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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重生之嫡子心计 作者:隐空人

    第21节

    门口依稀能看出是两扇朱漆大门,漆皮大部分已经脱落,光是看这个门,可以想象这家原本应该是家富户,只是不知道怎么落到了如今这副光景。

    殷若飞抓着门上只剩下一只的铜环,轻轻叩打了几下。

    “谁啊?”里面传来了个老婆子的声音,不多时,伴着轻碎的脚步声,有人到了门口,将门拉开了一道缝。

    “你……”一个衣着破旧的婆子楞了一下。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位姓殷的?”殷若飞恭恭敬敬地一拱手,他本就容貌好,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此时斯文有礼地微微一笑,更是让人难以拒绝。

    老婆子点点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又上下看看殷若飞的这身打扮,“您,找他干什么啊?”

    “我是他一位故人,刚刚在街上隐约看到似乎是他,这才追到了这里来。”殷若飞提提手上的东西,“这不,特意来看看他。”

    “那您进来吧。”婆子倒好说话,门吱的一声打开,露出了足够让殷若飞进来的空儿。

    “多谢大娘。”殷若飞笑着道谢,跟着婆子朝着主屋走去。

    屋里两个人正在说话。

    “奶妈干嘛去了?”说话的正是殷锦鸿。

    “相公,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奶妈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刘家来催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殷若飞步子略微迟缓,心说难道这就是老三娶的那女子?

    “姑老爷,这人说是你的故知……”婆子一进门,就给殷锦鸿引荐。

    殷锦鸿抬头看去,脸色巨变,手中那酒杯啪嗒掉在了地上碎成几半。“你……”

    “三哥,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殷锦鸿站起身,激动差点撞翻了桌子。当然,肯定不是高兴的。

    旁边的女子也站起身,一脸的茫然,看看殷若飞,又看看殷锦鸿,迟疑道,“相公,这位是……”

    “这位是嫂子吧?”殷若飞一拱手,“见过嫂嫂,我是七弟。”

    “咦?”旁边的婆子大奇,“姑老爷,你家不是就兄弟一个么?难道这个是结拜兄弟?”

    殷锦鸿脸色紫胀的说不出话。他既不想殷若飞看到他如今落魄的样子,也不想自己妻子知道自己当年是什么样的人家,又怎么被赶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子不解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殷锦鸿。

    “嫂子,我……”

    “我自己说!”殷锦鸿连忙拦住了殷若飞的话,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说了。对于殷若飞,如今他气馁的很,艰难的日子让他已经没有了和面前这等贵公子一争长短的底气。

    听到殷锦鸿说的话,女子简直惊呆了,她从来没想到过,这个昏倒在他家门口的落魄少年竟然出身如此高贵。她更没想到,这个一直都让她觉得谈吐举止不凡的少年,曾经竟然是那般卑鄙不堪的人。

    女子简直不能相信,脸上的惊讶表情,让殷锦鸿心里刺痛。

    “嫂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三哥如今如何,嫂子应该最清楚。”

    女子点点头,“七弟快请坐。”同时眼睛瞄向殷锦鸿,眼神里全是深情。

    殷锦鸿眼圈发红,说来说去,他如今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曾经那侯府里发生的事,经过两年的时间,遥远的仿佛隔世一般,他如今没有别的想法,只要他的妻不嫌弃他就好。

    “嫂子也坐。三哥!”

    “这……这是你嫂子,杨氏。”殷锦鸿看到曾经他视为仇敌的弟弟,始终是一脸笑呵呵的看着他,心里暗道惭愧。三人坐定,殷锦鸿开始介绍。

    原来几年前,殷锦鸿被打了一顿赶出家门,身无分文开始流浪。陈姨娘和瑞书全都被拘禁起来,也帮不到他,何况以那两个人的心性,也未必会顾他。而唯一还算自由的同母妹妹瑞韵才刚刚七八岁,除了哭一点办法都没有,更别提帮他了。

    一开始还能去那些狐朋狗友家里暂住,混日子,后来他被赶出来的事情败露,众人看殷侯也没有寻他回去意思,纷纷变了脸。

    混吃不行,殷锦鸿开始了流浪,身上的衣服当掉,换成蒸饼,甚至只是一碗稀粥。日子艰辛难过,此时才知道当年的生活是如何的舒服。

    而历经周折的他此刻却觉悟到了那时候的他,是如何的混蛋。开始他还怨恨亲爹,怨恨祖母继母,还有殷若飞等人,后来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他和他那不安分的亲娘、妹妹自己作出来的。若是没做出那忤逆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沦落到了这一步。

    当然,他最恨的就是老二殷锦堂。他们母子三人全都是受了他的蛊惑,而最后的结果,他们几人全都凄惨无比,那老二却毫发不伤地养尊处优。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事,只是都被他忽略了。

    这也是他不愿意回去的原因。其实他若是肯去侯府门口跪着求殷海城,也未必就真的毫无转圜余地。

    可他不愿再去做老二的走狗,不愿意跟害了自己的人为伍,但他深知他斗不过对方,只能远远地避开了。

    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衣衫单薄的他,最终又冷又饿地倒了一家门口。这家就是杨氏的家。

