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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青蛇]鬼公子 作者:烨可

    第6节

    李端华掩着唇,吃吃道:“就在昨晚,我路过花园,听到两位姨娘在聊天,原来这香儿有喜了,初次怀胎,这心里惴惴不安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姐姐与她一般大,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不,我就上去安抚她,让她安心,说明个一早啊,我就来告诉老爷,让老爷为她做主!”

    “哎呀不早说啊!”

    皇甫一甩胳膊就要出去找珍香,李端华立刻上前道:“哎哎,相公,这怀了孕的女人经不起吓,也经不起折腾,情绪不稳定,你这么风风火火地冲过去,别冲撞了人家姑娘。”

    皇甫一介莽夫,那懂得这些细节,哑了一会,才道:“那,你说怎么办?”

    李端华这才娓娓道来:“首先呢,要沉稳端正地去见香姨娘,你可是她男人,她要有事只能靠你,你显得沉稳可靠,她自然就安心啦?然后啊,要告诉他,这孩子,你要定了,一切都会打点好,她不需要担心别的,这样,就能顺利安抚住对方了。”

    李端华说的头头是道,皇甫继勋听得直点头,他上一次这么乖顺地听李端华的话时,还是十几年前了。

    叮嘱完一切,皇甫继勋被李端华领着去了珍香居住的小院。

    里面家仆皆低眉顺眼地,该干什么干什么,也不似往日那样热情地迎接皇甫,或者急匆匆地赶进屋里面通报别人。

    皇甫就这么着被李端华引进珍香的小屋,一进屋,就看到珍香坐在床上,听到响动,甚至瑟缩了一下,然而想起之前的嘱咐,她又佯装镇定,娇弱地倚在床上,小脸苍白的。

    皇甫一进门就“娘子、娘子”的嚷了两声,直直往珍香那跑。

    李端华不慌不忙挪着步子,笑吟吟地看着皇甫扑到床边,抚摸珍香的脸,口中不断道:“娘子受苦啦。”

    说着,又看看周围:“珍月呢?”

    一提到珍月,珍香的脸登时更白了些。

    第11章 道义

    珍香藏不住心事,这神色的变化让皇甫看了出来。

    “月儿是出什么事了么?”这下,皇甫先紧张起来了。

    珍香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这是,姗姗而来的李端华笑道:“哎呦珍香,瞧你把老爷急的。老爷啊,月姨娘是去庙里祈福啦,她妹妹有了孩子,她却还没有,这觉得对不起老爷,和香姨娘怄气,就去庙里求子啦。”

    说着,不留痕迹地戳了下皇甫的背,这可提醒了皇甫,珍香现在怀着孩子,十分茫然,他此刻必须表现得可靠,才能让珍香安心。

    于是,他咳了声,直起腰来,一本正经道:“月娘也是任性,这妹妹怀了孩子,应该多陪陪妹妹啊,有什么好怄气的?”

    说着,对珍香道:“香儿,不伤心啊,你姐姐素来脾气冲,如果伤了你的心,你和为夫说,为夫为你讨个说法。”

    珍香并未听进去皇甫的话,她所在意的是皇甫身后的李端华。

    昔日大度雍容的大家闺秀,经历了十多年的冷遇,此刻变得笑里藏刀,怨气十足。

    她感受得到,来自李端华那两道盈盈秋水里的杀意和威胁。

    她点点头,又点点头。

    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皇甫继勋最在意的当然不是珍月的去处。

    他最在意的事珍香的肚子。

    “夫人,让为夫看看。”说着,单手撩起珍香的衣角。

    珍香这孩子不过两个月罢了,还不是很明显,皇甫看了看,又问:“香儿最近爱吃什么。”

    “山楂糕。”一边的侍女提醒道。

    皇甫心道:“怀儿肚子尖,怀女肚子圆,酸男甜女,错不了!皇甫家是要添丁啦!”

