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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17)

    宋玉章余光观察了宋晋成,宋晋成脸色不变,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笑容,轻描淡写道:别胡说,怎么能把五弟和那些下九流的戏子比?
    宋明昭爽朗道:我只是说咱们五弟俊嘛,没别的意思。
    你啊宋晋成对宋玉章道,五弟,你别放心上,老四就是这样,不会说话。
    没有,宋玉章道,四哥心直口快,没有坏心思,我都懂。
    宋明昭攥着宋玉章的手,抬头一笑,好弟弟,哥哥真是没白疼你。
    宋业康要订婚了,订婚典礼在两个月后,这几天两家人要先互相碰一面,吃个饭。
    宋明昭带着宋玉章去做衣服,宋玉章说他衣柜里全是衣服,被宋明昭笑,那些货色平常随便穿穿也就罢了,怎么上得了台面?
    宋家的巨富总是一次一次刷新宋玉章的认知,且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言语细节中,他也不算是完全没见过市面的人,也时常是会惊讶,然后还要花多余的心思去克制住自己的贪婪。
    宋明昭带他去定制衣服,到了地方进去,宋玉章才发觉是一间外国裁缝开的店,铺子里接待的小工也都是洋鬼子,开口就是歪康姆。
    宋玉章面上声色不动,对着人微一点头,外国小工也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男人,很大胆地盯着宋玉章看,被宋明昭发现了,嗤笑着用英文道:我弟弟是不是很漂亮?
    小工忙道:是的,这是我在中国见过最美丽的男人,他像活的大卫。
    宋明昭噗嗤噗嗤地笑,用中文对宋玉章道:五弟,他这么说你不好好反驳反驳他?大卫?你有那么小么?
    两人的对话,宋玉章一个字都没听懂。
    对于洋文,宋玉章的学堂没有教过,他曾很喜欢一个常去教堂唱诗的男孩子,那男孩子倒是教过他几句,基本都是短句,上帝保佑我爱你晚安谢谢你下地狱去吧之类,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让他用英文同人对话,那绝无可能。
    但不要紧,他有自己的判断。
    宋玉章扭过脸,微笑着看向宋明昭,四哥,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宋明昭果然又是哈哈一笑,对着小工叽里咕噜地又飙了一串洋文,小工也是叽里咕噜地回了一串,两人你咕噜我咕噜了一会儿,小工面向宋玉章又咕噜了一句,宋玉章微笑点头,小工转身迈步,宋玉章从容地跟了上去。
    铺子一共三层,小工带着宋玉章上了二楼,宋明昭没跟上来,宋玉章跟在他后头,低低道:你来中国多久了?
    小工脚步不停,用生硬的中文道:以年。
    宋玉章听懂了,一年。
    你的中国话说的不错。
    怎的?
    真的。
    小工高兴坏了,在宋玉章的鼓励下,量体的全程都在吃力而磕巴地说着中文,偶尔实在不会说了就飙两句洋文,宋玉章当鱼吐泡,仅仅只是笑,他的笑容会说话,且跨越国界与语言,不必他开口,那小工就自动地为他做好了一切,并且用很标准的中国话夸他:美。
    宋玉章微笑着下楼,宋明昭正在铺子里看丝巾,店里还有个人,叽里咕噜地在和店里另一个小工冒泡。
    宋玉章在楼梯上短暂停顿了一下,嘴里冒泡的人听到了动静随意地转过脸,看到下楼的是宋玉章时顿时脸色惨白。
    宋玉章没说话,径直走向宋明昭,宋明昭道:量好了?
    宋玉章道:量好了,他回头看向小工,道:三克油。
    小工眯着眼笑道:不科七!
    宋明昭笑的肚子疼,边搂宋玉章往外走边笑:真受不了这些洋人说中国话,你说奇不奇怪,咱们说洋文说的多标准多好听,怎么这些洋鬼子说中国话就那么别扭呢?
    宋玉章道:兴许是他们没有语言天赋。
    宋明昭道:没有语言的天赋,倒是有当强盗的天赋!
    两人说着话离开,陈翰民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浑身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冷意,面前的工人还在继续说:陈先生,做生意怎么能不讲诚信呢?你们承诺的布料我们没有见到,钱我们可是早就付过了,这都拖了多久了?陈先生,你们中国人做事情毫无契约精神,我想我们也真的没必要再谈了,咱们法庭见吧
    滚陈翰民忽然爆发了,他赤红着眼睛对那工人咆哮道:我X你们拿破仑的祖宗!
    第24章
    陈翰民问候了对方国家代表人物的祖宗,恼羞成怒地冲出铺子,他低着头往前奔被人拉住时险要发疯,去你娘的,我今天就把
    陈翰民的话语在看到拉他手的人是宋玉章时立即吞了回去,眼睛瞪得奇大无比,嘴唇颤抖,结结巴巴道:宋、宋先生
    宋玉章微微一笑,没想到你还会骂人。
    陈翰民羞愧地低下头。
    出什么事了?宋玉章温和道。
    陈翰民比前段日子宋玉章见他时更瘦了,脸似乎是在海上晒伤了,还是黑红黑红的,模样很萧瑟,没事家里的事
    宋玉章道:要帮忙吗?
