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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异界战国 作者:无措仓惶

    第8节

    了悟之后,对此宗纵毫无犹豫,同为男性又如何,这不是可以阻挡他的理由,伦理道德,世人非议,何须在意,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桓真,他更是势在必得。这是他第一次动情,也将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如此的珍贵,又怎么能够错失。何况那个人,如果错失了,将会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绝对不允许。

    宗纵半坐起来,“那么要怎么做呢?”轻声问着自己,手掌撑着下巴,宗纵思考了起来。首要的问题,想要挽回桓真,这一次的决裂,绝对不可以,然后才能缓缓图谋以后。

    桓真的个性,如果自己向他说爱,他一定会果断拒绝自己,因为桓真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想一想真是让人心痛悲伤的事实。不仅这个原因,那个清高克制的男人,对于伦理道德也很看重,男子相恋,定是不会接受。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宗纵却没有想到,在这方面,桓真的接受程度其实意外的高,毕竟在第二生那个节操快要丧尽的世界里,男男女女之间的感情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了,有些是天生,也有些是情之所钟,无可奈何,桓真不会厌恶,也不会排斥,以他的心性拒绝对方,绝对是因为对对方没有感觉,而不是性别的原因。

    宗纵思考着,要怎么拿下桓真的心,硬来,武力上差距不大,可行性不高,而且他也不想,真要硬来,以桓真那性子,绝对恨死他了,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想得到桓真的心,桓真的感情。以桓真对自己的观感,不管如何,那个好感度是不会增加的,所以太过怀柔也不靠谱,只能智取,抓住桓真的软肋,一步步的来。

    桓真的软肋是什么?实在太明显了,不就是易国,不就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平民百姓,为了易国,为了那些百姓,桓真会克制,会忍受的。只要让桓真觉得,是为了易国和百姓好,那么桓真乖乖听自己的话,也并非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在一步步展现自己的优点,向桓真证明,自己会对易国好,对那些百姓好,那么桓真对自己的观感一定会有所提升。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说感情,起码要让桓真在名义是顺服于自己的,只有那样,桓真才不会有任何的反抗,因为反抗,会和桓真的大义冲突,桓真不会做。只要和桓真在同一个阵线上,桓真才会对已经非敌人的他,敞开心扉,接着说好感和后续之类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设想,关键的一步就是如何让桓真顺服,站在自己这一边。无疑的,那就是名义,一统天下的大义,只要让桓真觉得自己可以一统天下,解救天下,那么桓真的心里一定会对现在的状态有新的评估,那个人最不愿看到就是天下苍生荼毒。所以,自己一定要更加强悍才行,让桓真绝对自己无可匹敌,为了易国,为了百姓,为了苍生,乖乖的站到自己这边。

    总结,原定目标可以不变,继续征战天下,速度要加快,实力要更强,否则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进行和桓真的下一步。政策要改变,以前随随便便的,以后要对桓真在意的那些卑微百姓好,恩,不擅长,交给手下。最终目标,和桓真两情相悦,永远在一起。完毕。

    目光信心十足的直视虚空的某处,仿佛看到了某个温雅忧郁的人,“桓真,你会是我的。”势在必得的狂言,从未有过的情感在宗纵心里沸腾,此生此世,唯有这个人,唯有这份感情,绝对绝对要到手,不容失败。“你于我而言,到底有多重?”轻声问,就连宗纵自己都不清楚,江山美人,谁重谁轻,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夺天下,是他一生的宏愿,桓真,是他一生的渴望,幸好这两个目标有结合在一起的可能,如果是矛盾的,自己会舍弃哪一个呢?宗纵有些多愁善感的想到,才明悟感情,桓真对他而言是什么分量,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总会知道的,目前他只知道,桓真,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想到桓真,宗纵一声轻笑,他会属于自己,那个洁身自好,从未被人碰过的男子,将会属于自己,想一想就美妙。至于自己曾经乱七八糟的关系,宗纵是不羞愧的,也没有自己配不上桓真的感觉,那是过去,自从认识桓真之后,他是真的很久没有乱来过了。在他还没明悟之前,就在为桓真守身了,如今,更是不会乱来了,这世上谁比得上那个清高自持的男人,难怪自己之前,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因为已经有那么一个人要属于自己了。为了那个人,可是是必须的,被对方知道自己乱来,一定会嫌弃自己,看似仁慈的那个人,一旦翻了脸,也很无情。自己怎么会给对方机会。

    从地上起来,打开门,外面烈阳正浓,比起易国才春日的光景,耀国有些热了。今天已经不是时候了,三天之后,他会发动天恩,再去找桓真的,先把关系给挽回来,未来以敌人身份决战沙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想明白之后的宗纵,心情很好,泡个澡,洗去一身的汗水,开始积极的投入争霸的事业当中,争取早日达成目标。有了感情基础,宗纵明显感觉到了动力。

    三天,桓真从未想过宗纵会再来,以宗纵的骄傲性子,那天已经是决裂的态度,怎么会来,哦,也不是不会,过来挑衅或者宣战之类的,宗纵也会做的。三天的时间,桓真并没有把心完全放在宗纵的身上,更多的是关注国内的民生,以及军事发展,他感觉到了耀国冲突的时间,会因为和宗纵的决裂而拉近,为了避免更多的牺牲,容不得疏忽。

    三天,该是宗纵来的时间,桓真一点等候期待的模样都没有,也没有做特别的安排,端坐在静室内,在案几上书写着东西,外面,春色绚烂,花瓣翩翩飞舞,喜静的桓真独处一室,享受春日的宁静,欣赏着自己书写下的作品。

    宗纵的到来无声无息,桓真并无感觉,知道宗纵的气息存在,完全呈现之后,桓真才察觉到宗纵的到来。将笔一搁,脸上闲静的表情收敛,一边将纸签收起,一边抬头看向宗纵。

    第七十一章

    “耀国君所为何来?”桓真相当冷淡的问道,在他对宗纵此来的猜测当中,包含了示威、恐吓、炫耀、宣战等等符合宗纵性格的猜测,其中没有一项是宗纵这次来是道歉,求和的猜想。都算是正式撕破脸了,又怎么挽回,何况是宗纵这般霸道骄傲的性子,那肯定是就算错了,也绝不认错的典型。如果是没有对他有心思之前的宗纵,桓真的这般猜测,那是完全正确的,可惜此时的宗纵,已经完全明悟了自己对桓真到底是什么想法,有些变化也就在桓真的意料之外了。

    “不要这么冷淡嘛,桓真。”宗纵笑嘻嘻的一张脸,完全看不出三天前那冷酷阴暗的作态,一步步的走进桓真,然后在最靠近桓真的放坐下,桓真并未做任何防御动作,只是将手上的东西放好,静静的看着宗纵,以不变应万变。

    在桓真面前坐下,宗纵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误会你的。”宗纵道歉了,让桓真意外的睁大了一下眼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宗纵,这个举动不在桓真的意料之中,也不符合宗纵的性格,眼前这人是假冒的?桓真心里甚至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可是不会的,就算有人可以假冒宗纵的名字,宗纵的模样,却模仿不了宗纵傲世的气质,莫测的天恩能力,还有那如出同源一般的内息,每一样都可以让桓真确定宗纵的真假。那么宗纵是在真的给他道歉,图的是什么呢?桓真再次把宗纵的意图给阴谋了。

    “是我一时冲动嫉妒,误会了你,我应该相信你的。”宗纵再接再厉的道歉,原本他以为道歉的时候,他还是会有迟疑的,可是当看到桓真的时候,低头是那么轻易。他是那种绝对不会认为自己错了的人,可是上次的那个错误,他真的觉得错了,也原意低头道歉,只要能够换回桓真的原谅,低头道歉也没什么,为了这个人,骄傲似乎都不那么多了。

    桓真皱着眉,宗纵缓和态度,不在预料之中,桓真也从未想过要再次和宗纵缓和关系,毕竟已经算是决裂了,不管再怎么挽回关系,也隔阂不了已经产生的裂痕,桓真曾经可以做到和宗纵虚以为蛇,可是现在他做不到,那般做,自己都会觉得虚伪,明明都摊开在明面上的不睦和不信任,何必再做作,他从来不是一个成功的政治人物。“耀国君有何企图,不妨直说?”

    私情上桓真不觉得可能有什么变化,至于利益和利用,站在国家的角度,他会去考虑,所以不如直谈利益好了,对彼此都直接,何必浪费无用的情感和时间。至于宗纵说的冲动嫉妒什么的,桓真一点都不明白。

    “企图?”宗纵抬起头,看着桓真皱眉的样子,知道桓真从未信任过,可是这样的皱眉,无疑是在阴谋化他的目的,心下无奈的同时,又有些伤感,觉得前途艰难,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不管多么艰难,他都会得到桓真,从来都不缺乏信心的宗纵,在一辈子的感情上,也是信心十足的。再多的打击和困难,都拦不住一往无前的他。

    “我确实有所企图。”宗纵点头,倒也坦然,他知道桓真一定对他充满了怀疑,倒不如坦白,真想要桓真意识到不同,那么必须要让桓真知道他对桓真的感情,不管桓真是什么想法,起码,优秀如自己,还是被桓真认可了对手价值的自己,对桓真有倾慕之意,桓真心中不可能没有任何动摇,让桓真的心产生一丝裂缝,让自己钻进桓真的心中,可能性非常的大。

    桓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眉宇放松下来,如果宗纵能够坦诚,那是最好的,他也不用去猜测宗纵到底在想些什么,很多时候,宗纵的行为就让他摸不清头脑。看得到的危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耀国君想要什么?”宗纵如此直接,桓真也直接,从国家的角度看,宗纵需要的无疑是联盟,虽然易国和耀国在外界眼里关系很好,但是实际上,两国并没有任何的盟约缔结,桓真也不希望和哪个国家缔结盟约,特别是已经卷入天下大势的耀国,有征战天下想法的国家,他都不想结盟。原因很简单,他想要让易国成为净土,而一旦和那些国家结盟,易国就要陷入天下的混乱当中,这个桓真的谋略不符。

    “我要你。”宗纵认真严肃的看着桓真,说出的答案,异常的轻柔,犹如这春日的暖风,犹如花瓣轻轻飘落。

    桓真愕然了一下,完全不明白宗纵情义的桓真,自然不会将这话个想歪了,他自然而然的把宗纵的说辞,往非常正式的方面想着。宗纵想要他,意思是想要他臣服,身为易国之君,他的臣服,就是易国的臣服,等式一下,就是宗纵想要易国。

    桓真哼笑一声,“抱歉,我不会给。”直接的拒绝,“身为易国国君,我绝对不会轻易臣服于他人。”是的,不会轻易臣服,并非不会臣服,只是现在的宗纵,还不具备资格而已。

    “我要的不是易国国君,也不是易国,是你。”从桓真的话里就能听出来,桓真完全没明白他真正的意思,宗纵更进一步。

    桓真挑挑眉,这个态度说明了,他还是没明白,对宗纵的话,他是这么理解,宗纵想要他,无非是他的能力,想要他效忠,如同那些臣子一般。

    “多谢耀国君的厚爱,不过,这话我可否理解为你要对易国宣战,将我拉下易国国君的位置?”桓真觉得他明白了,宗纵其实就是来宣战的吧,将他从易国君的位置上踢下来,好加入耀国的体系,内在含义,不就是要对易国宣战,而且必胜易国的宣言。

    “唉。”宗纵无奈的把这口气给叹出来,桓真有够迟钝的,也从另外的角度说明了,桓真从来没想过男人之间会产生的感情。前路艰辛啊。更加靠近桓真一些,抬手,桓真并未阻止,看着宗纵执起自己的发丝,“我想要你,要你的心,要你的身,要你的爱。”在发丝上轻轻一吻,然后松手,任由发丝垂落,桓真此时完全一片茫然,对宗纵的话反应不能,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宗纵即刻表白,在桓真惊愕迷茫的时候,宗纵趁机在桓真的唇上落下一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谁知道下一次要等多久。柔软温暖,比预期的还要甜美,比他尝过的所有美酒都要香醇,只是浅浅的一落,就酥麻了背脊,仿若坠入了最美好的梦境,让脑袋空空的,本能的想要掠夺更多,拥有更多,属于他,这是属于他的,没有什么比吻着这个人,抱着这个人,占有这个人,更能体现这个事实了。

