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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紫燕归来 作者:水无容

    第15节

    云若静叹气道,“你不必自责,是我疏忽了,你先运功疗伤吧。”

    云若静刚走进肖然的房间,发现天剑仍跟在自己身后,不由疑惑道,“前辈还不休息。”

    天剑以剑在地上写,刚才事有蹊跷。

    云若静笑了笑,“前辈多心了,唐容对流云庄忠心耿耿,我相信他。”

    天剑讶然的望着云若静,在地上写道,请庄主小心。

    云若静微笑道,“前辈,谢谢你的提醒,可是我相信唐容是不会背叛我的。”

    天剑举剑入鞘,转身大踏步出门。

    云若静望着他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的确,唐容今晚的遭遇有让人生疑之处,但是他自己亲自查过了,对方的掌力十足,那刀伤也是极深,并不像是演的一场戏。

    如果是一场戏,唐容也没必要让自己受这么重的内伤,若不是自己及时助他疗伤,恐怕他要一周之后才能痊愈。

    想起自己在京城之中,唐容奉命调查太子事件开始,一直到现在与自己生死一线,不由点了点头,决定自己继续信任他,他还是要打这个堵。

    他本来因为肖然迟迟没有苏醒过来而心里悲倀,如今又出了唐容的事,心里郁闷,再无心思入眠,径直来到肖然床前,睁着着眸子深深望着他,再次忍不住对着他说出自己的心事。

    “我真的感到好无力,贤弟,对手越来越猖狂,而我却一点信息也没有,贤弟,我需要你,需要你醒过来,陪我一起面对着刀光剑影,如果没有你,我只能感到更多的无力。”

    “我需要你,需要你醒过来,陪我一起面对着刀光剑影,如果没有你,我只会有更多的危险和无力感。”

    这话语飘荡在肖然耳边,肖然蓦地一惊,原来,大哥如此需要我,需要我陪着他,不行,我不能让他一人面对着危险。

    一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出声,唤道,大哥。

    云若静惊喜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肖然的长睫毛动了,朱唇微微翕动,微弱的在呼喊着,大哥。

    他欣喜若狂,也顾不得现在正是深夜,连忙拍着白月寒的房门,兴奋道,“白大哥,你快起来,我贤弟醒了。”

    白月寒恼怒万分,没看见自己好不容易才睡过去。

    今晚自己到底倒了什么霉,先是唐容的一声鬼哭狼嚎,把自己吵醒,现在又是云若静,看来自己真是中了他们了八辈子的福。

    他不紧不慢的披上衣裳,慢慢踱到肖然房间。

    烛影中,肖然那双美丽的眼睛虽然没了平时的异彩,但是却给他带来了勃勃生气。

    肖然的眸中倒映着云若静,云若静的眸中倒映着肖然。

    白月寒静了静心,才命令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你侬我侬,云若静你给我在一旁待着。”

    两人如梦初醒,云若静连忙松开自己紧握肖然的手,退在一旁。

    白月寒嫌他大半夜吵醒自己的美梦,便想方设法让他一会去给自己倒水,一会去给自己热茶,总之将他使唤的一刻不停,然而云若静仍是微笑着,不发一言。

    等白月寒从肖然身上取下自己的最后一根银针时,才发现云若静已经倒在对面的床上睡着了,甚至发出微微的呼吸声。

    他本想一把将他提起来,但是略一沉吟,便笑着对肖然道,“你的云大哥累了,你也陪他一起入睡吧。”

    肖然突然脸上一烫,白中带红,煞是迷人,他此时初醒,全身无力,说一句话也很费力气,因此,他只是害羞的点头。

    白月寒瞧着他害羞的样子,忽然心中起了一丝安慰之意,连忙点了他的昏睡穴,道,“你重伤初醒,先好好睡一觉。”

    看着房中沉睡的两人,白月寒不由点头,心中好不郁闷,与这云若静半年不见,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对另一个男孩有了感情,这真不可思议。

    早晨的阳光温柔的洒满房间。

    云若静今天容光焕发,精神倍涨。

    伺候着肖然吃药,用餐之后,他终于可以安静下来,静静的瞧着肖然。

    肖然被他炽烈的眼光烘烤着,全身仿佛要发烧一般。

    云若静轻轻搂着他,呓语道,“贤弟,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开心。”

