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节
[火影]哥哥那种东西完全不需要 作者:沐炎兽
第33节
“亡魂，怎么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夜猖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是被你复活了？”水树伊吹猜测道。
“放屁！”夜猖忍不住开口就骂。“我要是敢那么做直接就被劈成灰了！”
“那他们怎么办？”
“过了十年就没了。”夜猖哼哼着。“魂体碎成渣渣，被风一吹能飞得满世界都是。”
水树伊吹惋惜地感慨了一声，看着他：“你这么残忍。”
夜猖气得颤着胡须，站起来转了一圈，沉住气后又趴下：“这种亡魂本来就罕见，从我司职到现在，不过只见过两例。”
“都没了？”水树伊吹伸手在他背上摸了摸，顺了一把毛。
“一个是在我眼前没的，另一个——”夜猖舒服得拖长了尾音。“被我复活了。”
水树伊吹的手一下子僵住，他一把提起夜猖后颈的皮肉往自己眼前拎了拎：“你不是说那么做自己会被劈成灰吗？”
“那是在原来的世界。”夜猖一爪子糊到他的手背上。“在这里根本感应不到幽冥司，谁管得了我。而且那个亡魂……和你还有点关系。”
“我？”水树伊吹眉毛一抬，惊讶地睁大眼睛。“……跟我一起死的？”
“不是，是你来到这个世界时，空间和时间都被短暂扭曲，他大概是在那段间隙中被牵连进来的。”夜猖回想道。“最初我不知道你不在木叶，硬撑着在附近找你，无意中发现他的。”
“所以那人是谁？”水树伊吹好奇地往他那里凑了凑。
“不知道。”夜猖冲他翻了个白眼。“当然我忙着找你，简单和他交谈了几句，只知道他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是从未来过来的。”
“未来？这个世界？”水树伊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把关键字又自己组织了一遍。“从这个世界的未来过来的？被我带来的？”
“你怎么好像很骄傲的样子。”夜猖按捺住想伸出爪子挠他脸的冲动。
“我就是好奇。”水树伊吹看穿他的想法，伸手握住他的两只前爪。“那你既然能复活他，那么其他人……”
“伊吹。”夜猖打断他的话，眼底掠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接着往下说。“这种有执念的亡魂在我看来是接近实体的，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亡魂。”
听到这些话，水树伊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空张着嘴巴看着他，神情就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冷水的可怜猫咪。
“‘执念’这两个字只是听着简单。”夜猖叹了一口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所以，水树初始是注定回不来了。后面这半句话，夜猖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水树伊吹将目光往旁边闪了闪，敛去眼底的狼狈，继而又弯起嘴角：“我知道。”
夜猖把爪子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按在水树伊吹的手背上拍了拍。
水树伊吹合起眼睛向后靠了靠，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想了一会儿水树初始，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想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想要的，不过是他和佐助两人的生命不受到任何威胁，日后能够拥有在忍者世界立足的实力。再过几年，宇智波佐助和水树伊吹都会如他所愿的逐渐成长起来，至于这个始终温柔的兄长——
水树伊吹皱了皱眉。
——会死。
今天的一系列变故对精力和体能的消耗都很大，水树伊吹窝在沙发里胡乱地思来想去，渗透进四肢百骸的倦意慢慢地涌上大脑，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水树伊吹睡得时间其实不长，可身体却有一种睡了很久的错觉。
当他睁开眼睛时，客厅内已经是一片昏暗，窗外只透来夕阳完全落下前微弱的几丝光亮。原本趴在扶手上的夜猖已经没有了影踪，沙发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嗯——……”水树伊吹睡意朦胧地低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脖子，正要起身开灯，却发现身前还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点儿睡意一下子就跑出了十万八千里。
水树伊吹迅速将右手移到沙发上，想要撑身跳开，又觉得眼前的人影有些熟悉。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佐助，原来是你。”说完，他放松了身体，使劲伸了个懒腰。
宇智波佐助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看他，五官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明，唯有那双眼睛被照映得泛着微光。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水树伊吹抬头看他。“对了，你的伤……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说着他就从沙发上坐起来，想去找出放在卧室里的应急医药箱。
水树伊吹刚刚走出一步，手腕便被宇智波佐助死死箍住。
水树伊吹被他扯得晃了晃身子，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
“佐助？”水树伊吹转回身体面向他，往前凑了凑，就着照进客厅的微弱光线看到宇智波佐助的脸颊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脸上怎么也受伤了。”他抬起指尖，轻轻覆上宇智波佐助的脸颊。
宇智波佐助紧抿着唇角，目光始终定格在水树伊吹的身上。
