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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朔云飞渡第121部分阅读

    耽美 朔云飞渡 作者:肉书屋

    耽美 朔云飞渡第121部分阅读

    尊越的怀里很暖和,便靠了靠,微微一笑,道:“既然来了,中午给你弄火锅,吃不吃?”北堂尊越咬了一下情人的耳朵,轻笑道:“……怎么不吃。”

    两人随意说着话,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北堂戎渡的生日上,北堂尊越心满意足地抱着儿子热乎乎的身子,说道:“过年之前你就要十九了,朕今年会送你一件礼物,你猜,是什么?”北堂戎渡不在意地把玩着男人衣领上的绒毛,道:“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么?”北堂尊越低低笑了起来,道:“朕给你的礼物,又岂是寻常的东西。”说着,将一只锦盒放在了北堂戎渡怀里。

    北堂戎渡看了北堂尊越一眼,然后有些好奇地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用黄绢托着一枚龟钮金印,北堂戎渡的心脏微微一跳,仿佛猜到了什么,将金印慢慢翻了过来,底部,赫然刻有‘潜龙在渊’四个纂字——

    东宫信物!

    二百九十七 也无风雨也无晴

    北堂戎渡的眼皮猛地一跳,心脏忽然就这么开始在胸腔当中蹦个不停,一下一下地撞得他有些心慌意乱,此时此刻,轿子里仿佛一片静默,就好象一个人也没有似的,天地间唯有雪花片片而落,北堂戎渡的心跳得厉害,明明知道他自己现在就在北堂尊越怀里,甚至男人身上那熟悉的龙涎香味道也幽幽地钻进鼻中,只要稍微抬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对方,只要伸一伸胳膊,就可以拥抱,但不知道为什么,北堂戎渡却没来由地觉得冷,就好象身上厚暖的衣袍并不足以取暖一样,指尖都是凉丝丝的,轿子外面的雪花轻盈落下,漫下无穷无尽的寒冷。

    北堂戎渡顿一顿,然后白皙的手指便缓缓抚过了金印底部那‘潜龙在渊’四个大字,轿中温暖的空气包围上来,让他觉得不那么冷了,一时间按捺住情绪,不动声色地调整脸上的表情,微微露出一丝意外而惊讶的神色,心下却是神智逐渐清明如水,正值这时,一缕熟稔的磁性嗓音在耳边响起,语调悠长如叹,且十分轻微柔和,道:“……朕的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北堂戎渡暗暗长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扭脸看着北堂尊越,轻声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怎么……忽然就想起这种事了……” 北堂尊越笑吟吟看着他,用手指散漫地捏了捏北堂戎渡的下巴,目光熠熠,就好似看不够他一般,笑道:“朕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好么?”说罢,声音忽然放得极为平缓温柔,重新又问了一遍,道:“……怎么样,爹爹给的礼物,渡儿喜欢吗。”

    爹爹,爹爹……这个遥远而亲昵的字眼对于北堂戎渡来说,实在是已经有些陌生了,好象只有在很久很久以前才这么叫过罢,现在这样忽然听在耳朵里,就让人一下子微微恍惚了起来,仿佛整个人迅速缩小,回到曾经丁点儿大的年月,在男人膝上玩耍……北堂戎渡的眼眶周围忽然就猝不及防地有了些奇怪的热意,嗓子里面也好象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某种难以压抑住的情绪如同潮水,将一颗心缓缓地包裹起来,包得密不透风,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坐在男人的怀里,垂目抚着那金印上的精美纹路,片刻之后,才极轻声地道:“……这个礼物,好象太重了一些……”北堂尊越听了,‘嗤’地一声笑,两条结实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北堂戎渡的腰身揽紧,姜黄遍花厚貂绒的大衣十分暖和,将北堂戎渡裹得严严实实,把那温暖隔着衣物传递过去,大笑道:“傻孩子,这有什么重不重的,只要朕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北堂尊越说着,又止了笑,温热的左掌捏住了北堂戎渡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徐徐抚着北堂戎渡的脸颊,面上原本戏谑的神色中带了几分诚挚,声音轻软道:“……告诉朕,喜欢吗。”