    他的手上力道十足,拥的肖然快要喘不过气来,忙道,“好紧。”

    云若静猛然一惊,连忙轻轻放开他,改为握住他的手,凝视着他。

    被他这样注视着,肖然忽然感到害羞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云若静温柔道,“贤弟还害羞呢。”说着,低下头轻轻在他额上一吻。

    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两人心间同时升起。

    云若静心道,原来我方知贤弟在我心中的重要。

    肖然心道,原来我才发现大哥在我心中的位置。

    据白月寒惊讶的说,想不到以自己的伤势能这么早苏醒过来,真是奇迹。

    可是他知道,是他放不下大哥,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江湖里的危机。

    放不下,就只有努力醒过来陪伴着他,一起面对那危机重重的时光。

    屋内时光流逝,云若静还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肖然,仿佛自己平生从未见过他。

    檀香袅袅,浮动了二人的心思。

    步老板手摇折扇,如往常一般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今天听闻肖然苏醒过来,他心情大好,这少年醒过来的越早,云若静等人停留在此的时间便会越短。

    他毕竟是个做生意的老板,什么都得打打算盘,虽说自己曾欠流云庄人情,可是云若静等人留在客栈里白吃白喝,还是让他蛮心疼的。

    一个风尘仆仆的灰衣汉子与店小二打了个招呼,便由店小二带着向楼上走去。

    步老板的视线停留在那灰衣汉子身上,这汉子的身影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急,想一想。

    汉子的身影已消失在步老板的视线中。

    今天,云若静带着天剑出去买桂花糕,顺便去已成废墟的分舵场地现场探查。

    而白月寒则去了药店,那个五毒李则行踪诡异,也不知他一天到晚在忙着什么,经常不见人影,那么,现在就剩下唐容和肖然两人。

    一想到此,步老板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渐渐与那个灰衣人身影重合在一起。

    不好,步老板猛然一惊,连忙快步上楼。

    他刚奔到二楼,就听见楼上传来噼噼啪啪打斗的声音,还伴着唐容的厉喝声,“我绝不会让你掳走肖公子。”

    ☆、卷五07随敌深入

    步老板心头大惊,快步来到三楼,果然两个人影正在激战。

    唐容强压着心头不适,竭力阻挡灰衣人的进攻。

    步老板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到我的步云客栈来撒野,再不停手,我步成英可不留情了。”

    灰衣人冷哼一声,“一个开客栈的,也敢来多管闲事。”

    步老板面子上挂不住了,道,“你是不是才出道的新人,知不知道我步云客栈从不让人欺负。”

    灰衣人傲然道,“一个客栈老板也想来趟浑水,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步老板折扇一开,轻轻摇着,道,“现在回去告诉你主子,想要在我步云客栈生事,等下辈子吧。”

    话音一落,折扇一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连点对方身上大穴。

    灰衣人大吃一惊,不由对步老板刮目相看,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侧身闪过,步老板厉声叱道,“想要在步云客栈骚扰客人,你是自不量力。”

    手中折扇时开时阖,扇上带着一股凌厉的内家罡气,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对方见势不妙,一个金蝉脱壳,从楼上一跃而下,霎时融入茫茫人流之中,不见踪影。

    唐容忙道,“多谢老板。”

    步老板冷冷瞧了他一眼,大步走进肖然的房间,见他脸色煞白,虽然受惊,但是没有什么大碍,不由松一口气,道,“还好。”

    唐容道,“刚才那人便是那日前来行刺庄主的杀手所扮。”

    “不错,”步老板道,“虽然易了容,但是我还是从他的身形瞧出来了,所以便偷偷跟在后面。”

    说着,他折扇狠狠一拍桌子,“他们是真不把我步云客栈当回事。”

    唐容皱眉道,“依我看,他们也正是有此想法,先是派人来暗杀,随后便是派人来掳人。”

    步老板冷哼道,“如果让我知道他是什么人,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唐容见他脸上杀气腾腾,心中不由一噤。

    普通路人可能不知步云客栈,但是江湖中人不可能不知。

    而对方明知道步云客栈的规矩,仍然连续几次前来踢场,难怪步老板如此愤怒。

    这件事要是在江湖上传出去,他步成英的脸往哪里搁。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背对着房门,站在窗前欣赏着屋外的风景。

