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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10节

    “难道我南晋男儿皆已赴死疆场,竟还需要你一个小小女人在这坐镇指挥不成?!”

    “你!”柩澜枢这话说得及重,司马萧逸听得也微微动怒,但他说的也全不无事,只不过司马如琴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父皇的答允,司马如琴若当真是不想走,谁又能赶她呢?

    窝在柩澜枢怀里,荆溪抬头,见柩澜枢一脸的阴霾,双眉紧拧的摸样凶悍的紧,微微动了动身体,却也不敢插话,只是扑闪着一双眼珠子直朝司马如琴看去,虽说他面上呆愣愣的,可这心里简直欢上了天!这枢将军简直跟他就是一路的啊!

    ☆、第四十九章:北堂心,乌龙事

    相比于荆溪那边的热闹,冷心袔这里就安静许多,北堂浩坐在榻边,看他清醒过来,低低一叹,便伸了手将他从榻上扶坐起身来:“醒了就好,这姜汤也刚好适温”

    “副元帅……”坐在床头,看着那端了姜汤的男人,侧身坐在自己榻前,冷心袔微微一愣,有些还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我为何不能在这?”北堂浩抬眸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反问。

    冷心袔愣住,宛似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垂下的眸看向他手里的姜汤,这才一惊猛然想到荆溪还在水中:“荆溪!荆溪呢!有没有救上来?!”

    “别担心,他没事,柩澜枢现在正陪着他”看冷心袔想到荆溪就忙着想要下床,北堂浩一惊,忙伸手将人按回床上。

    听的荆溪没事,冷心袔这才松了口气,北堂浩见他这无声轻叹的摸样,将手上装着姜汤的碗递到他的眼前:“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这话,让冷心袔愣住,傻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接过碗:“我自己喝……”

    北堂浩到底想做什么?

    冷心袔心里满满的全是狐疑,却又不知其所,张口含住碗口,咕噜咕噜的将这刺鼻的姜汤喝下,还没喝完,就听见北堂浩的声音又突然响起:“这几日你为何躲我?”

    被他这么一问,冷心袔差点把自己呛了,咽下姜汤这才开口回到:“副元帅你多心了,我没事躲你做什么?”

    “当真没有?”眯了眯眼,北堂浩忽而勾了嘴角:“那好,从今日起你便留与我的帐中,与我同住”

    “这!”北堂浩的将冷心袔惊了一跳,赫然睁了双眼看他:“不可!我只是一个随侍怎可留于副元帅的帐中同住!?如此万万不可!”

    “即是随侍又为何不可同住?”不将冷心袔的反对看在眼中,北堂浩随即扭头朝门外的小兵吩咐:“去将冷心袔的东西拿到我的营帐,从今日起他便留住于这里”

    “是!”门外小兵得了吩咐拔腿就走。冷心袔坐在榻上却有些抓狂了:“副元帅你这般强硬未免太过霸道!”

    “霸道?”口中重复了这两个字,北堂浩的音调不自觉的上扬了三分,微微勾起的嘴角,看着眼前的人,北堂浩突然朝他贴了过去:“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霸道!”语落,在冷心袔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北堂浩突然伸手,扣住了冷心袔的后脑,低首堵上了他的双唇。

    “唔……!”冷心袔大惊,脑子一片空白,睁大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人放大的容颜,好似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唇瓣被人撬开,那探入口中的异物,凶猛的翻搅,吸允着他自己的唇舌,一阵电流从舌尖快速的击向大脑,冷心袔这才反应过来,两手抓了北堂浩肩上的衣裳,使劲的就想要将人推开。

    丢开的瓷碗滚落床榻,滑到地上,砰的一声摔成了粉碎。

    被人堵了呼吸,想要反抗结果,却被人压倒榻上狠狠缠吻,心口扑扑跳个不停,慌乱不堪,伸出的双手推拒着身上这人的胸膛,结果却被他那一双大手使劲的缠握住,任冷心袔怎么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两人纠缠的舌,丝毫不见半点空隙,想要拒绝却是被他紧紧缠住,在口中翻搅的异物,扫过冷心袔的上颌内壁,吻至深处却连力气也被人剥夺,最后连挣扎都无能为力……

    察觉不到他的抗拒,北堂浩这才终于放开他的齿唇,抬起的眸,看向冷心袔那被自己吻的发肿的唇,这才无奈轻叹,两人的气息略有不稳,尤其是这个被他压在身下的人,身体本就还未复原,此时大口呼吸的他,胸口起伏显得有些激烈。

    伸手摸了摸冷心袔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北堂浩这才呢喃似的低语:“之前看你落水里就要沉下去的样子,我差点吓坏了……”

    这话,让冷心袔心里一怔,睁了眸,疑惑的朝他看去。

    回想着之前的画面,北堂浩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又喃喃续道:“我跟随父帅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怕过,可是之前看你在水里的样子,我突然就怕了,好怕你就这么没了……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怕过,这是第一次……”

    他说这个做什么?

    愣愣的看着这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冷心袔却没有开口。

    北堂浩见他不语,起了唇,又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我,尤其是雪芙来了之后,经过了刚才的事……我不想在体会一次那种害怕的感觉,所以从现在起你必须时时刻刻都出现在我的眼前才行”

    对冷心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放任他对自己疏离,任由他有意无意的避开,可自己的心里却有无端的在意起来,交给他的枪谱,他有好好练吗?大军这几日停驻寒江,父帅不再要处理的事太多,他有好好按时休息吗?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总会无意间与大伙发生冲突……不知不觉间越想越多,直到看见他安安好好的出现眼前,那些突然的胡思乱想这才停止下来。

    无心插柳柳成荫,也许……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被他的话震在原地,冷心袔睁大了自己的眼,怔怔的直看着他那双望着自己的眸。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好半响,冷心袔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话问出口,心……也跳得好快。

    勾唇轻笑,北堂浩将脸埋在他的颈间:“知道,我已是快过而立之年的人,又怎会不许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是……这是条不归路,一个踏错,你这一世名声就没了”冷心袔皱眉看他,恢复了几许冷静的眸子,透着严肃之色。

    这话,让北堂浩抬眸看他:“你都不怕我又有何好惧的?”

    “不一样……”闭了眼,冷心袔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双眉紧紧拧成一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小兵,那些东西我全都不在乎,可是你是副元帅,你还有父亲还有妻子你不像我什么都没有……唔……”话才刚完,那人两指捏了他的下颚,随即低首帖了上去,缠吻半响,这才又喃喃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那些不是你应该想的,至于雪芙,与她的婚姻关系不过就只是父母之命而已,若我不愿,便是我父帅也不可能强要我娶她,更何况她现在还不是我的妻子”

    听得这话,冷心袔起了起唇,还想再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呢喃出声:“可是我……我……”心里还一直装着那个人……

    似是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北堂浩粲然一笑,伸手拉开了那隔在两人中间的被褥:“我会让你忘掉的,从今以后只记得我”

    看明白了他的动作,冷心袔神色一惊,就急忙想要阻止,可北堂浩却不从他,两手抓了冷心袔的手腕,高举过头,随即抽了他腰带,就将他双手手腕缠捆绑住。

    被他拉开衣裳,冷心袔双颊一热,眸中的神色又怒又羞:“住!住手!副元帅你怎可乘人之危!强人所为呢!”这是什么乌龙?才刚表了心迹,也不等自己给个答复就要做这种事?

    不理会冷心袔的叫怒,北堂浩低首,将吻落在冷心袔的脖颈之上,同时口齿不清的道:“我原本就算不得正人君子,尤其是在情爱一事之上……”

    这这这这根本就是耍赖!

    想要抗议怒骂,可此时那人却又忽而缠了他的齿唇,仅穿着裘衣的身体,更是没有两下就被人扒了精光,抚摸在身上的大手带着滚热的气息,惹的胸口一片滚烫,最后只感觉到那平坦的茱萸,在他的掌心变得圆润坚硬起来……

    “子丹,东方在你这……?”