    北堂尊越的身上有幽深的龙涎香气味,这气味仿佛铭心刻骨一般,像是枷锁,又像是温暖的束缚,一丝一缕地透出来,将自己整个人都困住,那句句话语也都是真心的,北堂戎渡的嘴角忽然微微浮现出坦然的淡笑,眼中含情,宛言道:“……嗯。”说着,缓缓伏在北堂尊越的肩上,双手亦抚在对方颈间,一呼一吸之际,尽是男人身上的香气,不由得心底涌起几分感叹之意,又似乎是唏嘘,轻声补充道:“……我很喜欢。”北堂戎渡如此举止情态,北堂尊越见了,心中触动,自然也是动心动情的,唇畔便也含了笑,将北堂戎渡搂在怀中,手臂是那样有力,密不透风地把情人环在自己坚实的怀抱里,和颜悦色道:“……渡儿,你喜欢就好。”

    北堂尊越的语气软如最轻密的鹅毛,一丝一丝都流露出深情挚意的味道,北堂戎渡耳中听着这样的话,身上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温暖,忽然心中就生出了一点酸意,然后很快就渐渐往全身蔓延开去,一颗心都被这种近乎致命的温柔给刺得酸楚发痛,涩得发苦,他长到如今快十九岁,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见识过了,并不怕任何挫折,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让他觉得害怕,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曾经亲自为他带上耻辱枷锁的手来再次温柔地抚摩,可不可以不要用曾经吐露过冰冷话语的嘴唇说出眼下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待他这样好?这个人明明是一国之君,但此刻却如同一个普通男人一样,奉上礼物来讨情人喜欢,真心以待!

    北堂戎渡闭一闭双目,胸腔内荡涤着翻涌不已的感动,将头抵在了男人的怀中,似是有点疲惫,心下却犹自纠缠不已,北堂尊越身上绵软入骨的香气丝丝缕缕直钻入他的脑子里,漫无声息地渗进皮肤和骨骼,一颗心涨涨的,仿佛是承受不起如许深情,他摸了摸盒内的物事,曾几何时,他一直都在期盼着亲手握住这枚金印,可当这象征着储君尊贵地位的信物此时就在眼前时,北堂戎渡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欣喜之感,或许其实这些东西都不要紧,只要他自己所爱的这个男人,对他存有真心…… 北堂戎渡伸手搂住了北堂尊越的脖子,然后微微仰起脸,眼内含了笑容,终究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缓缓开口,声音低暖道:“……二郎,多谢你。”

    轿内温暖如春,北堂尊越闻言,双手抱紧了北堂戎渡,将嘴唇凑在他耳边,揶揄道:“……那你说说,要怎么谢朕?”北堂戎渡笑了笑,没有说话,北堂尊越的拥抱太过紧实,让他微微有些燥热,下意识地想要挣一挣,弄得松些,却终究还是舍不得这怀抱,宁愿就这么亲密地偎依在一起,他抬起手,掌心摩娑着北堂尊越的颈项,语气之中情意牵牵,道:“你不是说过,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吗,现在你还要怎么样呢。”北堂尊越线条凛冽的薄唇微微一扬,扯出优美的弧度,目光静静停留在北堂戎渡雪白的面容间,似乎是想把他看得更仔细一些,既而轻轻在那唇瓣上啄了一下,道:“朕喜欢听你叫朕‘二郎’,这两个字,也只有你才可以叫……朕想听你再说一遍,现在你再唤朕一声,好不好?”北堂戎渡闻言,心神清晰,遂回应一般地握住了北堂尊越的胳臂,犹自含笑,轻声道:“二郎。”口中这般情意绵绵地唤着,但心底,却已经开始怅然起来,只因为北堂戎渡知道,也一直都提醒着自己,纵使北堂尊越眼下紧紧抱着他,低声软语,轻怜蜜爱,可他北堂戎渡自己的心境,却已经再不能与从前一般无二了。

    一时轿子在雪地里徐徐前行,来到了北堂戎渡的寝宫前,待落轿之后,北堂戎渡率先自轿内出来,就见外面雪花未停,绵绵如絮,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清冷,北堂戎渡周身严严实实裹着一件浅玫瑰紫的织锦厚袍,只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庞,领口柔软密长的绒毛在风中盈然轻颤,他刚出了轿子,被风迎头一吹,温热的面孔渐渐就凉了起来,几片雪花飞落下来,软软停在他的脸颊上,顿时就觉得一凉,随即那雪花就融成了水,北堂戎渡刚要抬手去抹,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替他擦去了面上的雪水,北堂尊越眼带笑意,说道:“……外面冷,快跟朕进去。”

