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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9节

    ☆、友客鑫(二)

    冰凉的手指被握紧温热的掌心,紧接着一股暖流从指尖涌上肩膀裹住了整个身体,让身体暖洋洋的。这大概就是念了,糜稽看着与亚伯相握的手,他身穿的西服衣袖上扣子是手工做的,格外精致。

    二人身穿西装站在拍卖会外厅,楼上搞得那么多动静,楼下的拍卖照旧,当看到有火红眼售出的时候糜稽已经知道大概货物被换下了,而酷拉皮卡仍旧拍下了火红眼。

    “想要吗?”比糜稽高一头的亚伯一手环住他的腰带他往卫生间走,后者打不起兴致有几分抗拒,“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有心事?”

    心中不仅有事,现实中也有事情困扰着糜稽,后者铁了心似乎有些想讨好糜稽:“我见你的时间不多,而且提琴对我的行动有所察觉。”二人走进隔间亚伯看着糜稽冷淡禁谷欠的表情勾起个笑容,蹲下身来,“放松一下。”

    在有人进去之时糜稽随时有种被别人看到的紧张,受到双重刺激的他结束了,他气喘吁吁扯下一旁的卫生纸进行擦拭,在亚伯靠上来时推开他在他耳边低语:“既然被发现了那么你现在的行动就受到监视,还有心思做这些?”

    “他会针对你?”亚伯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丢掉纸,看着糜稽整理好衣服。

    “可以借刀杀人,可能不会有性命伤害只是打断你我的合作关系,别讲了,有人在。”

    等那人离开,亚伯打开门二人走出,糜稽拉开门呆愣在了原地感觉到一丝尴尬,侠客站在门口看着手机屏幕,看到糜稽走出来抬起头送上一个微笑:“好巧,糜稽也来参加拍卖会?”

    “只是来看看,并没有拍下东西,想要的东西这场并没有。”糜稽眼睛看向一旁,看来刚才进厕所的是侠客,也完全能听到刚才隔间发生的事情,他只盼望亚伯出来的晚一些,然而刚想到这儿,漱完口的亚伯擦着下巴的水滴走了出来。

    亚伯毫不犹豫地表达了对侠客的厌恶,他皱起眉头却不敢开口打破凝固的气氛,以他的战斗强度与侠客并没有办法比较。糜稽回过神来:“亚伯我再联系你。”

    后者点点头直接走掉,留糜稽同侠客站立,糜稽找到话题:“希望在友客鑫跟旅团不会有冲突,我同帕利斯通分手了。”

    “一般不会的,如果可能有我通知你,帕利斯通啊,本来他就不适合你。”侠客将手机塞入口袋,二人开始并肩向外走去,“上次你同我讲过,头顶的都绿成草原不知道糜稽你是如何忍下来的,如果是飞坦一定会把对方劈了。”

    二人之间终于联络起来,但侠客明显看得出来,能将此事拿出来调侃拉近彼此关系,糜稽对这件事已经放下,二人边走边聊,气温开始上升。

    “会在这里遇到其他团员吗?”走到厅廊糜稽左右探头看了看,却听到侠客没了声音停下来脚步,糜稽后头望去,正看到侠客正望着他却没有了表情,深夜的冷光透过窗户撒在侠客靠窗的一侧肩膀上,另一边则是装饰华丽的高灯暖光。

    只一瞬间侠客耸了下肩膀:“是啊,不过他们在后台,你直接回座位或者从正厅离开就可以。”

    “侠客,发生什么了?”敏感的糜稽回问,像很久之前在地下城他苦恼地问侠客感情问题一样,这次也是从朋友的立场出发,特别是他发觉之前插了钉子的自己同侠客似乎疏远了,更想要维持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

    “窝……有时间陪我去喝酒吧。”侠客再次看了眼手机。

    “好,不过似乎得等旅团任务结束,时间不久的话,隔壁街道路口等你。”

    “可以,应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待旅团将复制拍卖会销售完毕拍卖会结束,团员私下散开,侠客没有忘记,只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稍微晚了一些,前往赴约的他走了段距离很容易地就看到了宁静街道上的糜稽。拍卖会大厦正门黑/道车辆纷纷离开,而侧面这一条小路上并没有太多车辆,也许是因为已经进入深夜了。

    他的脚步放慢。

    高高路灯只能投下微弱有限的局部灯光,正好将坐在马路台阶上的糜稽罩住,法国梧桐在夏风中稀疏作响,他屈膝双臂搁在膝头,头埋在里面肩上披着西服,脚边放着一打啤酒。

    远远看去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咪,流浪在路边。

    侠客使用了「绝」靠近对方并未发觉,他蹲下身才发现糜稽似乎是睡着了,安静的夏夜里,盛大的吊唁已经结束,似乎送走了一位朋友,他们闹够了窝金满意地离开了,以后再不会听到他大嗓音的喧闹了。

    这些天压抑的难过涌上心头,侠客心中难舍的是,终于他要放下这件事了,窝金走了,他眼睛有些湿润。

    他不知道库洛洛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因为团长同窝金似乎是认识最久的,他们是最早的同伴一起走出了流星街。侠客同窝金是搭档后期,窝金则是他进团后与他相处最久的,那个强化系的大个子啊,其实傻得可爱对自己的同伴难得的温柔和宽容。

    侠客用拇指顶开啤酒盖,糜稽立刻醒来身体一紧张待看清是侠客后逐渐放松下来,他自然地从侠客的手里接过啤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另一旁侠客已经喝了一瓶。

    “窝金……战死了。”

    “能够死在战斗中也是流星街人的归宿吧,我们家的人也是。”

    糜稽忽然探出手,指尖抹向侠客的眼角,然后自然地与侠客碰杯开口:“揍敌客的继承人我三弟也来友客鑫了,他有些叛逆,让我非常担心。”侠客对着酒瓶喝了口酒但并没有回应,他隐瞒了之前见过奇牙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糜稽继续开口:“我之前出任务还碰到过飞坦,从某种性质来说我同旅团也有相似之处,同样是杀人我是受雇于公司,你们则是散户,都是靠这个谋生的。”他仰头看了看头顶的路灯,“而且散户自由啊。”