    杨家曾经也是颇为富足的人家,只是后来父母双亡,她一个女子又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央着铺子里的掌柜们帮忙照看。只可惜她所遇非人,那几个掌柜全是狼心狗肺之辈,欺负她是弱小女子,几番手段,将铺子盘到了自己名下。

    到了如今,杨家坐吃山空,只剩下这破旧的院子,连下人都尽数遣散,只剩下了最疼爱她的奶娘肯留下。

    救下殷锦鸿实在也是机缘巧合,这殷锦鸿倒在她家门口,虽然已经落魄不堪,但是那传自殷家的好样貌还是轻易让人心动。杨氏自然也不例外,心里的那微微一动,让殷锦鸿保住了小命。

    当掉了一根簪子,给殷锦鸿抓了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殷锦鸿不说走,杨氏也不开口赶,一来二去,竟然有了情愫。

    白天殷锦鸿出去帮工或者上山砍柴,换取一点银钱,而杨氏则和奶娘在家里准备饭食,终于在去年请了媒人,两人成了亲。

    杨家算是有了顶门户的人,杨家虽然穷,但是好歹也是个家,殷锦鸿默默地珍惜着一切。

    殷若飞默默地听着,他曾经的经历和殷锦鸿何其相似。只是他身为嫡子,虽然被赶出家门,却也没被放过。殷锦堂无所不尽其极地将他逼上了绝路,而他却让他跑掉了。

    殷若飞暗暗咬牙,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他。

    “七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事情都说开了,兄弟俩曾经的间隙,仿佛过眼的云烟一般,已经消散了。但是不得不说,殷锦堂是他们两人心里共同的敌人。殷锦鸿不说,但是那不愿提及对方的刻意避开,足以让人知道他的情绪。

    “说来是一件丑事。”殷若飞将瑞馨的事简单说了一番,“让三嫂见笑了。”

    “这个贱妇!”殷锦鸿气得一拍桌子。大家贵女比不得平常女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瑞馨这一举动,拖累的将是侯府所有的女孩。

    殷锦鸿本就恨着小林氏一脉,现在他的妹妹还没嫁人,却被如此拖累,哪里会不恨。

    “三哥,回家吧。”殷若飞给殷锦鸿夫妻斟满酒,“爹爹若是看到如今的你,一定会高兴的。”

    “我没脸见爹了。”虽然知道林家被满门抄斩,也知道老二身死,但是殷锦鸿依然没有回家的念头。曾经的他,让如今的他觉得抬不起头来。

    殷若飞刚要说什么,杨氏奶妈抱着个孩子进来。刚刚听到殷家兄弟认亲,奶妈就有眼色的退下了,虽然殷锦鸿和杨氏都拿她当亲娘一般看待,但奶妈始终恪守着自己的规矩。若不是此时孩子哭闹,她也不会过来。

    “这是……”殷若飞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小手小脚的,正抓挠着想要寻找亲娘。

    “是我儿子,已经半岁了。”殷锦鸿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杨氏伸手抱过儿子,知道孩子是饿了,连忙抱着孩子退到了内室。

    “三哥,想不到你都有了儿子,这可是咱们殷家下一代的老大啊。”殷家兄弟成亲都晚,锦元如今也不过刚成亲。长姐瑞琴倒是有了两个孩子了,可是那不姓殷。“可起了名字?”

    “还没。”殷锦鸿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只起了小名叫做翰哥儿。”

    “三哥,带着孩子回家吧,你忍心让嫂子和侄儿跟着你受苦么?”

    “我……爹会让我进门么?”

    “放心,只有你肯回去。”

    ☆、94·睡错床

    睡错床

    不多时,杨氏带着孩子从屋里出来,怀里的翰哥儿吃的饱饱的,脸色红扑扑地十分可爱。

    “三哥,嫂子……”殷若飞从身上把荷包拿出来,里面只是一些碎银子和一些金豆子之类的,并没有大钱。“这些银子你们先拿着。”

    “不不……”杨氏脸一红,连忙抱着孩子推开,怎么都不肯接。

    “老七,你这是做什么。”殷锦鸿也推拒,“我不想要你们的钱,我能赚钱了。”

    “不管你们回去不回去,这点银子你们也先拿着,算是我给侄儿的喜钱。”殷若飞将荷包放到了桌上。“今天不早了,我先回去,明天我还会来的。”

    “我不想回去……”殷锦鸿依然拒绝着。

    “唉。三哥你现在虽然能让一家人吃饱,但是孩子将来还要读书,还要成亲呢,你何必苦着嫂子和侄儿。”

    殷若飞转身离开了。

    殷锦鸿看着桌子上的荷包,眼圈红着发呆。

    “夫君,七弟真是好人。”杨氏抱着孩子,温言软语道。

    “是,我从前是个混蛋,尽想写不切实际的事,现在才明白,那侯府的爵位何时和我有关过。”殷锦鸿摇摇头,他完完全全的就是让老二给坑了,几乎坑掉了一生。

    杨氏拿起荷包,“这个,还是还给七弟吧。”或许是好奇,杨氏打开看了看,那里面除了上面的几块碎银子外,其他满满都是金豆子。这么多的金子,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就算她家曾经家境不错,那也无非是有些银子,何曾拿着金豆子当成随身携带的零花?