    两人携手进到殿内,宫娥挑起帘子,北堂戎渡刚跨过门槛走到里面,就只觉得一股暖气猛地就涌了上来,热乎乎地极是畅快,北堂戎渡先是将怀里装着金印的锦盒放好,这才搓着两只冰凉的手,回头对着北堂尊越笑道:“刚才在外面觉得挺冷的,现在一下子进到热屋子里,倒不太适应了。”说话间有宫人上前,服侍父子二人脱下大衣,北堂尊越握一握北堂戎渡的双手,发觉那手掌一片沁冷,便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冻得这么凉,叫他们生个炉子来。”一面吩咐人立刻去准备,北堂戎渡见状,笑道:“屋子里都够暖的了,还生什么火炉,要热死人不成啊,我不要那东西。”北堂尊越接过宫人奉上的紫铜鎏金暖手炉,顺手塞进北堂戎渡的怀里,不耐烦地敲了他一记暴栗:“嚷嚷什么,再吵小心朕打你。”北堂戎渡怀里笼着暖手炉,笑着不说话了,不一时生好了炉子,两人便围着火炉坐下,一面用小锤敲核桃吃,一面闲聊。

    殿外一片银妆素裹,寒意越发浓重,白雪苍茫之间,偶尔有太监宫女匆匆往来,大殿火炉内的火苗不断地蹿动,带来温暖的气息,徐徐向四周蔓延开来,北堂戎渡从窗户望出去,遥遥看向那一天一地的银白,漫天鹅毛大雪簌簌飘落,北堂尊越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核桃仁,道:“总朝外看什么呢。”北堂戎渡倚进北堂尊越怀中,低头用指甲刮了一下暖手炉上的花纹,然后把它从领口塞进了北堂尊越的衣服里,笑道:“我在看雪呗,小时候一下雪,我常常就会在外面堆雪人。”殿中和暖如同洋洋六月,完全不觉得冷,北堂尊越把那暖手炉贴肉从怀里掏了出来,一面在北堂戎渡的鼻尖上咬了一口,笑骂道:“你都几岁了,还像小孩儿一样跟朕捣蛋!”北堂戎渡随手捡起几块砸碎的核桃壳扔进面前的火炉里,只听见劈里啪啦地一阵细小微响,顿时里面就飘出了一股有点古怪的清香气息,北堂戎渡笑倚在北堂尊越胸前,故意用手慢慢划着北堂尊越的胸膛,将那衣结都揉得松散了,腻声道:“……难道你不喜欢吗。”北堂尊越捉住他的手,眼神深沉,轻吻那薄唇,低喃道:“朕喜欢得紧……你个小混蛋,朕喜欢得紧……”

    北堂戎渡嗤嗤笑着,双手捧住北堂尊越的脸庞,迎合男人的亲吻,道:“我也喜欢你……最喜欢的就是你。”一面说着,拿起北堂尊越的手,低头在温热的掌心里亲了两下,北堂尊越扯唇一笑,懒懒道:“……你再这么勾引朕,把朕的火儿勾上来了,到时候才有你哭的。”北堂戎渡听了,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刻便老实了,松开了北堂尊越,而北堂尊越却只当他是被自己恐吓住,不由得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北堂戎渡的头发,道:“怎么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就当真那么怕朕抱你不成?”北堂戎渡顺着北堂尊越笑了一下,却不接话,从北堂尊越身前站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只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我饿了,咱们还是收拾一下吃饭罢。”

    一时宫人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很快便准备妥当,父子两人在窗下面对面地坐着,方便赏雪,旁边煮着酒,中间支起火锅,里面白色的水花不断沸腾翻滚,咕嘟咕嘟冒着白色的轻烟,如丝如缕,热气腾腾,缓缓地四散开去,火锅的底料是鱼汤,鲜香的气味飘进鼻子里,引得人食欲大开,北堂戎渡用小抄勺从火锅里舀出一枚丸子,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吃了,却还是猛地一吸气,直嚷‘好烫’,北堂尊越见状,忍俊不禁,嘲笑道:“够性急的,活该你挨烫。”北堂戎渡自己也笑了,一面吸气,一面自哂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话说得果然没错。”

    外面的雪依旧不断飘落,但似乎正在渐渐开始变小,北堂戎渡手里捧着烫好的美酒,一边慢慢品着,与北堂尊越说话,一边时不时地望两眼外面的雪景,只觉得此刻心中一片平静,不过也并不影响思考,种种念头都陆续涌了上来,想到北堂尊越方才在轿子里亲手将大印交给自己的场景,也想到多年来北堂尊越每一次强势压服自己的不愉快经历……窗外雪花飘飘,时光如斯漫长,因为吃火锅的缘故,周围热腾腾地熏得人快要出汗,但外面偶尔凛冽的风声,却仿佛在提醒着北堂戎渡此刻这种温暖氛围的不真实,北堂戎渡面色如常地收回目光,低头啜了一口酒,却不防北堂尊越伸过手来,取下他的酒杯,道:“……你一到冬天,那咳症就要犯,还是少喝些酒才是。”北堂戎渡微微一笑,也不坚持,十分顺从地应道:“那我就不喝了。”