    “旅团每个人都很穷的,有时候会干一票大的他们会拜托我将东西卖掉,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并不在意享受,所以生活质量并不如你。”

    “揍敌客掺了□□的食物也并不怎么美味,都做得很清淡,太过香的食物不可以尝试,否则嗅觉会提升到高要求,比如说路边小吃和烧烤。就像吃多了那些再吃平淡的食物会没有味道。”

    将空瓶放在一旁跟侠客排在一起,拿起一瓶瓶口朝向侠客,后者默契地捏掉瓶盖。

    “你跟亚伯在一起了?分手后不建议立刻恋爱。”

    “……只是火包友的关系。”糜稽低下头脸有些发红,一辆车路过车灯将糜稽的脸照得清楚。

    这让侠客想起之前两人开了间总统套房,自己同女人做完结果正巧糜稽回来撞到的情景,这下算是扯平了,侠客掩盖了下额角,彼此都见过对方的尴尬,甚至都做过了,可谓友谊深重。

    “似乎并不是个好人选,关系会变得复杂,还是说有利益联系。”侠客看着沉默的糜稽点点头,他把剩下几瓶全部喝光,一共解决了四瓶,糜稽并不算合格的成/人,少喝为妙。侠客是看着糜稽一路走来的,聊天室里开始,到十二岁是流星街的相遇,再到现在,心理有疾病的少年逐渐成长到现在。

    不过那些贵族,鲜少有真正正常的人,但没法评判糜稽现在是正常的,本来评价人的标准就不同。喜欢男人或者说找火包友,都是他的自由。

    终于糜稽也喝光了手中的一瓶,他站起身,披在肩上的西服掉下来侠客帮他接住重新披上,才发现即使十七岁了,个头比自己还矮一些,但会给人是同龄人的错觉。

    “谢谢。”糜稽精致的脸庞在路灯的光影下变得十分立体,眼睫下落下一小片阴影,面上有几分酒后的红润。

    “你住哪儿?”侠客站在街道上看了下目前正是凌晨两点,他判断了下方向,“走哪个位置?”

    糜稽直指一方:“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归队吧。”

    侠客转身的时候却又被喊住。

    “侠客,别不开心,人生本来就很辛苦了。”

    “知道了,谢谢你糜稽。”侠客回头送上个笑容,“回头见。”

    作者有话要说:  撞见这种事,好尴尬哈哈,就是这么狗血!

    改错字,不是联络是熟络。

    ☆、友客鑫(三)

    糜稽说不要不快乐,人生已经很辛苦了,后来侠客琢磨着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一点没有安慰人的意思,但效果出奇得好。也是,他这种人本就不适合那些温暖的鸡汤。

    谁都会离开,生命本就很短暂,他何曾畏惧过什么,仍旧要向前。

    哪知前一夜糜稽刚说了担心三弟,第二天侠客又遇到了那个精明的小鬼头。团员原本分成两拨,一边信长、派克及库吡追踪火红眼,另一边团长带领玛奇和小滴抓住了冈和奇牙前往贝奇他酒店等待,但原来突然而来的断电让二人差点逃脱。

    侠客在芬克斯接到电话时同他和飞坦一同到达酒店,一眼看到了引发的少年,与身旁的同伴相比较他更加沉稳,两人中侠客倒更欣赏奇牙,毕竟对方的气息感觉像是同类人。

    团长被锁链手掳走了,并且旅团收到了威胁信警告派克不得将记忆泄露,侠客敏感地察觉到面对这个问题似乎每个团员的答案都不相同,极易可能造成意见分裂。

    果然,飞坦反问为什么不追上去,芬克斯对信长等人斥责无用,眼看着信长的刀鞘发出一声震动,侠客打断了对峙:“好了,以后再做检讨吧,先想想对策。”

    “现在开始,我们八个人一起行动吧,一方面协助已经手上的派克他们,一方面动身去追团长,派克你听到没有?”侠客看了一眼派克,“只要我们能够找到抓到团长的车子……”芬克斯的手机响起一阵铃声,侠客停止了说话。

    “是团长打来的电话。”

    侠客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旅团中几只蜘蛛包括他自己的预言诗中显示会接到死神打来的电话,他会选择亲自接听,毕竟以芬克斯的性子……果不其然,芬克斯假意开了个玩笑说人质受重伤,电话被挂掉。

    看着芬克斯被揍,侠客掩了掩额角,好在他打了电话道歉谈判进行,但电话已经被交给了派克。后者把飞坦接听电话的线摘掉一个人走远并上了楼梯,局面似乎非常被动。

    在派克接听电话的时候,侠客仔细打量了奇牙,并从库吡那里了解到了刚才停电的一系列事件。果然糜稽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三弟要比他难对付的多。

    就在这时大厅宽台阶上跑下来一个人,侠客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惊讶,后者并没有察觉到幻影旅团,直直向门口跑去,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衣,并没有打领带,肩膀处染着血迹,另一只手正在打电话。

    “糜稽?”侠客抬高了声音,后者偏了一下头堪堪止住了脚步,眼中一片震惊,他挂了电话快步跑过来,侠客看到他面颊上一片血痕随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并没有在第一刻将糜稽同眼前锁链手同伴联系在一起。

    糜稽紧盯着奇牙忽略了侠客的问题,割破的脸颊上留下血液,让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变得严肃,一反往日里的和蔼可亲彬彬有礼。直到侠客手搭在糜稽肩膀上后者这才回神答道:“遭遇刺杀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的人已经在赶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弟弟惹了什么祸?”