对方正凑到自己脸前仔细地看着伤口，温热的吐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纤密卷翘的睫羽似乎是因为紧张的情绪微微颤了颤，漆黑的眼睛还泛有睡梦初醒的水雾。即便四下昏暗，那双眼睛在他看来依旧清亮异常。
盯着那道血痕看了一会儿，水树伊吹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先去开灯，只是手腕还被宇智波佐助牢牢地攥在手里。
“佐助。”水树伊吹抽了两下，完全挣脱不开，只得无奈地看向对方。“你先把手松开。”
话音刚落，圈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反而又加大了力道。
水树伊吹眼底的无奈变成了不解，看着宇智波佐助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两人在沙发前面对面站着，目光交织，相对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客厅太过昏暗的缘故，水树伊吹总觉得眼前的这双眼睛比平日里要阴沉一些。他想到今天在会场时佐助在下面昂头看着自己的情景，心头不由一跳，指尖也随着动了动。
一个大胆的猜测刚要蹦进脑海，宇智波佐助却握着他的手腕向后一拉。水树伊吹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怀里，被一双精瘦有力的手臂用力环住。
宇智波佐助的动作太过突然，水树伊吹下意识地将另一只手臂抬了上来想要抵挡，以至于先前没有被攥住的那只手夹在自己和佐助之间，直接覆在对方的胸前，显得自己此时的动作如同小鸟依人……有些娘气。
水树伊吹心里一窘，想要把手挪下来。然而宇智波佐助实在抱得太紧，他在他的怀里简直动弹不得。
水树伊吹张了张嘴，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犹豫了片刻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安静被宇智波佐助揽在怀里，等着对方质问他今天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到底是谁。
“伊吹。”宇智波佐助静默了良久，终于附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水树伊吹紧张地攥起指尖。
“我早就说过。”意料之外的，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向他提出任何问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他的声音越降越低，双臂的力道却逐渐加大。
水树伊吹愣住，向旁边转了转脖子，却只能看到宇智波佐助有些凌乱的发梢。
“为什么……”宇智波佐助最后只轻飘飘地吐出这三个字，便继续沉默。
水树伊吹总觉得佐助依稀知道些什么，可是又实在不敢主动在佐助的耳边说出“宇智波鼬”这个名字。
他想回抱过去，两手却抽不出来，只好用下巴碰了碰宇智波佐助的肩窝，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晰：“对不起。”
水树伊吹不知道宇智波佐助究竟能不能听清，只感受到对方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会在九十章左右完结……不过我的感觉好像一直不太准_(:3」∠)_曾经还以为会在七十章完结……
☆、第六十八章
自从中忍选拔考试结束后，宇智波佐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以往的宇智波佐助只是对外人冷淡，面对水树伊吹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即便隐晦，可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
然而最近，水树伊吹却能够意识到宇智波佐助在刻意地回避他。
日常生活中依旧会把所有的事情|事先做好，但是晚上睡觉时不会开着玩笑腻到他身边，白天也不会再拉着他一起修炼。
水树伊吹今天醒来的时候，宇智波佐助也已经早早出去了，冰箱里也放着提前做好了中午的饭菜，料理台上还有温热的味增汤和早饭，留下的便签上写着自己外出修炼的话，看来不到晚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水树伊吹将便签揉成一团丢进换上干净垃圾袋的垃圾桶，站在厨房里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去餐厅，直接站在料理台前把早餐解决，清洗干净后整理整齐就准备出门。
“你怎么了？”夜猖站在收纳柜上探头看他。“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
“哈？”水树伊吹下意识地停下步子，看向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顺带着理了理头发。“我好得很。”
夜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舔了舔自己竖起的前爪：“那个佐助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满意地看着水树伊吹在玄关猛然顿下的动作，接着说：“明明不用外出任务，却没有向以前那样跟你形影不离。你们……闹别扭了吗？”
水树伊吹换好鞋子，在出门之前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嘭”地一声，把一脸戏谑的夜猖大力关在门后。
宇智波佐助并不在两人以往常去的地方，水树伊吹独自完成了早晨的修炼，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干脆在木叶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砂隐村和木叶村的谈判已经结束，大蛇丸从中作梗的真相浮出水面，砂隐村也已经全面投降。经历过变故的木叶村已经损失了大半的战斗力，为了确保村子安稳，只能接受砂隐一方的提案。
村子的修建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已经能够看出一些战斗的痕迹。
