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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倩女幽魂]燕壮士请勿恼 作者:五十八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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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倩女幽魂]燕壮士请勿恼

    作者:伍拾捌

    文案

    所谓道,有一种诠释是众生平等

    所谓众生平等——

    就是他一个当妖的,勾搭上一个捉妖的

    ——嘛,老燕,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嘛

    ——真想不通当年我为嘛不一剑结果了你!

    ——因为爱啊

    cp:燕赤霞

    主受文,cp燕赤霞是攻!主角是受!主角是受!是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今晚请假,智齿引发了发烧我也是醉了2016、52

    内容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相爱相杀 传奇

    搜索关键字:主角:无咎燕赤霞 ┃ 配角:宁采臣小倩 ┃ 其它:

    ==================

    ☆、无咎公子

    客栈里人来人往,但大抵都是布衣百姓,点一碟花生米,一盘小菜,一点儿酒水,就足以吃得愉快,聊得尽兴了。

    唯有角落里的客人是个例外——头束白玉冠,身着丝绸长衫,脚踏玄色长靴,鞋面一尘不染,瞧长相,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哪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他叫的菜都是最好的,上等女儿红,芙蓉虾,上汤娃娃菜,红的绿的,摆满了一桌。

    老板看着他,跟瞅着一锭大元宝似的,扯住还要过去上菜的店小二,低声叮嘱,“给我招待好了,所有菜价,一律多报一倍。”

    角落的客人恰好斜斜地看过来,盯着老板,似笑非笑。

    老板忽然有些心虚。

    就在这时,一个穷书生走了进来,站到柜台边,“老板,结账吧。”

    公子哥的视线被他挡住,只能落到他的后背,上面密密麻麻沾了许多红色的符文,好好一个书生,搞得跟街边骗钱的臭道士一样。公子哥想着,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饶有兴致地看好戏。

    “嗯。”老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了个数目。

    “哎。”书生刚要摸口袋,后头有人忽然冲上来,把他撞倒在地。

    “哎,哥们,你没事吧?”那人停下,一脸焦急,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

    “没事,没事。”书生摇摇头,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自己拍了拍尘爬起来。

    公子哥看得清楚,嗤笑一声,接着喝酒,果然,书生摸了摸口袋,脸色忽然尴尬起来,又浑身四处摸了摸,“我的钱呢?刚才还在这里的,我的钱呢?”

    你的钱被人偷了,还不去追。公子哥腹诽。

    “好啊,还装,来我店里吃霸王餐!”

    “老板,刚才明明还在的,啊,那个撞我的人!”他后知后觉,可看过去哪里还有人影,又被老板一把抓住,“你别想跑,这镇上还没人敢白吃我的饭!快还钱。”

    “老板,你别这样,我是真被人偷钱了……”书生有口难辩,急得团团转,可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我来给他还吧。”

    “爷,您太善良拉。”瞧到公子忽然走过来,老板立马换上一副巴结的嘴脸,可一转向书生,那眼刀子差点没把人肉剜下来,“算你走运。”

    “多谢多谢。”书生感激得连连作揖,“敢问恩公高姓大名?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叫我无咎就好。不用那么麻烦,去我那桌上,陪我喝两杯就行。”

    “这……可是小弟不胜酒力。”书生为难道。

    “那就吃点菜吧。”公子强行把他拖过去,招呼小二拿了一副碗筷,见他半天不动,自己吃之余,就随手给他夹点,哪里想到夹一筷子,对方就两句谢谢,再夹一筷,又是两句谢谢,再来,又谢谢……

    可就是不见动筷。

    “我说这位小兄弟……”

    “在下宁采臣。”

    “哦,采臣兄,我听闻西洋有样新鲜玩意儿。”

    “啊?”宁采臣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了西洋。

    “大概这么长,这么宽,这么高。”公子很抽象地给他比划着,“上头有个口子,恰好能容纳一个西洋币,丢一个进去,就会吱一声,再丢一个,又会吱一声。”

    “啊,还有此奇物,真是大开眼界,无咎兄真是见多识广。”

    “我觉得你就挺像的。”公子抿了口酒,调侃道。

    宁采臣这才听出人是在笑话自己,尴尬得满脸通红,“抱歉抱歉。”

    “你再客气,我可就生气了,吃菜。”

    “哎。”好说歹说,书生总算动了筷,一动就停不下来了,他本就没吃饱,又一顿急,早消化光了,加之这桌菜实在太好吃了。

    有趣地看着他狼吞虎咽,公子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花生米,忽然问道:“采臣兄是要往哪里去?”