    两人吃过饭,北堂戎渡笼着暖手炉站在窗下,手里捏着一撮香料,顺手往里面撒了进去,粉末状的香料一触到暗红的炭块,顿时发出‘滋滋’的轻响,随即就冒出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北堂尊越在一旁抚摩着他的肩,神情闲散,北堂戎渡回过头,笑道:“虽然你说要一起赏雪,但是既然天气不大好,还这么冷,你还一定要跑过来干什么,明天不也可以吗。”北堂尊越打了个呵欠,懒懒应声:“……其实今天朕原本是想传你入宫的,但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只怕要冷,所以还不如朕过来,总好过叫你冒雪进宫。”北堂戎渡侧过身,两手环住男人的腰,将面孔埋进对方的衣襟处,淡淡说道:“……别对我太好了,真的,别对我太好。”北堂尊越捧起他的脸,觉得有些好笑,说道:“那你想叫朕去对谁好?” 北堂戎渡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摸着北堂尊越的鬓角,道:“怎么打呵欠了,是想睡觉?”北堂尊越眯起双目:“是有一点……你陪着朕一起。”北堂戎渡一扯北堂尊越的衣袖,拉着他走向床边,然后动手铺了床,亲自服侍北堂尊越脱了外衣,道:“那你睡罢,我不困,还有一些送来的帐目,我要看一会儿。”

    北堂尊越也不坚持,自己在北堂戎渡的床上躺了,北堂戎渡替他盖好被子,便在南窗下的书案前坐稳,取了自己名下收益的薄子来看,彼时雪已经很小,天也渐渐晴了,有些微的阳光出来,在积雪上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清冷素白的日光与雪光相互映照,落在殿中厚软的地毯上,让周围亮堂了许多。北堂戎渡安静翻看着帐册,身上裹着暗纹的素净袍子,是家常的随意打扮,并不张扬,就连神情也是温润宁和的,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忽然微微抬起头来,往大床方向看去,就见床上的北堂尊越双眼静闭,呼吸悠长,已经是睡熟了,北堂戎渡静静看着对方,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蓝色的双眼沉了沉,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便放下了手里的帐册,走出内殿,过了一会儿,北堂戎渡重新回来,轻轻走到了床前。

    北堂尊越睡得很香,胳膊放在被子外面,他左手食指间戴着的那枚兽头戒指上,镶嵌了一把小小的钥匙,十分精巧,式样也很繁复,北堂戎渡面上的表情动了动,然后摊开雪白的手掌,掌心里面是一小块软白蜡,北堂戎渡轻轻捏着这件东西,定一定神,极小心地在那枚戒指上缓缓一按,就在这时,一只手却突然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北堂尊越无声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整个笼罩在北堂戎渡的面孔上,北堂戎渡的心脏一瞬间滞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一时作声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北堂尊越坐起身来,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拿出了那块软白蜡,上面清晰地现着一枚钥匙的模印,北堂尊越五指一收,白蜡立刻就被他捏得不成形状,扔在地上,他看着北堂戎渡,半晌,才沉声道:“……渡儿,你就这么不愿意戴着这个东西么。”

    “……你说呢。”北堂戎渡眼见此时事不可为,反而定下了心来,淡淡地说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金锁,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如果我给你戴上那东西,难道你会很开心吗。”北堂尊越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似乎有些恼怒:“怎么,莫非你就真的那么想偷偷背着朕,跟其他人鬼混不成?”北堂戎渡垂下眼帘,平静地开口:“不是,我并没有想瞒着你,去偷偷摸摸地和谁做那种事,我只是想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把身上这个东西拿下来,做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不愿意戴着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你没有亲身体会,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感受。”

    “……朕不信你说的话。”北堂尊越削薄的唇抿起,一字一句地道,目光当中流露出一股怒气,他牢牢握住北堂戎渡的手腕,既而嘴角却忽然缓缓勾起一丝笑,道:“好,戎渡,你不是想解开这东西吗,可以,朕这就帮你解开……朕太宠你了,所以才让你总是长不了记性,这也怪朕,忘了孩子就应该经常打打屁股,才会乖起来。”北堂戎渡听着这番话,心中突地一颤,就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他已手上发力,就要去挣脱父亲紧抓住自己腕子的大手。

