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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818皇室那对狗男男 作者:雾十

    第2节

    闻澈被捏的很不舒服,但因为年纪小力气轻,无论如何都拜托不了林梢的钳制。

    “请你放开男爵阁下!”少游顾不上再想闻澈外貌的问题,犹如一匹蓄势待发的黑豹,准备扑向林梢。他还是未成年,肯定比不过经验丰富还配有外骨骼装甲的林梢,但他还是要冲上去,因为闻澈看上去很痛苦。

    最终,少游也还是没能冲到林梢那边,因为他背后的林树已经控制住了他。

    “还没成年就已经能暗暗支配别人了,你小子挺厉害的嘛。”

    一直负责用枪指着少游的荆棘鸟叛军这才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彻底清醒了过来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脚已经不在自己的控制里了,若不是少游救闻澈心切,让兵座林树发现了端倪……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是属下失职了。”被少游控制过的叛军立刻单膝下跪请罪,一副恨不可能自裁的羞愧模样。他可是职业军人!

    “回去按照老规矩办。”

    “是!”

    “啧,竟然还个男爵。”林梢的关注点始终还在闻澈身上。

    公侯伯子男,男爵的爵位最低,却也是有着实打实封地的贵族,如果双胞胎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帝国体制中,见到闻澈时少不得还要对他行礼呢。

    但是,他们已经不在了啊。=v=

    林梢捏着闻澈下巴的手,一点都没打算放开,反而变本加厉,病态的欣赏着他在闻澈脸颊上制造出来的痕迹。他很喜欢这种仿佛能彻底掌控闻澈的感觉,这个小小的,软软的,不可思议到无法形容的生物:“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很好的,恩?”

    林梢的最后一声轻的若有似无,就像是一柄羽毛划过心尖,连呼吸都在颤抖。

    闻澈却根本不给林梢面子,趁着林梢眯眼享受的电光火石间,便快准狠的抓住林梢的手腕,毫不犹豫的朝着林梢那根都快递到他嘴里的食指咬了下去。

    没有任何防备,鲜血就已经迅速渗透了白色的手套,足可见闻澈这一口有多狠。

    林梢下意识的放开了限制闻澈的手,任由闻澈跑到了少游身边。他摘下手套,态度随意的看了看自己细长的手指,然后再次对焦了闻澈,一边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倔强的黑发小男孩,一边将手指送到唇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血腥味迅速在口中蔓延:“会挥几下爪子的,我更喜欢了。”

    变态到可以。

    最变态的是,哥哥林树看闻澈的眼神中,也涌现出了跃跃欲试的味道。没办法,他和他弟就是这么一对口味相似的双胞胎,从小到大,没什么是他们意见不统一的。

    荆棘鸟兵团的人放心了,恩,还是他们家那两个变态中的战斗机的兵座。

    小股“反抗”就这样被镇压了,双胞胎也没为难闻澈和顾准,虽然有挑战性的东西更好玩,但也要看看眼下的情况。

    就在荆棘鸟兵团上下一心,准备“满载而归”的当口,双胞胎收到了另外一个“惊喜”。

    “检测院这边发现了一个支配性有86的男孩,疑似皇太弟。”叛军在毕弗隆斯的各大九等星上搜查了这么多天,这是支配性最高的一个了,“但是汉帕的疯子突然出现在了街道上空,我们已经和先遣部队在检测院前的街道正面交上了火,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艹!”林树终于还是摔了他的光脑。本来他还想着要在小神眷者面前弥补一下自己的形象的,现在也顾不上了。

    220九等星是颗很特殊的小行星,不在于它数字编号的名字,而是这颗星球所在的地理位置。它既可以属于毕弗隆斯大区,也可以算是汉帕大区。与不战而逃的白区长不同,汉帕的区长是个远近闻名的战争疯子。

    不过事实上,汉帕区长的主要职能是军需官,简单来说就是搞后勤的。

    对于这个有着一颗斥候心的军需官,上面一直在紧盯,生怕他太过的“放荡不羁”。汉帕区长受制于人,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点兵挑将直接与叛军开战。

    叛军这边也在尽可能的避免与汉帕的疯子起正面冲突,因为哪怕最后赢了,也只可能是惨胜,就像是之前血战到最后一人的吉里蒙大区给叛军留下的惨痛教训,他们经不住再来一次这样的伤筋动骨了。

    毕弗隆斯沦陷后,汉帕区长与叛军也一直是相安无事,直至今天。

    “是什么刺激了他?”

    “显而易见,皇太弟。”

    第6章 818荆棘鸟这个奇葩兵团。

    “我带队去检测院支援,你负责保护神眷者上战舰。”林梢当机立断,他和他哥之间拿主意的一直都是他,“至于教堂里的其他人……未免走漏消息,按照老规矩尽快处理掉吧。”

    林树对处理掉教堂里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异议,但是……

    面对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哭泣的闻澈,林树第一次对弟弟的话产生了迟疑,他也没矫情,直接指着一抽一噎的闻澈便对林梢实话实说道:“我搞不定他。”

    麻痹这也太能哭了!

