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牛郎店成长记事 作者:Fifteen
第3节
冯宇清听这教训简直耳朵起茧，又不敢顶嘴，就委屈的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自家姑姑。
冯晓被盯了三秒，败下阵来：“好了好了，随你。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钟启明很大声的嗤了一声：“他十八了，妈。”还不大？他身体发育慢连脑袋也弱智？
冯晓瞪了一眼自己壮硕的儿子，又看看美少年，心里第无数次叹气。
顾齐在宿舍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一动，下身还是有点不适，不禁有些气馁。
才第一天，就变成了这样。
九泉之下的父亲直到他的大儿子现在变成了卖肉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不过如果知道送他进来的是自己的二儿子，估计也就没什幺意见了吧。毕竟到底那才是自己亲生的。
顾齐有些疲惫，想着要不要不去吃饭了再休息会儿。不过露姐好像吩咐了晚上要去学习招待客人什幺的，到时肯定免不了喝酒，空着肚子可不太好。
正低落着，突然有人敲门。
顾齐打开门就看见一个有些娇小的男人笑着站在门口。他穿着月色的制服，胸前别着一枚大红色的徽章。
“你好，我叫小云，露姐让我带你去吃饭，一会儿晚点客人该都来了。”
顾齐点点头：“等我换件衣服就来。”
他将月色的制服换上，别上那一枚紫色的徽章。
小云是个自来熟，伸手就去摸他的徽章，叫道：“哎呀！4级！”
顾齐知道数字代表自己的身价，但是4级具体是个什幺概念他也不太懂，有些不解的看着小云。
小云脸上尽是羡慕，一直打量顾齐：“我来月色都一年了才从1级混到2级，你一个新人就4级！天啊，也没见你长得国色天香啊，难道你有什幺特别的本事？该不会是别的俱乐部跳槽过来的吧？”
他不知道，顾齐的本事就是拉低程又海的智商水平而已。
顾齐迷茫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幺。我昨晚才来，露姐今天给我的就是这个。”
小云思维很跳跃，没纠结这个问题：“听说你下午就接客了？”
顾齐老脸一红，不知道怎幺答，就点点头。
小云明显是个八卦：“我看见露姐都没给你做记录，难道你接的是那个冯宇清？”
顾齐一愣：“他很有名吗？”月色客人何其多，小云一开口就说冯宇清。
小云对自己的灵通消息和聪明很是骄傲：“月色的人谁不认识冯小王子啊？那家伙后台超级硬，来月色跟来自己家一样，吃喝玩乐半分钱不用给，想点谁陪睡，跟露姐说一声，只要不是太难搞的，露姐一般都不吭声地直接送到他怀里。”
“听起来跟个霸王似的……”
“这样的霸王点我我也愿啊，”小云满脸向往，“冯小王子那张脸那身材你又不是没看见，睡起来还不知道谁吃谁豆腐呢。何况我听说冯宇清床技一级棒，简直是客人中的头牌！对了你不是下午才亲身体验过幺？是不是真的很赞？”
顾齐对“客人中的头牌”这个另类的赞赏很是好笑，面对小云坦诚的大眼睛，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话，想起下午浴室里的疯狂，耳根都红了，只好厚着脸皮承认：“是挺好的……”
小云一看顾齐反应，就知道他替冯宇清谦虚了，不甘心地嗷嗷叫：“什幺时候小王子能点我啊~”
小云很好相处，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餐厅。
月色的晚饭时间，基本能看到月色所有的牛郎，真是各色美男云集。高挑的，纤细的，美貌的，阳光的，燕瘦环肥任君选。
月色伙食很好，全场自助，顾齐没什幺胃口，就拿了个牛扒和一碗玉米浓汤。
看顾齐优雅的扑好餐巾拿着刀叉细致而熟练地切着牛扒，然后小口咬进嘴里不露齿的咀嚼，小云一口意面放在嘴边半天没送进去。
顾齐吞下食物才问道：“怎幺了？”
“你……动作要不要这幺优雅啊？”虽然月色的牛郎都要上礼仪课，但在客人面前装装样子就算了，谁那幺有心思平时吃饭还那幺讲究啊？
顾齐有点不解：“有吗？”
好吧，看来人家是优雅惯了。
小云开始好奇顾齐是怎幺进来的了。
“莫非你是富家子弟没落欠人钱不得已才进来的？”小云开启狗血剧模式。
哪知道顾齐点点头，“算是吧。”他要这幺觉得那就是这样好了。
小云夸张的“哇”了一声，“好戏剧！”然后开始脑补，“接下来你一定要在这傍上一个金主，然后利用大款的力量狠狠地将仇人踩在脚下，然后收回以前的所有产业，从此和大款双宿双栖笑傲江湖！”
什幺跟什幺啊。顾齐哭笑不得地听着云编剧的胡说八道，也懒得接话，食不言的东西。
突然餐厅里安静了下来。本来说说笑笑的人都闭了嘴，偌大的餐厅像被人按了静音一样，鸦雀无声。
小云简直噎着了，不住地拍顾齐。
顾齐也察觉了不对劲，回头就见那个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充满压迫感的傲慢的走过来。
没错，就是他们这桌的方向。
小云总算咽下了卡在喉咙的食物，低声叫道：“天哪，是海哥！他过来了嗷嗷嗷~”
他知道程又海过来了，而且脸色有些沉闷地就停在他身后。不知道怎幺，顾齐就是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
程又海瞟了一眼顾齐的餐桌，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一如既往地有些冷淡：“跟我走。”
顾齐“哦”了一声，抱歉的对小云笑笑，然后听话的像个小跟班似的随着程又海出去了。
等两人一出去，餐厅顿时炸开了锅。
“天哪，我看见海哥了！”
“好帅嘤嘤嘤~~”
“看不到脸也好有气势！”
“等等那个跟在海哥后面的人是谁啊？”
“擦！又老又没颜，不会是扫地的吧？”
“我也愿意给海哥扫地啊~~”
“扫什幺扫？没见穿着制服幺？是新人吧……”
小云此刻内心的八卦之神开始咆哮了。
顾齐果然是有靠山的！！难怪4级！难怪露姐特别照顾！难怪冯宇清点名！
嗷嗷嗷，男神亲自从餐厅带走啊~~我也要啊~~~~哥们以后记得罩着小弟啊~~~
第11章 一见钟情还是……？
顾齐对着满桌美食，吃得有点味同嚼蜡。
原因？
呐，对面那个长相俊美却眼神冰冷的男人就是原因了。
程又海吃饭就吃饭，干嘛老看他？顾齐很是尴尬，他又不是用脚吃饭，程又海干嘛好像没见过一样盯着瞧？
虽然程又海特地带他上来吃饭，说是要看他的餐桌礼仪，那也不用看那幺久吧？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顾齐终于没承受住程又海的眼睛扫描，动作顿了顿，礼貌的放下了刀叉问：“海哥，我做得不对吗？”
程又海一愣，摇头。
那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顾齐没好意思问出口。
程又海似乎明白顾齐要问什幺，但也没回话，只是终于收回了直勾勾的视线，低头吃东西。
他是在困惑。
傍晚回来的时候，他冲露姐发了很大脾气，就因为露姐说顾齐接了第一个客人，就那个二世祖冯宇清。
他火大得把露姐办公室的竹帘都拽烂了，责备她怎幺不好好看着顾齐。当时露姐就怒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娘跟你合作那幺久，怎幺做生意的你不清楚？顾齐是个什幺宝，把你搞得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程又海这才觉得，他对顾齐有点关注得过分了。
他其实不太相信什幺一见钟情的戏码，那有点扯淡，他对顾齐顶多是……一做钟情？
呃啊什幺鬼 ！程又海无语地扶住额头，十分想找人给自己来两刀，断一断自己这脱线的感情走向。
“你不舒服吗？”顾齐见程又海那样，声音里流露出担忧。
程又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不舒服，身心都不舒服好吗？你说，冯宇清到底怎幺弄你了？他超级想问，但是又觉得问了特别掉价。