走过店铺较多的繁华地段后，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木叶村里与瀑布相连的河流。
就算回去，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水树伊吹干脆随便买了点吃的当作午饭，一边吃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沿着河岸往前走。
他正要塞下最后一口章鱼烧，目光无意间扫到道路中间被什么东西砸出的浅坑。水树伊吹走过去，发现周边还有一些细碎的石渣。
这一带不是居民区也不是商业区，在前几日的战斗中基本没有受到波及，刚刚走过的路段路面都很平整，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损坏。
水树伊吹低头看了一会儿，挑了挑眉便继续往前走。虽然周边没有其他类似的明显痕迹，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有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啊，水树君。”
水树伊吹在路过一家书店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叫住，他回过头，春野樱从隔壁的街口看着他走过来：“遇到你刚好，要不要尝尝我家做的烧烤。”
“烧烤？”水树伊吹看到她把手里的食盒向上举了举。
“嗯，我本来要给鸣人和佐助送过去，不过鸣人不在家。”春野樱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久前遇到佐助，结果没等我问他要不要吃，他就直接跑掉了。”
“佐助，跑掉了？”水树伊吹微微眯起眼睛，眉心蹙着一起。
“嗯。”春野樱点点头。“他应该也是去找鸣人的，慌慌张张的样子。”
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加重了一些，水树伊吹抬手抵在唇前，垂眸细想了一下，紧接着心头一跳，整个人惊愕得僵在原地。
“怎么样，你要不要尝尝？味道超级……”
“你知道佐助之后却哪里了吗？”春野樱正要打开食盒，水树伊吹却突然打断她的话，语速因为急切比平时快了许多。
春野樱刚刚吐出一个“不”字，水树伊吹便迅速回身往其他方向跑开。
——刚刚的浅坑不是意外，那是被干柿鬼鲛的鲛肌砸出的痕迹。
——宇智波佐助是奔着宇智波鼬去的，宇智波鼬回来了。
原著里对于各类事件发生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刻意说明，每次都让他觉得措手不及。至于那些小的细节，因为时间久远，他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水树伊吹暗自懊恼，在一乐拉面馆前一个急刹，抬手将布帘撩起一条缝隙开口就问：“手打大叔！鸣人去哪里了！”
“啊，又是你。”手打大叔停下正在煮面的动作，水树伊吹并没有直接进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张和宇智波佐助一模一样的脸。“刚刚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不是啊，爸爸。”菖蒲纠正道。“这是伊吹吧，衣服和头发都不一样。”
“抱歉抱歉。”手打大叔仔细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笑。
“鸣人却哪里了？”水树伊吹的气息微微有些喘，神色严肃地盯着对方。
“坐下吃一碗拉面我就告诉你。”手打大叔还在介意之前宇智波佐助请教了问题不吃拉面就跑的事情，竖起一根手指笑着跟水树伊吹说道。
“爸爸！”菖蒲看出水树伊吹眉宇间的焦急，出口轻呵斥了一句，继而回答他：“鸣人和自来也大人一起去木叶的一个驿站小镇了。”
“……驿站小镇。”水树伊吹对这边并不熟悉，又问了一句：“请问是在哪个方位？”
菖蒲走出柜台，伸手指了指：“那座小镇离这里不远，应该很快就可以到了。”
“谢了菖蒲姐，拉面等我回来再吃。”水树伊吹丢下这么一句就又急匆匆地往菖蒲示意的方向跑去。
自来也带着漩涡鸣人去的那座驿站小镇与其说是镇子，倒不如说是一片交错相织的商业街，和边境的那些小驿站相比，这里明显繁华了许多。无论是店铺还是摊位，生意看起来都很不错，热闹归热闹，在这种地方找人比在木叶还要麻烦。
水树伊吹站在外侧挂有“百货之巷”的围栏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一边迅速将这片区域来回扫视了一遍。
他对于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更为确切的信息，只依稀记得漩涡鸣人被自来也独自留在一家旅店中，至于旅店的大体方位和环境摆设完全没有丝毫印象。
宇智波佐助到达这里的时间比他更早一些，现在如果一家一家的跑进旅馆询问绝对来不及。水树伊吹抬起手背擦了擦滑到下巴上的汗珠，决定还是站在镇中较高的建筑顶端在街道里搜寻宇智波佐助的身影。
当他快要移动到小镇中心区域的时候，右手边的方位突然传来爆破的声音。水树伊吹顺着的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家看不清是什么店面的三楼被打穿了墙壁，破开的墙洞里还在滚滚飘出灰色的粉尘。
……千鸟？
水树伊吹眯了眯眼睛，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具体的情形。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咬咬牙向出事的方向赶过去。
那是一家日式风格的旅馆，门厅两边是人工造出的假山水池，石块顶端安放着被流水冲刷得自动旋转的圆球。
这一幕直接和记忆深处的情景重合。
水树伊吹顾不上理会在柜台内向他问好的工作人员，直接冲上旁边的楼梯，他行动的速度很快，到了三楼必须用手扯住楼梯的扶手才勉强滑出一小步，抬头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其中一道走廊的尽头。
宇智波佐助的两只手腕都不自然地垂下，整个人在宇智波鼬连续地攻击下双脚几乎没有碰到地面。
眼见着又一轮攻击落下，水树伊吹来不及稳住身形，直接施展瞬身术闪了过去，双臂环住伤痕累累的宇智波佐助，想要借助惯性带着他避开宇智波鼬的拳脚。
宇智波鼬的速度很快，不止是结印，体术的速度也快到令人应接不暇。