    陈翰民手一抖,他抬起眼,眼珠里氤氲着水,你你不是不跟我好了吗?
    宋玉章松开手,他没答话,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上回宋业康给他的花旗银行支票递过去,陈翰民手被烫到一样往回收了,不用!
    宋玉章凝视着他,真不用?
    真不用。
    宋玉章道:开车了吗?
    陈翰民指了街边的一辆别克。
    还开得起车,情况应该不糟,宋玉章不再勉强,对着陈翰民微一点头,保重。他回到宋家的车内,宋明昭正翘着腿,饶有兴致道:你跟陈家小子关系不错啊?
    在船上认识的,算是患难之交吧。宋玉章微笑了笑。
    宋明昭道:少搭理,陈家现在一身骚。
    两人刚出裁缝铺子,宋明昭便隐晦地提了,他认识陈翰民,只是故意不搭理,宋玉章问道:陈家?
    宋明昭仿佛是对海洲了如指掌,无论是谁,在他嘴里都能说上一通书。
    陈家在海洲说来也是巨富,一直都是做棉布纺织的生意,近几年却是逐渐式微,洋人进了海洲开厂,机器比本地的先进,受的也是优待政策,陈家腹背受敌,眼看是日薄西山的光景。
    陈老爷子四处求援,什么招都想了,来咱们银行也跑过几回了,大哥二哥现在看见姓陈的就躲,宋明昭讥笑道,陈老爷子还看不清形式,把儿子叫回来同孟家的女儿相亲,有什么用?庭静哥又不傻,再说了,那些姨太太生的女儿,跟我们大嫂这种嫡亲的姐姐能比吗?
    宋明昭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悄然看了宋玉章一眼,见他脸色如常才松了口气,转念又一想,他怕什么?拉拢归拉拢,难道还真怕这个野种不成?
    宋玉章没往那方面想,他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一个多月前,陈翰民还是个骚浪可爱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一番死里逃生,原本以为是福气,没想到上了岸,更大的苦楚却还在等着他。
    宋玉章为什么乐意选公子哥玩,就是因为公子哥家里有钱,爱不爱的,过一段时日就忘了,有钱总能再快活起来。
    可陈翰民真是要糟了,既没有爱,也快没有钱了。
    虽然现在宋玉章已经不喜欢他了,可这不妨碍宋玉章对他的同情。
    也就只是同情。
    没别的了。
    三天后衣服做好了,裁缝加班加点赶了出来,宋明昭还不大满意,说时间太紧,抱怨其余的哥哥对宋玉章安排的不上心,连件好衣裳都没给宋玉章做。
    宋玉章将做好的衣服穿上。
    镜子里映出的是个无比体面华丽的贵公子。
    他一直也都算体面,只是从来没有这么讲究体面过,外套是纯黑的,但并不黯淡,仿佛是散发着光泽,用眼睛就看得出那料子有多好,穿在身上将人的骨肉线条勾勒的极致分明,宋玉章皮相好,骨相也绝,人靠衣装,这一身衣服便将他的美成倍地散发出来,对于眼球形成的几乎是一种爆炸般的刺激效果。
    宋明昭看呆了,他静立了一会儿,由衷的,不带任何感情偏向的说道:五弟,你太好看了。
    他顿了顿,道:我都舍不得让你出去了。
    这样的美是艺术性的,令人想要收藏独占。
    宋玉章淡淡一笑,宋明昭围着他转,啧啧称奇,同时忽然起了个新鲜主意,五弟,咱们来跳舞!
    跳舞?
    宋明昭摆了个手势,宋玉章认出那是交谊舞的手势,淡笑着摇头,我不会跳女步。
    来嘛,宋明昭兴奋道,随便跳跳。
    宋玉章没多忸怩,手架了上去。
    宋家的公子具都高挑腿长,宋明昭同宋玉章差不多高,两人相拥在一块儿,宋明昭先笑了,五弟,你身上好香。
    宋玉章道:是衣服上的香味。
    宋明昭携着他往后走了一步,宋玉章配合着跟上。
    洋人就这样,做好了衣服,要喷上香水。
    宋玉章笑了笑,没说话。
    他很安静,也一向安静,安静中带了股神秘,宋明昭余光错眼看向他,觉着宋玉章的睫毛怎么是那样浓密纤长,这样的美丽对无论男女都有强大的吸引力,令人挪不开眼。
    正走着步,宋玉章忽然停了脚步,宋明昭一怔,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柔软,是被魇住了的柔软。
    宋玉章抽开手回头,三哥。
    宋明昭一抬头,这才看见靠在门口的宋齐远,三哥?他反应过来,人站直了,带上爽朗的笑,你可算回来了,昨天吃饭的时候还说起你呢,你怎么走路都没声?
    宋齐远懒洋洋地靠在门上,满脸困倦,唇角微微一勾,是我走路没声,还是你太投入?