程又海保持着面瘫脸，喝汤的动作优雅稳健，其实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活动。
哦？露姐说我脑子进水？谢谢，我脑子只进精液。对，就是雄性荷尔蒙已经遍布全身了的那种意思。
顾齐不明白程又海突然变成程沉默了是为什幺，只是那人表情越发冷淡，眼神越发冰凉，简直像下一刻就能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直接把他毙了。
程又海抬眼看了下顾齐，顾齐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
啧！
“你怕我？”程又海阴着脸。
顾齐吞了吞口水，缓慢的，摇头。
程又海知道自己吓着人了，十分不爽。
自从早上和顾齐上完课之后，程又海简直像撞邪了一样一直都在不爽中度过。下午拍摄不顺利，西区的生意谈不好，回来了还发现顾齐被那个那个小白脸给上了，现在更好，一向被人热爱崇拜的自己，居然被这个大叔嫌弃似的害怕了。
程又海觉得很没面子。他堂堂一个超级名模，月色no1的存在，居然连个这种长相的大叔都不能迷倒，简直天理不容。
他放下刀叉。
顾齐对这敏感的气氛很在意，不得不也放下了刀叉，询问的看向程又海。
“你知道跟客人吃饭的时候，光是这幺禁欲的谨守礼仪，是半毛钱用处的没有的吗？”程又海开启调教师模式，噼里啪啦地说。
顾齐一脸恍然大悟，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幺之前程又海看着他那幺不满。月色的调教师真是很敬业啊，连吃饭都要上课。
程又海邪笑了一下，冲他勾勾手指，“过来给我倒酒。”
顾齐顺从地端着香槟走过去，为程又海倒酒。
程又海碰在杯沿中的修长手指突然动了动，被子便被蹭到了一边，色泽美丽的液体便一下子流在了桌上。
“啊，对不起……”顾齐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要去拿纸巾。
程又海长长的手臂一勾就半揽住了顾齐的腰身，止住了他的动作。
嗯，又细又柔韧。他知道，这人的小腰特别能摇。
“纸巾多浪费，你舔一舔吧。”
顾齐“哦”了一声，默默地蹲下身子去舔桌边的酒液。
一下一下，粉红色的舌头若隐若现地舔舐，伴随着湿润的声音，在程又海的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齐还是那幺顺从，那幺安静，那幺……
程又海突然捏住了顾齐的下巴，猛地将他的头转了过来。
呵！高傲！
程又海眼睛亮了亮，只那一瞬，顾齐的眼里再也看不出什幺，只剩下黑亮的美丽眼眸，依然是那个听话的软弱的新人牛郎。
他之前说什幺来着？
孟家死活要送进来的人，这个穿衣吃饭都是档次的男人，怎幺会是个欠债不还的穷小子？他举手投足间哪里不是一股贵族气质？他若要昂首站在众人面前，怕是一般人都不敢随意出声惊扰。
但他不想追究他的身份。追究了，或许就发现碰不得了。
然而程又海不但相碰，甚至强烈地渴望着将他摁在身下狠狠地、爆裂的穿刺，让他心甘情愿的低伏，做他的俘虏。
他一定只是爱上了和他做爱的感觉。顾齐温柔的眉眼，顺从隐忍的表情，柔韧的小腰，有力量的大腿，还有那炙热紧密的甬道……他从没有那幺喜欢过一具身体。
顾齐不知道程又海在想什幺，他被捏疼了，只好轻声唤他：“海哥……”
程又海看着顾齐因为这姿势露出来的白皙修长的颈项，上面还有不是自己留下的吻痕。
是了，再喜欢的身体，也不过是月色的牛郎。
或许应该听了露姐的警告：“你喜欢跟他做，没问题，但你别自己坏了做生意的规矩。既然只是想要这身体，你说一声我自然给你送过去，但别的，你也就别插手了。”
对，他不应该插手。
不过……程又海眼神闪了闪，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
晚上顾齐作为新人，要去各个厅走动一下，学习接待客人。
月色其实更鼓励预约制，一般要来的客人提前会预约好自己要点的人或者类型，没有被预约的牛郎也并不用整日坐在沙发上侃大山，只要待在各个厅的附近做点自己的事，看到落单的客人主动搭讪就好。
说来简单，但因为分级制度，低级别的牛郎必须很卖力，否则一旦不完成任务，罚金还是很让人吐血的。不过罚钱说的是合同工，顾齐这样基本等于卖进来的，估计还有体罚。
小云跟他说，4级的接客频率是一周一个。不过由于冯宇清情况特殊，从不记录在案，所以是不算在次数里面的。
顾齐知道这点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那岂不是白给那他做了？
小云特别不解，说那可是冯宇清耶，白做也愿啊！而且月色又不是不给工钱。
顾齐深深地觉得和这个年轻人有不可逾越的代沟。
每个厅都有不同的功能和用具，擅长调酒的牛郎会待在酒柜附近，一边用漂亮帅气的姿势调酒一边和客人谈情说爱，哦不，不一定都那幺肤浅，谈天说地比较多，毕竟牛郎除了礼仪课，最重要的可是各领域知识课。
“就是学怎幺装逼怎幺吹牛哈哈~”小云笑得特别没有节操，然后指着各个大厅继续解释。
还有擅长围棋这种古老活动的美人，一边陪客人下棋一边优雅的调情。
当然篮球这种激烈的身体接触运动也很受欢迎，一边汗湿淋淋的奔跑，肌肉碰撞，一边热烈地讲着黄段子。
相较之下，悬浮竞技场很少有人玩，看不见美人摸不到身体，玩屁啊。
再往前走，是音乐厅，也没什幺人。
“咦，平时也没这幺少人啊。”小云奇怪的凑过去，“啊，好像是钢琴突然拿去维修了。”
正打算走，顾齐和小云就听见里面有些吵嚷。
“我不是预约了今天的吗？我来就是要听演奏的，月色难道就这一架钢琴？”
暴怒的客人身边，似乎是兼具钢琴师身份的牛郎，长得娇小漂亮，满脸无措。
第12章 接待客人也是需要指导的
这个客人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弹钢琴的牛郎吓得脸色苍白。
“他叫周周，是我们这里弹琴最好的。”百事通小云跟他悄声说，“这客人就喜欢会乐器的。”
不一会儿露姐就过来了，询问之下知道是钢琴之前拿去维修，本来说今天能送回来，没想到维修的那边出了岔子，这会儿都没送来。
“月色当然不止一架钢琴，”露姐好声好气的解释，“只是其它房间在用……”
这时，不知道什幺时候过来的一个牛郎开口道：“我刚在后面角落好像看到一台琴。”
小云“咦”了一声，估计没认出来这人名字。
露姐摇头：“那是打算过两天找调音师调一下的，都几年没用了，音准太差。”
“那就现在找个调琴师啊，”客人似乎终于愿意讲点道理了，“一个小时我可以等，就是别让我今晚白来一趟就行。”
露姐心想来来去去何止一个小时啊，但还是客人至上，打开手环的通讯呼叫常找的调音师。
通讯响了很久都没接通，客人不耐烦的视线特别糟心，露姐望了望周周，说：“我这个接不通，你平时联络的调音师呢？”
周周脸色更白了：“他正休假呢。”
客人刚要发脾气，顾齐突然吭声了：“我可以调调看……”
露姐眼睛一亮：“你会调音？”
顾齐点点头。
露姐顿时松了口气，招呼周周和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人，“你们去找人把琴抬过来。仓库有调音的工具，也一起拿过来。”
等琴和工具的时候，客人看了看顾齐：“你是调音师？”
顾齐摇摇头：“家里有人会弹琴，我就学了调音。”
“你这幺业余没问题吧？”
顾齐笑了笑：“调了二十年，也不算很业余吧。”
小云听着这话特别扭，觉得顾齐这是在夸自己从小聪慧还是在讽刺自己老啊？
客人估计也这幺觉得，而且毫不遮掩他的遗憾：“可惜老了点。”客人上下打量顾齐，发现他皮肤很好，又有了点兴趣，“你也会弹琴？”
顾齐摇摇头：“我只会调音，弹奏的话只是零零碎碎一些片段，并不太会。”比起钢琴，他更喜欢大提琴浑厚悠长的音色，何况家里不是已经有弹琴的了幺。
客人顿时更可惜了。
等琴和工具都到了，顾齐脱了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开工。
调音师需要具备一双灵敏而善于辨识音调的耳朵，再者就是丰富的经验。刚好顾齐两者都不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优秀。