    之前怎么就没人剧透过神眷者是水做的?!

    虽然双胞胎在神眷者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就迅速达成了一个默契的决定——无论闻澈怎么作,他们对他都会拿出无限的耐心,打算如春天般温暖。

    但是、但是能少听点魔音穿耳,也是好的。闻澈哭起来真的很让人心烦,至于到底是单纯的烦恼人的声音,还是烦自己没办法替闻澈解决惹他伤心的烦恼,大概两者都有。连林树都没不太敢相信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不管怎么说,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林树宁可去与汉帕的疯子拼谁更疯,也不想留下哄好像要哭到天荒地老的闻澈。

    无论这孩子的属性和本身有多招人稀罕。

    林梢稍微想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他其实也很怕他哥一时情绪不稳,分分钟让神眷者真的回到光明神的身边永沐圣光什么的。

    兄弟俩达成最终的一致后,这次林树是说走就走,很快就清点了三分之二的士兵离开了教堂,没有丝毫的留恋。

    “我怎么觉得咱们兵座的离开略显仓促啊。”

    “你可以直接说是狼狈的。”

    “为什么?就因为神眷者一直哭?”

    “不,因为无论神眷者怎么哭,兵座都不敢弄死他。一物降一物啊。”

    “……不愧是传说中的神眷者啊。”xn

    林梢蹲下身,开始与闻澈温柔的“讲讲道理”:“你咬了我,身为被害者的我都没准备报复你,你怎么反倒哭上了?”

    闻澈充耳不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有点了真要哭的背过气去的味道。

    “好好好,我不问你为什么哭了。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哭行吗?好比,呃,你想玩玩具吗?”林梢忐忑的揣测着该如何讨好一个毫无理智可言的孩子,玩具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留下的荆棘鸟们再次咬起了耳朵。

    “咱们兵座什么时候还随身携带了玩具?”

    “你不觉得应该问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玩具吗?总觉得一不小心破了个大案。”

    “咱们兵座还真是童心未泯呢。”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他们家兵座,把兵座平日里视如生命的外骨骼装甲,从空间钮里释放了出来,并继续用哄孩子的语气对闻澈道:“喜欢吗?”

    林梢从五岁检测出极高的支配性后,他的玩具就只剩下了各式各样的外骨骼装甲,推己及人,他觉得闻澈应该也会喜欢。

    闻澈……哭的更厉害了。

    “兵座单身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给一个明显走温室花朵路线的贵族少爷看杀人凶器,到底是什么给了咱们兵座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的自信?”

    “我之前一直以为咱团都是单身狗,是因为风水不好,如今才知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梁这个锅兵座不能约,叔叔,咱们不约。”

    “真正的根儿在狮鹫军团。对,就是咱们兵团解散之前隶属的帝国第一军团。军团长是谁知道吧?据说到死都是个处男,五十多岁的大魔法师,不对,是法圣。”

    “闭嘴!”林梢终于忍无可忍,呵斥出声。

    但为时已晚,在这群叛军开始因为八卦而走下“神坛”的时候,连教堂里的孤儿都已经敢大胆腹诽,这伙儿叛军当坏人当的真是太不专业了。

    林梢对闻澈做起了二次尝试:“你想吃好吃的吗?我这里有气球布丁。”

    这一次倒不用荆棘鸟们怀疑甜点的出处,因为……“毁灭双子”有个【甜食控】这样萌萌哒标签,在全宇宙看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吃货闻澈终于停止了哭泣。

    有门!林梢双眼一亮,说真的,他从来都没这么哄过一个人,无论是成年人还孩子。他其实也很心烦,因为捏着闻澈的下巴逼他闭嘴才是他的一贯风格。但是怎么说好呢,总不能一直捏着闻澈的下巴,人家明显不吃这套。而且,在烦的过程里,他其实也有爽到,这种倾尽全力去讨好一个人的感觉——最主要是能讨好成功——让他有点欲罢不能。

    有些γ星人就是这么复杂,俗称……贱的慌。

    闻澈没再搭理林梢,反而煞有介事的对着教堂里的一个孤儿开了口,对方此时正站在只有三瓜两枣的支配者队伍里,想要隐藏光辉的自己都没有办法。

    闻澈说:“你看,我没骗人,就是有气球布丁。”

    什么鬼?

    没有掌握前情提要的叛军懵逼了,在生死存亡关头的孤儿们也懵逼了,连少游都有点打晃……这是说这种东西的场合吗?!