    宋明昭不知怎么脸上一臊,很久没跳了,有些生疏。
    宋齐远勾着唇望向一旁安静的宋玉章,他目光闪动了一下,冲着宋玉章的方向勾了勾手指,是个很轻佻的态度,过来。
    宋明昭脸色微变,宋玉章没有理会宋齐远,对宋明昭道:我进去把衣服换了,别穿脏了。
    好,去吧。宋明昭道。
    等宋玉章进去了,宋明昭大步流星地向前,他走到门口,对宋齐远道:三哥,你怎么回事?你这样太沉不住气了。
    我怎么回事?宋齐远整个人都是没骨头一样慵懒,唯独眼睛是亮的,我倒要问问你怎么回事,他伸了手轻拍了下宋明昭的脸,宋明昭皱着眉闪躲了,宋齐远道:老四,别当哥哥当上了瘾,被哄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糊涂虫
    宋明昭很不痛快。
    他受尽了老小该受的气,从父亲到哥哥谁都能对他指指点点,但没享过老小的福,没人疼爱他,个个都当他是傻子。
    我糊涂?就你看得穿?你争不过老大老二,冲我来耍威风?去小白楼找你的小玉仙去!他乐意卖你笑脸!
    宋明昭难得硬气了一回,骂完就跑,因为知道三哥确实也不是个好惹的。
    宋玉章出来的时候,无论是宋明昭,还是宋齐远,人已经是都不见了,房间里头空荡荡的,门户大开,宋齐远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像个鬼魅,鬼魅不常出现,但也缠着人不放。
    宋玉章将双手盘起,低低一笑。
    宋齐远这个人也有意思,他算是看明白了,宋齐远是不信他的,他肯定是知道一些其他三兄弟不知道的事,宋家四兄弟各自为政,有了消息互相不通气,这再正常不过。
    可他偏偏也不说不揭穿也不对峙,就由着宋玉章做这个宋五爷。
    为什么?
    宋玉章在书桌前坐下,慢慢琢磨起了这件事。
    真是琢磨不透,兴许这宋三爷真就是个怪人,戏园子里的戏不够看,还要跑家里头也看戏?
    宋玉章指尖在桌上轻轻划圈,觉着这样也很有意思。
    他挺有自信,感觉自己应当不会比小玉仙唱得差。
    那么他应当叫什么花名呢?他是小樱桃的儿子,该叫什么?小葡萄?小西瓜?宋玉章笑了一声,小西瓜不好,山楂吧,小山楂,大小颜色都同樱桃很像。
    真到了见面的那一天,宋玉章才发觉虽然只是两家人见个面,排场也真是不小。
    到地方后,宋玉章发现见面的地点是一栋独立的小公馆,外院围墙上爬满了蔷薇花,很富有童话的气息,自从那天被宋齐远阴阳怪气了一顿后,宋明昭反思之后,对宋玉章没那么热络了,所以没人同宋玉章解释他们这是具体去了哪,甚至宋玉章也不知晓那位青云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说实话,他也不大关心。
    公馆里的佣人早早等候,宋家的车一来,便有人来拉开车门。
    宋玉章下了车,回首望了公馆,公馆是雪白的,线条很柔和,玲珑精致,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宋家这回人来齐了,五个兄弟站在一块儿,高矮个头都差不多,模样各有不同,具是英俊体面光彩照人,佣人们训练有素,看一眼便不敢看了。
    宋晋成带着兄弟们一起进门时很有一些大家长掌权的感觉。
    海洲的巨富之家算来算去现在只有宋家还模糊不清的,陈家是不行了,陈嵩急着让儿子回来主持大局,虽然没用,但也算是改朝换代了,如今都是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出来掌管家务,陈家儿子还是个小崽子,孟庭静也比他小好几岁,这些人都当家了,就差他了,就差他一个。
    而他今日所要见的是他最为惺惺相惜的一位,他认为,他将来也会能做到像这位一般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宋业康也是个蠢材,结婚有什么用?靠夫人的娘家支持?笑话,兄弟的死活他都不想管,这些人还有空管妹妹?管他妈的屁!
    宋玉章自知相貌有异,很自觉地微低着头,尽量是不引起人的注意,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仍然是宋家五兄弟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进门便引来了一声清脆而又有些熟悉的活泼声音哥哥!漂亮哥哥!
    宋玉章侧脸一抬头,这才发现有个相貌可爱的小男孩正惊喜地盯着他看,小男孩手上牵着个男人,他晃了晃男人的手,人都快跳起来,爸爸,是那个漂亮哥哥!
    被他牵着的男人面色沉稳,依旧是一身妥帖的深色中山装,见宋玉章望过来,很镇定地一点头,手掌紧了紧,低头语气严肃道:伯年。
    名为伯年的小男孩被父亲点了名,立即有些羞愧道:对不起爸爸,我又对人评头论足了。
    他说话奶声奶气,用词却很老成,宋晋成哈哈一笑,道:童言无忌,伯年,来,宋叔叔给你介绍,这是你宋家的五叔叔宋玉章,宋晋成伸手招了招宋玉章,将宋玉章拉到身侧,对宋玉章笑指了小男孩,这是伯年,又含笑指向英俊男人,这位是伯年的父亲,你二哥女朋友的亲大哥,聂雪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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