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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在场士兵除却弗兰带来的那几个属于北部战区外,剩下的无不归属西南和东南两大阵营。此时此刻身为为数不多局外人的弗兰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正想向艾略特寻求答案,却发现发小避开了自己的眼睛。
    弗兰有一瞬间的茫然。
    恰逢这会儿他们视线范围外突然传来点悉索响动,在场的人循声望去,正好见废墟坑洞间李登殊从下面一把撑手跳了出来。
    他起身后拍了把身上沾染的灰尘,抬头给在场的人露出一个再和煦不过的笑来,与下去时的样子可谓判若两人。见他出来,霍路德便朝那边走了几步,被错身而过的李登殊轻攥了把手腕,而后又不动声色地朝艾略特走去。霍路德似有所觉,又朝坑道里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下面还有两个人踮脚站在窄小的平台上仰面巴巴看着他。
    霍路德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为了不引人注目又特地站远了一下,保持一个合理的间距后停了步子,抄手靠在墙边上,进退得宜地戒备观望。
    而李登殊在转过身来的艾略特面前站定,露出一个微笑道:“辛苦了,艾略特。”
    弗兰仍不明所以,而艾略特却被他这样一个笑拱出满心火气:“李登殊。”
    艾略特凝眸看着他,眉头紧蹙:“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李登殊不愠不火应了声:“我知道,艾略特,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
    见他这个样子,艾略特只觉得自己的怒火都没了去处,微微阖了下眼道:“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么?”
    格林在旁边似有所觉,不待李登殊回话,他抢先一步道:“等等!上将,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能找出来——”
    “抱歉,格林。”李登殊看向他时眼中似有歉疚:“我已经向元帅交还了苍银白鹿勋,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上将了。利用不知情的你们成全自己的任性,对此我很抱歉。”
    “艾略特,”李登殊转而向艾略特道:“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要离开的话,现在就可以。”
    “等等——等一下!”
    弗兰在旁边睁大了眼睛:“登殊,你在说什么?!什么交还了苍银白鹿勋,什么不再是上将,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有些话不能说在明面上。面对状况外的弗兰,面前的两人一时无言,好在后面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弗兰肩上。卡罗借擦肩而过的时候拍了拍弗兰的肩膀,暗示他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卡罗朝李登殊和艾略特先后行了礼,极为郑重地朝李登殊道:“今晚多谢您出手相救。”
    李登殊微一颌首:“不必客气。”
    卡罗摊开手,外后退了两步。艾略特神情依旧是与他不符的阴郁,最后看了李登殊一眼,默默转过了身朝外走去。
    旁边副官适时向前一步:“上将,您的配枪还请——”
    李登殊闻言拿下配枪,还不待递给艾略特的副官,旁边格林一把挤了过来,双手接过了他的枪。
    “上将,”格林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会等您回来。”
    这句话并不是他一个人要说,而是在场所有李登殊麾下将官眼中流露出的意思。李登殊放下手后慢慢点了头,临行前冲弗兰道:“弗兰,好好养伤。”
    李登殊眼中带笑,话里似有深意:“……做你该做的事。”
    ……
    众人目送着李登殊卸枪,在一群隔壁军区将官的包围下离去,当时心里都不是滋味。而片刻后被抓起来的守备也被一一带走。到最后艾略特的副官去而复返,他回来同格林道:“格林少将——”
    格林黑着脸不容置喙道:“我现在身为西南军区的代指挥使,有权以西南军区的名义接管这里。”
    副官见状也不多说,显然也不想过多招惹格林这个硬茬子,平白给两军区间添些摩擦。便请他自己之后向元帅说明情况,自己也不多惹事儿地转身离去。
    几分钟后,东南军区的陆行舰载着他们的主将远去。
    格林几乎要咬碎了牙,才把胸中那股不平咽下去。可他也心知肚明这不过都是迁怒,归根到底一切都是李登殊自己的选择。
    可是就算这样……
    “喂!格林!”正在格林还兀自愤愤之时,一旁霍路德突然出了声:“别傻了来搭把手!”
    格林转过去,看到货道另一边霍路德正单手撑在坑洞边上,用力憋到青筋暴起的同时,半个身子都沉了下去。
    这次不消他在说,格林连带弗兰和卡罗,以及剩下西南军区几名在场的将官都凑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把还沉在坑底的傅荣淮和艾尔拉了出来,才着实松了一口气。
    艾尔从出来以后脸色就极为难看,撑在一边喘平了后便直起了身:“现在,虽然我理解你们应该都正在气头上,都不大待见我——但为你们的上将考虑,哪位好心人能接着他的话给我解释完。”
    他沉着脸道:“从假的‘安斯艾尔’被揭发开始,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068章 谋杀
    强光映照下整块玻璃墙面像镜子一样, 把屋内的一切都分毫不差地映照出来。
    潘西仰面端详着面前这堵玻璃墙,轻敲了几下确认手感和材质后,又把耳朵贴了上去。他努力捕捉着外界的声音, 但却又一无所获。
    与隔断各个牢房之间所用的雾化玻璃墙不同,在这边他只有拿手挡住光,将眼睛贴到极近时,才能从那不怎么透光的缝洞间, 模糊地看到一点外界的景色。不过长廊上除了间隔几米放置的能源石用作照明外, 他唯一可见的便只有正对着牢房的摄像头。他趴在墙上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死心地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