    林梢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展开,但他高度领会了精神:“只要你不哭,我就带你去拿布丁,回来证明给他们看,打肿他们的脸。”

    “真的?”闻澈睁大眼睛,虽眼角挂泪,但唇角已经有了上扬的趋势,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好像装满了一整个宇宙的日月星辰,亮的不可思议。

    “真的,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面对那一双眼睛,林梢觉得他这话说的特别发自肺腑。

    “我还要少游。”闻澈立刻顺杆爬上。

    “……”林梢估摸着闻澈也许其实早就在等他说这句话了,不过也能理解,这个叫少游的男孩一看就是闻澈的专属骑士,每个贵族总要有这么一个的忠心配置,无论从哪个角度想,保下少游对于闻澈来说都是利大于弊,也是让闻澈开心的不二法门,所以,“行,我答应你。”

    “在我们回来之前,他们都必须在。”闻澈继续“得寸进尺”,指着教堂里的孤儿与林梢提条件。

    “你要保他们?”还是拐着弯的那种保。林梢终于回过味来,闻澈刚刚的举动差点连他都骗过了,“看来你也不傻嘛。”

    他就喜欢这样的!

    “我本来就不傻。”闻澈只是在感知上与别人有时差,并不代表他智商不够,他刚刚一直哭,就是在想辙拖延时间,他想保住少游,也不想再有孩子死在他面前。

    “放了他们,你神眷者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林梢友情提醒。

    “保得住,保得住,我们绝对不说!”教堂的孤儿们一直在观察着闻澈这边的情况,在闻澈还记着气球布丁这个梗时集体懵逼,又在意识到闻澈是想保住他们时羞愧的抬不起头,最后是哪怕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们也绝对不会说出闻澈秘密的决心。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神眷者大人,他是那么的温柔!

    “你怎么看?”林梢继续逗闻澈,很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就是单纯的想要逗逗闻澈。

    俗称撩闲。

    “那是你该烦恼的问题。”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少游开口道。

    在插完话后,少游就牵着闻澈的手,示意一个叛军带路,前往荆棘鸟的战舰:“等战火蔓延到这里,可就走不了了。”

    除了被少游继续明目张胆的控制住的叛军以外,其他人都停在原地,等待林梢的命令。

    林梢点了点头,确实不能再耽误了。但是……林梢看着少游和闻澈紧握的双手,眯眼,笑容恐怖,总觉得有点碍眼啊。

    ……

    教堂外面,哑叔与汉帕区长的心腹早已埋伏多时。

    第7章 818庄园里老实巴交的花匠哑叔。

    昨日,220九等星。

    海浪卷起波涛,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泛起白色的泡沫,吹来了潮汐的味道。热闹的街头,拥挤的人群,却依旧能看到踢着球的孩童,从小巷里流畅自若的穿行而过,他们还不忘对在门口纺织毛毯的漂亮姑娘吹起肆无忌惮的口哨,和固守着传统小牛皮鞋手工艺的老鞋匠做鬼脸……

    这一切最终都随着毕弗隆斯的沦陷,成为了再难重现的昨日。

    孤独的守塔人从东街走到西街,只看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戒备异常,偶遇路人也必裹着颜色暗淡的围巾,行色匆匆。

    如果不是有必须出门的理由,其实守塔人也是不愿意出来走动的。没有谁会愿意看到一座喧嚣热闹的小镇变成鬼镇。

    等守塔人回到建在悬崖峭壁上的灯塔时,他已经14岁的儿子祝安,已经迎了出来。

    那是个细胳膊细腿的男孩,胎里带的营养不良,发色枯黄,皮肤惨白,瘦弱又怯懦,比同龄人看上去要小上好几岁。从灯塔里迎出来,已是他最大胆的举动。

    祝安的声音很小,如蚊子哼哼,却不掩急切:“爹,少游哥呢?”

    守塔人哑叔一下子就捂住了儿子的嘴,装作慌张又害怕的样子,把儿子推搡着带入了塔里。等确定门关严实之后,哑叔还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却会为了儿子和他比划简单的手语。从名字上就看出来,哑叔是个哑巴,不是天生的,但也已经哑了十年多。

    【我明天才会去见男爵和少游阁下。】

    “那今天……?”

    【你别管了。】哑叔并不打算和儿子多说,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他不想儿子稀里糊涂的参合进来,【你今天怎么样?有好好躲起来吗?据说叛军要给星球上的每个孩子检测属性,这不是什么好事,你千万不要去。】“检测属性?!”祝安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那个做一次不是很贵吗?”