    侠客没有回答,一时间旅团安静得有些尴尬,飞坦出声带着笑意:“你在这里挺巧的。”

    糜稽听不懂他的话求助般看向侠客,后者这才意识到怕是糜稽被怀疑跟锁链手是同伴,他紧了紧糜稽的肩膀:“团长被锁链手抓走了,他同锁链手是同伴。”

    话音刚落糜稽就抽了奇牙一掌,出人意料得让奇讶也没有准备,脸被抽得歪向一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缓缓移过脸,糜稽又再次抽了一掌,力道之大让做完这个动作的他有些站不稳,后退了两步。

    “我跟你说过什么?”这句话被恶狠狠地挤出牙关,“父亲也说过让你远离幻影旅团,让你离开家门不是要你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看了下冈眼中冒火。

    侠客没有阻止,他看着糜稽的表情,觉得如果是演戏那糜稽的演技可真高。

    “不用你管。”奇牙打断糜稽的话语,语调冷静,他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管的只是家族的继承者,不是你个人。”

    此话一出飞坦冷笑一声,旅团中每个人有不同表情,侠客这一刻突然发觉糜稽是真的长大了,从当年来到旅团时的恭敬谦逊到现在敢提出威胁,他在提醒旅团众人,他弟弟的性命蜘蛛不能伤害,否则揍敌客不会放过旅团。气氛凝固之时,大厅里走进三人,几乎一出现就引起了团员的注视。

    女人蓝色的头发披在肩上,表情淡漠,老者够搂着背拄着拐杖,身高可媲美窝金的巴可走在队伍最后将门关上。

    都是流星街的老面孔,一两只蜘蛛脚表现出几分讶异,糜稽握住侠客的手腕:“需要帮忙吗?”

    与此同时派克正在从楼上走下来,保持着电话接听的状态,详细的作战计划已经来不及制定,侠客点了点头:“如果可以,帮忙用揍敌客的情报系统查询一下诺斯拉组的信息,猎人网站上的更新较晚。”

    “好,我电话联系你。”

    “不,换用电子邮件。”

    奇牙抬起头眼里看不清神色,糜稽并没有与他对视。此时三人来到糜稽身前,兰娜看了几眼旅团团员,转而注视着糜稽:“受伤了。”

    “小伤,只是警示,”感觉到脸颊上的血留下糜稽抬起手用袖口随意一擦,“他想起到间离效果,虽然亚伯丢下我跑了,但我们还是要合作。”

    老头拿棍子敲了一下芬克斯,后者跳起来:“老家伙你还没有死?”

    “先生,该走了。”糜稽喊住老者,朝侠客点点头,一行人转而消失在门口处,而派克婼妲也走到了身前。

    尔后派克下达锁链手的命令,所有团员回基地,而她则独自离开。侠客坐在基地里叹了口气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微微眯了眯眼睛,他选择相信糜稽,不知道他的到来对旅团是否有所帮助。

    随后派克带走了冈和奇讶,不久之后侠客收到了诺斯拉组里加入的几个人详细信息,并附赠了其中名为酷拉皮卡的详细资料,这是重点怀疑对象。同时侠客在里面找到了音乐猎人,这也是可以远距离监视旅团和测试谎言的能力。

    “是这样啊。”侠客看着手机屏幕了解了,随后紧接着传送了派克三人前往的监控照片,似乎有人在远处监控,紧接着照片中出现了西索。侠客啊了一声:“啊,西索。”

    “他出去了。” 小滴推了推眼镜。

    然而基地里已经没有了西索的身影,追出来也并没有发现。按时间算来刚才的那个人应该不是西索,侠客抚了抚下巴将手机递给众人:“人质并没有逃离,派克已经同西索一起登上了飞艇接下来就失去了监控,但是可以推测出的是西索同锁链手联系密切,西索最大的乐趣在于向强者挑战,所以这次的目的很可是团长,类似与团长一战之类的要求。”

    “鉴于锁链手的能力中有契约,所以刚才在派克回来时应该是已经被下了某些限制,诸如不可以同旅团成员交流和带人质前来交换之类的条件。”侠客咬了咬唇,“如果违反很有可能导致死亡,最坏的可能是团长与派克都死亡,但是派克一定是为了某些要求才答应交换人质,很有可能是保住团长的性命,因为如果威胁到派克的性命,她可以拒绝前往。”

    “那么团长很可能是性命无忧,但是被下了某些限制,而派克有可能会死亡也有可能会离开旅团,毕竟被下了契约。”

    “手机有新消息了。”库吡摇了摇,“派克往这边回了。”

    侠客接住库吡丢过来的手机:“先等待派克回来,那么只要派克没有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就代表她并没有叛变没有恶意……啊,另一家飞艇降落但是没有西索和团长,很有可能团长和西索去决战了。”

    半个小时后派克回到旅团,侠客看她生念已绝,开口拦下她举起□□的手:“派克,先不要做任何举动因为很可能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涉及到誓约。”他摇了摇手机,“我们已经接到糜稽发送的锁链手详细资料,并不需要你的牺牲,接下来我们要询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危及你自身你可以选择沉默。”

    派克缓慢放下□□点了点头。

    “人质已经安全送回了是吗?”

    派克沉默,侠客竖起第一根手指:“我想肯定锁链手会下达不可以泄露我信息的内容,这下看来也包括他的同伴了。”

    “那么接下来,团长受伤了吗?”

    派克沉默,侠客点头:“可能这个不可泄露的内容更大化,涉及到飞艇上所有发生的一切,比如说一切相关人物,那不知道西索是否包含。派克,西索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吗?”

    “没有。”派克的声音沙哑。

    “那么说西索跟锁链手的关系可能并不如其他同伴那样好,我想以西索的性格应该两者不属于同伴而只是交易关系。西索的目的是同团长决斗而没有达到目的,很可能是团长自身受到了影响。”

    “派克,回来后你会背叛旅团吗?”

    “不会。”

    侠客竖起第二个手指:“对方并没有对派克与旅团的接触做出限制,也没有强求派克做一些会违反旅团的事情,而且有了派克这一句我们大家可以放心,派克不会背叛我们。”

    “团长没有同西索决斗却也没有回来,说明团长自身带有与旅团联系的限制,目前我们不应该急于寻求团长,反而我想将这件事拜托给糜稽,毕竟他不属于旅团,当然我们要做好准备,糜稽只会客观反馈团长的信息而不会主管传达交流内容,毕竟这样可能也算作联络。而且,单方面屠杀锁链手,他所下达的念可能化为死前的怨念誓约能力更加强,现在我们应该寻找除念师。”

    侠客挠了挠额角发际线:“派克,现在你还会选择违反誓约吗?或者说我的推理犯了致命的错误不可以修改必须要拿性命来交换?”