    李端华直挺挺立在那,在皇甫看不到的角度,冷冷睨着这个喜形于色的人。

    “将军不如去为香姨娘挑选一些好的补品把,前些日子我记得进贡了一批西域药材,去和太医询问下,弄些调和补血的来,如何?”李端华又转为一副笑脸,向皇甫询问。

    “哎哎,好,我这就进宫一趟。”说着,皇甫又亲了下珍香,转身进宫找聂乾海要好东西去了。

    皇甫一走,这诺达的屋子登时冷清下来。

    珍香倚着垫子,看着李端华,隐忍而坚定道:“你绝对不是大夫人……你是谁?你把珍月藏哪去了?”

    李端华逆光而立,一身黑红色的华服,面容威仪冷酷,嘴唇殷红若血,她笑:“珍香,你是被你姐姐保护地太好了,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厉鬼,哪里跑!”

    法海脚踩清风,眼见前方有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鬼都是晚上行动,到了白天还能行走于世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鬼再厉害,也改变不了他至阴畏光的本性,到了白天,鬼怪的能力必定会减弱。

    如今,那个被追了一夜的孤鬼就在前方现形,面对法海的追逐也没慌,衣冠整齐,面容冷淡地看了眼踏风而来的小和尚。

    “你找我?何事?”相比法海的紧张,谢辛导像是个无事一身轻的人类一般,就等和尚来到自己面前,拂尘武器都齐齐出现,摆好阵势。

    “厉鬼,你作恶多端,残害净德住持,还不受降!”法海抬手,钵盂对着谢辛,就要念咒。

    白衣公子毫不犹豫,抬手一挥折扇,登时,一阵狂风刮过,顶得法海别过脸去,不得不抬手挡在面前。

    “满脑子降妖除魔,一点人情味都没。”谢辛冷眼瞧着小和尚,哼了声,似乎真有些动怒“亏得我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还出手驱了你的病症,到头来,恩将仇报,呵……”

    救我?法海内心想着,那意思是,他以为是梦的那些,其实是真的?

    法海连着后退几步,直到保持一个不会被轻易攻击的位置,站定,紧紧盯着谢辛,道:“那晚的事都是真的?住持是你杀的?”

    谢辛一双水墨画似得眼眸微微眯起,神情倨傲地看着面前的小僧:“就净德干的那些混账事,还轮不到我出手收拾他。”

    听这意思是,杀净德的另有其人?

    “净德为定国寺住持,德高望重,他干过什么事?”法海固执追问,他还是无法相信谢辛的话。

    白衣公子冷笑:“何如是这住持一坐十七年,每年香油钱与达官贵人的供奉全进他腰包,七年前黄河下流水灾泛滥,三年前河北赈灾,朝廷命定国寺出人前去护送官银,主意是祈福超度枉死亡灵,可他连这救命的钱粮也敢贪,呵呵,几万饿死、病死的亡灵可都悬在他头上,时刻等着宰了他。”

    折扇一挥,好似手起刀落,谢辛的眼眸黑而幽深,宛若一个无底的深渊:“那么多怨灵,你当佛祖会为他拦在寺门外?”

    何如是是个懦夫,干了亏心事,就吃斋念佛,觉得神灵在上就能保他一命。

    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掘地三尺全是亡灵尸骨,神明顾念你,还不顾念那些枉死者了?

    法海听着,觉得他的世界再一次被无情击碎。

    道义、章法在脑海盘旋,他找不到反驳谢辛的话,也不愿意颠覆自己一贯的思维去否认净慈,定定看着白衣公子,良久,和尚轻声道:

    “你说谎。”

    谢辛被这小鬼的思想给折腾地无可奈何了。

    原本灵活的思维让块榆木头噎得憋屈,遇到这种什么都不听的家伙,谢辛也不知道怎么办。可净慈已经赶来了:“师弟!别听这鬼怪胡言乱语,扰乱心神!”

    说着,取下背篓,拿出里面镇压邪祟的金佛出来。

    白日里,谢辛本就有些被削弱,面对那金佛时,真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展开折扇挡在面前,不正视那金佛,道:“榆木疙瘩永远不开窍,谢某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奉劝你,别再来碍事了!”

