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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拯救男主 作者:张叔叔i

    第5节

    察觉身下触感有异,小孩在沉沉黑夜中睁开眼睛,他双眸锐利冷静,明明刚才还昏迷不醒,下一瞬的神色却连半分睡意都没有。

    耳边传来粗哑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深夜里尤为刺耳。

    他在醒来的一刻就恢复了气力,本该在第一时间,钳住这个人的喉咙,咬穿他的脖子。

    可是他躺在温热的怀抱里,两人肌肤相贴,那人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到自己身上。他蜷起的双足被人握在小腹处暖着,全身热乎乎的。

    他拼尽全力,都无法抬起一根手指。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温暖中醒来。

    月色如水,发型奇怪的青年靠着床脚蹲坐,头歪靠在床板,头和肩膀几乎歪成九十度,嘴唇微微张开。可能是受了风寒,他鼻子不大通畅,喘气喘得像拉风箱。

    一双手却端得很稳。

    那人的左臂托着他的脑袋,手掌虚虚拢住他的双腕,动作很轻,只是象征性的拢住。右手搭在身上,正好把他圈在怀里,防止他掉下去。温热聒噪的气息吐在他的头顶。

    小孩的身体僵硬死板,却处于高度敏感的状态,他紧张的能感受到发丝的一颤一动。

    稚弱的身体僵直片刻,小孩试探着动了动手指,反而触到那人暖热的手心。

    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瑟缩一下肩膀。

    刚一动作,那人的手就覆盖上来。鸿元微微弓起背,做出攻击的姿势。然后,后背被人拍了拍,那人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又把他搂紧了些。

    小孩双目清明,茫然的看着破陋的屋顶。

    恍惚之间仿佛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里,谨慎的、小心翼翼的呵护的错觉。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一动不敢动。

    他死死盯着青年微微鼓起的喉结,像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都能扑上去咬断。

    半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第8章 食指

    方棋不知道自己抱着死神睡了一夜。

    天还没亮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一眼天色,下意识小摸出手机看几点钟,一抬手才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

    低头一看,小孩屁股朝外,毛茸茸的脸朝他,嘴唇已经恢复血色,看起来睡得香甜。

    看着猴脸,方棋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他忘了,没手机没电脑,什么都没有,这里是风瑶山。

    用力闭闭眼睛再睁开,这一觉真是黑甜,连梦都没做。睡饱了整个人都满血复活了,就是有点饿,脖子还很疼。

    可不是该疼,耷拉着脖子睡了一夜,颈椎又酸又涨,头都抬不正。方棋把小孩的头轻轻放在腿上,腾出左手吃力的捏了捏自己的后颈。稍微舒服一点后,又扒开男主的衣领看了看,血止住了。

    替他整理好衣服,方棋暗暗惊叹感慨男主的自愈能力,简直无敌,而且好像永远不会失血过多==

    小心的抱着人,方棋艰难的转身。蹲坐一夜,不光是脖子疼,腿和手也又麻又痒,方棋努力忍住不把男主扔下去,把人轻轻的放回床上。

    转过身,方棋麻着脚,歪着头,一瘸一拐的走出门外。

    脚步声没走出多远,鸿元睁开眼睛,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贪慕阴鸷,转瞬即逝。他坐起来,看着自己一直抵着那人掌心的食指,伸出舌头舔了舔。

    合上房门,山中独有的清凉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比雨后的空气更沁人心脾。

    方棋长长的呼吸,靠着山壁等着身上的麻痒劲过去,一边捏起衣角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快不能要了,爬坑时沾满绿苔,浑身都是土腥味。

    方棋放下衣摆,看到脏乎乎的手,指缝里都是黑泥草屑。

    山洞周围怪木丛生,方棋原地听了几秒,随后绕过野坟,拨开半人高的野草往西南方向走去。

    昨天来去匆匆,没有注意过周遭的景物。现在驻足细听,除了清脆的鸟叫声,依稀还有一丝细微难察的流水声。

    循声走了百多米,果然一条山泉横亘在前,掩映在野草中。挤开草丛走过去,溪泉约莫两米多宽,水质极为清澈,能看见水底圆润的小石头。站在溪边远望,往右蜿蜒向上,往左蜿蜒向下,波水粼粼,像是一条发光的亮带。

    方棋洗干净了手,又蘸着水,就着水中倒影小心的擦了擦被抓花的脸。随后往上游走了几步,捧起水来喝了个饱,几捧水下肚,隔了好一会,细品嘴里的山泉余味,竟然还有一点甜。

    洗完手脸,方棋摸了摸下巴,心想这会男主该醒了,轮到他表现的机会到了。

    方棋左看右看,突地眼前一亮。

    山泉从山顶滚流下来,从他站的地方再往下几十米,就是山泉的尽头,一片小水湖。水湖手边长了许多奇怪的植物,其中有一种形状像荷叶,长在岸边。

    方棋走近了去看,才看见枝叶有蒲扇那么大,开的花却很小。黄橙橙的嫩生生的,只有指甲盖大小。

    方棋折下一片肥厚的叶子,用泉水把表面冲洗干净,然后竖起叶子四边,简单折了一个粗陋的碗,挖了一叶水,往山洞走去。

    方棋扒着门框,露出半颗脑袋往里边看。男主果然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专心致志的舔胳膊。