    殿中忽然传出一阵杂乱的响动,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摔碎,以及恼怒的呵斥声,外面值守着的太监和宫娥听了,都唬了一跳,既而心惊胆战地听着那里面的动静,谁也不明白这父子两人原本好端端的,眼下却怎么竟动起了手,半晌,殿内似乎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却见一个高大伟健的身影大步走了出来,北堂尊越英俊至极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肩上抗着个人,用厚厚的裘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点墨色的黑发,众人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动上一动,不知道这究竟怎么了,北堂尊越冷着脸,径直出了北堂戎渡的寝宫,进到来时所乘的轿子里。

    待回到皇宫之后,北堂尊越才将被点了|岤道的北堂戎渡放到床上,此时他怒气未消,板着脸将北堂戎渡的内力封住,这才为对方解了|岤,北堂戎渡一经自由,立刻便翻身爬起来,他完全猜得出北堂尊越要做什么,因此根本不想跟他硬顶,服软道:“是我错了,我再不会……”话没说完,脚踝已被一只有力的手捉住,北堂尊越一面拽开腰带,一面将整个身体覆了上去。

    ……火炉内摇曳的火苗滋生出丝丝暖意,偌大的龙床上,雪白的身体被顶得不住地晃住,两条光洁如玉的腿被大大分开,一条架在男人肩头,五个脚趾不受控制地抽搐,北堂尊越精壮的上身泛着微微汗迹,一手扣住身下人的大腿,一手在那汗湿的身躯间肆意揉搓,结实的腰杆不停地大力挺送,在他身体下方,北堂戎渡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连头发都被汗水浸成了一绺绺的样子,正沙哑着嗓子抽噎不止,涕泪直下,被迫接受着北堂尊越仿佛没有尽头的侵入,胸口两粒||乳|首被吸得血红,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牙印和吮痕,随着北堂尊越一下下的抽送,湿漉漉的股间不时地有浑浊的液体流淌到身下的床单上,洇湿了崭新的褥铺。

    “…… 爹,我真的受不了了,你饶我一回……”北堂戎渡虚软的手指在北堂尊越的身体表面划下一道道浅色白印,俊美的面孔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北堂尊越其实并没有肆无忌惮地糟践他,相反还很温柔,但长时间的交欢以及花样百出的脔合,仍然让这欢好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折磨,北堂戎渡肚子里被存进大量的精水,涨得小腹隐隐难受不止,他内力被封,没什么力气地挣扎着,哑声泣道:“你是要存心弄死我……我要死了……”北堂尊越按紧了他挣扎的身体,突然间托起那圆实的臀,低吼着狠狠顶撞了数十下,在北堂戎渡变了调儿的嘶声哽泣中,将滚烫的热流统统冲涌进了儿子的体内,强行迫使对方一滴不漏地全部接受。

    激烈的冲击让北堂戎渡几乎快要窒息,他连连咳嗽着,汗如雨下,就在这时,北堂尊越却从他体内抽身出来,毫不犹豫地低头含住了他已经泄过几次的分身,按理说这应该是很快活的事情,但由于方才已经释放过太多次的缘故,因此眼下北堂戎渡只感到了一阵微微的刺痛,他有气无力地胡乱扯着北堂尊越浓密的黑发,求饶道: “别……爹,我已经泄不出来了……疼……”北堂尊越任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根本不为所动,仍是不断吞吐着那物事,直到北堂戎渡终于溅出十分稀薄的一点点白液之后,北堂尊越才缓慢抬起身子,擦去嘴角的残留物,却见北堂戎渡连连咳嗽着,如同虾米一样逐渐蜷缩起来,涕泪交接,糊了一脸,北堂尊越此时那份怒气已经差不多消了,见状,也怕自己是不是伤到了他,俯身问道:“……怎么了?嗯?”

    北堂戎渡不说话,一张湿漉漉的脸被凌乱的发丝遮掩着,整个人都是一副虚软之态,北堂尊越见他不出声,便稍稍检查了一下他的身后,见那里红肿不堪,尽管自己已经很小心地并没有什么粗暴之举,但那洞口周围还是布满了细密的绽裂伤痕,北堂尊越心中有些后悔,起身胡乱披上外袍,取毛巾来给北堂戎渡擦了身,扯过毯子盖住儿子的身体,命人去传太医来。

