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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54)

    老爷,求您收留娟儿吧,让她给您当个丫环,我没本事,跟着我,咱们娘俩会一起饿死,我卖了她一回,不能再卖她第二回 了,我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她还小,老爷您心善,求您收下她吧,我给您磕头
    宋玉章让佣人将母女两个搀扶了,对佣人道:送她们去三爷那。
    三爷?
    你只管送,三哥会看着办的。
    是。
    佣人带着母女俩真去了宋齐远住的那栋小楼,宋齐远听完佣人的话后,久久不言,抬手轻挥了挥,把人留下吧。
    第70章
    聂雪屏从商会出来,身后三三俩俩地跟着人,寒暄几句后便与他们分道扬镳,脚步从台阶下移,未走几步却见车旁正立着个人,远看侧影便犹为出众夺目,聂雪屏脚步一顿,随即便又紧走了几步过去,小宋先生。
    宋玉章回眸一笑,聂先生。
    聂雪屏的脚步又是一顿。
    宋玉章来请聂雪屏吃饭。
    明天就是中秋了,我想聂先生你一定要同家人团聚,所以就赶着今天来了,不知道聂先生你今晚可有安排?
    聂雪屏道:怎么好叫小宋先生你请,照理该是我这长辈请客才是。
    宋玉章面上笑微微的,聂先生太客气了,不知今晚可否赏脸给我这么个晚辈一个机会招待招待?
    聂雪屏看上去神色略有踌躇,但最终还是应承下来。
    地方宋玉章提前订好了,是一座环境很优美的小公馆,聂家的人先到一步,等宋玉章和聂雪屏到时,公馆里里外外都已换成了聂家的面孔。
    宋玉章叹于聂雪屏为人之谨慎,同时心中更清楚这个人不好对付。
    聂先生,我自回了海洲,这还是我头一回请客吃饭,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客随主便,小宋先生不必太客气。
    聂先生是大忙人,能抽出时间赴宴,玉章感激不尽。
    聂雪屏在海洲同聂家一样神秘,宋玉章没找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只是过来碰碰运气,如果聂雪屏不肯赴宴,他也只好再借聂伯年的道,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实在不想利用一个小孩子。
    幸好聂雪屏应承了下来,免去了他欺骗儿童感情的烦恼。
    公馆一楼东侧有处凸起的小亭,六棱的落地窗户,从外头看如同宝石切面一般,阳光射入光线绝佳,两人到时天色已渐暗,这块宝石之地便也暗下去,散发着温和柔顺的光芒。
    宋玉章的宴席就设在这儿。
    聂先生,请坐。
    亭子一半在里头,一半在外头,两人相对而坐,只需扭过脸便能看到窗外绿树繁花天色变幻的美景。
    聂家的大师傅必定都是高手,在餐食上今日是必要落下风了,只能以这风雅之地勉强博聂先生你一笑。
    聂雪屏看了窗外掩映的绿树,淡紫淡粉的蔷薇绣球高高低低地错落在绿叶之中,煞是可爱秀美,这里风景很好,小宋先生费心了。
    宋玉章笑了笑,聂先生喜欢就好,聂府我也去过两回,装饰得真好。
    青云喜欢侍弄花草,都是她花的心思。
    是么?青云姐姐果然非常人,改日我要请她到府上来指点指点。
    聂雪屏手抚了下茶杯,那她一定高兴。
    今天请的师傅是从广东逃难来的,原本是大酒楼的掌厨,据说门下徒弟也个个都是高手,可惜没有学到师傅逃命的本领,全都不知所踪了,大师傅虎落平阳独木难支,到了本地也要从头做起,幸而宋玉章慧眼识珠,从一道点心中找出了大师傅这落难英雄。
    大师傅不负宋玉章所托,领着几个打下手的本地师傅,道道菜出来都是令人惊艳,美中不足的是大师傅太用心,花费的时间久了些,菜与菜之间间隔良久,宋玉章人坐在那又不好招人进去催,一想菜烧得慢些也好,既把聂雪屏请来,就不是为吃,而是为拉关系,正好可以多同聂雪屏说两句话。
    聂先生,伯年最近还好么?
