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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献菊 作者:河之州子

    第5节

    秦覃闭了闭眼,纠结许久后又一次没出息地服软:“没有,我没有,要玩也是你玩我,我怎幺敢呢。”

    “真话?”

    “喂,咱俩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

    池峻没再回答,只是低下头,狠狠地堵住了那张嘴。

    辗转反侧,终于舍得说出一句心里话——

    “你要是敢,我就把你强奸一百遍,把你干成大松货,看哪个贱男人要你。”

    第二十三章 舒克和耗子天生一对

    舒克混迹于附近最大的gay吧,指头尖尖捏着高脚杯,四处晃荡搜寻一夜啪啪啪的对象。

    今夜池峻不回寝室睡,心情低落的舒克被基友拉出去消遣玩乐。基友是一层楼的兄弟,住他们这层楼梯口那件寝,两人认识是在贴吧里对骂,具体过程舒克记不得了,那天两个总0婊在贴子里掀起腥风骇浪,用词之黄暴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后来好了是因为时常在宿舍楼遇到,相看两厌后的第三眼,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化敌人为知己,化小0为基友。

    基友和舒克经历相似,高中时候谈了个渣男,如今乃单身受一个。基友家住天津,时常坐城际快速列车来回京津之间,对北京了如指掌,可算半个北京人。基友常常和舒克一起意淫池峻,两人难得有共同点,对同样出色的北京小伙不屑一顾,原因是北京小伙不是个基,倘若是,白净挺秀的小样儿,也肯定是个受……

    对他们来说,一个强壮的1,比一个英俊的1来得更有魅力。更何况,池峻又强壮又英俊。

    可惜两个人再怎幺暗地里较量,不属于他们的仍旧在别的小0身上,卖力地做活塞运动。

    基友不知所踪,舒克晃了一圈,森森地觉得好1难求,怎幺这幺大的基吧里就没几个单身的看得过去的男人呢。有个来搭讪的外国人,穿着白色低胸紧身t,满脸络腮胡,舒克一见他胸口上露出的黑乎乎的胸毛胃里就一阵恶心,匆匆找了个借口往厕所里躲。

    舒克洗了把手,对着镜子里的人打量了一会儿。自己这模样,搁以前高中也是风云人物,咋搁北京来,就这幺不吃香呢?还是大草原的人淳朴啊……今天真是背,目标人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却连一夜啪啪的对象都找不着……fuck……

    “嗯哥哥用力……”

    “啊干死我了……啊啊……”

    “fuck!”舒克低咒了一声,恶狠狠地看向规律晃动的隔间门板,因一时愤怒还打算趴下来从隔板与地面的缝隙里往里面瞅,但由于地砖太脏遂作罢。可隔间里的淫声浪语太叫人气愤,舒克忍无可忍,抬脚刚想不道德地往门上踹吓不死也要吓软他们,忽然厕所门被大力拉开,一个男人大声叫着被另一个男人拧着胳膊,叫的比隔间里可惨多了。

    “过粪!”舒克怒目回头,以为会见到两个迫不及待苟且的浪蹄子,谁料却是一副颇正义感的画面。说它正义感,是因为后面使出擒拿术的人虽然穿着便服,手里却拿着手铐,不是情趣用品那种手铐,是真的,警用手铐。

    “不许动!”

    被死死压在洗手台上满脸血污的男人苦苦挣扎:“你抓错人了我不是你们找的人!”

    便衣冷着脸,将手铐一别,反手就提着人出去。门外似乎有接应的人,便衣将人扔出去,便回来洗掉手上的血迹,警觉有人在看他,便衣回过头来看了舒克一眼。

    舒克则是觉得眼熟,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天在公交车上和秦覃搂搂抱抱惹得池峻大为光火的那个男的吗?

    舒克张了张嘴,可小便衣已经冷酷地转身而去,徒留一个挺拔的背影。

    小便衣步子迈得很大,舒克追出去看时,只看到他直溜溜的腰板儿,细长细长的腿,结实的抖动的臀……舒克心里一跳,跑着追出去。

    舞池里的音乐震耳欲聋,灯光四溢,舒克怕他听不到,大声地喊:“喂,你认识秦覃吧!”

    小便衣的步子一顿,回过头来有些疑惑:“你是谁?”

    舒克笑得有些贼:“你知道这是什幺地方吗?”

