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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小说(22)

    谭璟扬知道继准在指什么,唇角淡淡向上轻牵。
    你想说自然就会说的。
    他声音不大,依旧低且沉。虽不带明显情绪,可还是让继准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们边走边说吧。继准朝小街扬扬下巴。
    好。
    银杏叶开始黄了,风一吹便簌簌落下。
    这条街的两旁种满了银杏,大概是不想破坏这份美感,街道便也不让环卫工人打扫了,任由金色的树叶将路铺满。
    我有个朋友继准的眸光跳动了下,笑着改口,也不算朋友吧,就是个熟人。
    他又沉默片刻,轻声开口道:他去世了。
    谭璟扬无声地停住脚步。
    继准:不是现在,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谭璟扬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
    黑哥跟他是兄弟,那间游戏厅也算是他俩人一起开的。黑哥很看重游戏厅,毕竟是对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可是那人的男朋友,却使手段把游戏厅买走了。继准顿顿,卖的人是黑哥的女朋友,俩人正计划要结婚。
    黑哥的兄弟。谭璟扬微眯了下眼,心里快速捋着人物关系。
    黑哥的、兄弟的男朋友?
    继准:他们是同性恋人。
    谭璟扬:。
    他垂下的手,食指尖不由一动。
    在猝不及防地听到同性恋三个字时,谭璟扬的心还是跟着狠狠地抖了下。
    黑哥很爱他女朋友,可他女朋友说要是还想结婚,就不要再管游戏厅的事。继准没注意到谭璟扬的异样,踢着脚下的银杏果接着说,就因为这事,俩人今天还大闹了一场,最后也没拿出个结果来。
    哦。谭璟扬清清嗓子,嗯。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已经心律不齐了。
    我见过那个男朋友,怎么说呢继准组织着形容词,精英、名流、狡猾的商人霸道总裁?
    就是你上课翻朋友圈看的那个人?
    继准愣了下,随即点头笑笑说:对。
    他微微仰头看向街灯:黑哥口中的那个人绝对算是个实打实的混账了。可老实说,当我见到他后,又觉得好像不太尽然。
    继准的眼中带着犹豫,自顾自地喃喃着:他对苏皓的感情,应该是真的,而且挺深的。
    念及此处,他忽又笑了下,摇摇头说:不过谁知道呢,我又没喜欢过男人。
    谭璟扬的心猛地向下一沉,神情差点没绷住。
    继准问向谭璟扬:你说我该不该找那人谈谈?如果他真有隐情,为什么不跟黑哥讲呢?这样的话,他们共同拥有游戏厅难道不好么?
    谭璟扬:
    见对方半天没吭声,继准疑惑地看着谭璟扬,轻喊了句:扬哥?
    谭璟扬的身形蓦地一震,有些茫然地回望向继准。
    继准不禁皱眉:怎么了?
    没事。谭璟扬有些仓惶地翻兜找烟,结果手一滑,烟盒落在了地上。
    继准弯腰将烟捡起还给谭璟扬,试探性地开口:是不是我提这个,让你不舒服了啊?他指的是性取向方面。
    没。谭璟扬的喉结动了动,将眼神瞥向一边。
    两人找了个相对避风的位置站着。
    谭璟扬猛灌几口烟,压抑住喷薄的情绪,这才吐出口气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自然些。
    对方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谭璟扬顿了顿,低声说,强问不见得能得到真实答案,有时候还会适得其反。
    你到底怎么了。继准皱眉,狐疑地盯着谭璟扬,并没接着他的回答往下说。
    谭璟扬抿抿唇,又偏头连抽了半支烟下去。
    烟草过肺,他终于鼓足勇气再次看向对方的眼睛。
    继准再开口时,谭璟扬的声音已被熏得有些沙哑。
    他一向很少直接这样喊继准的名字。
    嗯?继准也敛去笑意,沉默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不知为何,他被谭璟扬的这副样子搞得也有些紧张。
    谭璟扬深吸口气,纠结地开口。
    你对同性恋是怎么看的?
