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节
[足球]传奇之路 作者:血瞳迷梦
第23节
严景挖来的这群小鲜肉与初次相见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德兄弟、穆勒跟罗伊斯成长的速度令人惊叹，这三名同是89年的球员凭借优异的表现被破格提升进了多特蒙德u21的梯队。本来与他们一同踢球的格策还停留在u17的队伍中，最初的一段时间还好，但到了后来，92年出生的他身体发育没办法跟上他另外三名朋友。单论技术，格策跟他们相比不落下风，不过未发育成熟的身体对抗能力则差距太大，多特的青年队教练组否决了让他升上更高梯队的愿望。
凯尔的受伤令严景在中场的排兵布阵上更显捉襟见肘，此番前来u21的队伍，为的就是抽调拉尔斯本德进入一线队，以备不时之需。
根据u21教练组的评价，现年十六岁的拉尔斯本德在比赛中表现出了过人的成熟球风，司职后腰的他鲜有犯错，而冷静的大脑跟老练的防守让人很难相信这个少年仅仅只有十六岁。
有了上次找科恩特朗的经验，这次严景选择等待u21休息时再进去找人。
球场里的小伙子们很快就注意到了严景的身影，看看本赛季多特蒙德的几名新援，从青训提拔的科恩特朗只有17岁，苏亚雷斯刚成年，而最大的蒂亚戈席尔瓦也只有21岁。这些举措无不在向他们透露着一个讯息——他们的中国主教练乐于给年轻球员机会。
流动的乌云遮蔽太阳光芒，严景溜达到球场角落时发现了他要找的人，少年坐在草坪上正埋头专注地系着鞋带。
严景行至少年面前亲切地开口：“拉尔斯，能谈谈吗？”
本德抬起头，盯着严景看了两秒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转过身背对严景悠悠地喊了一声。
“拉尔斯，巫师先生找你！”
又认错了……严景尴尬地看着少年球衣背面印的字母sbender。这兄弟俩还真是不好分。
拉尔斯本德从对面小跑过来，严景见状连忙调整好表情准备以伯乐形象示人。
不过拉尔斯本德最优先的关注点却不是严景，他来到自家弟弟面前，蹲下身捏了捏对方的脚踝。
“刚才我看见道森那家伙踹到你的脚踝了。斯文，不要紧吧？”
“早就不痛了，拉尔斯。不如你先去看看巫师先生找你有什么事吧。”斯文本德屈腰将他的哥哥拽起来推到严景面前，亲昵地用侧颊蹭蹭对方，“我先去托马斯那边，你等会儿记得过来。”
待斯文本德离开后，严景随口感叹道：“你跟斯文的感情真好。”
“我们是双子。”拉尔斯看上去不是很激动，至少比起科恩特朗而言要冷静得多，“巫师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了解一线队目前的情况，我们中场人手不足。”严景也不卖关子，他笑意盈盈地告知对方自己的来意，“你愿意来一线队训练吗？我看过u21的许多次比赛录像，我认为以你的能力已经可以登上德甲赛场了。”
这个好消息确实让拉尔斯本德兴奋了起来，他嘴角细微的笑弧已经将他的心情暴露无遗。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偏头瞟向正跟穆勒颠球玩儿的弟弟，口气平静地询问。
“那斯文呢？”
没料到拉尔斯本德的第一反应比起为自己高兴反而更关心弟弟的情况，严景微怔片刻后干脆地表达了对斯文本德的看法：“你弟弟还需要更多比赛的磨练，勤奋有余、经验不足，在处理许多细节上还存在问题。尤其有一点得多加注意，斯文他在场上敢于做动作、但大部分动作过于鲁莽，容易吃牌不说还大大地增加了受伤的几率。”
拉尔斯本德呼出一口浊气，模糊了周围投来的艳羡目光。
“我明白了。那我什么时候去一队报道？”
“如果你没有太多需要收拾的东西，那就明早九点来训练场集合。”
“我会准时达到，马里奥跟马尔科向我描述过违反纪律的恐怖性。”
在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严景便跑去u17的训练场地去检查格策最近的成果。
斯文本德眼瞅严景离开了，他无视身后嚷嚷着要他传球的穆勒，带着球一路奔到拉尔斯的身边。
“什么时候？”
一句简短的询问，拉尔斯本德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他们兄弟间从小就培养起的默契。
“明天就去。”
听到哥哥的回答，斯文本德发自内心地为对方感到开心。
“走走走，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他拽着拉尔斯本德的胳膊往更衣室走去，“我要预订你在德甲首秀的球衣。明白了吗？就算是罗纳尔多、齐达内、范尼斯特鲁伊一起来找你换球衣也不许给他们。”
“明白了明白了——”
训练场内孩子们的嘻嘻哈哈声并不能传进对面高楼的ceo办公室，桌面摆放的咖啡已经凉透，瓦茨克却没有功夫理会。
“汉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严这件事吗？”
佐尔克捏着这份刚发来的文件，对瓦茨克的决定忧心忡忡。
就在多特蒙德双杀皇家贝蒂斯的几天后，多特蒙德方面就收到了皇家贝蒂斯发来的报价，而他们的目标正是在欧冠赛场上将他们胖揍一顿的奥东科尔。皇家贝蒂斯希望在这个冬窗获得他们心仪的射手，而他们给出的一千两百万欧元的报价也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
“你可以告诉严我们已经成功搞定了沙欣，这件事情暂时别告诉他。”
“可是……”
“负责转会操作的不是严，米歇尔，等一切敲定下来后我会告诉他的。”瓦茨克也有自己的苦衷，“我知道现在卖掉奥东科尔或许会对球队的战绩产生影响，但你肯定清楚我们的资金很紧张。多特蒙德现在需要这笔钱。”
一提到钱的问题，佐尔克也搬不出什么更具说服力的反驳理由，他见瓦茨克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应下。
“我知道了，如果奥东科尔愿意去贝蒂斯踢球的话就这么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我感觉我已经没了半条老命。
顺便放出以前用破本子第一次剪的东西来安利一下本德双子，真的好吃！
第九十四章
“德甲联赛第十四轮，多特蒙德在主场以21的比分轻取纽伦堡。上半场第30分钟，多特蒙德开出头球，扬·科勒抢到了第一落点，头球摆渡给小将苏亚雷斯，苏亚雷斯门前扫射建功。五分钟后，由于多特蒙德的中后卫蒂亚戈·席尔瓦冒顶，纽伦堡凭借一粒配合精妙的任意球将比分扳平。易边再战，下半场第70分钟，最近有着状态不俗的奥东科尔继续上演神奇表演，他带球从边路连过三人突入禁区，小角度推射近角为多特蒙德再度扩大比分。此后双方再无建树……”
德国体育一台正对德甲联赛第十四轮的比赛战果进行报道，严景在带队取得胜利的当晚接到佐尔克的消息，球队方面总算搞定了原本该在夏季就签下合约的土耳其小妖沙欣。
“谢天谢地。我还真是没想到他的事情会这么棘手。”
与拉尔斯·本德一样，沙欣也是多特蒙德青训营的球员，1988年出生的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加入了多特蒙德。他曾经代表土耳其u17队参加了欧锦赛并获得了最有价值球员的荣誉，俨然是一颗正冉冉上升的新星。
原本在这个夏天严景就想将他提入一线队，但不知道为什么俱乐部那边却拖到现在才搞定这件事。
“别太在意，严，你现在已经很忙了，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转会方面的事宜，饶是严景想插手也插不了。这世界上的众多联赛，像英超这样主教练掌管大权的联赛寥寥无几。
奥特莉娅套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或许是因为浴室蒸腾的水汽、又或许是因为最近多特蒙德节节攀升的战绩，老人的脸色明显比以往红润了不少。
“严，还不睡吗？”
“前段时间的比赛密集，我想他们可能都有些疲倦，所以给球队放假了一天。”严景起身关掉电视，“正好明天我有事要去一趟多特蒙德大学。奥特莉娅太太，你先去休息吧，我还得回房研究研究下轮比赛对手的录像。”
“哈哈，严，我真不敢相信你的带队成绩居然这么好。每次我跟乌尔夫谈起你他都能跟我争论好久。”
严景耳朵一抖，好奇地随口问起：“乌尔夫？”
“他是个沙尔克的球迷。”谈起这个名字奥特莉娅嘴角上翘，“我们是上次沙尔克04来威斯特法伦比赛时认识的，他的腿脚不太好使，在下阶梯的时候摔了一跤。正好他就摔在我身边，这一跤可不轻，当时他都晕过去了，我跟其他人一起把他送去了医院。”
“之后呢？”
“我让其他人先回球场继续看球，在守了他两个钟头之后他醒了。你知道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奥特莉娅一星期那个场景还觉得滑稽，“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就像僵尸那样挺直了脊背缓缓地转头。我看见他醒了，正想去叫医生，结果他喊停我，然后神情恍惚地问我’今天的比赛沙尔克赢了几个球？’”
严景当然还记得那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是他们在主场凭借奥东科尔和德德的进球21战胜了来势汹汹的沙尔克04。也正是由于这次正面交锋的败北，沙尔克04现在不得不排在他们的死敌多特蒙德之后。
“一听见他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立刻告诉他取胜的是多特蒙德。最开始他还不肯相信，吵吵嚷嚷地跟我争论了好久，让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跑来劝架了。”
“不过我跟你讲，其实他们的劝架没什么效果，那个医生跟护士小姐还差点自己吵起来了——他们一个支持多特一个支持沙尔克。”