    语毕,再度消失在原地。

    净慈看金佛都没能镇住这鬼,咂舌道:“什么鬼,能厉害到无视日光与佛祖金身?”

    法海闭眼,感知了一会,再睁开眼道:“我还可以追踪到他,走吧,这种等级的鬼怪一定不能放任。”

    净慈虽然也这么认为,但还是犹豫了:“师弟,这鬼连住持都能杀,金佛都镇不住,凭我俩真能降得了?”

    “降不了也要降!妖魔鬼怪危害人间,我不能不管!”法海无比坚定,在他眼里,这谢辛俨然已经是个滔天祸害,多留一秒都是害人的。

    那一瞬间,净慈在法海眼中看到了杀意。

    他有些惊骇,揉揉眼,却发现对方只是笃定,而没有那股戾气了。

    “师弟,降妖除魔是好,但凡事不能太过,你把握好分寸。”净慈犹豫着,便提醒了一句,他觉得,法海对哪个鬼公子的杀心,太重了。

    佛爱众生,惩戒之事酌情而止,更别说什么大恨大怨,能在一个出家人眼里看到杀意,这有点不妙啊。

    法海没应声,心思早就飞了,只是收了法器,再度走上寻找谢辛的旅程,净慈叹息,摇摇头,只得跟上去。

    珍香一动不敢动,相比于她的紧张、惊恐,身后的李端华倒是怡然自得地,哼着一段歌谣,拿着木梳,细细梳着珍香的黑发。

    外人看来,这一幕异常和睦,李端华和珍香像是一对情同手足的姐妹,那么体贴温柔。

    可这说的东西,实在是匪夷所思,温馨不起来啊。

    “珍月办事果敢,但难免会冲动,她现在被你气的够呛,若为你打胎,说不定一个不留神,药下的过猛,让你大出血或是就此无法生育,那得不偿失啊。”李端华细细理开一团打结的发尾,长辈一般贴心的口吻唠叨着,“你看看,珍月平日处处照顾着你,你这种大事还瞒着她,故意气她,你对得起这姐姐么?”

    珍香牙齿颤了颤,想起了昨晚的事,强稳住心神,道:“我、我知道错了,那,你把我姐姐还给我?我给她道歉,我把这孩子的由来和她说清楚,我不试探她,也不气她了……”

    李端华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着:“我又不会亏待她,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又伸出手,挑起珍香的下颚,细细端详了下那张漂亮的面容,怜爱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蜞,齿如瓠犀……多漂亮啊,何必苦着脸?多笑笑啊。”

    珍香勉强笑了下。

    李端华便撒了手,手掌按在珍香的肚子上:“这里,真是皇甫继勋的骨血?”

    珍香不动,也不说话。

    李端华摇摇头:“也不怪你母亲凡事都之和珍月说,你这颗脑子,确实不成器。”

    语毕,直起身来,招呼仆人好好看着珍香:“你们好生服侍着香姨娘,她要吃什么用什么,都给她,银子不够就跟我要。”

    “是,夫人。”所有仆人一一听命。

    心里也会奇怪,平日里李端华和两位姨娘水火不相容,怎么香姨娘怀孕了,她们到越发和睦友好起来了。

    再看李端华冷峻的面容,雍容的谈吐,整个人也像换了个样,不似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怨妇了。

    一夜之间,不知多少事在将军府里悄然无声地发生了改变,倒是将军府的今日丢在街角的垃圾里,多了一大包破碎的黄纸符。

    第12章 无常

    一只小狐狸好奇地用爪子碰了下那兜在竹筐里的垃圾,刨出几块破碎的纸符,那黄符上用朱砂画着歪七扭八图案,它看不懂,只得用爪子把纸符摞在一起。

    到时候,去问问谢辛吧,可对方现在还没回来,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这时,一只手抓住它背后的包裹,直接将它从地上提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阿四咧嘴,露出尖锐的犬齿,凶恶地朝身后望去。

    可然而,看到对方时,尖牙利爪的凶恶样瞬间收起,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为泫然欲泣,它毫不犹豫扑到对方怀里。