    人未到声先至,撩开营帐的帐帘,鹤云霄错步而进,营帐之中空空荡荡,不见谁的人影,微微一愣,鹤云霄无声轻叹,他找遍军营都没找到东方易这小子,若不是听得哨兵说早上的时候,看见他在韩子丹这里,他几乎都要以为这小子人间蒸发了去。

    定下的步子,略略将这里的景象扫了一遍,淡淡的酒香之气,在这营帐之中蔓延开来,微微挑眉,鹤云霄错步上前立与那放满了药材器具的桌旁,垂下的眸看了看桌角边上那揭了封盖的酒坛,弥漫空气里的气息,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酒?酒香醇厚,香气清冽之中似乎还杂家这几许别的味道,非但不损酒香之味,反而更显得这酒气的浓郁甘绵,心里来了些许好奇,却是起了几分馋意,拿过一旁桌上的杯子,鹤云霄便倒取满满一杯,见得这从酒坛之中到处的酒水散色泽红艳似血,微一挑眉,便张口一饮而尽。

    果真是口感绵柔,入喉无辛辣感,酒质清亮而又窖香浓郁,烈而不暴且还有些回味悠长,这酒不错,可就不知道叫什么名堂?一杯下腹,鹤云霄的眸低显了几分笑意,似觉不够,拿过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刚喝下之际,身后的帘账被人撩开,鹤云霄一口吞下口中的酒,一回身,就瞧见那站在门边的韩子丹,皱皱眉的正看着自己:“你在我这里做什……”话没说完,看鹤云霄拿着杯子的摸样,一旁桌上的酒坛又有动过的迹象,韩子丹脸色一变,疾步上前查看坛中酒水,见得里面的液体摇晃不定,韩子丹面色一沉,赫然怒问:“你偷了我的酒喝?喝了多少?!!!”

    看韩子丹这怒气冲天的摸样,鹤云霄不以为意耸了耸肩:“不多,两杯而已”话音落,想着这酒味的甘绵,鹤云霄又追问一句:“对了,这是什么酒我似乎从没喝过”他对酒虽说不上有多么痴爱如命,但怎么得也算的上是半个酒鬼了,好酒次酒喝过不少,就韩子丹这里的这酒他还真没喝过。

    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自己这里,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讨论这酒的问题,韩子丹黑着张脸,拿了棍子就将他朝着营帐外面轰去:“你现在立刻离开我的营帐!有多远就立即滚多远别靠近我!出去出去出去赶紧的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哆嗦干净了再回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

    鹤云霄一头雾水,但想着韩子丹这人脾气不好便也没有多问,只是想着另一个几乎蒸发的人,鹤云霄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就算要我走至少也得先告诉我东方在哪吧?”要不是听说东方易来看过他,鹤云霄也不太想来。

    一听这话,韩子丹变得更加戒备,一双眼珠子就跟看贼似的死盯着鹤云霄:“东方易那小子是我家的!你要是敢借酒作祟染指东方易小心我阉割了你!赶紧的出去马上离开我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鹤云霄转身朝外走去:“这样那就算了,不过你记得转告他一声,北堂浩有事找他,让他别死在了温柔乡里坏了大事,先走了”

    想着方才韩子丹的那一句叫骂,鹤云霄就忍不住的失笑出声,东方易这小子,做个晚上还跟他抱怨什么孤家寡人,原来已经把这韩子丹治得这么好了,都敢来威胁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才不会说偶现在就开始爬肉~╭(╯╰)╮

    ☆、第 五十 章:意外合,悲剧起

    伸伸懒腰,鹤云霄朝外踏去,暗下的天色一片血红之象,炎炎夏季,天边的云彩在入夜之时,总是宛如火焰一般,金灿而又血艳,一个人的步子来到这江河岸边,看着天边落下的夕阳,挂在远处的江河水面,微风卷来,吹过水面,激得水面之上的那一片夕阳倒影粉碎成粒,又似鱼鳞鳞片,一般晶晶闪闪,渐淡而出的颜色褪至岸边,那一份美仑之感,好似将四周的一切都感染了般。

    鹤云霄站在岸边,被夕阳拉长了影子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眯了眯眼的看向远处,随即扬手一挥,却是将手里的小石子丢掷出去,那小石子顿时就好似蜻蜓点水一般,从水面之上跳跃而过,被点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朝着四周分散开去,略略一看,却有十三个旋,最后那小石子扑通一声,落了水中没了踪影。

    暗下的眸,他立在原地无声轻叹,神色间似乎隐有心事,可他才刚无声而叹,丹田处却开始有股热流,朝着腰腹处串烧起来。这突然的异样,击碎了他脑中那一闪而过的不悦,皱了眉的样子,伸手抓住自己腰腹之上的衣裳,感觉到这热流的串烧腾升,逐渐的朝着自己的全身散发而去,耐不住的肌肤筋脉,逐渐变得好似被人置身炉火之中,随着这炙热的卷来,还有一丝莫名的感觉,也逐渐的随之而起,瞬间鹤云霄神色一惊。猛然想到方才,韩子丹那将自己当做豺狼的摸样,还有他对自己突然的威胁,顿时间便让鹤云霄脸色铁青,低声咒骂一声,随即想都不想,扑通一声直接朝着这江河里面跳了下去……用这泛冷的江水,泡泡总是没有坏处的,可是鹤云霄忘记了,若是一般的催情之药,惹了水渍药效消散也快,可是这被他饮下的东西,并不是说遇了水就能化开的,冰凉的河水最多也就只是暂解他身体的燥热,而不能解其酒劲药力……

    结结实实的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已是月影西移之时,睁开那双有些迷蒙的双眼,项倾城躺在榻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翻身坐在床头,高烧退去,腰腹的痛楚也消失不见,昨夜的那番折磨,就好似游园惊梦一般,许是睡得久了,咽喉干涩,唇瓣也有些干燥,掀开被子,项倾城起身下床,渡步来到桌边,拿着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见得茶水还冒着热气,心里想着该是荆溪给自己换得热茶,一口饮下,有些发软的身体,瞬间就好似补充了不少能量似的。

    人说水是生命之泉,当真一点也没有说错。

    喝了茶水的人,还没放下杯子,身后的帐帘却是被人撩起,项倾城扭头一看,只见得韩子丹直径错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起了?不是还病着么?”

    看韩子丹说着,一个箭步就来到自己跟前,项倾城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睡了一日一夜已经好了许多,口渴得紧,就起床喝杯水”

    “烧已经全退了吗?”问着这话,韩子丹皱眉,伸手摸了摸项倾城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这才缓和了自己的脸色:“还好没有复发,不过也不要大意,这两日还是得好好休息”说着转身踏了出去,对那帐外站哨的小兵吩咐,让其去火头营给项倾城拿份吃食过来,随即又回了营帐。

    项倾城站在帐中,看着他这忙碌的身影,眸低带有几分笑意:“我这才刚刚睡醒,现在还不饿”

    “不饿也得吃,你睡了这么久,怎么得也该补充补充才是”

    被人关心的感觉,温暖得让项倾城那一双剪影的眸里,露出了清澈的笑靥,不同于面对着鹤云霄他们时的那份默然,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沉,这样的笑靥之中,纯净的闪闪发亮,让人看得心里舒坦,不由得喜欢得紧,可此时的韩子丹瞧着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靥,心里一紧,却没由得的一阵心虚和内疚,撇开的视线,当下竟是不敢再与项倾城对视。

    片刻功夫,小兵便将项倾城的吃食弄了过来,项倾城坐在桌边,吃了几口,实在没有多少食欲,韩子丹坐在一旁,见他这面色恢复正常的摸样,轻叹一声这才起身又道:“我帐里还泡着药酒就先回去了,你吃了东西记住早些休息”

    “嗯”项倾城点头,看着韩子丹起身朝帐外走去,长长的叹息一声,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确定韩子丹去得远了,项倾城起身拿过一旁的衣裳穿上,举步朝外走了出去。