    在每一个帝国人的一生中,至少有一次,都做过“自己检测出奇高的支配性,被惊为天人,自此拳打军部、脚踩议院,终位极人臣”的美梦。但大部分的人,都倒在了计划的起步阶段——他们5岁时唯一的一次免费检测。

    在纯拼天赋的阶段,平民很少有能赶超贵族的。真有赶超者,也会很快脱离平民阶层。

    等到拼努力的年纪……平民又很少有足够的钱再做一次检测,更何况属性也不是那么好培养改变的,没多少人有勇气去用天价赌一次虚无缥缈的机会。

    “叛军这么做肯定是想找皇太弟,怕皇太弟为隐藏身份,对自己的属性记录做了手脚。”祝安的体魄不强,但却很聪明,“我是影响者,哪怕这些年属性有所改变,支配性最高也就在40到50之间浮动,不会有危险的,爸爸。你就让我去吧,多一次免费的检测,未来的人生就多一项职业选择。”

    【不许去!】哑叔的拒绝态度很坚决,不容置疑,他从来都不是个严父,只在属性检测这件事情上坚持异常,【这事没有商量,睡觉吧。】祝安自然是不怕他这个对外形象一直老实巴交的父亲的,他怒视了他很久,但这一回却始终没见到父亲改变心意。见无论如何都无法达成心愿,祝安终于气鼓鼓的背过了身去,一晚上都没再看哑叔一眼,表现的就像是个还只会闹脾气的孩子。

    哑叔无奈又温柔的注视着儿子倔强的背影,就这样默默的看了一整晚,因为他并不确定自己第二天能否活着回来,他只想尽可能的把儿子的模样烙印在心里。

    夜深人静,巧妙设计的灯塔大灯照亮了星球上每一户人家的屋顶,代表着光明神的庇佑无处不在。

    叛军行走在光明之下,却仍在残忍的杀害着一个个不愿意屈服的灵魂。

    赤身裸体的大汉,从寂静的街头跌跌撞撞的跑过,络腮虬髯,形若疯癫。他光脚踩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声嘶力竭的高喊:“神死了,神死了,神——”

    “嘭”的一声闷响,鲜血四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

    “劳资可以不管毕弗隆斯,但是不能不管自己区内公民的死活!”汉帕大区的杜仲一边兴奋的浴血战斗,一边通过内置光脑与军部的大佬据理力争。

    “220九等星的归属一直存在辖区争议。

    “毕弗隆斯被攻陷时你们劝我,为了辖区内的公民忍下意气之争,我同意了。

    “如今我的公民还是被杀了,我不会再忍耐。对,那个深夜被杀的醉酒流浪汉也算我的公民,他怎么能不算呢?我的枪,只会为我的公民举起!”

    比不要命的疯子还可怕的,是打了鸡血似的不要命的疯子。

    教堂外,哑叔正悄无声息的躲在暗处,观察着情况。

    哑叔一家三口都曾经是闻澈庄园里的仆人,哑叔是花匠,哑婶是女管家,他们唯一的儿子祝安是男爵闻澈的小伙伴。对闻澈都可以说是忠心耿耿。毕弗隆斯被攻陷后,哑叔第一时间站出来说了一个秘密,他是闻澈的母亲留下来,专门帮闻澈隐姓埋名逃跑的那种心腹。

    ——有哪个随随便便的贵族夫人,会在去世前就帮儿子想好怎么逃跑的?这是一直萦绕在少游心头最深的疑问。

    少游最终也没能从哑叔口中知道答案,他只知道闻澈的母亲一定不简单。

    最行为有效的逃跑计划,全新的身份id,一看就是少说也经营了有十年的那种真实身份。闻澈和少游就这样被安安稳稳的被送到了220九等星,要不是“皇太弟身在九等星”的消息传的太快,闹得满区风雨,叛军对毕弗隆斯各地九等星的监控封锁超越以往……说不定当初闻澈跟着他们逃跑时,一觉醒来,就已经能呼吸汉帕大区的空气了。

    哑婶留在庄园扫尾,哑叔借着220九等星守塔人的身份,暗中筹备着偷渡到汉帕大区的计划。

    【夫人在萨米基纳大区,为男爵提前妥善安置了一座庄园,男爵的家庭教师也在那里。后山有片花海,一眼仿佛都望不到边际。】这是哑叔为所有人编织的美好蓝图。

    但这个愿景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当听到枪声响起时,哑叔就猜到里教堂里出了事。里面人多势众,他只带着杜仲区长给的几个心腹,哪怕再艺高人胆大,也不可能轻举妄动。他只能不断催促杜仲早点行动,把教堂里的叛军吸引分流出去一批。

    当一排排穿着外骨骼装甲的叛军整齐划一的离开后,机会终于来了。

    【机会只有一次,我们的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下这个孩子,明白了吗?】哑叔拿出了一张实体照片。

    在场的军人都古怪的看了一眼哑叔。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用这种这个?这就像是在还流行着照片的古代,在行军作战计划中,有人突然拿出了副油画让人辨认。

    有人委婉的表示:“我的外骨骼装甲里内置了光脑。”

    也有人直言:“全息投影才能帮助我们,更准确的记住任务目标的体态特征。”

    只把照片给在场的军人看了一圈哑叔,却沉默的谁也没理,只动作利索的收起了他的照片,小心翼翼的又珍藏进了贴身兜里,好像生怕谁会昧下他的宝藏。

    “……”

    “……”

    “……”我们真的没兴趣偷这个!