    唇上的温热柔软,惊醒了桓真,在察觉到宗纵想要更深一步进入的时候,桓真承认他被吓到了,立刻推开了宗纵,自己也抽身后退,离宗纵有点距离,起码是宗纵伸手不到的地方。桓真有些难堪的,颤抖着手指,抚上自己的唇,另一个人的感觉那么清晰,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碰触,带着深深的欲望,是的,桓真感觉到了宗纵的欲望,一个男人对他的欲望,他被惊吓了。

    桓真从未想过,宗纵对他抱有这种感情,看着态度淡定,不,不是淡定,是邪魅的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嘴唇,意犹未尽模样的宗纵,桓真努力淡定下来。“请耀国君不要开玩笑。”还在惊吓状态的桓真,语气带着点愤怒,他希望这是玩笑。

    “我很认真的,桓真,我想要你,我爱你,应我可好?”宗纵笑着说道,不过是浅尝就如此美好,得到,那不知道是如何的滋味了。

    “抱歉,我对耀国君无疑,还请收了这个心思。”桓真绝对不想再这种事情上和宗纵搅合,再说了,以宗纵以往的不良记录,这个真心能有几分。以前从未听说宗纵对男的有兴趣,怎么就突然变了胃口。如果一开始知道宗纵有这方面的兴趣,他一定更加敬而远之。

    “为什么,是因为我是男的吗?”宗纵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桓真对男的的完全没有兴趣,厌恶,那这段情路只会更加崎岖,宗纵做了有必要的试探。对他而言,这场感情,其实很战场一样,谋算,策划,试探,攻击,结果必须是胜利。

    “不,因为我对耀国君无意。”和男和女无关,只是无意而已,桓真很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态度。却不知道这个答案,解决了宗纵一个好大的问题,很好,看样子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桓真不是绝对排斥的,有些意外这个克制规矩的男子,竟然会有这么宽容的想法,不过,对他而言,是好事。

    第七十二章

    “你可以拒绝,我不会放弃。”宗纵无所谓的耸肩,桓真的拒绝早就在他的预计当中,虽然还是很失落,但是却不会造成任何的阻碍,已经有一道阻碍被桓真亲自推翻的宗纵,其实心情还挺不错。只要桓真不是厌恶恶心,那么就好办了。人最难摧毁的就是顽固的认定,特别是桓真这种性格的人,要让他改变想法,就是一大难题宗纵最清楚这一点不过。

    桓真无言以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艰难的吐出,“还请耀国君早日放弃。”他这次是真的怕了宗纵的出人意料,他完全没想到宗纵会对他有这种感情。不过,真心,桓真是不信的,这不过是宗纵的一时兴起,对,没必要慌,等宗纵没兴趣了就行了。这个男人喜新厌旧的事迹太多了,他现在不过是新,以后就就是旧了。

    “我绝对不会放弃。”宗纵自信的说道,没错,他是喜新厌旧的事情多了,可是这不表示他不会从一而终了,他现在就很自信,他绝对不会对桓真放弃的。以前会那样,是因为他从未把那些放在心中,桓真不一样,那是他心里的人,如果要他放弃,那就是挖了他的心,没心,是会死的。“桓真,我们来赌吧。”宗纵笑着提议。

    “赌?”洁身自爱的桓真,可从不沾这个字。

    “对,赌,我获得天下,你应我的感情了,如何?”宗纵霸气的说道,他和桓真的立场,决定了桓真对他的不信任,那么他就消除这个最大的障碍,从桓真最在意的地方入手。

    桓真沉默,目前已经被宗纵弄的心神有些乱,加上不知道如何应对,以及想要把宗纵给打发的念头,让桓真对宗纵的赌局有些意动。目前的局势来看,宗纵虽然有获取天下的资格,但是那个时间还颇为漫长,这个漫长,桓真觉得是可以消磨宗纵对他的感情,他从不觉得宗纵的真心有几分。

    “只要你应我,我保证善待百姓,在民生政务上听你的。”宗纵继续加筹码,他知道如果他得到天下,桓真最关心的是什么,只要抓住这个点,桓真一定会有所动摇,天下百姓,那些卑微之人,为什么就可以无缘无故的得到桓真宽厚的爱,处处为他们着想,愿意为他们退让,愿意为他克制,愿意为他们妥协。真是可恨的让他想要杀了他们,可是他不能,一旦他做了,桓真绝对会不惜一切的杀了自己,什么情谊,在天平的另一端是天下百姓的时候,桓真是会毫不犹豫的。某些方面,桓真比自己更无情。

    “你真能如此,我应你又如何。”桓真也果决,相信宗纵的情感一定会消磨的桓真,也承诺下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桓真应了,但是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你说。”宗纵也在想桓真到底是什么条件,太过的话,还是要讨价还价一番的,不过,目前最有效的承诺已经到手了,这个结果很好。

    “在你达成你的目标之前,管好你的…咳,你的私生活。”桓真说道后面,声音有些低,很多男人在那种事情上,面对同样性别之人的时候,会显得很豪迈,大大咧咧的,无所顾忌,但是桓真不是,青涩保守如他,说出那种字眼都觉得羞。

    “我的私生活?”这回换宗纵有些不明白桓真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男女关系。”桓真吸气,在心里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男人,“在你获得天下之前,不可以再碰任何人,一旦你违背这个要求,那么就算你获得了天下,我也不会应你,你却必须承诺让天下百姓安泰。”桓真心里也有盘算,先不说他对宗纵是什么感情,但是在感情上,他也有洁癖,宗纵之前,他不管,毕竟他们两人不相识,就算是朋友,也管不了朋友的男女关系,但是一旦涉及了那一面的感情,桓真必然是要在意的。

    这是往桓真最糟糕的地方想的,另一方面,桓真觉得宗纵没有真心,又不会克制欲望,达成目标的时间又那么漫长,这一段时间里,宗纵很容易犯错误,只要犯了这个错误,那么未来宗纵得了天下,他也无需回应宗纵的感情,大可说是宗纵违诺,自己不应也有理由。

    “就这个?”宗纵再次确认一遍,如果是这个,那么与他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问题,他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此生唯有桓真一个了,以后再也不会碰其他人。那些其他人,哪一个比得上桓真。

    “是的。”桓真点头,宗纵那自信的态度,并没有让桓真有半丝迟疑,就算有心如何,宗纵的位置,注定了他会面对许多的诱惑,宗纵的性格,让他面度诱惑的时候,有很大的可能性被诱惑。宗纵自信,桓真同样自信。

    “我答应。”宗纵豪气的应诺。

    “好,我们立约。”桓真接道,宗纵的人品是有问题,不立下誓约,桓真不放心,而且他没办法远程监视宗纵,立一个特殊的誓约,宗纵一旦违誓,他就会知道,宗纵想掩盖都做不到。

    “好。”宗纵准备拿纸,写下双方的条件,正式立约。

    “无需如此。”桓真看到了,阻止了宗纵,对宗纵举起手,示意宗纵也这么做,两人的掌心相接触,宗纵还有心心里一荡,桓真态度很认真,如果是其他人,这般立约他还做不到,不管和他有同源修炼法的宗纵,已经走上了和世人不一样的路,可以和他立下一种不一样的誓约,一种对方违背了,另一方就会知道的誓约,一旦双方做到了誓约内容,就要守诺,至于违诺的惩罚,桓真已经为宗纵想好了。

    “跟着我说,天道为鉴,”桓真郑重的说出,天道,不管在哪个世界其实都存在,天恩的世界也不例外。

    “天道为鉴……”桓真示意宗纵借口,说出他需要的誓约内容,然后是桓真说出他需要的誓约内容,大体意思就是他们想要的。“以此为契,必将信守承诺,如若违此约定,”宗纵说道这里,迟疑了一下,因为他看到桓真在纸上写下了内容,皱着眉头,看着桓真,不要吧,宗纵第一次露出求饶的眼神,可是桓真的眼神很坚决,大有不干就算了,没办法,宗纵只能妥协,“我会不举,”对,就是这个,男人最在意的面子和里子就此消失,“天人共弃。”后面这个,宗纵觉得一点都没有前面那个眼中。

    接下来是桓真,宗纵也快速写下他对桓真违诺的要求,桓真看了,咬着牙,念出来,“满足宗纵一切的性事需要,天人共弃。”宗纵的要求实在是太无耻了,“契成。”赶紧结束,免得宗纵有弄出什么东西。

    “契成。”宗纵心不在焉的说道,听到桓真承诺,他脑子里正在想入非非呢,怎么觉得桓真违背承诺比较好呢,那么他就可以对桓真主这样那样的事情了,糟了,下腹有些热,鼻子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的感觉。不过还好,下一刻,一种被什么东西少锁住的感觉,让宗纵从想入非非的状态中醒来,那种感觉一瞬间就消失,感觉却很清晰,意识当中,方才的誓言闪过,然后就刻在,不想无所谓,一旦违背了誓约内容,惩罚就会如期而至。

    契约达成之后,桓真就立刻放下了自己的手,再次后退,离着宗纵一定距离,知道宗纵对自己有想法之后,桓真面对宗纵的时候也开始有危机意识了。

    清醒过来的宗纵看着桓真的作态,只觉得可爱,起码桓真现在对他并非没有任何的感觉,在知道他感情之后,桓真心中有了自己的影子,而不再是漠视,这种感觉就不错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很乱,我就不打扰,下次见,桓真。”宗纵很体贴的说道,今天桓真也没心应付自己了,自己也把该说的说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留给桓真一点空间,让他自己想想,他怎么以前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体贴温柔的人,桓真跟了自己,绝对会很幸福的。

    宗纵很遗憾的是,分别的时候,没能碰触到桓真,他走的很潇洒,等他的气息完全消失之后,桓真才一下子软在了地上,失去了贵公子的仪态,整个脸也红了起来。三生的经历他见了不少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可以非常淡定,可是被人带着欲望碰触,轻吻,还是第一次,要青涩的桓真如何不脸红,方才是被惊吓,才没反应,如今宗纵一走,桓真立刻暴露他的软弱,然后脑袋是一窜不明所以的东西飘过,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想着什么,反正就是很乱就是了。

    “怎么会这样”桓真问自己,到底宗纵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情感的,自己怎么就在惊吓迷茫状态下,承诺了宗纵,桓真确定自己有些后悔了,和宗纵牵扯上感情,这不是什么好事啊。

    第七十三章

    桓真的心很乱,不管如何静心都静不下来,宗纵对他的表白实在太具有冲击性了,也别怪桓真如此不淡定,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表白,那个人还是宗纵,一个在桓真心里不管如何评价,形象总有些那么伟岸的宗纵,别以为桓真经历了三生就是一个复杂的人,其实他是非常的单纯,他的生活圈子也非常孤单,甚至寂寞。

    自怜自艾的母亲早逝,父亲刻意的疏远,兄长的敌意,早早的将桓真送出了亲人的圈子,孤单的在外面成长,他的身边没有朋友,因为他的身份,他没有朋友,成为国君之后,他的身边也只有臣子,没有朋友,他没有可以分享的伙伴,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因为是其他人的依靠,他只能坚强,他也习惯了成为他人的依靠,被众人仰望,从未惊觉寂寞,享受着独自的孤独,直到宗纵的出现。

    哪怕桓真在心里一直防备着宗纵,可是宗纵的出现,还是为他寂寞孤单的生命增添了一抹火热的色彩。宗纵与其他不同,因为这是一个身份和他相等的人,不是说桓真有什么歧视,只是这个世界,身份低的人面对身份高的人时,总会下意识恭敬,这样的状态,要桓真如何交心。

    宗纵不同就在于,身份的相等,毫无顾忌的接近,哪怕下意识的戒备,平等的姿态已经在他们之间注定。桓真不会和宗纵讨论多少公务,更不会多说私生活,更是他们可以平等的讨论问题,争执,相处的一点一滴,桓真如何防备,那些与众不同,究竟让宗纵在他的心里有了影子。

    任何的第一次都是特别,攸关感情的第一次表白,还是宗纵,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物,对桓真的冲击可想而知。桓真心乱如麻,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个情况。

    桓真不相信宗纵的感情,选择了拖延,这是计划,可是呢,在这个拖延的时间里,他要如何和宗纵相处,这才是桓真烦恼的地方。一想到面对宗纵,桓真老觉得不对劲,有些坐立不安,这对他真是很难得的体验。