    睡得太久,他此时全无半点睡意,更不觉得腹中饥饿,偏这韩子丹硬是逼着他吃食,咽了几口便再无食欲,此时穿衣裳,便披散长发的摸样,渡步来到了这大军军外。

    夏日炎炎,尤其是近日以来,连着夜间的气候也升温不少,身着单衣躺在榻上,不出片刻依旧还是会让人大汗淋漓,一个人的步子来到这江河边上,看着湖面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泛着波光粼粼,项倾城停下自己的脚步,双眉紧皱的他,忍不住的深深呼吸而后吐纳……

    这次一病,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儿时的时候,那大概是六岁之前的记忆了吧,那个时候的自己疾病缠身,几乎整日的时间都是在房间里面度过,父母亲大人日日榻前照顾,无微不至时时担心着他的身体又会突然病发,哥哥姐姐们也总爱往他榻前凑,变着法子的哄他开心,可是现在呢?以前的一切都过去,有的人甚至不再……不祈求家人还如往昔一般守与自己的榻前,便是再见一面也成了奢望……

    无力轻叹,顿下的脚步再次移动,缓缓朝前踏去,说不出的烦乱,满满的堵在心口,恍惚间,只感觉以前那个满是玩闹的人,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炙热了一夜的身体,此时被这河岸对面卷两的凉风轻轻刮过,清凉的触感让人烦闷的心情总是消散不少,未曾停下的脚步,围绕着这岸边缓缓前行,然就在这凉风刮过岸边上的那层芦苇时,那过重的窸窣声响,却让人不由得顿下脚步。

    会是什么东西?

    停步拧眉,项倾城朝着那传来异动的方向看去,心里还正猜测如此炎炎夏日,莫非是那些蛇虫鼠蚁一类不成?

    只是听着刚才的声音,分明就是重物落地时的闷响,怎么样也不像是蛇虫一类……

    心里狐疑,项倾城缓步上前,还没走近,只瞧见那芦苇林中,好似有谁的衣物,湿漉漉的被人丢于地上,细长的眉不由的紧拧一分,莫不成是敌军偷袭,被军中小卒发现,结果却被人溺毙河中,又担心叫人发现,所以就弃尸芦苇中?

    飞快运转的脑子,想到这个可能,项倾城神色一惊,伸手扒开这漫过头顶的芦苇林,便疾步朝着里面钻了进去,脑子里面再一想到那个潜伏军中的蛮夷小卒,项倾城不由得心生戒备,垂下的眸看着地方的被人踩踏过的芦苇,循着追上前去,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影,已然淹没在这芦苇林中,停下步子的他,睁着一双满是警戒的眸四下看去,大病初愈的身体,此时的呼吸显得有些凌乱,耳根微动,心中警铃一向,项倾城赫然身体一侧,两手一抬,便赫然接下那从背后袭来的手,冷冷抬眸一看,见了那人摸样,项倾城明显一愣:“鹤云霄?”

    这人在搞什么名堂?

    项倾城不知道,可也就在他愣住的那一个刹那,鹤云霄手腕翻转,抓了项倾城两手的手臂,就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才刚缠了他的腰间,鹤云霄却一个翻身,赫然将人压倒地上。

    身体重重砸在地上,项倾城疼得眉宇紧拧,喉间闷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突然将自己压住的人,却是呼吸沉重的样子,低哑着嗓音的问了一句:“你……你是谁……?”

    被他这般问,项倾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两手抵在鹤云霄的胸口上,欲想将之推开之际,同时问道:“你出什么事了?”话音才落,项倾城这赫然感觉到那单薄的衣衫下,鹤云霄的身体滚烫得吓人:“你发烧了?生病了?为什么不回去唔……”话没说完,这个将他压住的人确是突然堵了他的双唇。

    一刹那,大脑里面好像被闪电劈中一般,项倾城完全反应不及,只想着要将人推开,可这个压在他身上的鹤云霄也不知是怎么了,面对着项倾城的抵触和反抗,他就越是不愿放手,将人紧紧的压住,缠了身下这人的呼吸,就是一个深深的缠吻……

    这个人是谁?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此时的鹤云霄都顾及不了,夜色太黑,脑袋发胀得他,连对方的摸样都看不清楚,更合论去思考,自己此举到底有何不妥?

    说到底,男人这样的生物,终究还是个将欲字放在首端的人,□当前,能做到不为所动的,怕也没有几人,更何况还是个自己吃了个不该吃的玩意的男人?

    第五十一章五指缠,阴阳乱

    被人缠住的唇舌,让这项倾城无法呼吸,使了劲的力气想要将人推开,却半点距离也推不出来,反倒被这压在身上的鹤云霄拥得更紧,想要一脚踹向鹤云霄下身,结果他才一动,鹤云霄却好像早已知晓一般,两腿的膝盖便将他双腿紧紧压住。

    “唔……唔……”

    硬是被人撬开的牙关,强行而入的异物,在他口中肆意的翻搅攻城,凶猛的攻击完全是项倾城这十八年来,从没有过的体验,两人的唇齿纠缠,来不及咽下的津液,沿着两人的嘴角滑落,透明的色泽在夜色之中更显的四周空气的靡靡,发麻的唇瓣被人吻的肿红不止,口中的异物探得深了,让项倾城跟不上呼吸,耐不住的咳嗽起来,而也就这时,随着撕拉的声响,鹤云霄也终于放开了他的齿唇,将一个个重重的吻,印在了项倾城的耳背和脖颈之上。

    随着衣裳被人撕开的声响,让项倾城浑身一凉,缺氧的大脑忽然闪过的,是他成礼那时,项凌青拿给他看的书籍。

    画中的男女衣衫尽褪,肢体交缠,说不出的暧昧淫靡,身体紧紧纠缠在了一起,各种姿态均有,直让人看的面红耳赤,当初项倾城粗粗看了一眼,便将书籍放于书柜之中,可此时也不知是怎的,他却突然想起了书籍上所画的内容……

    意识到鹤云霄打算对自己做的,就犹如书籍上所记载的一般,项倾城脸色刷得一白,立马就想开口唤住鹤云霄的动作:“ 鹤……鹤云霄……你住手……快、快放开我……”开了口,却因为鹤云霄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吻,而让他耐不住的全身发颤。

    被人撕开的衣衫,几乎有些不可直视,裸露再空气中的肌肤,因为鹤云霄的亲吻与抚摸,而逐渐变得绯红起来。

    张开的口,含住身下这人胸前的茱萸,撕咬逗弄,急切而又滚烫如火的大手,一把扯坏了项倾城身下的裘裤,随即两手抬了项倾城的双腿,便架到自己的腰上。

    意识到鹤云霄的举动,项倾城挣扎着想要起身,抬起的手就想要发狠,可鹤云霄却在他才刚一动作之时,反映及时的一把抓住了项倾城的双手,将之紧紧反手缠握压倒地上,同时下身一个抽动,便将自己狠狠送了进去。

    “啊……!”