    “小弟要进京赶考。”

    “哦?”

    “可是路费被歹人偷走,唉,恐怕连今晚的住宿都有问题。”

    “住宿容易,我帮你。”

    “万万使不得。”宁采臣急得连连摆手,一个岔气差点把自己呛死,老半天才喘过气来,“无咎兄已经帮我许多,万万不能再让兄台破费了。”

    “别急,你不要我也不会强求。”无咎公子摇了摇头,像是灵机一动,“说起不要钱的住宿,我倒是想到一处,只不过……”

    “只不过?”宁采臣一听有免费落脚的地方,顿时精神都起来了。

    “不不不,太危险了,还是不可。”

    “总比没地落脚好,兄台只管说,那地方怎么了?”宁采臣好奇地问。

    无咎略作犹豫,方神秘地说道:“听说那地方闹鬼。”

    “啥?”

    “闹鬼。”

    宁采臣愣了一晌,蓦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有何可笑的?”

    “失礼失礼,这世上哪里有鬼,兄台竟也信这无稽之谈?”

    “哦?”无咎像是来了兴趣,“兄台不信鬼?”

    宁采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语气坚决,“不信。”

    “万一见到了呢?”

    “小弟活了二十余年,从未见过这类东西。”宁采臣一口否定,可见对方满脸兴致盎然的,又不好太不给人面子,“就算有,子曰敬鬼神而远之,不去碰不就好了。又有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小弟别的不行,亏心事是万万没有做的,不会有鬼找上门的。”

    “哦,是啊,还有这么一说。”无咎应着,像是在想些什么,眼中满是狡黠。

    “兄台还没说是何处呢?”

    无咎回过神,浅浅地勾起嘴角,“兰若寺。”他把走法和宁采臣说了一遍,又道,“一起吧,恰巧我要到那附近办事。”

    宁采臣奇道:“可兄台你不是怕鬼吗?”

    无咎窒了窒,“所以要找人一起啊,人多胆大。”

    宁采臣深以为然地点头。

    一顿饭吃下来,也到了傍晚,无咎给老板丢了锭银子结账,和宁采臣两人结伴向西出城,留下老板心花怒放地捧着银子亲了老半天。

    “老板,老板。”小二小心地叫道。

    “吵什么吵,桌子擦干净了没有?”

    “擦……擦好了。”

    “那还有什么事?”

    “老板,你为什么在亲一块破石头?”

    “啊?!”

    “无咎兄,从方才开始你心情似乎特别好?”宁采臣捡来树枝当拐杖,探着路,城外实在太荒凉了,别掉到什么陷阱里。

    “嗯,想到好玩的事了。”

    “是什么?”

    “遇到一个很喜欢石头的人,喜欢得就跟宝贝金子似的。”

    “这么怪?“宁采臣挠着脑袋,嘿嘿笑,“兄台真是见多识广。”

    “路走多了,见的人啊东西啊,也就多了。”

    夜渐渐地深了,月牙儿挂在黑蓝色的天上,像披了层轻薄的蓝纱,诡异极了,他们进了树林,林里并不安分,时不时有野狼的声音传来,哪个方向都有,嚎得人心慌慌。

    “无咎兄,你还好吧?”宁采臣停下来,关心地问喘气的同伴,哎,果然是公子哥,想来是没吃过什么苦,没走过这样的路。

    “还行……要不咱休息下吧。”

    “要不再坚持坚持吧,前方就要到了,别要是遇到了狼。”

    “也是,走吧。”

    “你在我后头,我帮你开路,千万要保持灯笼亮着。”

    无咎在他身后,狡猾地笑了笑,“知道了,谢谢。”

    话音刚落,灯笼灭了。

    啊呜——

    野狼的声音越来越近。

    宁采臣急了,“无咎兄我们得快跑了。”

    “哎……唉,我连走都走不动了,别说跑。”

    “来,上来,我背你。”

    可他再怎么习惯野外,也就是一届书生,体力也没好到哪里去,背着人跑没几步,脚就跟灌了铅似的,一个不小心,咕咚一下就摔了个狗吃屎,还不忘问:“无咎兄你没事吧。”

    “我没。”他的声音有点奇怪。

    “怎么了?”

    “野狼是白色的吗?”

    “啊?”一般都脏兮兮的吧,就算不脏,也不是白色的啊,就算是白色的,半夜乌漆抹黑谁看得到什么颜色?

