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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全文(115)

    其其格和吉雅没意见,大斑小斑会在有人来买蜂蜜的时候带着大胡小墨进屋要蜜吃,趁着那个时候, 想摸就摸,想抱就抱,也不是完全接触不到。
    每日早上和傍晚,山里来的五只山狸子都会叼五只血淋淋的死兔子回来,有人在院子里就扔门口, 没人在家就叼进去扔院子里。
    扈文寅站在河边亲眼看见五只野性十足的山狸子嘴含兔子进了门,几息的功夫又慢条斯理走了出来,鲜红的舌头卷走嘴边的兔血, 在瞥见人时, 轻蔑又不经心地挪开视线。
    明明是在人的地盘上,它们拽的像山林霸主,气煞了人还让人忍不住盯着它们打量。
    师兄, 你又给它们授课了?你调/教这些野物挺有一手的啊。
    授什么课?我没调/教它们, 我至今没跟它们正面打过交道,它们也不爱搭理人, 就吃饭的时候会出现, 填饱肚子就跑没影了。巴虎摇头, 他甚至都不清楚山里来的客人夜里在不在狗屋里睡觉,他头天晚上铺的干草至今没有躺卧的痕迹。
    扈文寅也不怀疑他说假话,只是纳闷它们的行为,不搭理人,却会一天两趟的往家送兔子?
    巴虎翘了翘嘴角,眼里涌出了自豪,对,有灵性,也可能是我家大斑小斑教的好。
    扈文寅哼笑出声,我夸你儿子都不见得你这么骄傲,师兄,明年小斑再生崽子了,你送我两只?
    巴虎觑他,好大的口气,一只他都不想给,还两只?他不接话,见希吉尔拿账本来了,他伸手接过来,看了一眼转手递给了身边的人。
    两千八百二十九只羊,一千零一头牛,六十三匹马,五十七头骆驼,这还不算租出去的,师兄,你家产不少啊。扈文寅拿出官府的账本比对了一下,跟去年相比,他又养成了一千两百多头牲畜,然而前年增加的却只有百来头。
    今年累懵了头吧?
    是有点,不过也还好,男仆也又添了五六个,也不算太累。
    明年呢?明年还继续扩大种群?
    巴虎摆了摆手,养牛羊留羔子要一年多一年少,要给一年缓劲儿的时间,明年留羔不超过五百头。
    也是,别太累了。扈文寅在账本上登记上数目,你儿子还没长大,养太多了你操心不过来,我嫂子还养的有蜜蜂,摊子铺的太大太累人了。
    养蜂倒是不怎么让人操心,放了蜂箱也就夏末秋末割蜜费些功夫,但这话巴虎也就在心里想想,他顺着扈文寅的话说:你说的对,不过我家里的嘴多,一天一只羊还有些不够吃,隔三差五还要专门宰只羊给狗加餐,留的羊羔不足四百只就要吃老本。今年又添了五张嘴,明年再生一群,我估摸着一天要宰两只羊,到了年底还要交岁供,这么一算下来,我至少要留上千头羔啊。
    扈文寅眯眼盯着他,见他脸上的震惊和慌张不做假,一言难尽地开口:哥,你以后可别说我爹教过你,丢人啊,过两年我大侄子去念书你也跟去再学两年吧。谁家算家产不算租出去的,还是你家的租出去就送人了?今年春天你租两千只羊出去,后年春天收四千只回来,一来一回多了两千只,交了两年的岁供还有剩上千只。
    巴虎这才回过神,对,你说的对,我把这部分给算漏了。险些吓的要把山里来的客人赶走。
    我跟你没话说。扈文寅收起官府的账本,把另一手的账本扔给他,走了,你继续掰扯去吧。
    他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十一月十八我娶媳妇,记得来喝喜酒,我娘说让吉雅和其其格前一天去给我滚床。