    没有经过任何扩张的后穴,突然承受着这异物的侵入,撕裂般的痛楚,叫项倾城浑身筋脉紧紧绷成了弦,生平第一次被疼得嘶喊出声。

    项倾城的不经人事,鹤云霄的冲动莽撞,最后的结果,是这两人都被那疼痛,折磨得脸色发青。

    双眼紧闭,项倾城在嘶喊出声之后,耐不住的咬紧了自己的唇,他双眼紧闭,额上满满的全是冷汗,屏住的气息,不敢有半点的呼吸和吐纳,因为只要一点点的放松,就会让他感觉到那撕裂的疼痛宛如潮海一般涌来,叫人心生惧怕。

    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项倾城这本就未曾扩张的后穴,紧得几乎叫人倒吸了口凉气,也因得这般疼痛,才算是令鹤云霄这发胀的脑子,难得多了几丝清明。

    碧蓝的眸,惹了毫不掩饰的情欲之色,好似那在大海深处燃烧起来的熊熊火焰一般,此时见得视线中这模糊的人影,将头扭向一边的样子,上齿紧紧的咬住下唇,月华之下的侧颜,勾勒出来的轮廓让人有种完美无暇的错觉,咬得鲜红的唇,在那一片惨白的脸上,竟是散发着几分血腥的美。

    感觉不到身上的人有何移动,强行耐下那份折磨般的疼痛,项倾城睁着那一双,因为疼痛而有些迷蒙的眼,朝他看去,还企图于让他放开自己:“鹤云……鹤云霄……我不是女人,你放开……出……出去……!”好不容易说完的话,感觉却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那温润华美的声线,此时少了平日里的那一份英气,听起来,竟是多了几分酥人的媚,鹤云霄俯下身去,睁大双眼的摸样,似是想要将他这模糊的面容看个清楚,可这一动,两人下身的厮磨,却是传来一阵阵闪电般的快意,不同于之前的那粗鲁的疼痛,却有着一份几不可查的快感,而这一丝丝夹杂着疼痛的快意,叫项倾城刹那间又一次咬紧了自己的唇,喉间轻吟出声。

    见他底下的头,被额前的碎发遮去了大半张面容,又听得他喉间传来的声响,宛如铜铃轻撞而发出的声响一般,勾人心脾,鹤云霄微微一愣,那缠握住项倾城双手的五指一个用力,同时腰间抽动,便又一次将自己的东西狠狠的顶弄了进去。

    “摁……!!!摁摁……摁……”

    不同于之前那般的嘶喊,这一次,项倾城却是将那忍耐含在了口中,从齿间泄露出来的声音有些发闷,又透着暧昧之极的气味,这样的声音,传入鹤云霄的耳中,意外的却是让他难得清明几分的大脑,一下子便又混沌起来,被情欲掌控的心智,此时除了掠夺,余下得,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听到这声音放开的呻吟……

    几个试探的抽动搅弄之后,听到项倾城那急促紊乱的呼吸声,隐隐的含着几分闷闷的低吟,随即鹤云霄加快了频率的,开始在项倾城的体内驰骋起来。

    每一个顶弄,都又深又狠,两人身体撞击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混合着芦苇林外的水声,声声回荡,每一个撞击,都逼得项倾城咬紧了齿唇,才避免那呻吟之声嘶喊而出,只是闷闷的低腻似的在鼻尖回响。

    他不是女人,他还记得,被鹤云霄这般当做女人折辱,就已经够叫他恼怒,还要他如女人那般吟叫,他做不到,可他越是如此,鹤云霄每一次的动作就越狠,最后竟是逼的项倾城咬破下唇,腥红的液体惹红了他的齿间。

    忍受不住这样宛如折磨般的情事,万般无奈之下,项倾城只得张口,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鹤云霄的肩头,力道之狠当下就咬鹤云霄的肩头咬出了清淤。

    不知几时被人松开了双手,疼痛紧了,项倾城干脆两手抱紧了鹤云霄的脖子,口中力道丝毫不减,紧紧咬住不放,被人一次次往顶端送去的感觉几乎要乱了他的心智,噗嗤噗嗤的水声,随着鹤云霄每一次的顶弄而越渐明显起来。

    被项倾城这般咬住不放,鹤云霄也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便两手环在项倾城的腰上,将人抱起,让项倾城跨坐在自己身上,这忽而一改的姿势,顿时让鹤云霄埋得更深,也不知他到底是顶弄到了什么位置,项倾城被他抱在怀里,整个身体猛然一颤,后穴处,随着鹤云霄的进出,却是多了几分滑润之感随着抽动更烈频率缓缓流淌而出。

    将脸埋在项倾城的颈间,鹤云霄竟是喃喃般动情的唤了一人的名字……

    “萧……萧逸……萧逸……”

    贴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项倾城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猛然朝下沉去,犹如坠入黑暗之渊,说不清楚的感觉堵在胸口,让他又闷又疼,缓缓松开的齿间一片腥红,那被他咬过的肩头亦是鲜血淋漓,无力的起了起唇,也不知他可是想说些什么,疼痛过甚的身体,让他双眼沉得几乎抬不起来,最后身体一软,却是倒在了鹤云霄的怀里,再无半点反应。

    若不是五个旋,那日后你就得乖乖为我夫人,不得有何怨言

    在意识彻底散去之前,脑子里面突然想起那日,隐隐约约随着幽风卷来的话,如今看来,当真不是玩笑,只是……此时他怀里抱着人,却不是……司马萧逸……

    ☆、第五十二章:笠日惊,云霄心

    早上的风,总是一浪一浪的吹拂而来,寒江面的涟漪粉碎成片,被那金色的光线扫过,一片一点宛如那金色的鱼鳞一般,直晃花了人的双眼,寒江边上的那一片芦苇林,被风被一拂,散开的涟漪宛如潮水翻浪,遥遥一片,在这寒江边上的小林外,显得格外妖娆妩媚。

    爬在地上的人,上身仅穿了件白色的裘衣,衣衫凌乱,露出那成块的腹肌和结实的胸膛,散下的发,铺了一地,与身下那人的长发凌乱纠缠,满地的衣衫残破不堪,直叫人难以正视,在空气中氤氲不散的淫靡之气,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开去,反而更因为两人那紧贴的着爬在地上的身躯,而更显浓烈。

    皱皱眉,鹤云霄懒洋洋的睁开双眼,眼中视线迷蒙,还未能恢复清明,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脑子,显然还有些混乱,微微一动,本是想要挣扎起身的他,却在那一瞬间,赫然的浑身一震,猛然睁大的双眼,眸中透着的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一瞬间身下被人包裹住的炙热之感,叫他赫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不及将自己的东西抽出,碧蓝的眸中,看见的却是那人,被自己压在地上的侧颜。

    他双眉紧皱,脸色红如火烧,呼吸沉重而又有些错乱,眼帘轻闭的摸样,睫毛之下是那淡淡的剪影,上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难受的摸样好似在承受什么折磨一般。看清楚了身下这人的摸样,轰的一声,鹤云霄的脑子赫然炸开,再顾不得多想其他,鹤云霄将自己的东西小心退了出来,这才急忙伸手,将那被自己压在地上的人,捞入怀里抱住,那触手的肌理,滚烫的犹如烙铁一般吓人:“倾城!倾城!醒醒,倾城你醒醒!”

    抱着项倾城这□的身体,鹤云霄轻轻摇晃,口中焦急的唤他,可项倾城除了那一双细眉拧得更紧以外,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反应。

    心里一急,鹤云霄连忙伸手摸向他的额间,顿时只感觉到项倾城额上传来的温度,滚烫得格外吓人,那一瞬间,鹤云霄只感觉到好像连他自己的心脏,也被这温度灼伤了一般,错开的眸,焦急的看向这四周这散乱的衣物,鹤云霄随便找了两件勉强还能遮挡外衣,将项倾城的身体遮盖起来,这才又急忙将人打横抱起,纵身一跃,却是施展轻功直径朝这军中飞跃回去。

    项倾城的身体好烫,被他抱在中的样子,简直就是狼狈不堪,碎开的衣服,只能面色遮盖在他的腰腹之上,鹤云霄一边施展轻功的飞跃回去,一边忍不住低头看他,却只瞧见这项倾城的身上,几乎全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露在空气中的双腿格外修长,大腿间隐隐还可看见那腥红的痕迹……很显然,昨夜他是被人折腾坏了。

    “该死!”见得项倾城这幅样子,鹤云霄忍不住低声咒骂,同时避开众人直接朝着军医营里韩子丹的方向奔去,可是当鹤云霄带了人,来到韩子丹的营帐之时,这里却连个影子也没有,也不知这韩子丹又跑什么地方去了。不得已,鹤云霄只有在韩子丹这里翻了几件衣裳,给项倾城穿上,可是当他抬起项倾城的脚环,欲想给项倾城穿上裤子之时,这才看见,项倾城的股间几乎都是那些腥红的痕迹,有的还出现了干枯了之像,咬牙低骂,差点把这伤势给忘记了,阴霾着脸上的神色,鹤云霄又打了点热水回来,拿过帕子给他小心清晰。