    “公子公子!你可回来了!阿四担心死了。”

    小狐狸心里明白,谢辛之所以来晚了,是为了引开那两个僧人,好给自己逃跑的时间,它本来还担心,两个和尚会不会难为谢辛,如今谢辛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悬着的心也瞬间放下了。

    但一看谢辛身后,才发现,还有两个陌生的家伙跟着。

    白衣服那位笑嘻嘻的,看谁都是一副喜庆的模样,他盯着阿四,咧嘴道:“这是鬼公子的小仆人?长得真可爱。”

    白衣男人笑颜常开,黑衣的那位则板着一张棺材脸,硬邦邦地说了声:“狐妖。”

    阿四缩在谢辛怀里,打量这两位。

    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各戴一顶高帽,一顶写着“你也来了”,另一顶则是“正在捉你”。

    这打扮,很像唱戏的,而这一黑一白的搭配,像地府某两位知名度很高的鬼差。

    白衣男人似乎理解小狐狸那目光的含义,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帽子,道:“怎样,这帽子十分有个|性|吧?戴上这帽子后,希望那些客户见我时再别吓得四处逃窜,他们应该会觉得我是个风趣好合作的鬼。这就可以提高我的办公效率。”

    阿四道:“你工作是什么?”

    白衣男人笑着,拿出哭丧棒:“专治死不瞑目的,严惩祸害人间的。”

    阿四觉得,客户这个词汇很独特,反复咀嚼之后,实话实说道:“哦……那我想,你哪怕打扮成仙女,你的客户还是不待见你。”

    白无常似有些受挫。

    阿四补充道:“不是你的问题,是你客户层太低不懂得欣赏。”

    阿四又对谢辛道:“那两个和尚为难你了吗?”得到谢辛的安抚与否定,阿四又道“我在这守了几个时辰,皇甫继勋已经进宫了,下午才会回来,然后,今日,家丁倒垃圾时,扔出了一堆这个。”

    阿四跳下来,摇着尾巴绕着那摊纸屑转了两圈,又嗅了嗅:“这味道是青云观的红朱砂,但符纸像是人为损坏的。”

    白无常望向将军府,拿出一卷文书,看了半晌,“啊哈”了一声,迅速收了文书,指着将军府道:“果然在这啊,这些符纸原本贴在里面,虽然可以辟邪,但正好压制了里头潜伏的鬼怪的气味,方才我搜查了一便,那些个违背轮回规则的鬼就藏在里面。”

    “稍等,”谢辛止住了跃跃欲试的白无常“她的事,让麻烦二位让我来处理。”

    白无常瘪嘴,为难道:“谢大人,我也姓谢,看在我俩百年之前是一家的份上,别抢我生意好吗?我这个月的俸禄都不够吃饭了,再不多干点活拿提成,就要饿死了,你见过鬼差饿死吗?多丢脸啊?”

    说着,胳膊肘一戳黑无常,范无救看了眼同伴,也“唉”了声,表示应和。

    阿四看着抱怨不止的白无常,心想:没想到鬼差也有话唠。

    谢辛点点头,和气道:“我着手收服的事,之后你负责带她们回地府交差便好了,坦白的说,我也没有时间管后续事宜。”

    谢必安眼珠子一转,明亮了。

    “公子意思是让我们白捡个便宜?”想了想,又道“哎呀,这多不好意思,这样吧,这过程中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我和老黑尽力哈,结果好就成。”

    谢辛颔首一笑:“谢兄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有件事不知怎么处理,还望冥府无常二差能帮在下一次。”

    法海和净慈走过城门,法海寻觅周围一圈,不由俊眉微拧,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师弟?”净慈见法海停下,奇怪道。

    “那厉鬼藏匿起来了。”法海四处看了看,又闭上眼,细致感知那抹熟悉的感觉。

    然而,却什么都没找到。

    “奇怪,明明之前都十分清楚。”法海再睁开眼,放眼看去,车水马龙的皇都里,一切都繁华无双,行人鱼龙混杂,神人鬼妖,各方之物皆有存在,他那双开了界的眼,在此地,辨认的能力被这混杂的气息扰乱,没了之的那精准。