    “这就是皇太弟?长的……挺有亲和力的。”领队的人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好词,来形容那张再普通不过的脸。

    【这是神眷者。】哑叔淡定的抛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巨大的信息量“轰”的一声在所有人脑中炸开。

    话果然不能说的太满啊啊啊,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跪求让我再看神眷者一眼!说不定这是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呢qaq基本所有人的内心都在这么os。

    220九等星的风水是怎么回事?不仅住着“享受安静惬意的田园生活”的皇太弟,还藏着神眷者。怪不得自家区长哪怕背处分也要杀过来,必须杀过来啊,谁不杀过来谁傻逼!皇太弟的事情闹的那么轰轰烈烈,其实根本就在掩盖神眷者的痕迹吧?

    比起摆设一样,在成年前注定会成为各方势力的傀儡的皇太弟,明显神眷者这个奶妈实用款,在军人眼中更受欢迎。

    被派来出秘密任务的几个心腹军人的热情,终于空前高涨了起来。

    不过……

    那天其实并没有流血冲突发生。

    因为就在教堂外不足几百米的地方,踩在红土小路上的林梢,与躲在滚滚的麦浪前的哑叔,正好看到了彼此怔愕的脸。

    偷袭还没开始,两方的核心人物就已经先一步站出来,平心静气的聊了起来。

    这无疑是一场极其诡异的对持,参与其中的两方军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他们不给力,实在是世界变化太快。

    核心人物的聊天模式还特别的意识流。

    “别来无恙。”桀骜的林梢,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平静谦逊的一面,就像是小学生看到了教导主任一样。

    哑叔沉默。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林梢再次寒暄。

    哑叔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梢,穿着白色叛军军装的林梢。最终,皱纹横布的哑叔回答林梢的,是扬起手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口=发生了什么?快出来看上帝!

    闻澈悄悄拽了拽少游的衣袖,用眼神问他,那真的是咱们庄园里老实巴交的花匠哑叔吗?那个因为偷抽了一口烟,就被哑婶追着打了两条街的哑叔?

    第8章 818汉帕的那个疯子。

    两方的人马都已经半武装了外骨骼装甲,却没有谁敢轻易妄动。因为各自大佬还在谜の扯淡,一方打了一方的脸,依旧可以跟没事人一样的站在那里的那种扯淡!于是秉承着闲着也是闲着的精神,在戒备的同时,双方纷纷开了内线聊八卦。

    荆棘鸟:

    “兵座被穿了吗?”

    “大概是遇到了以前的老首长。”

    “别闹,咱们兵座的升迁史,一直都是一部《长官死了我就上位》的传奇好吗?连狮鹫军团的军团长都逃脱不了这个诅咒,哪来儿的老首长?”

    汉帕军:

    “对面那是毁灭双子吧?果然是毁灭双子吧?我竟然见到活的毁灭双子了!”

    “……之一,那是毁灭双子之一。”

    “咱们头儿请来的这个哑叔有点厉害诶。”

    只小小的这么神游了一下,再回头,林梢和哑叔的对话就彻底变成了听不懂的天书。

    哑叔被毁了的嗓子就像是一个破了的风箱,发着呜呜泱泱的声音。

    “这不可能!”林梢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他听懂了哑叔的话,却反而变得激动起来,再不复一开始初遇哑叔时的平静,“……怪不得,怪不得,哈,原来是这样。”

    当年帝后毫无征兆的翻脸竟然是这样。

    远东大溃退之耻就好像发生在昨天,林梢的耳边还能不断听到来自“永远的加布里埃”号上战友最后的哀鸣。

    “如果殿下还活着……”

    “如果皇后陛下还活着……”

    “永远的加布里埃——!”

    加布里埃,是王后远嫁而来前作为公主的名讳。她的眼睛就像是拂晓时仍然璀璨的启明星;她温柔的笑脸就如冬日正午的阳光,不刺眼却足够温暖;她说话的声音至今萦绕在她的信民心头。她曾是整个帝国复兴的希望,也曾是一度超越了皇帝威望的统治者,她曾承诺会给所有人一个美好的明天。

    他们信仰她,就像是信仰着光明神。

    到死都相信着能与她、与小殿下在光明神殿重逢。

    结果呢?

    “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在不该活着的时候活着。”

    林梢的话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却完全没有解答的好心。他只是突然发疯了一般,启动外骨骼装甲,在空中就合成了完全体,招呼也不打一声的拔剑出鞘,对着哑叔便凌厉的砍了过来。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哭嚎“在狮鹫军团最需要您的时候,您在哪里?!在荆棘鸟兵团已经不需要您的时候,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还是报复式的说“民主?自由?我已经不再相信这些可笑的字眼”?