    杨氏只听得兄弟两人说话,但是她却不知道丈夫口中的家里,到底是何等人家。她原本想着,或许是个不输于曾经她家的富庶,此时看来,她似乎还是想低了。

    “兰花,你……你想不想过好日子?”殷锦鸿皱着眉思考这殷若飞的话。他忽然发现,他并不像让自己的妻儿过这种生活,曾经生活在那种环境的他才知道,如今的生活,恐怕连侯府有头有脸的下人都比不上。

    “我我……”杨氏眼睛睁得大大的,想想若是有了银钱,能过上父母还在时候的生活,心里一动。可是转而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杨氏又低下了头。

    “兰花?”

    “我不愿意。”杨氏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失落。

    “为什么……”殷锦鸿皱眉,难道他错了,其实他的妻子并不喜欢过好日子,可,这怎么可能,谁会喜欢吃苦啊!“兰花。”

    殷锦鸿推推杨氏的肩,只见那青花素裙上落下了两个水滴。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殷锦鸿慌了,将妻子和儿子一同抱入怀里,“你若是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

    殷锦鸿和妻子是患难中结识成婚的,感情十分亲厚,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一种认真。若是他回去这件事伤害了妻子,那他宁可留在这里,和妻子儿子安守这份贫穷。

    殷若飞身无分文,不过心情挺好。他倒不是可怜殷锦鸿,只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想到了自己也有个妹妹在侯府里,再也见不到。

    殷锦鸿不过是个被人利用了的蠢货,如今看来倒是明白多了。他也不愿意做坏人,能把亲兄弟收服了,总比外人要更贴心些。锦明、锦勤现在都和他关系十分亲厚,多个锦鸿也无所谓。

    侯府家大业大,吃不尽喝不尽,根本不在乎多上几口人。

    殷若飞赶着天完全黑下来回到了泽王府。王府大门早就关闭了,他在外面拍了一会儿,才有门房来开门,看到是他连忙见礼。

    “小爵爷您回来了。”

    “嗯。王爷回来了么?”殷若飞随口问着。今天容靖泽去殷家照了个面就回来了,并没有吃饭。他忙着招呼客人,也没顾得上他,倒是冷落他了。

    “王爷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来?”殷若飞奇道,“去哪你知道么?”

    “这个小的不知,容大爷跟着呢。”门房口中的容大爷,就是容十。他是二十八卫的首领,也是身手最全面的一个,一直贴身跟着容靖泽。

    殷若飞觉得挺奇怪的,先去自己的院里沐浴更衣,回来到容靖泽屋里转转,发现人还没回来,不禁皱眉。

    以往容靖泽从来不会回来的这么晚,这月亮都高高升空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等来等去,殷若飞自己倒翻了困劲。他今天在宴席上就帮着挡了几杯酒,在酒馆又喝了一些。经过热腾腾的的沐浴,这酒劲反而窜上来了,迷迷糊糊地摸到了床上。

    容靖泽接到了密报,急冲冲从殷家离开,本来他是打算等宴席一结束,就带着殷若飞回来了的。可是临时有事,就放殷若飞在侯府住一晚,他也好不用牵挂地去忙他的。

    晚上和属下们一起凑合吃了点,没有殷若飞在旁边,他也懒得挑。不过回了府,小厨房倒是端上来一钵炖好的浓汤,容靖泽摸摸肚子确实没吃什么东西,也就大口喝下。

    时间不早,今天一天也确实辛苦,容靖泽洗漱沐浴后,也就准备歇息。只是他万没想到,他床上竟然还有个人。

    听到那悠长的呼吸,容靖泽一愣,还以为进来了刺客,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原来是殷若飞。

    殷若飞这几年虽然刻意练了酒量,但是在旁人眼里,那酒量依然是看不过眼。锦元就是能喝的,一顿喝上三五斤都不在话下,其他几个兄弟,饶是锦勤文弱书生一个,可是也能喝上几两。

    殷海城更不用多说,军营了闯荡多年,从小到大,都是能喝的人。大林氏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是也能陪着殷海城喝上一壶。

    偏偏到了殷若飞这里,不知道是什么突变,喝上几口就醉,饶是练了这么多年,依然也不过是一两酒的余地。

    殷若飞醉后睡得挺香,容靖泽伸手拍拍他的脸,也不过换来他一个翻身,整个人横躺在床上,沐浴后松松垮垮穿上的衣服也裂开了好大的缝子,那细白的嫩肉若隐若现。

    容靖泽呆呆地看着,这才发现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八岁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十三岁的少年。小时候金童一般的容貌,如今更显得俊俏,看着那细白的胸口,容靖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如今也快要十八了,回想起前几天皇兄询问他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可以选作王妃的时候,他心里是一片烦躁。国家大事这么多,他要扭转的乾坤也没见预期的期望,哪里有娶妻的心情。