    不一时太医匆匆而至,此人自从北堂尊越父子开始有实质性的关系以来,就一直是为北堂戎渡调理这些私密伤的专门人选,因此眼下见了面前这一幕之后,脸上也没有丝毫异样之色,先是查看了一下北堂戎渡的下身,然后便习惯性地把了脉,但很快,太医的脸色就渐渐有些凝重起来,又仔细地诊过一遍脉,末了,才起身转向北堂尊越,小心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回皇上,王爷的外伤倒不足为虑,微臣开一些伤药用着,便也渐渐恢复了,只是……”太医说着,微微躬了身子,踌躇道:“……只是,王爷原本有咳嗽的宿疾,这是臣早就知道的,而这咳症一向并无大碍,只在冬季发作一番,也不耽误什么,但如今却不知怎么,竟是加重了,虽没成了痨症,可却是已经影响了身子……”北堂尊越听到这里,目光猛地一凝,冷声道:“你说什么?”太医见状,忙伏地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王爷这病症已经给引得重了,日后每当宿疾发作的冬天,都要注意尽量不能够多饮酒,更重要的是冬季房事一定要少,必须好生保养……”太医说着,觑了一眼北堂尊越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道:“方才……王爷似乎元阳过于有亏,这……皇上若想要王爷身子康泰长久,只怕还要多体恤些才是……”

    北堂尊越眼中闪烁不定,殿内一片沉寂,未几,北堂尊越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先出去开了方子来。”太医闻言,忙起身去办,北堂尊越在床头坐下,俯身拨开北堂戎渡脸上的乱发,轻声道:“戎渡,好些了没?”北堂戎渡方才听见太医那些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因他早在几个月前就知道这件事,因此眼下张了张嘴,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我还好。”北堂尊越搂起他的上半身,轻轻拍着那光裸的脊背,道:“太医说你病了,不过咱们不怕,这病也不重,调养着就是了,以后到冬天不许你再喝酒,朕在开春之前,也再不会碰你了,嗯?”北堂戎渡忽然睁开了眼,说道:“爹……”北堂尊越将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没让他说下去,只道: “今天你偷印钥匙的事,让朕很有些生气,这种行为,朕希望再没有下回了,知道不知道?”

    北堂戎渡的眼神微微波动,半晌,才低喃道:“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做了,不会。”——

    琼华宫。

    整个暖阁十分安静,只有火炉里时不时地传出轻微的劈啪声,沈韩烟白皙的指尖缓缓展开手里的纸卷,将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住。

    良久,青年将手一合,把这张纸搓成了团,扔进面前的火炉里,眼看着火苗将其一点点吞噬,同时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感沉甸甸地漫上了心头,令他觉得自己就好象这张纸一样,根本无力改变自己被吞没的命运……沈韩烟苦笑一声,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平静的生活在不久之后,或许就要被打破,只是不知道,等到那个时候,自己究竟要如何去面对北堂戎渡。

    〖北堂……你可知道,我……〗

    二百九十八 太子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早了些,十一月份的天气比往年要冷,凌晨时分,京中大多是一片静谧。

    偌大的皇城还笼罩在黎明之前的淡淡幽色当中,如同一头正在沉睡的巨兽,但此时象征着大庆最高权力中心的宣政殿却已灯火通明,大殿外的数十层台阶上,笔直肃立着全副武装的侍卫,不少文武大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说着话,这些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围在一处窃窃私语,议论朝政,其中并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未几,外围的官员忽然略略有些马蚤动,让出了一条路来,只见一名身穿亲王朝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正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北堂戎渡走近宣政殿时,就看见已经有许多大臣正等候在殿前,薄薄的夜色中,繁复的亲王朝服在众多服饰中尤其显眼,众人见他走近,都满面带笑地拱手行礼,北堂戎渡也微微点头,算是回了礼,并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只径直来到队伍的最前面站定,静待早朝的来临,不过北堂戎渡此时虽然表现得与往常并无二致,但众官员却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射过来,用极低的声音私语议论,很显然,最近北堂尊越关于立储一事,虽不曾明说,可连日来的种种迹象,都已表明了某种风向,似乎有些不言而喻的意思,朝中只要对政治稍有敏感之人,都已经嗅到了特殊的气味,自然此刻再见到北堂戎渡时,目光当中就多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东西。