    桓真怎么也想不明白,宗纵怎么对他产生这种感情?说容貌,桓真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不丑,可是也一点都不像女人啊,多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绝世姿容,他是半点都无,宗纵可谓阅尽美人,这样的样貌,他不该看得上啊。说气质,桓真在镜中转个身,完全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气质。说身段,硬邦邦的男人躯体,一点凹凸都没有,哪里来的吸引力,你要说宗纵天生喜欢男的,那还有的说,可是宗纵不是啊。说性格,他冷冷淡淡的,一点风情都没有,不开朗不乐观,总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哪里讨人喜欢了。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智慧和能力,这点自信桓真还有的,难道宗纵看中的是这点,可是这一点,很多臣子都可以拥有,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没有经历过感情的桓真,数遍了自己身上的优缺点,都没发觉自己到底怎么让宗纵动心的。

    数完了自己身上的优缺点之后,桓真也来数数宗纵的优缺点。样貌,是极好的,俊美邪魅,站在男性的角度也得赞一声要样貌,说气质,肆意霸气,作风霸道,站在男性的角度,是让人羡慕的类型,说身材,比起自己的瘦弱,宗纵的身材是桓真也希望拥有,说性格,往好的说是坦然率直,直面自我的欲望。实力和指挥上也值得称道,不论是军略,还是政务,都拿得出手,唯一让宗纵诟病,并且最大的毛病,就是品德,就是那过分肆意狂热的性格。总得来说,在这个天恩世界,宗纵是绝对优秀的典范。可是不管再好,他也从未对宗纵动过那种心思,以后也应该不会有。反正,桓真就是头疼的想不明白。

    席森最是敏感,他察觉到了桓真心不在焉的状态,出于对桓真的了解,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让桓真难以解决的问题,身为臣子,还是很亲近的臣子,席森就关心的问了一句,“主君,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然后就看到桓真纠结的身份,要开口,又不开口的犹豫模样,在桓真身上,实在难得。别看桓真整个人都有抹忧郁,但是实际上,桓真是个非常果决的人。

    “算了,没什么事,我可以解决的。”这种私事,还真不好拿出来说,拿出来询问,何况席森那么敏锐的一个人,要不了多久,这件事情肯定就兜底了。攸关两个国君,感情还是那么违背常理,桓真真的不好拿出来说,只有自己闷着想。

    席森挑眉,主君的样子可不是没什么事的样子,肯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私下查一查,席森对此犹豫,他能够察觉到,应该不是公事上的烦恼,多半出于私事,干涉主君的私事,可是人臣的大忌,只是这心底的好奇,怎么也拦不住。那可是洁身自好的主君的私事,席森嗅到了些暧昧的气息。查还是不查,这是一个问题。

    桓真的心就这么起伏不定着,也影响了他日常的态度,这段时间,大臣们依旧积极的鼓动他们的国君,去扩大版图,去征战天下,本来就心烦的桓真,被这么一搅,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都住嘴。”在朝议上,桓真吼了出来,被桓真突来的态度给惊到的众人,连忙俯首。

    “我说过多少次,不开战就是不开战,你们一个个是没有听清楚吗?还是觉得自己才是国君,可以代替我做决定了。竟然你们都这么以为,那么易国就交给你们好了,我立刻退位。”桓真气愤的说道,在这个世界里,没人理解他和平的念想,就算是那些享受和平的易国民众们,也开始期待着征战天下,他不想,一点都不想。

    背负着一个国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自从成为国君之后,他就战战兢兢,努力做到最好,不敢松懈,放弃了自己最喜好的悠闲,成为王座上忙碌的人。他会累的,背负着国家的他真的会累的,成为一个国家上上下西所有人的依靠,真的很沉重。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没有开解他的人,没有让他停歇的港湾,他能不累吗?在被宗纵搅的心烦意乱之后,他终于无法克制,失去了为人国君的冷静自持。

    看着满堂的肃静惶恐,桓真是有些悔意,但是更多的是累了之后的疲倦,他真的不想管了。这一次,就然他任性好了。桓真没有抚慰重臣,直接起来,甩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重臣。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国君这样的情况,无所适从,而且话里话外有对他们大逆不道的斥责。

    他们敢劝谏,主要是因为在这件事情,国君的态度不是沉默,就是坚决,从未释放过绝对的君权压制他们,这也是桓真一直避免的,不想让易国成为他一言堂的缘故。跟他们主君相处了这些年岁,也摸清了主君的行事风格,原以为今天会依然以国君的顽固结束,没想到桓真来了一个这么大爆发,让他们感觉到他们真的惹火了桓真。

    取桓真而代之,有这样想法的大逆不道之人,不是没有,桓姓家族宗亲,这些有资格国君之位,其中不少依旧对国君之位抱有幻想,哪怕桓真在国内的威望前所未有的高,也有自负的认为,自己上位也可以做到。特别是如今说的继承人年纪还小,未来不定,桓真也确实没有结婚生子的情况下,这种企图和野心,只会更多。

    他们是想,但是他们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大部分的臣子,易国的民众,没有一个觉得他们可以取代桓真的。易国能够发展到如今,强所未有的强大,依靠的是什么?是他们自己吗?不,他们有功劳,更是谁都清楚,最重要的是桓真,如果不是桓真有强大的能力,可以对抗强国,如果不是桓真无私教授他们知识,如果不是桓真知人善用,那么易国绝对不会如此强盛。

    桓真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能够带领易国继续强大的,只可能是桓真。桓真想退位,有人想造反,首先反对就是他们这些人,他们不允许易国的强大夭折,更不愿意已经获得,将要获得的巨大利益,就这么被摧毁。

    见到桓真如此甩袖而去,只剩下一群惶恐的臣子,纷纷想要请罪,可是这一次,桓真铁了心闭门不出,他真的烦了和臣子们在开战这件事情不断争持,他不想让易国成为他的一言堂,但是他也需要绝对的权威,让他的命令通行无阻,很矛盾,需要国君自己平衡,当国君真的很累。

    闭门不出的桓真,谁也不见,心腹席森不见,利樊是绝对尊崇桓真命令守在外面,谁也不让进,连桓真的嫂嫂和侄儿都进不去。真是愁死了外面的人。

    第七十四章

    谁也不见,闭门不出的桓真,独自坐着浅酌,他什么也不想理会,什么也不想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只是和曾经的静坐不同,现在的他心情并不静。当宗纵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春日缭乱的明媚廊下,孤独浅酌的人,和春日完全不同的暗颓,浓浓的忧郁,让桓真看起来非常的寂寞孤单,也是落寞,遗世独立。

    “你来了。”桓真感觉到了宗纵的到来,非常淡然的将嘴边的酒盏停了一下,回头问候了一句,无波无澜,三日前,宗纵让他烦恼的表白,在此刻的桓真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影响,对待宗纵的态度如常,或者说比起以前的疏远,反倒有些更近一些的感觉。此时的桓真,放松了理智的克制,有些随着感情走了。

    “你怎么了?”宗纵快步上前,桓真的状态不对,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名为担忧的情绪,就那么自然的浮现,还有心疼。此时的桓真,看起来真的很脆弱,仿若多年前那个梨花树下浅笑的少年,给人的感觉真的很羸弱,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坚强的桓真竟然变成这样。他担心,也恼恨让桓真如此的人或事情,他知道是谁的话,一定干掉对方。宗纵可从未想过是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分量,也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桓真还是好好的,一定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反正绝对不是他。

    确实和宗纵无关,宗纵只是一个导因,让桓真失控的导因,一直以来被桓真压制的情绪爆发,才是他如此低潮的原因。毕竟桓真还是人,修行有道,不代表他摆脱了人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桓真也想到了,如今正是他修炼的关键时刻,难免受到心魔和情绪的影响,才会如此起伏,如此容易失控,闭门不出,也是想好好调节,度过这段时间。

    宗纵会出现,在意料之中,桓真并无任何惊讶,烦恼的如何面对,在此刻也没有了任何的想法,顺其自然就好了。此刻他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宗纵出现的正好,也是最适合的人选。他不能够在臣子面子暴露自己的脆弱,因为他是他们的依靠,宗纵却无所谓,看到了又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是谁依靠谁,被宗纵看弱了,也没什么,下次开战说不定会让宗纵产生轻敌的潜意识。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桓真再次举起酒盏,送入自己嘴里,宗纵已经走到了桓真的身边,坐下之后,自然的将桓真一揽,让他靠着自己,他本能的这么做了,总觉得这样对桓真好些,桓真也没有反抗,顺从的靠在了宗纵的身上。宽厚坚实的肩膀,依靠着,有种安心的感觉。

    “累?”宗纵疑惑的语气,软玉温香在怀,心中却无半点绮丽,只有一种安心和恬静萦绕在心间,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却如此让人沉醉。

    “这个国君之位,让我觉得累,整个国家,万民生计,让我殚精竭虑,不敢松懈,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毁了所有,很多时候,都很想抛下这一切。国君,对他人是荣耀是权柄,与我而言,就像是负担。”他的本性渴望悠闲的生活,可是责任是他压着他,他无法轻松,顺心而为,可是当身上承担了数以万计的生命时,又怎么能够完全顺心呢,“你呢,作为耀国国君,你觉得累过吗?”桓真问着宗纵,同为国君的另一个人。

    “从未,我喜欢国君的荣耀和权柄,将所有人掌控鼓掌之间的感觉,让人臣服,让人听从,何须顾忌那么多,国君,就该是随意妄为的,不是吗?桓真,你就是责任心太重,才会觉得累的,为什么不放开呢?”宗纵回答道,他和桓真是完全不同的国君,因为他们性格不同,看到此刻的桓真,宗纵真心劝着桓真放下所谓的责任,任任性。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桓真轻笑一下,他怎么忘了,宗纵是个多么顺心而为的人,他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责任,什么万民生计,整个耀国与宗纵而言,不过是他征战天下所必须的工具。

    “你就是如此不同,我才会心动的。”宗纵趁机示爱,他的桓真和世人不同,那份不同到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他越发好奇,才引来了心动。

    桓真这次并没有羞恼,所有的情绪彷如沉静了一般,只有那股疲劳在身上,“只要我是易国之君一天,这份责任,我就放不下,直到有合适的人,能够为承担下易国的责任,我才会放下。”这才他桓真,坐在什么位置,背负什么责任,他就会去承担,可是要他放手,也非常简单,只要有人能够承担他的责任,他就会放下。

    “会有那么一天。”宗纵轻声说道,那个人,会是他,现在说将易国交给他,无疑是非常蠢的话,那么在意易国的桓真,不会那么轻易交出易国的,他在桓真心里,目前并非合适的人选,他得向桓真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让易国更好更强,桓真才会交。权利,国君之位,在他人看来非常重的东西,在桓真心里只是责任和负担,他并不贪恋这些,要放手,桓真会比任何人都轻易。他总有一天会让桓真知道,他是那个合适的人,将桓真觉得负担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身上,为桓真扛起,让桓真轻松,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从未觉得责任是什么的宗纵,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名为责任的压力,按照桓真所期望的方向,自己这般肆意妄为的做法是不行,也罢,为了桓真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又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臣下是拿来干嘛的,到时候把事情交给他们,让他们想办法,他做决断,做的好是他的功劳,做的不好,是臣下的错。

    “是会有的。”桓真想的不是宗纵,而是自己亲手培养的桓宇,等着他长大,自己也可以放手。“我想要给易国和平,想要给天下一个净土,可是我的想法,和这个世道格格不入,没有人理解。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是不是错了,独善其身,只给易国的民众和平,却忽视了其他百姓,我是不是也该卷入这天下的纷争,争取早日结束战争,让世间太平。”桓真说道。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宗纵的回应还是如此的肆意妄为。

    “我不行。”桓真在宗纵的肩膀上轻轻摇摇头,“我不喜欢战争,也不会主动开启战争,那是我坚守的大义,我不会违背他。而且,我清楚自己的能力,我也很清楚你的能力,那些强国的能力,我的加入,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让天下更加动荡,甚至让一统的步伐推迟,让百姓受更多的罪。”所以,他不会加入,哪怕他的臣下如何鼓动反对,他都不会加入这场天下的纷争,而是为世人独立一番净土,心中一份希望。