    “你看上头。”

    宁采臣顺着他指示往上看——两点青光嵌在白蒙蒙的一团上,在枝桠上飘啊飘。

    “鬼啊!”无咎凄厉地喊了一声。

    没被那一团吓了个哆嗦,倒被无咎吓了个激灵,宁采臣嘘他,“小声点,你要引来野狼吗?”

    “有鬼还怕什么狼?”无咎的声音有点奇怪。

    “哪里有鬼了?”

    “上头啊。”

    “就是块破布。”

    “你家破布发青光?跟眼睛似的?”

    “最近萤火虫挺多的,蒙到萤火虫了吧。你不信?我扯下来给你看。”宁采臣说着,在树下跳起脚,蹦跶一下,蹦哒两下,上面的“布”飘啊飘,就是没让他够到边。

    无咎张着嘴巴,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咳,树太高了,你等等。”四处找了一下,捡起一根树枝,往上一戳一带,硬是把“布”给捞下来了,凑到无咎眼前,“你看。”

    “布”上的青光还一眨一眨的,无咎盯着那青光,老半天没说话。

    “还不信?怕那青光啊?我帮你把萤火虫捉出来。”宁采臣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布”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咳,我信,信了,狼嚎越来越大声了,我们还是走吧。”

    “哦。”宁采臣记起正事,一甩手把“布”丢到了地上,往前一跨还踩了一脚,“走吧走吧。”

    无咎轻咳一声,忽略耳朵旁微弱的惨叫,“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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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大胡子

    “无咎兄,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感觉这里刚才走过啊。无咎……兄?”宁采臣回头,后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无咎兄?你哪里去了?”

    糟糕,人走丢了。

    宁采臣又听到了狼嚎,他想了想,摸着黑原路返回,怕无咎是体力不支半路出什么事了。

    这片林子真的好奇怪啊,树杈上到处都挂着白布。

    宁采臣心里想着,腿上走着,好一会了还是没见到无咎,前方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他凑近一看,发现两个武者在打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看着凶巴巴的,一个一身道士模样的打扮,就是尖嘴猴腮。

    身后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哎,无咎兄?”他回头,半个人影都没瞧到,奇了怪了,明明感觉后头有人。

    等他回头,好几块“布”飘到一起,伸出一个小角,碰了碰他的肩膀。

    “无咎兄,是你吗?”他猛地回头,除了看到枝桠上飘来荡去的布条,啥都没瞧到。

    青幽幽的萤火虫裹在布里,跟一双双眼睛似的。

    宁采臣心里顿时有点发毛。

    “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在宁采臣头顶炸响。

    他吓了一跳,发现是刚才还在打架的大胡子,“我在找我朋友。”

    “朋友?”

    燕赤霞环视了下四周,刚才还围在宁采臣附近的白布条早就不见踪影了,他看到的只有群魔乱舞似的枝桠。想了想,他伸过头去,凑到宁采臣身边,抽着鼻子嗅了嗅。

    宁采臣退了几步,“你干什么。”

    燕赤霞嗤笑,“做什么能把你吃咯?跟小媳妇似的。”他摇了摇头,“小子,你身上又有妖气又有鬼气的,招惹什么了?”

    “什么妖气鬼气,世界上哪来的妖魔鬼怪,子不语怪力乱神……”

    “停停停,别跟我整这文绉绉的一套。”燕赤霞嫌恶地摆摆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摸,最后拿出了张泛黄的、皱巴巴的符纸,啪地一下拍到宁采臣胸膛上,“想活命就带着。”

    “我……”

    “怎么?有意见?”燕赤霞眼睛一瞪,胡子一吹,树影往他脸上一照,活像个凶神恶煞,“拿着它,然后滚滚滚,个弱书生,半夜三更跑闹鬼的树林里碍谁的眼呢。”

    他还想多说几句,刚才和他对打的道士从天而降,“好你个燕赤霞,和我打竟然还和人说话,气煞我也!”

    敢情这是打架中途出来休息的。

    “还不快滚?”燕赤霞把宁采臣往外一推,抽出剑来,又和道士热火朝天地打了起来。

    宁采臣踉踉跄跄地走开,茫茫然走了大半天,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拿着人家的符纸,对着月牙儿瞧了瞧,上面横七竖八地画了一堆朱红的“字”,小蛇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好像还扭了一下。

    哎,看来是今天走了一整天,太累了。他随手把符纸往箱笼里丢,也没注意到刚才到处都是的布条全不见了,想着还是快点找到无咎兄,然后去兰若寺里休息好了。

    想曹操曹操到,刚才找了半天没找着的无咎,一转眼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无咎兄,你去哪里了?”