    也许幸得现在时日尚早,除了巡查的哨兵,还有火头营的几个兄弟,不少人都还没醒来,鹤云霄的举动这才没有惊动了谁,借着给项倾城打水的空挡,鹤云霄返回自己的营帐,利索的穿了衣裳,后又急速提了热水返回韩子丹的营帐。

    “嗯……疼……疼……”

    爬在榻上,项倾城双眉紧拧,感觉到那热乎乎锦帕在自己的股间擦拭,轻轻的一碰,都叫他眉宇不由得紧拧一份,高烧不退的脑子,大概连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出于本能的哼吟出声。

    这也不知到底昏迷了多久的人突然喊疼,鹤云霄微微一愣,微微一愣,手里的力道不由得轻了许多,垂下的眸,看着项倾城这爬在榻上的摸样,发丝铺散床榻,本该是光洁的背面,此时却满是斑驳的吻痕,还有那些细小的伤口,有的甚至出现细细的红线,凝结成痂。不止背上,项倾城的胸前,腰腹,脖颈,耳背,肩臂,几乎全都是痕迹,有咬的,有允出来的,还有被那些芦苇枝叶割伤的……

    一想到自己昨晚上,曾将榻上这人翻来覆去的如何折腾,鹤云霄便忍不住满心的恼怒,项倾城这人的身子看起来这般纤弱,纵使他身手再好,只怕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幸好韩子丹为军中大夫,营帐之中的伤药不少,给项倾城将身子擦拭干净,鹤云霄又从一旁的药柜里面,翻了一些消肿止疼的药给项倾城轻轻擦上,这才给他穿上衣服,再拉被子将之盖上,忙完这些辰时已过,而那个消失一早上的韩子丹,也才在这时候,一脸倦容的摸样,伸着懒腰缓步进来。

    当看见那突然出现自己帐里的两人时,韩子丹面色一红,神色一惊,很现在是惊吓加羞涩。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这?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心思去理会韩子丹的脸红算什么回事,鹤云霄也不跟他打哑谜,阴霾着脸冷冷的朝韩子丹看去:“倾城在发高烧,我虽然给他上过药了,但好像一点效果也没有,你赶紧给瞧瞧”

    听得这话,韩子丹微微一愣,眼睛蹭的一亮,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当下就干劲十足的来到床榻前,垂眸看了看项倾城面上的神色,伸手摸了摸,又抓过手腕诊了半天的脉,最后在鹤云霄阴霾的神色中,也不由得拧紧了眉。

    “如何?”看韩子丹面色越来越差,鹤云霄也忍不住开口追问。

    “我……诊不出他的脉象……”这一句话,连韩子丹自己也难以相信,昨夜之前,他都还能诊出项倾城的脉象,以此来看项倾城的身体情况,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诊不出来了?

    “什么意思?诊不出脉象为什么会诊不出脉象?!”韩子丹的话,叫鹤云霄的心兀然下沉,连声线也冷了许多。

    韩子丹也不知所以,生平第一次诊不出的脉,连他自己都有些慌乱了,强行定下心神,韩子丹也顾不上跟鹤云霄叫嚣:“他脉象混乱时有时无我……唉!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让他把高烧退下来,这温度已经快越超越身体的极限了”声落,韩子丹转身,在一旁的药柜子里翻找了半天,这才拿出了个药瓶,取了瓶中的丹药,而后倒了杯水,又急忙忙的跑回榻前:“把他扶起来给赶紧他吃下这至宝丹”

    听言,鹤云霄没有半点迟疑,将人从榻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看韩子丹递上丹药,鹤云霄想都不想伸手接过,直接送往项倾城的口中,见他神智虽然不清,但好在还能咽下,这又急忙接过水杯给项倾城喂下。

    韩子丹站在一旁,看鹤云霄这一直阴霾的神色,恐怕都是对项倾城的担忧,皱皱眉,这才开口解释一句:“你放心,这至宝丹采用了许多芳香开窍的药材,对于昏迷深重伴发热的病人是最好的”

    没心思去听那些,鹤云霄皱眉看他一眼,只是沉声追问:“这药吃下多久会见起色?他这高烧什么退下?”

    “三个时辰之后药效才会起到作用”

    听这回答,鹤云霄连那一双眸子的神色也瞬间沉下:“三个时辰这么久?”

    知道鹤云霄心里担心,韩子丹也没有办法:“本来高烧是可以用酒擦拭他的身体来助他散热退烧的,可是现在不能这样,不然容易适得其反,我们只有等了”

    口中啐骂出声,鹤云霄没再说话,将项倾城的身体放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垂下的眸,看向项倾城这从之前开始,就一直红如火烧的脸,和那从没松开过的眉,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鹤云霄不由得扭头,恶狠狠的朝一旁的韩子丹看去:“昨晚上被我喝下的到底是什么酒?”

    “壮阳酒”没有半点迟疑,韩子丹皱眉回答:“这酒喝是我为军中将士泡制的,专用做调整体恤血弱之象,只是不得多饮,若是饮过二两,这药酒他就是……就是……”就是壮阳酒了。所谓的双刃刀便是这般道理。

    听到这个,鹤云霄真心的有种想要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什么东西不好弄偏去弄这个,更想要一巴掌抽死自己,嘴馋个什么劲?也不怕毒死自己算了!可现在,最倒霉的却是这个床榻上一直不曾醒来的人……

    ☆、第五十三章:倾城怒,划分线

    项倾城高烧不退,那一张红如火烧的脸,从清晨时分起就一直不曾变过,鹤云霄坐在榻前,看着项倾城这幅摸样,心里说不出的烦乱,全是冲着自己在生闷气,韩子丹处在一旁,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除了无奈的耸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总之一句话,这营帐里的空气好吓人。

    “云霄,已经过了午时,你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从早上他进来发现这两人在自己的营帐之后,这鹤云霄似乎就没用过食,就算是他早饭吃了可现在都烈日当空,也该饿了。

    鹤云霄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伸了手又朝着项倾城的额上摸去,高温依旧,这让鹤云霄的眉又紧了几分,心里甚至在想,他会不会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第二个荆溪?

    想到这个,那一双碧蓝的眸,不由得又沉了几分。不过显然鹤云霄的担忧的是多余的,荆溪当年是因为几番受惊过度加之年纪尚小,一场高烧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看他不理自己,韩子丹轻叹一声,也不在开口多话,转身走到一旁的药柜前站着就开始处理自己手里的事。

    帐帘被人撩开,韩子丹错某一看,只瞧见那司马萧逸一脸肃色的摸样,睁着一双眼珠子将四周看了看,而后直径错步朝着里面屏风后的人影走了过去。

    “昨日一夜你去了什么地方?”来到鹤云霄的跟前,司马萧逸淡淡蹩眉,开口问他,话音才落,他好似这才慢半拍的发现了床榻上那神色有异的项倾城,当下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又生病了?”

    “嗯”点了点头,鹤云霄这才开口反问一句:“找我何事?”

    听他反问,司马萧逸面色一沉应道:“日前你派出去的斥候都回来了”见了鹤云霄看向自己的眸色闪过一丝异样,司马萧逸又道:“可是……他们全死了”

    鹤云霄派出的二十名斥候全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人,身手能力自是不必多言,自从他们离开后非但没有消息传来,现在却又都一瞬之前全都死于非命,想来结果当真是如鹤云霄所料,在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悲哀人包围起来。

    看着这一字排开躺在沙地上的二十个人,鹤云霄面色阴沉,半响都为开口说话。北堂浩站他身侧,皱皱开口道:“我检查过他们的尸体,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势,除了脖颈上的那条血线”那个就是这二十个人的致命伤,一剑封喉。

    “吧虎,上次的炸药,我们还剩下多少?”