    “你最好看谁呢?”宗纵听了桓真的话,有些好奇的问道。

    桓真从宗纵的肩膀上起来,他才不会说是宗纵,那会让对方很得意的,“陪我喝酒。”桓真身上阴郁去了大半,果然找人说说话是对的,让心里的郁结宣泄一下。

    “奉陪到底。”宗纵有些可惜肩膀上失去的重量,不过他的心情很好,这一次,是他和桓真结识以来,桓真第一次对他表露内心的一次。他觉得桓真的心为他打开了一些,这样很好,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一杯又一杯,两人都是千杯不醉的体质,清清醒醒的说着话,收敛了克制的桓真,不经意之间向宗纵透露了不少的小心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宗纵更是不会对桓真防备什么,很多事情,大大咧咧的说着,一点都不在意。这样的两人,看起来才更像是好友。

    这喝着,说着,时间流逝着,宗纵该回去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宗纵很想留下,可是他在耀国还有事情,桓真的事情也让他更想早日结束纷乱的世道,他很忙。此刻的忙碌是为了未来更好的岁月,再怎么留恋,宗纵也能够狠着心走了,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为了这份感情,必然会有很多事情瓜分属于两个人的时间,世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想要更多相处的时间,只能等太平了之后。

    宗纵走了,房内又是一片冷静,时间也是深夜了,灿烂的阳光早已消失,亭外的景致在月色下显得沁凉,不过是少了一个人,寂寞的感觉渲染了景致,桓真看着天上孤独的明月,经过这一日,宗纵在他心里又有些不同了,一个可以和他分享心事的人,两人的关系也更加靠近。好与不好,桓真不予置评,一切顺其自然。明日,不,已经是今日了,他会走出这扇门,再次承担起国君该有的责任和义务,成为被易国上下依靠的易国君。

    第七十五章

    桓真此次的意外爆发,让重臣们纷纷守在了宫苑之外,有为了表忠心的,也有真的担心桓真撒手不干的,他们最期盼的就是桓真能够出个面,能够靠近桓真寝殿外的,也就席森等少有几个,桓宇作为预备的下任继承人,也被担忧桓真的嫂嫂丢在了这里守候,指望着亲情能够缓解桓真的心情。

    半个晚上,桓真都在静坐,有了和宗纵谈话的疏导,桓真很大程度上已经能够克制自己起伏的情绪,静坐是为了更好的适应现在的状态。让自己失控,心魔入侵,真是失策,桓真在正常之后,觉得有些丢脸。心魔果然是非常可怕的东西,无声无息,趁虚而入,你完全感觉不到异样,只是正常,如果不是连续起伏的情绪,让他察觉不对,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悄无声息的陷入了心魔状态。和宗纵的谈话,正好坚定了自己的路,对自己的,在无所谓怀疑,累是真的,可是这份责任,是他必须,也是他自愿的。他不会被权柄和荣华迷住眼睛,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将这些东西交出去,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一切只需等待。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升起,桓真睁开了眼睛,迷惑和疲劳已经从眼中散去,颓然的气息也从身上消失,站了起来,迎接阳光的洗礼,让心也更加光明,再无阴霾,他所坚持的态度,无需怀疑,像宗纵说的,他想如何就如何,他就是不想主动开战,易国上下谁能够逼迫得了他,被下属们不断的游说弄的动摇,本身就是自己不够坚定,如今,不会了。

    到浴室梳洗了一下,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会,更是舒服惬意,作为国君责任很重,能够享受的也很多,不过以桓真的性格,让他认为是享受的必定是风雅的事物,不像宗纵,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泡了一会之后,穿好衣服,梳理整齐,闭门三日之后,他再次走出了寝殿,寝殿的使者们是最先知道信息的,一个个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国君闭门,他们也是很担忧的。

    席森这等心腹随之得到消息,在门外和其他重臣迎接桓真走出寝殿,一个个恭顺的跪伏在地上,只要主君能够出来,他们也不会说劝谏什么,以桓真的能力,在易国上下,除了大战这件事情之外,从未有过什么错误,做劝谏工作的人,实在是可以闲的无聊,这难得一次可以指责的机会,也因为桓真的意外状况,都给憋着,不敢多提,万一又热闹国君闭门怎么办。经过这一次,桓真的耳边也清静了多少,在无人拿主动开展说事了,也是桓真的意外之喜。意外的让桓真都在考虑,要不要多来几次。好吧,这么任性的事情,桓真还真做不出来,他可不是宗纵那家伙。

    桓真主动出来,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易国朝堂再次恢复了平静的状态,桓真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感觉到了异常顺手,这段时间,朝堂上下都很顺着他。用另类的方式,桓真算是达成了一言堂的成就,不过也并非他想要的,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可是大家也都知道桓真心里的底线在哪了,也不敢随意提主动开战,征战天下之类的话题。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中央战争区域越战越热闹,又没有办法加入,可是易国的力量,并没有因此变弱,稳定的发展,让易国越发繁荣,边界上的冲突地带,也为易国带来练兵的机会,并没有因为和平,而失去了在战争年代的血性和战斗力。而且没有经历过频繁战事的易国,在经济上的富裕,也渐渐成为天下之冠,有桓真坐镇的易国,也无人小看,渐渐的从消灭易国变成了争取易国这份力量,让易国颇有些超然的地位。这也是要有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现在的桓真正在努力工作,将三日的懈怠给补回来。

    又是三天过去,该是宗纵又到访的时刻,不过宗纵没来,让桓真松口气,再三天过去,连着十多天,宗纵都没来,桓真也不固定时间,想着宗纵回来的事情,夜晚的时候,舒服的泡着,完全放松自己。

    桓真的生活规律非常好摸透,宗纵这个有心人也已经把握了桓真每日的作息,掌握了以后,每次来,都是桓真比较有时间陪他的时刻。忙了十几天,把事情弄得差不多了的宗纵,感觉到相思泛滥,也顾不得现在是桓真的什么时间,来到了桓真这里。到了目的地之后,才想起时间很晚,听到浴室的响动,坏脑筋一动,立刻藏匿了自己的气息。

    希望大家没有忘记,宗纵的这个可以瞒过桓真感知的天恩,当时宗纵是不小心窥视了桓真入浴的情况,那么这次,他就是有意的。他为桓真忍了这么久,总需要什么慰藉一些吧。想着曾经惊鸿一蹩的美景,宗纵更是蠢蠢欲动,动作上越发小心翼翼。对这里足够熟的宗纵,很轻易的就找到了最绝佳的位置,埋伏好,我盯。

    他果然英明,这里真是绝佳的位置,风景美妙。宗纵在心里给自己点赞,趴在房梁上,看着下面的桓真。闭目养神的模样真是安宁,那眉那眼,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看,湿漉漉的水珠还在脸上滴落,看起来仿佛哭泣,梨花带雨的脆弱,浮出水面的肩膀,圆滑可口,皮肤没有一丝瑕疵,在水和光的作用下,越发晶莹了,有种剔透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修长的脖子那么优雅,啃上去的滋味一定很美妙,优美的锁骨可以来回舔过,在那锁骨中间的凹陷里打转,平滑的胸膛,没有多少起伏的线条,竟然可以这么美丽,那两点没在水中,遗憾的只能隐隐绰绰的,更别说,更下面的地方了,水面荡起的雾气真是讨厌。

    无知无觉的桓真,手掌捧了一捧水,哗啦的声音,让自己的肩膀拍了一下,那肉体发出的声音,更是让房梁上的宗纵心神荡漾了,某个反应更加激烈。怎么办,好想扑下去把人给啃了,可是对方实力高强,准备不足,目标无法达成。宗纵有些懊恼他和桓真的实力差了,不行,得再去吞几种天恩才行,要不然,说不定,抱不了桓真了。这个决定不行,得仔细找找,有什么可以限制桓真的天恩,胜负很多都是一刹那决定,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可以成功。自傲霸道如宗纵,此时可还没有让桓真反压的想法,至于以后,那也是以后再说。

    他的桓真果然怎么看怎么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幸好他的桓真没有让人服侍的习惯,否则这绝美的模样,被其他人给看去了,就让他很有杀人的欲望。这美景,只能自己欣赏。

    宗纵在上面看着,想着,口水都要留了,此时的桓真,闭目养神了好一会,睁开了眼睛,房梁上的宗纵忘记了躲,意外的和桓真的目光撞上,然后那傻兮兮的模样被桓真看到了。

    桓真很意外,没有想到睁开眼的时候,竟然会在房梁上看到一个人,还有那痴傻的表情,那个熟人是宗纵,桓真陡然沉默,脑子迅速的翻动,宗纵怎么会在房梁上,不,这个问题先不重要,宗纵是对他表白过吧,还有那个痴傻的表情,桓真有种很不好很不好的想法,脸色越发阴沉了。

    “桓真,我来了。”宗纵同样被吓了一跳,不过脸皮够厚的宗纵,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笑着桓真打招呼,然后从房梁上跳下来,正大光明的开始欣赏。

    “宗纵!”再淡定的性格,在面对宗纵的厚颜无耻之时,桓真也会破功的,很想杀了宗纵,可是他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起来,他还没宗纵那么厚颜无耻,他有羞耻心的。

    “我今天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此刻绝对不是适合留下来的时候,虽然很遗憾,但是宗纵决定,退散了,而且,他也需要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问题,留下当着桓真的面解决,他可不想再触怒桓真了。

    他就这样消失了,就这样消失了,消失了……桓真整个人在原地,释放着阴沉恐怖的气息,“宗纵!”咬牙切齿的怒气,却没有可以发泄的人,桓真很生气。以前那是意外,桓真可以不介意,但是这次,桓真可以确定,宗纵是故意的,绝对是有意的。他以后难道得在浴室设立结界,挡住无耻的宗纵。真是想想就够了,但是确实很有必要。

    宗纵及时退散,避开了桓真的怒火,哪怕相隔了遥远的空间,宗纵耳边都仿佛还能听到桓真气愤的声音,看来这段时间,暂时不能去桓真哪里了,怎么也得让对方消消气。不过今天也是大饱眼福了,宗纵痴痴的笑着,随即又有些无奈,看着自己的某个部位,这个问题还得解决,当然,他肯定不会找人,绝对是自力更生,不管是为了桓真,还是为了契约,以及未来的福利,都绝对不能找人,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怎么委屈过自己了,也只有为了桓真。

    第七十六章

    自打那天被宗纵有意故意的窥视了一把之后,桓真的防范心就起来了,洗澡的时候,绝对是把结界给设好了,哪怕不是宗纵应该到来的时间,桓真也做好了准备预防宗纵,咳,客气点说,不着调的行为。只是从那天以后,宗纵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一个人的戒心总是不能保持太久,桓真的气也消了不少,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可设结界的行为,却一点都没改。直到宗纵下次拜访的时候,桓真才真正觉得,他不是小题大做,而是做的还不够,对宗纵这种人,绝对不能低估了,特别是不要脸的程度。

    宗纵为了避开桓真的怒火,也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情潮,开始投入政务和练功当中,这个阶段突然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让宗纵忙碌了一阵子,这么一来,时间飞速过去,转眼就到了耀国的深秋,而易国,已经进入了冬日,天气寒冷,时不时就是一场风雪。忙完了之后,宗纵算着时间,想着桓真也该消气了,自己也想桓真了,决定了,见桓真,以解相思,不过这个时间,宗纵有坏笑着。再去窥视桓真沐浴,显然不可能了,那么生气的桓真不可能没防备,那么就时间了,先做点准备工作,这次他可不行匆匆的跑了,这么久没见,一面怎么够解相思的,当然要点其他的慰藉。

    深更半夜,万籁俱静,除了值夜的人之外,大家都睡了,桓真也不例外,他还没用修炼冥想来代替他的睡眠时间,那样的进修已经对现阶段的桓真没有多大的提高,如果可以有空闲的时间,桓真一定会选择闭关,不过现在他真的没有那么大把的时间就是。有时,桓真也会估算一下时间,再等个十几年,等桓宇长大了,天下的战争结束了,他可以放下国君的位置了,那个时候才是他可以闭关修炼的时间。十几年的时间,对一般人很漫长,对他这种修炼者而言,是觉得能够等得起的短短一段岁月,何况他还年轻,就算再过十几年,他也在一个人最好的时光里。

