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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愿为白莲陨黑夜 作者:绯狐祭

    第7节

    名仓泽夜一直站在台下,优雅的冷艳一笑,未动半分。

    “您捐赠的‘清澄之心’都是赝品,大家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愤怒的贵宾大部分站出来职责,“堂堂一个尉迟家族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简直有辱尉迟家族的门风。”说完就拿着放在手里的东西去砸唐甜,现场忽然一阵失控。

    “胡说,我们尉迟家还没有落魄到这种程度……”唐甜终于面色慌张起来。

    “各位,各位,这的确是误会,我们也不知道这条项链是赝品啊,这是我的前任夫人留下的遗产啊,谁会料到是赝品。”尉迟骏和尉迟唯清从

    角落里跑了出来,去抱住唐甜,他倒不是真心想去救她,只是现在扯到了尉迟家族,他不得而为。

    呵呵,后面的媒体朋友坐不住了,看热闹就不怕事大,事情越大,越好爆料!

    “尉迟先生,这是不是说明当年的传闻是真的,尉迟家族为了得到欧阳清澄小姐的遗物而谋杀了欧阳小姐。”

    “狗血喷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你是哪家媒体的,我要告你诽谤!”

    “尉迟先生,那你怎么解释,今天欧阳家族除了欧阳小姐之外无一人到场,而且欧阳小姐还身带真正的‘清澄之心’?”

    “我不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早就听说尉迟家族已经四分五裂衰败,遭遇了绝无仅有的金融危机,是不是真的?”

    “早年听说,尉迟少爷只比欧阳清澄的孩子尉迟白莲只小一岁,那是不是代表,你跟现任的尉迟太太早在欧阳清澄小姐结合之时就出的轨呢?”

    接下来媒体的问题越来越偏激,一个比一个尖锐。尉迟骏一家在闪光灯下,越发脸色苍白无力。

    “请跟我们走一趟唐甜女士,协助我们的调查……”那些西装男道。

    唐甜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的镇定下来,“好,我跟你们走,不过,我要见你们科长”

    “安静!”这时,唐胥站了出来,手心向下抬起又放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沉稳厉色道,“对不起各位,唐某也不想到今日的慈善晚会会演变成如此闹剧!不过大家放心,唐某以人格担保肯定会查证是不是某人真的为了敛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唐某会给爱心十字会,与广大爱心人士与媒体一个交代。同样,若是被我查出有人栽赃嫁祸,定然严惩不贷!”

    对于黑道白道都给上三分薄面的黑道教父,无人敢继续喧哗,上前闹事。

    “好了,今天的慈善拍卖到此为止,都散了吧。”唐胥面色一沉,一只手握着文明杖,大手一挥眼神凌厉的穿过人群落到了白卷的身上。

    白卷漠然,紧紧的跟了上去。

    “今天的事情,你是否知情?”唐胥一脸的戾气,望着车外浓色的黑夜。

    “那条项链是我派人伪造的,也是我求名仓三少为我做的。”白卷低垂着眸子,淡淡道。

    一个巴掌霍然甩到了他的脸上,白卷的嘴角流出血丝。

    “好好好,我早知道你非池中物,只是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你知道你这么做着了尉迟幽明的道?明天,尉迟家族所有企业股份都会抛售大跌,尉迟幽明会大肆强制收购,白卷,这些都是你想做的,要尉迟家族声败名劣?有了尉迟骏最起码尉迟幽明不会这么快的吞并尉迟家,可是现在……”

    “义父,您还不了解您的妹妹么?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定然不会让尉迟幽明独大,她这暗里做下的事情您又知道几件?她不会让尉迟骏和他的儿子有事的。”白卷的眼幽暗下去。

    唐胥冷哼,白卷继续幽幽道,“您当真以为幽月叔叔是被枪杀的?”

    “他的四肢被绑上礁石,在黎明潮汐之时,搁在浅滩上活活喝着海水撑死的。可笑吧,义父,你最心爱的幽月死的有多痛苦您知道么?他不停

    的叫着您的名字,他在死前对我说,莲,我的唯一的愿望,要你活下去,帮我照顾好阿胥……”

    “住口!”唐胥的眼神寒栗。

    白卷看着唐胥因为愤怒而青筋暴怒的额角,咧嘴大笑起来,“您一点也都想不到您的妹妹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她给他注射了□□,让他在欲、火中狠狠的灼烧,然后把他放置在浅滩上不停的喝水,你知道他死后的肚子活像是怀胎十月么?”