    上辈子他忙着抵御寒毒,心情和身体都差的不行,乃至到了后来,劫难来临,他根本还是孤身一人。

    上辈子没有命定的女人,这辈子他也没那个心情,想到娶妻心情没来由的烦躁。

    可是此刻看到殷若飞在他床上滚动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活动饿了起来。若是他的妻和小飞一样,喝多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飞儿,醒醒。”容靖泽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了出去,身上去拉殷若飞的手臂,想要叫醒他,总不能放任他在自己的床上睡一夜。

    容靖泽因为身中寒毒,身上总是凉冰冰的,这手一贴过去,酒醉到浑身发热的殷若飞就忍不住贴了过去。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但是看那意思,似乎是对只有一只手臂给他祛热,是有些不满。

    “醒醒……”容靖泽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地推着。其实若是换做旁人,啪啪两巴掌扇上去,人肯定是醒了,可是容靖泽又怎么舍得。

    别说他,就是旁人,也别想动殷若飞半根手指。

    似乎是被推拒有些不满,殷若飞整个人扑了过来。容靖泽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多,顿时被他扯的七零八落,压到了身下。

    “凉快。”殷若飞哼唧了一声,把自己衣服也甩到一边,紧紧地扒在了容靖泽身上。

    容靖泽简直惊呆了。想要抽手出来,又被抱的更紧,皱着眉头实在想不出办法。本来想喊容十,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这……这太丢人了。

    一边哄着,一边慢慢挣脱,总算是把殷若飞从自己身上摘下去。那个浑身滚烫的小子一转身,抱着被子又呼呼大睡起来。

    容靖泽重新拉好衣服,看看那嫣红着小脸在被子上蹭的小子,终于还是心里一动,将人拉到了怀里。

    “老老实实的,本王就让你抱着。”容靖泽低声警告。也不知道殷若飞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总之这次是乖了不少,老老实实地趴在容靖泽怀里,热乎乎地小脸贴着容靖泽的胸口。

    看殷若飞似乎真的是很燥热,容靖泽犹豫了一下,伸手扯下了殷若飞的衣衫,只剩下一条亵裤。那白嫩犹如一条小鱼的身子立马贴到了他身上,暖呼呼地让容靖泽觉得十分舒服。

    容靖泽眯着眼睛享受着,有点盼望让殷若飞每天都喝醉,热乎乎地趴他怀里的感觉了。

    或许,要是找个小飞这样的当王妃,或者小飞就是他的王妃……

    容靖泽脑子里乱哄哄地睡着了。

    一样好眠的殷若飞,一早起来,就觉得有点冷,闭着眼睛扒拉被子。可是那硬中带软的是什么?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容靖泽肩颈优美的弧线。

    殷若飞楞了一刻,嗷的一声叫了起来。“王爷,你怎么睡我床上!”

    ☆、95·头汤面

    头汤面

    “别闹。睡觉!”容靖泽慵懒地开口。他正睡的舒服,每天早上他几乎都是被自身的寒意冻醒的,难得今天怀里一直抱着个暖和的小火炉,他还真不想起。

    殷若飞早就习惯听话了,被容靖泽一按脖子,又乖乖地趴了回去。容靖泽眼眸低敛,看着趴怀里那彭散着头发的小脑袋,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将人拉到怀里抱紧,感受着那温暖。

    短暂的半刻,殷若飞再次蹿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不对,为什么王爷会在这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几乎不着半缕,嗷得一声叫了起来。

    容靖泽有些烦躁地用手捂着眼。这下没法睡了!

    “别叫了,一会儿容十他们来了。”容靖泽无奈地开口。他武艺高强,容十他们虽然说是侍卫保护他的安全,基本也是警戒外面,顶多白天留两个在房梁上,晚上是万万不会的。

    他毕竟是主子,也是王爷,这私密之时,不会有人这么不懂事的。

    容靖泽洁身自好,倒是从来没招人侍寝过。一来他心里有事,实在是没那个心情,二来他身体也不好,寒毒未除,泄阳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从他心里讲,他并不想要,无论是正经的王妃,还是寻常的侍妾,想想那些人睡在他的床上,都让觉得不舒服。

    可是殷若飞在他怀里睡,他却完全不排斥,恨不得他天天给他当小火炉。容靖泽并没有起身,而是闭着眼琢磨着,到底怎么才能让他的小飞天天睡他怀里。

    殷若飞到底不是小孩,惊叫一声,被容靖泽一提醒,也琢磨了过来。看看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才算想起昨天的事。好嘛,是他喝多了犯困,睡王爷床上了。

    扒拉着衣服赶紧穿上,脑子里似乎想起来昨天他死命扒着王爷的样子,脸不禁一红。看着容靖泽躺在床上闭着眼,眉头还有些微皱,心里开始犯嘀咕。是不是王爷生气自己睡了他?

    想到这里,殷若飞不禁脸色发白,上次说按摩,他要给王爷踩背,还把王爷气成那样呢,昨天他扒着王爷陪睡,王爷还不抽死他?

    殷若飞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鞋就往外跑。

    容靖泽在他关上门户睁开眼微微叹息。唉,这是吓到了吧?