水树伊吹的突然出现让宇智波鼬惊愕地微微睁大了眼睛，来不及收手，抬起的膝盖直接撞上水树伊吹左边的胯骨，掌刃也擦过对方扬在身后的长发。
胯骨位于脊椎和腿骨之间，相对于手臂上的骨骼而言更加脆弱，一旦碎裂，所要承受的疼痛不是普通骨折可以相比的。
水树伊吹的脸上顿时一片煞白，钻心的疼痛让他双腿一软，直接和佐助一起跌到地面。
宇智波鼬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诧和慌乱，被掌风崩裂的发带连带着几缕断开的碎发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脚边。他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有种久违的无措感。
作者有话要说： 叮——
您订购的“修罗场”请签收。
☆、第六十九章
发带是手工编织的，却精致异常，看得出编织者非常用心，每个结扣都一丝不苟。至于颜色，已经有些老旧了，原本崭新的黑色经过多年的清洗显得有些灰扑扑的，透露出浅浅的岁月感。
上面还留有一个美观的活结，是宇智波鼬在多年前手把手教着水树伊吹学会的样式。与活结相对应的地方已经崩裂，边缘变得有些毛躁，依稀还能看到中间破裂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宇智波鼬站在原地，僵了片刻之后才缓缓收起手脚。他的唇线紧绷，睫毛几不可见地轻轻颤了颤，那双血红的写轮眼低垂着，定定地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水树伊吹。
“伊吹！”宇智波佐助的手腕、肋骨和腿骨都存在轻微的断裂，此时心里又急又恼，直接咳出几点血沫。
走廊另一端的漩涡鸣人也担忧地叫着他，想要冲过来却被|干柿鬼鲛牢牢地拦住去路。
宇智波鼬在攻击宇智波佐助的时候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即便打折了骨头，也不会有太过严重的伤势。宇智波佐助现在全身上下最痛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手腕，其次是淤血的胸腔，最后才是身上折断的骨骼。可这种力道击在胯骨这种平日里基本受不到碰撞的地方，直接就能把骨头打碎。
水树伊吹的情况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比佐助好上太多，其实碎骨已经穿插|进了盆腔，绞缠着血肉，腰部和左腿只要有稍微的小动作就会撕扯出剧烈的痛感。
他在多年前实力不精，曾经受过更为严重的创伤，脖子往下没什么太过完好的地方，被白一路背着回去，那种感觉就是疼得马上要死了，又生生被疼活了回来。
眼下胯骨的碎裂对他而言尽管很疼，却也不是不可忍受的地步，和那时候的遭遇相比实在差远了。水树伊吹此时只是脸色发白，但是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而这种要强的样子，真是比痛哼出声还要让人心疼。
水树伊吹暗暗地抽着冷气，心里有几分庆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宇智波鼬今天上午在木叶的时候已经对旗木卡卡西使用了一次月读，现在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了，再继续对宇智波佐助使用月读，除了会让宇智波佐助的精神直接崩溃到失去意识，短时间内使用两次月读的行为还会让大大损伤宇智波鼬的身体，加快病症加重的速度。
而且，对方在不久之后说不定还要使用天照。
“鼬，这一个应该就是你之前提起的那个弟弟吧。”干柿鬼鲛将目光投向水树伊吹，上下打量了一圈，又看了看倒在一遍的宇智波佐助。“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嗯。”宇智波鼬应了一声，刻意捏造出冷淡无情的语调。“我对他的能力，一直很感兴趣。”
“原来如此。”干柿鬼鲛收起刚刚拦住漩涡鸣人的鲛肌大刀，抗在肩上。“难怪你对他这么上心。”
听到这句话，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微微一僵，牙关咬得更紧，在宇智波鼬的连环攻击下变得有些无神的眼睛也被激烈的感情填满。
水树伊吹将着力点换到自己的右腿上，扶着身后的墙壁站了起来。他原本就只抵到宇智波鼬的肩膀，这时候身体因为疼痛没法完全挺直，就显得更矮小了一些。
水树伊吹抬头看着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垂眸看着水树伊吹，一时间周围安静得过分。
站起身后，视线也被拉短，宇智波鼬身上的气势也更加明显，水树伊吹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宇智波鼬，尤其是对方此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享受过宇智波鼬太长时间的温柔，水树伊吹看到他此时毫不泄露一丝情感的样子反而觉得心惊肉跳。
最后是宇智波佐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凶狠的意味依旧明显：“宇智波……鼬……”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拼死也要保护他。”宇智波鼬冷淡地偷去一瞥，换来的是宇智波佐助更加仇视的目光。“现在，你能怎么保护。”说着，他突然伸手扯住水树伊吹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用力按到旁边的墙上。
“鼬——！”宇智波佐助的眼睛顿时瞪大到极致，眼角被怒火灼烫得有些发红，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手腕却完全发不出力道，只能用手肘堪堪支起上半身。
水树伊吹被他突然抵到墙上，眼神由最初的惊愕变得有些微妙。
宇智波鼬的这个动作看似凶狠，其实在最后巧妙地收缓了力道。水树伊吹被他这么提起来，原本插|进旁边血肉里的碎裂骨头也随即归位，疼痛的感觉已经减轻了不少。