    “住口!”

    唐胥的眼神一凛,没错,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已经不是他羽翼下的小丫头了,他不敢相信,当年那么一直护着他的妹妹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果然是老了么?对亲情越发的依赖起来。

    “义父,你这就受不了了?您还记得我那时几岁么?我亲眼看着一个清冷如月一样的少年被折磨的像个恶鬼一样……”

    唐胥忽而阴森的望着白卷,“你找死!!!”

    白卷毫无惧色的笑的诡异,“义父,您若还是我的义父,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宣战而已。”

    “好好好,不过为父有句话奉劝你,飞的高——摔得重!给我下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唐胥一脸戾气的用文明杖把白卷挑到了车下。

    ☆、第 30 章

    那是独属于树木森林的味道,长长的山道伴着清冷的身影。

    他记得小时候,他经常这样被父母亲赶出家门,然后一个人沿着长长的山道往下走,他希望能找到一个能收留他的地方。

    这种回忆,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呢?他的幸福为什么要比别的孩子少呢?为什么他要背负着这样的命运了,如果一开始就弄错了的话。

    啊,曾几何时,他希望自己只是个捡来的孩子,这样他会觉得自己幸福很多。后来他终于变成了别人捡去的孩子,过着的日子也和那时候差不多,没有尊严,随时打骂。

    自己到底改变了什么?只有那分心从未改变。

    山顶的温度要比山下低上很多,他搓了搓肩膀,他现在身无分文,不知道能不能在天亮前走到山下找到一个出租,□□啊。

    突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迎面停在他的跟前。

    “喂,帅哥,需要捎上一程么?”面前的少女画着烟熏妆,鲜艳的红唇,张扬的蓬松长发,夸张的耳饰。

    白卷不忍直视,强忍着扭曲的脸,笑的温柔,“好啊,多谢。”

    少女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叫,“我见过你,你是白莲?唐大叔的男宠,哦,果然活色天香,这样吧,你只要陪我一夜,姐就把这辆车送给你怎么样?”

    白卷的脸阴沉下来,实在是懒得做作,一脸嫌恶的笑,“那就让我拧碎你的脑袋吧!”反正夺下这个女人的车,他照样可以回去。

    “咦,原来你会变脸的啊?我还以为你跟我哥一样,一直会带着虚伪面具。”少女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兴趣盎然,“我就说么?唐大叔可不是一个食色性也的男人,你的名字倒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哦,他也叫白莲,尉迟白莲。”

    白卷愣了愣,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错愕的声音,“你叫什么?”

    “洛语,华裔洛家,洛语。”少女豪爽的拍了拍胸部道。

    啊,是她啊,那个一直很爽朗可爱的女孩子啊,只是,现在改变了这么多啊?

    “呵,行哦,我陪你一晚,你送我回家吧。”白卷邪魅的笑了笑。

    “咦?真的。我只是开玩笑的,只是因为你的影子很像我的朋友一样,所以……”

    “洛洛,你在干什么?”

    “欸,大哥,我要去参加晚会啊?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洛语奇怪的看着洛世川。

    洛世川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卷,拉住洛语,“走吧,晚会已经结束了,唐阿姨因为涉嫌诈骗,被商业罪犯调查科带走了。”

    洛语吃惊的看着他,“那唯清哥哥呢?”

    “一起跟去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让父亲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洛世川冷漠的打开法拉利把洛语塞进车里,对着自己的司机交代把车开会去,然后自己开着法拉利带着洛语调头往回开。

    “哎,哥哥,白莲哥哥还没上来呢?”洛语吃惊的看着自家哥哥。

    “他一来就发生这么多事情,谁知道是不是与他有关?”洛世川的神色一直很淡,连个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施舍给白莲,事不关己道。

    “欸?”

    也不管洛语多么吃惊,洛世川开了发动就朝山下驶去。

    这个人啊,不管多少年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到底小时候他们是怎么成为‘敌友’的,真是不可思议?