    殷若飞是被容靖泽身上的寒意冻醒的,此时天色还早,除了几声鸟叫,四周一片寂静。

    “小飞!”殷若飞正琢磨着怎么让王爷消气,背后被人拍了一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宫九哥,你吓死我了。”殷若飞脸色发白。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宫九一愣,他本来看到殷若飞就觉得奇怪,他虽然起的早,但是很少这么早。“你……怎么从王爷房里出来啊?”

    昨天晚上是宫九值夜,等晚上熄灯后,他就上了王爷卧室对面的树上了。这一夜没见到小飞进去啊?

    “我,我……”殷若飞结结巴巴的,他紧张的一时想不到好借口,可是他又不敢说,昨天硬是扒着王爷陪睡……

    “你紧张什么啊……你昨晚在王爷屋里过的夜?”宫九眼睛瞪的不比殷若飞刚醒时候小,那眼神里满是好奇。

    “宫九!”容靖泽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主子。”宫九转身走了过去。殷若飞则一溜烟跑回了自己院子。

    “咦?”宫九看看跑动灵活一点都没有障碍的殷若飞,心里更是怀疑了。看小飞这样,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是这一夜……

    宫九看了看容靖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那啥的是主子?

    “楞什么呢?”容靖泽看着殷若飞头也不回地跑掉,心情顿时不好,连带着和宫九说话语气也冷厉了起来。

    宫九一哆嗦,果,果然是了么……这么大的火气……

    殷若飞回到自己小院,吩咐照料他生活的小太监烧水沐浴,收拾利索后,又到厨房亲自做了几道菜,吩咐小厨房一会儿给王爷送去,揣上个荷包匆匆出了王府。

    他是不敢去看王爷了,至少今天先躲着点吧。好在大哥锦元成亲,他告了三日的假,国子监那里不用他去。

    骑着他那匹小马,从王府出发,在街上闲逛。他倒是想去冯季疏那里,可是此时天色还太早,他若是去了,搅了人家的清梦,恐怕那冯大人真的会发飙。

    逛着逛着,前面有个面摊。老两口刚刚支好了摊面,一大锅水还没开。

    “老丈,来碗面。”殷若飞下马,将马随手拴在门口的树干上,走进铺子挑了一张桌子。

    “客官稍等,这水还没开。”老头告了声歉,又多塞了把柴火。

    殷若飞点点头,他来得太早,街上还没几个人,等等也无所谓。

    不多时水开了,一把刚刚切好的细面丢了进去,水中几个翻滚,细面已经输了。老婆子煮面面,老头子配料,很快一碗面就端到了殷若飞面前。

    “老丈这面闻着可真香。”殷若飞提鼻子一问,由衷地赞叹熬。

    面白汤清,上面撒在芫荽,闻着清香,细品却浓郁的汤头让人回味无穷。

    这一口吃下去,就停不了了,面条筋道,汤汁香稠,伴着芫荽特有的气味,西里呼噜就是半碗下了肚。

    “老丈,来碗头汤面。”熟悉的声音在殷若飞耳边响起,殷若飞支棱着耳朵听见,顿时喜上眉梢。

    “来了来了。客官先坐。”老头子丢了一把面下去,老婆则是到后面忙活去了。

    “冯大哥,来这里坐。”殷若飞一张笑脸看着冯季疏,声音中带着惊喜,感情真挚无比。

    冯季疏是这面摊的常客,知道这摊子什么时候支起来,所以想吃头汤面了,就会提早过来。他还真是很少被人赶到前头。

    这头汤面因为是第一批下的面,锅里的水清澈,这面条也是清爽筋道,等到面汤浑浊了,这面的味道也就差了,远不及这头汤面的滋味。

    冯季疏就爱这个味道,虽然府里也有厨子,但是他那个厨子,专门做川味菜,辣到痛快。这清汤面条汤饼的,反倒是不怎么拿手,所以想吃了,他就奔这里来。

    这两天被殷若飞气的,心里起火。昨天殷若飞走了之后,他也没了吃饭的心思,那好好的菜,反倒是浪费了。饿着肚子,还得给那臭小子干活,这心里实在是憋火。

    这一早起来,就是想着吃上一碗面,这清清淡淡的汤面正好去去火气。没想到又在这面摊上遇到了这个小煞星,还抢了他头一碗面。

    冯季疏一口气憋着胸口,转身就走。

    殷若飞连忙起身,拦在了冯季疏面前,“冯大哥别走啊。”

    殷若飞这嬉皮笑脸的一拦,一口一个大哥,伸手不打笑脸人,冯季疏还真没辙。

    他自信是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但是对面这个却是个修炼有成的小狐狸,实在不是对手。若说不顾面子甩手而去,他还真做不到,实在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其实就他现在而言,已经被殷若飞逼得破功,露出了真性情了。换做以前,他何曾如此过。

    “两位客官认识啊?那坐一桌吧。”

    两人正拉扯着,面已经熟了,宽汤大火面又细,这熟得自然也快。看到老头子端面过来,殷若飞眉开眼笑,“冯大哥快请坐。”

    冯季疏暗中咽了口口水,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吃了面再说,大不了他不说不看,不理对面这小子就是了。

    面条香喷喷的,和每次的味道一样诱人,冯季疏嘴里吃的喷香,心里却不是滋味。和这小子一起吃饭,怎么这么别扭,混蛋,能不能吃你自己的,别盯着我啊!