“乌尔夫他可真是个倔脾气的老头，直到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了比赛赛果，他才像颗焉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躺回病床，还跟个孩子似的用被子把头蒙起来。”
“之后你们仍然保持着联系吗？”
“是的，我想着帮人帮到底，就把他送回了他家，没想到他家门口竟然挂着一面多特蒙德的队旗。”
“啊？他不是沙尔克的死忠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说到这里，奥特莉娅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我当时看着他脸色一变，推开门就把跟他一起住的孙子拎出来面对面交流了一番，让他孙子不许在家里的公共空间装饰任何有关多特蒙德的东西。”
“天啊哈哈哈哈，他孙子是个多特蒙德的球迷？！”
“没错，乌尔夫以前带着他孙子看的第一场球赛就是沙尔克04跟多特蒙德的比赛。本来他是想让他的孙子跟他一起追随沙尔克的，哪里知道他的孙子在看了那场球后竟然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多特蒙德。”
“乌尔夫说他当时不管怎么软磨硬泡他的孙子都不肯放弃多特球迷的身份，气得他就差没有打死他家那个调皮的小崽子了。”
“那个孩子叫奥古斯特，奥古斯特·施密特。而且今年夏天奥古斯特跑去多特青年队试训竟然还被选中了，乌尔夫因为这件事足足有三天整一句话都没跟奥古斯特说过。”
严景听了奥特莉娅的话，差点被脑内自动生成的小剧场给笑死。
“他们家里的其他人呢？也是沙尔克的球迷吗？”
这个问题让奥特莉娅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
“是的，曾经是。但他的两个男孩都因为意外去世了，而其中一位已经成家的，他的伴侣改嫁了。现在只有他跟他的孙子一起生活。”
在严景搬进来之前，这个年逾古稀老人一直都是独自守着这座房子生活，甚至连个能跟她作对的人都没有。
严景哑然失声，乌尔夫的遭遇跟奥特莉娅竟然如此相似……他看着强颜欢笑的奥特莉娅，时间在她脸上留下虬枝盘曲的苍老痕迹不知何时就会彻底吞噬她。
这个时候，奥特莉娅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骤然急促的紊乱呼吸像是溺水人最后的挣扎。她甚至没法站稳，一下子朝后跌去，好在身后是柔软的沙发。
严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脏直蹦，他飞快地两步上前握住奥特莉娅伸出的停留在半空中颤抖不止的手，神色间早已探不到平日的冷静。
“药呢？！药在哪儿？！”
奥特莉娅看着严景的眼球瞪得都快鼓胀出眼眶，她试着开口告诉严景问题的答案，可喉咙里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声，并且这还使得她被唾液呛得不断咳嗽起来。
瞧见这一幕，严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不得不用指甲掐住大腿内侧，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起奥特莉娅一般随身携带的救心丸在哪里。
一般都是在她的大衣口袋里……大衣、大衣……
严景低头瞄眼随着奥特莉娅的胸膛起起伏伏的睡衣，飞快地奔向了浴室。
严景从浴室门背后的挂钩上找到了奥特莉娅的大衣，从口袋里摸出药瓶时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他以百米飞人的速度奔回客厅，端来一杯白开水，将药丸给奥特莉娅服下。
几分钟后，奥特莉娅的呼吸终于回归平稳。
“奥特莉娅太太，我明天带你去医院再做个全面的检查。”
严景攥着玻璃杯，手心温度比冰凉的杯壁还要低，他第一次以如此严肃地口吻对奥特莉娅说话。
“严，不用了，我没什么事……”
奥特莉娅靠在沙发上，摆摆手像往常那样试图省去这些麻烦，只是这一次却被严景异常果断地拒绝了。
“不行！”
如果不是奥特莉娅的帮助，刚到多特蒙德、因为言语不通不敢与人交流的严景当初恐怕就没有那个勇气与自信推开多特蒙德u13队伍的更衣室大门，今天也就不会站在威斯特法伦球场边指挥球队作战。
奥特莉娅于他已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虽然以往他也曾劝过奥特莉娅好几次，但只要奥特莉娅拒绝一般他也不会强求。可当严景刚才第一次亲眼看见奥特莉娅病发的模样，他猛地意识到以前的他是有多么愚蠢。他方才握住奥特莉娅手，老人的生命仿佛就在他五指之间流逝。
有那么一瞬间，严景觉得自己快留不住奥特莉娅的生命了。
一想到以往奥特莉娅独自在家时或许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严景感到无比恐惧与自责，他的言辞也因此激烈起来。
“奥特莉娅太太，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听你的！你必须得去！”
奥特莉娅察觉到了严景不可动摇的态度，她缩了缩脖子做最后的挣扎。
“……可你明天不是有事吗？”
严景想也不想就说道：“我等下就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以后再去。”
奥特莉娅的倔脾气不知怎么也上来了：“这可不成！你有自己的事情，我明天自己去就好了！”
“我陪你去！”严景不肯退让，“我这边只是小事而已，过两天再去也是一样的。”
奥特莉娅摇摇头：“那我就不去了。”
“……”
“…………”
还说别人倔呢！你这自己不是更倔吗！
无可奈何的严景坐在沙发上，与对面的奥特莉娅大眼瞪小眼，房屋内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到一半电脑又出现了蓝屏，气得我差点摔电脑（……）
好在有自动保存的功能，损失的不是太多。
关于奥特莉娅，关于她的剧情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考虑得很彻底了，我不会更改的。
第九十五章
早晨的曦光洋洋洒洒抛落于多特蒙德大学的林荫小道，点点明亮缀饰泛黄的秋叶，最终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如潺潺溪水般倾泻一地。
微风一过，一片栌叶脱离树木母亲的控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
严景仰头，目光追随叶片在空中飘移着缓缓下降的轨迹，眼见栌叶游至头顶，严景漫不经心地伸手试着将其接纳入掌。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过，这片栌叶还未来得及投入严景的手心，就与地面躺尸的其他叶片一同被席卷而起冲向远处。
昨天晚上跟奥特莉娅的争执最终以奥特莉娅打电话给乌尔夫，让沙尔克球迷陪同她去医院落下帷幕。
严景一大早坐在餐桌旁，带着奥古斯特来的乌尔夫按响了门铃，他起身走过去开门。
年仅八岁的奥古斯特在看到为他来开门的竟然是多特蒙德一线队的主教练时眼睛都直了，小孩无视身边对着他吹胡子瞪眼各种暗示的老人，扒拉过去缠着严景索要合照签名。
正食用着牛角面包的奥特莉娅看到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这引来乌尔夫一个充满怨气跟尴尬的眼刀。
不过这小孩可真是高，即使外国人普遍发育得早，不过奥古斯特145厘米的身高让严景最开始以为他至少有十岁了。
与奥特莉娅跟乌尔夫打过招呼，严景搭乘地铁前往今天的目的地多特蒙德大学。
现在我终于是有证执教的专业教练员啦——
掸掉落在肩膀上的叶子，严景伸了个懒腰，从公文包里掏出教练证件左看右瞧，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回去，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严——？是你吗严？！”
这个声音……？严景猜测着偏头，只见小道尽头有个人站在那边，不过这个人怀里抱着很厚一摞书籍，这些书本叠起来遮挡住了对方的脸。
严景顿住脚步转回身，他轻启嘴唇打算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这时候有一只手从书后面冒出来对着他晃荡，下一刻对方手中所抱的书本轰然倒塌，紧接着他看见了抱头直呼见鬼的尼克文森特。
“……”
严景又向前迈了几步，确认那真是尼克文森特本人。
真是蠢得可以。
“严，你不认识我了吗——？快来帮我个小忙——”
尼克的叫嚷声回荡在安静的校园中，严景只得加快步伐走过去，蹲下身帮对方拾起书本。
“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带队训练吗？”
身为一个总能跟身边的人自来熟的人，但尼克心里却潜意识觉得严景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尽管在上回严景带他去盖尔森基兴看过欧冠决赛后他们俩之间就再无交流往来，尼克只能通过电视屏幕或在球场中单向地注视着严景，但尼克还是没由来的觉得跟严景之间有种难以言明的亲密感。
“这是我想问的好不好。”被尼克抢了开场白，严景翻了个白眼，“要是我没记错，你今年不是才十七岁吗，怎么在多特蒙德大学里？”
“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其实是个天才。”
严景定定地瞥了一眼满脸嘚瑟的尼克：“你现在能颠几个球了？”