    白卷叹了一口气,继续认命的往前走。

    话说话来,流沙呢,身为暗影,不会在他旁边的树林里飞着,随时保护他吧。

    “流沙,你在么?带钱了么?借我点钱坐车吧?”白卷冻的发抖,有气无力的对着密林里叫道。

    “叮!”空气里忽然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他疑惑的侧头,看着山道下面的一辆黑色的越野。

    那个人的黑发落在黑色的双排扣风衣上,溶进夜色,随风而摆,头上扣着一定军帽,金属光泽的纽扣上面有着一朵大大的蔷薇徽章和死神镰刀。

    咖啡色的雪茄上有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流沙早已经驾车离开了。”对方斜睨着眼,合上打火机漫不经心道。

    “……”合着,暗影有自己的座驾啊。

    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副驾驶,卧草冻死了有没有,梵岚的这天气,晚上最好别出门。

    名仓泽夜从后车座拿出一条法兰绒暗花毯子盖到他的身上,白卷努力把自己裹成粽子,车里的空调气温合适,使他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怎么样?缓过来了么?”名仓泽夜扔掉了烟蒂坐了进来,把他揽了过来,用力的搓了两下。

    白卷觉得自己快脱了一层皮。

    放松警惕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靠在名仓泽夜的怀里,有着雪茄的香味。

    泽夜盯着他脑袋上的旋窝,有些慌神,莫名被戳中心中柔软的部分,他听到怀里的人嘟嘟囔囔道,“你现在都知道了吧,我就是个卑劣的家伙,我连你跟七夜都会利用。”

    泽夜用下巴抵住他的头顶,沙哑着嗓子说,“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莲是个怎样的人。”

    七夜在把‘清澄之心’带回来的途中泄漏了马脚,于是由他带着项链去找了尉迟幽明,根据白卷原本的计划利用了欧阳花奈策划了这次的阴谋。

    “你都知道?”白莲即疑惑又觉得理所当然,这里是梵岚,只有他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我的白莲一直都很痛苦,可是我希望他知道一件事情,与尉迟幽明为伍,只会是与虎谋皮,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垂下脑袋,抵着白卷的脑门,他的眼睛那样平静的看着他。

    白卷的眼瞳紧缩,可是已经晚了,自尉迟幽明在h市找到自己的那刻,他同意合作的那刻,就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不然他哪来的防身技能,哪来的本事制裁黄四郎,说不定他真的只是别人身下的一个玩物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在遇到名仓泽夜之前,就已经注定好了,就算坠入深渊,粉身碎骨,也半点不由人。

    “泽夜,我冷!”他的心荒芜无比,他的身体如堕冰窖。

    泽夜紧紧的抱住了裹成了粽子的他,可是白卷掀开了身上的毛毯,认认真真的盯着泽夜的脸,那双狭长漆黑的双眼,犹如寒潭,深不见底。

    “你知道,除了这副身体,什么都不属于我。

    泽夜盯着那双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不予余力的解着衣扣,他叹息着把大手附了上去。

    “你决定了?”

    “嗯,不想要你施舍,不想等你索取。”他闷闷的说,他想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人,却唯独不想欠他,把他卷进自己的世界。

    他倾身抱住了他,“可是我已经脱不开身了,怎么办?”

    白卷低低的笑出了声,“你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喜欢的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你会疯掉的。”

    泽夜心头一惊,看着他赤/裸的上身,乳白色的肌肤嵌着粉红色的乳、头,眼神幽暗迷离动情起来。

    他把泽夜的脑袋按倒自己的怀里,眼睛里全是云翳,诱惑性的说,“来吧,泽夜,你不是想我了么?”

    名仓泽夜扶住了他的腰肢,眼神有些难以抗拒看着他变得粉嫩的肌肤,耳边却一直想着白卷的呢喃,“来吧,泽夜,你不是一直想着我么?”