    很快,剩下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但凡在向北堂戎渡拱手行礼时,也更是恭敬有加,其中一名容貌英俊的青年官员在人群中看着北堂戎渡,眼底流露出关切之色,正是钟愈,只不过他一向虽与北堂戎渡有亲密关系,却只是私下里而已,明面上并无任何人知晓,平日里也并不在明处与青宫方面走动,因此眼下也不好上前,表现得太过亲近,北堂戎渡俊美的面孔上保持着恰倒好处的淡淡微笑,厚重华贵的王袍裹在他颀长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他显得有些消瘦,正在这时,有人来到北堂戎渡面前,微笑道:“……王爷倒是来的早,近日王爷身体不适,已有两次朝会不曾露面,却不知道眼下可是痊愈了。”这中年人容貌端修方正,颔下有须,大约五十出头的模样,却是牧家兄妹的生父牧商海,北堂戎渡的老丈人,不过他虽然算是北堂戎渡的岳父,但这上下尊卑也依旧还是不能混淆的,因此微笑着行了礼,北堂尊越自然也不会怠慢,作势虚扶了一下对方的手肘,道:“牧大人不必多礼。”其实近来这三日一次的朝会,北堂戎渡之所以一连两回都告病没有参加,无非是因为前时北堂尊越胁迫,致使他行动多有不便,眼下静养一阵,伤势已好了许多,再加上北堂戎渡提前已经知道今日的朝会颇为不同,十分重要,这才前来,不过这些事情自然不能为外人所道,因此北堂戎渡只是笑了笑,说道:“……本王只是偶感风寒,倒也不打紧,吃了几副药,便也没有大碍。”

    与牧商海同来的还有殷知白,身穿紫色侯服,看着眼前的北堂戎渡,即便此刻北堂戎渡的脸色被寒风吹得略略显出苍白,但依旧丰仪绝伦,举手投足间隐隐是皇家气派,自有一股威严,再一想到北堂戎渡身为北堂尊越的长子,且业已成年,无论是当年随北堂尊越四处打拼的功绩,还是如今自身的能力,都拥有足够的资本成为大庆朝的太子,自己作为一向坚定不移的支持者,心中不免也有浓浓的欢喜之意,便道:“……王爷既是刚刚病愈,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是。”北堂戎渡笑了一下,开着玩笑道:“依你这么说,倒弄得本王好象弱不禁风似的。”

    三人正说着话,忽听远处阵阵乐声传来,是圣驾正在临近,紧接着三通鼓声响过,一队衣甲鲜明的侍卫夹着御道,面色肃穆,迅速分两行排成行列,身佩刀剑,威严十足,众大臣见状,连忙各自站定,伸手整一整衣冠,就见宣政殿的大门徐徐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红袍内侍,立在台阶前,目光略一扫,既而扬声朝着人群宣道:“……陛下早朝,列为臣工,入殿觐见——!”

    话音方落,众文武自左右门鱼贯入内,按照品级高低,文东武西地列成两班,肃穆站定,同时只见一群太监快步而出,在丹墀下排好,随后两行侍卫夹在丹陛左右护驾,此刻大殿一片静寂森穆,文武百官肃立,只听一声‘圣上驾到’的长喝,北堂尊越在四个太监的簇拥中缓步而出,走向宝座,北堂尊越从外貌上看,大概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身材魁伟高大,面色端峻,只这么举手投足之间,就已极有威势,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凛严霸道之气,北堂戎渡抬眼略略朝上一瞧,随即就与其余大臣一同躬身低头,待北堂尊越落座后,众人匍匐在地,山呼万岁,北堂尊越在上首位置一抬手,示意朝会就此开始,等到百官起身之后,北堂尊越却是开门见山,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微微眯眼,用手轻轻敲打着冰冷的黄金扶手,一开口就是迫人的气势,令下首的文武百官,都全身不由自主地一凛,只听见他沉声说道:“…… 自朕登基以来,到如今,也快有一年的光景,朕眼下虽是盛年,但为社稷之故,倒是也应该早立皇储,以定人心了。”北堂尊越说到这里,暂时停顿了片刻,没有急于说下去,只用目光淡淡地扫了一遍底下的一众朝臣,然后又明显在立于下方前头的北堂戎渡身上停了停,这才将高大的身体往后面靠了一些,调整成最舒适的姿势,对身后一名内官吩咐道:“……宣旨。”

    那内官得了吩咐,立时便自北堂尊越的右侧身后走到了前方,手上恭恭敬敬地托着一只黄轴,一揭一展之间,已打开了圣旨,朗郎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祗告天地社稷,自古帝王继天立极,绍基垂统,若长治久安,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自古国家建储,礼从长嫡,则天下之本在焉,朕今荷天眷,育有嫡长子,已及人,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嫡长子北堂戎渡恭懋恪怀,深宵朕躬,必能克承大统,今以其为皇太子,宜明申布,咸使知之,谕礼部详察应行典礼,选择吉期具奏,钦此!”