    派克缓慢地收起枪:“没有。”

    糜稽是在询问伊尔迷在哪儿后才选择发送的消息,这样可以保护大哥,同样他必须在人质交换出去后才能将酷拉皮卡资料发给侠客,这样奇牙和冈才能被合理交换走。

    起身走到酒店的床前将自己扔进床上。

    亚伯后来联系过他,对方很苦恼急于解释,他知道提琴不可能让糜稽受到严重伤害,所以丢下糜稽离开了,对方人马攻击他要比糜稽更加强烈,糜稽遇到的没有念能力者,而他则对上几个强者。

    糜稽也知道这一点,他不会打破二人的合作,也不会感觉到伤心,亚伯的选择是正确的。伤口已经敷上了药,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再同他亻故/爱了,也许是被侠客撞见后留下的后遗症。

    他应该听从侠客的建议,这种行为会导致二人关系变得复杂。

    解除这段火包友关系吧,糜稽心情不太高兴。

    第二日他收拾完毕去参加友客鑫官方正式的拍卖会,没有看到亚伯,他已经回流星街处理事务了,二人面上装作已经破裂,糜稽这边不会再有追杀,以防万一他还是让兰娜跟随他。

    只是去个厕所的功夫就遇到了飞坦,刚才糜稽就察觉到他是同芬克斯一起来的,身着西服倒显得人模狗样。飞坦在门廊拍卖会入口处捏住他的胳膊:“派克的事,谢谢你,她也想向你表达感谢。”

    “没什么,我一直很喜欢派克,经过这件事,现在只会更喜欢她了。”派克感情深重,她的血不是冷的。

    没有带面罩的飞坦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喜欢男人?”

    “这不妨碍我喜欢派克,我还喜欢团长,你有什么意见?”糜稽抬了抬眉感觉到飞坦的力度紧/得让人不舒服,“帮人帮到底,团长我会去寻找。”

    “昨天你胆子挺大。”

    糜稽立刻想到昨天他提揍敌客继承人的事,猛地抽出手:“还觉得我跟当年一样?”狼狈地被你压在洗手台上?

    “当年我跟你一样高,现在……”小腿被踢了一脚糜稽腿一软顺着墙滑落,飞坦捏住糜稽的肩膀将他压/在墙上,如此一来飞坦就比糜稽高出几分:“有功了就来邀赏了?”

    “你闹够了没有?”糜稽用力想要推开飞坦,但对方丝毫没有退让,这让他心情不佳,他回头看了一眼会场兰娜已经起身。

    飞坦皱了皱眉:“你觉得那女人能拦住我?”

    “你想做什么?”糜稽放弃挣扎。

    飞坦思索了一下,他似乎也没有想对糜稽做什么,只是觉得他逗起来很有趣,而且敢跟他提身高简直戳了死穴,糜稽的顺从消失了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却又能控制好度引不起人的烟雾,他顺手放了人:“旅团欠你人情,拍卖会有想要的东西?”

    “没有,我来监视弟弟。”其实他想要看看游戏机拍卖的,虽然无法玩贪婪之岛,但不妨碍他对它的好奇。

    “你弟弟就在身后还需要找吗?”

    听到这话糜稽脸色一变扭头寻找,果然在入口处拍卖会场内黑暗处看到了奇讶的面容,飞坦笑出了声,闪身离去,留下糜稽一脸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打剧情没有变,就是让派克不至于死亡,奇牙啊,这下误会更大了。

    ☆、欲念

    第五十章

    二人视线相汇的那一刹那奇牙从糜稽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只是一瞬间却被他完全捕捉到。那是他经常见到的表情,在执行任务中,即将被杀的任务目标不断地后退,唯恐受到伤害。

    于是奇牙回想起上一次对糜稽的伤害,他在家里的刑讯室拽断了铁链,甩了糜稽一鞭,后者的身前横亘着一条血痕,然而还不忘补充上那句话,化解了他对兄长不敬的危机。

    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件事心情颇为复杂,糜稽体弱多病连一个下人的体能都比不上,承受了那一鞭居然没叫痛也并没有因此趁机抓住他的把柄。

    那日糜稽站在会场外一手持通缉名单一手打着电话,见三人走出会场便挂了电话,他只能听到只字片语,那时候奇讶就怀疑糜稽在与旅团通讯。他知道幻影旅团的危险程度,能与他们联系但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但全家最无用的糜稽是如何跟旅团挂钩的呢。

    最终还是因为酷拉皮卡而对上了幻影旅团,面对强者,奇讶有从打心底的畏惧,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事情做得非常风险,尽管后来顺利逃脱。一提到这件事他就更看不懂糜稽了。

    糜稽知道酷拉皮卡的存在也势必知道他的身份是窟卢塔族,在家族掌管资料的糜稽也一定能知道窟卢塔族和旅团的宿仇。想必他的另外三人同伴资料被二哥知道得清清楚楚,但他并没有开口直接交待给蜘蛛。甚至他的身边有强大的念能力者,也并没有直接帮助旅团。酷拉皮卡的能力只能针对蜘蛛,对付其他年长的念能力者并不占优势,毕竟他只是一个新手,刚学念没多久。

    只要糜稽的朋友出手帮忙,一定能截住他们救出团长,酷拉皮卡很有可能惨死。

    但他没有,直到他被交换人质酷拉皮卡的计划进行得非常成功,可刚才听那个矮子说,糜稽是帮到幻影旅团的而且受到了他们的敬意和感谢。并且救下了派克,让旅团欠了自己认清。

    他二哥,其实也是挺聪明的。

    他的身上藏满了秘密,而奇讶这才发现,他无用的二哥居然和旅团早就认识,甚至要追溯到当年他身高和那个脾气差劲的矮子一样高时,那时候糜稽大概跟现在的自己同岁。

    奇讶很不满糜稽同飞坦的亲近,那双瓷白骨节分明的手被飞坦握紧,这让奇讶回忆起当年他还在童年时,对方用那双手包/容住他的拳头一笔一划写字的情景,糜稽这些年,似乎一直很刻苦。