指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水树伊吹脖颈血管的跳动，宇智波鼬将视线移回水树伊吹的脸上，看着他那双半眯着的漆黑眼睛，轻抿了一下唇角。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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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亡魂，怎么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夜猖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是被你复活了？”水树伊吹猜测道。
“放屁！”夜猖忍不住开口就骂。“我要是敢那么做直接就被劈成灰了！”
“那他们怎么办？”
“过了十年就没了。”夜猖哼哼着。“魂体碎成渣渣，被风一吹能飞得满世界都是。”
水树伊吹惋惜地感慨了一声，看着他：“你这么残忍。”
夜猖气得颤着胡须，站起来转了一圈，沉住气后又趴下：“这种亡魂本来就罕见，从我司职到现在，不过只见过两例。”
“都没了？”水树伊吹伸手在他背上摸了摸，顺了一把毛。
“一个是在我眼前没的，另一个——”夜猖舒服得拖长了尾音。“被我复活了。”
水树伊吹的手一下子僵住，他一把提起夜猖后颈的皮肉往自己眼前拎了拎：“你不是说那么做自己会被劈成灰吗？”
“那是在原来的世界。”夜猖一爪子糊到他的手背上。“在这里根本感应不到幽冥司，谁管得了我。而且那个亡魂……和你还有点关系。”
“我？”水树伊吹眉毛一抬，惊讶地睁大眼睛。“……跟我一起死的？”
“不是，是你来到这个世界时，空间和时间都被短暂扭曲，他大概是在那段间隙中被牵连进来的。”夜猖回想道。“最初我不知道你不在木叶，硬撑着在附近找你，无意中发现他的。”
“所以那人是谁？”水树伊吹好奇地往他那里凑了凑。
“不知道。”夜猖冲他翻了个白眼。“当然我忙着找你，简单和他交谈了几句，只知道他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是从未来过来的。”
“未来？这个世界？”水树伊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把关键字又自己组织了一遍。“从这个世界的未来过来的？被我带来的？”
“你怎么好像很骄傲的样子。”夜猖按捺住想伸出爪子挠他脸的冲动。
“我就是好奇。”水树伊吹看穿他的想法，伸手握住他的两只前爪。“那你既然能复活他，那么其他人……”
“伊吹。”夜猖打断他的话，眼底掠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接着往下说。“这种有执念的亡魂在我看来是接近实体的，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亡魂。”
听到这些话，水树伊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空张着嘴巴看着他，神情就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冷水的可怜猫咪。
“‘执念’这两个字只是听着简单。”夜猖叹了一口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所以，水树初始是注定回不来了。后面这半句话，夜猖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水树伊吹将目光往旁边闪了闪，敛去眼底的狼狈，继而又弯起嘴角：“我知道。”
夜猖把爪子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按在水树伊吹的手背上拍了拍。
水树伊吹合起眼睛向后靠了靠，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想了一会儿水树初始，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想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想要的，不过是他和佐助两人的生命不受到任何威胁，日后能够拥有在忍者世界立足的实力。再过几年，宇智波佐助和水树伊吹都会如他所愿的逐渐成长起来，至于这个始终温柔的兄长——
水树伊吹皱了皱眉。
——会死。
今天的一系列变故对精力和体能的消耗都很大，水树伊吹窝在沙发里胡乱地思来想去，渗透进四肢百骸的倦意慢慢地涌上大脑，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水树伊吹睡得时间其实不长，可身体却有一种睡了很久的错觉。
当他睁开眼睛时，客厅内已经是一片昏暗，窗外只透来夕阳完全落下前微弱的几丝光亮。原本趴在扶手上的夜猖已经没有了影踪，沙发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嗯——……”水树伊吹睡意朦胧地低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脖子，正要起身开灯，却发现身前还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点儿睡意一下子就跑出了十万八千里。
水树伊吹迅速将右手移到沙发上，想要撑身跳开，又觉得眼前的人影有些熟悉。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长舒了一口气：“佐助，原来是你。”说完，他放松了身体，使劲伸了个懒腰。
宇智波佐助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看他，五官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明，唯有那双眼睛被照映得泛着微光。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水树伊吹抬头看他。“对了，你的伤……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说着他就从沙发上坐起来，想去找出放在卧室里的应急医药箱。
水树伊吹刚刚走出一步，手腕便被宇智波佐助死死箍住。
水树伊吹被他扯得晃了晃身子，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
“佐助？”水树伊吹转回身体面向他，往前凑了凑，就着照进客厅的微弱光线看到宇智波佐助的脸颊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脸上怎么也受伤了。”他抬起指尖，轻轻覆上宇智波佐助的脸颊。
宇智波佐助紧抿着唇角，目光始终定格在水树伊吹的身上。