这句话猛地勾起了尼克惨不忍睹的回忆，那天他被尼克捡到，听说面前的中国人是多特蒙德u13队伍的教练，他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是个天才，并打算表现一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尼克并没有因为严景的吐槽感到特别尴尬，他抱着一半书本站起来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什么呢严，现在的我跟以前可大有不同了。”
严景对此表示怀疑：“你的球技开始突飞猛涨？”
“不，我已经放弃成为职业球员、拿奖拿到手软的这个梦想了。”尼克坦然而爽快地说道，“你没看见我在专心学业吗？”
“专心学业？”
“我是个天才，这次真没骗你。”
严景埋头看看他手中的书本，都是大学教材，再翻开封页一瞧，上面俨然是尼克亲笔落下的大名。
这家伙还真成了大学生啊。
“不错嘛，虽然你运动不行，智商看起来还是可以啊。”
“我怎么听不出你有夸我的意思？”
严景粲然一笑，心头却在怀疑，他才不信尼克文森特就这么抛弃足球了。
“你现在还关注足球吗？”
尼克用一副你真是不长脑的表情鄙视了严景：“废话，我只是不打算进军职业足坛而已。”
严景抱起另一半书本跟在尼克身边：“这样，那你现在平时除了学习都干嘛呢？”
尼克撇撇嘴：“还能怎么样？打打游戏、开发软件、闲的话就给球队帮帮忙……”
严景偏头睬了尼克眼：“给球队帮忙？”
谈起这件事，尼克话唠的属性又开始发作了。
“是我们那一片区组建的球队。它成立时间还不满三年，现在正在威斯特法伦第一联会联赛踢比赛。”
德国的联赛系统一共分为六级，从德甲依次排下来是德乙、德丙，之后则是地区联赛，一共分为南部、北部、西部，同属联赛系统里的第四级联赛。而越是低级别的联赛分得也越细，尼克所说的威斯特法伦第一联会联赛正是共计二十七个第六级别联赛中的一个。
“今年夏天我去我爸爸的新家玩，多亏了先进的医疗技术。他本来不能剧烈运动的伤腿竟然奇迹般的痊愈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精神了许多，也戒掉了抽烟的习惯，我试探着问他还想不想踢球。他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后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尼克对他的爸爸相当自豪，“不论如何，我爸爸好歹也是踢过德乙联赛的人，自从他加入球队，球队的战绩就越来越好，我们队今年可是很有希望升上北莱因威斯特法伦高级联赛。”
严景心情不错：“那你确实帮了球队很大的忙。”
“我说的帮忙并不是这个。”尼克将一片飘到他头顶的树叶甩掉，“平常我不是很忙的时候，我在帮我们球队搜集对手的资料，这可是我们队今年连战连胜的秘密。”
严景又不得不多看了尼克一眼：“搜集资料？什么样的资料？”
尼克腾不出手来掰着指头数数，只得用点头来代替。
“对手管理层的态度，教练团队的惯用战术、用人习惯、临场指挥特点，球员的身高体重、场上位置、技术特点、球场习惯、性格弱点、花边新闻……”
不就是个第六级别的地区联赛吗。严景有点懵：“连花边新闻也不放过？”
尼克点头：“球员的花边新闻对比赛并不是毫无影响的，我只是尽力做到面面俱细罢了。”
“可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些消息的？”
尼克找了个路边的木椅把手头的书本卸下，一脸神秘地对着严景晃晃食指。
“不告诉你——”
严景好奇地瞅着卖关子的尼克，不死心地追问：“告诉我吧？等会儿中午请你吃饭。”
尼克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一顿饭就会出卖灵魂的人吗？”
严景摩挲着书皮想了想：“那……两顿？”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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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尼克下午还有课，午餐严景就在学校里跟着尼克一起解决了，尼克跟严景互换了手机号，约好晚上再去餐厅好好搓一顿。
下午的时间严景也不打算就这么干等着，他打算先去预约餐厅，然后在就近的商业街逛逛，要是看见有顺眼的衣物或者其他物什就买下来——平时他都没什么时间花钱，现在他的卡里攒了快也有五十万欧元，也算是小有钱财。
严景在查了查谷歌后，选择致电一家附近很有名的法国餐厅。这家餐厅素以环境浪漫优雅，食物精致美味著称，当然菜单上的价格也不便宜。
预约完餐厅并把地址发给了尼克后，严景走进一家阿玛尼专卖店，他第一眼看见了挂在墙角的一件复古款的黑色风衣。
漂亮的柜台小姐敏锐地察觉到严景的目光，再一瞧，这个亚洲人……可不就是多特蒙德因为那张好看的脸而引起多方女球迷、甚至普通女孩热烈讨论的主教练吗！
严景正考虑着要不要直接买下，柜台小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为严景推荐衣物，劝他进试衣间换上试试是否合身。
本来严景想省点事直接买回去算了，但他瞧了瞧面前身材婀娜的女孩……身为一个正处于精力旺盛阶段的年轻男人，女孩盈满笑容的漂亮脸蛋让严景乐意麻烦这么一回。
严景带着风衣走进试衣间麻利地换上，对着镜子看看，发觉这件风衣相当合身，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便立刻决定买下它。
看着卡里被刷掉的数字只有零头，严景第一次在买名牌时没感觉到肉疼。
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买件衣服算不上奢侈吧。
付完款，严景叶懒得再把衣服换回去，他把原来的衣物塞进袋子里，在柜台小姐欢迎下次光临的话中走出了店门。
严景去附近的球场看孩子们踢了一场野球，眼见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便来到了预约好的餐厅。
服务生带领严景进入了位于顶层的包间，天花板被装修成了一片浩瀚宇宙，散发着点点星光，让严景恍如置身星河。房门对面的墙壁被落地窗所替代，上面罩着一层轻薄的白色柔纱，旁边还摆放着一台钢琴，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为你心爱的人演奏一曲。
天已经黑下来了，窗外逐渐亮起五光十色的灯火映于玻璃上，再被白纱滤去人造光线的刺目感。长方形的餐桌被质地上好的台布覆盖，造型优雅的烛台闪烁昏黄火光，为华美花瓶里的红玫瑰更添几分魅色。
不错，不错，没有欺骗消费者。
这样的氛围比严景想象中的高档法国餐厅还要好，他坐下来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严景没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便开口：“尼克？”
“不，头儿，是我……”
严景听到声音立刻反应过来：“马里奥，晚上好啊。”
“晚上好！头儿，听奥特莉娅说你今天休息，能跟你一起吃个饭吗？我还有点事想问你……”
严景立刻答应下来：“好啊，你现在在哪儿？”
格策报出的地点离严景所在的餐厅很近，严景便把餐厅的地点告诉了格策。
等严景打完电话，尼克文森特到了，他推门而入，环顾房间一周，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他惊叹地吹起了口哨。
“酷！不愧是高级餐厅！”
紧接着尼克四处走动，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又打开钢琴盖一顿乱弹。
不想再被魔音摧耳，严景招呼尼克赶紧坐下安分点。
“得了得了，先来看看菜单吧。”
尼克闻声欢呼着入座，他看着菜单上的文字，有些不明所以。
“严，这都是些什么？”
面前的桌子很宽，严景不得不站起来躬身凑到尼克那儿去看：“这是焗法式蜗牛，这是……”
而此时此刻，门外服务员正把赶来的格策带到顶层，格策见门掩着没关，便自行推开。
昏黄的烛光，艳红的玫瑰，严景俯身在尼克耳边笑着呢喃的画面就落入他的视网膜。
格策突然很想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啦噜我居然日更了一整个周！！！……然后我感觉我又要卡文了。
对了，我今天查资料的时候在找德甲球员上场年龄限制，唯一百度到的是说18岁，但是沙欣16岁就登场了。想问下有没有知道这方面事情的读者，德甲球员上场的年龄限制？我的大纲里格策十五岁就会升上一线队，要是这违反了德甲规则我还怎么写……………………
还有，大家应该不介意严景交一个注定会分手的女朋友吧（。）
第九十六章
在多特蒙德u17的队伍中，格策是最年轻的那一个，他跳级升队的速度令其他的孩子都感到羡慕不已。
尽管如此，格策还是觉得太慢了。看看曾经跟他同在一个梯队里踢球的几个伙伴都已经纷纷升上了预备队，只剩他一个人在u17，每到这个时候，格策就会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抱怨为什么自己的身高还不赶快蹿升。
“啊……要是我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他看着电视屏幕里在比赛中进球后与严景拥抱庆祝的球员们，迫切地想成为其中一员。为此他每天都坚持各种练习，按照严景为他制定的食谱进食，就算是讨厌的食物皱着眉头也要把它咽下，再加上睡前每天一杯纯牛奶。
事实上他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很快了，但这还远远达不到格策自己的心理目标。
并非说多特蒙德青年队现在的教练对他不好，他所踢过的每一级别的梯队的主教练都相当重视他，将他视作队中的明日之星。但他就是觉得，只有严景是特别的。
这个曾经因为他的一脚飞机进了医院的中国人，不只是将他当作明日之星，头儿关心他，给他买哈根达斯、带他去看伦敦德比跟欧冠决赛、带他旅游、在成为了一队主教练后也常来关注他……哦，对，头儿还会跟他妈妈一样给他晚安吻！