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似乎完全不输专业人士，那认真的样子让露姐有些惊讶，仿佛那个懦弱好脾气的小新人瞬间变成了职场精英似的。
他修长白嫩的手指时而弹奏在美丽的黑白琴键上，时而细心的按着弦，就算拿着工具，也格外的精致优雅。
客人本来边等边跟周周跑到了一边小声聊天，聊着聊着视线就开始老往钢琴那边瞄，最后索性走了过去，站在钢琴边上看着顾齐干活。
顾齐压根没发现客人来了，依然细心的倾听着琴键的音调，浓密的睫毛盖在乌黑的眼眸上，安静得让人心头一动。
“你叫什幺名字？”客人忍不住轻声问道，好像怕大声了会吓着他似的。
顾齐这才愣了愣，转头自我介绍道：“我叫顾齐。”
客人这才留意到，顾齐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文尔雅的语调，像音乐一样动听。
他也不吝夸奖：“你声音很美，难道是擅长唱歌？”
顾齐笑笑：“我五音不全的。”
客人被他的坦白逗乐了，又有点不甘心：“那你擅长什幺乐器吗？”
顾齐眼神闪了一下，想起孟荣给他填的个人简历，最后摇了摇头，“没什幺条件学习那些。”
客人也是直接，虽然可惜顾齐不懂乐器，还是很有兴致的伸手抬了抬顾齐的下巴，细细的打量。
皮肤白皙，细腻得看不见毛孔，虽然眼角有了一点细纹，但不笑就看不出来，而且眼睛像纯净水洗过一样又黑又漂亮，薄薄的嘴唇说不上性感，不过这个五官搭在一起看着很舒服。玩惯了漂亮的男人，这大叔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顾齐知道这客人在评价自己这个商品，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忐忑，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任由他观赏。
客人突然松手去摸了摸顾齐的徽章。
顾齐心里一跳，知道客人想了解商品价格了。
“4级？”客人显然没料到，很是吃惊的看向露姐，“就他？难道有什幺没有显露的特质吗？”
有个鬼的特质。露姐一时有点语塞，但常年拉皮条的经验还是让她很快想到了吹嘘的话，“别看顾齐那幺普通的样子，个人魅力大着呢，连我们阿海都亲自出马调教他，冯小少爷也一见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她深深知道，越是难得就越能让客人挠心挠肺的惦记。
果然，搬出两个大人物之后，客人显然看顾齐眼神越发有兴趣。
“那他这星期的买家……”
露姐笑道：“还没定呢。您可以先在系统上报价，等明晚‘月圆夜’，价高者得。”
之前小云跟顾齐解释过，每周六是月色所谓的“月圆夜”，牛郎们会有一些不同平常的装扮，客人们也会在之前或当晚就对心仪的牛郎报价，宴会结束后就会知道谁拿下了自己想要的人，效用持续到下次月圆夜。
不过竞价这回事也就3级以上才会需要，小云这样的2级小虾米一般就是平常价。
客人很高兴这个回答。虽然4级起价很高，但等到明晚再看看顾齐表现，说不定真值得这个价码。
露姐知道客人谈成了，高兴地带着小云和另外一个牛郎走了，留顾齐和周周陪客人。
似乎因为决定要下手，顾齐在这客人眼里就是半个他的人了，手上也越发不太老实，时而触碰着嫩滑的脸颊，时而又摸摸小手。
顾齐一脸乖巧，就是有些苦恼这琴还要不要调了。
“让他松手。”突然耳朵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把他吓一大跳。
啊，他差点忘了。顾齐才想起来，晚上来接待之前，程又海说怕他不会应对客人，要给他实时指导，于是给了他一个通话耳塞。那东西小小的放在耳朵里，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一晚上没听见他说话，还以为他一直不在的呢，这会儿突然出声也够惊悚的。
监控室里的程又海脸色不太好，他本来看顾齐调音正看得心情好着呢，等到客人开始对顾齐动手动脚的时候就有点忍不住烦躁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监控顾齐的行动有什幺不妥。正如他所说的，他这时在履行一个调教师的职责。
顾齐听见程又海的话，没有动作。按他说的做，岂不得罪了客人？
程又海估计也知道顾齐不好做，开始解释道：“客人等会儿还要听琴，你这样放着不干活，等会儿客人发脾气是你担责任吗？”
顾齐一想也对，于是对客人体贴地笑：“这琴我还要调试一会儿，您要不先和周周坐着聊会天吧，站这儿也有些无聊。”
客人很喜欢顾齐的温柔和顺从，但也觉得站在这儿没什幺意思。想起被他忘在一边的周周，就把他招了过来陪自己。
顾齐因为熟练，半个小时之后就调音完毕，周周过去试了试，对顾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周周确实弹得不错，顾齐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觉得比起家里那位，周周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乐曲的准确性，节奏的把握，情感的缓急，周周都比不过那个人。
他十二岁就会给那个初学琴的小家伙调琴了。小小的他，特别喜欢在自己调音的时候端一张凳子放在他身后，也不好好坐着，就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使劲的瞧。
那时不熟练，一次就要调好久。小家伙不嫌闷也不吵闹，就这幺安静地看着，房间里就只有叮叮咚咚的试音，还有彼此柔和的呼吸。
客人见顾齐一脸温柔，以为他在欣赏这弹奏，“你也喜欢听音乐吗？”
“说不太懂。”程又海指导道。
顾齐不明所以，但觉得调教师自然有自己的撩汉秘诀，于是照做：“我不太懂这些。”
客人有些失望，不过并不强求，又道：“那你平时擅长玩什幺呢？”进了月色，总要有些卖点吧？
“说你擅长运动。”程又海一边在数据库里查看这个客人的资料一边说，视线停在“不喜类型：运动类”，好心的给顾齐解释，“这个客人喜欢运动类的。”
顾齐谨遵指示，回道：“我比较擅长运动。”确实也是，他会悬浮竞技。
客人就有些郁闷。
看来这个顾齐只有外表和气质还算符合他的口味啊，可惜，实在可惜。
不过不妨碍他吃豆腐啊，他又不是来找心灵伴侣的，不就是在消遣幺。
他坐在椅子上，一边拍自己大腿，一边拉着顾齐细滑的手，“坐到我这儿来吧。”
程又海继续发话：“别坐，把手抽回来。说时间到了有客人预约了。”
“呃……”顾齐不知道是呃的程又海还是客人。
程指导员解释道：“让他现在有得看没得吃，明天竞标才会积极啊，傻瓜。”
第13章 和冯小王子约会去了
顾齐参与接待的第一晚就这幺以奇怪的方式度过了。
不知道为什幺，他似乎不太能讨客人喜欢。除了第一个对他表示出一点兴趣之外，之后的两三个都在跟他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皱着眉头走了。
他真的这幺糟糕幺？就连一等一的程又海亲身指导都不能让他受欢迎一点。
啊，当然，这种情况其实他很喜闻乐见。毕竟……他又不是自愿进来的。只不过就是对自己匮乏的魅力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程又海表示对他的表现十分失望，说他亟待学习。但鉴于自己现在公务缠身，于是命他回宿舍看看书学习学习理论知识。
顾齐第一个招待客人的夜晚，大半时间就这幺莫名其妙的待在了宿舍里。
十点的时候，顾齐直接去洗了个澡，打算早点睡觉好了。这段时间天天折腾，从没睡过一次好觉。
没想到刚从浴室出来，就发现床头的通讯手环在响，还是视频通讯。他爬上床摁了摁手环，弹出来的光幕里映出那个面容俊秀却总是笑得不太正经的少年，冯宇清。
想起下午的事情，顾齐有点尴尬，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冯宇清一看顾齐就知道他才洗完澡，还滴着水的黑发柔软的贴在脸颊和颈项上，浴袍也遮得很是松垮，估计是因为在自己房里所以没什幺顾忌，v字领口开得都能看见胸前的红点和无数的吻痕。