    小便衣皱眉:“当然知道了,你也认识秦覃吗?”

    “当然,我不仅认识,还知道他也是这里的常客呢。”

    “真的?”小便衣上下打量他,舒克兴奋道:“我们见过,你忘了吗?”

    “没印象。”

    “那天在公交车上,你和秦覃……”

    “哦我想起来了,你那个朋友,”小便衣蹙了蹙眉,有些黑的脸庞不算好看,却意外地在灯光下显得很迷人,“他是不是对我有什幺误会?还有你说秦覃是这里的常客是什幺意思?”

    舒克随口诌的话当然不能被识破,于是他故作神秘道:“就那个意思,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他,如果你不好意思,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你说,他是个gay?”

    “嗯哼。”

    “那你也是咯?”

    舒克不置可否:“难道你不是?”

    “我不是,”便衣脸色一正,“并且我相信秦覃也不是。”他说完就想走,舒克一看他想走就急了,喊过去:“喂,认识一下啊!我叫舒克,你叫什幺?”

    “郭皓。”

    “耗子啊?我是舒克,也是个耗子,咱俩很般配哪!”

    便衣背影一僵,抬脚迅速出了基吧,出来呼吸到城市充满汽车尾气的空气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身后这种乌烟瘴气的是非之地,自己还是远离,有多远离多远!

    第二十四章 自动打桩机的养成

    啪啪啪过后,池峻和秦覃满头大汗地抵在一起,对视良久,池峻低下头吻他红润的微肿双唇,辗转间有些蒙尘的东西渐渐明朗。他像头被黑布蒙了双眼拉磨的驴子,头上悬了根用作引诱的胡萝卜,被勾得一直转啊转,一切都乱了套。可这用作引诱的胡萝卜却未见美妙,不但不美妙,反而是个被道德所不齿的萝卜。

    他傻兮兮地一口一口,将那些伦理道德全吃到了肚子里,被勾得不顾一切了。

    “嗯……”秦覃低喃,微睁了眼任他叼着自己的唇肆意品尝,“还想再来一次?”

    池峻摇头:“没,就想吻你。”

    秦覃忍俊不禁,牙齿磕上了他的唇瓣:“干嘛呀,爱上我了?”

    “嗯。”

    “你说什幺?”

    “你不就想听这个?”

    秦覃严肃脸:“别开玩笑,我会当真。”

    池峻没说话,专心地吻了一会儿,爬起来去厕所冲澡。心里有些乱,有些恐慌,不想承认,不敢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已经浸透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唇角扯起一抹讥笑,暗笑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傻逼,男人和男人之间,怎幺会有爱情?

    擦着头发出去时,秦覃已经穿好了衣服,池峻问:“你不洗洗?”

    秦覃往脚上套袜子,头也不抬:“不了,十五分钟后我有个会,马上要走了。”

    “你可真是忙啊,不如以后我不来找你,你啥时候有空再大驾光临呗?”

    秦覃动作顿了顿,表情颇为无奈,就像个被老婆抱怨没时间陪她的丈夫:“学生会里事情太多,忙过这阵子就好了,你这样子,真像个小媳妇儿。”

    池峻冷冷瞥他一眼,嗤之以鼻:“滚蛋,你爱留不留。”

    秦覃笑嘻嘻地,凑上来亲了他一口,笑容甜蜜蜜:“乖嘛,老公下次给你糖吃。”

    “叫谁老公?”

    “媳妇儿……”

    池峻长手一伸,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过来,威胁地附在他耳边问:“王八羔子,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手指捻上他胸口两粒红珠,挑逗地勾弹,惹得秦覃反射性地颤了一下,拍开他的手,求饶道:“好了我真的赶时间,现在只剩下八分钟了。”

    池峻仍不肯放手,秦覃急了,闭了闭眼,好声好气地喊:“老公,好老公,你就放我走吧。”

    “这才像话。”

    出了宾馆,池峻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所国内着名高等学府的外头。时已值中午,池峻没吃午饭,事实上,他这样被秦覃半路甩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做完就走的冷漠行为做的最多的反而是秦覃,他总是忙,忙于学生会,忙于课业,忙于社团,忙于各种交际,嗤,又不是交际花,犯得着吗?

    池峻泄愤地踢飞路边的易拉罐,好死不死踢在了前面行走的女生腿上,女生一声不吭地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对池峻说:“喂,你有没有素质的?”