    奇讶反感对方的欺骗和管制,但他又必须承认,面对大哥和家族,糜稽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可是如今对方却唯恐受到他的伤害,对他产生恐惧,这多少让奇讶心里不是滋味。

    糜稽迅速恢复了冷静,看了一眼飞坦的背影,当作没看到奇讶一样整理了下衣服走向迎面而来的兰娜,二人一句交谈也没有。

    奇讶依旧在回忆刚才的场景,那个矮子是怎么知道糜稽喜欢男人的?!而且糜稽还喜欢幻影旅团团长?!一种不爽袭上心头,压制住了他对糜稽过去时光的怀念。

    “切。”奇讶双手插兜撇头准备去找小杰,“胆小鬼。”他又没想打他……

    但为什么那个矮子居然还问糜稽想要什么东西?!蜘蛛还会送人东西?!糜稽到底跟那个矮子有多好?!

    ……

    糜稽刚解决完任务目标,黑色的大衣上袖口还沾染着血迹,好在是黑夜咖啡店内光线并不明朗,他人看不清晰,不过这不代表库洛洛也能忽略。他坐在糜稽的对面,将几本书摞在桌沿,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小朋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糜稽摘下黑皮手套塞进口袋,干净的手指勾住杯柄端起喝了一口:“□□浓度有点高,会对中枢神经产生影响,有糖精的味道,会破坏我的味觉,谢谢你的咖啡,但我不能再喝了,当然因为家庭的原因其实外面的咖啡很少有能符合我标准的,不要在意。”

    “对了,派克没有事情你放心。”他编辑了条短信发送给侠客。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一手搅动着咖啡,一手将易变形的金属灯架拉进调节以便桌上的灯光更明亮。

    糜稽早料到对方的反应:“接下来为了你的安全,我不会谈论有关旅团的话题了。”

    库洛洛对糜稽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吃惊:“糜稽长大了。”

    “是长高了,不过库洛洛还像几年前那样没有变化。”糜稽舔了一下唇边的咖啡渍,他回想起曾经自己跟随旅团下遗迹,撇开团员单独跟库洛洛聊天的场景,那时候他直白地将仰慕的话说出口,对方大度一笑。

    想起来当年的自己,像见了偶像一般有些激动,到现在自己同眼前的人可以平等交流了,那些事回想起来有些羞赧,一时间便找不到多少借口。

    咖啡店的灯光是暖光,能去掉人面部的瑕疵让人比白日好看几分,糜稽视线飘向楼下街道,路灯照耀下,能看到几只环绕的飞虫。

    “糜稽你的出现对我并没有多少帮助,不过还是感谢你来找我。”

    是啊,毕竟他没有念只是一个普通人,糜稽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灯光化为库洛洛黑色眼眸中的星光,摄人心魂,眼下正盯紧了他。

    “没什么的,侠客是我的好朋友,其他团员也跟我不错。”糜稽移开眼睛,对于同性恋的他来说,团长绝对能算作有魅力的男人,被这样的男人注视着糜稽心跳有些加快。刚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任务目标正在床上行/又欠,房间中飘散着一些助/兴药物的香气,虽然对药物没有太多反应,但见了眼前的场面便挑起几丝回忆,他有几个月没有跟亚伯发生关系,前些日子的友客鑫又只是被口了出来,正是情/意翻涌的时候。

    好不容易在夜风中压制住,这下换在温暖的室内又面对穿着休闲的团长,糜稽垂下眼帘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掩在鼻梁上:“团长,那以后再聊,我先去忙了。”他能发觉面上已经开始发热。

    “噢?我以为糜稽忙完了呢,那不耽误你的行程了。”库洛洛看了看耳尖发红的精致人儿,一副动/忄青的样子,唇边勾起一丝笑。

    团长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糜稽猛地站起身向外冲,他如果待在这里跟库洛洛滚了床单才算是噩耗呢,那简直是比亚伯更加糟糕的火包友。冲出咖啡屋他跑入一条小巷中,呼吸着有些寒意的空气,靠墙弯下腰企图压抑这种冲/动,双手捂在有些微热的脸颊上身体颤抖。

    身边不知不觉站了一人,糜稽抬起头用迷离的眼睛看着侠客,对方苦于不敢同团长见面一直只能远远的跟踪,也是委托了糜稽来同团长搭讪。如今侠客的脸上并没有表情,他没有直接询问团长的相关事宜,而是开口道:“糜稽,发生了什么?”

    糜稽重新垂下头,双手撑在大腿上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侠客上前将他扶起带有点强制性的意味,身体相贴,侠客立刻感觉到了糜稽身体的变化。后者靠近了身体一阵尴尬,推开了侠客。

    “糜稽,”侠客挑起眉毛,“你喜欢团长?”

    “怎么会,只是他太有魅力了,”糜稽努力站直身体,语气尽量平静,“团长是个优秀的男人,比较……令人着迷,平时其他女生看到团长也肯定会如此!”

    “是吗?倒真没见过这样的女生。”可能会喜欢会激动,但哪里会动情想要爬到床/上。

    糜稽恼怒地推了一下侠客:“好了,别逗我了,说正事,团长跟我说不需要我介入,我帮不上忙,毕竟那天什么情况被下了什么限制只有在场的西索知道,这件事还是需要和他合作,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和叛徒和睦相处。”

    “那时候团长会做出决定的,目前还是要先同西索合作,不管怎样谢谢你这次前来。”不过似乎看起来不是个好的选择,侠客腹诽着一手拍上糜稽的肩膀,一手编辑了条短信,与此同时糜稽也在脑内想措施,谷欠望到来时总是压制不是办法毕竟压抑了这样久,他看了看巷子内部,卸下侠客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没什么,只是在附近做任务顺便了而已,那后会有期。”糜稽抬了下手转身向巷子里走去,平民窟或者说某些聚集着色/忄青场所的纟工灯/区一定有店面。