    好。巴虎拱手,恭喜啊,长大了。
    扈文寅咬牙,长大了?这话听着可真呕人,你不会说话就像前几年那样闭嘴别说话。
    巴虎端着一副长辈样,包容的笑笑。
    巴虎带着一家人赶了四百只羊去了都城,蜂蜜已经卖掉了大半,今年不打算再摆摊卖蜜。去衙门交了岁供领了盐,拐道去了另一条大街,存放了勒勒车,一家五口人带着艾吉玛进了成衣铺。
    小孩肤色白,嫩黄青绿绯红色都可以试试。小阿嫂你试试我家的这件水红色的袍子,你长相富贵,素净的颜色不适合你。
    蜜娘摸摸脸颊,长相富贵?不就是她脸盘圆润嘛,我不要红的,是去吃喜宴的,别跟人家重要的亲戚撞色了。她看了一圈,选了个青黄交织纹的羊绒袍子,这个颜色好,像春天开了黄花的草原,亮眼有生机。
    那件瓦青色的棉袍我也试试,棉袍在家穿方便。
    巴虎把哈布尔给艾吉玛抱,他给其其格和吉雅换上绯色的小袍子,好看,就这两件了,待会儿再去买两个金项圈,买两顶新帽子。穿的快脱的也快,冬天还是羊毛袄保暖。他把袍子递给女掌柜,让她把那件水红色绣杜鹃花的袍子也拿下来,说了蜜娘的尺寸,合适吗?
    合适合适,冬天的袍子就是要宽松一些,要不我拿进去让夫人试试?
    不,你给我包起来。巴虎先结了账,见蜜娘穿了新袍子出来,他点头道:好看,两件都拿上。又急匆匆把钱付了。
    不能给娘说,等回去了再让她知道。他跟两个孩子咬耳朵说悄悄话。
    其其格和吉雅笑眯眯点头。
    男人的袍子好买,不外乎就那几个色,样式大差不差,巴虎直接报了尺寸,选了件藏青色的。艾吉玛也要了件棉袍,今年我大姐二姐给我做了羊毛袄,我买件棉袍就够穿了。
    出了成衣铺又进了鞋铺,除了哈布尔,五个人都买了新靴子。出了鞋铺又去买了帽子和手套,这两件是漠北的冬天必不可少的。
    其其格和吉雅一人一顶金项圈,其其格又添了个红玛瑙的额坠,比扈家送蜜娘的那个小了一圈,通透度和颜色也比不上,但其其格拿到手已经乐疯了,走出银楼了当街嘎嘎大笑。
    走了,再笑下去人家就要把你当个疯丫头看了。蜜娘忍俊不禁,搂着她的肩膀往钱庄走,全身上下都买齐了,留下买粮买碱的钱,大半存进钱庄,小半留着来年花销。
    其其格又嘿嘿两声,我太高兴了。
    看着路,别撞人了。蜜娘一手牵住她,一手拉着吉雅,路过打铁铺,她进去望了一眼,可有铁锅卖?今天就能拿走的行,我先付钱,待会儿拐过来拿。
    怎么想起来买铁锅了?家里的锅破了?巴虎抱着哈布尔站在铺子外面,等她出来了才问。
    送人的,之前盼娣不是说她安顿好了请吃饭来着,我之前去她家,发现她煮饭用的还是陶罐。
    巴虎点了点头,人情往来的他不在意,全由蜜娘做主。
    取了马车一路把存在铺子里的衣料袍子靴子铁锅都拿上车,再去干果铺里买了干果鲜果,最后去买了碱块儿,就该回家了。
    咦?怎么就你们四个,另外五只呢?晚上喂饭的时候,巴虎在狗屋里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从山里跟回来的客人。
    他进屋跟蜜娘说了一声,取了油烛去狗屋里坐着,等大斑小斑吃饱肚子又去河边喝了水,带着大胡小墨卧在铺了干草的毛毡上闭眼睡觉了,另外的五只还没回来。
    你们也睡得着?巴虎把大斑小斑推醒,媳妇和崽都不见了,你们还有心思睡觉?他怀疑是不是有人趁他不在家把山里来的山狸子给害了,但见大斑小斑这一心吃喝的样子也不像。
    还是又回山里了?
