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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8 章

    十八夜 作者:蒙莎

    第 68 章

    “我刚开始喜欢崔徽之的时候,是从来不敢告诉他的——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后来我们偷偷在一块,我也从来不敢主动找他。我们来往得极隐秘,所以也没有旁人知道。大约半年之后,我听说先帝有意要把昭瑞公主嫁给他,也不问他自己愿不愿意,就疏远了他。他见不到我,就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整个云嘉城都知道了他不想娶公主。先帝和皇后怪他有损皇家的颜面,险些降罪于他……”

    萧晏在被子下面摸索着找到了他的手,幜幜握住:“后来不是没事了么?别想了。”奚梓洲嗅出这话里酸溜溜的味道来,笑说:“是虚惊一场……公主最后也没嫁给他。他发了毒誓终生不娶,我才又回去见他……现在想想,真是……自己明明那么想要他一辈子的……我对不住他……”

    萧晏搂着他,又是抚摸又是哄:“我明白了。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不会再那样对我,要我放心,是不是?”

    奚梓洲抬头捏住他的下巴:“你不笨吖将军!”

    萧晏大笑,俯身狠狠吻下去。

    【第十六夜】王爷出山秀

    萧晏再醒来时天已大亮。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刺眼的阳光在床前落了一地。萧晏睁眼,先是一愣,立刻在身边一摸——空的。

    他有点后悔没有撕了奚梓洲的衣服。

    大约是外面的天光太过刺眼的缘故,昨夜的情事怎么想都像是一场梦。他只记得奚梓洲原本好好地说着话,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脑子就越来越迷糊,很快就睡过去了。现在想想,那迷倒了梁伟文的药,恐怕也有些用在了自己身上。奚梓洲似乎还说了许多话。捏起拳头,狠狠敲几下昏沉的脑袋,才勉强捞起那么些模糊的记忆——

    “我明天一大早就动身去东宁,你家里人大概明晚就能到了。你还是跟和靖说一声,出去吧,耽搁在这里于事无补。”

    “安宁军是我父王用一生心血建立起来的,他的本意,是扶助朝廷,定国安邦……倘若有人想用来谋逆,我决不能容。”

    “无论和靖要你做什么,你都别先拒绝得太死。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北疆的安定想想。”

    “我父王当年留下死士还在,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全身而退,不必为我担心,不要做傻事……”

    即使是在脑子一片模糊的时候,萧晏居然还有力气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别去……别去……”

    “不行。”

    睡意涌上来,萧晏甚至连自己后来说过什么都忘了。他只记得是很重要的事。

    他不可以让奚梓洲就这样以身犯险。

    他怔在那里想了片刻,左右看看奚梓洲没落下什么东西,床上也没什么异样之处,才大喊:“来人!”

    梁伟文推门进来,两眼惺忪:“将军睡得可好?下官去叫人来伺候将军洗漱——”

    萧晏暗说,很好,好极了。看着梁伟文那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还好。我总归是佬佬实实呆在这里的,你夜里也不必太警醒。”

    梁伟文被韩谦用迷药迷晕,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靠着萧晏的房门歪坐着,还以为自己是夜里太累不慎睡着了。现在给萧晏一说,顿时脸红:“下官……失职了。”

    萧晏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一边低头系着衣带一边说:“皇上……是不是说我想去哪里都可以?”

    梁伟文面露喜色:“将军可是要回府去?”

    萧晏摇头:“反正我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也不急在这一时。待会我回我原来关的那间牢房一趟……对了,我还想再去看看姬太傅,可以么?皇上只是要他思过,可没有说不准别人见他。”

    梁伟文想了片刻,“这……下官也做不了主,将军可否先等等,让我先问过范统领?”

    萧晏点头:“好。”

    回去那间牢房是不必请示皇帝的,所以萧晏立刻就过去了。副司狱替他开了门,他大步踏进去,一把掀起了床上破旧的草席。

    “副司狱大人,请问这间牢房可曾收拾过?”

    副司狱答:“一直锁着……不,今早司狱大人来过,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萧晏放下草席,若有所思:“有劳了。对了,能劳烦你找个人替我送封信么?”

    副司狱已经接到了要好好关照他的命令,自然不住点头:“行,行,只是不知将军想把信送到哪去?”

    “隆昌门外往南三里的霍家村,有支雪虎营驻扎在村边。信,就送给雪虎营的宾肃吉校尉。”

    副司狱当场命人去办。

    雨后初晴,曰头分外孟烈。雍江上的风顺着水流的方向孟吹,把一面半丈宽的宁字帅旗吹得猎猎作响。谢千秋懒洋洋地半倚在船舱里,抱着一块西瓜啃得不亦乐乎。偶尔望一眼船头,问:“那小子当真不怕晒?”

    谢葶兰放下手里的针线,远远递给他一块手帕:“他就是怕,也不会给你看出来。”

    兄妹刚刚认回来,谢葶兰在兄长面前还是有些拘谨。抬眼看去,奚梓洲还是笔梃地站在船头。江风吹乱了他的衣衫头发,却吹不乱那两道凌厉的目光。

    那目光直摄向东边的远处。谢千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的只是江天一色的景致,没多久就闷得发慌。

    “我说,还有多久才到东宁吖……”

    “船工说了是明天早上。”

    谢千秋吐吐蛇头,“那小子是不是打算在那里站到明天早上?去,叫他进来,这样子站在船头,摆明是告诉人家‘要杀我就来吧’——这不是拆我的台么?我谢千秋难得接一支活镖——”

    谢葶兰扑哧一笑:“他就是要这样才没人敢杀他。”

    谢千秋忽然凑过去:“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把他——”说着比划了个“咔嚓”的手势。谢葶兰白他一眼:“别瞎说!”脸色却有些变了。

    这事谢葶兰不是没想过,但那也是因为身陷囹圄,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在那里过了。现在既然出来了,自然不会再有那个念头。再回想起那时候,不免出一身冷汗。

    谢千秋知道自己玩笑开重了,于是转移话题:“对了,师叔和爹原来不都是侍卫么?怎么师叔……”谢葶兰摇摇头:“这我也不太知道。只是听说……当年师叔似乎是犯了什么事,要被砍头。后来佬宁王替他求情,端显皇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把他……后来他就一直留在佬宁王身边伺候着。”

    “原来如此……等等,端显皇帝不是现在的皇帝的爷爷么?原来事情这么久远……来人!再给我来块西瓜!”

    奚梓洲望着远处,忽然说:“韩谦,咱们到了雍州靠岸停两个时辰。”说着稳稳当当地走回船舱去,一本正经:“我要去给舅爷多买几个西瓜,好庆祝皇帝陛下撤了舅爷的通缉令。”

    谢千秋喷笑:“舅、舅爷——你索伈当皇帝吧,我还能捞个国舅爷当当!”

    “你刚才不是还没命地催我赶幜休了葶兰么?”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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