    什么?继准被他的问题整得有些懵。
    谭璟扬狠狠咬了下舌尖,一瞬间甚至感受到了口腔中传来的腥甜血气。
    他沉沉望着继准,再次重复了遍:
    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第31章 麻烦
    一阵风卷着银杏树叶轻轻飘到了继准头上。
    他将叶片拍掉, 一时没搞明白谭璟扬为什么要突然这么严肃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会很麻烦吧。继准垂下眼皮,看着被人踩了的银杏果,在地上拖出黏答答的痕迹。
    麻烦谭璟扬的身子僵直, 眸光已随着继准的答案迅速黯淡下来。
    继准:嗯,来自社会、家庭的压力会比异性情侣更大。如果只是外界倒还好, 可最亲的人也不见得就会真的理解。
    话及此处,他又再次想起苏皓。
    那个去世的朋友就曾被他妈妈送去精神病院了可如果是正规医院,又怎么会对他进行电击治疗?想必一开始,他妈就不是要送他去治抑郁症的。
    闻言, 谭璟扬轻轻闭上眼睛。
    末了, 他短促地低笑了声,随即点点头道:是,麻烦。
    继准突然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谭璟扬,半天才结结巴巴开口问:你、难道
    不是。
    谭璟扬快速打断,摸出一支烟来叼进嘴里。
    再抬头时, 他眼底先前的悸动已彻底归于死寂。
    我也怕麻烦。谭璟扬吐了口烟, 勾起唇角,好奇罢了。
    继准并没松口气, 他总觉得对方脑内刚刚进行了一次短暂且激烈的交战。
    其实我继准试图找补, 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继准,我拿你当朋友。谭璟扬的神情柔和下来, 烟草的味道在二人之间萦绕, 夹杂着秋风的寒凉。
    见继准还是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谭璟扬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可胳膊刚抬到一半, 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扬哥,你要真是我也不会怎么样的。继准摸摸鼻子说, 真的,我也拿你当朋友。就像黑子对苏皓一样。
    我真不是!谭璟扬哭笑不得,这咋还强按头了呢。
    操,还不是让你给问懵了。
    行了闹宝儿,早点回家吧,晚了妈妈骂。
    嘿,别来劲啊孙zei!
    说谁孙zei?
    谁答应就说谁呗。
    我看你又欠收拾了是吧?
    来啊孙zei,比划比划?
    短暂的尴尬过后,一切看似又都恢复如常。
    两个少年打闹的身影在这秋季漫天满地的黄颜色中渐渐远去。
    连带着的,还有一丝尚未来得及变化,就又消散如烟的暧昧情绪。
    按摩店的慧姨正坐在门口,边夹着根女士细烟,边快速点着一沓钱。
    喏,这是英子的。
    小翠的。
    兰兰的。
    王姐她瞟了眼面前穿着朴素的妇女,又多抽出两张大票,一并递给对方,你的。
    欸欸,谢谢老板!妇女接过钱,摩挲着点了点,而后讶异地问,是不是给多了啊?
    给你就拿着呗。慧姨吐着烟圈随口道。
    妇女连连感谢,小心翼翼地将钱塞进大衣口袋。细看之下,她的眼神竟全程都只看向一处,没有一丝变化。
    其他人也是,除了慧姐外,全是盲的。
    快走吧,回去路上慢点啊。
    慧姨发完钱,返回店里取了瓶指甲油,头也不回地嘱咐着店员们。
    小慧姐再见!
    众人跟慧姨打了招呼,有说有笑地相伴朝巷口走去。
    慧姨拧开指甲油,把脚翘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染着指甲。
    烟灰积攒的多了,就用手弹一下。
    褪色的指甲再次被鲜艳的红色覆盖。
    你得在那儿站了有个把小时了吧?慧姨也不抬头,漫不经心地问向阴影处的身影,挑起红唇,失恋了?
    暗处的人从鼻间发出声低笑,缓步走了出来。
    电压不稳的路灯明灭着,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一直在看你做生意。
    谭璟扬的嗓音此时已被烟彻底燎哑,听起来比往日更加阴沉冷冽。
    好看么?慧姨继续往脚上涂指甲油。
    挺意外的吧。他顿了顿,起先我朋友说你这儿就是家正规按摩店的时候我还不信。
    不然是什么,真当我开窑子的啊?慧姨嗤笑了声,说,小朋友,现在是法治社会,像我这种小老百姓可不敢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谭璟扬沉默了下,低声道,抱歉。
    慧姨用手给脚指甲扇风,拖着细软的调子说:你说的朋友是小准吧?啧,那可是个小机灵鬼儿。怎么最近没见他来?
    提到继准,谭璟扬的心里又是一抽。
    他住西城的,没事老往这儿跑干嘛?
    也是,怪麻烦的。慧姨接话。
    谭璟扬翻翻烟盒,里面空荡荡的。
    他将其捏瘪扔进垃圾箱,闷声笑了声:可不,别老给人家添麻烦。
    谭璟扬转身正打算上楼,再次被慧姨叫住。
    哦对,你弟的画获奖了。
    什么?