    “莲。”他的眼瞳如墨染一般。

    “嗯,来吧。”甜的发腻的声音在泽夜的耳边响起,他轻轻的舔舐着他的耳垂,这让泽夜的背景如同触电一般麻酥。

    泽夜抬头擒住白卷的下巴从他的额头,鼻尖,一直往下深深的亲吻了下去,舌尖纠缠,唾、液交、合。

    那是白卷的第一次,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接纳着泽夜,他身下裂开的血液充当着润滑作用,撕裂的疼痛之后是浑身的颤栗。

    泽夜想要停止,替他处理伤口,可是白卷却笑眯眯的拒绝了,他说,从没有感觉像今天这样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过。

    两个人都意乱情迷的亲吻起来,待到两人都尽情的释放之后,白卷已经疲惫不堪的圈到了一起,他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起来。

    这时,泽夜才发觉白卷伤的不轻。身体滚烫,一检查一下面的的伤口,崩开的裂口不小,血液完全没有凝住的架势。

    他发慌了起来,赶紧开车把人带到了贵嗣的私人诊所。

    井上贵嗣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名仓泽夜,他的怀里抱着用毯子包裹住的白卷冲进了诊所。

    贵嗣穿着睡衣有些失措的看着名仓泽夜。

    “快看看他,快看看他的伤。”名仓泽夜把人报到内室,扯掉了毯子一把捏住了贵嗣的肩膀把他拖了过去。

    贵嗣感觉吃痛,从未见过泽夜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再看到白卷下身污秽不堪,暗红色的血一直往外渗,他虽然惊诧,但是很快的去拿手术箱先清理了下再把他的伤口缝了起来。

    白卷痛的眉头都纠结到了一起,脸色更加的苍白。

    “你给他注射麻醉啊?”名仓泽夜越发的心疼起来,粗砾的嗓音低声吼道。

    “麻醉会让他的伤口恢复的很慢,这你不是很清楚?”对于他的专业领域他不会对任何人仍让。

    名仓泽夜冷静了一下坐到了一旁,紧紧的握紧了白卷的手。

    “三少,男人的第一次或多或少都会这样,再说你也是个半路出家的,不懂也情有可原。”等到伤口缝合好了,贵嗣看着他难看的脸色不禁劝解,“他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加上收到风寒才会发烧,只要休息两天就行了。”

    “是么?”名仓泽夜怔然。

    “花奈公主知道他的存在么?”贵嗣眼神奇怪的问。

    “暂时还不知道,我还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名仓泽夜沉寂的回答。

    “这样也好,她可是同样骄傲的人啊。”

    与此同时,名仓泽夜接到了一个电话。

    “三少,我们在堂口发现尉迟幽明的人在偷偷的运货。”

    他的面色冷峻下来,迟疑的望了一眼白卷,随后冷酷道,“抹杀掉,一个不留!”

    ☆、第 31 章

    “三刺一防,讲究的是力量、爆发力、准确度、耐力、脚下移动速度。喂,尉迟白莲,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尉迟幽明拿着一本刺杀术一本正经的瞧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道。

    “啊?堂哥。”

    “我说啊,不是你拉我过来叫你刺杀术么?你到底发的什么呆啊?”十五岁的尉迟幽明十分无奈的抱怨。

    “啊,那是幽月小叔说下个月要考核理论啊,我明明上面的字还没有认全啊?”五岁的尉迟白莲特别无辜的说。

    “这是理由么?不认识,好歹要背的出啊,你到底听得进去几句啊?”尉迟幽明非常不爽的敲着他的脑袋。

    “我不是未来的尉迟家家主么?为什么要学这些啊?不是可以让别人为我卖命么?”尉迟白莲冷冷傲然的望着尉迟幽明。

    “白日做梦,你再这样下去还没做成家主就死在别人手上了!”

    “那幽明哥哥呢?你不是一直不服幽月小叔的么?那你想做家主么?”他吊稍着眼问。

    “是啊,我只是不服比他小一个辈份而已,明明差不了两岁。”尉迟幽明颇为阴冷的看了看他笑道,“不过你猜的很对,任谁都该有个梦想对吧?”

    尉迟白莲的心一咯噔,有些害怕的看着尉迟幽明,对方森冷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像随时就会扑过来的野兽。

    “莲,今天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紧要关头,尉迟幽月推开了门进来问。

    “幽月小叔,救命,幽明哥哥要杀我?”尉迟白莲一下子扑进幽月的怀里道。

    幽月疑惑的看着尉迟幽明,“嗯?怎么了,幽明?”