    前面是修竹秀梅,一池荷塘,清香袭人。

    门被人悄悄推开,一个灰衣人漠然的从外走了进来,轻轻唤道,“主人。”

    男子缓缓转身,目光斜瞟着灰衣人,“又是空手而归。”

    灰衣人怔,随即单膝跪地,道,“请主人处罚。”

    男子忽然道,“你犯了一个大错。”

    灰衣人一愣,慌忙道,“请主人指教。”

    男子道,“既然败了,就不要回来。”

    灰衣人疑惑的望着男子,喃喃道,“主人,你,你。”

    男子道,“你跟着我这些年,让我很失望,你自我了断吧,一件简单的事,都没法完成。”

    灰衣人的身子突然抖起来,绝望道,“请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有机会了,”主人叹道,“因为他们已经找来了。”

    主人的手一动,一根细针从他手中刺向灰衣人的咽喉,迅如闪电,灰衣人只能大睁着双眼,愣愣的望着那枚细针。

    无怨无悔跟在他身边,想不到会是这种下场。

    这是他此刻的想法。

    他闭上了双眼,只等着细针入体的那一刻。

    耳边传来细微的风声,有什么东西轻飘飘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股草木的芳香。

    一阵衣袂带风之声传来,只听得有人冷笑,“林天剑,对待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你竟也忍心下手。”

    灰衣人一惊,这才惊讶的发现,林天剑的细针并没有洞穿自己的咽喉,自己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之上,仍然体会着这个世界的温暖。

    只是屋里多了一个白衣人,云若静。

    林天剑讶然的望着落在灰衣人身上的那片绿叶。

    那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可是从云若静手中轻飘飘的飞出,瞬间就打落了自己的细针,解救了灰衣人。

    林天剑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青年不由笑道,“原来是云庄主到来,小屋真是蓬荜生辉。”

    云若静道,“你一定不明白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吧?”

    林天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你定是跟在黑衣身后跟踪而至。”

    云若静笑笑,“你错了,你这位下属轻功绰约,灵敏过人,我并没有跟着他。”

    “那你?”林天剑也是疑惑道。”

    “五毒李在他身上下了迷离香,从他被解救的那天起,我们寻香而至就知道了你落脚在此,只是,因为肖然伤势未愈,我们便没有行动。”

    顿了顿,云若静淡然道,“我以为你们会暂缓行动,想不到,你们竟然是如此心急,这么快就想要来掳走我贤弟,不好意思,我只好先行一步。”

    林天剑的脸色变了,如此说来,自己的行动岂不是一一掌握在对方手中。

    亏他刚才还以为是对方跟踪灰衣人而来。

    竟然是那个行踪不定的五毒李物误了自己大事。

    看来当初就不应该将烟花娘子派遣出去截杀云若静,害的自己损失一员大将,也害的现在自己的住址因此被人发现,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一时失误。

    林天剑登着云若静,忽然笑了,“果然不愧是云若静,想必你身负重伤的消息是你有意传出来的吧,目的是诱惑我前去刺杀你。”

    “不错。但是呢,我的确是受了伤,只是,消息传到你们耳里时,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哼,云若静,我太低估了你。”

    “我也低估了你,我没想到,本该死去了三年的人,现在竟然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外。”

    林天剑哈哈一笑,“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出乎人意料,比如大名鼎鼎的云若静其实是弑师傅而上位,为了当上庄主不折手段,与童战沆瀣一气,将质疑他的三师弟洛川驱赶出流云庄,还将支持洛川的一派弟子,贬的贬,杀的杀。请问,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让云若静大吃一惊,同时也让跪在一旁的灰衣人为之一震。

    如果林天剑所说属实,那么,温尔文雅的云若静另一面,实在是太冷酷。

    林天剑继续道,“所以说,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我能给你带来意外,侠名昭著的云若静也能给江湖带来意外,你说,是不是呀。”

    云若静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沉声道,“我只问你,流云庄的两个分舵事件是不是你所为?”