唉，钱有什么意思，成名有什么意思，还是在头儿手下踢球有意思啊！
少年格策陷入了求而不得的烦恼。
最近多特蒙德的战绩越来越好，可是头儿来青年队看他的次数却变少了。格策明白并理解严景肯定很忙抽不出时间，可他还是觉得不开心、很不开心。他毫无理由地将这种不开心的情绪归纳进了青春期少年都会有的烦恼。
每次格策想给严景打电话聊聊天，总会因为脑补“头儿现在很忙，应该没有时间，我还是下次再打”这种理由就怂得放下了手机。
今天，他在向奥特莉雅打探到严景休息这一消息时，终于鼓足勇气在放学后给严景打了个电话邀请他共进晚餐，而他的头儿也爽快地答应了，本来他心情很好的……
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却只坐着三个人，不论怎么看都显得不太和谐。
格策坐在严景身边看菜单，他趁着严景跟尼克交谈起上午的“秘密”时，抬起脑袋飞快地瞄了眼严景。
新的风衣，很搭头儿，不过以前从来没看头儿穿过这一件……是为了今天的晚餐特意准备的吗？
格策不得不回忆起他本来都快遗忘了的事情，那年他还在u13队踢球，头儿带着他跟尼克去看了欧冠决赛，而按照博阿斯信里的说法严景还会带着女朋友去。
这个餐厅的环境，再加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这个尼克果然是头儿的恋人吧。我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格策心里顿觉尴尬，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他侧耳倾听严景跟尼克各种默契的玩笑，心里像是被鲜榨的柠檬水浸泡过一样，整个心脏都莫名其妙地泛着酸气，憋得难受。
“尼克，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尼克讲述完他为了搜集对手资料尝试过的各种办法，严景对他都有些佩服。
对于严景的称赞，尼克很是受用：“嘿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严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有没有兴趣为多特蒙德下一场冠军杯的小组赛做个资料统计？我会给你支付报酬，如果你的东西确实很有用的话，我干脆去跟佐尔克先生推荐你加入多特蒙德的数据收集小组，专门为多特蒙德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
这怎么能行！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中是不好的！
格策的小心脏受到了冲击，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随意询问：“可是头儿，尼克的学业很忙吧？高中生应该没有那么多精力……”
严景听到格策的问题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哈哈，马里奥，不用担心，尼克是个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大学生。虽然球技不怎么样，不过他还真是个天才。”
哦，天才……
听到严景的话，格策心里更苦了。
头儿也是天才，天才配天才，似乎挺登对的……
“严，我很有兴趣。”尼克把严景的话当真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得比球队收集这方面数据的人更好……不过我很想为多特蒙德尽一份自己的力！”
严景点点头：“下场冠军杯我们会在主场对阵国际米兰，上一场去梅阿查虽然没输，但是平得相当惊险。”
尼克接到这个工作后显得很兴奋：“我可事先说好，赢不了不能怪我啊。”
严景失笑：“尼克，就算别人会怪你，我会怪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严。”
格策很想拿起桌上摆好的精美餐具，把身边冒出来的那些粉红泡泡给戳破，或者干脆在自己脑门上插一刀。
等等、等等……我这是在想什么？怎么感觉在吃醋似的？
格策总算意识到真正不对劲的地方，他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强行纠正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想法。
不不不，肯定是因为一旦头儿有了恋人，来帮助自己提高球技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以前头儿不就这么说过吗？
肯定就是这样的，这么一说，这个醋他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吃的！
思绪及此，格策的心情豁然开朗，他转身扒拉住严景的胳膊认真地开口。
“头儿，就算你已经陷入爱河了，也别忘记以后要多来青年队，我想多获得你的建议。”
“什么？？？”
格策语出惊人，这叫严景跟尼克同时摸不着头脑。
尼克一惊一乍地用银叉戳弄瓷盘：“严，你都有女朋友啦？！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至今仍是一条单身狗的严景对此反应剧烈：“我每天忙上忙下的，哪儿来的女朋友？！”
什么，没有女朋友？不对，看这个反应他们根本不是恋人！
看着眼前两人吃惊的样子，格策这次惊觉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会了，他在不好意思的同时还有点窃喜。
尼克放下叉子：“你家马里奥说的！”
严景呆愣两秒，两个人对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地看向消息来源格策。
格策拽着严景的胳膊不放手，对于“你家马里奥”这个称呼喜滋滋的，他无辜地眨眨眼。
“啊，我那天看到一个跟头儿长得很像的人在跟女孩约会……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尼克大失所望：“什么，原来是这样，真无聊。”
如果不是隔得比较远，严景很想给尼克头顶来一巴掌：“吃你的饭，少废话，等会儿我还要送马里奥回去。”
头儿真是善解人意，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格策埋头去切鹅肝，硬生生地把即将溢出嘴边的笑意给收了回去。
尼克笑嘻嘻地放下刀叉：“送马里奥，不送我吗？？？”
严景手里的餐具一顿：“你都是大学生了，还要我送？丢人。”
“大学生怎么了？”尼克扬起下颌，“我还是个未成年！”
严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单字回应一个大写的冷漠：“哦。”
“……”
尼克捂着胸口，感觉冷冷的刺骨寒风如利刃般划过心脏，他很受伤。
这顿饭让享用的三个人都很满意，这里的菜品味道都很地道，对得起它菜单上的价格。
接着他们又在附近随意地逛了逛当作饭后散步，三个人都没太注意时间，直到看见大街上led屏幕里显示的时间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尼克不是住宿生，在同严景和格策打过招呼之后就自行回去了，而严景则领着格策走到附近的地铁站。
他们坐在公共椅子上等待地铁，时间不早，地铁站里来往的人不多。在这段时间里，严景思量着是不是该买辆车，没车的话出行的时候总是不太方便。
买什么车好呢……车对于男人来说总是梦幻的，严景陷入自己的思绪，甚至没注意身边的男孩眼皮开始打架了。直到严景的肩膀一沉，他扭过头来才发现格策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青少年还真是嗜睡啊，这么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第一次见到马里奥的时候，他还是个圆乎乎的小家伙啊……严景垂头打量着格策的侧颊，两年的时间如同飞驰的骏马一晃而过，他自己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格策却在飞快地变化着。
身高增加了不少，身材也匀称多了，嗯，看来有按照他的计划好好控制饮食。严景盯着格策心想，小家伙的五官长开了，如果不是脸还是跟以前一样婴儿肥，一定已经迷倒不少小姑娘了。还有，这个家伙的眼睫毛怎么比涂了睫毛膏的女生还长。
格策翕动眼皮，阴影之上的睫毛扫得严景心痒痒，他忍不住伸手轻触格策的睫毛，一阵瘙痒通过神经传递到严景的心里。
安静的四周使严景能听见格策细微的鼻息声，格策脑袋的重量突然就压在了他的眼皮上。
好困……
这时候地铁到站的声音将即将陷入睡意的严景惊醒，他站起来拍了拍格策的脸：“马里奥，起来，地铁到了。”
只是严景过轻的力道并没能将格策唤醒，他偏头看了眼再过会儿就会开走的地铁，为难地拍了拍脑袋，最终还是蹲下身，双臂分别绕过格策的脊背与大腿，深吸口气发力将人抱起来，旋即奔向了地铁大门。
格策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醒来，仍旧感觉困顿的他挣扎着挑开眼皮。他恍惚着偏头看了眼严景，发现严景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啊，头儿真好看……
格策迷迷糊糊地又抬头看了一眼地铁上的led牌。
“……头儿！快起来！你坐过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的时候把装有文档的u盘落在了教室，又飞奔回去拿，累了个半死。
今天的份……算是个突破吧？！公主抱真是写得我迷之羞耻，不敢写仔细了（……）
然后立一个fg，我可能会开坑，脑洞无数，题材是足球或者虫团。也有可能不会，全凭心情（…………）