    听鹤云霄突然开口,吧虎站在一旁,立马回到:“还有两箱左右的样子”

    得到回答,鹤云霄扭头朝一旁的贝堂浩看去:“看来这次,得让你跟我一起冒个险了”

    点了点头,贝堂浩扭头看向身旁的东方易,开口吩咐:“东方易与鹤云霄带领五名干将分别朝着西南东北方向出发,我另外在带五人朝着朝着南北方向,兵分三路,若是遇上意外至少得让其中两人活着回来!!!”

    贝堂浩话音落下,胡逸云皱眉开口:“若是连副元帅也出动了,那这大军谁来坐镇?”

    “在我们没有回来的期间大军一切均得听从柩澜枢”

    鹤云霄抬眸,看了一眼话音才落的贝堂浩,皱皱眉,却是突然想到军医营里,那个到现在都还发着高烧的人,面色不由得沉了几分:“吧虎,项倾城现在重病在床,子丹又不会功夫,你带两个兄弟保护他们”

    这话让吧虎微微一愣,却也点了头答应。林佩淇与夏侯西两人站在一旁,见鹤云霄并不给他们安排事情,不由得皱眉开口:“霄哥,我与夏侯西原跟霄哥一起出营查探情况”

    “不用”扭头看向这两个人,鹤云霄淡淡蹩眉:“我们不在的时候,只怕这大军的安危还得依靠你们,这次出营查看情况,让陌齐北和煦秦跟我一起去就可以了,人太多了反而容易坏事”

    这话让夏侯西与林佩淇不在多话退了下去。

    准备好一切事宜,鹤云霄换上了那件墨红深色的战衣,站在帐外的他,微微眯了双眼,抬眸看向这日落西山的天色,两手负在身后,直径朝着韩子丹营帐的方向走去。

    项倾城的高烧不退,他怎么样也是不能安心的,可当他缓步来到这里的时候,早上那个还在昏迷沉睡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坐在床头的他,手里端这瓷碗正在用食,听见他脚步移动的声音,那人扭头朝他看来,在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神色明显一惊,撇开视线不在看他。

    鹤云霄微微一愣,心里也满是说不出的尴尬,可也总不能因为尴尬就对他不闻不问的吧?

    “你……醒了多久?”

    “……有一会了”听鹤云霄开口,项倾城本不想回话,但也还是蹩蹩眉,淡然的吐了一句。

    鹤云霄站在一旁,垂下的眸,看着项倾城这不与自己对视的摸样,说不出的感觉心里却是起了几分无力,突然间的沉默下来,让四周的空气更显尴尬,鹤云霄皱紧了眉,闷了片刻这才又开了口:“昨晚上的事……我很对不起……”

    “闭嘴!”鹤云霄才刚开了口,项倾城便一脸冷然的扭头看他,那一双剪影的眸,此时满满的全是寒冽之气,虽是病榻之中,可他的周身却依旧还是散发着那毫不掩饰的冷然气息,犹如一把把透着杀意的剑,直压人的神经,微微眯了自己的双眼,项倾城眉宇紧拧成川:“昨晚的事,你若敢跟司马萧逸他们提干个字,我就杀了他!”

    见他看着自己的眸子里面泛着那压抑的怒意,鹤云霄蹩眉:“昨晚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与别人说呢,你不用紧张,一会我要出营去查看情况,只是放心不下你,便过来瞧瞧,看你现在这杀气腾腾的样子,想来该是没什么大碍,我便也放心了”为什么?为什么对着项倾城,自己就是做不到,像对着司马萧逸他们那般的肆意随性?反而却会因为项倾城的情绪而惹得自己也跟着不由得严肃起来?

    听鹤云霄的言语之中,还透着对自己的关心,项倾城心里腾的一下就动了怒意,恶狠狠的撇开了自己的脸,闭了双眼的样子根本就不看鹤云霄,口中冷道:“收起你的关心我不需要!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没有龙阳之好,我早已成亲已妻室你跟司马萧逸之间的事,最好不要将我牵累在内!”这话项倾城说得十分直白,没有半点委婉之意,也不管站在一旁的鹤云霄听了这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自己却是眉宇越拧越紧,发颤的手,几乎就要将手上的瓷碗摔碎,可他还是强行忍了下来,只有将心里屈辱愤恨的情绪,发泄在了话里:“我答应归顺你,只是因为你说过会灭了蜀国,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你只要做到你说过的话,我就做到我应该做的事,其他的不需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项倾城坐在榻上,呼吸显得有些凌乱,鹤云霄站在一旁,拧眉垂眸看他,直到半响之后这才开口吐了一句:“我知道了”声落,鹤云霄转身朝着门边走去,身手撩开帐帘步子却是微微顿下:“你好好休息,我不会再来找你,有事的话,我会让人传信给你”语毕,不等里面的人再有什么反应,鹤云霄错步直接走了出去。

    “霄哥……”吧虎和怀竹站在一旁,瞧着鹤云霄那神色暗沉的摸样,才刚开口喊了他一句,鹤云霄便淡淡起唇吩咐:“好好照顾他”

    ☆、第五十四章:乖儿子,病榻养

    出了韩子丹的营帐,一路的来到这主营之外,还没走近,远远便看见了那立在帐外的陌齐北和煦秦,鹤云霄错步上前,一改方才那郁郁的心绪,嘴角微扬:“北堂浩与东方他们都出发了?”

    “嗯” 陌齐北点头:“未时刚过他们便已经出发了”

    “那我们也走吧”语落,鹤云霄转身朝外走去,陌齐北与煦秦两人默然跟于他的身后,才刚行了几步,还没踏出大营,身后便听得司马萧逸的声音传来:“云霄,等等”

    微微一愣,鹤云霄才刚扭头,便看见司马萧逸那一身便衣的摸样,踏了步直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淡淡蹩眉,鹤云霄的眸低透着几分不悦:“你这是……?”

    “出营查探,我也一同前去”宛如没有看见鹤云霄眸低的那份不悦,司马萧逸淡淡勾了嘴角,直径越过他的身旁错步上前。

    “你去凑什么热闹?”看司马萧逸错步上前,鹤云霄举步随在他的身后。

    轻笑一声,司马萧逸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什么叫凑热闹?这次大军有危我怎可还坐得安生呢?不弄的清楚我这心里不踏实”

    没有不允他去,也没有叫他回去的意思,鹤云霄只是无声轻叹:“随你吧,但若出了事,你千万别胡乱行事,一切听我的”他喜欢的人,就应是如此,明知危险仍是一身胆气,不显懦弱无能之象,胆气……想到这个,鹤云霄也不知怎得,却突然联想到韩子丹帐中的病人。

    那人温润君子,纤纤之气,只瞧一眼便让人误以为有种需要被护的错觉,可原来,他却比谁都还要厉害……

    ——我答应归顺你,只是因为你说过会灭了蜀国,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你只要做到你说过的话,我就做到我应该做的事,其他的不需要!!!——

    脑子里面回想着他之前对自己说得话,鹤云霄垂下了眸,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轻拧。

    他醒来的反应,有些超出了鹤云霄原本的预料,他原以为项倾城会了这事与他嚣闹不休,甚至刀剑相向,但是……非但没有,他不仅极力的压抑着怒意,还清清楚楚的将两人的关系划分开来,这一刻,鹤云霄似乎有些明白了,荆溪为什么会这般喜欢他……

    鹤云霄与司马萧逸等人出营的当夜,项倾城才刚用食不久,便又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躺在榻上,难受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荆溪守在他的榻前,跟着韩子丹一起小心的照顾着他,满脸的担忧,从进来看见项倾城这幅样子之后,就没有过半丝笑靥。

    与柩澜枢分别过久,从柩澜枢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粘着柩澜枢,此番瞧见项倾城这幅摸样,心里懊悔得都有些想要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