对方正凑到自己脸前仔细地看着伤口，温热的吐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纤密卷翘的睫羽似乎是因为紧张的情绪微微颤了颤，漆黑的眼睛还泛有睡梦初醒的水雾。即便四下昏暗，那双眼睛在他看来依旧清亮异常。
盯着那道血痕看了一会儿，水树伊吹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先去开灯，只是手腕还被宇智波佐助牢牢地攥在手里。
“佐助。”水树伊吹抽了两下，完全挣脱不开，只得无奈地看向对方。“你先把手松开。”
话音刚落，圈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反而又加大了力道。
水树伊吹眼底的无奈变成了不解，看着宇智波佐助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两人在沙发前面对面站着，目光交织，相对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客厅太过昏暗的缘故，水树伊吹总觉得眼前的这双眼睛比平日里要阴沉一些。他想到今天在会场时佐助在下面昂头看着自己的情景，心头不由一跳，指尖也随着动了动。
一个大胆的猜测刚要蹦进脑海，宇智波佐助却握着他的手腕向后一拉。水树伊吹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怀里，被一双精瘦有力的手臂用力环住。
宇智波佐助的动作太过突然，水树伊吹下意识地将另一只手臂抬了上来想要抵挡，以至于先前没有被攥住的那只手夹在自己和佐助之间，直接覆在对方的胸前，显得自己此时的动作如同小鸟依人……有些娘气。
水树伊吹心里一窘，想要把手挪下来。然而宇智波佐助实在抱得太紧，他在他的怀里简直动弹不得。
水树伊吹张了张嘴，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犹豫了片刻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安静被宇智波佐助揽在怀里，等着对方质问他今天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到底是谁。
“伊吹。”宇智波佐助静默了良久，终于附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水树伊吹紧张地攥起指尖。
“我早就说过。”意料之外的，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向他提出任何问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他的声音越降越低，双臂的力道却逐渐加大。
水树伊吹愣住，向旁边转了转脖子，却只能看到宇智波佐助有些凌乱的发梢。
“为什么……”宇智波佐助最后只轻飘飘地吐出这三个字，便继续沉默。
水树伊吹总觉得佐助依稀知道些什么，可是又实在不敢主动在佐助的耳边说出“宇智波鼬”这个名字。
他想回抱过去，两手却抽不出来，只好用下巴碰了碰宇智波佐助的肩窝，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晰：“对不起。”
水树伊吹不知道宇智波佐助究竟能不能听清，只感受到对方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会在九十章左右完结……不过我的感觉好像一直不太准_(:3」∠)_曾经还以为会在七十章完结……
☆、第六十八章
自从中忍选拔考试结束后，宇智波佐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以往的宇智波佐助只是对外人冷淡，面对水树伊吹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即便隐晦，可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
然而最近，水树伊吹却能够意识到宇智波佐助在刻意地回避他。
日常生活中依旧会把所有的事情|事先做好，但是晚上睡觉时不会开着玩笑腻到他身边，白天也不会再拉着他一起修炼。
水树伊吹今天醒来的时候，宇智波佐助也已经早早出去了，冰箱里也放着提前做好了中午的饭菜，料理台上还有温热的味增汤和早饭，留下的便签上写着自己外出修炼的话，看来不到晚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水树伊吹将便签揉成一团丢进换上干净垃圾袋的垃圾桶，站在厨房里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去餐厅，直接站在料理台前把早餐解决，清洗干净后整理整齐就准备出门。
“你怎么了？”夜猖站在收纳柜上探头看他。“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
“哈？”水树伊吹下意识地停下步子，看向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顺带着理了理头发。“我好得很。”
夜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舔了舔自己竖起的前爪：“那个佐助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满意地看着水树伊吹在玄关猛然顿下的动作，接着说：“明明不用外出任务，却没有向以前那样跟你形影不离。你们……闹别扭了吗？”
水树伊吹换好鞋子，在出门之前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嘭”地一声，把一脸戏谑的夜猖大力关在门后。
宇智波佐助并不在两人以往常去的地方，水树伊吹独自完成了早晨的修炼，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干脆在木叶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砂隐村和木叶村的谈判已经结束，大蛇丸从中作梗的真相浮出水面，砂隐村也已经全面投降。经历过变故的木叶村已经损失了大半的战斗力，为了确保村子安稳，只能接受砂隐一方的提案。
村子的修建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但是已经能够看出一些战斗的痕迹。