最后，有什么推荐的足球吗！很久没看今天去分站报名的时候发现最近足球文好像多了不少，我都没有看过。说起来，这个报名可能就是我这篇文最后的曝光机会了吧（
第23节
恋耽美
第23节
严景挖来的这群小鲜肉与初次相见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德兄弟、穆勒跟罗伊斯成长的速度令人惊叹，这三名同是89年的球员凭借优异的表现被破格提升进了多特蒙德u21的梯队。本来与他们一同踢球的格策还停留在u17的队伍中，最初的一段时间还好，但到了后来，92年出生的他身体发育没办法跟上他另外三名朋友。单论技术，格策跟他们相比不落下风，不过未发育成熟的身体对抗能力则差距太大，多特的青年队教练组否决了让他升上更高梯队的愿望。
凯尔的受伤令严景在中场的排兵布阵上更显捉襟见肘，此番前来u21的队伍，为的就是抽调拉尔斯本德进入一线队，以备不时之需。
根据u21教练组的评价，现年十六岁的拉尔斯本德在比赛中表现出了过人的成熟球风，司职后腰的他鲜有犯错，而冷静的大脑跟老练的防守让人很难相信这个少年仅仅只有十六岁。
有了上次找科恩特朗的经验，这次严景选择等待u21休息时再进去找人。
球场里的小伙子们很快就注意到了严景的身影，看看本赛季多特蒙德的几名新援，从青训提拔的科恩特朗只有17岁，苏亚雷斯刚成年，而最大的蒂亚戈席尔瓦也只有21岁。这些举措无不在向他们透露着一个讯息——他们的中国主教练乐于给年轻球员机会。
流动的乌云遮蔽太阳光芒，严景溜达到球场角落时发现了他要找的人，少年坐在草坪上正埋头专注地系着鞋带。
严景行至少年面前亲切地开口：“拉尔斯，能谈谈吗？”
本德抬起头，盯着严景看了两秒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转过身背对严景悠悠地喊了一声。
“拉尔斯，巫师先生找你！”
又认错了……严景尴尬地看着少年球衣背面印的字母sbender。这兄弟俩还真是不好分。
拉尔斯本德从对面小跑过来，严景见状连忙调整好表情准备以伯乐形象示人。
不过拉尔斯本德最优先的关注点却不是严景，他来到自家弟弟面前，蹲下身捏了捏对方的脚踝。
“刚才我看见道森那家伙踹到你的脚踝了。斯文，不要紧吧？”
“早就不痛了，拉尔斯。不如你先去看看巫师先生找你有什么事吧。”斯文本德屈腰将他的哥哥拽起来推到严景面前，亲昵地用侧颊蹭蹭对方，“我先去托马斯那边，你等会儿记得过来。”
待斯文本德离开后，严景随口感叹道：“你跟斯文的感情真好。”
“我们是双子。”拉尔斯看上去不是很激动，至少比起科恩特朗而言要冷静得多，“巫师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了解一线队目前的情况，我们中场人手不足。”严景也不卖关子，他笑意盈盈地告知对方自己的来意，“你愿意来一线队训练吗？我看过u21的许多次比赛录像，我认为以你的能力已经可以登上德甲赛场了。”
这个好消息确实让拉尔斯本德兴奋了起来，他嘴角细微的笑弧已经将他的心情暴露无遗。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偏头瞟向正跟穆勒颠球玩儿的弟弟，口气平静地询问。
“那斯文呢？”
没料到拉尔斯本德的第一反应比起为自己高兴反而更关心弟弟的情况，严景微怔片刻后干脆地表达了对斯文本德的看法：“你弟弟还需要更多比赛的磨练，勤奋有余、经验不足，在处理许多细节上还存在问题。尤其有一点得多加注意，斯文他在场上敢于做动作、但大部分动作过于鲁莽，容易吃牌不说还大大地增加了受伤的几率。”
拉尔斯本德呼出一口浊气，模糊了周围投来的艳羡目光。
“我明白了。那我什么时候去一队报道？”
“如果你没有太多需要收拾的东西，那就明早九点来训练场集合。”
“我会准时达到，马里奥跟马尔科向我描述过违反纪律的恐怖性。”
在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严景便跑去u17的训练场地去检查格策最近的成果。
斯文本德眼瞅严景离开了，他无视身后嚷嚷着要他传球的穆勒，带着球一路奔到拉尔斯的身边。
“什么时候？”
一句简短的询问，拉尔斯本德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他们兄弟间从小就培养起的默契。
“明天就去。”
听到哥哥的回答，斯文本德发自内心地为对方感到开心。
“走走走，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他拽着拉尔斯本德的胳膊往更衣室走去，“我要预订你在德甲首秀的球衣。明白了吗？就算是罗纳尔多、齐达内、范尼斯特鲁伊一起来找你换球衣也不许给他们。”
“明白了明白了——”
训练场内孩子们的嘻嘻哈哈声并不能传进对面高楼的ceo办公室，桌面摆放的咖啡已经凉透，瓦茨克却没有功夫理会。
“汉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严这件事吗？”
佐尔克捏着这份刚发来的文件，对瓦茨克的决定忧心忡忡。
就在多特蒙德双杀皇家贝蒂斯的几天后，多特蒙德方面就收到了皇家贝蒂斯发来的报价，而他们的目标正是在欧冠赛场上将他们胖揍一顿的奥东科尔。皇家贝蒂斯希望在这个冬窗获得他们心仪的射手，而他们给出的一千两百万欧元的报价也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
“你可以告诉严我们已经成功搞定了沙欣，这件事情暂时别告诉他。”
“可是……”
“负责转会操作的不是严，米歇尔，等一切敲定下来后我会告诉他的。”瓦茨克也有自己的苦衷，“我知道现在卖掉奥东科尔或许会对球队的战绩产生影响，但你肯定清楚我们的资金很紧张。多特蒙德现在需要这笔钱。”
一提到钱的问题，佐尔克也搬不出什么更具说服力的反驳理由，他见瓦茨克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应下。
“我知道了，如果奥东科尔愿意去贝蒂斯踢球的话就这么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我感觉我已经没了半条老命。
顺便放出以前用破本子第一次剪的东西来安利一下本德双子，真的好吃！
第九十四章
“德甲联赛第十四轮，多特蒙德在主场以21的比分轻取纽伦堡。上半场第30分钟，多特蒙德开出头球，扬·科勒抢到了第一落点，头球摆渡给小将苏亚雷斯，苏亚雷斯门前扫射建功。五分钟后，由于多特蒙德的中后卫蒂亚戈·席尔瓦冒顶，纽伦堡凭借一粒配合精妙的任意球将比分扳平。易边再战，下半场第70分钟，最近有着状态不俗的奥东科尔继续上演神奇表演，他带球从边路连过三人突入禁区，小角度推射近角为多特蒙德再度扩大比分。此后双方再无建树……”
德国体育一台正对德甲联赛第十四轮的比赛战果进行报道，严景在带队取得胜利的当晚接到佐尔克的消息，球队方面总算搞定了原本该在夏季就签下合约的土耳其小妖沙欣。
“谢天谢地。我还真是没想到他的事情会这么棘手。”
与拉尔斯·本德一样，沙欣也是多特蒙德青训营的球员，1988年出生的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加入了多特蒙德。他曾经代表土耳其u17队参加了欧锦赛并获得了最有价值球员的荣誉，俨然是一颗正冉冉上升的新星。
原本在这个夏天严景就想将他提入一线队，但不知道为什么俱乐部那边却拖到现在才搞定这件事。
“别太在意，严，你现在已经很忙了，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转会方面的事宜，饶是严景想插手也插不了。这世界上的众多联赛，像英超这样主教练掌管大权的联赛寥寥无几。
奥特莉娅套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或许是因为浴室蒸腾的水汽、又或许是因为最近多特蒙德节节攀升的战绩，老人的脸色明显比以往红润了不少。
“严，还不睡吗？”
“前段时间的比赛密集，我想他们可能都有些疲倦，所以给球队放假了一天。”严景起身关掉电视，“正好明天我有事要去一趟多特蒙德大学。奥特莉娅太太，你先去休息吧，我还得回房研究研究下轮比赛对手的录像。”
“哈哈，严，我真不敢相信你的带队成绩居然这么好。每次我跟乌尔夫谈起你他都能跟我争论好久。”
严景耳朵一抖，好奇地随口问起：“乌尔夫？”
“他是个沙尔克的球迷。”谈起这个名字奥特莉娅嘴角上翘，“我们是上次沙尔克04来威斯特法伦比赛时认识的，他的腿脚不太好使，在下阶梯的时候摔了一跤。正好他就摔在我身边，这一跤可不轻，当时他都晕过去了，我跟其他人一起把他送去了医院。”
“之后呢？”
“我让其他人先回球场继续看球，在守了他两个钟头之后他醒了。你知道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奥特莉娅一星期那个场景还觉得滑稽，“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就像僵尸那样挺直了脊背缓缓地转头。我看见他醒了，正想去叫医生，结果他喊停我，然后神情恍惚地问我’今天的比赛沙尔克赢了几个球？’”
严景当然还记得那场比赛的最终结果是他们在主场凭借奥东科尔和德德的进球21战胜了来势汹汹的沙尔克04。也正是由于这次正面交锋的败北，沙尔克04现在不得不排在他们的死敌多特蒙德之后。
“一听见他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我立刻告诉他取胜的是多特蒙德。最开始他还不肯相信，吵吵嚷嚷地跟我争论了好久，让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跑来劝架了。”
“不过我跟你讲，其实他们的劝架没什么效果，那个医生跟护士小姐还差点自己吵起来了——他们一个支持多特一个支持沙尔克。”