    身上盖着两张厚厚的被褥,项倾城躺在榻上的样子,发梢额间早已满是湿润的汗渍,睁开的眼,瞧着荆溪坐在自己榻前,拿了帕子给自己擦拭额头的摸样,心里浮起了几分淡淡的愉悦让他勾了嘴角:“子丹不是说了,用被子捂一会我这烧就退了,没有那么严重的”严重的话估计该是他股间的□,许是下午坐的时间稍为长了一些,所以没多久,这才退下的烧便又惹了起来,可惜他现在全无睡意,只能躺在榻上这么硬熬,若不然睡一觉,这时间还是很快便能过去的。

    “可是生病最难受了,我以前就病过,有好多东西都不能吃,还没有自由,就跟个犯人似的”他这是在心疼他爹呢。

    韩子丹站在一旁,捣鼓着药瓮里的药材,听荆溪这话,蹩蹩眉,也开了口:“你放心就是了,倾城只是这两日高烧有些频繁,再说他现在住在我这里,近身照顾他不会有事,你看,我这里满满的全是药材,保证过两天你爹他就又可以活蹦乱跳的”

    “我爹又不是兔子,跳什么跳?”荆溪哼哼,斜眸的摸样,有几分不悦的朝韩子丹瞧去。

    额头微微发黑,韩子丹叹道:“是是是你爹不是兔子,你小子是只兔子,没事就爱冲我龇你那两半龅牙”

    “我这不是龅牙,是虎牙!”皱眉荆溪愠怒的摸样朝他看去。

    韩子丹直接将头扭向一边,懒得看他凉凉的接道:“是是是,虎牙,不过我觉得更像獠牙……”说到这个,韩子丹双眼一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眯眼的朝荆溪看去:“荆溪啊,你有没有用你的虎牙咬过柩澜枢啊?”

    “我咬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吃的”

    躺榻上,项倾城听这韩子丹这逗趣荆溪的话,忍不住嘴角失笑,韩子丹也是一脸趣色的再接再厉:“那柩澜枢将军有没有咬过你啊?”

    “他为什么要咬我?”睁着双眼,荆溪有些不明所以。

    项倾城看着荆溪这幅摸样,忍不住开口打断:“子丹,你可别把荆溪给我教坏了”

    韩子丹挑了挑眉:“我觉得吧,不用我教他也是坏的”打小人诅咒人那可不是韩子丹自己教他的,见了女人就骂狐狸精也不是自己教的,荆溪这小子要学坏的可能那可是大得很,谁都能把他教坏。

    将药瓮里的药材捣碎,拿过一旁烧开的水冲泡搅匀之后,韩子丹端着瓷碗,错步来到项倾城的榻前,垂眸看着项倾城着满头汗渍的摸样,连长发也被惹的湿润,伸了手摸摸项倾城的额头,烧虽然还没完全退下,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严重,将碗放到床头的几上,韩子丹侧身坐下,将项倾城扶了起来,同时看着荆溪吩咐:“荆溪我扶着他,你来喂他吃药”

    “哦”荆溪点头,端了药碗,拿着汤匙搅了两下,闻不见半丝药味,荆溪蹩了眉,神色狐疑:“这是什么药,我怎么闻不到药味呢?”

    将项倾城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同时韩子丹两手拉着被褥,不让被褥滑落,听了荆溪的话,便也开口回他:“这里面有百合花心,枣仁和小麦,都是有助睡眠,安神和热病后余热未清的”

    “哦……”点点头,荆溪不再多话,看着碗里药还在热气腾腾,荆溪小心的吹了几下,这才将汤匙递到项倾城的嘴边,口中还一本正经的哄道:“爹,乖乖吃药,吃完了药我给你买红枣”

    “噗……”看荆溪这一本正经得样子,一张娃娃脸透着说不出的可爱之气,项倾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韩子丹看他那样,也是有些无语:“我看你都差个人送你红枣”

    荆溪看他一眼,没说话。忍下笑意,项倾城张口含住汤匙,将荆溪喂到嘴边的药,一滴不漏的全喝了干净。

    饮下了药,许是得荆溪相伴,项倾城这阴霾了一日的情绪总是好了许多,没多久躺下便闭眼睡了过去。

    而当夜晚上,出营的三路人马,只有东方易那一路的人,在临近卯时之际,返回大营,北堂浩与鹤云霄等人却是了无音信。

    ☆、第五十五章:敌来犯,神袛幻

    主营之中站着的是现在主事的柩澜枢,胡逸云等人还有才刚回来不久的东方易。依据东方易所言,他带领着五位干将在出了主营之后,才刚入了另一片茂林,就遭到对方攻击,对方使用的兵刃是九节铁鞭,鞭上还有倒刺,两人一组,行动之间的配合极度默契,四个人就将他们六个人打压得有些被动,不过好在最后他们还是摆脱了对方,却也有所死伤,最后在寒江外,终于还是探得了重要信息。

    依照东方易所言,现在驻守在大军之外的人马,不是蜀国那边的将士,从那些人的衣着穿扮来看,而是……关外蛮族。

    一听到这四个字,在这的众人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被项倾城逮出来的那小卒,可是仔细想想也不对啊,南晋现在正与蜀国交战,这关外蛮族突然间来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而还不等他们想个究竟出来,帐外就有小兵慌慌张张跑来急报,寒江林外,有大批铁骑正朝着大军方向进攻。

    “看来,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得到消息,柩澜枢面色阴沉,终于在这一刻弄明白了他的沉默算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要的,就是北堂浩与鹤云霄的不再军中。

    “胡逸云王猛听令!”现在大军之中,北堂浩不在,便是这柩澜枢最大,此时听得他突然沉声开口,王猛与胡逸云二人浑身一震,立马抱拳会应:“在!”

    “命你二人速速点兵出战迎敌!”

    “是!”两人朗声回音,转身就朝着外面踏去,柩澜枢眸光一错,转而看向一旁的赵灿祥:“你另带三千精兵驻守大军的三个关卡以防敌军乘战偷袭!”

    “是!”抱了拳赵灿祥转身就走。

    东方易站在一旁,一脸肃色的样子也是眉宇紧拧:“我们也一起去观战吧”

    “你身上有伤就先回去……”

    “这点伤死不了的”不等柩澜枢将话说完,东方易皱眉便开口打断了他。

    柩澜枢点了点头,错步与他一同朝着帐外走去。

    在高之山颠,那用木桩搭建起来的观战台上,柩澜枢与东方易两人都一身战甲,两人目光远眺,看着树林外芦苇林的那一片战役,二人不由得双双拧紧了眉,底下的战场,胡逸云与王蒙两人带兵出战,才刚对方交上了手,却明显的有所不敌,敌军铁骑出动,一番挥杀就将他二人带去的兵马,弄的死伤大半,那一片刀剑声响的场地,惨叫哀嚎之声彼起彼伏,好似绵绵不断,漫过人头顶的芦苇,被那些马蹄,践踏得失去了原本的摸样,倒下的人影,东倒西歪血迹斑斑,简直就无法将之与方才那活蹦乱跳的摸样连在一起,见得如此景象,柩澜枢脸色阴沉,眉宇紧拧,一旁的东方易也是两手死死握成了拳。而就在他二人心里气恼之时,笃笃的马蹄声响随着一声声高昂呼驾的声音,从树林里面凌乱的穿来,两人扭头看去,只见得那一片金色在林中光华乱灿,遥遥相望却又着大火蔓延之势,这一播人马,正是林佩淇与夏侯西所带领的火骑兵,而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大军里面的骑兵三千,这些人一涌而出,还没接近战区,就已经有人将马鞍上的弓弩拿了起来,没有半点迟疑的对准了敌方进攻的铁骑,手指一扣,箭矢发射,目标——咽喉,一箭封喉又快又狠又准,直叫人措手不及。

    被这般突然的偷袭,敌军明显有些意外,可阵型却依旧不慌不乱,敌军首将目光一眺,见得那边冲出的骑兵有些不太寻常,一挥手,撤下那些正在与胡逸云等人交战的铁骑,转而换上来了另一批人。

    是那些曾经与项倾城东方易等人交过手的人。

    林沛淇骑在马上,一见又是这些曾经偷袭过他们的家伙,当下就狠狠咬牙,与夏侯西对看了一眼,两人像是瞬间就分工好了时的,以包抄之势,朝着敌方两翼散去,一组进攻引人注意,一组佯攻实为救人,两人带领着自己的人员,默契的配合,将被围困战中的王蒙救了出来,同时却也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地。

    敌军这只能力极强的队伍,虽然不多,却也是整整百人,拉开的整形宛如圆环将林沛淇与夏侯西等人全都困在中央。

    曾经以六十对过两百,他们都未曾有何伤亡,何况还是现在的这一百人呢?但凡事总有万一,何况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的交手,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林沛淇等人才更加不敢松懈。

    “杀!”

