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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猎手(19)

    沈延躲到候机位背面,荆棘打下去,金属椅子很快就皱成了一坨废铁,沈延迅速站起来,扣下扳机打中了病发者的肩膀,后者晃了一下,受伤的地方分泌出纤维一样的网状物,不消片刻伤口就愈合了。
    病发者怒了,但是还没进攻,就被后面的长官一枪爆头,血液溅开,病发者嘴巴大张,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后,随即倒了下去。
    天已经黑了,因为候车厅内有几盏大灯被打碎,所以室内有些昏暗,其他队员跑过来,长官看着沈延脸上的伤,对身边的AF005说:快去把车上的阻隔剂拿过来!
    是,长官。
    晚上,谢淮躺在床上睡不着,打了个电话给沈延,然而后者没接通,他想着:也许沈延很忙吧,于是不去打扰了,可是,他忍不住,两个钟后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没接,这次他开始有些担心。
    有几位成员受伤了,长官联系了当地的救援队过来帮忙,沈延打了阻隔剂后坐在候机位上闭目休息,醒来已经快早上六点了,他看了一眼通讯器,才发现谢淮找了自己两次。
    不知道那家伙醒了没有。
    沈延拨过去,那边瞬间接通。
    沈延。谢淮趴在床上叫了他一声,语气急切。
    被叫的人倒是冷静,你昨晚通宵熬夜了?
    没有。谢淮认真地回答。
    总不可能是失眠吧?沈延如此说道,声音里带了点狐疑,毕竟,他觉得谢淮挺能睡的,失眠不太可能。
    如果是呢谢淮小声说。
    沈延没去问原因,反而问:什么时候走?
    谢淮:
    他怎么感觉对方巴不得自己赶紧走。
    博士说,孙助理十点会到基地。
    哦。沈延呼了一口气,谢淮听到气息撞击话筒后传来的杂音。
    昨晚没睡,还不抓紧时间休息?
    不要。谢淮像是怕对方挂电话,他一急,说道:想跟你聊聊天。
    沈延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外面天边吐白的世界,问他:你想聊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沈延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长官,说:这个得服从组织安排,应该没那么快。
    谢淮问:十点前能回来吗?
    不能。沈延斩钉截铁地给出答案,毕竟,他不是长官。这一刻,沈延像是感受到了谢淮有些不对劲,比如,会不会太依赖他了,于是,他急着断掉对方的那点念想。
    即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与其空口给别人承诺,还不如让对方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沈延不是个会随便给出承诺的人,他深知很多事情即使铆足了劲,也有可能一败涂地。
    谢淮被对方脱口而出的这两个字伤到了,他嘴角颤了一下,然后听到沈延说:想让我来送你?
    是谢淮承认得很干脆,他就是想让沈延来送他,可以吗?
    不行。沈延平静地说道。
    好吧。谢淮咬了一下嘴唇,那你去忙吧。
    嗯。沈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眼珠一转,看到长官已经醒了,正朝他这边走来,他淡声说:我有事,先挂了。
    好吧,再见。谢淮情绪牢落。
    陈长官抬手拂去灰尘,在沈延旁边的空位坐下,问:跟朋友打电话?
    沈延一向冷淡,除了工作的事,陈长官就没见过他和谁主动打电话,沈延沉默半响后迟钝地点了一下头,陈长官忍不住八卦一下,问:女朋友?
    不是。沈延回答:是谢淮。
    陈长官对谢淮有印象,他想了想后说:那孩子要走了吧?
    明天。沈延抿嘴,随即问:长官,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长官微微眯起眼睛,要去送人?
    沈延虽然没说话,但长官已然明了,他问:那孩子什么时候走?
    早上十点。
    长官估摸了一下,说:应该赶得回去吧。
    但愿如此。
    车上,沈延给刘临打了个电话,后者还在睡觉,声音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这个时候,前面的陈长官说:大家如果还困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从电话那头听到长官的声音,刘临条件反射地从床上跳起来,大喊一声长官好后,结结巴巴地道:长官你听我解释,我我我
    沈延被对方那惊天一吼吓了一跳,他放低了声音,嫌弃地说: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
    沈延的声音就像一发镇定剂,让刘临紧张的神经舒缓了不少,他缓过来后,眨了眨眼睛,师哥?
