思:也难怪,独峪人要的,想必不是什么普通东西,又或者是官府禁止买卖的,要去黑市才能寻到。
    会是什么呢?卓应闲急切道,我们想查两件事,一件是他们到底买了什么,好推断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另一件就是他们将这些东西运去了哪里,说不定我师父就被他们关在那边!
    聂云汉突然问:五陵渡的黑市是由谁把持?
    是另一拨人,为首的叫孔昙,所以才以待宵孔雀为其标志,其人非常神秘,鲜少现身于人前。水貔貅把持漕运,虽然势力遍布大曜各个码头港口,但是手伸不到当地商市交易这边来。他们或许会有合作,但各自地盘划得非常清楚,谁也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苗笙道,平日里我也不想了解他们私下如何往来,知道得越多越危险,但现在我可以帮你们查一查。
    卓应闲忧心忡忡:小笙哥哥,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一切照旧吧。展眉不是第一次向我示威,我能活下来,他也不会觉得惊奇。苗笙淡淡道,只不过这次他手笔这么大,说不得也得赔我一座宅院。
    那座院子原本也是段展眉送他的,他很喜欢,还有那把琴只可惜都付诸一炬了吧,如同两人之间越来越单薄的情感。
    稍后万里风进来,告诉聂云汉审那活口的结果,跟苗笙说得大致不差。
    段展眉也不是非让他们要人命,这次放火,一是为了给苗笙敲个警钟,再就是想趁机在宅院里搜人。
    苗笙听了,也只是自嘲地笑了笑,那眼神里的神色却是极伤感的,又隐隐透着一股疯劲儿。
    卓应闲见他这样,着实担心。苗笙刚刚所说的话,只把他自己跟段展眉的关系大致总结了一下,当中还有多少内情,那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聂云汉浑身潮乎乎得有点难受,便想到院里晒晒太阳,他叫苗笙先养养精神,其余几人也都小憩一会儿,修整半个时辰便出发去救人。
    安排好之后,他便向门外走去,刚一踏进院子,便被朝升的暖阳刺了眼,恰好这会儿头正疼,光一照过来,他脑袋轰地一声,眼前一片金光,脚下不由趔趄,退了几步,撞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那人牢牢撑住他,双手扶着他的胳膊,声音满含担忧:汉哥,你没事吧?
    聂云汉定了定神,回头看见卓应闲满脸忧虑,摇摇头:没事,晒晒太阳便好了。
    你分明是头疼,我给你捏捏。卓应闲不由分说,拉着他到院子里的长条石凳上坐下,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聂云汉确实头疼得愈发厉害,大白天生火他觉得麻烦,身上晒晒太阳就挺舒服,虽然眼睛见光更难受,但闭上也就没事了,而且卓应闲的影子恰好帮他的头脸挡住阳光,倒也没那么刺眼。
    于是他也没瞎矫情,依言照做。
    卓应闲的手指柔软,略略有些发凉,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着实很能缓解头疼。
    聂云汉闭着眼,心无杂念地享受这片刻安宁。
    卓应闲看他皱着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轻声道:这次你们去救左哥,我就不跟着去了。我想跟着苗哥,行吗?
    听了这话,聂云汉的心猛地一沉,脑中划过千万个问题,不知怎地竟想岔了,突然以为卓应闲不跟他走了。
    原本千方百计要甩开的人,现在却如此不舍,偏这不舍又没有正经由头,令他连阻止的话都没资格说。
    其实阿闲想去哪,告知他已算是礼貌,不告而别,他也没什么立场谴责,两人毫无瓜葛,人家自然来去自由。
    迟疑了一瞬,他紧紧闭着眼,字斟句酌地问:哦?
    本以为会遭到强烈反对,但是见对方反应却如此平淡,卓应闲心里也有些失落,但他仍旧认真解释:去救左哥你们人手够了,多我一个不多,但是小笙哥苗哥说要帮我们查孔昙和独峪人的交易,又要应付段展眉,我怕他左支右绌。而且你们的身份已经被识破,行走多有不便,我又不是赤蚺,进了绿绮琴也好假扮,不会引人注意,还能给你们传递消息。
    他的手指轻轻按着聂云汉的头皮,聂云汉顿时感觉头皮一麻,本能抬手握住他的手腕。
    你进绿绮琴要假扮什么?聂云汉意识到自己刚刚想多了,悬得高高的心落了下来,但是一想卓应闲要去做钉子,就不免担心,翻身坐起,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各个眼尖得很,你若别有用心,被人识破怎么办?
