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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七,你在干什么?”陆云朝终于也看不下去了,这也太无聊了。
    江寒酥闻言,终于下定决心,双手凝聚出内力,将两人同时震倒在地。
    他走回到陆云朝身边,但是对于对方的问话,他答不上来,因为其实他只是在逃避杀人而已。
    方才他反复回想陆云朝说最后那句话时的眼神,后来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那眼中确实是杀意,但他觉得那两名暗卫应该是无辜的,但他又会想起那名靖王暗卫,那时候明明说了自己不会再手软,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
    江寒酥走过来的时候,六皇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他竟然这么强!那个时候,如果不是自己被父皇逼问,是不是计划就会成功?
    这个人明显狼子野心,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在这次的事中活下来,如果他再次取得了四哥的信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有机会?
    六皇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此事很有可能。
    “四哥,既然你如此相信他,那小弟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他……怎么跑这么快?”陆云朝看着六皇子飞速撤退的背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回他也看不懂了。
    “属下不知。”江寒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
    陆云朝听到他出声,转头看向了他,对于他,陆云朝还是明白的,他方才分明就是不想杀人,为什么?他确信江寒酥曾经杀过很多人,这对他而言绝不是难事。
    “你认识刚才那两个暗卫?”
    “属下不认识他们。”江寒酥有些惊讶,不明白陆云朝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为何手下留情?”
    原来如此,“属下觉得他们罪不至死。”
    “你觉得?”陆云朝将这三个字说得抑扬顿挫,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江寒酥感觉陆云朝好像是生气了,他抬头想看看他,他发现陆云朝的笑容还是那样天真动人,但其中似乎又暗含着一丝与往日不同的色彩,而且他方才说话的语调似乎带着讽刺的意味。
    陆云朝将手中的扇子按到了他怀里,柔声说:“去还给她们吧。”
    江寒酥看了他一眼就去了,陆云朝又恢复了正常,方才似乎是他的错觉。
    江寒酥还了扇子回来后,陆云朝说:“我不过是想用你吓吓他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动手,这件事你就如实告诉肖越天好了。”
    “是。”
    告诉了肖越天,肖越天一定会汇报给皇帝,他就是要让皇帝看看他那些个兄弟们的恶行。
    他隐忍了这么久,这回自然不能白白被害,最好是借此机会让陆云川和陆云琛两个恶心的人全都没有翻身之日。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心情低落,陆云川还好说,可是陆云琛,因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对付。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就下起雨来,那雨来势汹汹,顷刻间便让天地都浸在了雨雾中,让人视线都变得模糊狭窄起来。
    陆云朝看了看头顶撑起的伞,又看了看身边的人。
    “阿七,离我近一点,你都淋湿了。”
    第14章 初涉诡谲宫廷事(十)
    这案子是交由大理寺审理的,陆云朝到现场的时候,皇帝、靖王、六皇子及大理寺一众人员已经在那里了。
    陆云朝与他们相互见礼之后就在皇帝身旁入座了,江寒酥立侍在他身侧。
    六皇子那边派来的人是几名平日和毁容暗卫共事的暗卫及一名宦官,那宦官是姜贵妃身边宠信之人,名唤福泽,此次便是受姜贵妃指派来看看这认尸究竟有何猫腻。
    姜贵妃反复询问六皇子整件事的过程,她也没想明白那尸体能有什么问题,照六皇子所言,那尸体就是自己手下暗卫的,有什么可认的呢?
    尸体是从冷柜里抬出来的,一般而言,这样死掉的人,扔在乱葬岗也就是了,但这人不同,当日皇帝见这人竟然面目损毁,便觉其中有异,于是就命人将尸体这般保存起来了。
    江寒酥看到这尸体虽然已经僵硬冻结,但其上明显有腐烂的痕迹,难道这尸体不是第一时间就保存起来的吗?他心中有疑惑,但也只是不动声色地观望着。
    尸体被摆放在担架上,头部被一个方盒子罩住了,看不见,身体上只在□□盖了块白布,其余部位全都暴露了出来。
    那几名暗卫都是见惯生死的了,但此时看见同伴的尸体被如此对待,全都面色不太好看,他们有心不想去看那尸体,奈何现下就是要他们去仔仔细细地看,去辨认。
    那尸体上有很多疤痕,有些是出任务时受伤留下的,有些是刑伤。
    几人互相对看了几眼,他们心中基本都确定这尸体就是属于那名同伴的,但为了不出纰漏,还是相互确认了一下。
    福泽见他们确认了,而自己暂时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这种简单透露着一种怪异,他想再想想,但上位的大人们并不允许他们拖延,他只得略一点头,示意其他人可以说了。
    “回禀大人,此人确实是暗卫054,卑职见这尸体上从左肩到右腹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这是054与卑职一同出任务时受的伤,当时伤势很严重,是卑职为他处理的伤口,不会认错。”一名暗卫平静地陈述道。
    江寒酥听他所言,眼前闪过凶险的一幕,他想两人应可以算作生死之交,那他是如何在同伴的尸首跟前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的?他平静的面目下,是否心绪翻涌痛苦愤恨?这就是暗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