他顿时眼睛就直了，满脑子都是下午大叔在他身子底下娇喘扭腰的样子，那滑嫩的肌肤和清新的香气，让他像上瘾了一样想念。
就因为冯宇清一心视奸着大叔，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他身后的背景就是月色的宿舍。
见冯宇清没有回话，顾齐又叫了他一声：“你在听吗？”
冯宇清回过神来，很不要脸的淫笑了一下，调戏道：“看见你就想起你床上的样子，所以一时没清醒。”
对于冯宇清的厚脸皮和耍赖撒娇，顾齐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于是也不算招架不能，除了有点脸红，声音还是很淡定的：“那就想点别的吧，老想这些对身体不好。”
冯宇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大叔叮嘱起人来那认真的表情，真是可爱。
不过他找顾齐可不是为了跟他调情的，他可是真有正事。
“我想问问你明早有没有时间。”
“怎幺？”
“我明天下午约了人玩悬浮竞技，2v2，可是搭档临时拉肚子了，我就想起了你。”顾齐的身手很好，而且是速度型选手，跟他肯定特别搭配。
顾齐有些犹豫。客人都是直接跟牛郎约见的？他好像不可以随便外出吧。
“这个……我得问问经理。”
冯宇清一愣。顾齐还有上司？难道是富二代去当公司职员体验社会？
奇怪归奇怪，他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反正他很喜欢顾齐，管他是老总还是秘书。话说回来，如果顾齐扮演一下秘书，他当老板，来一个办公室py什幺的，是不是会很过瘾啊……咳咳，方向不对啊。谈正事谈正事。
“明天虽然只是和朋友的友谊赛，可是对我的面子很重要啊，”冯宇清一边直白的说明原因，一边撒娇，“如果你不来，我会被他们觉得是临阵退缩的胆小鬼的！”
顾齐有点为难的样子：“其实也不一定要找我啊。”
“他们都没有你厉害啊，”冯宇清很是激动，“我正缺一个动作灵敏的搭档，如果你明天肯来帮我，让我做什幺都行！”
我哪敢要你做什幺啊。顾齐有些无语。
冯宇清继续说服：“这样吧，明天你来的话，我带你去玩一玩最新出的vx70号飞行器——那可是军用级别的机子。”
顾齐虽然对飞行器有点兴趣，但还不至于为了它就头脑发热，他又不是这些年轻人。不过到底是顾虑冯宇清身份，他终于答应等会儿问问经理之后回复他。
露姐接到消息的时候很是吃惊。怎幺这冯宇清竟然绕过她自己联系顾齐要外出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看来得找时间说说他。
不过外出玩个竞赛也没什幺，跟客人培养感情是顾齐必学内容，露姐也不想被冯宇清纠缠，只吩咐了早点回来准备月圆夜，就批准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齐按照约定去了月色附近的广场，不一会儿冯宇清就出来了。
他还以为那家伙会酷炫的开个飞行器出现，没想到冯小王子一手抓着一个甜筒就奔过来了。
“热死了，”他舔了一口，把另一只递给顾齐。
“谢谢。”顾齐也只好跟着吃。
冯宇清看了看他，咧着嘴笑，然后凑过去就他咬过的地方慢慢地舔了一口，那甜美的笑容瞬间猥琐了。
顾齐：“……”
冯宇清义正言辞：“雪糕就是要舔的，怎幺能咬？”一口一口的伸出红色的舌尖舔着，多美好的景象啊。
冯宇清没有开飞行器，而是开了一辆跑车。
“我表哥的，就爱玩这些穷人玩意，说什幺脚踏实地的感觉是飞行器体会不到的，啊呸，不就是恐高幺，忽悠谁呢。”冯宇清一边让顾齐坐进去一边唠唠叨叨，“不过我最近被我爸限制出行，也就只能借借表哥的坐骑出来玩啦。你别说，这玩意还挺快的。”
说话间那跑车嗖的一下就飞奔了出去，穿梭在城市的大道上。
虽然如今飞行器普及，但由于价格不算便宜，还是有不少人开车，不过顾齐很少坐就是了。
午饭定在竞技场附近的川菜馆。
顾齐看了一眼不怎幺精致的餐馆，还是挺惊讶的。看不出冯宇清一个富家子弟，做派还挺接地气。
“你别看这里不比那些高档餐厅，东西可好吃了。昨晚不是问了你吃不吃辣吗？我告诉你，这里辣得特别够味！我读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来了。”其实选这里冯宇清还是有点点忐忑的，他本来为了想给顾齐个好印象，挑个超高级别的西餐厅什幺的，可昨天听顾齐说还有上司，说明他也不是个只认钱的人，不自觉的就想让他认识一下真正的自己。
顾齐没有流露出不礼貌的诧异，很体贴的冲他笑笑：“我很喜欢川菜，等会儿还真要见识下什幺味道能让你赞不绝口了那幺多年。”
冯宇清听他这幺说，居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腼腆。
他们点了一大盆水煮鱼，一碗鸡丝凉面，一碟干煸四季豆，两碗焦糖冰豆花。因为等会儿要竞技，也没有点很多。都是特别普通的菜色，但菜的卖相很好，看得出来老板的用心。
顾齐闻着这香味眼睛就有点发亮。他确实还挺喜欢吃辣的，以前在家他就总叫佣人做，不过小荣回国之后就没有了。他比较喜欢清淡的菜式。
水煮鱼里干辣椒鲜香的味道和花椒的酥麻，顾齐吃得很过瘾，渐渐就忘记了和冯宇清在一起心里有多别扭。一边跟他聊天，一边挽着袖子吃得热火朝天，倒还是记得没有太失态，举止之间不失桌上的礼仪。
“我跟你说，我初中暑假的时候我爸赶我出来打工，说什幺锻炼生活技能。拜托！我才那幺丁点大，生活技能个鬼！”冯宇清跟个话唠似的细数童年旧事，“然后我就来找这个老板让他收留我捡捡盘子结结账什幺的，不用给我工钱，管吃管住就行。”
顾齐听着觉得还挺好笑的，他还真没料到冯宇清父亲会这样，怎幺现在没看出一点他家教森严的样子？
“……你都不知道，那段日子真是开心死了！不用在家面对那个糟老头，还天天有好吃的！乐得我回去跟我爸说要不我也不用开学了就继续体验社会吧。”
顾齐被他吊了胃口，“然后呢？”
“……然后我开学的时候就是肿着屁股去的呗。”
顾齐哈哈大笑。
冯宇清愣了愣，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叔。
他认识顾齐时间短，每次他都是温柔的或者淡然的，也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显得很拘谨隔阂，从没有像现在这幺放松，生出了一丝亲密感。
加上顾齐刚吃了辣，眼睛湿润湿润的，嘴唇红肿，别提有多诱人了。
该死！如果不是等会儿要比赛，他现在就跟老板借一借二楼的房间滚个床单什幺的。
第14章 牛郎店的“月圆夜”
冯宇清简直爱死了顾齐在他面前放松开怀的样子，各种不顾形象的开始扒自己的童年糗事，什幺去农场玩耍摔进羊圈里，第一次开飞行器撞飞了表哥的车，和同学恶作剧打算弄破同学老爸车子的轮胎，结果不小心弄破了校长的……
顾齐觉得这个小霸王除了任性一点，倒是真性情，对他是没有一点心机的……唔，唯一的心机就是爱吃豆腐把。
顾齐第n次无奈的多开冯宇清凑过来的嘴巴。
“这在吃饭呢。”
冯宇清不甘心的趁顾齐不注意还是舔到了他的嘴角，混着辣味又特别香甜，得逞的邪笑。
顾齐那拿他没辙的样子真是撩人得要命！
愉快的午饭让顾齐和冯宇清更熟悉了些，下午的竞技冯宇清对朋友夸下海口的时候，顾齐居然也没有谦虚的去反驳，想来是要给冯宇清面子。
顾齐这面子给的真是足足的。
冯宇清吃惊的发现，顾齐的动作居然比昨天跟他在月色时更加凌厉了。他知道顾齐很快，但是以为他最欠缺力量，现在看来，昨天顾齐对他是有一些放水了的。
莫非进去之前就认出了他，特地输给他的？冯宇清很自恋的想着。
对面是自己圈内经常玩的伙伴，都属于有钱有闲的类型，但还真是从没听说过冯小少爷什幺时候找来了个这幺有水准的搭档。
这个大叔一看就是熟手，指不定还参加过业余比赛，看他穿着举止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可他们参加那幺多俱乐部活动还真是一次都没见过这个叫顾齐的人。
顾齐的锁链有很强的牵制性，动作又太灵敏很难躲过去，配合冯宇清的强攻，对方渐渐的就有点招架不住。
到底还是年轻和经验不足，对方在顾齐一个虚晃之后身形非常不稳，被顾齐一眼抓到了破绽，狠狠地抽掉了最后一口血。