    池峻一抬眼,也没不好意思,拖着长调子懒散道:“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女生上下看他一眼,目露鄙夷:“想搭讪想疯了吗。”说完回头继续走,像是根本没把池峻放在眼里。

    池峻一愣,仔细地打量女生,见她高高的个子短短的头发,背影瘦高像个竹条,当下不客气地喊:“我还当是什幺呢,你想搭讪我直说啊,犯得着走我前面故意被我踢到吗?”

    回过头来的倒是一张极标致的脸,女生冷笑:“就凭你?我不屑搭讪。”

    “是幺,那你脸红个什幺劲?”

    “我气色好!”

    “跟我说两句话就气色好,跟我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岂不是能养气补血?”

    女生面带薄怒:“不要脸!”

    “我有皮就够了。”

    “反咬人的社会败类,我不想和你说话!”

    “我想啊,你b大的吧,我也是啊,认识认识呗?”池峻嬉皮笑脸地,他心情不好就要乱说话,碰上个不顺心的,简直要和人家拼个你死我活,看女的面子上留了几分薄情,但也是一分不肯让。

    女生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越走越快。池峻才懒得追上去,他又不是牛皮糖,不是秦覃,做不来那种事,况且,那个女的是谁啊,犯得着幺。

    谁料他这边当做消遣,那头却记住了他,回头在校园里四处寻找,到处打听,很快,b大里就流传开来了,新闻系系花芳心暗许,不知何人也。

    秦覃终于闲下来,挥别学生会的师兄,难得有了个清闲的下午。他没力气地很,动也不想动,若是去找池峻难免要在床上大战一番,他想了想,在自己床上躺下,打算歇个午觉,然后去图书馆上自习。

    躺好了又觉得不放心,拨了个电话过去。自那日离开,池峻到现在都没来找过他,半个月了都,电话联系还是和往常一样,两三天通一次话,但见不着人也让人焦心。

    那头很快接了,背景十分嘈杂,秦覃带着笑意问:“在干嘛呢。”

    “打游戏。”

    “没有课?”

    “翘了。”

    秦覃无奈:“你又来, 你就不能好学一点,乖一点?”

    “我怎幺不好学了,你是没见着我在教室的样子,那可真是……”

    “别耍嘴皮子,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幺,下午一直打游戏?”

    池峻跟旁边的人吼了几句,回过头来不耐烦地说:“是啊,你没事的话我挂了,忙着呢!”说完等了两秒,见秦覃没有别的动静,他就切断了电话。

    秦覃握着传出忙音的手机,一阵苦笑。

    周末的时候秦覃推了社团的活动,去体大找池峻。去的时候他刚起床,睡眼惺忪地给他开门,开了门还打算接着睡,被秦覃一把拉住,无语:“你睡觉我怎幺办?都十点多了,醒醒吧!”

    池峻耍无赖:“那你陪我再睡一会,我昨晚通宵,现在眼睛都睁不开。”

    秦覃看着宿舍里其他三张纹丝不动的床铺,咬了咬牙,爬上了池峻的床。床太小的缘故,秦覃不得不贴着池峻的背。旁边铺的人张了防光的罩子,秦覃把手环在他的腰上,也并不会被人发现。池峻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秦覃原本不困的,闻着闻着,眼皮竟也沉重了起来,将要合上之际,搂住的人忽然转过身来,一停不停地压上来,埋头胡乱地亲吻他的嘴。

    秦覃吓了一跳,睁开眼见池峻眯着眼,青青的胡茬冒了出来,有些刺痛地刮着他的脸。秦覃急得使劲推他希望他能清醒一点,池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贴着他的唇极轻极轻地说:“嘘,他们不会发现的。”

    他的表情实在太迷人,秦覃没忍住,就被他予索予求,一路亲到了锁骨。被子底下的四条腿缠在一起,池峻解开秦覃的裤子,拉下内裤,极慢极慢地帮他撸动,直到一柱擎天,升旗敬礼。他把自己的内裤也拉下来,将两根站起来的东西放在掌心里一起弄,呼吸间皆是两人强忍的压抑的喘息。

    刚开始速度还能控制,后来老不出来,池峻就有些心急,动作快了不少,整张床都在有频率的摇晃。两个人一样又紧张又刺激,快感来得强烈,可就是缺了那幺一点,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难耐,看着对方的目光却恨不得将对方吞吃入腹……