    殷若飞不知道冯季疏的心里活动,吃完自己的面后,又喝了大半的汤,开始在冯季疏耳边絮絮叨叨。

    冯季疏这人在别人看来,是个油盐不进,又滑不留手的人,多少人为了对付他,为难的头都大了。

    可是在殷若飞看来,冯季疏并不难对付。什么人都有弱点,冯季疏也一样,他的弱点尤其的明显。

    若是强硬地逼他,他可能会有千八百种方式对付你,可是若是换上一种方式,软磨硬泡,再用些阳谋,让他明知道是计,却不得不做出选择,他反而没了脾气。

    这几年相处下来,怎么逼着冯季疏听他的话,按照他的计划走,早就成了习惯。

    冯季疏本来就已经是泽王的人了,又有殷若飞这小狐狸掣肘,已经成了泽王重用之人,虽然没有升官,依然守着京兆尹这个官位,但是手中的权利却是越来越大了。

    殷若飞虽然有事,但是却不肯说,只是一直唠叨着其他的东西,冯季疏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到底什么事,快说!”

    殷若飞似笑非笑,“冯大哥吃完了?”说完瞄了一眼那几乎见底的碗,里面别说面条,就连汤也没多少了。

    冯季疏脸一红,他确实是受不了殷若飞,但是他更舍不得他的面。

    “老丈,汇帐。”殷若飞哈哈一笑,从荷包里拿出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冯大哥,边走边说?”

    “客官,用不了这许多银钱的。”老丈看着已经起身走了的殷若飞和冯季疏,连忙在身后喊着。

    殷若飞不在意地挥挥手,这面的滋味实在不错,这点钱,实在不算什么。

    冯季疏鼻子喘着气,回首道,“老丈你收着吧,这位小爷不差这点钱。”

    ☆、96·逃跑

    逃跑

    “冯大哥慷他人之慨啊!”殷若飞嘿嘿一笑。

    冯季疏早就被他刺激的面不改色了,“反正你有银钱。”

    “小弟确实有点银钱,但是花钱的地方更多。不说这些了,今天刚好有事要请教冯大哥,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在这里遇上了,真是……”殷若飞饱含感情地就要抒发一番,冯季疏连忙拦住。

    “有事你直说。”冯季疏想起往日的失利,深知听他说的越多,就越容易被绕到里面,最后失陷的东西更多,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他。“你家那事,我已经连夜派人搜查了,保证在京城挖地三尺,保密的事更是没问题。”

    殷若飞低着头吃吃笑了两声,心里明白,这冯季疏已经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否则不会让他这么挤兑的。只是让人发笑的是,对方似乎自己还没闹明白,没错都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嘴上说的狠,其实却是尽心尽力地帮他干事。

    “是这么回事。”殷若飞一手牵着马,另一手拉拉冯季疏的衣服,示意他靠近,在其耳边悄悄说出了当年杨家的事。

    三嫂杨氏昨天只是捎带着提了一下家里当年出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被人坑到如此实在是可怜。殷锦鸿虽然能管,但是那是以前,以他侯府少爷的身份,只要过问一声,必然有的是人去帮他办,至于怎么个手段,就不好说了。

    可是如今殷锦鸿不会这么做,这么做了,也只是徒增别人奚落。这就需要他这个弟弟出面了。

    殷锦鸿要是回侯府,这杨氏的身份就太低了,有些银钱铺子傍身多少好点,若是殷锦鸿不回侯府,这铺子的重要性就更大,乃是安身立命的所在。

    若是仗势欺人的事,就算是殷若飞开口,冯季疏也不会理会他。可若是这种欺凌主家孤女的事,冯季疏这骨子里的好打抱不平还真是忍不了。

    听完殷若飞说,冯季疏的眉毛就立起来了,“还有这等事?”

    “我能骗冯大哥?”殷若飞挑眉一笑,“放心,三日内,我就把全部的东西放到你案子上,这事你可要秉公处理啊!”

    “只要那杨家女来告,我保证还她一个公道。”冯季疏倒是不知道那杨氏已经嫁给了殷锦鸿,否则他的脾气,还真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好好,多谢冯大哥。”殷若飞眉开眼笑,两人说说笑笑些其他的,倒是亲近了不少。

    “咦,你们两个……”对面有人和他们俩打招呼。

    “太……太……”殷若飞舌头打了个结。

    倒是冯季疏比他大方,朝着对方无声的一揖,并没有说话。

    “你们二位这是?”容钟明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问道。

    “我们二人在面摊上遇到的。”冯季疏简单扼要地说道,“若是没事,我先告退了,今天还有案子要审。”

    “嗯。”容钟明点点头,他的注意力本来就不在冯季疏身上,那小子滑不出溜的倒是有眼力见。

    “你这是去哪儿啊?”殷若飞脸上有点无奈。若是说这天下还有谁让他头疼,莫非是眼前这位了。自大两年前容靖泽带着他去见了这位太子殿下,这位就对自己好奇到了极点,背着泽王围追堵截,非要和他做好朋友。