    “只是吓吓他,省的他以为以后只要做了家主就可以什么的都不学。”尉迟幽明笑眯眯的托了下镜框,温柔清朗的笑。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肉弱强食,所以谁都不可能保护谁一辈子不是么?

    可是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这辈子还会有人隔着千山万水的去找他。

    “莲。”他逆着光而来,带来的是无尽黑暗的深渊。

    这个人为他戴上这个世界上最温柔虚假的面具,教会他以最恶毒的方式去报复,以及不择手段。

    “我的莲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武器。”他把手指塞进他的嘴里搅拌,然后混合着唾、液放在自己的嘴边。随后又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用着危险的眼神审视着他。

    他拯救了他,又随时死死的把他踏在脚下。

    “还记得,你小时候问过我是不是也想做家主,莲。从今往后,不仅是尉迟家族,四大家族我都要染指,你就是我的利器,无往而不利的武器。”

    “我将为你踏平尉迟家族,而你,只属于我,明白么?莲。”而尉迟幽明只属于另一个人。

    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今夜,你将邂逅一个人,我不管你用办法都要获得他的好感,因为这个人,于我们将来有很多的用处。”

    随即,他在夜晚打工的巷口被人挟持了。

    “呵,你这个小骗子,果然,都是真的么?名仓泽夜调查的尉迟白莲果然是你么?”

    骗子,是啊,尉迟白莲,一直都是一个骗子。

    ……

    白卷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要散板了,痛苦的□□了一下,他转头看到那对黑黢黢的眸子。

    “醒了,伤口很痛么?”名仓泽夜温柔心疼的抓着他的手问。

    白卷一愣,皱了皱眉头。

    “怎么?”泽夜有些愕然。

    白卷无声的笑了笑摇头,“想喝水。”

    “好,你等等。”他赶忙起身去倒水,白卷看着他颀长的声影,张了张嘴,“泽夜。”

    “嗯?”他自然而然的回头。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表情奇特的问,随即很快的笑了笑,“哦,对,我是你的莲啊。”

    泽夜怔然,端着水,扶他起来。

    白卷咕噜咕噜的喝的有些猛,差点没被呛死,泽夜跟着后面又是拍背又是擦嘴的,紧张的问,“莲,你很不对劲,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所以你很讨厌我?”

    白卷的表情暗了暗。

    泽夜的眼瞳忽然失去了光点一样,脑袋垂了下去,失魂落魄的自责,“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伤害你。”我没想到会伤害你,只是忍不住想要拥有你。

    白卷的心脏像是被重击一般,看着对方毫无防备就像是个孩子的样子,他扯了扯嘴巴,他果然还是个坏人,明明只想用身体偿还他,谁知道却变成了用身体拴住了这个人。

    扬起了嘴角,他笑的卑劣,“怎么样,我的报酬您还满意么?”

    泽夜的眸子冷了冷,挑眉,想问他什么意思,可是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轻叹了一口气,不早就知道他的莲是个什么样子了么?

    “名仓泽夜,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不够,还想要?”

    “白莲!”泽夜生硬的打断他的话,表情很冷,“不要胡思乱想,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年少时候让他感觉温暖的尉迟白莲?

    可惜他不是啊!

    他再也不是那个尉迟白莲了啊!

    只有名仓泽夜不明白,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

    那种像要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他的惊恐又绝望,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爱上任何人,不能对任何人有希望。

    “我想吃花客栈的豆浆包子。”白卷挑起嘴角戏谑道。

    名仓泽夜恶狠狠的盯了他一会儿,投降,“你等等,我这就去买!”

    白卷苦笑了几声,随即沮丧的看着自己这两条使不上劲的腿,冰冷的叫了声,“流沙。”

    果然从窗外跃进来一个清秀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果然是条好狗腿!”白卷冷笑,“送我回唐公府。”

    少年没有片刻犹豫的用毯子包裹住了白卷,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白卷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少年,冷声,“去告诉名仓泽夜,别再找人盯梢我。”

    少年的身体一震,有些畏惧的看着绝美苍白的白卷。

    “我也不需要一心二主的死士。”白卷疲倦道。

    许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芳木司上来敲了敲房门,“莲少,您回来了?”