    睡得正好的桓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半夜拜访,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已经立刻把桓真惊动了,毕竟桓真的实力很强,可是这个人,偏偏有着藏匿的天恩,悄然无息的接近了桓真,而且实力绝高的让桓真无从察觉他的脚步声和气息。更有甚者,在出现那一刻,他释放了另一种天恩,才新得的一种天恩,对很多人而言很废的天恩,但是呢,他有一个很好的用途。

    这种天恩的作用,就是让人深度睡眠,睡得更好而已,只要不是地震,雷霆那般大的动静,就不会惊扰睡着的人,实在是失眠之人的福音,如果是能够让人睡死的那种,那么这是种非常可怕的天恩,偏偏,这种天恩限制施展,一次只能针对一人,还不能人睡死,有人惊扰,一样会醒,不过这种惊扰的高度就很高了。对潜入者宗纵而言,这实在是一种很实用的天恩。

    释放了天恩,对象是桓真,让桓真睡的更沉更好,宗纵轻手轻脚的靠近,然后悄悄的掀开的桓真的被窝,钻了进去,感觉到桓真暖烘烘的体温,真是舒坦,先侧身,一手撑着头,默默的看着桓真睡着的安然模样,深夜无光的环境,并不能阻碍宗纵的视线,他含着笑,注视着桓真。这样的桓真真是乖巧,在他的身旁恬然的模样真是美好,美好的让他低下了头,轻轻的含住了桓真的唇,轻轻一吻,触之即离,面对桓真,宗纵很怀疑自己的自制力,这难得的夜晚,他不想被自己给破坏了,一点甜头就够了。

    躺下来之后,长臂一伸,将桓真卷入自己的怀抱,满足的轻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忙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一觉睡下去,无需天恩的作用,宗纵也睡得很沉。

    桓真的生物钟很准,一早醒来,意识不清,还没什么反应,迷糊的睁开眼睛,怎么手边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伸张不开,还有眼前所看的东西有些不对,视野的半截被什么给占据了,完全不知道昨晚宗纵到访的桓真,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更别说提前发觉了。思维很快清晰,不对,他的身边有人,桓真的眼睛瞬间睁大,然后立刻起来,脸色难看,竟然被人给半夜摸进来了,大意了。

    心下的惊吓,在看到这个半夜的不轨者是谁的时候,瞬间变得铁青,“宗纵!”上次的账还没算,这次还敢半夜爬上他的床,半夜,爬上他的床,想到这里,桓真整个人不好了。如果宗纵没有表达他的情谊,桓真也不会觉得怎么,可是偏偏,他知道宗纵对他抱有什么想法了,这半夜自己无知无觉的,宗纵不会做什么吧。桓真整个人都僵了,顾不得教训宗纵,半坐起来,没感觉到自己身体没什么不好,里衣下的肌肤上也没什么痕迹。别问桓真怎么知道,他是没经验,可是他有常识,在第二生那个世界里,桓真就获悉了这种常识。

    桓真没有想到自己下意识的把自己当做了承受的一方,想到了也会觉得正常,毕竟宗纵怎么也不会是感心居于人下的人,如果宗纵这么做了,桓真也认了,愿意为宗纵负责,这样的牺牲实在太大了。也不知道宗纵知道桓真何种念头之后,会不会一时冲动,把自己给交出呢?

    在桓真的怒吼下,宗纵已经醒了,从安然的睡眠状态中被惊醒,心情不会好,不过宗纵早有准备,特别是看到桓真那副僵硬之后,立刻检查自己的模样,再不好的心情也在桓真可爱的反映下,变成了笑意。趁桓真不备,宗纵从身后抱住了桓真,在桓真耳边暧昧的说道,“你这样是在可惜我昨晚什么都没做吗?”早知道,在桓真身上印上几个印子多好,这样一来,桓真的表情一定更加有趣。

    桓真一惊,立马将宗纵给推开,侧身对宗纵,脸上羞愤的表情瞪着宗纵,没有约束的发丝,半垂落在身上,千丝万缕的半遮半掩了温秀的脸庞,无法克制的红晕渲开,松松的里衣暴露了一点圆润香肩。

    什么克制,什么理性,这一大早,桓真根本没时间武装自己,就这样暴露了自己羞涩的本质,意料之外的美,让宗纵心跳如鼓。从未见过桓真如此的风情,如此的美艳惊人,早晨的情动更是激烈。宗纵穿得也休闲,下方的反应明明白白的暴露在了桓真的面前,在桓真目光所及之处,让桓真更是感觉到一种羞愤,他有种要晕了的感觉。

    “宗纵!!”咬牙切齿的声音,并非咆哮的音量。带着让人背脊发凉的毛骨悚然,桓真手一张,一把冰剑握在了手上,就这样往宗纵砍去,他对宗纵的无耻再次深有体会,一定要砍了他。面对宗纵,什么克制谨慎,全部从桓真的脑海里消失了。

    “哇,不要这么激动,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宗纵灵巧的躲开,要被桓真砍,那也要占够了足够的便宜,可是昨晚,他真的只尝了那那么一点点的甜头,被桓真砍了,是多么得不偿失。

    “给我住嘴。”桓真喊道,他一定都不不想听宗纵的废话,“给我受死。”桓真暴怒了,一点都没想到,这番大肆动手的声响会惊动外面的人。

    “君上。”训练有素的下人们在外间担忧的喊道,桓真刚好斩了屏风的动作一顿。

    “谁都不准进来。”桓真在房间里喊道,目光凶狠的盯着宗纵,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宗纵,继续向宗纵砍去,而且部位只取宗纵的人生幸福地带,可谓狠毒,已经气炸了的桓真也顾不得什么涵养了。

    火气这么大,没觉得自己错的宗纵更不会心虚,只是呢,桓真狠毒的位置,还是让宗纵咽了咽口水,自己还是躲了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见势不妙的宗纵立刻开溜。

    目标消失,桓真更是暴怒,把所有的怒火迁怒到了房间的摆设上,不少的东西都被桓真的冰刃给断了。桓真努力克制,可是这火怎么也消不下去,让桓真很是低气压的对待了臣下们一番。让原本开朗的朝堂,都因为桓真的低气压变得安静,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主君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暴怒。

    桓真心情不好,宗纵的心情却很爽,回到了自己地盘,每天都笑眯眯的,心情好时好会哼上两句,让原本低压的耀国朝堂变得名为起来,因为最近的国君实在是很好说话,就算做错事,也会很宽容,不会动不动把人给拉出去给砍了。希望国君能够一直保持这种好心情。

    你要说宗纵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绝对不止是沾了桓真便宜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桓真对他的与众不同,能够让桓真暴怒也是种本事,起码说明他在桓真心里是不一样,那个人为自己失控了,非常好。

    第七十七章

    从深秋到来年初春,宗纵仗着自己的天恩,时不时来撩拨一下桓真的那根敏感神经,每次都让桓真气急败坏,让桓真可谓活跃鲜活了不少,在桓真气的要砍人的时候,又利用自己的天恩,从桓真面前遁走,徒留桓真一个人气在现场,迁怒一堆无用的器物,整整一季都让整个易国处在比冬日还冷的冷气压状态。

    桓真知道自己应该克制,不应该暴怒,可是宗纵实在是太可气了,让桓真根本无法淡定,简直就像是克他的一样,总是让他无法冷静,无法克制,只要宗纵一撩拨,所以被压抑的情绪都起来了,轻易的喜怒哀乐不受控制。桓真自己也清楚,这样的状态,是因为宗纵在他的心里毕竟是有所不同的,或许是最开始的不经意,又或许那是微微敞开了心扉,让宗纵轻易的窜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对宗纵与别人不同。说句实话,虽然每次都被宗纵弄的气急败坏,可是那种随心宣泄情绪的感觉,真的很轻松。这也是宗纵作了那么多的坏事,却最终没有被桓真彻底否决,彻底厌恶到底的原因。

    桓真有时也会心惊肉跳的觉得,难道他对宗纵动心,仔细询问内心,才松了口气,宗纵的与众不同,还不到那种程度,他没对宗纵动爱慕之心,更多的是混杂了朋友、对手、知己之类的感情,比一般人特别,比朋友特殊,这样的关系。动心,就凭宗纵的行为,哼,就算他有动,也要掐灭了。桓真沉着脸,断了手中的折扇。

    又到了三年一度的中庭聚会,桓真老样子的打点了行装,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前往中庭。这次的队伍当中,除了利樊这个固定成员之外,席森也带上了,三年前,桓真已经预见了一些麻烦,决定把席森带上,这次是应诺了。比起三年前,桓真有预感,这次会比三年前的烦心事更多些。

    平平安安的到了中庭,什么拦路打劫,什么半路袭杀,统统都没有发生,如果说是桓真初上位的时候,这种事情会有可能,现在是绝对不会有了,易国已经成为天下有数的强国,桓真也是举世公认的强者,其手段深不可测,从未有人摸清过他的底牌,留给世人一个神秘的形象。

    到达中庭,桓真依然是很早的那个,从弱小到现在的强大,对中庭依然没有失去尊敬和礼数,天下名义的王上,中庭之王接见桓真的时候,可谓是非常热情,态度热络,那肥嘟嘟的大手拍在桓真身上的时候,桓真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很想吐。桓真心不在焉的想着,如果宗纵长成这样,他不论怎么样都不会对宗纵有任何动心的可能。

    如今从天恩出现,已经有十一年了,正是天下烽火最盛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天下的强者已然收拢了强盛的国势,强国强者也已经各自定位,变数不大,一个不小心,中庭就会被吞了,这可是一个关键的时候。为什么历史上,从未有出现过人强势一统天下,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谁也不服谁的战国人心态,他们都有着争霸天下的野心,不甘心居于人下,只有有对手存在,他们就会消灭,势均力敌之后,就是不断消磨彼此的实力,最终两败俱伤,让天下重归散乱,中庭由此得以继续存在。

    所以,在这个阶段,中庭不是看不得强国的崛起,而是希望强国的势力均衡,这样打起来,才会把各自的实力消磨的更加厉害,到了后期,中庭的危机自然就解除了。这个时段,中庭最爱看的事情就是煽风点火,让整个天下更乱,这样,中庭才会更加安稳。乱天下,中庭也是祸首之一。

    在中庭的认为当中,易国是枚很好的棋子,对中庭一项是尊敬有加,规规矩矩,非常难得。桓真每次打了胜仗,都不忘请示中庭,对胜利国土的处置,中庭基本上都允诺了,只有几次出于试探,没有允诺,易国也果断放弃了,让中庭感觉到了自己的权威,对易国的印象也越发好了。随着战事的频繁激烈,中庭也不会压制易国的发展,在中庭看来,易国的强大才能更好的维护中庭的安稳和利益,到了后期,他们也需要易国为他们对付其他封国,成为手中最强的武器。

    中庭有意的让易国变得更强,当然易国也有这个资本,中庭需要易国,但是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时牺牲易国,保全自己。易国的强大没有让中庭不安,只是易国和耀国的关系,让中庭有些警惕,他们在想法设法的破坏这两国之间的关系,最好挑拨的他们打起来最好。

    面对中庭之主暗地里的挑拨,桓真不动神色,反正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开战的,除非宗纵想打,那他一定奉陪,只是宗纵会吗?中庭是什么盘算,深究过历史的桓真自然是清楚的,如果说开始的时候,他对中庭的尊敬和礼遇是因为中庭占据着大义,那么当中庭开始在整个天下煽风点火,将安定和平的日子拖延,让更多的无辜百姓陷入苦难之后,那么桓真心中对中庭的那份义就在减弱,他很有可能反过来敌视中庭。就像他当年对席森说的,违背了他心中的义,那么他不介意战,战的对方明白。

    笑呵呵的中庭之主,自然想不到他的谋算,只是将桓真越堆越远,也更加想不到,桓真这个人和其他一心夺得天下的封国国君们有多么不一样,只要能够让天下安定和平,他不介意臣服,前提是,对方有这个能力,会对天下万民好。桓真对这样的未来,很有心里准备,也有目的的去查探了有希望问鼎天下的强国国君,他们的行事风格。就目前来看,谁都没有做得好,但是呢,宗纵有个比其他人好的优势,那就是和他的契约,如果宗纵对他的心不变,愿意听他的谏言,那么宗纵无疑是最佳的人选。这么一想,桓真心中一阵不爽,为什么这件事情,还要靠他和宗纵的私情。全部都是宗纵的错。