    “走,酒楼坐坐。”容钟明指指前面不远地方,正是天香楼,殷若飞只好点头。

    这天香楼名义上是西陵皓掌管,可是里面的人早就换成了泽王的人,用来探听消息,须知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最是消息灵通之处。

    看到殷若飞来,小二连忙将人让到了三楼雅间,这里隔音好,要说个什么,也安全。

    随口点了几道天香楼的招牌菜肴,容钟明笑呵呵的坐下。

    “你怎么又随便出宫啊。”殷若飞有点无奈。

    “先别说我,小婶子你居然背着皇叔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我刚刚可是都看到了。”容钟明笑的格外猥琐。

    “你好歹也是个太子,老是胡说八道,掌嘴。”殷若飞斥道。别看太子比泽王还大点,如今也是娶了妻的人了,和殷若飞相处时却从来都没个正行。

    尤其是他人又没架子,整天小婶子小婶子的叫,殷若飞对他还真是恭敬不起来。

    “啧啧,我胡说。”容钟明一撇嘴,“你看我小皇叔对谁这么紧张过?就算是我皇祖母生了病,也不会让他如此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说殷若飞年纪小不明白还能理解,单丝容钟明岂会看不出来。他小皇叔看着小飞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对方压倒吃干抹净了,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急死他了。

    上次小飞出去疯玩,回来染了风寒,看把小皇叔紧张的,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了,端汤递水的,以小皇叔的身份,恐怕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若说这俩人没问题,打死他都是不信的。

    “唉。”殷若飞叹口气,并没有把容钟明的话放在心上,这种话他听的多了,耳朵都皮了。别说容钟明,就是容靖泽,时不时背地称呼锦元大舅子,称呼他回侯府叫做回娘家,他都已经耳朵起茧,完全能当没听到了。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这京城里还有人能让你如此为难?你说,我抽他去……”容钟明挽起袖子,一副义气的样子。

    殷若飞看着他这幅表情,再想想当着众人见到他时,那副尊贵不苟言笑的太子尊荣,实在猜不出哪副才是真性情。或许这是憋的太久,生了变?当太子真不容易,还是当个实权王爷快活自在。看看他们家王爷,想笑就笑,要走就走,随便甩人脸子,皇上还铁铁护着,这日子才叫潇洒。

    “想小皇叔了?”容钟明奸笑,“看你这一脸思春的样儿。”

    “唉,别提了。”殷若飞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这次我算是把王爷得罪苦了。”

    “咦。”容钟明眼睛瞬间放光,“快说说,怎么回事?”

    “唉,我昨天喝多了……”殷若飞有气无力地叙述着,他昨天是真的太困了,一点也没意识到他做出了这种事。容靖泽一定是被他吓到了,才没收拾他。他现在可是不敢回去了,若是回去了,一定会被暴打一顿!

    “哇哈哈哈哈……”容钟明拍案叫绝。小皇叔啊小皇叔,想不到你还有这一天,这下你的英明形象可是大损了。

    “还笑,我都快大祸临头了。”殷若飞怒道,“还拿你当兄弟呢,没想到你幸灾乐祸!”

    “别急别急。”容钟明强忍着笑,“你想我怎么帮你?”

    “唔……我能去你那里住住么?”太子虽然住在东宫,但是他宫外也是有宅子的,殷若飞也去看过,但是有泽王在,从来没可能让他在外面住过。

    “我倒是不怕。”容钟明斜睨了殷若飞一眼,“但是容我提醒你一下,若是被抓住,比回去乖乖受罚死的还惨。”

    这话可是戳中了殷若飞的心,整个人顿时暴躁了起来。

    “别急别急……”容钟明看看殷若飞这焦躁的样子,心里已经乐翻了,偏偏脸上却是一本正经。“不过说起来,你这次真是的闯大祸了,我小皇叔那人最重脸面,你昨天晚上睡了他,他一定会秋后算账的。”

    “是啊。”殷若飞苦着脸回答。

    “让你住到我的别院肯定不行,皇叔知道后,别说你,连我都得连累了。而且,那地方太好查了,你知道皇叔手下那帮人都不是一般人吧?”

    殷若飞点点头。功夫不是人,脾气也都不是人。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都不知道容靖泽从什么地方鼓捣出这些人来的。

    “这就是了,你跑掉了,被抓回来,一定好不了。不如,你听听我的主意!”

    “你快说。”

    我的主意就是,你跟着我回宫,在我身边当个小太监……”

    “呸,我还没成亲呢!”殷若飞啐了过去。

    容钟明一脸郁闷,你这小样,还想成亲?老老实实跟了我皇叔吧!

    “你听我说,不是要阉了你,而是让你假扮小太监,在我身边带着。你看,皇叔他肯定是想不到的。”

    殷若飞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点点头,“确实是想不到。”泽王总不能进宫到太子的东宫去翻个底朝天。“可是以后呢,我总不能在东宫待一辈子。”在东宫待一辈子只有一个下场了,去势当个真太监!