    白卷瞥了一眼快速消失的少年,淡淡道,“进来吧。”

    许是见到白卷的脸色太过苍白,他略微皱眉道,“莲少,需不需要叫医生?”

    “没事,我要睡了,帮我打电话去学校请假。”他拉上被子准备蒙头大睡一场。

    芳木司看到这个样子,安安静静的关上门退了下去。

    下午的时候,白卷迷迷糊糊的觉得头疼的难受,身体跟灌了铅一样,下身更是如灼烧一样的疼痛。

    他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边上的芳木司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的心一惊,沙哑着嗓子,“出去,都给我出去。”

    “莲少,您高烧不止,还是让医生看一下吧。”芳木司的话还没说话,就看到迎面飞来的枕头。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白卷身边的气压很低,这让芳木司一怔,迟疑着带着人走了出去。

    其中唐胥也上来了一趟,看着烧的意识不清的人,对芳木司道,“医生怎么说?”

    “可能是因为昨夜被我们抛在山道上,受了风寒。”

    “哼,这身子也太过娇弱了。”

    “那,要不要请医生来?”

    “到明天再看吧,到时候不好,直接绑上送医院。”

    到了半夜,白卷烧的迷迷瞪瞪的隐约察觉,有人在翻动自己的下身,随即轻柔的上药,很快伤口的疼痛轻微了很多。

    那人把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脑门上,随即把他扶了起来用水喂了药。

    他动了动嘴唇,“六花。”

    对方的手顿了一下,听白卷低低缱绻道,“我想你了,好想回到你的身边。”

    那人的眼睛又黑又深,最终轻不可闻的叹息着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莲。

    这个孩子的心思太重,防心太重,做任何事都带着目的性,他知道,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他的白莲从小不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样貌改变了,可是骨子里的依然还是这个样子。

    “你愿意把身体给我,还是有点相信我的是么?”他俯身附在他耳边轻语。

    白卷迷蒙的睁眼,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襟,心底却是不可置信的震撼。

    为什么这些年他最憎恨别人觊觎他的身体,反而却毫无保留的献身了对方,为什么,真的只是想要补偿他么?

    ☆、第 32 章

    神清气爽的起了个大早,到底底子好,一晚上过去走路完全看不出异样。换上了制服下去吃早饭的时候,见到唐胥正板着脸看着早报,很快的脸黑沉下去,一巴掌把报纸拍到了桌上。

    他淡笑的说了一句‘义父早’,随意的扫了一眼报纸,果然,唐甜用最快的速度抹杀了那些商业丑闻,澄清了她利用爱心十字会都是谣言,只是那两条真假‘清澄之心’还是狠狠的打了他们尉迟家的脸面。

    白卷看了一眼唐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唐胥在生气什么?小看了他妹妹的本事?还是尉迟家的折损?

    他的好心情一到学校就日了狗,被人盯梢,心情格外的不爽。

    “啊,白莲同学。”那个人文质彬彬的笑的俊朗。

    白卷咧嘴,看着清凰清凤与那人站在一起,不得不换了个柔软的表情,“尉迟先生,您早。”

    清凰担忧的望着他,“听说你昨天请了病假,今天好些了么?”

    白卷一抬头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眸子,不得不有些僵硬的笑,“谢谢关心,小感冒罢了。”

    “是么?那么白莲同学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尉迟幽明说的意味深长,倒是旁边的清凤有些兴奋的拿出一只金刚石打造的钢笔,笔帽上一颗钻

    石熠熠生辉,献宝似的对白卷说,“这可是幽明哥哥送我钢笔,莲,好看么?”

    白卷温柔的笑笑,“尉迟先生的品味自然是好的,我就不耽误你们聊天,先进去了。”

    他的确需要这么一只金刚笔来着。

    许是这边的几天身份真够惹眼,惹得旁人议论纷纷,这些人来上课的不假,更多是来攀关系的。

    “哈,白莲哥哥!”个性鲜明张扬的少女一脸高兴的冲了上来,给他后背来了重重一击。

    白卷愣了愣,这丫头手劲真大,“洛语?”