走过店铺较多的繁华地段后，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木叶村里与瀑布相连的河流。
就算回去，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水树伊吹干脆随便买了点吃的当作午饭，一边吃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沿着河岸往前走。
他正要塞下最后一口章鱼烧，目光无意间扫到道路中间被什么东西砸出的浅坑。水树伊吹走过去，发现周边还有一些细碎的石渣。
这一带不是居民区也不是商业区，在前几日的战斗中基本没有受到波及，刚刚走过的路段路面都很平整，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损坏。
水树伊吹低头看了一会儿，挑了挑眉便继续往前走。虽然周边没有其他类似的明显痕迹，但是他的心底还是有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啊，水树君。”
水树伊吹在路过一家书店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叫住，他回过头，春野樱从隔壁的街口看着他走过来：“遇到你刚好，要不要尝尝我家做的烧烤。”
“烧烤？”水树伊吹看到她把手里的食盒向上举了举。
“嗯，我本来要给鸣人和佐助送过去，不过鸣人不在家。”春野樱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不久前遇到佐助，结果没等我问他要不要吃，他就直接跑掉了。”
“佐助，跑掉了？”水树伊吹微微眯起眼睛，眉心蹙着一起。
“嗯。”春野樱点点头。“他应该也是去找鸣人的，慌慌张张的样子。”
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加重了一些，水树伊吹抬手抵在唇前，垂眸细想了一下，紧接着心头一跳，整个人惊愕得僵在原地。
“怎么样，你要不要尝尝？味道超级……”
“你知道佐助之后却哪里了吗？”春野樱正要打开食盒，水树伊吹却突然打断她的话，语速因为急切比平时快了许多。
春野樱刚刚吐出一个“不”字，水树伊吹便迅速回身往其他方向跑开。
——刚刚的浅坑不是意外，那是被干柿鬼鲛的鲛肌砸出的痕迹。
——宇智波佐助是奔着宇智波鼬去的，宇智波鼬回来了。
原著里对于各类事件发生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刻意说明，每次都让他觉得措手不及。至于那些小的细节，因为时间久远，他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水树伊吹暗自懊恼，在一乐拉面馆前一个急刹，抬手将布帘撩起一条缝隙开口就问：“手打大叔！鸣人去哪里了！”
“啊，又是你。”手打大叔停下正在煮面的动作，水树伊吹并没有直接进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张和宇智波佐助一模一样的脸。“刚刚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不是啊，爸爸。”菖蒲纠正道。“这是伊吹吧，衣服和头发都不一样。”
“抱歉抱歉。”手打大叔仔细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笑。
“鸣人却哪里了？”水树伊吹的气息微微有些喘，神色严肃地盯着对方。
“坐下吃一碗拉面我就告诉你。”手打大叔还在介意之前宇智波佐助请教了问题不吃拉面就跑的事情，竖起一根手指笑着跟水树伊吹说道。
“爸爸！”菖蒲看出水树伊吹眉宇间的焦急，出口轻呵斥了一句，继而回答他：“鸣人和自来也大人一起去木叶的一个驿站小镇了。”
“……驿站小镇。”水树伊吹对这边并不熟悉，又问了一句：“请问是在哪个方位？”
菖蒲走出柜台，伸手指了指：“那座小镇离这里不远，应该很快就可以到了。”
“谢了菖蒲姐，拉面等我回来再吃。”水树伊吹丢下这么一句就又急匆匆地往菖蒲示意的方向跑去。
自来也带着漩涡鸣人去的那座驿站小镇与其说是镇子，倒不如说是一片交错相织的商业街，和边境的那些小驿站相比，这里明显繁华了许多。无论是店铺还是摊位，生意看起来都很不错，热闹归热闹，在这种地方找人比在木叶还要麻烦。
水树伊吹站在外侧挂有“百货之巷”的围栏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一边迅速将这片区域来回扫视了一遍。
他对于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更为确切的信息，只依稀记得漩涡鸣人被自来也独自留在一家旅店中，至于旅店的大体方位和环境摆设完全没有丝毫印象。
宇智波佐助到达这里的时间比他更早一些，现在如果一家一家的跑进旅馆询问绝对来不及。水树伊吹抬起手背擦了擦滑到下巴上的汗珠，决定还是站在镇中较高的建筑顶端在街道里搜寻宇智波佐助的身影。
当他快要移动到小镇中心区域的时候，右手边的方位突然传来爆破的声音。水树伊吹顺着的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家看不清是什么店面的三楼被打穿了墙壁，破开的墙洞里还在滚滚飘出灰色的粉尘。
……千鸟？
水树伊吹眯了眯眼睛，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具体的情形。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咬咬牙向出事的方向赶过去。
那是一家日式风格的旅馆，门厅两边是人工造出的假山水池，石块顶端安放着被流水冲刷得自动旋转的圆球。
这一幕直接和记忆深处的情景重合。
水树伊吹顾不上理会在柜台内向他问好的工作人员，直接冲上旁边的楼梯，他行动的速度很快，到了三楼必须用手扯住楼梯的扶手才勉强滑出一小步，抬头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其中一道走廊的尽头。
宇智波佐助的两只手腕都不自然地垂下，整个人在宇智波鼬连续地攻击下双脚几乎没有碰到地面。
眼见着又一轮攻击落下，水树伊吹来不及稳住身形，直接施展瞬身术闪了过去，双臂环住伤痕累累的宇智波佐助，想要借助惯性带着他避开宇智波鼬的拳脚。
宇智波鼬的速度很快，不止是结印，体术的速度也快到令人应接不暇。
水树伊吹的突然出现让宇智波鼬惊愕地微微睁大了眼睛，来不及收手，抬起的膝盖直接撞上水树伊吹左边的胯骨，掌刃也擦过对方扬在身后的长发。