    林天剑甩甩衣袖,笑道,“你说呢。”

    “如果真是你所为,那我就不用留情了。如果不是你所为,我就放过你。”

    其实云若静也是心中疑惑,林家与流云庄并无梁子,所以林家应该没有理由对流云庄出手。

    林天剑傲然道,“我以为流云庄是什么铜墙铁壁,招不得,惹不得,现在一看,也不过尔尔。”

    云若静道,“那好,那就麻烦林兄与我走一遭。”

    林天剑冷冷一笑,“你以为仅凭你一人能留住我。”

    云若静道,“你手段狠毒,即使是我,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以为真的只有我一人吗。”

    林天剑一怔,随即笑道,“好,好,果然这才是心细如发的云若静。”

    笑声之中,他身形一动,手中三枚飞镖分别袭向云若静上中下三处大穴。

    云若静袖手一样,三枚飞镖被他震飞,嗤的一声插入墙壁之上。

    就在这时,一直沉声不语的灰衣人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向云若影扑去,云若静猝不及防,被他紧紧抱住,灰衣人大声道,“主人,快走。”

    林天剑顿了顿,眼神复杂的在灰衣人脸上扫过,最终,一个燕子穿花从打开的窗口掠过,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绿叶之中。

    云若静挣扎着问道,“他刚才想要杀你,你竟然还要护着他。”

    灰衣人咬牙道,“我并不恨他,他要我死,我便死。”

    “那我是救错你了。”

    “没有让你来救我,我宁愿死在他的手中。”

    云若静一把推开灰衣人,冷冷道,“当初我只不过敬你是条汉子,才出手相救,想不到,你竟然反而怨恨于我。”

    他转身便要离开,猛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听到林天剑讲了有关流云庄的什么事。”

    灰衣人愣了愣,恍然间脑海里回荡着林天剑的话,“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出乎人意料,比如大名鼎鼎的云若静其实是弑师傅而上位,为了当上庄主不折手段,。。。。。。。”

    他不由面色一变,道,“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云若静的双眸冷冷盯着他,杀气渐渐盈胸。

    如果刚才林天剑的那番话传扬出去,那么,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将白费,同时遭受打击的还有流云庄,流云庄出了这等事,日后在武林中的地位将恐慢慢下浮,也不再会是江湖中人所向往的圣地。

    杀人灭口,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云若静目寒如冰,盯着灰衣人,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就在刹那间,他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紫色的影子,耳边仿佛回荡着他那决裂的声音,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玩物,我到那个世界后会一直记得你们二人,我在地狱里也不会放过你们。

    随后那道紫色的身影纵身越入茫茫雾海之中,瞬间被翻滚的白雾吞没。

    师弟,云若静的心一震,顿时清醒过来,他看着面无表情一心求死的灰衣人,终于放下自己的右手,垂首道,“你走吧。”

    灰衣人诧然的望着他,他身上的杀气已经完全收敛,渐渐化为无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走。”

    “不错,”云若静淡淡道,

    “你不怕我将那些话传播出去?”灰衣人大声问道,他似乎在提醒着云若静。

    云若静垂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漫不经心道,“你传不传播出去,有何干系?”他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远处,眼神空洞,“做了什么事,该来的始终会来。”

    灰衣人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青年,他身上弥漫着一股茫然的气息,他相信在这种情形之下,如果自己出手偷袭,这青年绝对躲不开。

    这是绝好的一个偷袭机会,一杀必中。

    但是,不知为何,他只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走,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罢,转身而去。

    云若静还站在那里发呆,外面传来金属交鸣的声音,以及愤怒的声讨之声,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直到一个人影直直的向他跑来,气喘吁吁,道,“庄主,你没事吧。”

    云若静猛然一醒,脸色渐渐平静如常,望着面前的男子道,“战果如何?”

    男子恭敬道,“属下带着兄弟按庄主和天剑前辈的吩咐,已将对方全部制服,不过弟兄们也有死伤。”

    云若静道,“你做的很好。这样,你下去安抚伤亡的兄弟,伤重的,及时送到步云客栈等白大夫救治,已经离世的,就地安葬,安排人带上银两前去安抚其家人。”

    男子得令离开。

    “云庄主真是慈悲心场,”一个人从花丛之中跳出来,拍拍衣裳,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虽说为了舵里兄弟复仇,应该这么做,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好像违背你们侠义道的原则。”

    云若静冷冷道,“原则,死去的兄弟,敌人会对他讲原则。”

    这人正是行踪飘浮不定的五毒李,他大笑,“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想法,你还是挺真实的一个人,如果面对这样凶残冷酷的一批杀手,你还对他们讲侠义二字,要光明正大的打来打去,只怕下一个分舵又将遭殃,”他叹道,“所以我发现我喜欢与你合作。”