    “遇到熟人,聊了两句,不好意思忘了和你打招呼了。”无咎随口解释了几句,目光落到书生的箱笼上,眨了眨眼,“哎,采臣兄,你那箱笼边上挂着的是什么?”

    “啊?”宁采臣扭头一瞧,“哦,刚才一个大胡子给我的。”他把符纸重新拿出来,半点都不走心,“说是我身上有妖气鬼气,神神叨叨的。”

    “哦?我能看看吗?”

    “给。”宁采臣把符纸递过去,又拿出了水袋,“喝水吗?”

    “不了谢谢。”无咎接过符纸,很是感兴趣地翻弄着,如果宁采臣不是专注着喝水休息的话,就会发现刚才只是稍稍扭动的符文,这会子扭得厉害,一个劲地往无咎的手指冲去。

    无咎瞥了宁采臣一眼,眼底出现笑意,手指稍稍用了点力气,那些符文就统统不动了。

    宁采臣喝完水,见无咎还拿着符纸,似乎很感兴趣,又想起他怕鬼,“无咎兄喜欢这符纸?”

    “只是觉得有趣。”

    “大胡子说这纸能辟邪保命什么的,要不你拿着。”

    “可使不得。”无咎摇摇头,“还是你拿着吧,人家一片心意。”他将符纸折起来,递还给宁采臣,“再说你我一起走,保你不也就顺便保我了嘛。”

    宁采臣点点头,他本就不信鬼,无咎不想要,也就不坚持,本来嘛,皱巴巴脏兮兮的一张纸,也不好意思给人。

    两人接着赶路。

    无咎对宁采臣刚才的经历很好奇,问东问西的,“采臣兄,你说的大胡子,长什么样?”

    “就大高个,络腮胡,一脸凶相。”

    “打扮呢?”

    “普通的江湖人打扮吧。”

    “江湖人和道士打架?”

    “嗯,打得绰绰有余的,还有空闲搭理我,把道士气得够呛。”

    无咎低低地笑,“那肯定,道士驱鬼的,江湖人杀人的,论活人打架肯定是江湖人赢。”

    “可是我看那道士,反而拿着一把好锋利的宝剑,大胡子则拿着一把道士剑。”刚才没注意,现在一提宁采臣也迷糊了,“还给我符纸,呃,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怪了。”

    “哦?道士剑?什么样的?”无咎接着问。

    “就是道士剑的样子嘛,天太黑,我也没看清细节。”

    “你们以前不认识?”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人叫大胡子?”

    宁采臣一愣,哈哈笑起来,“无咎兄,你怎么这样呆,大胡子自然是我瞧着他的特征,随便叫的,自然不会有人叫这样怪的名字。”

    “那他叫什么?”

    “好像叫……叫……”宁采臣认真地想了想,“啊,我听到道士喊他‘燕赤霞’。”

    “燕赤霞?”无咎挑起眉头,挺熟的一个名字嘛,如雷贯耳。

    “谁叫我?”

    得,又一个曹操。

    两人停住脚步,看见刚才还在聊得燕赤霞,拨开了枯枝走出来,他一看到宁采臣,眼睛又瞪大了,“你小子,怎么还在这?”目光流转,落到无咎身上,眉心顿时皱起来,“这就是你要找的朋友?”

    “哎,我朋友,无咎。”宁采臣下意识地回答。

    “你好燕大侠,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无咎笑意吟吟地作了个揖。

    “得得得,别给我整文的。”燕赤霞摇摇头,狐疑地打量了无咎一番,总觉得这小子哪里怪怪的,一时半会又看不出来,他哼了一声,扭头瞧宁采臣,“给你的符呢?丢了?”

    “没,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燕兄一片好意,小弟怎么可能随意践踏。”

    燕赤霞被他邹得头都痛了,“哎,所以说我最讨厌书生了。行行行,你把符放好,快回家,别往前走了。”

    宁采臣和无咎对视了一眼,方摇头道:“小弟无家可归,现下正要前往兰若寺。”

    “你说啥?去哪?”

    “兰若寺。”

    燕赤霞顿时就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呢~收藏high起来!