    现在到中庭的国君不多,中庭之主一点都不忙,更有心和桓真拉拉感情关系,这话就说了很久,晚饭都留着桓真一起吃了,并且有意要拉媒,让中庭王家的一位贵女嫁给桓真之类,桓真应付的很艰难,娶贵女之类更是不要,好不容易离开了王宫,桓真才觉得外面的空气真是自由。那位中庭之主,一看就不是多聪明的,以为易国对他尊敬,就像强势赐婚,如果不是他坚决不要,顾念着易国的稀罕,那位王上倒是没有再继续,只是双方都很不快。中庭之主是不快桓真的不识时务,桓真是不快那位中庭之主的强人所难,手段粗暴。还没有其他作为,双方的裂痕就已经隐约浮现了。

    离开的时候,天都黑了,桓真看着满天的星斗,再看看在灯火中璀璨的王宫,也不知道这一轮的战事过后,这座王宫会属于谁呢?惆怅了一番之后,还正在中庭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落地点。

    第一次他来,受到的是冷遇,第二次他来,待遇好了很多,这三次,桓真明显感觉到了待遇上的隆重,院落比他曾经住的两套更大,风光更美,下人们的素质从模样上看,也更好了,看着他的目光,也更是尊敬,这是被认可的姿态,桓真作为天下有数的强者,和天下有数强国国君得到认可的姿态。

    在易国的人员当中,桓真没看到席森,问了利樊一句,利樊说,席森去中庭四处走走了。这让桓真心里一阵郁闷,他带席森来,就是为了让席森为他应对那些麻烦事,结果他今天基本上都在应付中庭之主,席森这个专门来应付去跑去悠闲了,这让桓真如何心里不平衡。虽然他知道,席森出门,或许也是有心打探一下中庭的一些情况,但是更多的一定是去玩耍。

    人跑了,桓真还能如何,被引导着到了自己的寝殿,房间很宽敞,门扉外的风景也是绝佳,室内的布置更是奢华精美,只是感觉上非常的冷,没有一点温情。反正只是过客,桓真也不介意,住一段时间他就会走了,无需介意这些,也不必去提什么意见。

    桓真无需下人们的服侍,特别是那些漂亮侍女的服侍,哪怕桓真什么都没经历过,也知道这些漂亮侍女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碰,是所谓的尊重,也是因为责任,他一旦做了,那么就要背负那位女性的幸福,而不是一夜之后,就将人给抛之脑后。如果是宗纵,一定不会想这些,兴致一来,绝对会拉人干一场,真真是没有节操。等人推下去之后,桓真冷哼一声,就是想到了宗纵的无节操,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在中庭的那次会面,别以为他不知道宗纵在干什么。

    桓真一边不屑宗纵的人品,一边不忘在房间里设置结界,都已经成为习惯动作了。

    第七十八章

    桓真不单是布置好了浴室和卧房的结界,阻挡窥视的目光,也防止人进入,在结界周围,还设立了陷阱,一旦有人闯入,光靠那么一点的重量就可以触发,不管隐匿功夫再强,人的重量是无法消除,这是和宗纵数次斗智斗勇之后,进步而来的经验。每一次的规划,都是上一次惨痛的经验教训。

    和宗纵的交锋当中,桓真学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永远不要低估宗纵的无耻程度,你以为只是窥视他沐浴,钻进他被窝就很无耻了吗?不,还有更无耻的。桓真永远忘不了,半夜睁开眼的时候,看着一个人在他不远的地方,正面对着他撸的样子,听着对方的喘息,念着自己的名字,在自己愕然的时候,爆发出来,用手上沾染了白色液体的手,毫无羞愧的打招呼时,那种,被称作死机的状态,脑海里刷屏而过的一定是脏话,却一句都骂不出来的感觉。人还能无耻,没节操到什么程度,从宗纵身上,桓真觉得自己已经刚看到了。都这样了,桓真都没有彻底厌恶了宗纵,也难怪桓真会怀疑他对宗纵是不是起了爱慕之心,还好没有。

    宗纵的出没神出鬼没,桓真已经无法估算了,他也绝对不愿意为了一个宗纵,弄的自己寝食难安,这让宗纵真成了自个心魔,糟糕的还是他,桓真真的很佩服自己,被宗纵那般骚扰了,竟然还能维系正常的心态,没让宗纵成为修炼路上的阻碍。宗纵就是上天给他的磨练,只要过了这道坎,桓真相信自己的前方,一片坦途,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自己前进了,这是他人生最大的劫难。不由想到情劫这一关,心下一寒,真心希望不是。

    沐浴完毕,检查了一下结界,没什么问题,桓真舒坦的钻进被窝,今天和那位中庭之主的应对,真是让他心累,好好睡一觉吧。至于宗纵这个问题,哼,等他闯入他的结界再想。就因为这种心态,也难怪在和宗纵的不断交锋当中,桓真处于被动的位置。

    中庭聚会,会见到桓真,宗纵自然不会错过,知道桓真会早到的宗纵,也很早就动身了,不是没想用天恩去找桓真的,他可是很想念,不过有鉴于他上次得罪桓真的时间,还不够桓真消气,宗纵只能按捺住自己的蠢蠢欲动,和耀国的大队伍一起出发,慢慢的前往中庭。

    夜深,扎营的时候,宗纵在郊野外看着满天星斗,虽然是春日了,夜晚却依然寒冷,特别是这样孤单的夜晚,真希望和桓真挤在一起,汲取桓真身上的温暖。宗纵惆怅的叹息了一声,自己是不会有这机会了,就算没去桓真身边,也知道桓真布置了碍眼的防御,让自己看不得,也近身不得。早知道,就该安分点,桓真也不会动作这么迅速。可惜,太可惜了。桓真的防御也越来越难应付了,地上,虚空,全部都布置好了,自己只要一出现,就会惊动桓真,想偷偷摸摸看上两眼的时间都没有。

    “你说主君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致用手肘推了推一边的平仲。

    “不知道。”平仲表现的好奇心看上去是没有,但是心底也充满了疑惑,最近一段时间的主君,非常不像他熟悉的主君,嘴角总是露出柔和的笑容,对待臣下的态度也比以前宽厚了,更有甚者开始关心治下百姓的生活了,比起以前的霸道无忌,现在的主君充满了一种善意的人性。这种陌生的变化,让平仲从最开始的惊惧,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样的国君比以前那反复无常的态度,好了许多。

    “我怎么觉得主君像是有心上人,恋爱了?”风致摸着自己的下巴,对平仲说道。

    “不可能。”平仲斩钉截铁的回答。绝对不可能,如果主君真是有心上人了,以主君的性格早就把人个抢回来,相思、温情这类东西,不会属于他们的主君,霸道的性格让他在爱情上也会非常霸道,强取豪夺,才是他们主君的作风。

    “也是。”风致赞同的点点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宗纵心动的对象,是和他一样的男子,而不是柔弱的任人摆布的女子,如果桓真是个柔弱女子,宗纵肯定是直接将人给抢过来,可是如果桓真是柔弱的,又怎么会让宗纵动心。

    正因为桓真足够强,强到宗纵也没有把握,宗纵才会克制霸道,才会辛苦追逐,这样得来的果实,宗纵才会更加珍惜。桓真真被宗纵轻易得手了,以宗纵的性格没什么付出,又怎么会珍惜多少,珍惜多久。像宗纵这般高傲的人,就喜欢有难度的事情,难度越高,越有挑战性,而这世上,谁的的难度能够比桓真更好,除了桓真之外,宗纵也再无可以让他如此付出的人了。

    身后两人的议论虽然悄然,可是宗纵还是听到了,以前的他是没有这种能耐,可是修炼了桓真教他的功法之后,他的实力越发强了,以前的感觉还不是很明显,比不上天恩的突然强大,可是那种实力增加的感觉,更加厚实,不像天恩那般虚浮,并且比天恩更加长远。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五感越来越灵敏,甚至有些玄妙的感知,在战场上,总是能够洞悉危机,预见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玄奇的感觉,让他沉醉在那种修炼当中。在领悟对桓真的感情之后,越发察觉到这修炼之法的珍贵之处。桓真对他正好,宗纵感动着。你说桓真不是这样认为的,那又怎么样,桓真这么做了不是吗?

    没有桓真的夜晚,真是煎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桓真日日都在身边,也感受桓真的气息和温暖。再次惆怅的叹口气,遥远啊。下次是不是要弄点桓真的衣物之类的,慰藉相思,这办法好像不错,对了,还有桓真的被褥,想想侵染了桓真气息的被褥整个晚上把自己给包围着,一定很舒服。就这么决定了,这次弄点桓真的贴身衣物和寝具。所以说了,就像桓真认定的那样,绝对不要低估了宗纵的无耻程度。

    可以说成猥琐的笑容在宗纵的脸上露出,幸好他的臣下们都背对着他,否则一定会上前把人给逮住,看看这人是不是假冒的。

    桓真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很惊觉,看了看结界外,没有宗纵的身影,安全,才慢慢的起来,结界阻碍了外面的视线,桓真可以毫不在意的换身衣服。穿戴好之后,出门,丰盛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席森打着哈欠出现在桓真面前,草草的行礼之后,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开动,“觉得中庭如何?”比席森起的早的桓真,已经吃完了他的早饭,看着席森那睡眠不足的模样,挑了挑眉,问道。对于昨天自己单独面对中庭之主,席森悠闲自在的事情,桓真心里还是有所计较的。

    “灯火繁华,美人如云…”席森不吝啬将华丽绚烂的称赞加在中庭上面,听的一干中庭的人们眉开眼笑的,中庭人总是以中庭人的身份为傲,听到封国之人的赞美更是自豪,就算你封国强盛又如何,能够比得上中庭的美丽和底蕴。但是他们又怎么知道,在这赞美之下,来自席森的不屑。

    中庭是很繁华,繁华的却很肤浅,漫长的岁月,在不断的战争消磨当中,中庭并未有任何的正常,没有可以征战的军队,没有足够分量的金融体系,一切的一切靠的都是封国彼此竞争下给予的东西,与其说中庭的存在是因为曾经强盛的历史,不如说是各封国需要中庭的存在,中庭的虚荣繁华,在很多封国国君看来,这是未来属于他们的地方,中庭建设的越好,他们未来得到的也更好。中庭没有铁蹄踏进的原因,也恰好是它的繁华美丽。

    中庭繁华,太脆弱了,一旦铁蹄踏进这里,席森仿佛都看到了中庭人们瑟瑟发抖的模样,这里人太脆弱了。那些属于中庭的能人志士,那些有血性的忠直之人,太少,在这里也太没分量,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席森都为他们惋惜。

    还是他们易国好,百姓的笑容多么真诚满足,国力的基础是多么厚实,能人志士,血性直臣在易国都能够得到重用,贡献他们的力量。多么美好的一个国家,有多么庆幸,有这样一位国君,带领他们走上人如此美好的时代。

    耐心的听完席森的滔滔不绝,然后桓真说道,“那么接下来在中庭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置了,我要闭关。”桓真非常干脆的说道。

    “什么闭关?”席森没明白闭关的意思。

    “就是说我谁也不见,什么事也不管。今日开始。”桓真从座位上起来,笑眯眯的宣布。

    “什么?!”

