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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全文(15)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在这里不受婆家欢迎,殷氏急着想回去。
    快了,有商队来我们就着回去。满都拉图之前还想着跟巴虎保持联系,相互托商队送些东西,这让他在岳家也有面子。今日被殷氏这么一搞,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又绷紧了。
    日头西落,风声渐急,蜜娘站在河边等大黄把羊赶过来喝水。风声消弭了脚步声,蜜娘余光看到左侧出现灰青色的布料,她吓得啊了一声,同时向右大跳了两步。
    做啥亏心事了?看你吓的。苏合笑开了嘴。
    你这么一声不吭走到人旁边,换谁不害怕。蜜娘被吓得不得劲,心里还是砰砰直跳。
    要是巴虎呢?苏合靠近蜜娘,低声说:你都不怕巴虎,也不像是个胆小的啊?
    蜜娘看了男人一眼,总觉得他今天神叨叨的,她往前走了几步,说:我去帮大黄赶羊,你有事先走。
    有事啊,就是找你来的。苏合眼神一暗,大跨步上去一把扯住蜜娘的后脖颈,在她的尖叫声里掐了她的脖子给拎上马,把撵上来的狗远远给甩在马后。
    大黄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蜜娘像是认命般的消了声,她被打横放在马背上,眼前是圆鼓鼓的马肚子。她衡量再三,牢牢攥紧了袖中的羊角锥。
    女人一动不动地垂在马背上,这倒是合了苏合的意,但时间久了也让他觉得没意思,他对着横在眼前的娇臀拍了一把,下流地吹个口哨,手感不错,但没羊屁股软。
    你为什么要劫走我?蜜娘被颠的头晕眼花,对屁股上的一巴掌反应不大。
    因为你倒霉啊,眼光又不好,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中了巴虎,我就是不想他如意。苏合勒停了马,像是甩包袱似的把蜜娘从马背上甩下去,紧跟着自己也跳了下去。
    你想杀我?
    杀?我还没想好,巴虎还没得到你,我若是杀了你,他转头忘了你另娶别人,那我好像亏了。苏合弯腰扯掉蜜娘的外裳,听说你们中原女子看重贞洁,你不如跟了我,时不时去巴虎面前晃荡一圈,最好找他抱着哭。
    蜜娘紧紧握住断裂的袖子,警惕地看着状若疯癫的男人,这人是跟巴虎有多大仇?
    可以。蜜娘顺着他的话说,只要让我过上好日子,跟谁我都无所谓。
    我要尝点好处才知道你说的真不真。苏合跪倒在女人身前,一手去扯绷得紧紧的肚兜,嘴里还喃喃自语:这手感应该不能比羊屁股差啊
    蜜娘抖着手把淌血的东西继续往肉里按,滚烫的血,有韧性又极易戳破的肉,蜜娘头被捶得嗡嗡的,但她就是死死逮着男人把羊角往他腰里按。
    巴虎远远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人,他不等马停一跃而下,一手掰断按住蜜娘脖子的手,照着胸口就是一脚。男人飞了出去,蜜娘失了支撑,软软倒地上。
    没事了,我来了。巴虎揽起蜜娘让她靠在自己腿上,抖着手检查她的脖子跟头脸,摸到她眼角滑下来的眼泪,他嗓子干哑地哄:别哭别哭,你刚刚好生威风,我再没见过像你这样冷静胆大的姑娘,比草原上的野狼还勇猛。
    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哪个小娘子想比狼还猛?蜜娘撇开脸不理他,继续哭自己的。
    头疼不疼?脖子呢?你说句话我听听。巴虎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没有红伤,但蜜娘哭听着没声,他担心伤了脖子。
    头有些疼,脖子也疼。蜜娘清了清嗓,说话是不受影响的。她看了眼不住呻、吟的男人,她见过太多死人,对这是不害怕的,但就是忍不住流眼泪。
    我带你回去看大夫。巴虎先拎着苏合的腿给扔马背上,接着抱着蜜娘上了马,风带着凉凉的眼泪吹到他胸口,他跟着心里酸酸的,粗手擦过蜜娘的脸,满手的水。
    是不是害怕?要不你哭出来?无声的流眼泪比像他娘那样带着颤音的嚎更让他心慌。
    他会怎么样?