    云若静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道,“这件事除了你我,随也不能告诉。”

    原来那晚黑衣人逃走之后,五毒李很快寻着自己留在他身上的迷离粉,找到了这个神秘的处所,便偷偷潜入厨房,在这些杀手的饭菜之中悄悄下了无声无味的化功散,然后一直隐藏在这里,只等着云若静率弟子前来进攻。

    但是他一直没有发现这伙人的首脑,而且大概因为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毁了流云庄的两个分舵,警惕性相当高。

    他们的主人据说专人专用,凭自己的伪装根本近不了身。

    不过,没关系,因为现在这个据点已经被捣毁了。

    一想到此,五毒李颇有成就感。

    ☆、卷五07遇故人

    云若静带着流云庄弟子铩羽而归。

    一眼看到精神状态越来愈好的肖然,他心中便觉有一股清流从心尖躺过,心里舒畅之际。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肖然欣喜万分的看着他,自己醒过来之后,只要一天没见到大哥,他就莫名觉得郁闷。

    云若静握着他的手,道,“我刚才出去为你买桂花糕了,你心里可喜欢。”

    “真的?”肖然道,听云若静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要流口水了。

    那淡淡的,始终萦绕在心田的桂花清香。

    “当然,”云若静唤道,“小容,你帮我端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劲装打扮的少年端着一个瓷盘走了进来,肖然一眼就瞧见了上面的桂花糕,顿时,惊喜道,“好香。”

    云若静接过盘子,拿起旁边的小匙,瞧着肖然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由一笑,宠溺道,“贤弟,我来喂你吧。”

    肖然一怔,瞬间脸上飞起了红云。

    看着盘里的桂花糕一点一点被自己消灭,肖然心中突然感到不好意思,不敢瞧云若静,云若静放下盘子,吻了他一下,正准备离开,忽然肖然道,“大哥,我想出去走走,自己一个人躺在这床上,好闷呀。”

    “这,”云若静犹豫道,“白大夫说你现在只能躺床休息。”

    “可是,真的好烦。”肖然喃喃道。

    云若静沉思片刻,猛然道,“如果你执意要出去,那么,我抱着你出去转一圈。”

    肖然惊喜的睁大了双眼,瞬间脸庞又变得滚烫,咬着唇垂首偷笑。

    阳光懒懒的照在肖然身上,清风吹拂着他的长发,被云若静拥在怀里,肖然静静的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宁静。

    云若静抱着他在步云客栈的后院里走来走去,惹得步云客栈的伙计频频张望。

    真是奇怪,一个男人怀里抱着另一个少年,更为关键的是,这两人都长得好迷人。

    云若静并不在乎周围的目光,他只在乎怀里之人的感受,现在,肖然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对他来说,就心满意足了。

    白月寒气鼓鼓的来到云若静面前,道,“我叫肖然卧床休息,你倒好,直接把人给我抱下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有什么后果,你是不是不想他早日恢复。”

    云若静眨眨眼睛,歉然道,“好,我这就把他抱回去。”

    说着,把肖然的身子往自己怀里紧了紧,白月寒见状,不由叫道,“当心把他背上的伤口弄裂了。”

    云若静若无其事道,“若贤弟的伤口重新裂开,那就要麻烦白先生重新包扎。”

    白月寒摇了摇头,道,“云小子,你是不是心情太兴奋,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再对我不敬,下次就不要来找我了。”

    云若静温和一笑,“白先生过谦了,您是天下名医,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呢。”

    白月寒为之气结。

    肖然想起白月寒那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躲在云若静怀里偷笑。

    楼上客房里,天剑面色沉郁的从窗户望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这两人的感情看起来,是越来越深了吗?

    步老板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阴暗,天知道,云若静一干人何时才能离开自己的客栈。

    他抚着自己的头,头又大成了两个,谁叫他这辈子欠了别人一条命。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命如此之重,步云客栈一住就住进了六个免费客人不说,还得尽心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最关键的是,这个云若静好像近些日子是麻烦缠身,虽说前几天他把麻烦打发走了,但是只要他一日不离开自己,恐怕那些一直不甘心的人还会卷土从来吧,真是让人烦心。

    他无聊的打着算盘,猛地冲着店小二大喝一声,“你怎么给我算的账。”

    店小二慌然的跑过来一瞧,忙道,“掌柜的,没问题啊。”