    徒留席森的惨叫,桓真不理会的闭关去了。

    第七十九章

    桓真说闭关就闭关,反正琐事丢给席森,这个中庭的各种事情,桓真实在是无心参合,安安静静的来个小闭关,顺便调节一下被宗纵躁动了的心神,他不想再宗纵随意动摇了,只是效果如何,桓真还真没把握,反正这个闭关也只是为了躲避琐事的借口,能干的席森当然要拿来用,怎么能让他闲着。

    席森没有反抗能力的接受了桓真的重用,开始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的和中庭各方打交道,为桓真应对的妥妥帖帖,总算是有了一把桓真看重他的感觉。不过呢,这也是因为如今多是和中庭打交道,其他的封国人员还未达到,到了的也是一些弱小封国,和如今位列强国一席的易国有所差距,巴结谄媚这些事情,非常好应付,席森也不至于害怕得罪这些国家,尽了礼数彼此都满意。而很快的,足以让席森有挑战度,甚至焦头烂额的一方,很快就要到了。

    中庭的天空始终那么明媚,桓真来了三次,每次都是晴天多过雨天,繁花绽放的绚烂多姿,分外美丽的随风飘起飘落,轻盈如雪,突然一阵的大风,突然暗淡的天际,中庭之人也经历了几次,但是每一次,都克制不住仰望天空的冲动,看着那天上威武霸气的身影,那是耀国宗纵的到访。

    宗纵很早就闻名天下,将耀国带上强盛之路,耀国的强国地位因为宗纵的存在无可动摇,这些年,争霸天下的峥嵘之态,更是让中庭之人畏惧不已,毕竟这位是有望踏入中庭,征服中庭的霸主之一。随着战争越发频繁盛大,面对宗纵的中庭官员,已经卑颜到了极致,生怕哪点做得不好得罪了宗纵,不用宗纵收拾他们,中庭上面就会把他们给处里了。宗纵毕竟是短时间的来客,只要度过这段时间也就好了,但是他们可是长居中庭的,真被上面给盯住了,日子才是难过。

    中庭之人,根本就不敢派遣什么有风骨,硬骨头之类的能臣来接待这些强国国君,万一弄不好,这些风骨和硬气惹怒了这些国君怎么办,能溜须拍马识时务的臣子是最好不过,也难怪中庭的官员风气虚浮,毕竟这样的人都被派来重用,让封国之人看到了中庭的卑微软弱。中庭之人也不知道是否会想到,正是他们一点都不硬气的表现,才让各封国越发瞧不起中庭,让中庭威信日渐减弱,才让封国有那么多的野心家蠢蠢欲动。

    宗纵下了他的狮鹫,首先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易国的人到了没?得到答案之后,就问人住在哪,得到了非常确实答案,也没急着立刻敢去,他现在浑身风尘仆仆的,怎么能这样就去见桓真。要知道,自从发现自己对桓真的感情之后,对于外形,宗纵也开始在意了,他才不会告诉桓真,去见他的时候,光是穿什么衣服,宗纵都可以考虑许久,挑来挑去。

    他还特地给桓真准备了不少的礼物,心中棋盘着桓真能够看在礼物的份上,消消气,虽然桓真气呼呼的脸,在他看来也非常可人,那种他在桓真心里独一无二的感觉,可都是来自那张气呼呼的脸,只有那时才能够深刻感觉到。

    被带着来到了属于耀国的宫苑,非常的奢华精美,可惜的是,宗纵也点都不在意,他所能够享受的待遇,比这中庭不会才差到哪去,说更奢侈也不为过。不过陪同他的中庭人员,看着宗纵的面无表情,反倒是松口气,说明这位国君并未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一脸平静和接受,总比一脸的不满意让人觉得心安。

    在宗纵慢悠悠的把自己洗干净的时候,后续耀国的队伍陆陆续续也到了宫苑,各自暗自妥当着,如平仲和风致这般有身份在身,自然不会忙碌于这些琐碎,和宗纵一样,先去洗了洗一身的疲惫,浑身清爽的出现在人前。

    一番整顿之后,天色也渐渐变暗,去拜见中庭之主,已经改为了明日,宗纵对此一点想法都没有,命人把礼物抬上,带着风致和平仲去拜访桓真了,只所以这次如此正式,是因为前段时间把桓真给得罪狠了,所以乖乖的按照桓真喜欢的规矩来,顺顺桓真的脾气,二则也是希望看在这么正式的份上,桓真会顾虑场合和礼数,不至于和他当面置气,表面上和乐相处一下,再看看机会,能不能占占桓真的便宜,比如握握手什么的。

    对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忘了,还能赶上一顿晚膳,和桓真一起吃,一定格外美味香甜,还有还有,说不定没一会桓真就不生气了,他还能留宿,哪怕是隔壁也行,运气好的话,还能共处一室,或者,睡一块,怎么想怎么美。幸亏没外人在,否则宗纵这猥琐的模样,很毁灭的。

    把自己穿的人模人样的宗纵,带着平仲和风致正式拜访桓真,可惜桓真在闭关,接待他们的是席森,席森,宗纵是见过的,也认识的。在席森请安之后,只问了一句,“桓真呢?”难道还在生气,面都不见,想让这个席森打发了自己,宗纵开始释放冷气压,面对其他人可以很从容的席森,在面对宗纵的气压时,却从容不了,冷汗在背后留着,面上还是很强悍的没有露出怯懦的姿态,让跟在宗纵身后的平仲和风致都高看了一眼,能够这么勇敢面对他们主君的人,可不多,而有能耐做到的,一定是人才。这已经成为了耀国衡量一个人杰出与否的标准之一了。

    “主君闭关了。”席森在宗纵的压力下开口。

    “闭关?”宗纵不懂这个词,也没在意,“我去找他。”宗纵跨步往前走,也没叫席森起来。

    席森还是很能干的,顶着宗纵的压力,站了起来,“耀国君请留步。”他竟然挡了宗纵的路,真是勇气可嘉的让风致和平仲升起了敬佩之心,这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敢直面可怕自家主君。

    “嗯?”碍眼的虫子竟然敢挡自己的路,宗纵的威压更重了,压得风致和平仲这两个熟悉的都有些惶恐不安了,席森这个不怎么熟悉的,更是差点腿软跪了下来,不过身为桓真的臣子,席森绝对不会这么弱了易国的尊严,硬撑着没有跪下去。

    “主君闭关,谁也不见,也不能见。”席森赶忙把话给说完,脸上几分凝重的神色,不但是在惶恐宗纵的威压,也是因为这是很要紧的事情。

    “怎么说?”宗纵冷笑,这不会是桓真要对自己避而不见的借口吧,好吧,他承认是自己有错在先,可是,让一个小虫子挡路,而不是自己来,桓真是不是太看得起眼前这个小虫子,还是看低了他。

    “主君闭关之前,就曾经交代不见外客,这些日子都是我在主持易国在中庭的事务。”这些事情只要宗纵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主君闭关不能收外界干扰,据主君所说,被干扰了会走火入魔。”虽然他还是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自己主君也明确说了后果,“轻则反噬受伤,重则修为尽废,更重,则是身亡。”这样一次的小闭关,自然不会那么严重,不过呢,桓真这么交代席森也不是假的。

    “什么?”宗纵这会震怒了,“他在干什么,怎么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宗纵指责着桓真的不知轻重,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中庭,这里对桓真抱有敌意的人有多少,一旦知道桓真闭关被打扰会这么严重,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打主意,宗纵一下子紧张了,不放心了,对这个地方的防卫力量,整个都不满意了。

    席森不好说话,从自家国君上闭关前那戏虐的神色看来,这话的水分一定很高,不过自己不敢轻忽,也更加不会去打扰就是了,这次因为要面对耀国君的硬闯,才把这番话给说出来,让他说这话有水分,不会那么严重,席森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沉默不语的面对耀国君的怒火。这么担心他家主君,看来这耀国君还是真心担忧他家主君的,为什么这么肯定?别忘了席森的天恩是什么,虽然对耀国君这样的强者不敢动用天恩,但是却能够分辨出真心假意,这一方面,席森绝对是当世第一的。

    “一群废物,指望你们保护桓真不成。”宗纵一点都不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保护桓真的力量,这些人能够有他强,有他来保护桓真,绝对不会让桓真受到任何危害,“给我准备桓真旁边的房间,在桓真的闭关结束之前,我就住这了。”任性的宗纵,一点都不在乎这样的做法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难处,带给其他人什么样的想法,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席森能如何,在宗纵的高压之下只能屈服,而且他能够感觉到宗纵的真心,反对的态度不会过于激烈,带着宗纵往桓真所在的隔壁去了,至于原本想开口的风致,很明智的闭嘴不言,他很清楚,自家主君是听不进去的。哎,席森和风致在心里同时叹气,他们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主君呢。

    第八十章

    宗纵那么霸道,整个易国所属都没有谁敢反抗他,唯一一个桓真现在又闭关,弄得整个宫苑完全成了耀国的一样,席森也很无奈,可是他真的没有那个实力反对宗纵,只能看着宗纵霸占了主君隔壁的房间,还在那嫌他们会骚扰主君,一再让他们放轻动作的模样。

    席森在心里都忍不住翻白眼,整个现场,就只有你的声音最响亮了,还有些无奈,至于这么夸张吗,更有后悔,他是不是不该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让这位耀国君常驻?可是这些有什么用,面对这位耀国君,他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等宗纵弄完之后,席森实在是心累,感慨一下自家主君还是很好的,不由的看向跟着宗纵一起来的耀国两个一看就很有分量的人,平仲有见过面,另外一个没见过,但是这不妨碍席森对两人都投以,你们难道不管管你们家国君意思的眼神。平仲很没有武将勇于面对的精神,悄然移开了视线,啊,这里的风景不错,同为文臣的风致和席森之间有着异样的默契,回以一个苦笑,让席森懂他的无奈,席森同情的看着风致,起码他家主君还是可以讲理的,遇上不讲理的,他们这种文士最是可怜。

    宗纵觉得多余的人很碍眼,把所有人都赶走,当然晚膳没忘让人送来,但是现在,都走好了。等远离了宗纵之后,风致和席森这两个有权代表他们自家国君的人,进行了非常正式的会面。

    “我名风致。”风致笑眯眯的说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暗沉的男子,身上有种诡谲的味道,看似在笑,眼底的凉薄却非常惊心,那位温和宽厚的易国君竟然有这样一位臣子,有些意外。这是一个要小心应付的人,而他也猜到这人是谁了,那位易国君不仅轻易提起,让他重点地调查了一下,并且暗中有过交锋的家伙,席森。

    “席姓,名森。”席森同样的微笑面对着风致,原来这就是风致,耀国闻名天下的文臣,光鲜在阳光之下,和暗中的他完全不同,但是席森却无嫉妒之心,因为他很喜欢自己现在这种幕后阴暗的感觉,也很清楚,在桓真麾下,怎么样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作用。只是对这个风致的能力,席森也必须承认,在某些政务方面,这家伙是比他的强,但是暗中的手段吗,席森心中颇有几分得意,这方面他的胜率比对方高多了,除了最开始接触不小心让对方得逞,之后,他席森就没输过。

    两人非常温文尔雅的相视一笑,一种诡异的相似感在两人身上重叠,但是旁观者,敏锐如平仲,有些难以抑制的挪了挪,总觉得那个地方的气场好诡异,迟钝如利樊,依旧憨厚的笑着,完全没感觉到诡异,只觉得那两个人有种好相似的感觉,不过他说不清就是了,竟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利樊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了。为了维持席森千叮咛万嘱咐的易国风度,利樊保持微笑。

    风致和席森在看到对方微笑的时候,一种直觉告诉了他们,这家伙是同类,而且,很难对付。至于接下来,两人之间暗藏机锋的话语,连脑子挺好的平仲都表示没懂,更不用说利樊了。今日,他们只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耀国这三个,要留易国这宫苑住了。至于怎么和中庭交代问题,席森很洒脱的说,这是耀国的事情,和他无关,一个耀国君就足够压制他了,他有什么能耐反抗,至于他家国君,不是闭关了吗,什么都不过问,所以有什么事情,找耀国的人去,他做不了这边的主。

    晚膳是宗纵一个人吃的,寂寞什么的,宗纵完全没有感觉到,特别是当隔壁的房间,就有一个桓真的时候,这独自一人的晚膳也格外香甜。虽然没看到桓真的面,有些可惜,可是呢,就这样安静的待在桓真的隔壁,静静的守着他,心中也泛着一种甜丝丝的味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福。放下手上酒盏,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就在唇上缠绕,却没有被念出来。一日复一日,对那个人的感情越发沉淀,变得醇厚,沉醉不已。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感情,可以如同熔岩火热,也可以入这夜色清凉安静。不管是哪一种,宗纵都有种沉溺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上瘾一样,戒不掉,也断不了,也舍不得放下。空虚了太多年,心中有了一个人的感觉,太美妙了。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惊动了桓真,真想就到隔壁去,看着桓真,拥着他,诉说自己的深情。

    无需时刻就在身边,只要那个人的气息就在身边,他的心就格外安宁,这乱世纷纷的世界,就算喜爱如他,也有时候忍不住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背后,在没有认识那个人之前,还不曾觉得。有了那个人之后,就想着和那人相伴,享受宁静安然,一时片刻,也比那喧闹的繁华更加醉人。是不是懂了感情,就会变得多愁善感,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已,其他人,宗纵哼笑,他们谁有资格牵动他的心神情绪。