    你该不会还在睡吧?犯迷糊?沈延看着车窗外面一一退后的风景,说:谢淮都起床了。
    师哥,我和他不一样,我只是偶尔睡得晚。刘临强行解释说。
    谢淮早上十点要走了,你去送送他吧。沈延说。
    刘临闻言,疑惑地唉了一声,道:师哥,你人哪去了啊?你俩该不会又闹矛盾了吧,师哥,你们怎么说也睡了半个月了,总得有点感情的吧,你不去送吗?小谢这么感性的一个人,他可是会难过的。
    沈延听他吧啦了一堆后,说:他就是被宠坏了,到了社会哪有这么多人来宠他,不可能什么都顺着他的意吧。
    虽然刘临也这么觉得,刚开始他看谢淮不爽,但相处久了觉得这兄弟还不错,不去送送是不是无情了些。
    沈延说:我不能保证十点前回到基地,所以,麻烦你了。
    原来是这样啊,刘临偏过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现在快要九点半了,他说:好吧,我这就起床刷牙洗脸。
    刘临还真是去送谢淮了,后者情绪不高,刘临倒是积极,关心道:你好些了没啊?
    反应过来刘临在说生病的事,谢淮点头应付过去了,想到什么后,问:你知道沈延什么时候回来吗?
    刘临眼珠子转了转,思忖着,最后说:这个得服从长官的安排,他自己也决定不了啊,所以嗯。
    和沈延是一样的回答。
    这样啊。谢淮眼睛垂下去,刘临小心地问:你不开心吗?
    谢淮的确不开心,总感觉心里缺了一块,但是,他道:临哥,你来送我我挺开心的。说完,他嘴角扯出一点牵强的笑。
    刘临挠挠头,他想安慰对方,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闭嘴了,他想了想,斟酌良久,才问:你该不会喜欢
    谢淮抬起眼睛看他,对方欲言又止,他有点好奇,什么?
    刘临觉得太直白地问不太好,所以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变了个法来,你是不是想我师哥来送你?
    谢淮点头。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师哥?
    嗯。
    跟我师哥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快乐?
    嗯。
    你会不会对我师哥有那方面的欲望啊?刘临狐疑地看着谢淮。
    谢淮眨眨眼睛,认真地问:哪方面?
    性欲。
    这次谢淮沉默了,他不说话,刘临就觉得自己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荼毒了对方,他解释说: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当我放屁好了!
    如果是呢?谢淮淡然地问。
    唉呀妈呀!刘临听到这话,嘴巴大张,表情都扭曲了,他意识到现在是在外面,得注意形象,免得以后的桃花路被自己堵死,不小心单身一辈子,所以迅速合了嘴。
    他神情狡诈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哥啊?
    这次谢淮又不说话了,他看着刘临,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想到对方和沈延关系不错,说不定会去沈延那里添油加醋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谢淮撒谎说:想多了,我对沈延没有你说的那个的欲望。
    啊?刘临脸色又变了,不过他看着谢淮这家伙那么冷静的样子,倒是相信了这话。
    谢淮向前走去,孙助理看到他从公寓楼门口走过来,对他点了点头,孙助理今年四十五了,鬓角有些花白,仔细一算,他已经为研究院工作十年了。
    孙助理过来,接过谢淮手中的行李,才刚打开后备箱,突然大门的起落杆升起来,一辆军用车驶进来,谢淮眼睛一亮,盯着那辆车不放,就这么看着它从自己面前经过,找到停车位后停下来。
    该不会是师哥回来了吧?刘临喃喃说。
    谢淮心一颤,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孙助理见了,温声问:小谢是在等什么人吗?
    刘临贼眉鼠眼地小声道:在一起睡了半个月的好朋友。
    这么一说,孙助理倒是想起一人,他问:沈延?
    刘临点点头,转而看了一眼还在盯着车子发呆的谢淮。
    嘶,他怎么感觉谢淮突然着了魔似的,总而言之,不太正常。
    第27章
    车门开了,谢淮见一个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下来排成一列,最后的那个人是沈延,陈长官再次清点人数,确定全员回归之后,才刚气十足地道:解散!