    他拉高黑色的围巾在巷子穿梭,果不其然看到了某些拦人的女人,他不理会女人找到一家成/人用品店踏了进去。小小的房间内琳琅满目,而且东西制作低劣完全没法同之前城堡内的东西相比。

    他糜稽如果被人知道来到这种地方简直要丢进了脸面。

    作为杀手糜稽有些微微洁癖,他感觉这种地方处处脏透了,转身快速出来呼吸了几口空气看着闪的红灯恨透了自己的身体。只是年少时注射过海殇被过度开发了身体,现在自从亚伯开始解除了这些,身体就敏感得很,一发不可收拾。

    躲过几个搭讪的女人他找了一处低矮的地方翻上了墙,踩在屋檐上快速远离了这片区域。

    糜稽找了家旅馆开了个房间发现只有淋浴,只好调成冷水从头浇下,敲门声响起他以为是特/殊/服/务没有理会,待有人推开浴室门他才抬起头抹了一把因水而垂下的发丝,看清来者。

    他关掉了花洒:“侠客?什么事?”

    侠客没有回答皱了下眉头有些无奈,他要说看糜稽这样急匆匆不放心吗?而且糜稽同团长的事情如鲠在喉让他心中一直有个结,前来是想将事情问清楚,他倒宁愿糜稽和亚伯仍旧在一起也比跟团长有纠缠要好。

    而且一想到糜稽之前的男友,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已经是三星猎人了,世界上三星猎人只有不超过十个,以糜稽这个择偶水平很有可能看上团长。

    那就麻烦了,团长那个人,实在不适合恋爱,比帕利斯通更加不适合,至少那个人虽然爱有些畸形的理性但至少会爱糜稽,但团长侠客实在不会恭维,他有没有爱过人侠客都很怀疑。

    敲门没有回应他震开门锁,没想到推开厕所的门看到了浑身湿透的糜稽,对方已经脱了黑色的风衣外套只剩下里面的衬衣,如今已经变得透明紧贴在身上。

    “糜稽,我在外面等你。”

    “好,稍等。”

    马上糜稽换上浴袍用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紧接着打了个喷嚏:“找我什么事?”

    “冲冷水澡会感冒啊,”刚才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袭来而且也没有热水蒸腾的热气,侠客起身去翻了翻抽屉,“吹干头发再说话”他把吹风机递给糜稽。

    “噢,好。”糜稽接上电源,嗡嗡的暖风吹风机开始发/动。

    “滴水的时候应该先擦干水。”

    “什么?”糜稽没有听清。

    “没什么。”侠客叹了一口气捡了床边的浴巾站起身托着毛巾擦拭糜稽的发丝。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他消失了!所以昨天断了……

    11号有期末考试,英文课外贸函电(这里配一个笑着哭的表情)

    所以会停一下,最近还要投简历(这里配一个蒙克的《呐喊》)

    应该11号晚上会更。

    库洛洛那篇我在想结局了,不要慌!

    你们说糜稽好可怜,那大家都爱他好不好……只是试探性问一下!不要慌!(众:喂慌得是你好不好……)

    ☆、共宿

    等吹完头发侠客看着糜稽平静的表情,刚才的问题却再没有了开口的理由,他坐在床边抓了抓头发:“糜稽你的那些朋友是都是流星街的老人了吧。”

    这个话题倒是询问得好,正好拿来解除目前的困窘,毕竟直接闯进别人的房间似乎并不太礼貌,如果问出个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才尴尬。

    “嗯,是的,有些是从沃华家地牢中解救出来的,没处去就跟了我。”糜稽把潮湿的浴巾搭在椅子上,拨了个电话让人来收走湿衣服,旅馆内并没有设置单独的洗衣处,得把衣服拿到洗衣店进行清洗和烘干。

    连瓶红酒也没有,眼下环境对比前几年他和侠客住的总统套房差得远。侠客伸了个懒腰看着双人大床,看起来很柔软,现在是十一点钟,平日里该休息的时间。

    “我是担心流星街人,不可能太过忠诚。”

    “我知道,所以给了相当大的自由,而且这类人不能激怒他们的逆鳞,所以我并没有找家族的契约师来定某些限制。”

    “不会担心翻天吗?”

    “所以一直在筛选,当时为了出狱许下跟随的誓言却没有做到的,比如说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或者做了明令不该做的错事激怒了我,都已经解决了。人都住在我继承的城堡里,甚至有的男人会对城堡的女仆动手动脚啊,这种自然得杀,人才不管什么品行都可聘用,但外面跟家里不同,回家就得守规矩啊。”糜稽蹬掉拖鞋坐上了床,光洁的脚丫翘在空中晾干,“当然,我花钱买了大哥的订单。”

    侠客了然于心,那些人错就错在以为糜稽只是家财万贯的少爷,殊不知糜稽的背后是一座顶天的金字塔,庞大的揍敌客家族为其做支撑,与社会高层关系错综复杂。单独出流星街的人过去在流星街再怎么风光,来到外面世界就立刻孤苦伶仃。

    本来强者就斗不过权势。连猎人协会里,也有许多对权利追求趋之若鹜的人,所以侠客从未去任过职,万一站错了队就不妙了。

    “而且似乎我除了这一次友客鑫带来了人,平时也没有下过太多任务,家族的单子也不能全部交出去,一来有些人并懂得暗杀,只会杀人,目标人物简单还好说,如果一不小心没操作好事后成了通缉犯太得不偿失;二来家族里有些单子需要保密,我也只能从中挑出合格的人来帮忙任务,不过也并不多,噢,本来家族里分给我的就不多,我也得自己练手……”糜稽侃侃而谈,侠客看着他漆黑的发丝,忽然想起了团长,不过那个人的头发不能摸,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自由,是流星街人最追求的词,糜稽只有把握好度才能管住那些人,侠客相信他有那个能力。

    “怎么?”糜稽看着侠客盯着自己,时间相比平时的交流要长,他笑了笑耳尖有些泛红,“干吗?”