    替林梢说话的只有他的剑,那不是一般的剑,是附有能量石的纯能量武器,俗称光剑。可伸长,可收缩,一刀下去不要说人,连外骨骼装甲都能劈成两半。

    “卑鄙!”xn

    “无耻!”xn

    “不愧是兵座/毁灭双子!”xn

    然后,最神奇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看上去不起眼,甚至有点驼背,整个一佝偻看门老大爷样的哑叔,生生挡下了这一剑,用一把……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的黑棍子。

    “卧槽!”xn

    “开挂了吧?”xn

    “不愧是兵座/区长的老熟人。”xn

    “啊。”闻澈对那黑棍子的印象倒是很深刻,每年庄园的果树结果后,哑叔都是用这个给他打落那些看上去甜美异常的果子的。

    闻澈都认出来了,少游自然不可能认错,他还记得有次家政机器人坏掉,哑婶还用这根黑棍临时充当过拖把的把。

    尘土飞扬,残影缭乱,一劈一档,剑锋越来越犀利,棍……也舞的虎虎生风。

    总觉得他们这是武侠现场,一剑飞仙,紫禁之巅什么的。两大高手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压迫感,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好像很艰难。

    哑叔手握黑棍,见招拆招,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只是在防御,除了想打醒林梢的那一巴掌以外,他没再伤害过林梢分毫。因为他懂了林梢隐含在一招一式中的愤怒与不甘,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哑了十多年,有太多想说、不想说、不能说的话,最终都只能这样咽回自己的心里。

    他在最需要他的地方。一直都在。

    他坚信王后的民主与自由,终将在那位殿下身上实现。

    林梢和哑叔的世纪之斗,最后却以一个“傻了吧,爷会飞”作为结尾。

    是的,林梢的外骨骼装甲能飞,但还在人类范畴的哑叔不会飞。脱离了彼此的攻击范围,战斗自然不得不结束。

    没有酣畅淋漓的斗争,没有血战到底的死斗,只有戛然而止的突兀。

    林梢没有解释,也没有丝毫的恋战,只是丢下一句“咱们走”,就真的飞走了。

    走了。

    了。

    林梢眼尖的副官终于看到了身后气势汹汹而来的援军,不是他们的,是狠辣,凶煞程度不比他们低多少的黑色“校服”的帝国军。

    副官赶忙在内线通话里喊了一句:“风紧,扯呼!”

    “神眷者呢?”

    “你要是有时间抢过来,你就上。”

    “反正我不上。”

    少游用实际行动教会了荆棘鸟的叛军们一个道理,当宝藏是个长了腿、有思想的活物时,你一个不注意,他就很可能自己投奔“敌军”。

    就在刚刚林梢和哑叔打的不乐乎,其他人也围观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闻澈和少游早已经趁机干了一件大事——他们一步一蹭的,蹭到了哑叔那边。如今二人正被杜仲区长的心腹层层的护在人墙里。荆棘鸟想重新把闻澈抓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但那需要时间,帝国军的援军却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火红的外骨骼装甲从天而降,卷起阵阵劲风,荡起滚滚麦浪。重金属机械的外壳,一柄比人还高的反战舰火箭筒,再配上如一团火焰般闪亮并自带动态效果的外表喷漆,在茫茫宇宙中就像是夜空里最闪亮的星,要多显眼有多显眼,要多……傻逼有多傻逼。

    那明晃晃、闪亮亮的靶子样,普一出现在战场上,就仿佛在对敌人说“我在这里啊在这里,你来打我啊来打我。”

    这么有个性的改装装甲,是十分好辨认主人的,全帝国独一份——汉帕大区的区长杜仲。

    只“杜疯子”这个外号,就足以诠释杜仲的装甲为何如此独特,生怕别人在战场上看不到他,不能与他展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杜仲区长的身后是一水帝国标配的黑色装甲士兵,胸前印有辨识度极高的汉帕大区的烈火徽章。在杜仲带人飞到闻澈和少游面前后,这些士兵却并没有停留,反而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就追着荆棘鸟叛军就跟着跑远了,跪求一战的激烈心情不言而喻。

    只能说,什么样的区长有什么样的下属。

    陪着杜仲留下来的只有他的第一副官,和几个从事政府办公室工作的官员,以及官员们的亲兵。

    第一副官的外骨骼装甲手臂上,还坐着一个与闻澈差不多大的男孩,齐耳发,瘦身姿,衣着质朴。

    “祝安?”闻澈一愣,他看了看祝安,又看了看哑叔。

    战斗结束后,哑叔就再次恢复了他不起眼的渺小模样,佝偻着背,垂着头,眼睛浑浊,脸色蜡黄,让人看不明白他的虚实,也无从得知他对本应该藏在灯塔里却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儿子具体有什么想法。

    第一副官沉默着把祝安送到了闻澈身边。

    曾经谨小慎微、自卑懦弱的祝安,好像还是过去那个他,又好像不是了,他很激动,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下去的那种激动。

    他先是和过去一样,最先看见的永远是笔直如一柄枪的少游:“少游哥。”