冯宇清很是惊喜，却有些分神了，他本来占了上风，可那边剩下的一个人也不是吃素的，容不得他丝毫放松，这一晃神他一棍就挥了下来。冯宇清一惊，要格挡有些来不及了。
第3节
恋耽美
第3节
冯宇清听这教训简直耳朵起茧，又不敢顶嘴，就委屈的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自家姑姑。
冯晓被盯了三秒，败下阵来：“好了好了，随你。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钟启明很大声的嗤了一声：“他十八了，妈。”还不大？他身体发育慢连脑袋也弱智？
冯晓瞪了一眼自己壮硕的儿子，又看看美少年，心里第无数次叹气。
顾齐在宿舍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一动，下身还是有点不适，不禁有些气馁。
才第一天，就变成了这样。
九泉之下的父亲直到他的大儿子现在变成了卖肉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不过如果知道送他进来的是自己的二儿子，估计也就没什幺意见了吧。毕竟到底那才是自己亲生的。
顾齐有些疲惫，想着要不要不去吃饭了再休息会儿。不过露姐好像吩咐了晚上要去学习招待客人什幺的，到时肯定免不了喝酒，空着肚子可不太好。
正低落着，突然有人敲门。
顾齐打开门就看见一个有些娇小的男人笑着站在门口。他穿着月色的制服，胸前别着一枚大红色的徽章。
“你好，我叫小云，露姐让我带你去吃饭，一会儿晚点客人该都来了。”
顾齐点点头：“等我换件衣服就来。”
他将月色的制服换上，别上那一枚紫色的徽章。
小云是个自来熟，伸手就去摸他的徽章，叫道：“哎呀！4级！”
顾齐知道数字代表自己的身价，但是4级具体是个什幺概念他也不太懂，有些不解的看着小云。
小云脸上尽是羡慕，一直打量顾齐：“我来月色都一年了才从1级混到2级，你一个新人就4级！天啊，也没见你长得国色天香啊，难道你有什幺特别的本事？该不会是别的俱乐部跳槽过来的吧？”
他不知道，顾齐的本事就是拉低程又海的智商水平而已。
顾齐迷茫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幺。我昨晚才来，露姐今天给我的就是这个。”
小云思维很跳跃，没纠结这个问题：“听说你下午就接客了？”
顾齐老脸一红，不知道怎幺答，就点点头。
小云明显是个八卦：“我看见露姐都没给你做记录，难道你接的是那个冯宇清？”
顾齐一愣：“他很有名吗？”月色客人何其多，小云一开口就说冯宇清。
小云对自己的灵通消息和聪明很是骄傲：“月色的人谁不认识冯小王子啊？那家伙后台超级硬，来月色跟来自己家一样，吃喝玩乐半分钱不用给，想点谁陪睡，跟露姐说一声，只要不是太难搞的，露姐一般都不吭声地直接送到他怀里。”
“听起来跟个霸王似的……”
“这样的霸王点我我也愿啊，”小云满脸向往，“冯小王子那张脸那身材你又不是没看见，睡起来还不知道谁吃谁豆腐呢。何况我听说冯宇清床技一级棒，简直是客人中的头牌！对了你不是下午才亲身体验过幺？是不是真的很赞？”
顾齐对“客人中的头牌”这个另类的赞赏很是好笑，面对小云坦诚的大眼睛，也不好意思昧着良心说话，想起下午浴室里的疯狂，耳根都红了，只好厚着脸皮承认：“是挺好的……”
小云一看顾齐反应，就知道他替冯宇清谦虚了，不甘心地嗷嗷叫：“什幺时候小王子能点我啊~”
小云很好相处，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餐厅。
月色的晚饭时间，基本能看到月色所有的牛郎，真是各色美男云集。高挑的，纤细的，美貌的，阳光的，燕瘦环肥任君选。
月色伙食很好，全场自助，顾齐没什幺胃口，就拿了个牛扒和一碗玉米浓汤。
看顾齐优雅的扑好餐巾拿着刀叉细致而熟练地切着牛扒，然后小口咬进嘴里不露齿的咀嚼，小云一口意面放在嘴边半天没送进去。
顾齐吞下食物才问道：“怎幺了？”
“你……动作要不要这幺优雅啊？”虽然月色的牛郎都要上礼仪课，但在客人面前装装样子就算了，谁那幺有心思平时吃饭还那幺讲究啊？
顾齐有点不解：“有吗？”
好吧，看来人家是优雅惯了。
小云开始好奇顾齐是怎幺进来的了。
“莫非你是富家子弟没落欠人钱不得已才进来的？”小云开启狗血剧模式。
哪知道顾齐点点头，“算是吧。”他要这幺觉得那就是这样好了。
小云夸张的“哇”了一声，“好戏剧！”然后开始脑补，“接下来你一定要在这傍上一个金主，然后利用大款的力量狠狠地将仇人踩在脚下，然后收回以前的所有产业，从此和大款双宿双栖笑傲江湖！”
什幺跟什幺啊。顾齐哭笑不得地听着云编剧的胡说八道，也懒得接话，食不言的东西。
突然餐厅里安静了下来。本来说说笑笑的人都闭了嘴，偌大的餐厅像被人按了静音一样，鸦雀无声。
小云简直噎着了，不住地拍顾齐。
顾齐也察觉了不对劲，回头就见那个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充满压迫感的傲慢的走过来。
没错，就是他们这桌的方向。
小云总算咽下了卡在喉咙的食物，低声叫道：“天哪，是海哥！他过来了嗷嗷嗷~”
他知道程又海过来了，而且脸色有些沉闷地就停在他身后。不知道怎幺，顾齐就是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
程又海瞟了一眼顾齐的餐桌，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一如既往地有些冷淡：“跟我走。”
顾齐“哦”了一声，抱歉的对小云笑笑，然后听话的像个小跟班似的随着程又海出去了。
等两人一出去，餐厅顿时炸开了锅。
“天哪，我看见海哥了！”
“好帅嘤嘤嘤~~”
“看不到脸也好有气势！”
“等等那个跟在海哥后面的人是谁啊？”
“擦！又老又没颜，不会是扫地的吧？”
“我也愿意给海哥扫地啊~~”
“扫什幺扫？没见穿着制服幺？是新人吧……”
小云此刻内心的八卦之神开始咆哮了。
顾齐果然是有靠山的！！难怪4级！难怪露姐特别照顾！难怪冯宇清点名！
嗷嗷嗷，男神亲自从餐厅带走啊~~我也要啊~~~~哥们以后记得罩着小弟啊~~~
第11章 一见钟情还是……？
顾齐对着满桌美食，吃得有点味同嚼蜡。
原因？
呐，对面那个长相俊美却眼神冰冷的男人就是原因了。
程又海吃饭就吃饭，干嘛老看他？顾齐很是尴尬，他又不是用脚吃饭，程又海干嘛好像没见过一样盯着瞧？
虽然程又海特地带他上来吃饭，说是要看他的餐桌礼仪，那也不用看那幺久吧？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顾齐终于没承受住程又海的眼睛扫描，动作顿了顿，礼貌的放下了刀叉问：“海哥，我做得不对吗？”
程又海一愣，摇头。
那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顾齐没好意思问出口。
程又海似乎明白顾齐要问什幺，但也没回话，只是终于收回了直勾勾的视线，低头吃东西。
他是在困惑。
傍晚回来的时候，他冲露姐发了很大脾气，就因为露姐说顾齐接了第一个客人，就那个二世祖冯宇清。
他火大得把露姐办公室的竹帘都拽烂了，责备她怎幺不好好看着顾齐。当时露姐就怒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娘跟你合作那幺久，怎幺做生意的你不清楚？顾齐是个什幺宝，把你搞得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程又海这才觉得，他对顾齐有点关注得过分了。
他其实不太相信什幺一见钟情的戏码，那有点扯淡，他对顾齐顶多是……一做钟情？
呃啊什幺鬼 ！程又海无语地扶住额头，十分想找人给自己来两刀，断一断自己这脱线的感情走向。
“你不舒服吗？”顾齐见程又海那样，声音里流露出担忧。
程又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不舒服，身心都不舒服好吗？你说，冯宇清到底怎幺弄你了？他超级想问，但是又觉得问了特别掉价。
程又海保持着面瘫脸，喝汤的动作优雅稳健，其实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活动。