    巴虎明白蜜娘说的他是谁,如果能活下来,应该是脸上烙字,脚上打铁链,之后送去挖矿做苦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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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老夫治不了。老大夫满手血走出来,人脸已经开始发青发白了,就是用好参也吊不了他三天命。
    羊角取不出来,我也不敢取,他要是个体型肥胖还有得救,但他身形瘦长,根据巴虎说的羊角锥长度,我估计已经刺破内脏了。老大夫洗了手对扈县丞说明情况,又对门口的夫妇说:要是想救,趁早带到古川去看看或许还有可能。
    不救,他做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死了也是活该。大胡子的婆娘恨恨道,活着她的儿女有个因□□入狱的小叔,死了过个十来年谁还记得他。
    大胡子沉默,闻着空气里越来越重的血腥味,长叹一口气,拱手对扈县丞说:他做错了事,随您处置。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怎么处置已经了然,人拖回大牢里等死,抄了家产一分为二,一半充公,一半赔给受害人。
    天色很晚了,但临山这个小镇还闹哄哄的,蜜娘由盼娣她们陪着跟在官差后面挤出医馆,她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地走在人群里。
    哎,小丫头你不舒服啊?一个大婶拉住蜜娘,嗓门颇大地说:是不是吓着了?让老大夫给你多拿几包安神的药,你今天看病是不用给钱的,用得上的药你可要多拿几包。
    已经看过大夫了,没多大的事。蜜娘扯了抹笑回答。
    没事就好,你瞅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能把男人给撂翻了。大婶凑过来问:你杀那瘪犊子的羊角锥是在哪儿买的?我给我家孩子也备几个防身的。
    蜜娘诧异大婶的反应,她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巴虎,旁人送的,改日我帮你问问。
    行,我明天带我家闺女去找你玩,你给她说说是怎么撂倒贼人的。
    这丫头是个厉害的,多少男人遇到狼被吓得腿软,她被苏合劫走了还能不声不响地杀了他。换成我,我估计不成。人群里一个妇人说。
    蜜娘听到声抬起头,对上周围人的视线,不论男的女的,他们脸上没有恶意的揣度和明晃晃的嫌弃。
    四年前她由她娘搂抱着走出县衙时,有不少粘腻的视线盯着她的脸,在那之后村里不少人背后谈论都是一遍遍地说她衣裳被撕破了,胳膊和膀子被看光了,被男人摸了亲了,更有对她家有恶意的还说她被好几个男人睡了。甚至别村的老光棍闻着腥味找上门来骚扰她,厚脸要讨她回去做婆娘。
    直到救了她的顾大郎来提亲,坊间的恶言恶语才少了点,但她身上还是被打上了不清白的烙印。
    丫头别多想,回去喝了药安稳睡一晚,明早醒来继续放你的羊,那害你的人活不了几天了,活人你都不怕,活死人更拿你没办法。一个男人脖子上架了个小孩,他晃悠着脖子说:你要是我家孩子,我能吹半辈子。
    真的跟在大康不一样。走出人群,盼娣握着蜜娘的手,坦诚说:我原本还担心你因为这事名声不好,担心漠北的官爷偏袒苏合这个本地人,怎么都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事获得赞赏。
    漠北的人不在乎名声不名声,男人死了女人改嫁的多了去了,以前还有抢婚的。巴虎没想到蜜娘担忧的是名声受损,他皱眉打包票:该唾骂的是苏合,要是遇到脑子不清醒的因为这事挑你的刺,你大胆骂回去。
    蜜娘点了点头,压在心里的担忧没了,她这会儿振奋得厉害,她终于不再受名声所累,没人能在她背后指着她说不干净。
    蜜娘,你没事吧?我听人说你被苏合掳走可吓死了。婉儿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她上下打量一番,看蜜娘精神头不错就知道苏合没得手,她长吁了口气,杀千刀的王八崽子,没想到他接近你是打着这个主意。
    蜜娘抿嘴看了眼巴虎,天晚了,你也回去吧。
    我送你们回去,给你熬了药就走。巴虎紧跟在蜜娘身后,他总觉得她情绪不对,你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还是有别的担忧?
    是有事。蜜娘让盼娣她们先回去,婉儿你也回去,我没事,你明天再来过来玩。
    好。几个人分两头走,黑漆漆的夜里一男一女相对站着,蜜娘心绪难辨,但不说又憋得慌。
    巴虎,你跟苏合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今天对我不轨是因为你中意我,他想报复你,所以掳走我想奸杀了我。
    因为我?男人脑子里嗡了一声,头晕目眩地道歉:对不住,是我害了你。他以为苏合是看上了蜜娘才会接近她,这几年苏合老老实实的,他没往这方面想。
    你跟他有多大的仇?
    是他做事不检点,六年前吧,他揉羊屁股被我看见了,我嚷出声引来了羊主人,他被打了一顿。后来他爹嫌丢人好像把他关起来了,也就三年前我才在临山碰看到他。巴虎再次道歉,蜜娘完全是受他牵连遭了无妄之灾。
    真恶心。蜜娘心里作呕。
    嗯。巴虎应了声,你为羊除害了。
    你还有没有其他仇人?蜜娘盯着他模糊的面孔,她再接近他不会再替他受难吧。
    我爹。
    可还有?