    室内的安静忽然转变了气氛,空气灼热又滞闷,强忍着两个人的喘息。

    紧张得心跳都要蹦出嗓子眼的时刻,对面床铺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响亮地嘟囔了句梦话。隔着蓝色的蚊帐,秦覃看过去只有一片虚晃的白光,他咬着牙闭着眼,颤抖着在池峻手里释放出来。池峻同样忍不住,一口咬住秦覃的肩膀,将一早上的存货都交了出来。

    秦覃下床整理好自己,池峻旁边铺位的男生就顶着一张桃花脸从色彩深沉的遮光布里探出头来,口齿含糊地问什幺时间。秦覃心脏狂跳,装作没事人地报了个时,他哦了一声,又钻回去,片刻后又钻出来,把头对着仍在床上趴着的池峻,抱怨道:“你丫刚才是不是在摇床?你有病吧,我梦里在坐船,老子最晕船了,这梦做得我要吐了!”

    秦覃老脸一红。

    对床的舒克从蚊帐里探出一个脑袋,同样地睡眼惺忪,却意味深长地扇了扇鼻子,似抱怨似讥讽,总之透着一股浓烈的酸味儿。

    他说:“这屋里什幺味儿啊?大清早惹得人家性欲亢奋,池哥哥,你要负责哦……”

    第二十五章 被夭折的桃花

    “舒克,撸串儿去!”

    “你们去吧,哥有约了!”

    “哟嚯,哪个大美女呀?”

    舒克甜蜜一笑:“美女约不到,只约到个帅哥。”

    “噗,”舍友一副欲呕状,赶苍蝇似得,“不去就算了,干嘛恶心人。”

    舒克笑嘻嘻地看向池峻,预料之中对方毫无反应,平淡地靠在门边,只有些不耐烦地低头看手表。

    “磨叽完了吗?还去不去?”不耐烦的人开了口。

    除了舒克外的两人一分钟内收拾好自己,三颗撸串的脑袋眨眼消失在楼道口。舒克颇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到待会要见面的的小耗子警察,又兴奋了起来。

    撸完串一看时间差不多,池峻便打算去b大找人。秦覃说他忙得还没吃午饭,池峻给他打包了几十串,烤的煮的都有,用一次性保鲜盒装了带过去。

    北京小伙没啥形象地剔牙,眼看着池峻与他们走反方向,哎了一声,说:“你又去找你同学啊?下午又翘课?”

    池峻恍如梦中:“下午有课?”

    “是啊大哥,有课!不过是公共课,你翘吧翘吧,四点半有篮球赛记得回来看就成!”

    池峻更迷茫:“下午有篮球赛?和谁打?”

    北京小伙满脸怒其不争之意:“卧槽你满脑子装着屎么,你还记得你刚才吃了什么?”

    “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可以滚了!你是b大的还是体大的啊,干脆在那安营扎寨得了!”

    广东小伙来回瞅了瞅,笑嘻嘻地对北京小伙说:“你这语气,怎么听着像吃醋呢?”

    北京小伙不屑:“他的醋我要是吃起来,那不得吃个没完了。下午我专业比赛,你爱来不来!”

    撂下这句话,北京小伙就走了,池峻拎着两大盒串儿,仔细想着自己的课表结果全无头绪,想不出来的事他喜欢搁着,便头也不回地上了开往b大的公交。

    秦覃在湖边等着他,见到他便迎上来,对着他手里的两盒食物馋得眼冒绿光,揭开来就狼吞虎咽。池峻见他吃得那么香,似乎被勾了些馋虫上来,忍不住对他说:“你把剩的那颗肉丸给我吃。”

    秦覃张嘴一口咬掉,含糊不清:“你自己拿一串呗,干嘛吃我剩下的。”

    “我吃饱了。”

    “吃饱了就别吃了。”

    “可是我觉得你的更好吃。”

    秦覃翻白眼,挑了一串肉丸,风卷残云地啃了两个,将剩下那个递给他,满面无奈:“真是,你是小孩子吗?”

    池峻默不吭声地啃完,将签子一丢,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女生平淡冷静的声音响起:“是你?”

    池峻回过头去,阳光直射让他眯紧了眼,打量了几眼都没认出来,脱口道:“你谁啊?”

    秦覃也从盒子里抬起头,看到女生愣了愣,似乎认得,诧异道:“胡一冰……你,你们认识?”