    巴虎冻的受不了了才跑进屋,进了卧房迎着暖气打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回山里了还是被人逮住了。
    蜜娘想想回家后大斑小斑精神抖擞迎上来的样子,摇头说:不可能被人逮走了,它们要是被逮住,大斑小斑不可能安安稳稳坐家里等着吃饭。
    明早问问朝宝和牧仁大叔他们。
    这晚巴虎没睡好,心里惦记着事,一夜醒了三四次,透过窗户看乌漆麻黑的夜色,没公鸡打鸣,他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
    东家,你一大早蹲门口干嘛?吹冷风啊?牧仁大叔要赶在其他仆人来之前煮一壶酥油茶,所以每天早上是他最先来。
    巴虎问了大斑小斑昨天的情况,山里来的五只山狸子昨晚没回来吃饭,今早也不在,你昨天可看见它们了?
    大斑小斑带着两个小的,昨天下午大半天都在家里睡觉,另外五个我没看见。
    巴虎问了一圈,终于有人说晌午那会儿看到它们儿往南跑,那会儿你家的大斑小斑也在,我去找马的时候它们一群都往南跑,找马回来就只看到了你家的四个在东边的山坡上卧着。
    原来它们没留下来的意思啊。巴虎回家坐在灶下烧火,仔细一想,他以为的它们逮兔子回来是送他的,实际上人家只是叼回来让他处理皮毛;他铺了干草窝让它们睡,人家夜里保不准吃完饭就溜跑了。
    所以它们跟回来是什么意思?探亲?
    作者有话说:
    山里来的客人:真热情,还会来做客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眼下不知道哪一会儿就要下雪, 巴虎耗半天时间去打听五只山狸子的踪影已经算是奢侈的了,也不可能再往山里跑一趟确定它们是否安全回山,只能通过大斑小斑的状态猜测它们是走是留都是商量好的。
    下半晌, 巴虎跟男仆一起把碱块儿搬到羊圈里,悬挂在架子上, 他去新建的圈里转了一圈, 给朝宝说:这个圈先空着,等年后母羊生崽了再给转到这边来,趁着没下雪,草都还是干的, 你带些人来把地上铺上干草。
    好,我就去喊人。
    铺地的干草不会用割回来的牧草,都是在外面的草地上现搂的。巴虎去狗屋里的时候,朝宝带着五个男仆拔了一掐还带着点青黄的杂草往羊圈走,他看了看给五只山狸子铺的草窝, 卷了卷抱到隔壁给狗睡。
    次日早饭后,十架不带顶的马车向西去,跟在最后的是盼娣和莺娘, 她俩骑在牛犊子的背上, 每人赶了七八只羊,今年是她们第一次去都城交岁供。
    蜜娘把哈布尔交给艾吉玛他们三个带,小家伙好哄, 往炕上一放看着别人玩都能看得乐呵呵的, 前提是见不到她的影,听不到她的声音, 不然就伸手要她抱。
    回来这些天换下的衣裳还没洗, 蜜娘烧了两锅水舀浴桶里, 一家五口人的衣裳泡了满满一桶,这还不包含哈布尔的尿布。
    砸碎了皂角丢进去闷着,浴桶上盖上木板,她进屋去收拾前天买回来的衣料和袍子,袍子叠起来放木箱里,布料咦?蜜娘从布匹下面又翻出个包袱,解开一看又按原样绑回去,布料也又堆回去。
    出了门脸上的笑都还没下去,搓衣裳的时候见吉雅出来喝水,她勾手让他过来,轻声问:你爹前天背着我是不是买旁的东西了?
    吉雅皱了眉头想一会儿,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已经忘了那件水红色的袍子。
    见浴桶里全是衣裳,他卷起袖子蹲下来,娘,我来帮你洗。
    水是热的,蜜娘也不担心他会冻着,就挑了他的足袜扔木盆里让他洗,过了一会儿其其格在屋里大声喊他,哥,你是跑去河里喝水了吗?咋还不进来?
    我在帮娘洗衣裳。吉雅把足袜展开,娘,你看这可洗干净了?