“乌尔夫他可真是个倔脾气的老头，直到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了比赛赛果，他才像颗焉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躺回病床，还跟个孩子似的用被子把头蒙起来。”
“之后你们仍然保持着联系吗？”
“是的，我想着帮人帮到底，就把他送回了他家，没想到他家门口竟然挂着一面多特蒙德的队旗。”
“啊？他不是沙尔克的死忠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说到这里，奥特莉娅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我当时看着他脸色一变，推开门就把跟他一起住的孙子拎出来面对面交流了一番，让他孙子不许在家里的公共空间装饰任何有关多特蒙德的东西。”
“天啊哈哈哈哈，他孙子是个多特蒙德的球迷？！”
“没错，乌尔夫以前带着他孙子看的第一场球赛就是沙尔克04跟多特蒙德的比赛。本来他是想让他的孙子跟他一起追随沙尔克的，哪里知道他的孙子在看了那场球后竟然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多特蒙德。”
“乌尔夫说他当时不管怎么软磨硬泡他的孙子都不肯放弃多特球迷的身份，气得他就差没有打死他家那个调皮的小崽子了。”
“那个孩子叫奥古斯特，奥古斯特·施密特。而且今年夏天奥古斯特跑去多特青年队试训竟然还被选中了，乌尔夫因为这件事足足有三天整一句话都没跟奥古斯特说过。”
严景听了奥特莉娅的话，差点被脑内自动生成的小剧场给笑死。
“他们家里的其他人呢？也是沙尔克的球迷吗？”
这个问题让奥特莉娅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
“是的，曾经是。但他的两个男孩都因为意外去世了，而其中一位已经成家的，他的伴侣改嫁了。现在只有他跟他的孙子一起生活。”
在严景搬进来之前，这个年逾古稀老人一直都是独自守着这座房子生活，甚至连个能跟她作对的人都没有。
严景哑然失声，乌尔夫的遭遇跟奥特莉娅竟然如此相似……他看着强颜欢笑的奥特莉娅，时间在她脸上留下虬枝盘曲的苍老痕迹不知何时就会彻底吞噬她。
这个时候，奥特莉娅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骤然急促的紊乱呼吸像是溺水人最后的挣扎。她甚至没法站稳，一下子朝后跌去，好在身后是柔软的沙发。
严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脏直蹦，他飞快地两步上前握住奥特莉娅伸出的停留在半空中颤抖不止的手，神色间早已探不到平日的冷静。
“药呢？！药在哪儿？！”
奥特莉娅看着严景的眼球瞪得都快鼓胀出眼眶，她试着开口告诉严景问题的答案，可喉咙里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声，并且这还使得她被唾液呛得不断咳嗽起来。
瞧见这一幕，严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不得不用指甲掐住大腿内侧，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起奥特莉娅一般随身携带的救心丸在哪里。
一般都是在她的大衣口袋里……大衣、大衣……
严景低头瞄眼随着奥特莉娅的胸膛起起伏伏的睡衣，飞快地奔向了浴室。
严景从浴室门背后的挂钩上找到了奥特莉娅的大衣，从口袋里摸出药瓶时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他以百米飞人的速度奔回客厅，端来一杯白开水，将药丸给奥特莉娅服下。
几分钟后，奥特莉娅的呼吸终于回归平稳。
“奥特莉娅太太，我明天带你去医院再做个全面的检查。”
严景攥着玻璃杯，手心温度比冰凉的杯壁还要低，他第一次以如此严肃地口吻对奥特莉娅说话。
“严，不用了，我没什么事……”
奥特莉娅靠在沙发上，摆摆手像往常那样试图省去这些麻烦，只是这一次却被严景异常果断地拒绝了。
“不行！”
如果不是奥特莉娅的帮助，刚到多特蒙德、因为言语不通不敢与人交流的严景当初恐怕就没有那个勇气与自信推开多特蒙德u13队伍的更衣室大门，今天也就不会站在威斯特法伦球场边指挥球队作战。
奥特莉娅于他已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虽然以往他也曾劝过奥特莉娅好几次，但只要奥特莉娅拒绝一般他也不会强求。可当严景刚才第一次亲眼看见奥特莉娅病发的模样，他猛地意识到以前的他是有多么愚蠢。他方才握住奥特莉娅手，老人的生命仿佛就在他五指之间流逝。
有那么一瞬间，严景觉得自己快留不住奥特莉娅的生命了。
一想到以往奥特莉娅独自在家时或许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严景感到无比恐惧与自责，他的言辞也因此激烈起来。
“奥特莉娅太太，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听你的！你必须得去！”
奥特莉娅察觉到了严景不可动摇的态度，她缩了缩脖子做最后的挣扎。
“……可你明天不是有事吗？”
严景想也不想就说道：“我等下就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以后再去。”
奥特莉娅的倔脾气不知怎么也上来了：“这可不成！你有自己的事情，我明天自己去就好了！”
“我陪你去！”严景不肯退让，“我这边只是小事而已，过两天再去也是一样的。”
奥特莉娅摇摇头：“那我就不去了。”
“……”
“…………”
还说别人倔呢！你这自己不是更倔吗！
无可奈何的严景坐在沙发上，与对面的奥特莉娅大眼瞪小眼，房屋内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到一半电脑又出现了蓝屏，气得我差点摔电脑（……）
好在有自动保存的功能，损失的不是太多。
关于奥特莉娅，关于她的剧情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考虑得很彻底了，我不会更改的。
第九十五章
早晨的曦光洋洋洒洒抛落于多特蒙德大学的林荫小道，点点明亮缀饰泛黄的秋叶，最终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如潺潺溪水般倾泻一地。
微风一过，一片栌叶脱离树木母亲的控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
严景仰头，目光追随叶片在空中飘移着缓缓下降的轨迹，眼见栌叶游至头顶，严景漫不经心地伸手试着将其接纳入掌。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过，这片栌叶还未来得及投入严景的手心，就与地面躺尸的其他叶片一同被席卷而起冲向远处。
昨天晚上跟奥特莉娅的争执最终以奥特莉娅打电话给乌尔夫，让沙尔克球迷陪同她去医院落下帷幕。
严景一大早坐在餐桌旁，带着奥古斯特来的乌尔夫按响了门铃，他起身走过去开门。
年仅八岁的奥古斯特在看到为他来开门的竟然是多特蒙德一线队的主教练时眼睛都直了，小孩无视身边对着他吹胡子瞪眼各种暗示的老人，扒拉过去缠着严景索要合照签名。
正食用着牛角面包的奥特莉娅看到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这引来乌尔夫一个充满怨气跟尴尬的眼刀。
不过这小孩可真是高，即使外国人普遍发育得早，不过奥古斯特145厘米的身高让严景最开始以为他至少有十岁了。
与奥特莉娅跟乌尔夫打过招呼，严景搭乘地铁前往今天的目的地多特蒙德大学。
现在我终于是有证执教的专业教练员啦——
掸掉落在肩膀上的叶子，严景伸了个懒腰，从公文包里掏出教练证件左看右瞧，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回去，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严——？是你吗严？！”
这个声音……？严景猜测着偏头，只见小道尽头有个人站在那边，不过这个人怀里抱着很厚一摞书籍，这些书本叠起来遮挡住了对方的脸。
严景顿住脚步转回身，他轻启嘴唇打算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这时候有一只手从书后面冒出来对着他晃荡，下一刻对方手中所抱的书本轰然倒塌，紧接着他看见了抱头直呼见鬼的尼克文森特。
“……”
严景又向前迈了几步，确认那真是尼克文森特本人。
真是蠢得可以。
“严，你不认识我了吗——？快来帮我个小忙——”
尼克的叫嚷声回荡在安静的校园中，严景只得加快步伐走过去，蹲下身帮对方拾起书本。
“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带队训练吗？”
身为一个总能跟身边的人自来熟的人，但尼克心里却潜意识觉得严景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尽管在上回严景带他去盖尔森基兴看过欧冠决赛后他们俩之间就再无交流往来，尼克只能通过电视屏幕或在球场中单向地注视着严景，但尼克还是没由来的觉得跟严景之间有种难以言明的亲密感。
“这是我想问的好不好。”被尼克抢了开场白，严景翻了个白眼，“要是我没记错，你今年不是才十七岁吗，怎么在多特蒙德大学里？”
“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其实是个天才。”
严景定定地瞥了一眼满脸嘚瑟的尼克：“你现在能颠几个球了？”