    按照方棋平时的尿性,这时该轻手轻脚走过去,‘呔’一声吓对方一大跳。

    可惜他现在和男主远没有熟到那个程度,到时候再被挠一脸。方棋颇为遗憾,随后一脚迈进去,手肘碰了碰门,‘咔哒’一声。

    小孩早在他没进屋就听到了脚步声,当没看见,直到方棋碰了一下门,他才慢吞吞的侧头看他,像个脆弱的幼崽。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方棋站在门口,保持安全距离,笑眯眯的问:“感觉好点没有?”

    小孩抿起唇,不答。

    方棋啧了一声,又举了举手里的水,问道:“渴不渴?我特意给你拿来的。”

    小孩还是不说话,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和他对视。

    如果不是听到他昨晚叫唤半夜,方棋真怀疑他是个哑巴。

    本来就没指望他会应答,也没指望他会轻易的卸下防备和他把水言欢。端水过来充其量只是表达一下关心之意,男主不接受太正常了。不过,他虽然没喝,却会看在眼里挤在心里,时间长了,关系总会缓和的。

    方棋潇洒的把水往桌上一放,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掐着腰。荷叶的边角失去手指的支撑,在石桌上铺散开来,水撒了一地。

    方棋:“……”

    男主看一眼滴滴答答的水,嘴唇抿得更紧。

    方棋默默甩了甩的手,眼皮半垂,道:“我昨天……”

    男主没动,食指弯起,耳朵有点红。

    然而他一句昨晚的事都没提,那人伸出一根手指头,笑容狰狞,“花、了、整、整、一、天、才、从、坑、里、爬、上、来!”

    方棋一字一顿,“都是拜你所赐!”他每说一步就往前走一步,话说完了人也走到了床边。

    小孩木着脸,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不知是恐惧还是气恼,鼻根下面的毛一抖一抖的。

    方棋看的好笑,弯腰看他,笑着去掐他的脸蛋,手伸出一半,男主瞳孔紧缩,粗暴的把他的手拨拉到一边。

    力道不大。

    方棋:“……”

    方棋看了看自己被挥到一边的手,不可思议的想,刚刚那个傲娇的动作,是男主做出来的?

    小孩不再看他,顾自舔了舔破裂的手指。

    方棋看了看自己手,还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以身犯险的又去摸男主的脸。察觉他的动作,小孩陡然发难,猎豹一样平地而起,飞扑上前去抓他的脸。

    又是这一招?

    小孩速度太快,饶是方棋早有防备,慌忙躲闪,还是被抓了一脸。感受一下疼的位置,好家伙,不会是昨天挠的哪里今天还是挠的哪里吧?这狗崽子是要上天啊!

    小孩挂在他身上往上爬,看那架势是要踩着他的脸翻过去,方棋双手握住小孩的大腿往下一拉,左手则反剪住他的双手,勒在背后,把人牢牢的抱在怀里。

    “蹬鼻子上脸是吧?”方棋拧着眉毛,熊孩子怎么这么讨人嫌?

    方棋右手抱人,打定主意要给他好好上一课,腾出左手抖了抖他那张破棉被,大步往外走。

    “昨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别没事找事啊,捏一下脸怎么了,少块肉怎么着?”方棋道:“还有昨天我跟你说了没有,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我是去晒被子,知不知道啥是晒被子?小白眼狼,不识好歹。”

    方棋越说越生气,男主一声不吭,只管用力挣扎,双脚乱踢,踢了半天还被人稳稳抱着,便拼命去扯他的耳朵。

    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咬人的狗不叫。

    方棋连吃他两次亏,早料到他不老实,侧头闪避,把棉被塞进两人中间挡着,随手捏起一个被角围着人转了一圈,小孩整个人埋在棉被里,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

    方棋如愿揉了一把小孩的脸,恶狠狠道:“好赖话不听是吧?治不了你是吧?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和你的破狗窝扔大坑里?”