    见眼前那排人散了,谢淮跑上前去,沈延!
    沈延听到了,甚至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透过窗子,他看见谢淮往他这边看过来,孙助理见到沈延,远远地对他轻轻招手,而沈延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谢淮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为什么眼前这人即使毫无温度,但他的每一个举止都能让自己的心沸起来。
    他看到沈延脸上的伤了,愣愣地问:你受伤了?疼不疼啊?
    沈延的目光落在谢淮那张白净的脸上,没什么,家常便饭。
    谢淮感觉心里堵堵的,半响,他说道:沈延,我舍不得你。
    即使他们周围没有其他人经过,谢淮还是说得很小声,像是怕被谁偷听去似的。
    是的,他的不舍只想让沈延知道,他不想让那些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太多情绪。
    念想要传达给魂牵梦绕的人,那才有意义。
    沈延吸了一口气,面对这个直白的家伙,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没等他做出回应,谢淮走近了一小步,请求道:你可以抱我吗?主动抱我那种
    他看着眼前的人一动不动地,有些着急,但语气还是那般温和,抱一抱我,好不好?
    沈延抬眸看了一眼在远处的刘临和孙助理,他们都在往这边看,但是沈延没去在乎那么多,他张开双臂,将谢淮揽进怀里,还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因为刚刚执行任务回来,沈延的衣服有些脏,上面沾了灰,但谢淮没有介意,他跌进了温暖结实的胸膛,真想就这么一头陷进无尽的深渊里,让时间都变得无关紧要。
    他们拥抱还不到一分钟,然而谢淮已经心满意足了,沈延见他笑了,随口道:这么开心?
    谢淮毫不掩饰地点头,沈延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快去吧,孙助理还在等你,他可是很忙的。
    好吧谢淮转身要走,沈延突然叫住他,顿时,谢淮的心像被牵扯住了一般,他侧首,见沈延的神情温和了不少,对他说:祝你工作顺利。
    谢淮皮肤白皙,脸也很小,所以少年气很足,特别是笑的时候,还带了点难得的稚气,他没有多想,仅仅是顺着内心的声音来,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希望你每次都能平安归来,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沈延轻笑一声,谢谢。
    沈延性格平淡,就跟水一样,很少动怒也很少感到快乐,但是,他发现,好像这两种极端一点的情绪,都叫谢淮那个臭家伙给惹出来了。
    两人告别完,谢淮就跑远了,上了车后,沈延见对方的目光一直粘着自己,他笑笑,用唇语对谢淮说了再见,小邋遢悟出来了,也同样对他说了再见。
    沈延目送车子走远,刘临这个时候走过来,他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挺讨厌分别的,他看了沈延一眼,抿抿嘴后说:师哥,其实谢淮这人挺好的。
    沈延习惯了离别,这个时候不像刘临那样已经泪眼婆娑了,他淡声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不好了?
    刘临愣住,神情疑惑,心想:你刚开始不是巴不得人家早些滚蛋吗?
    从基地到研究院要半个钟,和基地一样,研究院建筑群的主色调也是白色的,给人一种庄重严肃之感。
    孙助理停好车后打了个电话,然后对谢淮道:博士要开会,我带你去大厅坐一会。
    好的。谢淮颔首,麻烦您了。
    不客气。
    就这么,谢淮被带到了大厅去,因为孙助理就坐在他旁边跟着他一起等,所以路过的穿白色研究服的人时不时朝这边点头问好,虽然谢淮和他们不熟,但还是笑笑回应了。
    也有一两位好奇的科研人员走过来询问,不知道的人都误把谢淮当成孙助理的儿子了,后者闻言后笑着说:这样误会可不好,这位是谢淮,徐博士让我早上去基地接的人。
    在研究院里,知道谢氏夫妇的人自然也知道他们有个儿子叫谢淮,眼前几位叔叔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中一位笑着拍拍谢淮的肩膀,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才到我膝盖边,动不动就抱着我的腿让我带你去买牛奶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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