    步老板定睛一看,确实是毫无纰漏,显然刚才自己心烦意乱,敲错算盘,他忙轻咳一声,笑道,“没你的事了,去忙吧。”

    店小二盯着老板,心里嘀咕道,老板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经过白月寒的细心治疗和云若静的细心照料,肖然的伤很快痊愈,云若静寻思着自己离开流云庄已久,便决定启程回去。

    当下,他携着肖然等人来到楼下与步老板辞别。

    步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摇头晃脑道,“云庄主是步云客栈的贵客,日后有空,要常来我这里。”

    云若静笑道,“是的,以后有空一定前来拜见步老板。”

    步老板笑了笑,心里巴不得他们速速离开,因此道,“你们所需的马匹,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回到流云庄后,要时常记得步云客栈对你们的恩情。”

    云若静上前一步,屈身一礼道,“此次在少陵,流云庄给步老板带来不少麻烦,若静心中实为抱歉,一点心意,望步老板笑纳。”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步老板。

    步老板一愣,忙道,“哪里哪里,云庄主客气了。”

    口里虽然这么说着,手却不由之主伸了过去,接住了云若静的布包,心中暗喜,算你云若静会做人,看在这些银子份上,我这些天的辛苦可是值得的。

    云若静携着肖然的手,一起来到客栈大门前。

    天剑已经赶着马车在门前等候。

    五毒李与白月寒各自有事便与云若静等人道别。

    云若静看着唐容,唐容忙道,“属下愿一路护送庄主平安回庄。

    云若静原本便要唐容赶回分舵,但是他默想起一路上发生的事,兼之这次肖然为救自己身负重伤,便暗暗道,多一人多一份力,便暗中改了主意,同意唐容与自己一路同行。

    云若静将肖然抱上马车,肖然一愣,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云若静已坐在他身旁,对着他微微一笑,“贤弟虽然伤已痊愈,可是还是要主意自己的身体。”

    肖然心里突然发热,总觉得云若静那双眼睛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自己一时有些无措。

    他垂着头,轻轻点头,便安静的坐在一旁。

    这次的马车比上次的宽敞,车上铺着厚厚的质地上乘的锦毯,可容两人并排躺卧,云若静放下帘子,车里仿佛变得安静许多,车里的两人默默相对,在一次又一次的视线交汇之中,暴露出了各自的无数的心思。

    云若静忍不住便握住了肖然的手,肖然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回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马车嗒嗒的走着,车中两人相依而坐,云若静突地开口道,“贤弟,我突然好后悔带你出来。”

    肖然面容一僵,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握住他的手松开,将脸别过去,不理会他。

    云若静慌忙拉过他的手道,“因为,跟着我,你受到了伤害,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一刻,我全身都在抖,我怕失去你。”

    肖然怔了一怔,心中仿佛如吃了一颗糖一般,甜甜的,热热的,忍不住问道,“如果我真的醒不过来了,你会想我吗?”

    “傻瓜,”云若静将他搂在怀中,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刮,“有我在,你怎么会醒不过来。”

    肖然固执道,“你回答我。”

    云若静低头注视着他那清澈的眸子,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马车嗒嗒的走着,肖然撅着唇,轻轻推开他,柔声道,“前辈在前面赶车呢。”

    云若静恍然一醒,忙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吸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好香。”

    肖然瞪了他一眼,挥起右手锤了他一拳,警告道,“在前辈面前,不许对我不敬。”

    云若静笑而不语。

    日暮时分,马车来到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个客栈,客栈门匾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迎宾客栈。

    马车刚一停在客栈门前,便有热情的店小二跑出来,问道,“客官可是住宿,请随我来。”

    云若静与肖然来到大堂,对店小二道,“那麻烦小二哥给我们四间上房。”

    小二笑嘻嘻的正要回答,恰在这时,有人大踏步从门外进来,喊道,“小二,给我来三间上房。”

    小二一愣,随即道,“这位客官,真不好意思,现在小店里只剩一间客房了。”

    那人一惊道,“难道这个偏僻小镇来得人也多吗,小二哥,你设法帮我们腾出两间吧。”

    小二一脸为难的神色,瞧瞧那人,又看看云若静,为难道,“对不起了,这位大哥,本店就只有一间房了。”

    “这,这,如何是好?”