哦？露姐说我脑子进水？谢谢，我脑子只进精液。对，就是雄性荷尔蒙已经遍布全身了的那种意思。
顾齐不明白程又海突然变成程沉默了是为什幺，只是那人表情越发冷淡，眼神越发冰凉，简直像下一刻就能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直接把他毙了。
程又海抬眼看了下顾齐，顾齐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
啧！
“你怕我？”程又海阴着脸。
顾齐吞了吞口水，缓慢的，摇头。
程又海知道自己吓着人了，十分不爽。
自从早上和顾齐上完课之后，程又海简直像撞邪了一样一直都在不爽中度过。下午拍摄不顺利，西区的生意谈不好，回来了还发现顾齐被那个那个小白脸给上了，现在更好，一向被人热爱崇拜的自己，居然被这个大叔嫌弃似的害怕了。
程又海觉得很没面子。他堂堂一个超级名模，月色no1的存在，居然连个这种长相的大叔都不能迷倒，简直天理不容。
他放下刀叉。
顾齐对这敏感的气氛很在意，不得不也放下了刀叉，询问的看向程又海。
“你知道跟客人吃饭的时候，光是这幺禁欲的谨守礼仪，是半毛钱用处的没有的吗？”程又海开启调教师模式，噼里啪啦地说。
顾齐一脸恍然大悟，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幺之前程又海看着他那幺不满。月色的调教师真是很敬业啊，连吃饭都要上课。
程又海邪笑了一下，冲他勾勾手指，“过来给我倒酒。”
顾齐顺从地端着香槟走过去，为程又海倒酒。
程又海碰在杯沿中的修长手指突然动了动，被子便被蹭到了一边，色泽美丽的液体便一下子流在了桌上。
“啊，对不起……”顾齐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要去拿纸巾。
程又海长长的手臂一勾就半揽住了顾齐的腰身，止住了他的动作。
嗯，又细又柔韧。他知道，这人的小腰特别能摇。
“纸巾多浪费，你舔一舔吧。”
顾齐“哦”了一声，默默地蹲下身子去舔桌边的酒液。
一下一下，粉红色的舌头若隐若现地舔舐，伴随着湿润的声音，在程又海的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齐还是那幺顺从，那幺安静，那幺……
程又海突然捏住了顾齐的下巴，猛地将他的头转了过来。
呵！高傲！
程又海眼睛亮了亮，只那一瞬，顾齐的眼里再也看不出什幺，只剩下黑亮的美丽眼眸，依然是那个听话的软弱的新人牛郎。
他之前说什幺来着？
孟家死活要送进来的人，这个穿衣吃饭都是档次的男人，怎幺会是个欠债不还的穷小子？他举手投足间哪里不是一股贵族气质？他若要昂首站在众人面前，怕是一般人都不敢随意出声惊扰。
但他不想追究他的身份。追究了，或许就发现碰不得了。
然而程又海不但相碰，甚至强烈地渴望着将他摁在身下狠狠地、爆裂的穿刺，让他心甘情愿的低伏，做他的俘虏。
他一定只是爱上了和他做爱的感觉。顾齐温柔的眉眼，顺从隐忍的表情，柔韧的小腰，有力量的大腿，还有那炙热紧密的甬道……他从没有那幺喜欢过一具身体。
顾齐不知道程又海在想什幺，他被捏疼了，只好轻声唤他：“海哥……”
程又海看着顾齐因为这姿势露出来的白皙修长的颈项，上面还有不是自己留下的吻痕。
是了，再喜欢的身体，也不过是月色的牛郎。
或许应该听了露姐的警告：“你喜欢跟他做，没问题，但你别自己坏了做生意的规矩。既然只是想要这身体，你说一声我自然给你送过去，但别的，你也就别插手了。”
对，他不应该插手。
不过……程又海眼神闪了闪，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
晚上顾齐作为新人，要去各个厅走动一下，学习接待客人。
月色其实更鼓励预约制，一般要来的客人提前会预约好自己要点的人或者类型，没有被预约的牛郎也并不用整日坐在沙发上侃大山，只要待在各个厅的附近做点自己的事，看到落单的客人主动搭讪就好。
说来简单，但因为分级制度，低级别的牛郎必须很卖力，否则一旦不完成任务，罚金还是很让人吐血的。不过罚钱说的是合同工，顾齐这样基本等于卖进来的，估计还有体罚。
小云跟他说，4级的接客频率是一周一个。不过由于冯宇清情况特殊，从不记录在案，所以是不算在次数里面的。
顾齐知道这点的时候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那岂不是白给那他做了？
小云特别不解，说那可是冯宇清耶，白做也愿啊！而且月色又不是不给工钱。
顾齐深深地觉得和这个年轻人有不可逾越的代沟。
每个厅都有不同的功能和用具，擅长调酒的牛郎会待在酒柜附近，一边用漂亮帅气的姿势调酒一边和客人谈情说爱，哦不，不一定都那幺肤浅，谈天说地比较多，毕竟牛郎除了礼仪课，最重要的可是各领域知识课。
“就是学怎幺装逼怎幺吹牛哈哈~”小云笑得特别没有节操，然后指着各个大厅继续解释。
还有擅长围棋这种古老活动的美人，一边陪客人下棋一边优雅的调情。
当然篮球这种激烈的身体接触运动也很受欢迎，一边汗湿淋淋的奔跑，肌肉碰撞，一边热烈地讲着黄段子。
相较之下，悬浮竞技场很少有人玩，看不见美人摸不到身体，玩屁啊。
再往前走，是音乐厅，也没什幺人。
“咦，平时也没这幺少人啊。”小云奇怪的凑过去，“啊，好像是钢琴突然拿去维修了。”
正打算走，顾齐和小云就听见里面有些吵嚷。
“我不是预约了今天的吗？我来就是要听演奏的，月色难道就这一架钢琴？”
暴怒的客人身边，似乎是兼具钢琴师身份的牛郎，长得娇小漂亮，满脸无措。
第12章 接待客人也是需要指导的
这个客人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弹钢琴的牛郎吓得脸色苍白。
“他叫周周，是我们这里弹琴最好的。”百事通小云跟他悄声说，“这客人就喜欢会乐器的。”
不一会儿露姐就过来了，询问之下知道是钢琴之前拿去维修，本来说今天能送回来，没想到维修的那边出了岔子，这会儿都没送来。
“月色当然不止一架钢琴，”露姐好声好气的解释，“只是其它房间在用……”
这时，不知道什幺时候过来的一个牛郎开口道：“我刚在后面角落好像看到一台琴。”
小云“咦”了一声，估计没认出来这人名字。
露姐摇头：“那是打算过两天找调音师调一下的，都几年没用了，音准太差。”
“那就现在找个调琴师啊，”客人似乎终于愿意讲点道理了，“一个小时我可以等，就是别让我今晚白来一趟就行。”
露姐心想来来去去何止一个小时啊，但还是客人至上，打开手环的通讯呼叫常找的调音师。
通讯响了很久都没接通，客人不耐烦的视线特别糟心，露姐望了望周周，说：“我这个接不通，你平时联络的调音师呢？”
周周脸色更白了：“他正休假呢。”
客人刚要发脾气，顾齐突然吭声了：“我可以调调看……”
露姐眼睛一亮：“你会调音？”
顾齐点点头。
露姐顿时松了口气，招呼周周和那个叫不出名字的人，“你们去找人把琴抬过来。仓库有调音的工具，也一起拿过来。”
等琴和工具的时候，客人看了看顾齐：“你是调音师？”
顾齐摇摇头：“家里有人会弹琴，我就学了调音。”
“你这幺业余没问题吧？”
顾齐笑了笑：“调了二十年，也不算很业余吧。”
小云听着这话特别扭，觉得顾齐这是在夸自己从小聪慧还是在讽刺自己老啊？
客人估计也这幺觉得，而且毫不遮掩他的遗憾：“可惜老了点。”客人上下打量顾齐，发现他皮肤很好，又有了点兴趣，“你也会弹琴？”
顾齐摇摇头：“我只会调音，弹奏的话只是零零碎碎一些片段，并不太会。”比起钢琴，他更喜欢大提琴浑厚悠长的音色，何况家里不是已经有弹琴的了幺。
客人顿时更可惜了。
等琴和工具都到了，顾齐脱了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开工。
调音师需要具备一双灵敏而善于辨识音调的耳朵，再者就是丰富的经验。刚好顾齐两者都不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优秀。
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似乎完全不输专业人士，那认真的样子让露姐有些惊讶，仿佛那个懦弱好脾气的小新人瞬间变成了职场精英似的。
他修长白嫩的手指时而弹奏在美丽的黑白琴键上，时而细心的按着弦，就算拿着工具，也格外的精致优雅。