    ☆、人赃并获

    “你小子!天堂有路不走,偏投地狱门?兰若寺闹鬼知不知道?还有你,你这公子爷,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知道啊。”两人异口同声道。

    无咎又接着说:“我劝过采臣兄了,可他不信鬼怪之说。”他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模样。

    “他不怕你也不怕?”燕赤霞瞪着他。

    “怕呀。”

    “那你还在这里?”

    “所以我才找采臣兄作陪呀,人多人气旺,鬼自然就不会找过来了。”

    “什么狗屁道理!”燕赤霞啐了一口,“骗我没见过真胆小的人?十头牛都拉不进这座林子!”

    “我那朋友,可比十头牛壮多了,他让我来,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荒郊野岭,哪来的人烟,你朋友又怎么可能住这。”燕赤霞疑心越来越重。

    “不住这,得穿过林子,去到对头。”无咎自然地回答。

    “为什么不白天来?”

    “都说了闹鬼,白天找不到人,我怎么敢来?”无咎一脸看傻子的模样。

    燕赤霞差点没被气死,手指头一指差点没把宁采臣的鼻子按扁,“谁听过鬼怪白天作妖!大白天走林子,总比揪着他个弱鸡书生三更半夜一起走稳妥。”

    “白天鬼怪不会作妖?”无咎疑惑道,“不对吧,我听那些戏本子,常常有什么狐狸报恩,嫁给书生一类的,从未听说过它们只有晚上才出现啊。”

    “是是是,我也瞧过类似的书籍。”宁采臣一本正经地点头,“可见想要作妖的妖魔鬼怪,无论白天晚上,都是可以出来的。”

    “你们也懂得说那是戏本子!戏本子不懂啥意思?全都是编的!假的!”

    “啊,是啊,我知道都是编的,所以只当故事来看,并不信鬼怪之说。世上本没有鬼,是人心闹鬼,如果坚定本心,那晚上或是白天行路,并没有什么区别。”宁采臣说道。

    “是是是,我也觉得极是。”无咎憋着笑,符合地说。

    燕赤霞张了张口,一时间被绕了进去,有种明知真相却无力反驳的感觉,他嘴里爆出一连串粗话,最后决定不和榆木脑袋讲道理,“我不管,反正你的符呢?”

    “在这在这。”宁采臣忙不迭地递上去。

    “给我干什么,你给我塞胸前!”

    “哦……”

    “慢着,拿回来。”

    宁采臣被他都弄糊涂了,“究竟是要给你还是要我收起来?”

    燕赤霞翻了个白眼,一把把符抢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怒眉倒竖,“怎么就坏了?你给谁碰过了?”

    “我看着好奇,拿来瞧过,怎么了?”无咎无辜地问。

    “怎么了!”燕赤霞才按捺下去的疑心,蹭蹭蹭直往脑袋上冒,这符完全够护着十来八次了,怎么可能才不见他一会,就坏了个彻底。如果不是全林子的鬼都来找他,那就是有个特别厉害的妖怪……

    “燕兄为何如此看我?”

    可那么厉害的妖怪,又一直跟着傻书生干什么呢?要钱没钱,要精气……也没几两精气,对大妖来说,还不如吃两颗红枣补身呢。

    “没。”燕赤霞念头百转,最后直接把符纸撕了,“它被你弄了个小缺口。”

    “不可能,别人的东西我都特别爱惜,我是双手原样奉还的。”无咎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样,“采臣兄,你说是不是?”

    “唔,天色太黑,我没注意。”宁采臣实诚道,但他并不是很在乎,“不碍事的,无咎兄不要放在心上。”

    无咎很是痛心疾首,“我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行了行了,符我还有,喏,你们一人一张,都放胸口上。”燕赤霞发着符纸,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敢不听试试”。

    无咎接过符纸,又是端详了半天。

    “怎么,有意见?”燕赤霞说话归说话,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的符文。

    “没有,我就是觉着,怎么我的符花纹和采臣兄的不一样?”无咎伸长脑袋瞅着宁采臣的,“他的复杂一点耶,燕兄,你偏心。”

    燕赤霞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符纸这种东西,并不是说越复杂就越好,有时候反而简简单单的符文,更能震住功力比较厉害的妖怪。他就是想借此确认无咎的身份,谁想到对方会仔细研究上面的鬼画符啊。

    “我倒是看不出什么区别,都是歪歪扭扭的朱笔字。”宁采臣勉强接着月光研究了一会,摇了摇头,“要不无咎兄用我这张吧。”

    “不行!”燕赤霞连忙阻止。

    “为什么?”他们俩又异口同声地问。

    燕赤霞吭哧了半天,“对症下药没听过啊。”

    “又不是看病。”

    燕赤霞强词夺理道,“管那么多作甚,反正类似,符纸也得看人用的。”他咄咄逼人,“倒是你,宁小子早就揣怀里了,你还不动,不是怕鬼吗?给你符还犹豫?有问题?”