    慧姨捻灭烟头,换了脚继续涂指甲,说:那小家伙好玩儿的很,在我店门口探头探脑的。问他要干嘛,他支支吾吾说学校办画画比赛,想请我给他当模特。
    说到这儿,慧姨忍不住笑了。
    我说我有啥好画的,人老珠黄了都。他非说好看,一放学就搬个小板凳守在店里,连着忙叨了好几天。今儿突然兴冲冲跑来跟我说,他的画获奖了。
    是么。谭璟扬的眸色软下一些,冲慧姨轻轻颔首,麻烦你了。
    慧姨挥挥手,示意谭璟扬赶紧上楼吧。
    谭璟扬回到家中,谭乐已经睡了。屋里依旧给他留了盏橘色的小灯。
    他悄声走到书桌旁,想把灯关了。刚好就看到谭乐获奖的那副画。
    破旧掉漆的按摩院内,穿蓝色旗袍的女人正在给一个老太太熏艾。
    老太太穿着朴素,脸上挂着慈祥安逸的笑。
    其他的盲人店员有的正在给毛巾做消毒,有的在互相研究人体穴位,画上充斥着市井烟火中最真实的工作场面。
    这幅画的名字叫《最勤劳的人》。
    谭璟扬的唇不易察觉地向上牵起。画在他眼前虚化,依稀又看到了那人在夜色中发亮的眸子。
    他露出单侧的虎牙,偏头笑着问自己:怎么就不是了呢?扬哥。
    只有内心澄澈的人,才能看到掩盖在重重迷雾下的光。
    谭璟扬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变得不高兴,他只要永远活在太阳下就好。
    简单、干净、不复杂、不麻烦。
    也许,只是做朋友,真挺好的。
    灯熄灭了。
    近段时间,继准总觉得谭璟扬好像变了。
    虽然还是会在人前装成正人君子,人后和自己插科打诨。可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继准思前想后才发现,谭璟扬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会过多干预他的事了。
    礼貌,他对自己过于礼貌,这让继准感到很别扭。
    人吧,有时候真就是贱毛病。
    被管着的时候嫌别个烦,等人家真不管了又要不高兴。
    继准拖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盯着黑板,手上飞速地转笔。
    蓦地,他动作一停,喊了句。
    欸,谭璟扬。
    嗯?谭璟扬边做笔记边小声回应。
    见继准叫了他又不往下说,谭璟扬停下笔扭头看向对方。
    继准:
    他挠挠鼻子,又觉得自己矫情。
    哥们儿间这样相处难道不是很正常么?就比如他和路虎还有王达,有时候十天半月也不联系一次。更何况他跟谭璟扬又没闹什么实质性矛盾。
    没啥。继准咧咧嘴,把糖盒往谭璟扬那边递递,吃糖不?
    上课呢,你多少收敛点行么?谭璟扬皱眉,推开继准的手。
    来一颗呗,这还是你上次给我买的呢。继准逗弄道。
    谭璟扬看向糖盒的目光微微恍了下,是柠檬海盐。
    他抿抿唇,声音放冷下来:真不要。
    继准见谭璟扬许久没对自己展露过情绪,竟还有些高兴。
    他悄悄推开糖盒,倒了颗在自己手上。而后趁老师不注意,一把捏住谭璟扬的下巴往下摁,将糖塞进了他嘴里。
    吃吧你!
    咣地一声
    课桌被谭璟扬差点掀翻,糖盒猝不及防地被碰到地上。
    柠檬海盐糖散落一地。
    让你别闹了!
    谭璟扬倏地起身怒喝道,周身都在跟着起伏。
    一时间,教室里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两人身上。
    继准眨眨眼,显得有些错愕。
    继准,你干什么!
    科任老师一摔课本,他早就看这成日嘻嘻哈哈、不学无术的小子不顺眼了。私下一再跟班主任老马说把他和谭璟扬调开,别耽误人家学习。
    眼见一向温柔斯文的谭璟扬居然都被惹恼了,他顿时火冒三丈。
    科任老师:给我滚出去罚站!
    继准看着谭璟扬的眸色逐渐由迷茫不解变得愤怒。
    这也太特码丢人了吧!
    两人沉默地对峙,气氛陷入冰点。
    继准死死盯着谭璟扬,夹在愤怒之下的,还有一股越发汹涌的委屈。
    科任老师:继准,你听见没有?!
    操!
    继准红着脸一脚将糖盒直接从面前踹到墙角。
    金属糖盒碰撞,发出刺耳的锐响,谭璟扬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震。
    特码有病吧你!
    继准咬牙骂了句,调头快步冲出了教室。
    第32章 找茬
    罚站?那是不可能的!
    继准三步并两步地穿过被太阳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楼梯, 爬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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