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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的自信

    这天的木雀歌起得格外早。
    证据是从浴室洗漱完钻进换衣间,还能看见孔长青站在全身镜前系衬衫袖口。毕竟往常她一觉醒来,几乎不可能在家里这位见到还没上班的总裁。
    只是每天早上洗漱整装完,临走前会到床边将她揉醒,轻声告诉她,他要出门了。
    虽然木雀歌认为她那个时候睁眼应声根本不能算作清醒,而孔长青似乎对此一直乐此不疲。
    孔长青对着镜子整理西服领口,随后选了一条颜色风格适配领带,准备为自己打一个半温莎结。
    这种结适合大多数的商务场合,不需要花费过多的时间,又能保持一定的正式和优雅度。
    他的手法流畅娴熟,不过多久,原本扁长的深蓝色领带在胸口偏上位置结成一个对称的叁角,只需要最后微调余下领带的长度。
    余光里见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模样,孔长青手中收尾的动作顿了顿,向她发出邀请。
    “想试试吗,系领带?”他见女孩跃跃欲试的模样,笑道,“其实很简单。”
    作为某种程度上的西装控,木雀歌看过用作画形式演示的打领带过程,经常在画布上画平面的领结,但还没有在现实生活中实操过。
    木雀歌已经有些心动手痒了,但看着孔长青已经整装待发,装模作样道:“你上班不会迟到吗?”
    “没关系,如果我不小心迟到了,大概也没有人会责怪我。”孔长青说着,已经将趋近完美的领带又重新拆了下来,单手递给木雀歌。
    “哈,我竟然会担心老板迟到。”木雀歌伸手接过领带后翻眼睛自嘲,下意识地捏了捏手中钴蓝色的领带,微凉的绸缎质感。
    在她两手牵着领带两端踮起脚尖的时候,身前的人也同时弯下了腰。
    大约十分钟后——
    “好了,雀歌,作为初学者你做的已经相当好了,”孔长青笑着向后抬高身体,躲开木雀歌再次伸过来的手,随即又捉住了它,“如果再不走,我可能真的会迟到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木雀歌抄着手站在他面前,眉毛紧锁,目光也相当不好惹,因为她坚决不同意孔长青就戴着这么个奇怪的领带出门。
    “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人呢,谁家老板上班不仅迟到,还打着真么奇怪丑陋的领带?”
    或许是被说服了,孔长青对她建议道:“那你再试试最后一次?我觉得你这次肯定能打出完美的领结的。”
    就这样又过了五分钟后,木雀歌终于觉得挂在孔长青身上的领带顺眼许多,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帮人打领带了。”她在楼梯口与孔长青分道扬镳的时候吐槽。
    孔长青回她以微笑,嘱咐道:“结束后记得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将近九点,木雀歌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齐笙的电话也刚好打进来。
    “嗯,我也准备出门了,”她对着镜子用指腹抹开多出唇线的口红,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动作顿了顿,然后笑着回答电话那头。
    “没关系,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
    挂完电话后,木雀歌视线落在梳妆台的一角,那里有只圆口的玻璃瓶,里面插两只黄玫瑰,颜色看起来相当新鲜。
    这是孔长青昨天晚上买回来送给她的,木雀歌拆开后随手插在家里各处的花瓶里。
    而在此之前不久,梳妆台上的这只花瓶里还插的是几枝蓝玫瑰,幽蓝的颜色,仿佛藏着难以宣之于口的心事。
    实在很像他,木雀歌想。
    那天收到乔笙转交给她的蓝玫瑰之后,没有去看卡片上的字,很容易就能已经猜出来花是谁送的。
    果不其然,落款的连笔顺畅,圆顿有力,是陈明君亲手写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祝福,同样是他的风格。
    他不是会说情话的人,连写下来也会觉得羞涩,因为平日写的都是些冰冷严谨过头的数字和专业用词,只会在偶尔木雀歌将他欺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面红耳赤地小声背几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情诗。
    但其实陈明君有他独特的浪漫方式,只不过他从来不觉得那浪漫,只是觉得是理所当然。
    他将她分享过的歌专门收集整理成歌单,在她坐上车的时候播放;会以做实验的严谨态度去读木雀歌送给他的书;会去学做一道木雀歌说过喜欢的菜……
    以及他们初次的相见,是木雀歌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中埋葬一只被车撞死的小猫,他和朋友本是路过,却独自来为她打伞,还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小猫温柔地包裹起来,祝它睡个好觉。
    最后撑着伞将她送到宿舍楼下。
    “世界真小,对吧?我当时也很惊讶,陈明君竟然是其翔在德国做交换生时候的室友,因为其翔一直喊他皇帝陛下,我不知道他的全名。”
    签售会后启程回莱京的第二天,齐笙看着木雀歌怀里抱着的那大束蓝色花朵,抬手勾了勾耳旁的碎发,面带着温和的笑意。
    “之前其翔就提到过陈明君要来家里借住一段时间,我那时想着如果让你亲眼见到他应该会很惊喜,就没有告诉你。”
    齐笙轻轻抚摸了蓝玫瑰的花瓣又继续补充,语气里不无遗憾:“原本是要和你一起吃饭的,自然也就会再见到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父母临时打来电话,要他立即回去。”
    “可能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办法,收拾好行李后其翔开车直接送他去了最近的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拜托我务必把这束花转交给你。”
    站在大人身边显得小小的埃黧踮起脚尖,对这堆期期艾艾聚在一起的漂亮花朵很是感兴趣,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蓝玫瑰,也想伸手来摸摸。
    “只能说我们实在是有缘无分了。”木雀歌伸手,从大束蓝玫瑰中抽了一枝出来,将花茎掰短,蹲下身别在埃黧的耳旁,笑着亲了亲女孩的脸颊。
    “阿笙姐,给我和埃黧拍张照吧。”
    埃黧听见要拍照,指了指耳旁的花,又指了指木雀歌的耳朵,意思是想她也戴一朵。
    “我说埃黧是世界上最好的小朋友,谁敢反对?”