    苗哥再不济,也是绿绮琴的老板,护我周全总没问题吧?卓应闲被他抓得腕子疼,挣脱开,有意无意觑了他一眼,我还能假扮什么,自然擅长什么扮什么。
    聂云汉看着他被自己捏红的手腕,有点心疼,但也知道小狐狸在故意激自己,冷哼一声:你十二岁就被人救出去了,能擅长什么?不过就是会唱点曲儿,现在嗓子还不成,我是担心你穿帮!
    这你就甭操心了,苗哥会教我。小狐狸就是不怕被人激将,越激越来劲,总算我面容和身段还似模似样,陪酒赌钱也不在话下,技艺也不算完全丢了。
    要点脸吧,看看你,再看看苗笙,你哪点像个小倌?
    卓应闲撇撇嘴,很是不服气,他垂眸想了想,忽地起身,坐到了聂云汉腿上,一手轻轻揽着他的脖子,另一手牵着他的胳膊搂着自己的腰,柔声笑吟吟道:怎么说这种话,汉哥当初不也觉得我好看吗?
    聂云汉鼻端嗅到他的气息,自是心旌摇荡,但心里又窝着火,恨不得一把将人掀下去。
    这种亲昵简直就是内火外火夹着他炙烤,令他头越发疼了。
    卓应闲倒是敬业,看他皱眉便知那头疼并没缓解,揽着他脖子的手去捏他颅下的风池穴,又觉得这姿势不好用力,刚要起身,却被聂云汉按住。
    急着跑什么?现在技艺退步,不先练练么?聂云汉咬牙切齿,一想到这人要去跟那帮乌合之众、酒色之徒陪酒赌钱,心里就一股邪火,这会儿眼神一瞥,看见他肩膀上那块被火苗燎过的痕迹,便冷冷道,衣服脱了!
    啊?卓应闲本以为会撩得这人又羞又臊,没想到他突然变了路数,一时想多了,脱、脱
    聂云汉点了点他的左肩:想什么呢?看看你肩膀的伤。
    没事,不用看。卓应闲松了口气,满不在乎道。
    是要我亲自动手么?聂云汉心一横,搂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将人揽得更近,内心焦灼又怎样,哼,一个人焦不如大家一起焦。
    卓应闲便也没多言语,解开盘扣,褪掉左侧的衣服,露出瘦削的肩头。
    伤确实不怎么重,只从肩头到锁骨,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与他白皙的皮肤相对比,便显得触目惊心了一些。
    聂云汉不由地凑过去看,心疼连着身上也疼,伸手想碰又不敢,下意识地轻轻吹了吹气。
    卓应闲大大咧咧:你看,就只起了水泡,抹点烫伤的药就成了。
    屋门吱呀一响,卓应闲抬头,看见戴雁声站在门口,想走又不好意思走的样子,极其尴尬。
    因为在戴雁声的角度看来,卓应闲不仅香肩半露,而且聂云汉好像在吮他的脖子
    铁汉心里郁闷,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屋里还有个孩子,这俩人真是太不自重了!
    卓应闲猜也知道这场景肯定叫人误会,只好主动招手道:戴爷,我肩膀烫伤了,要不你也帮我看看。
    聂云汉这会儿也回过头:快来快来,把你那上好的烫伤药拿出来。
    戴雁声松了口气:稍等,我去拿药箱。
    见人进了屋里,聂云汉粗声粗气道:还不滚下去?!
    卓应闲瞪了他一眼:刚才我要下你不让,这会儿我偏不下!
    不仅不下,还搂紧了他的脖子,满脸都是趾高气扬。
    聂云汉一手搂着他的后背,一手勾住他腿弯,将人抱了起来,转瞬便放在了石台上,接着便往屋里走,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好好治伤,留了疤就不能颠倒众生了!
    谁要颠倒众生。卓应闲低声嘟囔,颠倒你就够了。
    刚进屋就撞见拿着药箱出来的戴雁声,聂云汉道:戴爷,一会给我脑袋扎两针,头疼,刚刚那凤爪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管用。
    戴雁声不明所以,也不想明,机械点头:哦。
    院子不大,这话又似乎是聂云汉故意要说给卓应闲听的,声音提高了三分,卓应闲自然听得见,哼了一声: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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