    蜜娘点头,可以洗另一只了。话刚落,厢房门咯吱一声开了,其其格站在门槛上跳下来,蹦着往大门口走,我也来帮娘洗衣裳。
    袖子卷起来。蜜娘把剩下的四双足袜都捞起来丢木盆里让兄妹俩过个洗衣裳的瘾。门开了,她的说话声也传进了屋里,炕上的小家伙把手上的拨浪鼓一扔,冲着外面啊啊叫。
    婶儿,哈布尔要找你。艾吉玛也蹿出门,我会洗衣裳,我来教你们。他的衣裳都是他自己洗,厚衣裳是拿去给他二姐洗。
    蜜娘叹口气,进屋冲了冲手,搬了小木床出来,给哈布尔穿了厚棉袄抱出来放木床上,好了,你是监工的,监督我们干活。
    一直到巴虎回来,浴桶里最后一件衣裳才洗完,其其格和吉雅也被赶回暖炕上,炕头还摆着两双棉鞋,兄妹俩洗足袜动作太大,水泼出来打湿了鞋。
    回来的正好,缸里没水了。蜜娘见他回来松了口气,他不回来还要喊男仆来拎水。
    我挑到河边洗,不在家洗。冬天洗衣裳冻手,巴虎不怎么怕冷,应该说他能忍。
    男仆往粮仓卸粮食,他拿来扁担,挑了两筐衣裳往河里走。
    蜜娘拿着棒槌跟在后面,踩着他的脚印,问今年的粮价如何,包谷可有涨价,豆子可买了。
    想到那件水红色的袍子,她背着手绕到男人前面,笑眯眯地问:你可还买了旁的东西?
    啥?巴虎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就米面包谷和豆子,还有什么要买?
    蜜娘深深打量他一眼,到了,把筐放下。
    我是不是漏买东西了?菜籽油家里还有,够吃到夏天,到时候我们到了临山再买。
    没有,我乱说的。蜜娘撩水把河边的石块洗洗,忘拿羊皮手套了,你等着,我回去拿。
    巴虎看她一溜烟跑远了,想起了前天买回来的水红色绣杜鹃花的袍子,琢磨了下她的话,猜到她已经翻到了。
    男人盯着水里的倒影笑了笑,拿了筐里的衣裳扔水里再拎起来,扬起棒槌捶,衣裳里的污水顺着石板流进河里。
    不是让你等着?也不怕把手冻肿了,快把手套带上。蜜娘兜头打了他一下,动作里带着怨气,愚脑袋,一心惦记着他的山狸子,衣裳买回来转手就忘在了脑后。
    惊喜都被他搞没了。
    还笑?笑屁啊。蜜娘听到闷笑声又敲他一下。
    对啊。巴虎把水擦在衣裳上,带上手套反手推她,站远点,水别溅你身上了。
    河道里吹过的风带着水汽,蜜娘站一会儿改为蹲,蹲着小腿又冷,她又站起来,我先回去做饭了啊,晚上想吃啥饭?
    烤牛蹄。
    牛蹄?哪来的牛蹄?想吃等宰了牛给你烤。蜜娘抬脚往回走,烙羊肉饼,煎奶豆腐,再打半壶酥油茶,可行?
    行嘞,只要是吃的,啥都行。
    蜜娘进屋去和面剁肉,泡发了一把菌子,肉剁碎把菌子和葱花拌一起继续剁,最后撒上一撮胡椒粉和两勺盐,一坨馅一坨面,包拢擀平。
    吉雅,给娘铲两碗奶豆腐来。她冲外面喊。
    好。吉雅脚步咚咚地去后院,其其格轻巧地迈步进来,站门口问:娘,做啥饭嘛?
    烙羊肉饼,你喜欢吃的。
    我来帮你给饼子翻面。其其格坐在火炉子边上,看一旁放了油碗,跃跃欲试道:娘,我帮你做饭可行?
    蜜娘瞥她一眼,那可小心些,手别摸上铁板了,摸上就要烫一个燎泡倒一勺油,用勺子底给推开。她一手拿个生胚饼子,在油烧热了摊上去,我不让你碰你别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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