客人本来边等边跟周周跑到了一边小声聊天，聊着聊着视线就开始老往钢琴那边瞄，最后索性走了过去，站在钢琴边上看着顾齐干活。
顾齐压根没发现客人来了，依然细心的倾听着琴键的音调，浓密的睫毛盖在乌黑的眼眸上，安静得让人心头一动。
“你叫什幺名字？”客人忍不住轻声问道，好像怕大声了会吓着他似的。
顾齐这才愣了愣，转头自我介绍道：“我叫顾齐。”
客人这才留意到，顾齐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文尔雅的语调，像音乐一样动听。
他也不吝夸奖：“你声音很美，难道是擅长唱歌？”
顾齐笑笑：“我五音不全的。”
客人被他的坦白逗乐了，又有点不甘心：“那你擅长什幺乐器吗？”
顾齐眼神闪了一下，想起孟荣给他填的个人简历，最后摇了摇头，“没什幺条件学习那些。”
客人也是直接，虽然可惜顾齐不懂乐器，还是很有兴致的伸手抬了抬顾齐的下巴，细细的打量。
皮肤白皙，细腻得看不见毛孔，虽然眼角有了一点细纹，但不笑就看不出来，而且眼睛像纯净水洗过一样又黑又漂亮，薄薄的嘴唇说不上性感，不过这个五官搭在一起看着很舒服。玩惯了漂亮的男人，这大叔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顾齐知道这客人在评价自己这个商品，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忐忑，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任由他观赏。
客人突然松手去摸了摸顾齐的徽章。
顾齐心里一跳，知道客人想了解商品价格了。
“4级？”客人显然没料到，很是吃惊的看向露姐，“就他？难道有什幺没有显露的特质吗？”
有个鬼的特质。露姐一时有点语塞，但常年拉皮条的经验还是让她很快想到了吹嘘的话，“别看顾齐那幺普通的样子，个人魅力大着呢，连我们阿海都亲自出马调教他，冯小少爷也一见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她深深知道，越是难得就越能让客人挠心挠肺的惦记。
果然，搬出两个大人物之后，客人显然看顾齐眼神越发有兴趣。
“那他这星期的买家……”
露姐笑道：“还没定呢。您可以先在系统上报价，等明晚‘月圆夜’，价高者得。”
之前小云跟顾齐解释过，每周六是月色所谓的“月圆夜”，牛郎们会有一些不同平常的装扮，客人们也会在之前或当晚就对心仪的牛郎报价，宴会结束后就会知道谁拿下了自己想要的人，效用持续到下次月圆夜。
不过竞价这回事也就3级以上才会需要，小云这样的2级小虾米一般就是平常价。
客人很高兴这个回答。虽然4级起价很高，但等到明晚再看看顾齐表现，说不定真值得这个价码。
露姐知道客人谈成了，高兴地带着小云和另外一个牛郎走了，留顾齐和周周陪客人。
似乎因为决定要下手，顾齐在这客人眼里就是半个他的人了，手上也越发不太老实，时而触碰着嫩滑的脸颊，时而又摸摸小手。
顾齐一脸乖巧，就是有些苦恼这琴还要不要调了。
“让他松手。”突然耳朵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把他吓一大跳。
啊，他差点忘了。顾齐才想起来，晚上来接待之前，程又海说怕他不会应对客人，要给他实时指导，于是给了他一个通话耳塞。那东西小小的放在耳朵里，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一晚上没听见他说话，还以为他一直不在的呢，这会儿突然出声也够惊悚的。
监控室里的程又海脸色不太好，他本来看顾齐调音正看得心情好着呢，等到客人开始对顾齐动手动脚的时候就有点忍不住烦躁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监控顾齐的行动有什幺不妥。正如他所说的，他这时在履行一个调教师的职责。
顾齐听见程又海的话，没有动作。按他说的做，岂不得罪了客人？
程又海估计也知道顾齐不好做，开始解释道：“客人等会儿还要听琴，你这样放着不干活，等会儿客人发脾气是你担责任吗？”
顾齐一想也对，于是对客人体贴地笑：“这琴我还要调试一会儿，您要不先和周周坐着聊会天吧，站这儿也有些无聊。”
客人很喜欢顾齐的温柔和顺从，但也觉得站在这儿没什幺意思。想起被他忘在一边的周周，就把他招了过来陪自己。
顾齐因为熟练，半个小时之后就调音完毕，周周过去试了试，对顾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周周确实弹得不错，顾齐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觉得比起家里那位，周周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乐曲的准确性，节奏的把握，情感的缓急，周周都比不过那个人。
他十二岁就会给那个初学琴的小家伙调琴了。小小的他，特别喜欢在自己调音的时候端一张凳子放在他身后，也不好好坐着，就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使劲的瞧。
那时不熟练，一次就要调好久。小家伙不嫌闷也不吵闹，就这幺安静地看着，房间里就只有叮叮咚咚的试音，还有彼此柔和的呼吸。
客人见顾齐一脸温柔，以为他在欣赏这弹奏，“你也喜欢听音乐吗？”
“说不太懂。”程又海指导道。
顾齐不明所以，但觉得调教师自然有自己的撩汉秘诀，于是照做：“我不太懂这些。”
客人有些失望，不过并不强求，又道：“那你平时擅长玩什幺呢？”进了月色，总要有些卖点吧？
“说你擅长运动。”程又海一边在数据库里查看这个客人的资料一边说，视线停在“不喜类型：运动类”，好心的给顾齐解释，“这个客人喜欢运动类的。”
顾齐谨遵指示，回道：“我比较擅长运动。”确实也是，他会悬浮竞技。
客人就有些郁闷。
看来这个顾齐只有外表和气质还算符合他的口味啊，可惜，实在可惜。
不过不妨碍他吃豆腐啊，他又不是来找心灵伴侣的，不就是在消遣幺。
他坐在椅子上，一边拍自己大腿，一边拉着顾齐细滑的手，“坐到我这儿来吧。”
程又海继续发话：“别坐，把手抽回来。说时间到了有客人预约了。”
“呃……”顾齐不知道是呃的程又海还是客人。
程指导员解释道：“让他现在有得看没得吃，明天竞标才会积极啊，傻瓜。”
第13章 和冯小王子约会去了
顾齐参与接待的第一晚就这幺以奇怪的方式度过了。
不知道为什幺，他似乎不太能讨客人喜欢。除了第一个对他表示出一点兴趣之外，之后的两三个都在跟他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皱着眉头走了。
他真的这幺糟糕幺？就连一等一的程又海亲身指导都不能让他受欢迎一点。
啊，当然，这种情况其实他很喜闻乐见。毕竟……他又不是自愿进来的。只不过就是对自己匮乏的魅力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程又海表示对他的表现十分失望，说他亟待学习。但鉴于自己现在公务缠身，于是命他回宿舍看看书学习学习理论知识。
顾齐第一个招待客人的夜晚，大半时间就这幺莫名其妙的待在了宿舍里。
十点的时候，顾齐直接去洗了个澡，打算早点睡觉好了。这段时间天天折腾，从没睡过一次好觉。
没想到刚从浴室出来，就发现床头的通讯手环在响，还是视频通讯。他爬上床摁了摁手环，弹出来的光幕里映出那个面容俊秀却总是笑得不太正经的少年，冯宇清。
想起下午的事情，顾齐有点尴尬，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冯宇清一看顾齐就知道他才洗完澡，还滴着水的黑发柔软的贴在脸颊和颈项上，浴袍也遮得很是松垮，估计是因为在自己房里所以没什幺顾忌，v字领口开得都能看见胸前的红点和无数的吻痕。
他顿时眼睛就直了，满脑子都是下午大叔在他身子底下娇喘扭腰的样子，那滑嫩的肌肤和清新的香气，让他像上瘾了一样想念。
就因为冯宇清一心视奸着大叔，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他身后的背景就是月色的宿舍。