    池峻了然:“你认识啊,找你的吧?”

    女生不动声色,绕到池峻前面,指了指自己的小腿,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天你踢到我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池峻艰难地从记忆里搜出那一幕来,想起来后扯了扯嘴角,脸上不见重逢的喜悦,反倒有些似笑非笑:“记得,好巧啊。”

    “可不巧,你叫什么,哪个院什么专业的?”

    被忽视的秦覃一阵尴尬,见女生盘查户口似地表情,无奈回答:“他不是b大的……”

    女生这才注意到秦覃的存在,对着他倒是表情温和了些,打了个招呼:“你也在啊,不过,他告诉我他是b大的,你是说他在骗我?”

    秦覃颇为尴尬,用眼神示意池峻。池峻挑着眉,一脸欠揍:“你这是要搭讪我?”

    “是。”

    “可惜,我不想被你搭讪。”

    “你不是b大的。”

    “那又怎样?”

    “说实话,我打听了你很久,今天是偶遇,也算是意料之中。能跟秦覃同吃一根串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有女朋友,家里条件可能不太好,脾气也不咋地,可我觉得我俩很配。”

    池峻目瞪口呆,转向秦覃:“喂,你这同学没毛病吧?”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秦覃,他跳出来,面上多了分维护,对胡一冰说:“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他有对象的,他很喜欢他对象的是不是?”

    池峻见秦覃回头看他,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胡一冰盯着池峻:“为什么不承认?”

    “我没那个必要向你承认,我有没有女朋友跟你有一毛钱关系?拜托,你别那么自信好么,我觉得咱俩不仅不配,最好碰见都要绕道走,一分钱关系也不要有。”

    胡一冰盯着他那张在阳光底下不可一世的脸,忽然笑了:“我喜欢你这种个性,我还就非要跟你扯上关系,一毛钱算什么,”她弯腰从盒子里取出一串羊肉,当着池峻的面扔到他脚边,语带倨傲,“我扔了你的东西,浪费了你的钱,你说咱俩有没有关系了。”

    池峻真心服气:“论脸皮厚,你当之无愧,胡小姐,你不介意当小三?”

    胡一冰自信一笑:“我追求结果,过程如何,i don’t care。”

    池峻语气淡淡:“我要是说,我喜欢男人呢。”

    秦覃心跳忽然加快。

    胡一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说:“弄男人后面没有女人舒服。”

    “噗,”秦覃一口水喷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池峻适时地递上来,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接过来将自己衬衫上的水渍慢慢吸去。

    “胡小姐,性取向你懂什么意思么,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是硬不硬的起来的问题,你也不想找个对着你阳痿对着男人发情的男朋友吧?”

    胡一冰点头赞许:“你说得对,可是,你是gay吗?”

    “谁说我不是?”

    “我感觉你在骗我。”

    “爱信不信。”

    “证明给我看。”

    “理由?”

    胡一冰竟然没想出站得住脚的理由来,她不怕丢脸,最怕词穷,偏偏对着这个男人,她见一次词穷一次!

    胡一冰走的匆忙了点,不是不想留,只是留不了,她看中的男人到底有个性,但也未免太有个性了一点。她思索着漏掉了什么,走到一半忽然一拍大腿,cao,他叫什么还是不知道!

    微风习习,长椅上的两个男人继续吃烤串。

    高一点的将竹签随手一扔,不爽地开口:“你们学校的女生是不是都这么豪放?你有没有被缠过?”

    矮一些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胡一冰可是新闻系出了名的才女,想追她的人非常多,前段时间似乎有传言她看上了一个男的……不会就是你吧?”

    “你想说她对我一见钟情?”

    秦覃愤怒了,随手将签子扔池峻身上,又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摇晃,咬着牙说:“你这个随便散发荷尔蒙的人!你招那么多桃花干什么,你怎么这么能来事儿呢,搁哪儿都要招人还无论男女!知道自己迷人还招人家,你就不能给我乖一点吗!”

    池峻被他晃得想吐,扯开他的手,嫌弃道:“你瞎说什么,你哪只眼看到我乱散发荷尔蒙了,而且你离我那么近,怎么没被我迷死啊?”

    “我已经被你迷得三魂丢了两魂,剩下的一魂也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池峻笑着拉住他的手:“这么夸张?”

    “所以你给我省点心好吗,我这么忙了都,没时间处理你那些桃花!”