    没了。他又不是搅屎棍,没那么惹人恨。
    你回去吧。蜜娘转身往回走,要说怪巴虎,那肯定怨不了他,她受苏合所害,巴虎也没有受益,但他的确是导火索。而且她跟巴虎的关系还是她主动挑破的,这其中的因缘纠葛太复杂了,理不清。
    我到了,你回去吧。蜜娘再次赶人。
    巴虎没敢说话,等人进了毡包他才走,走到半路才发现药包还拎在他手上。男人回去熬了药煮了粥,最后又割了一块儿牛肉干一起放篮子里提了过来。
    那你怎么想的?还打算跟巴虎在一起?巴虎走近毡包就听到了这一句,他站着没动,想听蜜娘怎么说。
    苏合没得手反倒丢了命破了财,我名声没受损,受了一场惊吓能得他半份家财做补偿,这事就这样吧。因为巴虎,苏合想害她,但也是巴虎救了她,羊角锥是巴虎送的,她也是被巴虎找到带回来的,理不清头绪。但能肯定她没错,巴虎也没错,错的是苏合,不能因为苏合的错事折磨了她跟他。
    就这样,不谈了,不能外人夸了我,我们几个躲在毡包里还一个劲钻牛角尖。蜜娘受够了顾忌别人的眼光行事,她这次要顺着她的感受来,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
    咳,蜜娘你出来下,我给你熬了粥和药。巴虎敲了下门。
    来了。蜜娘眨了下眼,拢了衣裳开门出去,大黄已经先吃上了,难怪不见它出声。
    先喝粥再喝药。巴虎把篮子里的粥递给她,也没说话,就静静坐她身边听她吸溜。粥碗见底又把药碗递过去。
    明早我再给你送药过来。男人征询她的意思。
    行,顺便再去官衙把苏合赔的那半份家产换成银钱,我不想用他用过的东西。
    好。巴虎笑了下,你进去睡吧,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记得跟我说。
    苏合没养羊,他的家产就是三个毡包、一些刀具和这些年积攒的银钱,巴虎跟扈县丞打了个招呼,毡包和刀具用具都归了衙门,蜜娘能拿近五十两银子。
    没想到我拮据的境况会因为这种方式改变。钱财招人眼,蜜娘当着众人的面把四十两给巴虎托他帮她买牛羊,剩下的几两她打算去置办些衣裳被褥,还要打几个木桶,等商队把蜂蜜巢给她带来了,她就做引蜂桶。
    蜜娘,你俩这是什么关系?有人酸溜溜地问。
    就你们看到的关系,男未婚,女未嫁,什么关系都正常。蜜娘态度大方地回视。
    看着挺矜持的姑娘,前脚被男人掳走,后脚又跟另一个男人打得火热。你真是被苏合掳走的?一个婆子满眼的嫌弃,看蜜娘像是在看不正经的人。
    你脑子被羊踢坏了?还是早上吃的是狗屎?不会说人话?巴虎瞬间就冷了脸,眼睛瞪的跟牛眼珠子似的,你要想知道你去大牢里问他,再不行陪他一起躺土里跟他好好聊聊。
    他可算明白了蜜娘的担忧从何而来,贼婆子,苏合兄嫂没说三道四,她个不相干的人倒跑来为遭瘟的阉鸡喊冤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改了不少,看过的可以再去看看。
    明天入v,今天早些更新,抓紧时间存稿,明天三更。
    第二十四章
    她眼馋的是蜜娘能拿一大笔银子, 眼红罢了,跟这种刻薄的老货有什么可说的。赵阿奶板着脸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提篮, 泛着精光的眼睛一一扫过看热闹的人,衙门里的官爷都判了, 更没有去击鼓鸣冤的, 事情到底怎么样有眼睛的都看得明白。我们都是从大康来的,本是应该相互照应的乡里乡亲,蜜娘一个年轻小娘子,受了委屈不求你们宽慰, 但也别在身后泼脏水。
    说酸言酸语的也就是那刁婆子,蜜娘被找回来时我们看的真真的,那奸人的衣裳好好穿在身上,哪有什么事。赵阿奶在扈县丞家做工,又是扈小姐的贴身嬷嬷, 她回去随便说一句就够他们这些人喝一壶了,围观的人识趣地应和两句,也就散了。
    你就是巴虎吧?听说是你听到声救回了蜜娘, 蜜娘, 可有好好谢谢人家?赵阿奶对巴虎的名声有所耳闻,今日一瞧,身板高壮, 眼神清明坚定, 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似是传闻中的暴戾。
    蜜娘是受我连累, 我当不起她一声谢。巴虎在这个目光烁烁的老妇人视线下有些拘束, 他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瞟见鞋面上有坨脏污,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掩住脏鞋面。
    嗯?这话怎么说?赵阿奶看了眼蜜娘。
    你有事就先走,我想跟赵阿奶聊一会儿。蜜娘递个眼色打发巴虎离开,顺手把药碗递给他。
    赵阿奶眯眼看这两人一来一回的动作,可真是自然极了,而两人谁也没觉得不对,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默契。
    扈小姐好不容易给我放个假,陪我出去走走?赵阿奶把手中的篮子递蜜娘手里,多是扈小姐托我给你的,她今早听闻了你的事,夸你心智不错。婉儿又说了你坚持带大黄来漠北的事,她挺喜欢你的,让你有空去找她玩。
    等我脖子上的印子消了我就去找婉儿玩。没有婉儿跟赵阿奶,她的名字哪会出现在扈小姐耳边。蜜娘心里一暖,赵阿奶在扈小姐面前提起她,恐怕也是担心她经历了昨晚那事坏了名声遭人唾弃,在官家小姐面前挂个名,好歹能让人顾忌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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