    云若静见那人浓眉大眼,年约三十左右的样子,身上着一袭上好布料的青衫,便道,“这样吧,在外行走,大家各自给个方便。小二哥,我们只要三间房,腾一间给这位大哥吧。”

    小二闻言大喜,那青衫汉子忙向云若静道谢。

    云若静摆摆手,正要回话,忽然门口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男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周安,你准备好房间了吗?”

    云若静循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向自己走来,不由大喜过望,连忙道,“阳大哥,是你们。”

    那男子与云若静年龄相仿,相貌英俊,而那少女,妖艳如花,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这两人正是天龙山庄的阳纯与他未婚妻周修眉。

    阳纯一眼便瞧见了云若静,不由惊喜交加,连忙上前,笑道,“真想不到能在这个小地方遇见云兄。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肖然,目中露出疑惑之色,道,“这位小兄弟,我从没见过。”

    云若静笑了笑,目光顿时变得温柔,“他是我才结交的义弟,肖然。”

    “义弟肖然,”阳纯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缓缓对着肖然道,“在下阳纯,很荣幸认识肖公子。”

    肖然见他说话文文绉绉,只得回道,“肖然见过阳大哥。”

    周修眉走上前来,嗔道,“你们呀,一个个文文绉绉,哪里有一丝江湖儿女的爽朗之气。”

    阳纯一愣,随即大笑道,“眉儿说得对。”

    “好,今天阳纯与云兄和肖兄在此巧遇,不如就由我做东,请大家吃饭。”

    于是,阳纯吩咐店小二拿来一坛竹叶青,顺便炒几个下饭菜,今夜他要与云若静一醉方休。

    酒菜上桌,虽然这里只是个小客栈,但是厨师的技艺不错,竟然色,香,味俱全。

    阳纯起身为诸位各到一杯酒,好奇道,“云兄怎么也来到这个金楠镇?”

    云若静笑笑,“顺道而已。”

    当下便将少陵发生的事告诉阳纯,听得众人不由唏嘘一叹。

    阳纯道,“想不到林天剑竟然没死,这真是让人意外。”

    云若静道,“是的,我初见他时,几乎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呢。”

    “如此说来,当年林家的灭门血债定是大有隐情,”阳纯若有所思道,“莫非,是林天剑的阴谋?”

    当年林家的灭门惨案,天龙山转和流云庄携手合作,然而,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发现。

    它成了武林中的一件悬案,也成为了云若静和阳纯心中的针。

    阳纯蓦地手一拍桌子,怒道,“不行,我得找到林天剑问个清楚,还有他为什么要对流云庄分舵下手。”

    云若静抬起眸子,目光清冷,道,“他不是对流云庄分舵下手,他是要挑衅整个流云庄,但是我至今想不明白他与流云庄有什么深仇大恨。”

    阳纯冷哼一声道,“云兄,你太过正直,在这个江湖之中,本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有时候他杀你对付你并不是什么深处大恨,只是因为他乐意。”

    云若静垂头望了望自己的手,淡淡道,“所以找到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阳纯心中憋着一口气,斜睨着云若静道,“林家的事,我已经憋了三年,云兄,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将这个谜底解开。”

    云若静闻言,不由心中升起一股豪气,道,“既然阳大哥相邀,我愿意与你一同前去。”

    “好,不愧为我的兄弟,”阳纯举起酒杯道,“为兄敬你和各位兄弟一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阳纯望着手中的空杯,缓缓道,“云兄,你可知我为何来到这金楠镇。”

    云若静摇头,他心中也是奇怪。

    ☆、卷五08 云泉山庄

    阳纯道,“前几个月,修眉的弟弟周若安与朋友在这附近的云泉山游玩,突然失踪,毫无消息,我和修眉是特地前来打听若安的下落。”

    “竟有这回事,”云若静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阳纯道,“这是修眉家里事,并未外传。”

    “原来如此。”云若静暗道,怪不得自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不比流云庄分舵被神秘人所毁这种事,那些事只要发生了,不过几天,便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云若静道,“周姑娘的事,既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既然遇上了,我也想助你们一臂之力。”

    阳纯怔了怔,忙道,“云兄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们三人足够了。”

    云若静正要说话,唐容已经开口,“阳公子不用推却,既然是周府的事,流云庄也当义不容情。”

    江北周家是江湖有名的世家之一,向来与流云庄交好,是故唐容有此一说。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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