    “哈,白莲哥哥,你也在这边上学啊,”洛语笑容明媚自然而然的揽住他的胳膊撒娇,身后还跟着他一脸平静的洛世川。

    这几大家族都在这里上学也没什么特别的,再说皇家骑士学院够大,有的人直到毕业都不知道他俩在同一个学校过。洛世川觉得过分的是,白莲转学才一个多礼拜,他们就碰上了。

    说实话,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的挑衅,他对他很没有好感,尤其是这种扮猪吃老虎的。

    本来看到尉迟幽明他有些发怵的都不想走过来,那个人,就算笑眯眯的也让人莫名的发寒恐惧。

    “洛语,世川好久不见了。”清凰跟洛语一下子跳到了一起欢快的抱住。勾肩搭背的不知道低头在谈论什么,让洛语笑的十分的大声。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最后洛世川不清不愿的走到尉迟幽明的身边,“幽明哥,好久不见。”

    尉迟幽明淡笑点头,“还和唯清走的很近呢?”

    洛世川全身僵硬的点头。

    “哦?”尉迟幽明意味不明的笑着,“为什么呢?我记得以你的个性最看不上那样的人呢。”

    白卷蹙眉,看到尉迟幽明眼底的恶趣味,还有洛世川的不自然。

    其他人也都静默下来,表情怪异的看着洛世川。

    “啊,我记得,你以前很缠尉迟白莲的是不是?难不成你……”

    “尉迟先生,抱歉,我们该进去上课了,您知道,这里离教学楼还远的很。”白卷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尉迟幽明的话,然后对着洛世川挑眉,

    “走么?”

    洛世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的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学校。

    尉迟幽明的眼镜片闪了闪,最终扯起嘴角,看着那几个小孩一一跟他打了招呼紧紧的跟了进去。

    洛语与清凰崇拜的看着前面走着的白卷,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打断尉迟幽明说话,因为那些人大部分见到尉迟幽明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胆惧,跟别说敢跟他说话什么的。

    清凤单纯没察觉什么异样,倒是洛世川对白卷有些刮目相看,顺便有些担忧,因为他太了解尉迟幽明这个人,只是咬人不叫的毒蛇。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跟前面的人道谢之时,那人转身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咦,你们也念这个专业?”

    “啊,哥哥,我们走错方向了!”洛语夸张的叫着赶紧拉着洛世川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清凰与清凤没心没肺的跟着笑了起来。

    ……

    尉迟白莲小的时候有很多‘好朋友’,如果出去这种说不清的家族利益纠缠的话,估计谁都不会看得起他,因为他的来历不算正大光明。

    尤其他上了白虞湾的贵族小学,更是很多人指指点点。

    就算他身上有着尉迟家族少主,未来的家主之衔,到最后还是会书包被扔到厕所水池,制服被剪了小洞,活着室内鞋里面都是图钉,但是谁也不敢动他,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一只狼狗,逼急了会咬人。

    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尉迟白莲是只孔雀,不屑于更别人说道这些,更不会跟尉迟骏说这些,因为就算说了,只会换来一顿毒打,或者一句废物。

    只因他不被期许不被祝福来到这个世上。

    但是也有人是真的对他好的,比如洛语,比如洛世川。

    那时候,他们两家的宅邸还住的很近,中间连着一个种满鲜花的花圃。

    那年,他们还都只是懵懂的四五岁孩子。尉迟白莲被尉迟骏喝醉酒打断了胳膊,那些佣人谁都不敢上前阻拦,最后还是尉迟骏打的累了,才松懈的让他逃了出来,慌不择路的选择躲在花圃的工人花房里。

    正巧洛家夫人带着洛世川两兄妹在花圃里玩耍,发现尉迟白莲的时候,他的脸惨白如纸,洛语害怕都哭了。

    洛家夫人察觉到孩子的不对劲,又支了洛世川叫人去请医生,幸好发现及时,接好了胳膊,否则可以能一辈子残疾。

    那个时候洛世川觉得他很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娃娃一样可怜,虽然想让人保护,可是并没有让他产生成为朋友的想法。

    倒是洛语因为性格的关系,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尉迟白莲玩耍,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也都会想着他的白莲哥哥。