    但是和过去不一样的是,他没再对他名义上的主人——闻澈男爵行礼。

    闻澈无法发现这细微的敏感变化中所透出的不一样的信息,但是少游可以。稍微联想一下“毁灭双子”在教堂里得到的消息——检测院出现了支配性在86以上的男孩,疑似皇太弟……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少游没有搭理祝安,只是不着痕迹的隔开了闻澈与祝安,并用随身装着的水果硬糖,分散了闻澈本想继续和祝安搭话的思绪。

    杜仲和其他官员则已经全部退成了半装甲状态,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容。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精神,少游一边暗暗护着闻澈,一边警惕的看着杜仲。杜仲是平民出身,哪怕已经贵为一区之长,见到有男爵在身的闻澈还是要行礼的,如果他已经从哑叔那里知道了闻澈的身份,并且打算承认的话。

    杜仲有着一张与战斗疯子完全不同的书生脸,孱弱又苍白。他最终真的对着闻澈行了礼,一个再标准不过的觐见皇族、贵族时的单膝礼,也是开始讲究人权后的帝国最高规格的礼仪。

    “殿下。”

    只有皇子公主才有资格得到的尊重,殿下。

    杜仲这么称呼他。

    第9章 818谁才是真正的皇太弟。

    “参见殿下。”

    众人一起这么称呼……眼前的三个男孩。

    无论是杜仲身后的官员,还是哑叔带着的杜仲心腹,都在顷刻间乌泱泱跪倒了一片。飞在空中的航拍机把这一幕拍了个一清二楚。风起,吹翻阵阵麦浪。

    众人单膝下跪,低头顺眉,只有三个男孩还站在原地。

    【怎么一口气带回来三个皇太弟?我第一次知道皇室成员还可以量产批发。】闻澈三人的迎接仪式声势浩大,星网全程直播。好吧,是想不直播都没办法。自从有了星网,狗仔这个职业就变得无孔不入,政府想要隐藏某个消息是极其艰难的。秉承着“堵不如疏”的原则,政府如今一般的选择都只会是引导舆论。

    有人在直播贴里发问,立刻就有了一堆热心观众回答。

    脸滚光脑:【很显然有两个是幌子啊。】

    橙橙区长一生推:【以前的帝国史上就有过例子嘛,流落在外的皇室成员被找回,害怕路上出事,于是上面便给该皇族安排了一二替身,三人都会被尊称为殿下,用以混淆恶人的眼睛。】名字好难起:【这种例子我记得发生过不止一次,lz你历史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前几年中考还考过。】x:【据说一直到进入王庭之前,除了汉帕的区长和王庭骑士团团长以外,都不会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皇太弟呢。】脸滚光脑:【但其实……我真的好想知道谁才是皇太弟殿下啊啊啊。】x:【默默+1】

    澄澄区长一生推:【默默+2】

    ……

    星网虐我千百遍,我待星网如初恋:【默默+身份id】

    林树回到战舰时,第一时间便得知了他们失去了神眷者的消息。

    “艹,劳资衡量再三决定放弃皇太弟,就是为了连神眷者一起失去吗?!”林树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军靴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吓人的响动,好像他再一用力就能把战舰踩这个对穿,“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副官战战兢兢的上前把发生在教堂外面的事情,一字不落的报告给了林树。

    “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让神眷者投奔那群狗娘养的?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慈善机构了?”毁灭双子哪怕还在帝国军的时候,名声也是毁誉参半,究其根本就是他们有个“不属于我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便宜别人”的凶残做法。

    “这是林梢兵座的命令,不许伤害神眷者。”

    林梢在离开前下达的这条命令,一直让荆棘鸟兵团百般不解。神眷者再好,只会为敌方增加有生力量,那能有个p用?!

    最微妙的是,在林梢回来之后,再次重新下达了对教堂孤儿的处理命令。在叛军已经要撤出220九等星的时候,他们不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算了,最起码不应该这么作死找事啊,还找的莫名其妙。

    林树没急着附和副官,因为他了解他的弟弟,林梢做事从来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未免一会儿被林梢打脸,林树这会儿决定安静如鸡:“既然是林梢说的,那就都闭嘴吧,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最后总会给兄弟们一个交代的。”

    “兵座英明。”

    舰长室内,林树翘着二郎腿,安静的等待林梢抽完最后一支烟。昂贵的地毯上已经布满了灰色的烟蒂和黄色的烟头,凌乱不堪。林梢很少有抽的这么凶的时候,足可见他遇到的事情有多棘手。

    在一片烟雾缭绕里,弟弟林梢对终于哥哥林树直言:“我遇见祝士衡了。”

    “祝教?”林树不再是按捺躁动让自己显得平静,他直接真。平静了,俗称懵了,“他和他老婆不是自杀殉葬了吗?在陛下和殿下‘意外’去世后。”

    “很显然他们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他们活下去的理由——嫡子澈。

    “你说的嫡子澈,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阿澈吧?”林树觉得这一切简直荒谬极了。先帝当年折腾了那么多幺蛾子,又是大量圈养情妇,又是费尽心思的求娶“据说与开国皇帝有血缘关系”的β星系的公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图一个最高支配性的继承人吗?结果最后却得到了一个、一个……哈,还有比这更讽刺的黑色幽默吗?