    下首百官原本恭谨听着,众人在近日都隐隐嗅到了风向,因此现在听到册立太子的旨意颁布下来时,也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当听到那‘嫡长子’三字时,有人便不由得在私底下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在宣读圣旨的整个过程当中,大殿里,北堂尊越坐在宝座上,双手平放在两侧的扶手间,微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好似在闭目养神,其实细说起来,北堂戎渡一向身份多少有点尴尬,他虽是北堂尊越的长子,但生母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分,眼下众臣虽然有些嘀咕北堂尊越在并没有追封皇后的前提下,怎么就将‘嫡长子’三个字拿到了台面上,但不管怎么说,今日既然圣旨已下,那么就是板上钉钉地坐实了北堂戎渡嫡长子的尊贵身份,因此众臣心中也都有了谱儿,至于北堂戎渡,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册立自己为太子的事情,但在此刻当真听到旨意之际,情绪多少还是有些波动的,遂出列上前,下拜朗声道:“……儿臣领旨。”说罢,就要退回队伍当中,但就在这时,北堂尊越却忽然张开了双眼,目光投向下方,将北堂戎渡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里面,忽嘴角微微一勾,示意道:“……戎渡,你上来。”

    北堂戎渡一怔,然后便微微欠身,应一声‘是’,这才朝着上首走去,此时大殿内掌着无数盏灯,自御座下方一直排到了大殿门口,将整个宣政殿映得通亮如昼,北堂尊越独自一人高高坐在赤金九龙的宝座上,头戴通天冠,脸上的表情分外平和,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北堂戎渡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有一丝奇异的感觉在心头缓缓升起,随着足下近前,离北堂尊越越来越近,北堂戎渡只觉得心中突然涌上丝丝不可名状的飘忽之感,眼前一片摇曳的闪亮烛光,香气绵绵不绝,宣政殿内外好象都变得静悄悄的,北堂戎渡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在自己身后,有无数双眼睛都投注过来,所有朝臣的目光都交织在自己的后背上,而高踞在龙椅上的北堂尊越,身穿华袍,发如漆墨,静静地端坐着,就好象与大殿融合在了一起,一双长长凤目掩隐在垂于面前的十二旒白玉珠之后,整个人一动也不动,收敛起了方才那种身为帝王所拥有的无可匹敌的威严气势,看起来就好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俊美男子一般,北堂戎渡拾阶而上,见此情景,心中却是没来由地微微跳了两下,就如同当年第一次见到北堂尊越时的场景。

    仿佛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北堂戎渡此刻心中的微妙念头,因此男人一直端坐着不动的高大身影,似乎就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北堂尊越轻轻拍了一下身侧的赤金扶手,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宝座上缓缓站起身来,然后举步踏下,一步又一步地朝着已经上到白玉丹摒的北堂戎渡走近,恍惚之间,就如同神祗一般,高高俯瞰着云下的众生,从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面,挖掘不出任何可以明确读懂的内容,只凝目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北堂戎渡,一言不发,如同在等待着什么,未几,下方众臣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异样,一个个地都看向了上首,北堂戎渡清楚地察觉到身后的道道目光,脸色微微一动,似乎明白了北堂尊越的意思,下一刻,北堂戎渡定一定神,然后就慢慢地朝着这个男人跪了下去,双膝实实在在地接触到了绵厚的猩红地毯,俯身低首跪在了北堂尊越的面前,表示彻底的臣服,按理说这种下拜的姿势在帝王与皇子之间,一般是并不多见的,但此时此刻,北堂戎渡却没有理由地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一只手沉甸甸地放在了北堂戎渡的左肩上,从北堂戎渡的这个角度看去,只看见明晃晃的金黄龙袍下摆处,露出一双皂色海水云龙靴,北堂尊越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处响起,如同自云端悠悠传来:“……我儿,莫要让朕失望。”北堂戎渡垂下眼去,缓缓开口应声道:“儿臣谨记。”

    散朝之后,诸多文武大臣纷纷向北堂戎渡道贺,随后才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去,北堂戎渡应付过一干人,正要走出宣政殿,却有北堂尊越的贴身太监过来,满面笑容地请他前往乾英宫。

    大殿中幽静寂阔,殿外几名内监与宫女垂手候着,半分动静也无,里面却只有北堂戎渡一个人,静静站立其间,窗外积雪未化,太阳已经升起,满殿香气弥漫,透出叫人全身绵软的轻松之意,未几,在久久的寂静之后,终于听见外面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似乎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一个声音远远道:“……渡儿。”北堂戎渡回过头,就见到北堂尊越站在十余丈之外,殿中光线明亮,身上的枣红衣袍十分显眼,头顶的赤金冠中间镶着硕大的血红宝石,由于隔得远,北堂戎渡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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