    不错。
    聂雪屏简短地说完,又道:你同他骑了几次马后,他骑上了瘾,人晒黑了许多,身体也健康了不少。
    聊起聂伯年,两人终于也算是有话题,不至于干巴巴的冷场了。
    宋玉章同聂饮冰交往时就发现聂饮冰说话特别不像人,要么不说,一说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很不会聊天,宋玉章往往要绞尽脑汁才能同他聊出一个友好欢欣的气氛。
    聂雪屏性子同聂饮冰不一样,只不过话少,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没话说了,这没话是自然而然的,如同风过湖面,涟漪散去之后终归无痕,不叫人尴尬,倒叫人觉得心静,风再起时,自然而然地又能接着换个话题聊下去。
    宋玉章有应付聂雪屏的准备,原是打足了精神,但同聂雪屏聊着聊着,人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放松之后他随即又愈加警惕起来,怕被聂雪屏寻出什么破绽。
    英国的秋天同这里大不相同。
    宋玉章主动说道,学校植物园的风景一直叫我念念不忘。
    他提前做足了功课,这回不管聂雪屏同他聊牛津的什么,他都不会怯场。
    聂雪屏道:学生时代,无论哪一处风景都是好的。
    宋玉章笑了笑,是啊。
    你还要回牛津么?聂雪屏道。
    以宋玉章的年龄来算,他实际应当还在读大学,宋玉章道:我自然是想回去,可父亲托付给我偌大一份家业,我也不好推卸责任,只能二择其一,忍痛割爱了。
    聂雪屏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拇指指腹在食指关节揩了一下,道:操持家业是要紧事,读书同样也是要紧事,小宋先生如果为难,不妨可以考虑就近入学继续学业,海洲的密云大学是很好的学校,像小宋先生这样的情况,可以给牛津书信一封,让他们将你的学籍关系转入密云大学。
    多谢聂先生,宋玉章面不改色地笑道,等我过两天得空去密云大学看看再说。
    聂雪屏道:我只是建议,小宋先生自可权衡,你小小年纪要管理一个大银行也实属不易,这事不急,可以年后再办。
    聂雪屏自称长辈,实际也比宋玉章足足大了一轮,话语之间也真像长辈为晚辈打算一般,宋玉章不敢轻信,心里暗暗记下一笔,想着过几天最好是把牛津的那个事情也解决了,如今战事混乱,国内外通讯往来很不容易,要蒙混过关实也不难,假造一封牛津书信就是了,宋玉章把事情放在了心上,又给聂雪屏敬酒,感谢他指点迷津。
    等最后一道杨枝甘露上完,宋玉章手表上的时间已走到9点,他们这一顿吃了足快有三个小时,他同聂雪屏也就聊了三个小时,他用心应对,倒也不觉时间漫长。
    这里风景很好,聂先生,不如咱们出去走走消消食?
    宋玉章站起身,聂雪屏也站起了身。
    聂家三兄妹个子都很高挑,聂雪屏比他要高半个头,所幸他气质并不像聂饮冰那么傲慢霸道,否则宋玉章同他走在一块儿,还真是觉得不自在。
    夜晚的风有些凉丝丝的,宋玉章穿的不少也不觉得冷,余光看向身边的聂雪屏,聂雪屏今日是一身中山装的打扮,从头到脚都是一色的黑,黑色压人,但聂雪屏还好,只显得沉稳,没有被压住了。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香气,公馆里的地灯路灯也全亮了,将花园里修剪精巧的植物照出曼妙的影子,宋玉章抬头看了月亮,笑道: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看十四的月亮也不差什么。
    聂雪屏也抬头看了一眼。
    八月十四,天空之中星子已全为圆月让路,只余下一块黑蓝的幕布,圆月似远似近地挂在天空,散发着皎皎月光,已看不出什么显眼的残缺。
    其实十四的月亮赏一赏也很好,明日十五的月亮有千万只眼睛盯着它,是所有人共有的。
    聂雪屏听着宋玉章的话,便又低头看向宋玉章,宋玉章正微微对着他笑,今儿十四的月亮却是我们私有,只有我们欣赏它这非圆满似圆满之美。
    宋玉章自认说了句俏皮话,却见聂雪屏正目光错也不错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什么,抬手想要摸一摸身边的树木转移话题时,身侧草木阴暗处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小心!
    伴随着一声低喝,宋玉章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扑倒在了花丛中,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纯然的略有些陌生的男性气息一下靠近,意识到将他扑倒的人是聂雪屏时,宋玉章不由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四起地聚拢般逼近。
    先生!出什么事了!