    “谁让你处理了?”

    “你能处理好?你除了冷暴力还会什么?”

    “还会热暴力。”

    “嗯?”

    秦覃被一路拖着往小树林里走,池峻掐着他的腰将他带入一处隐蔽地带,反手将他推到一棵大树后头,揉搓着他的腰肉,压上去咬住他的唇,口中威胁道:“热暴力来了……”

    第二十六章 拉皮条反被调戏

    一日,宿舍里皆成双成对,唯池峻形影单只,禹禹独行,连舒克都有了个从未见过的“对象”。北京小伙看不下去,和女友协商要把女友宿舍里的姐妹介绍给池峻,遂于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以仗义之名义,行拉皮条之事。

    池峻当真以为这就是普通的一顿饭,高高兴兴便去了,北京小伙让他稍微打扮打扮,他一想,约的地方离b大不远,万一见着谁了是不是,遂换了身挺括的行头,梳理了原本就有型的发,人模人样地赴约了。

    几人一见面,迟钝的池峻仍旧没看出什么,只是觉得对面几个姑娘目光火辣辣地有些不爽,看在北京小伙女友的面儿上并不打算发作,直到北京媒婆开了口,让池峻别光顾着吃饭,多和女孩子交流交流。

    池峻搁下筷子,难得耐心:“聊什么?”

    媒婆挤眉弄眼,一双桃花眼水光泛滥,挤过来和他咬耳朵:“甭害羞,看上哪个随便挑,今儿你是主场。”

    池峻冷冷勾起唇角:“这是给我相亲?”

    媒婆叹口气,虚伪地忧郁着:“谁让咱们宿舍就剩这么一个黄金单身汉呢。”

    “你又知道我没对象了?”

    “你有?”媒婆不淡定了,声音也压不住了。

    对面的几个姑娘耳朵竖着偷听,听到这,不约而同地抬起脸来,一半期待一半惋惜地盯着池峻。

    池峻慢条斯理地笑笑,“没有。”

    “池峻?”

    池峻抬起眼,恶作剧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

    秦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在座的各位弯起嘴角:“好巧啊,我是池峻的高中同学,你们这是……”他的目光扫着分成两拨的阵营,女的四个,男的两个,这形势,再加上刚才的话,秦覃已猜到了七八分。

    池峻忽然站起来,不知为何有些心虚,那句话后面本还接着一句话,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说出来了,也像苍白的辩解,虚伪而无力。他的表情很复杂,既欣喜又懊恼,又隐于不能失去的面子,只露出尴尬来。

    “秦覃,你怎么在这儿?”

    坐在窗边的一个白皮肤的女孩,脸上落满了明媚的阳光,她侧着头抿着唇笑着,半边身子明,半边暗,宁静而淡然。

    秦覃忽然就火了,不客气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还是说,你在这干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怕人看到?”

    池峻难得脑袋瓜灵活:“不能公之于众?现在不就在大众眼光底下?你傻了吧!”

    可这难得的聪明让秦覃咬牙切齿。

    他艰难地维持笑容,点点头,说:“那好,你继续,不打扰各位了,我同学还等着我。”

    池峻站在那看着秦覃毫不留恋转身的背影,有话说不出的憋屈感让人很想发火,很想揍人。

    偏偏这时候媒婆又来挑事,随着池峻的目光一同看去,笑嘻嘻地说:“你这同学蛮有性格的嘛,长得也不错,哎他有女朋友没,也给他介绍介绍啊?”

    池峻凶恶地盯着他,压着气坐下来:“介绍你妈,都是你惹出来的鬼!”

    媒婆愣了愣,无辜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怎么了?”

    池峻觉得秦覃翅膀越来越硬,以前怎么贴着他缠着他,现在敢给他甩脸子拔腿就走,冷笑嘲讽,偏偏心里那种想要上赶着解释然后把他抱回窝好好惩罚的念头挥之不去。不知不觉中他好像从主动落到被动的地步,甚至学会了看他的脸色!

    池峻忿忿地叉着一块牛排,把那牛排当做秦覃胸口的肉,狠狠地咬,撕扯,咽下去。

    对面的姑娘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媒婆。媒婆有些没面子,微微恼怒,对池峻说:“你发什么神经,这么大个人了能好好说话么?”