    反省一下,对这么重要的人以后是不是要改变攻略方式呢,换成柔情模式。细思一下,非常可行哦,要知道,桓真那性格,你硬他也硬,但是态度一软,对方也会软,以柔克刚,绝对是好办法。恩,不错,就这么办。

    闭关之中的桓真不算是完全断绝了自己队伍外界的感知,但是也屏蔽了不少,毕竟闭关,就是要隔绝了外界的纷乱骚扰,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宗纵已经来了,而且还到了他隔壁。没有完全断绝的感知似乎预见了某些不妙,下意识的让桓真抖了抖,不过桓真的主体意识依然没有感觉。

    桓真闭关,宗纵喝了酒,又收拾了一番,才睡下,这床铺的位置,挨着墙,就靠着桓真隔壁的方向,如此的贴近,闭上眼,宗纵都能够感觉到隔壁桓真的呼吸一样。今晚,肯定是一个好觉。当然了,保护桓真的工作不能忘,他知道,桓真一定在里面设置很多,那个叫什么结界的东西,防其他人,也防着他,幸好,幸好,他没有突然瞬移过来,否则惊扰了桓真怎么办。就算知道桓真有所准备,宗纵依然觉得不够,自己也弄了一些小手段,只要有人闯入这一带,立刻机会惊动他,他会先把那些家伙悄无声息的解决了的。

    宗纵可以什么都不管,大大咧咧的就住在了桓真这里,可是关注这些封国国君的中庭之人,立马把这事情给上报了,至于后来的封国其他人,宗纵无意隐瞒行踪,弄的是人尽皆知,一个个纷纷开始猜测易国和耀国,以及两个国君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更正确的说是,深厚到了什么程度。这种关系能否挑拨,能否离间,对他们好或不好,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谁也没有想到过,是因为宗纵对桓真动了感情。就连敏锐的风致,能够感知情绪的席森,都没有察觉出来,毕竟另一个当事人不在,宗纵也没有什么表示给其他人看,一天到晚就守在了桓真隔壁,安分的不像张扬跋扈的耀国君。

    时间悠悠,封国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到达,桓真闭关,谁也不见,易国的事务由席森全权代理,宗纵也无心和其他人会面,尔虞我诈,同样干脆的宣布闭关,谁也不见,把事情交给了风致。越来越多的事情,让风致和席森忙碌了起来,白天累的喘不了一口气,也只有晚上才有悠闲的时光。但是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们的,下面的人羡慕他们这般的有权,上面的人是把事情丢给他们,怎么会在乎。

    而他们自己,白天那么忙,晚上才有时间喘气,相对而坐,喝酒聊天,但,前往不要以为这两个已经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听听他们话语之间不断打着机锋,试探过来,试探过去,别提玩多么愉快了,高智商的就是让人不明白,白天那么累了,为什么晚上还有做同样消耗脑细胞的游戏,也只有他们自己觉得有趣了。所以,千万不要同情他们白天的忙碌,看他们的娱乐活动就知道,白天的事务没能让他们的大脑疲惫多少。

    平仲在见过他们晚上的游戏之后,就省了同情,利樊什么都不懂,保持憨厚的微笑。不是文臣的他们两个,这段日子更是过得悠闲,宗纵承担了保护桓真的工作,差点让利樊失业,可怜的利樊不是没有据理力争,可是武力差距,让利樊面对宗纵和席森一样没有反抗能力。平仲看着利樊这个憨厚的人,看着易国君宫苑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拉着利樊到武场比武,磨练技艺,总算是让利樊不再可怜兮兮的看着易国君的院墙了。

    第八十一章 察觉

    一直到诸国夜宴的前一天,闭关的桓真才睁开了眼睛,对于这次小闭关的收获,桓真并不是很满意,力量上有所增长,可是心境,桓真发觉因为宗纵波动的心境并没有完全平复,可也只能如此,修为易涨,心境不好修。

    闭关了几天,动也没动,身上因为有避尘,洁净等法阵的缘故,很干净,但从个人感觉来说,并不觉得清爽,作为一个还不能免俗的凡人,桓真去换洗了一番,才觉得神清气爽。接着撤开了房间的结界,按时间来算,宗纵一伙人是应该到了,桓真没想过去见,可万万没想到,不想见的宗纵竟然就在他的隔壁住了好多天,他这撤开结界的动静,立马惊动了隔壁,当宗纵从隔壁窜出来,和他打招呼啊“桓真,你结束闭关了?”

    “你怎么在这?”桓真失控的叫了出来,本来就没有平复的心境,因为宗纵的突然出现,又起了波澜。

    “我一直在这啊。”宗纵慢慢走近桓真,桓真下意识后退,然后觉得不对,他怕什么,就站在了原地,任由宗纵靠近,“你啊,闭关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做得这么不小心,我不守着你,怎么放得了心。”宗纵叹息一声,非常温柔的对桓真说着宠溺般的话语。宗纵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一温柔,这一深情宠溺,这的会让人心跳砰然,桓真却没有,他吓了一跳,宗纵这温柔宠溺的态度,和以往的赖皮模样大有不同,桓真表示不适应。

    “你没事吧?”桓真皱着眉问道,这家伙真没问题,脑子坏了,不,他不应该担心,宗纵从来没正常过,他不应该以自己的观点来看待宗纵这个人。

    “我能有什么事?”宗纵不明白桓真说的是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知道一个事实,“你是在担心我。”宗纵很肯定,正好,桓真担心他。

    傲娇的说一句,谁担心你了,原本想开口的桓真想到其中的不妥,立刻闭嘴不言,但是他也不知道要和宗纵说些什么了。“我已经出关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对方的好意关心,桓真做不到视而不见,正因为这个,桓真才没对着宗纵向往常一样宣泄怒火,揍一顿。

    “好。”宗纵竟然同意,而不是死皮赖脸的留着,看着桓真那愕然的表情,宗纵觉得挺值得的,采取柔情温和战略,看起来很有效果,继续保持,“不过,我能吃了午饭再走嘛?”宗纵可怜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可以。”桓真还不至于一顿饭要和宗纵计较,毕竟宗纵一直守护着他,桓真没那么忘恩负义,当然,如果是在气恼的那段时间,桓真是绝对会计较的,用暴力手段把宗纵赶走,也不会心怀愧意。

    宗纵微笑,抬手想要碰触一下桓真,却看到桓真陡然警戒的视线,收回了手,露出一个落寞的神情,转身离开,转身之后在偷笑,要在适合的时间退让,显示软弱,以桓真的性格,才会觉得对不起他,一点点的用这种方式蚕食桓真的心。

    桓真在原地果然有些迟疑,想开口唤住宗纵,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能够和宗纵解释什么,他毕竟不能接受宗纵的感情,与其因为心软而接受,还不是强势的拒绝,不给宗纵希望。

    宗纵主动走了,留给了桓真空间,桓真也不想为了宗纵而烦恼,离开了闭关的宫殿,找到了席森,找了个安静的房间,两人坐下,桓真询问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手上开合着一把折扇。

    正事说完了之后,席森忍不住他的好奇心,问了桓真一句:“主君和耀国君的关系真有那么好吗?”要说好,说实话,席森不觉得,这个时代的封国国君之间,几个能够保持友好关系的,在不断的国事和各自的立场下,早晚会磋磨了这些关系的。说道他家主君和耀国君,看似很好,但是如果真的好,他家主君前段时间,怎么会让他开始布防,防止耀国可能的进攻,尽管没有发生,也说明了,曾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度紧张。绝对不能说好。

    要说不好吧,从他的角度去感知耀国君的情绪,特别是这段时间,近距离的机会多了,他能够感受到耀国君对自家主君的关心,都是出于真心的,那可以说好吗?可是他老觉得,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在里面,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是什么东西。他隐隐觉得,那是耀国君对他们主君那么好的关键,却并非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

    近段时间,和风致的接触交流,对方是滴水不漏,可是他看得出来,风致对这方面知道的想必也不多,一样不明白耀国君对他们家主君到底是什么缘故的好。且不说这个,风致这个人确实难缠,真要和耀国对上,这个家伙着实不好对付,在没有彻底的把握之前,他还是希望耀国和易国能够维持表面的友好,就算要决裂,他也希望知道是什么缘故。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桓真冷冷的说了一句,手上的折扇,咔的一下被桓真合上,显然心情不怎么好。当然不怎么好,不管宗纵采取怎样的柔情政策,宗纵对他的感情,桓真始终是觉得不该的,这种非常私密的事情,桓真更不好宣扬出去,不论对他还是对宗纵,宣扬出去都不是什么好事。

    席森缩了缩肩膀,他感受到了桓真的怒意,可是心中的好奇并没有因为桓真的怒火而消退,反而有种越来越旺的感觉,他心里猫抓了一样,很想知道,那个耀国君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淡定,沉郁的主君控制不了情绪,轻易流泻了怒气。一直到中午午膳的时候,席森总算明白了六七,但是他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太要命,也太难处理了。

    午膳为什么会大家一起吃,原因很简单,桓真不想宗纵做出什么有碍身心的事情,有外人在场,宗纵怎么也得自我控制一下吧。宗纵呢,一来是因为柔情政策,不想忤了桓真的意思,二来,也是和桓真差不多的考虑,希望桓真看在外人在场的面上,不会太不给自己面子,允许自己不过分的接触,这不过分吧。出于这些考量,交上了席森,风致,平仲还有利樊,这些重臣,大家一起吃午膳,然后各回各家,就结束了。

    偏偏,坐上的风致和席森都是心思敏锐之人,桓真和宗纵如果没坐一块,面对面,他们还会猜不出来,可是如今两人在一起,那异样的气氛,还有宗纵毫无遮掩的态度,不得不让他们看清了某个可怕的事实,这午膳到了最后,这两个心思重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一句话也没说,两个都心事重重的。至于平仲,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不明白但是可以闭嘴,还有利樊,他只要有得吃就高兴了,气氛的异样,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就连桓真都有些吃不下去了,宗纵一点影响都没有,好不容易才吃完了,把宗纵给送走了,桓真才放松下来。

    等这耀国的人一走,席森迅速的找上了桓真,找了僻静的地方,他要和他家主君好好谈谈,关于耀国君的问题。席森开门见山,“主君知道耀国君对你是什么心思吗?”

    真是直接,“知道又能如何?”桓真也很坦然,方才那顿饭的时间,桓真就知道自己失策了,他错估了宗纵的心思,觉得宗纵会遮掩一下,没想到宗纵一点都不介意被人知道,表露的尽管不明显,可是席森的性子加上他的天恩,很难察觉不到。

    桓真很淡定,席森一点都不淡定,知道那种心思了,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席森不满的视线看向桓真。

    “你能拒得了,阻得了?”桓真的问题,让席森一下哑口无言,已经亲身体会了宗纵这人的强势霸道,席森真说不出口他拒绝得了,阻碍得了的狂言。

    从主君如此冷静的神色,已经以前的一些情况来看,这件事情的发生一定有些时候了,以主君的性格,不可能没有拒绝,显然,耀国君那样一个绝对自我任性霸道的人,没有放弃。那个耀国君,不论从哪方面讲,都是非常不容易对付的。可太岂有此理了,看上易国不要紧,可是竟然连他们主君都看上了,还想要…怎么想都万恶。立刻的,席森把耀国君列为了阶级敌人,终身为敌的仇人。

    “我们要做些什么?”席森问道,脑子也在转,怎么把耀国君这个家伙给赶离主君身边,妄想他家主君,去死。

    “你们什么都不必做。”桓真很认真对席森说道,他不希望他的部下们因为这件事情,和宗纵对上,做无所谓的牺牲,“他我来应付,我和他有契约,他不会乱来的。”桓真努力打消席森那些不妙的想法。

    “是。”席森不甘不愿的应道,他自然也知道轻重,那个家伙的身份不一般,弄不好就是两国紧张,他也不想挑起不妙的后患,可不甘心啊。

    第八十二章 势在必得

    “只是真是没想到…”桓真低喃喃了一句,纸扇在手上轻轻的开合,眉宇之间的愁郁凝结的更深了些。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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