    木雀歌又拿了一枝蓝玫瑰掰断花茎递给埃黧,让她帮自己戴在耳边。
    两人的互动都齐笙被以视频的方式录制了下来,然后在上飞机前木雀歌点开陈明君的聊天窗口,将自己捧着花的那几张和埃黧的合照都发了过去。
    [收到花了,很美,谢谢。]
    当晚木雀歌给孔长青分享那几个视频,中途陈明君的微信消息弹出来,说她喜欢就好。
    两个人聊天的界限很清晰,没有丝毫暧昧,任谁看都只是许久未见的朋友间的正常问候。
    所以当时也看到了那条消息的孔长青,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但木雀歌觉得前男友的消息被现任丈夫看见,似乎有解释一下的必要。
    “你还喜欢陈明君吗?”蓝戈也在宿醉的那晚问过她,  “你还想和他复合吗?”
    “大概不会了,”木雀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之前的确是很喜欢他的,但时间和距离把那种喜欢稀释了,就像现在我们之间的回忆已经褪色到很模糊了。”
    木雀歌解释得很坦率也很直白,因为她心中的确是如此想的,她对一段感情的接受很慎重,同样的,对结束一段关系也经过仔细考虑。
    她理解并尊重对于陈明君想要继续深造的想法,但拒绝了他提出的异国恋,明确表示自己没有办法接受只做电子恋人。
    感情本就虚无缥缈,喜欢与爱更是如此。
    我们往往需要一些更实际的东西去确认喜欢的存在,可以是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睛,可以是一起吃饭、看电影,可以是牵手,拥抱,接吻,或者更加亲密的亲密。
    她还记得分手那天他哭得很厉害,对于木雀歌相当果断的拒绝很不能接受,他说真正相爱的人是不会因为时差和距离分开的。
    看着埋脸于她手心哭泣请求的人,木雀歌只觉得自己在安慰一个稚嫩单纯的孩子,除了心疼不舍还有无奈。
    因为陈明君的确是要比她小两岁,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和木雀歌认识的时候她读大叁,他已经在研一了。
    她甚至已经见过并且认识了他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两个人,也很喜欢她。木雀歌从陈明君身上看到了在爱与鲜花中长大的孩子是怎样的,而她也正因如此而喜欢着那样的他。
    在讲述的过程中,对方无论神态还是肢体语言从始至终都相当温和平静,甚至孔长青听完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催促她快些下楼去吃饭,别到时候又喊胃疼。
    于是坦诚相待的木雀歌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孔长青大概对此是真的不在意。
    是在睡前两人做的时候,孔长青不知道发什么疯将她抱起来放在梳妆台上,精致的桌面本就窄小,木雀歌坐上去占了大半空间,在不断承受撞击的过程中她不停往后退,最后只听见花瓶落地的脆响。
    木雀歌攀附在孔长青肩头,想要去看,却被掐着下巴接吻,上面下面的动作都异常激烈。
    事后洗完澡木雀歌摊在床上休息,孔长青简单地把房间内的狼藉收拾了一下,她眼见着他把地上的蓝玫瑰捡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木雀歌在那刻突然福至心灵,抬脚去踢走到床边的男人,问他:“你该不会早就知道那束蓝玫瑰是谁送的吧?”
    一切都变得合理其来,木雀歌恍然大悟后笑得不行,“你这人真是好装。”
    “不装得像点,怎么把你拐得走?”
    孔长青顺着踩在大腿内侧的脚肉往上,摸到木雀歌的小腿,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垂眼看她时波澜不惊,那属于正宫的淡定和绝对自信。
    这让木雀歌不禁感叹,真是经典的四重奏。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是叁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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