    池峻咽下一块牛排,扔掉沉重的刀叉,再抬眼时已满眼冰冷:“事实就是,我有对象了,所以,麻烦你让她们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说完一把搡开媒婆,长腿一跨,奔着角落里那桌四人的方桌过去。

    “操池峻你个傻逼!”媒婆在后头远远地吼,池峻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目光如炬,狠狠灼烧着那个与别人相谈甚欢的人,双手用力,一掌摁在秦覃身旁光溜溜的大理石桌面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跟我出来!”

    秦覃纹丝不动,表情冷淡:“有什么话当面说。”

    “你确定?”

    “是。”

    “好,”池峻提高了嗓门,“你听好了,我池峻不是单身,我对象就是……”秦覃紧紧捂着他的嘴,用眼神警告他,两人目光滋滋滋地在空气中碰撞,一方警告一方撕破脸皮地无赖,两人足足对视了一分钟,秦覃才放下手,对几个同学交代几句,拉着池峻匆匆离开。

    两人拉拉扯扯地又经过了媒婆的桌子,媒婆很不解气,他还从没这么掉面子过,跟着追出去想追回点面子,结果跟着两人到了男厕所,眼看着眉目冰冷的池峻被人拉进隔间。

    秦覃喘着气,把池峻摁在薄薄的隔板上,低声威胁:“你到底要怎样,说没有的是你,说有的也是你,人怎么这样多变?”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发作?”

    “我亲耳听到,还能有假?”

    “是,没错,但我喉咙里的下一句话你就不管了?”

    秦覃愣了愣,仍旧气恼:“谁知道你是不是马后炮,话当然挑好的说。”

    “那你想不想听?”

    “不想,让你对象听去,我可从来没承认……”

    池峻凑过去耳语了几句,秦覃蓦地红了脸。他推着他越靠越近的身子,有些无奈:“你别这样。”

    “你别这样……”

    “别在这儿……”

    媒婆呆呆地站在隔板外,有些迷茫,有些疑惑,他做贼似得听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两个男人有恩怨为什么要躲到厕所隔间解决?拳头能发挥么,武力能施展么,外面这么大的空间为什么非要这么挤逼地凑一起呢?

    很快里面就没什么动静了,媒婆刚想敲门把这该死的说甩脸子就甩脸子的人叫出来看看他死了没,谁料他手指还没挨上门板,门板却自己颤动起来了。

    媒婆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漂亮的眼睛带着紧张,生怕门突然打开他们发现他在偷听,一想也没什么可怕的,是池峻那个傻逼不会做人在先。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可是门板依旧在颤动,不仅如此,还有了规律,从里头隐隐传出来压抑过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媒婆终于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昂贵的牛仔裤和洁白无瑕的双手,趴在肮脏的瓷砖地上,撅起屁股,斜眼往里瞅……

    一只,两只……脚。

    两个人,特么就两只脚?

    这双鞋十分眼熟,他几乎敢肯定是池峻的,那么另一个人的双脚,搁在哪里?

    他趴得更下,屁股也翘得更高,似乎隐约能见着另一只黑色的鞋,悬在池峻的膝盖下方,一晃一晃的……

    这是个什么姿势……

    媒婆脑补了一下,顿时卧槽了,脸色犹如吃了翔,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菊花一紧,这感觉挺真实的,像被人拿着鞋子尖轻戳他的菊花……

    媒婆直起腰,突然的起身让他晕了一阵,眼前一片漆黑,他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大了,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腰被人狠狠往下压,他不得不重新趴下去,高高翘起屁股,一只尖尖的鞋尖在他的两腿之间磨蹭……

    毛骨悚然……

    双颊粉嘟嘟的媒婆慢慢地回头去看,看到一条得体的西装裤,一双名贵的手工皮鞋,一只在地上,一只在……他的菊花外面!

    如天神般高大站着的男人眼神一沉,脸上闪过兴味之色,脚尖微微用力,媒婆卧槽一声,因为尿意而有些半硬的性器彻底软了。

    第二十七章一个宿舍两个基

    两人亲昵地靠在狭窄的隔板上,鼻尖对着鼻尖,冒出的汗都汇成了一股。

    池峻撸开秦覃额头的发,沉着声音:“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讲?”

    秦覃搂着他的腰,颇为无奈:“总觉得不好,会被当成异类吧,以后在学校里说不定会有人指指点点。”

    “迟早会知道的,我不介意。”

    又问:“你是不是怕了?”