这句话猛地勾起了尼克惨不忍睹的回忆，那天他被尼克捡到，听说面前的中国人是多特蒙德u13队伍的教练，他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是个天才，并打算表现一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尼克并没有因为严景的吐槽感到特别尴尬，他抱着一半书本站起来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什么呢严，现在的我跟以前可大有不同了。”
严景对此表示怀疑：“你的球技开始突飞猛涨？”
“不，我已经放弃成为职业球员、拿奖拿到手软的这个梦想了。”尼克坦然而爽快地说道，“你没看见我在专心学业吗？”
“专心学业？”
“我是个天才，这次真没骗你。”
严景埋头看看他手中的书本，都是大学教材，再翻开封页一瞧，上面俨然是尼克亲笔落下的大名。
这家伙还真成了大学生啊。
“不错嘛，虽然你运动不行，智商看起来还是可以啊。”
“我怎么听不出你有夸我的意思？”
严景粲然一笑，心头却在怀疑，他才不信尼克文森特就这么抛弃足球了。
“你现在还关注足球吗？”
尼克用一副你真是不长脑的表情鄙视了严景：“废话，我只是不打算进军职业足坛而已。”
严景抱起另一半书本跟在尼克身边：“这样，那你现在平时除了学习都干嘛呢？”
尼克撇撇嘴：“还能怎么样？打打游戏、开发软件、闲的话就给球队帮帮忙……”
严景偏头睬了尼克眼：“给球队帮忙？”
谈起这件事，尼克话唠的属性又开始发作了。
“是我们那一片区组建的球队。它成立时间还不满三年，现在正在威斯特法伦第一联会联赛踢比赛。”
德国的联赛系统一共分为六级，从德甲依次排下来是德乙、德丙，之后则是地区联赛，一共分为南部、北部、西部，同属联赛系统里的第四级联赛。而越是低级别的联赛分得也越细，尼克所说的威斯特法伦第一联会联赛正是共计二十七个第六级别联赛中的一个。
“今年夏天我去我爸爸的新家玩，多亏了先进的医疗技术。他本来不能剧烈运动的伤腿竟然奇迹般的痊愈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精神了许多，也戒掉了抽烟的习惯，我试探着问他还想不想踢球。他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后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尼克对他的爸爸相当自豪，“不论如何，我爸爸好歹也是踢过德乙联赛的人，自从他加入球队，球队的战绩就越来越好，我们队今年可是很有希望升上北莱因威斯特法伦高级联赛。”
严景心情不错：“那你确实帮了球队很大的忙。”
“我说的帮忙并不是这个。”尼克将一片飘到他头顶的树叶甩掉，“平常我不是很忙的时候，我在帮我们球队搜集对手的资料，这可是我们队今年连战连胜的秘密。”
严景又不得不多看了尼克一眼：“搜集资料？什么样的资料？”
尼克腾不出手来掰着指头数数，只得用点头来代替。
“对手管理层的态度，教练团队的惯用战术、用人习惯、临场指挥特点，球员的身高体重、场上位置、技术特点、球场习惯、性格弱点、花边新闻……”
不就是个第六级别的地区联赛吗。严景有点懵：“连花边新闻也不放过？”
尼克点头：“球员的花边新闻对比赛并不是毫无影响的，我只是尽力做到面面俱细罢了。”
“可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些消息的？”
尼克找了个路边的木椅把手头的书本卸下，一脸神秘地对着严景晃晃食指。
“不告诉你——”
严景好奇地瞅着卖关子的尼克，不死心地追问：“告诉我吧？等会儿中午请你吃饭。”
尼克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一顿饭就会出卖灵魂的人吗？”
严景摩挲着书皮想了想：“那……两顿？”
“成交！”
————————————
由于尼克下午还有课，午餐严景就在学校里跟着尼克一起解决了，尼克跟严景互换了手机号，约好晚上再去餐厅好好搓一顿。
下午的时间严景也不打算就这么干等着，他打算先去预约餐厅，然后在就近的商业街逛逛，要是看见有顺眼的衣物或者其他物什就买下来——平时他都没什么时间花钱，现在他的卡里攒了快也有五十万欧元，也算是小有钱财。
严景在查了查谷歌后，选择致电一家附近很有名的法国餐厅。这家餐厅素以环境浪漫优雅，食物精致美味著称，当然菜单上的价格也不便宜。
预约完餐厅并把地址发给了尼克后，严景走进一家阿玛尼专卖店，他第一眼看见了挂在墙角的一件复古款的黑色风衣。
漂亮的柜台小姐敏锐地察觉到严景的目光，再一瞧，这个亚洲人……可不就是多特蒙德因为那张好看的脸而引起多方女球迷、甚至普通女孩热烈讨论的主教练吗！
严景正考虑着要不要直接买下，柜台小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为严景推荐衣物，劝他进试衣间换上试试是否合身。
本来严景想省点事直接买回去算了，但他瞧了瞧面前身材婀娜的女孩……身为一个正处于精力旺盛阶段的年轻男人，女孩盈满笑容的漂亮脸蛋让严景乐意麻烦这么一回。
严景带着风衣走进试衣间麻利地换上，对着镜子看看，发觉这件风衣相当合身，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便立刻决定买下它。
看着卡里被刷掉的数字只有零头，严景第一次在买名牌时没感觉到肉疼。
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买件衣服算不上奢侈吧。
付完款，严景叶懒得再把衣服换回去，他把原来的衣物塞进袋子里，在柜台小姐欢迎下次光临的话中走出了店门。
严景去附近的球场看孩子们踢了一场野球，眼见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便来到了预约好的餐厅。
服务生带领严景进入了位于顶层的包间，天花板被装修成了一片浩瀚宇宙，散发着点点星光，让严景恍如置身星河。房门对面的墙壁被落地窗所替代，上面罩着一层轻薄的白色柔纱，旁边还摆放着一台钢琴，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为你心爱的人演奏一曲。
天已经黑下来了，窗外逐渐亮起五光十色的灯火映于玻璃上，再被白纱滤去人造光线的刺目感。长方形的餐桌被质地上好的台布覆盖，造型优雅的烛台闪烁昏黄火光，为华美花瓶里的红玫瑰更添几分魅色。
不错，不错，没有欺骗消费者。
这样的氛围比严景想象中的高档法国餐厅还要好，他坐下来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严景没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便开口：“尼克？”
“不，头儿，是我……”
严景听到声音立刻反应过来：“马里奥，晚上好啊。”
“晚上好！头儿，听奥特莉娅说你今天休息，能跟你一起吃个饭吗？我还有点事想问你……”
严景立刻答应下来：“好啊，你现在在哪儿？”
格策报出的地点离严景所在的餐厅很近，严景便把餐厅的地点告诉了格策。
等严景打完电话，尼克文森特到了，他推门而入，环顾房间一周，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他惊叹地吹起了口哨。
“酷！不愧是高级餐厅！”
紧接着尼克四处走动，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又打开钢琴盖一顿乱弹。
不想再被魔音摧耳，严景招呼尼克赶紧坐下安分点。
“得了得了，先来看看菜单吧。”
尼克闻声欢呼着入座，他看着菜单上的文字，有些不明所以。
“严，这都是些什么？”
面前的桌子很宽，严景不得不站起来躬身凑到尼克那儿去看：“这是焗法式蜗牛，这是……”
而此时此刻，门外服务员正把赶来的格策带到顶层，格策见门掩着没关，便自行推开。
昏黄的烛光，艳红的玫瑰，严景俯身在尼克耳边笑着呢喃的画面就落入他的视网膜。
格策突然很想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啦噜我居然日更了一整个周！！！……然后我感觉我又要卡文了。
对了，我今天查资料的时候在找德甲球员上场年龄限制，唯一百度到的是说18岁，但是沙欣16岁就登场了。想问下有没有知道这方面事情的读者，德甲球员上场的年龄限制？我的大纲里格策十五岁就会升上一线队，要是这违反了德甲规则我还怎么写……………………
还有，大家应该不介意严景交一个注定会分手的女朋友吧（。）
第九十六章
在多特蒙德u17的队伍中，格策是最年轻的那一个，他跳级升队的速度令其他的孩子都感到羡慕不已。
尽管如此，格策还是觉得太慢了。看看曾经跟他同在一个梯队里踢球的几个伙伴都已经纷纷升上了预备队，只剩他一个人在u17，每到这个时候，格策就会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抱怨为什么自己的身高还不赶快蹿升。
“啊……要是我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他看着电视屏幕里在比赛中进球后与严景拥抱庆祝的球员们，迫切地想成为其中一员。为此他每天都坚持各种练习，按照严景为他制定的食谱进食，就算是讨厌的食物皱着眉头也要把它咽下，再加上睡前每天一杯纯牛奶。
事实上他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很快了，但这还远远达不到格策自己的心理目标。
并非说多特蒙德青年队现在的教练对他不好，他所踢过的每一级别的梯队的主教练都相当重视他，将他视作队中的明日之星。但他就是觉得，只有严景是特别的。
这个曾经因为他的一脚飞机进了医院的中国人，不只是将他当作明日之星，头儿关心他，给他买哈根达斯、带他去看伦敦德比跟欧冠决赛、带他旅游、在成为了一队主教练后也常来关注他……哦，对，头儿还会跟他妈妈一样给他晚安吻！
唉，钱有什么意思，成名有什么意思，还是在头儿手下踢球有意思啊！
少年格策陷入了求而不得的烦恼。
最近多特蒙德的战绩越来越好，可是头儿来青年队看他的次数却变少了。格策明白并理解严景肯定很忙抽不出时间，可他还是觉得不开心、很不开心。他毫无理由地将这种不开心的情绪归纳进了青春期少年都会有的烦恼。