    有次洛世川去往尉迟府抓洛语,结果,亲眼目睹洛语正好因为顽皮打碎了一青花骨瓷而惊动了为尉迟骏。

    尉迟骏不问青红皂白毒打了尉迟白莲一顿,可是对方一声不吭,一脸木讷,没有任何辩解,不知是因为不想辩解,还是觉得没有辩解的意义。

    洛语担惊受怕的看着尉迟白莲,最后搂着他哭了很久。大概因为这次的事情,洛语以后就跟护犊子似的保护着尉迟白莲,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会去关注对方。

    到了上贵族小学的那年有人欺负人欺负到了洛世川的头上,洛语哭哭啼啼的找到了尉迟白莲。那也是尉迟白莲第一次表现的像只狼狗,逮着对方不停的撕咬,还好洛家有人出面摆平,但搞的从此学校的小孩都惧怕这条小狼狗。

    大约就是那时候,三个人才真正的好了起来,形影不离。

    尉迟白莲虽然一直吊稍的眉眼,不喜多言,尽管小小年纪,那种傲气好似骨子里带出来似的。却有一种很独特的吸引力,让人很想跟他做朋友,却有不敢靠近。

    就像是罂粟的浆果,美丽却有毒。

    所有的改变要从十四年前说起,尉迟骏与欧阳清澄发生了婚变,第三者伪造了dna亲子鉴定,对方指认欧阳清澄因为屈辱嫁于尉迟骏而携带私生子进入尉迟家门。

    多么荒诞的理由,可是欧阳清澄却承认了。

    两大家族也开始决裂,也是那年欧阳清澄患上了抑郁症。

    直到十二年前,欧阳清澄,尉迟白莲与尉迟幽月三人,莫名失踪。

    至于尉迟唯清,他不过是他厌恶的一个对象,他厌恶他的他那手段卑劣的母亲和他目中无人,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有靠近了尉迟唯清,他才能了解对方的动向。

    可是直到最后,他发现尉迟唯清每天都在卖蠢,惨不忍睹的时候,他有时候竟然会不忍心去坑他。

    其实孩童时代的友情最纯真的,却又是最易忘记的。

    洛世川合上了教材,考虑着要不要当面谢谢那个叫白莲的,虽然对于对方来说,说不定只是无意的举手之劳。

    虽然这个白莲没有跟尉迟白莲完全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可是他相信,尉迟白莲没有死,早晚有天,他会回来。

    “哥,你怎么了?”洛语把书塞进书袋里奇怪的看着有些发愣的洛世川。

    “洛洛,我总有种感觉,尉迟白莲回来了。”他平淡的站了起来。

    “什么?”洛语惊诧。

    “没什么,回去吧。”洛世川平和的说。

    ……

    白卷收拾课本跟着清凰清凤后面走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思谋着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他,便好奇的掏出手机却是陌生号码。

    “喂。”

    “呵,是我,下课了吧,我在门口等你,快点,否则后果自负!”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

    “嗯。”假装镇定的应了一声,随意编着借口糊弄过去了清凤清凰,白卷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戴上便狂奔到了校门口。

    尉迟幽明眉眼带笑的看着面前气喘吁吁钻进车的少年,对着前面的司机道,“去尉迟老宅。”

    白卷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拿下口罩的打算。

    尉迟幽明看到他低头时脖子上红紫的伤痕时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泛笑,“看来,你成功吸引了三少的注意。”

    “呵,如果算的话,据说三少的性向正常的很,就算被我下了迷、情,暂时的意乱情迷,你以为能说明什么?”白卷面露嘲讽问。

    尉迟幽明扬眉,笑的文雅,“就算意乱情迷,也会分辨男女,你说是不是?”

    “这说明什么?”白卷翻翻白眼,“没有他,我照样能搞翻唐甜。”

    尉迟幽明眯眯眼,用手搭上了他的脖颈在伤痕处摩挲了片刻,笑,“我相信,只要有你在,名仓泽夜总会受制于我……”

    白卷的身体遏制不住的颤抖,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捏越紧,他终于慌张起来,双眼惶惶不安的瞪着尉迟幽明,这让对方格外的愉悦,笑得更加欢快。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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