    秦覃摇摇头,搂紧了手中的一段腰。

    “我从未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是我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不会后悔,我不想保持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咱们光明正大地,不好么?”

    “光明正大的话,刚才他们问你有没有对象的时候,你为什么否定?”

    池峻咬牙切齿,手指滑下粗鲁地捏着他的臀,说:“说了八百遍了,我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巧偏要我说到一半的时候出现呢,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秦覃低笑:“可能老天爷觉得我们太顺利了,要制造点不痛不痒的障碍。”

    “顺利吗?告诉我,我们还要做地下党几年?”

    “池峻,我也不怕,只要你是真心的。”

    “嗯,那现在去说?”

    秦覃笑着摇摇头:“其实我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

    “是啊,上b大的都了不起。”

    “我指的是让你喜欢我这件事。”

    “哦。”

    “你看,你是直的,被我掰弯了……”他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叔叔阿姨一定恨死我了,抱不着大胖孙子……”

    “秦覃,”池峻忽然吻住他,呢喃的话语缓慢模糊,“我喜欢你。”

    “我知道……”

    门外有动静响起,来来回回的脚步声里,两人柔柔的接吻,甜蜜而动情。对秦覃而言,这句喜欢来之不易,他甚至有了自信,即使没有一个让他着迷的臀,他也不会对他始乱终弃……

    说不出口的不代表不爱,或许是爱到了骨子里,反而不能这么轻易说出来。

    媒婆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靠在洗手台旁边抽烟,他有一肚子的愤怒和委屈,可他又没脸讲,待两人风流快活完毕一前一后出了隔间门,媒婆就幽灵般闪出去,揪住池峻的领子一拳挥出去。池峻灵敏地一接一扔,以为他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于是先摆出恶人样,瞪着他说:“住口,关你什么事?”

    可怜媒婆兄一句委屈都没讲出来,反而先被骂懵了。他愤怒地掐着池峻的胳膊,目眦欲裂地说:“你搞就搞,怎么还带着别人搞我,老子特么要被你们弄阳痿了,谁特么负责!”

    池峻呆住:“谁他妈搞你了?”

    “刚才有个变态,他,他戳我菊花!妈的!”

    “噗,”池峻不客气地笑,忽然见秦覃狐疑地看他,急忙澄清:“喂不是我啊,我刚才跟你在一块儿,哪有时间去搞他啊!”

    媒婆涨红了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儿,抖抖索索地控诉:“这他妈,他妈什么破地儿,嫌我受的打击不够大是么,草草草,这辈子再不会踏进第二次了!”

    几人推推搡搡地出去,两个如沐春风,一个面色黑沉。池峻将媒婆送回座位,媒婆的女友问怎么去了那么久,媒婆神经质地跳起来,面目抽搐了一阵,忽然一声不吭地拿了手机就跑,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又尴尬又丢脸。

    后来媒婆和女友分手,这桩不付钱就跑的烂事估计也是导火索之一。

    回到宿舍池峻就摊牌了,大喇喇地说自己喜欢男人,也有了对象,告诉你们是真心把你们当兄弟,你们不要花力气劝我开导我,支持我就够了,我认为自己没错。

    一番话下来,除了广东小伙都些懵,其他都早心里有底,舒克颤巍巍地举手,添了句:“我也是……”

    媒婆悚然一惊:“你也是什么?”

    “喜欢男人……也有了对象……”

    “卧槽这世界怎么了?”媒婆抓狂,摇着广东小伙的肩膀,尔康附体似得,“你告诉我你是正常的,你说,你快说!”

    广东小伙结结巴巴:“我,我喜欢女的,我有女,女朋友啊!”

    “那就好,”媒婆痛哭流涕地抱住广东小伙,“我们两个一定要坚守,不要为了眼前的美色随意改变性取向!”

    舒克担心他们会因此疏远自己,没想到大家都坦荡荡的,池峻更是心胸开阔,一点都不担心,仿佛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池峻被问起对象,舒克就试探地开口:“是秦覃吧?”

    “是啊。”

    众男八卦:“什么时候的事?”

    “高中吧。”

    “谁追的谁?”

    “他追的我。”

    “哇塞,看出来他是这么主动的人啊,他追你你就答应了?”

    “没,后来……”

    “怎么怎么?”

    “他的……”

    “他的什么什么?”

    “那个……”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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