    顷刻之间,剧烈挣扎的人变得安静。小孩的身体慢慢的蜷缩起来,努力的想把自己缩小。

    方棋抱着乖巧的男主走了几步,不由觉得心虚,这两天他发现男主一个毛病——容易较真。他的好话真话他都当耳旁风,但是硬话狠话,小孩一般都当真。

    现在是这样,昨晚也是这样。

    方棋心里过意不去,正想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心中忽生一计。方棋放缓了脚步,暗自稍一思索,便拿定主意奔着野草丛中的石墩快步奔走两步。

    这块石头表面发白,难得的是整个都晾在阳光底下,直径近一米,正好适合晒太阳,也适合晒被子。

    方棋将潮乎乎的棉被铺在石头上,棉被把石头整个包住,男主光着脚蹲在上面。人脏棉被也脏,两者难分伯仲。

    方棋蹲下|身来,正好和蹲在石头上的男主视线齐平。

    方棋露出更加凶巴巴的表情,横眉竖目,像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他冷声喝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我昨天究竟要做什么!”

    这时候如果能有一个道具就好了,最好是一根胳膊粗的大木棍!不过这时候也没心思找了,方棋左手牢牢的按住男主的肩膀以防他逃跑,右手则高高的举起。

    方棋五指张开,毫不迟疑的带着细微的风声砸下来,直拍男主的头顶。

    他疾言厉色,只差没有青面獠牙,原以为男主会吓得大吵大叫,疯狂挣扎。但他实在多虑了,就算他不安着男主,小孩也不会反抗。

    男主稳如磐石的蹲在原地,双眼透着说不出的枯涩绝望。

    方棋心一颤,右手擦着男主的耳廓,拍在潮湿的棉被上。

    棉絮李积压了太多的尘土,虽然潮乎乎的,但方棋这一巴掌拍下来,还是喷了两人一脸土。

    方棋抹了一把脸,又擦了擦直愣愣的看他的小孩的脸,心虚道:“我是给你晒被子,也不看看脏成什么熊样了。你抱着它跑什么跑啊,你以为是宝贝呐?怕我抢啊?又脏又潮,谁稀罕。”

    小孩凝滞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极缓极慢的上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昨天他不是心疼被子才跑,只是诱他上钩。

    方棋挠了挠头,就这反应啊?

    方棋被小孩直白阴冷的眼神看的头越垂越低,几乎是立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第9章 靠山

    方棋还没记事起爸妈就离婚了。

    两人年纪轻轻,一个能再娶,一个能再嫁。虽然还是疼爱他,但自从一前一后分别再婚以后,就算有心,也碍于另一半无力再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尤其是在父母又有了新的小孩以后。

    只能一味的用钱弥补。

    爸妈不在身边,再多的朋友再多的陪伴还是觉得少点什么,况且他也并不善于交际。他倒是挺能自得其乐,小的时候下学回到家里或是假期,跟桌子凳子玩,给桌椅板凳、天花板,甚至于床单枕套、锅碗瓢盆都起了名字。他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外号,叫正方形。他姓方,方是方块,方块是正方形的。

    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小孩这样胡闹,爹妈必然会纠正,方棋没这么幸运。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爸妈管教,很自由。所以他长这么大,虽然没长歪吧,可也不大正。

    这个不大正的意思,不是说偷鸡摸狗杀人放火,而是性格上的问题。

    说好听了是随心所欲不着调,说难听了是神经短路缺根筋。

    大白话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说风就是沙尘暴。

    他刚才灵光一闪,心想贸贸然对男主关心备至,他极有可能会因为陌生而产生抵抗情绪,不敢相信或领情。但是如果披着他熟悉的粗暴的外皮,兴许会是一条捷径?更容易让他放下戒心?

    所以他刚才一脸凶相,其意在先大幅度降低男主的期待值,让他误以为惯例要挨揍,结果并没有,而产生的一上一下的心理落差。这叫两面派、口剑腹蜜、先兵后礼巴拉巴拉……算是一个小技巧。

    不过看男主这个表情,并不管用。

    方棋泄了气,为了不让事情更糟,他故作镇定的继续在棉被上拍拍打打,满天飞土中,方棋沉着的给自己找台阶下,一本正经的说:“看到没有?好多土吧?多脏啊!你想想你每天睡在这堆土里难不难受?还有你摸摸,”方棋抓着男主的手在被面上蹭了蹭,先发制人,“湿不湿?潮不潮?天越来越冷了,你盖着这玩意儿不嫌凉啊?我说你是有多懒,就不能拿出来晒晒?能累死你是吧?”

    小孩面色寡淡,无悲无喜,跳下石头就走。

    方棋眉间一跳,忙上赶几步拉住他,捏着被角道:“被子里那个、那个土太多了,拍一拍可以除尘,还有晒晒太阳,也能除螨什么的。你不知道,长时间不洗晒,里面会有很多小虫子,你看这里,”方棋铺开一个被角,有模有样的说:“我们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真的有,就这一小片地方,指不定有多少虫子的幼虫和卵……晒太阳杀菌,晒好了被褥干燥,睡起来也暖和。”

    方棋心生忐忑,看男主不为所动,干咳一声就要继续长篇大论。

    “我能看见。”低哑微弱的声音打断他,几不可闻。

    方棋:“???!!!!!”