胯骨位于脊椎和腿骨之间，相对于手臂上的骨骼而言更加脆弱，一旦碎裂，所要承受的疼痛不是普通骨折可以相比的。
水树伊吹的脸上顿时一片煞白，钻心的疼痛让他双腿一软，直接和佐助一起跌到地面。
宇智波鼬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诧和慌乱，被掌风崩裂的发带连带着几缕断开的碎发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脚边。他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有种久违的无措感。
作者有话要说： 叮——
您订购的“修罗场”请签收。
☆、第六十九章
发带是手工编织的，却精致异常，看得出编织者非常用心，每个结扣都一丝不苟。至于颜色，已经有些老旧了，原本崭新的黑色经过多年的清洗显得有些灰扑扑的，透露出浅浅的岁月感。
上面还留有一个美观的活结，是宇智波鼬在多年前手把手教着水树伊吹学会的样式。与活结相对应的地方已经崩裂，边缘变得有些毛躁，依稀还能看到中间破裂的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宇智波鼬站在原地，僵了片刻之后才缓缓收起手脚。他的唇线紧绷，睫毛几不可见地轻轻颤了颤，那双血红的写轮眼低垂着，定定地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水树伊吹。
“伊吹！”宇智波佐助的手腕、肋骨和腿骨都存在轻微的断裂，此时心里又急又恼，直接咳出几点血沫。
走廊另一端的漩涡鸣人也担忧地叫着他，想要冲过来却被|干柿鬼鲛牢牢地拦住去路。
宇智波鼬在攻击宇智波佐助的时候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即便打折了骨头，也不会有太过严重的伤势。宇智波佐助现在全身上下最痛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手腕，其次是淤血的胸腔，最后才是身上折断的骨骼。可这种力道击在胯骨这种平日里基本受不到碰撞的地方，直接就能把骨头打碎。
水树伊吹的情况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比佐助好上太多，其实碎骨已经穿插|进了盆腔，绞缠着血肉，腰部和左腿只要有稍微的小动作就会撕扯出剧烈的痛感。
他在多年前实力不精，曾经受过更为严重的创伤，脖子往下没什么太过完好的地方，被白一路背着回去，那种感觉就是疼得马上要死了，又生生被疼活了回来。
眼下胯骨的碎裂对他而言尽管很疼，却也不是不可忍受的地步，和那时候的遭遇相比实在差远了。水树伊吹此时只是脸色发白，但是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而这种要强的样子，真是比痛哼出声还要让人心疼。
水树伊吹暗暗地抽着冷气，心里有几分庆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宇智波鼬今天上午在木叶的时候已经对旗木卡卡西使用了一次月读，现在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了，再继续对宇智波佐助使用月读，除了会让宇智波佐助的精神直接崩溃到失去意识，短时间内使用两次月读的行为还会让大大损伤宇智波鼬的身体，加快病症加重的速度。
而且，对方在不久之后说不定还要使用天照。
“鼬，这一个应该就是你之前提起的那个弟弟吧。”干柿鬼鲛将目光投向水树伊吹，上下打量了一圈，又看了看倒在一遍的宇智波佐助。“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嗯。”宇智波鼬应了一声，刻意捏造出冷淡无情的语调。“我对他的能力，一直很感兴趣。”
“原来如此。”干柿鬼鲛收起刚刚拦住漩涡鸣人的鲛肌大刀，抗在肩上。“难怪你对他这么上心。”
听到这句话，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微微一僵，牙关咬得更紧，在宇智波鼬的连环攻击下变得有些无神的眼睛也被激烈的感情填满。
水树伊吹将着力点换到自己的右腿上，扶着身后的墙壁站了起来。他原本就只抵到宇智波鼬的肩膀，这时候身体因为疼痛没法完全挺直，就显得更矮小了一些。
水树伊吹抬头看着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垂眸看着水树伊吹，一时间周围安静得过分。
站起身后，视线也被拉短，宇智波鼬身上的气势也更加明显，水树伊吹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宇智波鼬，尤其是对方此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享受过宇智波鼬太长时间的温柔，水树伊吹看到他此时毫不泄露一丝情感的样子反而觉得心惊肉跳。
最后是宇智波佐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凶狠的意味依旧明显：“宇智波……鼬……”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拼死也要保护他。”宇智波鼬冷淡地偷去一瞥，换来的是宇智波佐助更加仇视的目光。“现在，你能怎么保护。”说着，他突然伸手扯住水树伊吹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起，用力按到旁边的墙上。
“鼬——！”宇智波佐助的眼睛顿时瞪大到极致，眼角被怒火灼烫得有些发红，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手腕却完全发不出力道，只能用手肘堪堪支起上半身。
水树伊吹被他突然抵到墙上，眼神由最初的惊愕变得有些微妙。
宇智波鼬的这个动作看似凶狠，其实在最后巧妙地收缓了力道。水树伊吹被他这么提起来，原本插|进旁边血肉里的碎裂骨头也随即归位，疼痛的感觉已经减轻了不少。
指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水树伊吹脖颈血管的跳动，宇智波鼬将视线移回水树伊吹的脸上，看着他那双半眯着的漆黑眼睛，轻抿了一下唇角。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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