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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当乖小狗呀?

    少女的手指轻蹭过脸颊,连带着皮肉愈合的感觉形成了一股挥之不去的痒意,脊背涌上阵涩意,澈溪张口,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给你拿点祛疤药膏吧。”
    伤口已经结痂,看着也不是很深的样子,云初不是很在意,就是这次上山没把储物袋带着,药膏还在屋子里,所以她刚准备松开手,顺便回去换一身衣服,却被少年一个眼疾手快抓住手腕,紧接着,他的指尖就触碰到了一股温热。
    少年在舔她的手指。
    与其说是舔也不太妥当,云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就想甩开,紧接着指肚却又触碰到了坚硬的齿门,似乎有种即将要被针尖扎下去的感觉,但她的手指被控制在了那里——澈溪在握着她的手指去摸他的尖锐虎牙。
    兽化成人总会保留一些本质,比如收不回去的兽耳或尾部,又或者是阿青有时会从衣角探出来牵她小指的小藤蔓……而现在,澈溪虽然没有收回去了耳朵和尾巴,口中的牙齿却也比人类的要尖锐锋利一些。
    而现在,稍微用力就可以划破她的皮肤的手指摩擦着她的指肚,像是一种奇异的亲昵感。
    曾几何时,她捡回来一只状若幼犬的狼回来时,是不是也曾经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修仙者的生命相较于一条狗来说太漫长,她也没有收灵宠的打算,那时候可能真的是想养一只忠心的小狗,还可以趴在她怀里撒娇的那种。
    后来的事啊……她那时候被伤怕了,虽然现在不再在意,但是她也没再养过一只宠物,就连那只捡回来的小奶猫,她也让阿青带回去帮忙破案。
    “你蹭了我一手口水。”
    她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陈述事实,而且在脑海中的64282也在时刻检测,确实没看出什么负面情绪的产生。
    “有意思吗……”它小声嘟囔,就连它都知道对一根木头献殷勤还不如去对牛弹琴。只是澈溪任由着云初把手抽了出去,她拿出手帕擦拭着手指时,指肚凹陷下去一个弧度,却没有出血的迹象。
    “我没有咬下去。”
    他抬起头看她,今天是个天气顶好的大晴天,似乎又让他回到了那死寂的雪山,还有雪山上比山顶白雪更加干净耀眼的人,兜兜转转,好像到最后,他最想回到的依旧是最开始的状态。
    “我没有咬下去……”他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我很乖,我不会咬你。”
    “所以姐姐能再试一次吗?”
    你能再一次驯服我吗?
    他果然在儿时就已经生病,太容易就得到了那份纯挚而又美好的关爱之情,然后他亲手把这份感情摔得稀碎,现在却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它完好如初。
    说到底,云初从没有把这份感情当作是高位者的施舍,也从没有高高在上的意味。就像她一直说的,她只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存在,是他在初遇时被记忆里的那个身影惊艳了一生,才会疯狂的寻找着她的残缺点以此来获得心理安慰,到最后想要在别人身上找出她的影子。
    “对不起,我错了。”
    他尝试着要去再抓着她的手,却被早有准备的云初闪身躲了一下,在她的视角里,她给少年提供住处而少年为她提供饭菜,也算是一种等价交换,而现在,澈溪莫名舔了她一口,然后和她道歉……挺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但是云初没有喜欢被人舔的毛病,所以躲的动作毫不迟疑。
    于是,原本就在蹲着的少年腿已经有些发麻,又因为前倾的动作而一下子失了平衡跪在了她的面前。
    啊这啊这……
    但这还不算完,澈溪看起来因为她毫不迟疑的躲避动作而有点伤心,但却没有起身。她今天选的衣服是深色系,裤脚上有被晒干净的露水痕迹,在动作间不经意的就露出了截莹白脚腕,他被吸引了目光,有点想啃一口……
    怎么能这样呢,澈溪一边鄙夷着自己,一边终于搞懂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或贬低或自傲想要掩盖的心思——他真的很愿意拜倒在她的脚下。或许是明知道云初会是一个顶好的主人,他流过浪当过王,被穷尽一生的饥饿感折磨到死,而现在,他想要尝试一次被人驯服的滋味,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于是云初就看着眼前的人——冒出了通红耳尖和螺旋桨尾巴的人,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然后在她莫名感觉对方的脸颊要触碰到自己鞋面时,她猛的后退几步,怪吓人的……
    云初有些为难地抿起嘴巴。
    —
    溪贵妃他!还!在!输!出!
    退可绿茶近可忠犬但内在是个想压着主人干的黑心莲……不过还是进步了一点,至少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了,有进步!(呱唧呱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