每次格策想给严景打电话聊聊天，总会因为脑补“头儿现在很忙，应该没有时间，我还是下次再打”这种理由就怂得放下了手机。
今天，他在向奥特莉雅打探到严景休息这一消息时，终于鼓足勇气在放学后给严景打了个电话邀请他共进晚餐，而他的头儿也爽快地答应了，本来他心情很好的……
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却只坐着三个人，不论怎么看都显得不太和谐。
格策坐在严景身边看菜单，他趁着严景跟尼克交谈起上午的“秘密”时，抬起脑袋飞快地瞄了眼严景。
新的风衣，很搭头儿，不过以前从来没看头儿穿过这一件……是为了今天的晚餐特意准备的吗？
格策不得不回忆起他本来都快遗忘了的事情，那年他还在u13队踢球，头儿带着他跟尼克去看了欧冠决赛，而按照博阿斯信里的说法严景还会带着女朋友去。
这个餐厅的环境，再加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这个尼克果然是头儿的恋人吧。我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格策心里顿觉尴尬，坐在椅子上很不自在，他侧耳倾听严景跟尼克各种默契的玩笑，心里像是被鲜榨的柠檬水浸泡过一样，整个心脏都莫名其妙地泛着酸气，憋得难受。
“尼克，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尼克讲述完他为了搜集对手资料尝试过的各种办法，严景对他都有些佩服。
对于严景的称赞，尼克很是受用：“嘿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严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有没有兴趣为多特蒙德下一场冠军杯的小组赛做个资料统计？我会给你支付报酬，如果你的东西确实很有用的话，我干脆去跟佐尔克先生推荐你加入多特蒙德的数据收集小组，专门为多特蒙德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
这怎么能行！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中是不好的！
格策的小心脏受到了冲击，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随意询问：“可是头儿，尼克的学业很忙吧？高中生应该没有那么多精力……”
严景听到格策的问题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哈哈，马里奥，不用担心，尼克是个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大学生。虽然球技不怎么样，不过他还真是个天才。”
哦，天才……
听到严景的话，格策心里更苦了。
头儿也是天才，天才配天才，似乎挺登对的……
“严，我很有兴趣。”尼克把严景的话当真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得比球队收集这方面数据的人更好……不过我很想为多特蒙德尽一份自己的力！”
严景点点头：“下场冠军杯我们会在主场对阵国际米兰，上一场去梅阿查虽然没输，但是平得相当惊险。”
尼克接到这个工作后显得很兴奋：“我可事先说好，赢不了不能怪我啊。”
严景失笑：“尼克，就算别人会怪你，我会怪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严。”
格策很想拿起桌上摆好的精美餐具，把身边冒出来的那些粉红泡泡给戳破，或者干脆在自己脑门上插一刀。
等等、等等……我这是在想什么？怎么感觉在吃醋似的？
格策总算意识到真正不对劲的地方，他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强行纠正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想法。
不不不，肯定是因为一旦头儿有了恋人，来帮助自己提高球技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以前头儿不就这么说过吗？
肯定就是这样的，这么一说，这个醋他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吃的！
思绪及此，格策的心情豁然开朗，他转身扒拉住严景的胳膊认真地开口。
“头儿，就算你已经陷入爱河了，也别忘记以后要多来青年队，我想多获得你的建议。”
“什么？？？”
格策语出惊人，这叫严景跟尼克同时摸不着头脑。
尼克一惊一乍地用银叉戳弄瓷盘：“严，你都有女朋友啦？！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至今仍是一条单身狗的严景对此反应剧烈：“我每天忙上忙下的，哪儿来的女朋友？！”
什么，没有女朋友？不对，看这个反应他们根本不是恋人！
看着眼前两人吃惊的样子，格策这次惊觉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会了，他在不好意思的同时还有点窃喜。
尼克放下叉子：“你家马里奥说的！”
严景呆愣两秒，两个人对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地看向消息来源格策。
格策拽着严景的胳膊不放手，对于“你家马里奥”这个称呼喜滋滋的，他无辜地眨眨眼。
“啊，我那天看到一个跟头儿长得很像的人在跟女孩约会……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尼克大失所望：“什么，原来是这样，真无聊。”
如果不是隔得比较远，严景很想给尼克头顶来一巴掌：“吃你的饭，少废话，等会儿我还要送马里奥回去。”
头儿真是善解人意，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格策埋头去切鹅肝，硬生生地把即将溢出嘴边的笑意给收了回去。
尼克笑嘻嘻地放下刀叉：“送马里奥，不送我吗？？？”
严景手里的餐具一顿：“你都是大学生了，还要我送？丢人。”
“大学生怎么了？”尼克扬起下颌，“我还是个未成年！”
严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单字回应一个大写的冷漠：“哦。”
“……”
尼克捂着胸口，感觉冷冷的刺骨寒风如利刃般划过心脏，他很受伤。
这顿饭让享用的三个人都很满意，这里的菜品味道都很地道，对得起它菜单上的价格。
接着他们又在附近随意地逛了逛当作饭后散步，三个人都没太注意时间，直到看见大街上led屏幕里显示的时间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尼克不是住宿生，在同严景和格策打过招呼之后就自行回去了，而严景则领着格策走到附近的地铁站。
他们坐在公共椅子上等待地铁，时间不早，地铁站里来往的人不多。在这段时间里，严景思量着是不是该买辆车，没车的话出行的时候总是不太方便。
买什么车好呢……车对于男人来说总是梦幻的，严景陷入自己的思绪，甚至没注意身边的男孩眼皮开始打架了。直到严景的肩膀一沉，他扭过头来才发现格策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青少年还真是嗜睡啊，这么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第一次见到马里奥的时候，他还是个圆乎乎的小家伙啊……严景垂头打量着格策的侧颊，两年的时间如同飞驰的骏马一晃而过，他自己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格策却在飞快地变化着。
身高增加了不少，身材也匀称多了，嗯，看来有按照他的计划好好控制饮食。严景盯着格策心想，小家伙的五官长开了，如果不是脸还是跟以前一样婴儿肥，一定已经迷倒不少小姑娘了。还有，这个家伙的眼睫毛怎么比涂了睫毛膏的女生还长。
格策翕动眼皮，阴影之上的睫毛扫得严景心痒痒，他忍不住伸手轻触格策的睫毛，一阵瘙痒通过神经传递到严景的心里。
安静的四周使严景能听见格策细微的鼻息声，格策脑袋的重量突然就压在了他的眼皮上。
好困……
这时候地铁到站的声音将即将陷入睡意的严景惊醒，他站起来拍了拍格策的脸：“马里奥，起来，地铁到了。”
只是严景过轻的力道并没能将格策唤醒，他偏头看了眼再过会儿就会开走的地铁，为难地拍了拍脑袋，最终还是蹲下身，双臂分别绕过格策的脊背与大腿，深吸口气发力将人抱起来，旋即奔向了地铁大门。
格策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醒来，仍旧感觉困顿的他挣扎着挑开眼皮。他恍惚着偏头看了眼严景，发现严景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啊，头儿真好看……
格策迷迷糊糊地又抬头看了一眼地铁上的led牌。
“……头儿！快起来！你坐过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的时候把装有文档的u盘落在了教室，又飞奔回去拿，累了个半死。
今天的份……算是个突破吧？！公主抱真是写得我迷之羞耻，不敢写仔细了（……）
然后立一个fg，我可能会开坑，脑洞无数，题材是足球或者虫团。也有可能不会，全凭心情（…………）
最后，有什么推荐的足球吗！很久没看今天去分站报名的时候发现最近足球文好像多了不少，我都没有看过。说起来，这个报名可能就是我这篇文最后的曝光机会了吧（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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