    “这……怎么办啊?”净慈也没办法了,他悟性天赋均不如法海,修为也不如,法海看不出来,他更看不出来。

    法海眼见这纷乱凡尘,人行走于世,与神,与妖,与鬼,都可以无所知地交流,而人这群体又自行划分三六九等,高高在上者若神临世间般尊贵,受到尊敬和爱戴,低下卑劣者比妖魔鬼怪更面容狰狞心狠手辣,他们在这世间混乱地交融在一起,不分种族,可以同行善意,可以共谋恶事。

    这样的世界,让他没了方向。

    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茫然若失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究竟去哪了?

    范无救看着谢必安,对方挥着聚灵扇,将鬼怪妖气,世俗杂息,一点一点,全部扇到那两个和尚眼前。

    “喂,”范无救吱声“那和尚,不简单。”

    谢必安呼哈呼哈地扇着,口中道:“我也看得出来啊,但答应了谢辛嘛,那就不得不招惹这个和尚啦,人在江湖么,仗义二字在心头——”

    范无救默默看着同伴。

    谢必安受不了老搭档无声的谴责,道:“好啦好啦,其实那宅子里的鬼更难对付的,扰乱这和尚神识反而是个轻松点的差事,既然鬼公子愿意帮我们,那就互利互助啦,他有黑令旗,行事不用像我们这样束手束脚,又能说会道长得帅,去搞定那些女鬼肯定比我们方便呀,那小狐狸不都说了,我们打扮地再喜庆,客户都不喜欢我们的——”

    成为了倍受嫌弃的地府公差,白无常极为无奈,默默扇着聚灵扇,为法海遮挡慧眼,不让他找到谢辛。

    而宫中,朝会结束后,聂乾海在用膳,这时,太监通报,说皇甫继勋求见。

    聂乾海点点头,示意把对方带进来。

    “二哥啊——你可要给你兄弟慷慨一回!”皇甫继勋一进门就吆喝一声,这称呼让聂乾海手上顿了下,便放下碗筷,看着风风火火走进来的大汉。

    “哎呀,原来在吃饭啊。”皇甫继勋看到那一桌子饭菜,不禁咂舌。

    几十道菜摆了满满一大桌,房间里还有个侍膳的宫女,因为离聂乾海太远的菜他手不可及,便由侍女去为他夹来送到嘴边。

    餐具是金银好瓷,筷子为银筷,传膳开始,太监列队上菜,先有开胃汤,再有菜、羮,主食之后,为点心,再往后,为水果。

    果然还是当皇帝好,当皇帝,吃个饭都这么华丽奢侈,难怪当年扳倒谢钰之后,聂乾海第一反应就是当皇帝,原来他这么有先见之明。

    聂乾海一身黄袍,衬得整个人高大挺拔,面容英武。

    他眼见皇甫继勋双眼滴流一转,里面全是精明算计的光,登时就觉得有些头疼,他对门外的太监道:“来人,给他赐座。”

    见有吃的,皇甫继勋懒得计较当初那些小九九,直接坐在那,取了太监递来的碗筷,也开始吃。

    吃之前,还特地掂了掂手中这个金碗的重量,然后,吃的更加乐呵。

    往日,聂乾海每道菜也就尝个一两口,菜不少是怎么送进来又怎么送出去,今天,皇甫继勋出场,这一顿饭能吃六大碗的武将,到了这时候依旧饭量不减,登时成为消耗这桌好菜的最大战斗力。

    吃完,太监上来收走碗与菜,聂乾海满意一抹嘴巴,道:“二哥,我来同你讨样东西。”

    聂乾海不紧不慢在金盆里洗了手,用丝帕擦干水渍,这才睨了皇甫一眼,道:“皇宫要成你家仓库了?想要什么拿什么?”

    皇甫听出语气不对,忙解释道:“这天下间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何德何能啊,我实在需要这些,才来请求陛下赐给我,否则,我哪里能求到啊?”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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