    容钟明将殷若飞乔装打扮之后,悄悄带回了自己的东宫,让人找了身全新的衣服给他穿。

    而容靖泽此时还不知道,只以为殷若飞害羞,回自己院子去睡觉了。等他泡了个热水澡,缓和了身上的寒气,吃着小厨房送上来的一道道喜爱的美食,才想起询问殷若飞为什么没来吃饭。

    “回主子,小爵爷他一早就跑出去了。”容十是侍卫总管,对这府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以便王爷随时询问。

    “跑出去了?什么时候。”容靖泽一愣。

    容十说了个时辰,容靖泽发现那是从他那里跑了没多久。

    “算了,本王忙的很。”容靖泽觉得殷若飞是害羞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只是等他晚上回府,依然没看到殷若飞的影子,询问了众人,都说没看到,也没见他回来。容靖泽皱眉,难道又跑回娘家了?还打算让他以后日日都睡在他哪里呢!

    一连三天,容靖泽觉得殷若飞再怎么害羞,也该回来了,谁知道到到侯府接人才发现这小子根本就没回来。

    容靖泽顿时暴怒。居然敢离家出走!给本王查,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97·惩罚

    惩罚

    殷若飞失踪七天后,容靖泽已经从暴怒变成了焦急,这小子不知道深浅,出去也不带着人。他虽然低调,背地里帮皇上铲除奸佞,但是事情做多了,难保没人发现没人嫉恨他。

    他身为王爷,身边又有这么多的护卫,想要动他,势必登天还难,可是对于小飞,那就简单多了。

    他虽然武功小成,但是到底年纪还小,才不过十三岁,若是对方人多势众,他还真是躲不掉。

    容靖泽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甚至都做好了反王拿殷若飞做质子的心里准备了。

    二十八卫最近日子难过的很,他们一个个的都被泽王训斥的快要惭愧吐血了。殷若飞出门这件事,他们巡视时候确实看到了,尤其是宫九,他还和小飞聊了几句。可是他们万没想到,这人出了王府大门,竟然就失踪了。

    虽然事情查到了京兆尹冯季疏,查到了太子爷,但是后面竟然什么都查不到了,难道是小飞和太子分开后,就被反王的人抓了?

    容靖泽坐不住了,七天不见殷若飞,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吩咐手下幕僚拿过地图,开始部署。

    这些年来,他在当初疑似反王起兵的地方都做了部署,当然这是在皇上的全力支持之下。

    对于反王,皇上虽然没有重生,却对当年那场事忌讳莫深。听到容靖泽说反王有可能诈死埋名,心里极为不踏实。从这一点上说,兄弟俩的目标极为一致,一定要消灭对方这个隐患。

    几位幕僚虽然觉得此刻时间太早,反王还没露出端倪,若是大规模搜捕难免打草惊蛇,但是他们只是臣,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是王爷,他们也只能摸着鼻子开始做详细的计划。

    容靖泽焦躁难过,殷若飞的日子也不好过。当天他和容钟明回到东宫的时候,还觉得挺安全,挺好玩。可是这新鲜劲儿一过,他这心里就是不安了。

    他要是回去好好道个歉,估计王爷也不会怎么样他吧?毕竟他也是喝多了,顶多是骂他几句。

    可是他现在躲到了太子这里,王爷会不会更生气?

    依他对容靖泽的了解,这王爷还是挺小心眼的,有时候生气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而且十分霸道。

    一天两天……殷若飞坐不住了,现在回去,估计王爷气也消了吧。他就编个理由,说家里有事,应该能蒙混过去。

    可惜他想走,却没这么容易了,太子笑呵呵地劝了他半天,说什么现在出去,肯定被暴揍一顿,前功尽弃。若是想让小皇叔从此都不敢揍他,就要狠的下心,来一次绝的,让他知道厉害。

    殷若飞觉得不大对劲,但是太子笑得那个真挚,再加上泽王从此不发火不揍他的前景实在是吸引人,他又动了心。

    只不过这次动心,也不过坚持了一天。一天到晚没事干,吃了睡睡了吃,到最后饭不想吃,水不想喝,连每天都要练的功他都懒得练了。

    殷若飞依然想出宫,想要回王府,可是这次容钟明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直接不许,将他关在了东宫。

    殷若飞被关了禁闭,门口几个侍卫是太子特意选的,刚好武功他,想要跑出去太难,而且他就算跑的出东宫,也出不了皇宫。皇宫大内高手众多,人也众多,他若是被抓了,按上个刺客的名字,连泽王都得给连累了。

    殷若飞倒想用点小计谋,可惜容钟明实在是了解他,也知道他厉害,他根本不见,也给门口几个侍卫下了死命令,不许说,不许动。

    不许说,不许动,就是不得和殷若飞对话,免得上当,也不能听他的话走开,那必然是中计。有了这两项铁律,门口四个门神还真守住了这个门。

    殷若飞在里面急得上火,茶不思饭不想,一来二去,竟然病了起来。

    这是殷若飞自从八岁落水后第二次生病。第一次是出去疯玩,回来染了风寒,泽王衣带不解的照顾了他几天,此后几乎是看着他,不许出去疯玩,以免再次生病。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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