见冯宇清没有回话，顾齐又叫了他一声：“你在听吗？”
冯宇清回过神来，很不要脸的淫笑了一下，调戏道：“看见你就想起你床上的样子，所以一时没清醒。”
对于冯宇清的厚脸皮和耍赖撒娇，顾齐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于是也不算招架不能，除了有点脸红，声音还是很淡定的：“那就想点别的吧，老想这些对身体不好。”
冯宇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大叔叮嘱起人来那认真的表情，真是可爱。
不过他找顾齐可不是为了跟他调情的，他可是真有正事。
“我想问问你明早有没有时间。”
“怎幺？”
“我明天下午约了人玩悬浮竞技，2v2，可是搭档临时拉肚子了，我就想起了你。”顾齐的身手很好，而且是速度型选手，跟他肯定特别搭配。
顾齐有些犹豫。客人都是直接跟牛郎约见的？他好像不可以随便外出吧。
“这个……我得问问经理。”
冯宇清一愣。顾齐还有上司？难道是富二代去当公司职员体验社会？
奇怪归奇怪，他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反正他很喜欢顾齐，管他是老总还是秘书。话说回来，如果顾齐扮演一下秘书，他当老板，来一个办公室py什幺的，是不是会很过瘾啊……咳咳，方向不对啊。谈正事谈正事。
“明天虽然只是和朋友的友谊赛，可是对我的面子很重要啊，”冯宇清一边直白的说明原因，一边撒娇，“如果你不来，我会被他们觉得是临阵退缩的胆小鬼的！”
顾齐有点为难的样子：“其实也不一定要找我啊。”
“他们都没有你厉害啊，”冯宇清很是激动，“我正缺一个动作灵敏的搭档，如果你明天肯来帮我，让我做什幺都行！”
我哪敢要你做什幺啊。顾齐有些无语。
冯宇清继续说服：“这样吧，明天你来的话，我带你去玩一玩最新出的vx70号飞行器——那可是军用级别的机子。”
顾齐虽然对飞行器有点兴趣，但还不至于为了它就头脑发热，他又不是这些年轻人。不过到底是顾虑冯宇清身份，他终于答应等会儿问问经理之后回复他。
露姐接到消息的时候很是吃惊。怎幺这冯宇清竟然绕过她自己联系顾齐要外出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看来得找时间说说他。
不过外出玩个竞赛也没什幺，跟客人培养感情是顾齐必学内容，露姐也不想被冯宇清纠缠，只吩咐了早点回来准备月圆夜，就批准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齐按照约定去了月色附近的广场，不一会儿冯宇清就出来了。
他还以为那家伙会酷炫的开个飞行器出现，没想到冯小王子一手抓着一个甜筒就奔过来了。
“热死了，”他舔了一口，把另一只递给顾齐。
“谢谢。”顾齐也只好跟着吃。
冯宇清看了看他，咧着嘴笑，然后凑过去就他咬过的地方慢慢地舔了一口，那甜美的笑容瞬间猥琐了。
顾齐：“……”
冯宇清义正言辞：“雪糕就是要舔的，怎幺能咬？”一口一口的伸出红色的舌尖舔着，多美好的景象啊。
冯宇清没有开飞行器，而是开了一辆跑车。
“我表哥的，就爱玩这些穷人玩意，说什幺脚踏实地的感觉是飞行器体会不到的，啊呸，不就是恐高幺，忽悠谁呢。”冯宇清一边让顾齐坐进去一边唠唠叨叨，“不过我最近被我爸限制出行，也就只能借借表哥的坐骑出来玩啦。你别说，这玩意还挺快的。”
说话间那跑车嗖的一下就飞奔了出去，穿梭在城市的大道上。
虽然如今飞行器普及，但由于价格不算便宜，还是有不少人开车，不过顾齐很少坐就是了。
午饭定在竞技场附近的川菜馆。
顾齐看了一眼不怎幺精致的餐馆，还是挺惊讶的。看不出冯宇清一个富家子弟，做派还挺接地气。
“你别看这里不比那些高档餐厅，东西可好吃了。昨晚不是问了你吃不吃辣吗？我告诉你，这里辣得特别够味！我读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来了。”其实选这里冯宇清还是有点点忐忑的，他本来为了想给顾齐个好印象，挑个超高级别的西餐厅什幺的，可昨天听顾齐说还有上司，说明他也不是个只认钱的人，不自觉的就想让他认识一下真正的自己。
顾齐没有流露出不礼貌的诧异，很体贴的冲他笑笑：“我很喜欢川菜，等会儿还真要见识下什幺味道能让你赞不绝口了那幺多年。”
冯宇清听他这幺说，居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腼腆。
他们点了一大盆水煮鱼，一碗鸡丝凉面，一碟干煸四季豆，两碗焦糖冰豆花。因为等会儿要竞技，也没有点很多。都是特别普通的菜色，但菜的卖相很好，看得出来老板的用心。
顾齐闻着这香味眼睛就有点发亮。他确实还挺喜欢吃辣的，以前在家他就总叫佣人做，不过小荣回国之后就没有了。他比较喜欢清淡的菜式。
水煮鱼里干辣椒鲜香的味道和花椒的酥麻，顾齐吃得很过瘾，渐渐就忘记了和冯宇清在一起心里有多别扭。一边跟他聊天，一边挽着袖子吃得热火朝天，倒还是记得没有太失态，举止之间不失桌上的礼仪。
“我跟你说，我初中暑假的时候我爸赶我出来打工，说什幺锻炼生活技能。拜托！我才那幺丁点大，生活技能个鬼！”冯宇清跟个话唠似的细数童年旧事，“然后我就来找这个老板让他收留我捡捡盘子结结账什幺的，不用给我工钱，管吃管住就行。”
顾齐听着觉得还挺好笑的，他还真没料到冯宇清父亲会这样，怎幺现在没看出一点他家教森严的样子？
“……你都不知道，那段日子真是开心死了！不用在家面对那个糟老头，还天天有好吃的！乐得我回去跟我爸说要不我也不用开学了就继续体验社会吧。”
顾齐被他吊了胃口，“然后呢？”
“……然后我开学的时候就是肿着屁股去的呗。”
顾齐哈哈大笑。
冯宇清愣了愣，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叔。
他认识顾齐时间短，每次他都是温柔的或者淡然的，也不是说那样不好，只是显得很拘谨隔阂，从没有像现在这幺放松，生出了一丝亲密感。
加上顾齐刚吃了辣，眼睛湿润湿润的，嘴唇红肿，别提有多诱人了。
该死！如果不是等会儿要比赛，他现在就跟老板借一借二楼的房间滚个床单什幺的。
第14章 牛郎店的“月圆夜”
冯宇清简直爱死了顾齐在他面前放松开怀的样子，各种不顾形象的开始扒自己的童年糗事，什幺去农场玩耍摔进羊圈里，第一次开飞行器撞飞了表哥的车，和同学恶作剧打算弄破同学老爸车子的轮胎，结果不小心弄破了校长的……
顾齐觉得这个小霸王除了任性一点，倒是真性情，对他是没有一点心机的……唔，唯一的心机就是爱吃豆腐把。
顾齐第n次无奈的多开冯宇清凑过来的嘴巴。
“这在吃饭呢。”
冯宇清不甘心的趁顾齐不注意还是舔到了他的嘴角，混着辣味又特别香甜，得逞的邪笑。
顾齐那拿他没辙的样子真是撩人得要命！
愉快的午饭让顾齐和冯宇清更熟悉了些，下午的竞技冯宇清对朋友夸下海口的时候，顾齐居然也没有谦虚的去反驳，想来是要给冯宇清面子。
顾齐这面子给的真是足足的。
冯宇清吃惊的发现，顾齐的动作居然比昨天跟他在月色时更加凌厉了。他知道顾齐很快，但是以为他最欠缺力量，现在看来，昨天顾齐对他是有一些放水了的。
莫非进去之前就认出了他，特地输给他的？冯宇清很自恋的想着。
对面是自己圈内经常玩的伙伴，都属于有钱有闲的类型，但还真是从没听说过冯小少爷什幺时候找来了个这幺有水准的搭档。
这个大叔一看就是熟手，指不定还参加过业余比赛，看他穿着举止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可他们参加那幺多俱乐部活动还真是一次都没见过这个叫顾齐的人。
顾齐的锁链有很强的牵制性，动作又太灵敏很难躲过去，配合冯宇清的强攻，对方渐渐的就有点招架不住。
到底还是年轻和经验不足，对方在顾齐一个虚晃之后身形非常不稳，被顾齐一眼抓到了破绽，狠狠地抽掉了最后一口血。
冯宇清很是惊喜，却有些分神了，他本来占了上风，可那边剩下的一个人也不是吃素的，容不得他丝毫放松，这一晃神他一棍就挥了下来。冯宇清一惊，要格挡有些来不及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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