    “我们今天一共见了几个阿澈?”林梢反问,他最后猛吸了一口烟,好像要把肺都吸炸,“艹了!没有一个人一生中会踏进同一条河流,咱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你在烦恼什么?”林树虽然不爱动脑子,却总有切中要害的直觉。

    林梢要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他便不会烦恼;而他如今与烟为伴的样子,明明是左右为难被烦到不行才会有的状态。

    “……”林梢坐在一片烟雾里,嗤笑一声问自己,是啊,他在烦恼什么?

    星网上的直播还在继续,战地记者层出不穷的赶往了现场,因为就在汉帕区长来接闻澈等人之前没多长时间,他已经顺利接管了220九等星。

    “毁灭双子”再强,只去了二分之一的战力,还因为和叛军高层闹了个不大不小的不愉快而只出工不出力,自然没有万事俱全的杜仲区长厉害。

    在被跪拜的现场,祝安激动的眼睛都有些红了。早在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了相关的猜测,直至这一刻终于被证实。他从未被这么多人如此的尊重过,那让他第一次清晰的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个什么被隐藏起来的大人物。

    少游始终保持着面瘫脸,却在心里狠狠的给汉帕区长记了一笔,敢这么利用他们,自然要做好事后被报复的准备。

    至于闻澈……他其实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了,虽然他之前一直在庄园里深居简出,但作为有差不多快半个星球作为封地的男爵,他早就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起来吧。”闻澈甚至知道该如何轻描淡写,又不失贵族威严的下达命令。

    众人应声而起,看着闻澈三人的方向好像充满了无限的敬仰。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会给人一种你好像真的掌握着所有人生死大权的重要感。

    “希望我们来的还算及时,没有让您受到过多的惊吓。”杜仲的副官上前,谦卑的道歉。

    “你们做的很好。”还是闻澈牵头开的口。贵气十足,在见到这些人的那一瞬间,闻澈的男爵人设就再次被激活。骄傲却不傲慢,友善却不随便,哪怕穿着最简陋的衣服,也不折半分气势,他是贵族,生而高贵。

    少游和祝安都选择了沉默,隐隐以闻澈为首。少游是心甘情愿,祝安则是没有办法,想插话又怕露怯。

    等追击叛军的大半士兵回来之后,一行人就被带回了杜仲区长的战舰上。那是一艘大到仿佛没有边际的高级战舰,外表涂上了最符合杜仲区长性格的烈火喷漆,招摇又显眼,此时就大咧咧的悬停在检测院的上空,遮天蔽日,覆压三百余里。

    “它叫鲲鹏。殿下学过吗?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杜仲称呼三个男孩都为殿下,一视同仁的恭恭敬敬,让人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皇太弟。在把三个孩子接上战舰时,他充满骄傲的为他们介绍了他的战舰。那完全就是一个小型的空中要塞,虽然没人理解一个军需官建个空中要塞能干什么。

    闻澈很捧场,发出了“哇”的惊叹,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赞叹的流畅自若,让杜仲忍不住的心生好感。

    少游面对偌大的鲲鹏号战舰没有任何反应,他见过比鲲鹏还雄伟的战舰,那是闻澈的家庭教师带他去看的。少游是闻澈的专属骑士,不需要奋斗就可以养尊处优的闻澈可以不知道很多东西,但少游绝对不可以不知道,他代表着的是闻澈富有四海的脸面。很多贵族都是这样,他不一定见过所有的东西,但最好最贵的他一定有。

    祝安看了看闻澈,又看了看少游,始终拿不定主意该模仿谁的模样,最后只剩下了左右不定、东施效颦的尴尬。

    随行的一应官员把三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都看在了心里,对于谁才是真正的皇太弟,终于有了各自不同的理解。

    虽然说有三个男孩,但其实真正在猜测范围的只是两个——个头、发色、年龄再到单薄的身子等,都几乎没什么差别的闻澈和祝安。

    少游年龄最大,个子最高,一直跟在闻澈的身后,主从之别已经十分明显,他铁定是用来凑数的。

    至于闻澈和祝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皇太弟……

    跟着哑叔去教堂救过闻澈的杜仲心腹们,他们都知道闻澈是神眷者,所以自然而然的笃定祝安才是皇太弟。

    而对于不知情的政要来说,闻澈浑然天成的贵族风姿,则更符合他们对贵族的憧憬。

    星网上因为这个事也已经吵翻了天,由于三人的名字没有对外公布,只能用代号代称,闻澈是贵公子,祝安是小可怜。

    【必然是贵公子啊,这有什么疑问?我虽然没见过几个贵族,但可以肯定,贵公子这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贵族!】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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