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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起飞!

    “……景初。”
    声音一出,几个人都向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男人穿上了掌门人的服装,袖口下垂盖住手掌,发丝也梳的一丝不苟,那双眼睛无波无澜的看过他们所有人,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听了多久,抬手招呼着他叫的那个人。沉景初小跑过去,听见男人问了一句。
    “人齐了吗?”
    “嗯……”沉景初大致回头扫了一眼,他们清流宗虽然名位显赫,但宗门大会一般并不会派去很多弟子,十余人在山顶也比较好整理,他数了一下,点了点头,“人已经齐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
    “路途遥远,还是趁早动身。”
    沉棠手指微动,从身后凭空抽出了一把长剑踩了上去,太阳将将露出一点眉头,云初把衣服拉紧了些,天上比地上可要冷很多,然后一下一下的解开缠在承影剑上的布料,露出了里面其貌不扬的剑鞘。
    剑鞘是她后来拿别的材料打制的,相比剑身材料来说几乎称得上是庸才,但大多数人的目光还是似有似无的看向她——自从她被外派之后很多人也没有了一睹名剑真容的机会。要不要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云初想着,但是他们的注意力也很快的被别人吸引走了,她也饶有兴趣地看了过去,看到小师妹以一种非常新奇的动作方式把剑取了出来,对于现代人来说可能有些花里胡哨,但对于古代人来说确实看着新奇。
    好家伙,这放在现在高低也得是个海底捞抻面师傅。云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剑把上的装饰石头,剑身似乎刚醒过来一样,非要蹭蹭她的脸颊撒个娇,才听她指令的悬在半空中。
    剑身和剑灵性格果然差别好大,云初感慨,要是承影和她撒娇……就算只是想象,她也感到一阵恶寒,估计就连小师妹都没有见过他撒娇的样子吧,她也不多想,先拉着阿青让他安安稳稳坐在右侧,才坐在了左边。女孩手掌放在膝盖上,掌心向上,阿青便心领神会的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手指交迭,女孩满足的笑了一下。
    “小道长好像很开心的模样,”阿青问道,“在想什么?”
    “嗯?有吗?”她反应了一下,才察觉到自己开心的情绪,长剑升空,她看着越来越遥远的地面,语气似乎有些怀念意味。
    “好久没有去了,宗门大会。”
    云初的另一只手臂撑在身后,昂起头,声音似乎都如风一样染上了快意,发丝飞舞,她被阳光刺激的眯起眼睛。
    “这么一想还真有些怀念!”
    “而且……”
    那已经是好遥远好遥远的事情了,就算努力回忆,也想不起过多的细节,只能勉强记起是师尊和承影半带着她打完全场,宗门大会也算是见证了她的成长,而现在物是人非,她再次踏上这场大会,心境似乎也变得不同。这种改变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但是阿青温暖的手掌一直紧紧地牵着她,云初侧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人,笑容更加鲜活。
    “因为有阿青陪着……无论去哪里,我都会很开心。”
    “……小道长惯会说些些甜言蜜语。”
    阿青长吐一口气,收紧了手掌。在公共场合下,他能接受的最亲密的动作也只局限于此。但他现在依旧很想触碰一下女孩明媚张扬的脸庞,然后轻轻吻过她的眉眼。这是他在天崖山不曾见过的云初,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云初的影子,但是如此肆意的人会偏过头专注的看着他,然后直白的说着需要他的陪伴,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在那个无人知晓的月夜……他便注定要追随着小道长的脚步,清除所有阻碍,他一定要走到她的身边。
    “但是我听着,也是极为欢喜的。”
    ——
    虽然马不停蹄的赶路,但是毕竟路途遥远,不分昼夜的赶路也耗费精力,他们大部分人讨论了一下,还是准备先找一处地方休息一下。降落时恰巧距离不远有个城镇,他们随意找了一处客栈,云初拉着人,有些担忧的问他。
    “还好吗?”阿青毕竟是妖,他们道士可以不眠不休的修炼,但妖可不行。阿青牵着她的手,掌心处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他动作幅度很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偏北,初秋已过,太阳落山后便泛起淡淡凉意,凉风吹过树干卷下一堆落叶,她站在稍远处等着分配钥匙,走过来时,她看见大师兄一瞬间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云初还疑惑着呢,沉景初把钥匙放在她的掌心,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剩下一间单人间了,”他说,目光担忧的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流转,“你……”
    “没什么大问题。”云初摆了摆手,更恶劣的地方她也睡过,更何况阿青也不是什么外人,她就算趴在他身上睡也是可以的……但是沉景初听了之后表情更微妙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把后半段话说了出来。
    “师,师父说如果你实在觉得拥挤,”沉景初脑袋都要大了,他已经尽量的把话语说的听起来不那么奇怪,“可以去他那间……”
    云初震惊的看向大师兄,同时也收获了大师兄震惊的目光,至于阿青,他似乎有些疑惑,手指松动,手掌就从女孩的掌心抽了出去。
    “师尊若是房间宽敞,”他垂下目光,手指绞在一起,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沉景初莫名从他的动作里看出名为忸怩的情绪,“我和小道长去打扰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
    “呃,”沉景初话说都说了,便也破罐子破摔,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我觉得……师父他应该单指师妹?”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你礼貌吗师父!云初很不理解,明明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师尊和她把房间换一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奇怪,她猛摇头,几乎就差把自己不愿意去写在脸上。
    就算师父是父亲,说出睡在一起这种话也是不稳妥的,她更无语的是连她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老人家能想不明白?那他是抱着什么心态让大师兄把这句话带给她的……云初握紧手掌,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已经成亲,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一副没有边界的亲昵模样。
    她低下头,赌气似的牵住了身后人的手腕,丢下了一句无福消受就走进了客栈,在擦肩而过时,沉景初似乎看到了男人低垂的眉眼柔软了一瞬。
    这件事确实是师父做的欠考虑,沉景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其实是有心修复师妹和师父之间的关系的,小时候亲密无间的父女变成如今形同陌路的模样,他看着也很心急,所以在师父找他过去时,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帮忙传话的任务,结果在听完师尊说的话之后,他几乎要被惊掉下巴。
    “不是,师父……”这不合适啊,沉景初刚要说出口,就看见面前的男人抬手压了一下,手腕上被丝线系着的铃铛叮当作响,打断了他的话语。
    “景初,如实相告就好。”男人面容冷淡如常,但沉景初莫名觉得,师父似乎心情很好。而沉景初的脸已经像苦瓜一样了,您老人家是要渡劫了连脑子都变得不清醒了吗……
    他的大弟子满脸怀疑人生的模样走出去了,而屋内椅子上的男人低下头,发丝遮盖住半边脸庞,他从不会刻意表露出逼迫进攻的模样,而他是了解云初的……听到了他这样欠妥的话语和安排,大概不用等多久,她就会气冲冲的过来找他评理吧。
    他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吗,沉棠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上次指甲用力抓出的痕迹。
    只是很久不见……他长舒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有些思念那孩子。
    ——
    甜酸要交替着来(确信)
    一些知法犯法的老男人)动心了也只会给自己找补,我跟你讲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老婆的(不过毕竟养成系,不纠结的年上就没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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