    “糜稽,你跟之前有些不同。”

    “嗯,是。”糜稽垂下头抱住膝盖,声音变轻,“大哥以前在头里种过东西操纵过我的思想,所以之前如果对侠客有什么地方做得奇怪,不要在意。”他抬头看向侠客戳戳脑门。

    “我说呢,之前见到你觉得陌生,现在变回自己就好。时间不早了不介意我晚上住在这里吧?”侠客打开橱子翻出了另一条浴巾,“我去洗个澡。”

    “噢,不介意,等你洗完再聊。”糜稽一手挥了挥另一手摸过手机,“我给家里拨个电话。”

    待侠客洗完走出房间就察觉到房间里很安静,他打量了一下床上糜稽已经睡着了,他穿着浴袍侧缩在床的一半,双手相握搁在自己脖子上,双膝蜷缩一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侠客关了灯,拿浴巾擦了擦头发并没有使用吹风机,使用「绝」轻手轻脚躺上另一侧,靠在床头上看手机等头发晾干。

    察觉到一旁的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侠客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空调度数,空调老旧并不好用,自打开了许久到现在只增长了一度。他伸手从被子里试探了下糜稽的脖子,温凉。

    侠客记起当年糜稽跟着旅团一起探遗迹时在冰天雪地里冻晕那件事,那时候是西索将他拉进了怀里,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二人有肌肤相亲。侠客挠挠乱七八糟的头发,想当年他给糜稽催出海殇,糜稽叫的是西索的名字来着啊,这混乱的关系。

    糜稽这孩子,真不省心,想一想不管是现代的黑帮豪门,还是过去的上流宫廷秘事,乱亻仑偷忄青比比皆是。大概侠客永远都不了解那些所谓的贵族家庭。

    他收起手机躺下身,一只手环住糜稽的腰部,温暖的念在二人之间流动,慢慢地糜稽紧缩的身体开始自然地伸展,也无意识地贴他更近。

    嗅着糜稽身上清新干净的香气,侠客心底感叹,虽然二人之前相处已经过去很久,但糜稽仍然习惯他的气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只是,他可不习惯糜稽,只能勉强进入浅眠,只要糜稽睡梦中移动身体他不免又要醒一回。

    侠客真正醒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糜稽此时睡姿已经朝向侠客,他呼出的气息喷撒在侠客脸上,呢哝的声音夹杂着几丝隐忍的痛苦。

    “胃痛……柏杨……”

    侠客将手覆盖着念探入糜稽的睡袍中,覆在胃所在位置的光滑皮肤上,但并没有用,糜稽还是在叫痛。

    侠客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涨了有两度。他抽出手塞紧被子,换上衣服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街道上冷清清但部分早餐店已经开始忙碌。

    不能买药,糜稽之前提过不能吃家里之外的药物。

    “有粥吗?”侠客掏出钱夹。

    “有,还有馅饼。”

    “小米粥,馅饼有没有馅儿的吗?”

    “啊?怎么还有吃没馅儿的呢?”老板娘奇怪。

    “胃不好,有些菜不适合。”侠客挑了挑摇头。

    “那我给你几个纯面的。”老板娘很热心,侠客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店面,随即他楞在了原地,他看到自家的团长一手持书另一手拿着汤勺搅动着粥,对方视线一直凝聚在书本上并未移开。

    想必团长刚才发现他了,而且将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侠客并没有胃痛这种毛病,流星街人向来对吃食就没有特殊要求,胃不好的估计早就死掉了,所以刚才举动……

    团长一定能想到胃不好的人是糜稽吧,啊呀,侠客很懊恼。以前团长还询问过他对于糜稽的看法,自己回答糜稽成长很快也很危险要保持距离,如今这么巧大概会被团长误会,而误会又不能与其解释,特别让人无力。

    他取了几个馅饼迅速离开了那里。

    回到房间的时候糜稽已经醒了,他捧着热水杯,床头柜上有手指粗细的棕色药瓶,那是他昨晚从试衣服里掏出来的。

    “早安啊侠客,好香,现在才五点半你平时都醒这么早吗?太勤快了。”糜稽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侠客往粥杯上插/入吸管递给糜稽:“早安我的大少爷,清晨听到你喊胃痛。”

    “不好意思。”糜稽喝了几口温度适宜的粥,“有了东西吃就感觉好受多了。”

    “昨晚上没吃东西?”侠客拉了把椅子坐下,自己也开始准备吃饭,他跟糜稽一起吃素饼,这倒没什么,他对于食物没有太高要求。

    “吃了,不过晚上喝了咖啡,咖啡/碱含量有点高……”

    “胃不好喝咖啡?”

    “……是库洛洛请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糜稽移开与侠客对视的视线,“也没喝太多,平时外面咖啡我都不喝,就这一次而已。”

    “不能喝直接拒绝就好了,团长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侠客三口两口吃完早餐,脑子里回忆起昨晚的情形,他拉起糜稽二人相贴对方的身体上有明显的变化。

    “我知道。”糜稽吃得并不多。

    “糜稽你喜欢团长?”

    “怎么又回归到这个问题了?”糜稽掀开被子俯身去摸床头电话听到侠客这样讲惊讶地回头瞧他,浴袍因为夜间揉搓早已松散开,露出胸/前大片春/色,而始作俑者并不自知。他坐直身子,“并没有,团长太危险了,虽然很希望能跟这种人交往但是必须打起精神小心翼翼……阿嚏。”糜稽裹好被子。

    侠客却忽然觉得心情明朗了,所以自己在糜稽眼中同团长不同,他指指自己的脸:“因为脸吗?”