    敌军之中,不知是谁在将林沛淇等人围困之际,赫然响起一道冷冽的男音,一时间这片林外,喊杀之声犹如潮水翻滚震天撼地,敌军的铁骑步兵,全都手拿武器冲锋而上,南晋的骑兵也是一身火焰的叫喊着,宛似蛟蛇破水而出,两方的人马在这林外拉开的厮杀,一点也不逊色沙场广地,飞扬的血渍惹了地面,铁盐的血腥气息,在空中弥漫不散,两军的揪斗,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伤亡惨重。

    “外面是不是开战了?”

    军医营里,原本闭眼昏睡的人,听得那远处隐隐传来的叫喊之声,蹩了蹩眉,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眼。

    韩子丹扭头一看,见他居然挣扎着就要起身,忙丢下手里的活,朝他跑去,将他又按回了榻上:“你怎么又起了?不是才刚睡着吗?”

    “我听到了战场上的叫喊声,是不是敌人进攻我们了?”强硬着坐起身来,项倾城皱眉看他。

    韩子丹没有功力,自然听不见项倾城能听到的动静,虽然心里狐疑,却也还是皱眉,点头回道:“嗯,副元帅和鹤云霄昨日出去就没了音讯,只有东方易一人折了回来,敌军该是乘着我军主将不在,军中无人坐镇,所以乘机攻打我们”

    了无音信?怎么回事?

    拧紧了眉,项倾城心里满是狐疑,但耳中听着那隐隐的厮杀叫喊声响,却也不得不暂时压下疑问:“怀竹!”

    “你要做什么?”看项倾城突然扬声朝外喊话,韩子丹面色一沉,冷眸看他。

    没有回答,项倾城掀开被子,刚一下了床,怀竹就从帐外走了进来朝他抱拳:“项将军”

    “麻烦你去我的营帐,将我的战衣拿来”

    听项倾城这话,怀竹微微一愣,心里狐疑猜想着他可能是想出战,也没有多问,转身就走了出去。可一旁的韩子丹听这话,却是面色瞬间更加阴霾:“你还想出战?你身体还没好你出什么战?打仗军中有的是人,你现在一个病人去凑什么热闹?”

    没有理会韩子丹的不快,项倾城起床,想着自己身上还穿着韩子丹的衣服,虽说拧了眉,可此时却也脱不下来,怀竹腿脚利索,不出片刻就拿着项倾城的战衣跑了回来,进入营帐就看见韩子丹那一脸愤愤的样子,对着项倾城各种说教。

    “副元帅,你的战衣”

    “给我……”

    “不准!”

    怀竹才刚把衣服递上,韩子丹一脸怒色断然阻止,这才终于让项倾城看他:“我不去,这一战,只怕连那些火骑兵都回不来!”

    “你……”

    被他的话震在原地,韩子丹思绪一错,转而想到了这一夜,就没了音讯的北堂浩和鹤云霄,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只有无力的吐了一句:“可你还病着,你去了能做什么?”

    “至少,我能把那些人带回来”项倾城的这话很轻也很柔,带这几许淡淡的叹息,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难以反抗,见韩子丹不再说话,项倾城这才伸手接过怀竹手里的战衣,将之换上。

    杀声不止的林外,那一场生死的相斗仍是不见有停下之象,躺在地上的尸体,有南晋将士的,也有敌军的,这一番的屠杀炼狱,敌不退,林沛淇等人如何能退?于是便也注定了这是一场无生之战,那一边生死相较的人,双方均有伤者,夏侯西甚至还为了林沛淇被人重伤落马,几乎险些死于马蹄之下。

    一旁的观战台上,东方易面色阴霾,几欲冲下战场,却被柩澜枢出言制止,原因则是他现在身上也还有伤,贸然出去帮不了林沛淇等人,指不定还会累了他们,眼看着战争的胜利有越来越倾向敌军的趋势,柩澜枢眉宇紧拧,正预备自己率兵而出之际,转身的那一霎那,却被那在林中闪动的光影,晃花了自己的眼角。

    错眸遥遥相望,只瞧见树林中,那人一身银色战衣,身骑白色的高头骏马,两手拉紧缰绳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战场的方向冲去。

    远远的还没接近,那人却是突然拿出了马鞍上的弓箭,单眼轻闭,将箭头瞄准了众人之后,那敌军首将的脑袋,烈日当空,刺目的光线投射再他的身上,只因他身穿银色战甲,却反而被这光线笼罩得出了几分玄幻之感,强光底下他衣衫扎眼叫人看不起他的摸样,隐隐间只能看见他的坐骑如风飞扬,模糊的人影若有似无,被阳光映照得红艳如血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一个弹指之间,前方错开的人影,让他看见了敌军首将的脑袋,没有半丝犹豫,他两指一松,那几乎快要被他拉断的弓弦,终于咻得一声,飞射出去,没有半丝悬念的射穿了敌军首将的脑门。

    这一箭让人完全不能所以,当敌军先锋反映过来之际,那首将早已落下马背,躺在地上,连双眼也未曾合上。

    “将军!!!”

    先锋突然嘶声大喊,吸引了四周的注意,而后也不知是谁尖叫一声:“将军死了!”敌军之中已有人心不稳,纷纷错眸朝着那边方向看去。

    主将作为一军之骨,若是突然就这么死了,军心必乱,而项倾城的这一招“擒贼擒王”明显的就震得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不止敌军,连这南晋大军也唬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这箭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射来的,一旁就听见远处那哒哒的马蹄声,响正朝着这边而来。

    许是距离太远,让人看不清那人的摸样,而他一身战衣又被阳光映照反射,让人错觉的只瞧见了,他周身刺眼的光芒莹莹,血色的披风在强光中张牙舞爪,那白色坐骑带他御风而行,恍惚间竟是隐隐透着几分神袛下界的韵味……

    不等看清楚来人是谁,林沛淇最先反应过来,握了剑柄,一剑狠狠的朝着对方颈窝砍去,那一声赫然响起惨叫,当下又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南晋将士反应过来,全都举了兵刃,狠狠朝着对手桶下。

    士气,有时候不得不说真是一个玄妙的存在,它可以只因为一个人的动作,而让数百甚至数千人为了这个人,胆意横生,也可以因为这个人的关系而懦弱无能,它影响力之大,绝对三言两语就能阐述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偶喜欢这种打斗场景,比谈情说爱还要多了几分鸡血……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

    ☆、第五十六章:驱外敌,小停歇

    百米开外的距离,骑在颠簸狂奔的马背之上,还要在人影晃动之中做到百步飞箭,一箭射穿敌军主将的脑门,这需要怎样精炼的箭法才能做到?

    东方易皱眉,反正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这神乎其技的箭发,就是一旁的柩澜枢,恐怕也只有五分把握,可项倾城的这一箭,力道,时间,瞄准都拿捏得十分到位,一箭下去,直接颠覆了这一战的成败。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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