    又是一声异动。
    宋玉章扭头正看见一只黄花狸猫唰的一声从草丛中窜过,一下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没事。
    头顶传来沉稳的声音,包围过来的脚步声也同时顿住,宋玉章看向聂雪屏,聂雪屏神色冷厉,视线微微向后,双手正撑抱着他的肩膀,视线回过来时与宋玉章目光相撞,聂雪屏面上神色一闪,抱歉。
    聂雪屏松了手站起身,随即便将自己的手递给了宋玉章。
    宋玉章躺在地上,还略微有些怔忪,借了聂雪屏的力也站起了身。
    聂雪屏已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模样,小宋先生,真对不住,方才是我太紧张了。
    不,不,聂先生为人警惕是好事,如今世道不太平,应该的。
    宋玉章低下头,手拍了两下身上沾上的花叶,这动作能掩饰他的思考。
    聂家同许多危险人物都有往来,聂雪屏的谨慎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对这种事敏感些也正常。
    所以刚才聂雪屏是以为有危险才不假思索地将他扑倒
    宋玉章手仍拍着袖子,目光却是悄悄看向聂雪屏。
    虽只是倒了前后不过半分钟,聂雪屏那衣服上便有些惨不忍睹了,花叶残留不说,还染上了一点花汁,一片花瓣还夹在了他胸前放钢笔的口袋上,聂雪屏正低头拈花,似是察觉到宋玉章在看他,目光也微微偏过,看向了宋玉章。
    灯半昏,月半明,天色浓黑,四目相对之中,是天上错落下来的一对星子,一闪便万籁俱寂,悄无声息地又错开了。
    第71章
    八月十五阖家团圆的日子,天大的事也全先放下,家里人一起聚在一块最要紧,当然宋玉章不大能够体会这个日子的乐趣,他已经一个人很久了,一个人就是一个家,日日都团圆,倒也省心。
    宋明昭穿戴整齐了从浴室里出来,见宋玉章仍躺在床上,一条长腿斜斜地露在被子外头,小腿是全露的,到膝盖以上被子斜斜的,便只半遮半掩地露出一部分白皙结实的大腿,像女人穿那高开衩的旗袍般若隐若现。
    宋明昭坐过去摸了一下宋玉章的小腿,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累。
    宋玉章抬起腿,将小腿搁在了宋明昭的大腿上,脚尖向后勾住他的腰,四哥给我揉揉。
    宋明昭骂道:我是佣人啊。手上却是老老实实地给宋玉章揉捏起了小腿。
    宋明昭道:你昨晚又回来得很晚。
    银行太忙了。
    胡说,以前大哥二哥他们也没天天那么晚回来。
    他们两个人交替着忙,自然就有空闲的时间。
    宋明昭看他一眼,宋玉章面上带着戏谑的笑,宋明昭轻拍了一下他的小腿,净胡说!
    宋明昭想说那以后有宋齐远在银行帮忙,看他还有什么借口晚回家,但这话太酸,而且是两头都酸,所以宋明昭忍了没说。
    你昨晚回来以后在浴室待了很久,宋明昭装作若无其事道,是不是沾了谁身上的脂粉味洗不干净?
    宋玉章面上笑容稍稍有些淡了,只是宋明昭低着头没看见。
    没有的事,四哥你天天跟我睡在一块儿,难道还不知道我一直都憋着么?
    宋明昭面红耳赤地瞟他一眼,也没人让你憋着啊。
    宋玉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声音压低了,四哥愿意帮我?
    宋明昭又拍了下他的小腿,混蛋,说的什么屁话!
    骂得真好听,再骂两句。
    你这讨厌鬼
    宋明昭扑上去将宋玉章一顿揉搓,把他的头发揉乱后,快起来吧,懒虫,早点去银行把利是发了,让他们早些下班回家同家人团圆,你也是,今晚哪也不许去,否则小心我跟你翻脸!
    宋玉章闭着眼睛边听边笑,知道了,管家婆。
    宋明昭正陶醉在兄弟晨起的亲昵之中,听了这三个字,又气又羞,在宋玉章肩上拍了一下,再管你我就不是人!
    宋玉章起早来了银行,吩咐柳传宗去给银行里上上下下分发过节红包,虽然现在银行正是国库空虚的时候,该发的红包,宋玉章却是叮嘱了一分也不能少,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露怯。
    晚上让宋齐远报销就是了。宋玉章道。
    是。
    宋玉章去了二楼俯瞰,他很喜欢二楼这个位置,可以将银行厅中的情形一览众山小,令人很是安心舒服。
    柳传宗吩咐人派发完了红包,上来向宋玉章复命,宋玉章自柳传宗跟在身边之后,思前想后发觉柳传宗在他身边竟然是一个错处也没有,无论叫他干什么,都能干得漂漂亮亮,宋玉章不知道宋振桥到底是怎么亏待了柳传宗,这么个人,无论谁得了都该好好珍惜才是。
    宋玉章从西服的内袋之中掏出一个红包给柳传宗。
    银行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钱不多,讨个好彩头。
    柳传宗没接。
    宋玉章道:不要?
    柳传宗这才伸手接了,谢谢行长。
    宋玉章双手扶在栏杆上,上下打量了下柳传宗。
    说来也奇怪,柳传宗都四十一了也没成个家,就算是家奴,应该也不妨碍什么,看他人虽然不说长得多英俊,至少也不难看,头发是白了些,脸倒是不显老,也很干净齐整,挣的钱应该也不少,照理说成个家应该不难。
    这种异常事,柳传宗不主动说,宋玉章也不会愣头愣脑地上去问,万一戳中了什么隐情倒不好了。
    这一日银行风平浪静,同前些日子毫无差别,有时甚至会令宋玉章起错觉,好像这银行本就是这般如日月星辰一样自然地转动运行,没有任何隐患。只是每晚盘点金库时,现实依旧是那般残酷。
    银行闭市后,宋齐远从后门进入与柳传宗对账。
    宋玉章在一旁吞云吐雾地看两人对账,宋齐远不胜其烦,你不看账就出去。
    宋玉章笑了笑,我又不说话,抽烟也碍着了?
    宋齐远自上回被宋玉章教训过后,回去便明白宋玉章是故意拿那些话引他入局,只是那对母女情况的确十分可怜,宋齐远留下了她们,同时也是警醒自己两点:一是人该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这样活着才不会遗憾难挨,二是提防着点宋玉章,这个人太擅长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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