    看得见啥?谁在说话?啊啊啊!!!!!

    方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惊喜的看着男主,“你跟我说话啦?”

    男主深深看他一眼,举步走人。

    方棋想起自己之前啰嗦一堆,都是废话,下意识跟在后边干巴巴的说重点:“我刚才,嗯,不是真的想打你。”

    男主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随即更快的下山走了。

    方棋完全没有被影响到心情,幸福==的看着男主的背影。

    刚才是他说话,没错吧没错吧没错吧?

    方棋美得冒泡,转而又忧郁的想,现在天彻底亮了,男主急匆匆下山,肯定是赶往前山的风瑶派。要知道男主在风瑶派每天都要做很多脏活重活,方棋一拍大腿想要不然去帮忙吧,趁热打铁巩固感情!转念又一想,他是凭空出现在风瑶派的,没有合法合理的身份——没有身份证。为什么会出现在人家的地盘根本解释不清。

    风瑶派虽然是个小门小派,但人多势众,秒杀他还是小事一桩……去了只会添乱,只能先按兵不动。

    方棋按捺住想飞想上天的好心情,猥琐的把脸埋在被子里,满脑子胡思乱想。一会想男主看得见什么,一会想这是男主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哎!莫名有一种好荣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想把这四个字裱起来挂在……脸上。

    足足美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方棋才有心思回想两人之前的对话。

    我能看见。

    能看见是啥意思,他看得见啥?

    方棋混乱的回忆了一下前言后语,等他想明白男主看得见什么,脸就有点蓝。

    他刚才说:“时间长了被子里会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虫虫还会产卵呦!”

    然后男主说:“能看见。”

    方棋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卧槽卧槽的想,他该不会是看得见卵……那啥吧?!

    想到自己还抱着棉被,刚才还在脸上蹭来蹭去,登时一跳三米远。

    太太太他妈恶心了好不好!!!虽然不管他看得见还是看不见,虫卵都一直在那里,但是看不见不会有心理负担啊!如果看得见的话……满床满被都是密密麻麻的软虫和一堆一堆的虫卵!方棋单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尴尬症和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男主咋睡的?他居然还能睡得着!

    书里好像没提过这一点啊!方棋绞尽脑汁回想,确定书里没有说过男主还有这个技能。是书出错了,还是男主在信口胡说?

    比起这两个原因,更有可能是他自己记混了?

    方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纠结再多都没用,他人已经在这里了,别说能看见虫卵,就算男主变成妹子……那就太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生存下来。

    方棋竭力转移注意力。

    山洞太破乱,床太小,锅灶碗盆全没有,换洗衣服也没有,饿了两天没吃饭。方棋一样也不满意,哪里有点家的样子?

    方棋对拥有自己的房子特别执着。他知道家有多重要,没有家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方棋深吸一口气,既然不能在前山为男主冲锋陷阵,至少在后山做好后勤工作吧!

    想到这里,方棋先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现成的木棍,便折下几根树枝绑出一根两指粗的木棒。离得远远的在石头上敲敲敲、打打打、拍拍拍,漫天尘土飞扬,简直像是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敲完棉被,方棋在山泉边又洗了洗脸,他实在受不了了。刚才他一定脑抽才会勤勤恳恳的敲半小时被子,现在当务之急明明是找东西吃啊啊啊!

    这山里啥都缺,就是不缺东西吃。荤的:鸟雀、肥兔、山鼠、蛇等等,当然缺不缺都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一个都抓不住。

    明明知道抓不住,但他方棋是那种连争取都没有就放弃的人吗!

    所以他雄心壮志,撵鸟追兔赶鼠抓蛇,还真的一顿肉也没逮住。

    逮不住归逮不住,让方棋微感安慰和亲切的是:山里居然有熊猫!或许只是长得像熊猫,黑眼圈白肚皮,捧着他今早用来舀水的大叶子慢慢吃,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还会钻洞,蹭蹭蹭就挖一个坑。

    吃不着肉,只能退而求其次,吃素。

    夏末秋初,山上的许多野果都成熟啦。

    俗活说高处不胜寒。很多植物都难以在山顶上生长,但风瑶山偏偏反其道而行,在山半腰只有野草遍地,不见一棵果树。但爬到山顶,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果树,挂着沉甸甸的野果。

    更奇怪的是,植物离不开阳光。风瑶山即使是山顶也少有光芒能照下来,里面的果树却一个赛一个的树高果大。

    方棋没细想,能吃就行。山顶没有野坟,他也不觉恐惧,把外套当包袱,捡眼熟的果子摘。有长得像苹果,但比苹果小的果子;有长得像鲜橙,但比鲜橙大出两三倍的野果;还有一百一绿竖纹状,形状像西瓜,但只有枣子那么大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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