    “问题”二字他嚼得特别重。

    “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你偏心的问题。”无咎哼了一声,好似燕赤霞十分对不起他一样,委屈着把东西收到怀里。

    燕赤霞眼都不带眨地看他的反应,结果好一会过去,半点破绽都没有。

    “干嘛,给个符区别对待,还瞪我?你要是真不想给我符,你就拿回去。反正我这人,鬼怕是怕,但也不做没骨气的事!”无咎义正言辞,说话间作势都要把东西掏出来了。

    一旁的宁采臣也有点义愤填膺。

    “别,行了行了,没事没事,你戴着吧,我保证防鬼。”燕赤霞有些理亏。

    “当真?”

    “珍珠都没那么真。”

    说是这么说,燕赤霞还是留了个心眼,与他们一起同行,一路对无咎各种留神。

    又行进了一会,走在中间的无咎忽然停下来,“我说燕兄。”

    “哎?”燕赤霞正盯着他后脑勺发呆呢,猛地被叫到有点反应不过来,“咋啦。”

    “你是一直在盯着我吗?”

    “谁说的。”他矢口否认,“你后脑勺长眼睛啦,就知道我在盯着你?”他干巴巴笑两声,“开玩笑。”

    “哦,我就随口问问,别激动。”

    “走走走,都怪你们一路磨蹭的,脚程慢死了。”燕赤霞恼羞成怒。

    又走了一小段,无咎又停下来。

    “又咋地?”

    “燕兄,你真没盯着我?”

    “还有完没完了。”燕赤霞色厉内荏地说。

    “我觉得后脑勺发热啊,像被人注视着。哎呀,要不是你,该不会是有鬼吧。”

    “……有你个大头鬼,戴着爷的符还能有鬼?你把我名字倒过来写!”鬼没有,大妖倒是疑似有一只。后半句燕赤霞没说出来。

    三人接着往前。

    无咎没再停下来,他就是蓦地转过头而已。

    一双眼睛映着月光,分外明亮,恰巧就撞到燕赤霞的视线。

    “燕兄?”他一副人赃并获的模样,等着燕赤霞作出解释。

    燕赤霞尴尬极了,“咳,你小子怎么就不能好好走路呢。”

    “我身上哪里奇怪了吗?燕兄要一直盯着我瞧?”无咎说着,又作了个吃惊的表情,“我知道了!我以前也遇到过!”

    “遇到过什么?”难道以前也有人怀疑他是妖?

    “曾经有个断袖,就经常躲在暗处偷窥我。”

    燕赤霞青筋都被气得爆起来了,抬手往他脑袋就是一下,“窥你个大头鬼!”

    “那你究竟盯着我干嘛?”

    “你,你头上有苍蝇。”

    无咎抬头看了一眼,“乌漆抹黑的,你怎么看得到苍蝇?”

    燕赤霞双眼一瞪,懒得再找借口,索性横着来,“大爷我懂法术,晚上招子亮不行吗,还走不走了!”

    “走,走。”无咎转回身,好容易才忍住笑。

    又走了一段,还是什么端倪都没有。燕赤霞倒是顶着一张厚脸皮,将无咎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不对劲,当真不对劲。

    说自己怕鬼,可看那步子跨得,相当坚定,一点都不虚浮犹豫,林子可是越来越黑,树影看着就跟鬼影似的,别提时不时还有狼嚎风啸,可他既不紧挨着宁采臣,也不紧挨着自己,还有心思折腾。

    绝对不对劲。

    可瞧着又没什么破绽。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在怀疑了吧?

    “我得走这边,接下来你们自己保重。”遇到一个岔路口,燕赤霞顿时有了主意,还是假意告别,然后偷偷跟上观察比较妥当。

    “燕兄也保重。”宁采臣作了个揖。

    “燕兄走好。”无咎也说。

    “嗯……嗯?”燕赤霞随口应承,可突然瞥到一样不寻常的东西——尾巴,棕色的、带点儿花纹、像猫儿一样的尾巴,但要比猫长得多,分明长在无咎身上!

    “燕兄,你眼睛怎么忽然瞪得这么大?”宁采臣奇道。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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