    糜稽开怀地笑起来:“哪里啊,可是团长放下头发来也很年轻,是,虽然侠客你也危险,可我不也是s级通缉犯吗?哈哈哈哈。”

    这个笑话好冷,不过侠客嘴角还是勾起了笑容。团长危险吗?是很危险啊,他自己内心都会给团长这样的评价呢,当然他也很崇拜团长,糜稽能认清这一点简直太好了,当然糜稽这种人怎么会看不清,看来是他多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库洛洛那篇完结了,今天也把简历弄好发送出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累死我了,写完就到现在了,更晚啦,明天不对,今天回家一趟估计不会更。

    如果这是篇np文或者我想让库洛洛做攻之一,那侠客的话简直是立fg哇!你看哇,虽然两个人有差距一个大家庭一个穷小子(一对比是这样),但侠客没觉得有距离,搁别人的话,又得给朋友暖身子,还得帮忙买饭(之前侠客就帮忙买过对吧去楼下便利店买的,那时候还和飞坦住在一起来着),天天闹个小病小灾的,我都嫌弃娇气,有种全世界都是危险的,你就住回城堡找柏杨吧的感觉啊……然而侠客没有,大概也是侠客见过的怪人多了去吧。

    ☆、又见

    再次遇到酷拉皮卡时糜稽正坐在慈善拍卖会的台下,他略微有些吃惊,对方显然是换了一个主顾继续当保镖,不过糜稽随即想通,对方还活得好好的也在预料之内,那说明团长的念契约并没有解除。算算时间大概奇讶跟旅团现在正在gi玩得尽兴,那个世界终归不属于糜稽。

    只是因为母亲怀孕的时候受了伤,所以他终身无法学念。

    他的生活大概终归会像其他贵族子弟一样,碌碌终生,不过这没有什么不好,能有如此的生活已是不易,糜稽从来没奢望过什么。

    他帮助旅团的事情大概奇讶会告诉酷拉皮卡,对方眼睛里的冰冷和敌视糜稽倒并没有放在眼里,身边有简、兰娜和巴可,他不觉得对方敢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这里,身份可是大于一切,权势是个好东西。酷拉皮卡再强大,也还是要看老板的脸色不是?也许那个人做着什么法外的勾当,但酷拉皮卡现在也不在乎对吗?说是善良,其实只是自私而已,友客鑫死了两千个人,这个罪过可不能让旅团独自摊。

    糜稽身着正装惬意地靠在柔软的红色沙发椅中,眯着眼睛看台上的拍卖品被搬上来,下面上台的是一位天才少年带来的画作。

    作品水平不高,但本身在这里坐着的有钱人也不在乎这些。

    糜稽示意简举牌想要拍下那副作品,因为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教奇讶画画时候的美好时光,奇讶歪歪扭扭的蜡笔比这丑得多,除了画纸上,还会画在白墙上。糜稽不会阻止他,而是抱起奇讶让他画得更高,这真算是溺爱了。

    这才多么年轻,就开始回忆,他好笑地勾起嘴角。中途有人竞价糜稽的视线扫过去,看到酷拉皮卡的主顾对着自己微笑。糜稽移回视线让简加价,后者并没有再竞价,仿佛在礼让,给足了糜稽面子。

    不过这面子,糜稽从来也不缺,也没多看重过。

    支票上的名字是hs,前面是名字后面是霍亨索伦城堡的缩写。慈善拍卖会结束,糜稽懒洋洋地站起身,拍得的作品同城堡里的藏品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不过不妨碍他带回去压箱底。城堡里从来不缺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糜稽还能找到一个世纪前揍敌客先人的笔记收藏物品,全堆在地下室。

    小画师在大厅拦下糜稽:“谢谢哥哥,我代那些生病的小朋友向你道谢。”

    糜稽弯下腰笑着捏捏他的脸蛋:“不客气,要继续努力画画啊。”他的声音温柔举动又亲切,脸上的笑容仿佛能够温暖人心,这哄小孩子的语气他向来把握得很好。

    “哥哥你真好看,你是一个好人,我会继续努力的!”小画师脸红着跑远了。

    糜稽转瞬收起脸上的笑,眼神恢复淡漠,随后双手插兜看向一旁静待他的人,酷拉皮卡同他的主顾站在一旁有些时间了。

    看到酷拉皮卡蹙眉的表情他忽然心底浮出快意,你看,只要他有钱,虽然杀了无数人还是被称作是好人呢。酷拉皮卡,你所谓充满善良的世界观被颠覆了没有?

    “阁下是霍亨索伦城堡的堡主,所以应该是揍敌客家的人吧。”男人面带微笑。

    知道这点的倒是不多,糜稽对男人多了几分关注。

    “我的奶奶姓氏是揍敌客。”

    糜稽歪了歪头,对方跟大哥年龄相仿,可能是同一辈,对方所说的奶奶极有可能是自己爷爷桀诺的姊妹。本以为对方会是爷爷其他孩子的儿子,那还能是堂哥表哥,但现在已经这么远了。揍敌客继承从来都是男人,嫁出去的女人跟家里倒真的联系不大,而且多重自由恋爱,不会用来联姻。

    揍敌客,联姻也没有什么帮助,杀手这种行业,联姻有用?本身就世界第一了。

    糜稽抬了下眉:“原来是支系的哥哥。”他周身萦绕着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虽然刚才遇见小画师时有那么一瞬的温暖。男人以这点名义来找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在这里遇到亲人还真是巧呢,下午有安排吗?”

    “嗯,”糜稽看了眼手表,“下午有行程,看来没时间好好聊聊了。”

    男人一旁的保镖递上名片,男人接过单手递给糜稽,糜稽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尤尼尔奥金,抽出手正欲接住简上前几步代接过名片:“主人,您不能随便接东西。”

    “哦。”糜稽多看了简几眼,收回手对男人笑笑:“糜稽揍敌客,幸会。”

    这次简倒做得不错,若是男人双手递过那糜稽单手接倒是合情合理,那时候简不会出手阻止,柏杨教过的学生一样优秀,这也是糜稽虽然对简不满却仍然留用他的原因。

    “幸会。”男人对糜稽没有接名片的举动并未生气,“你的保镖培养得真不错。”

    “是贴身管家,不过也确实挺烦人的。”礼节上的话还是要说,“那有机会再见。”

    “好的。”

    糜稽抬脚就走向门口,到达门口时简立刻伸手抖开手中温暖的披风帮糜稽披上,后者打了个呵欠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他自从把任务慢慢分拨下去后空闲时间很多,这日子过得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只好让简安排了行程。

    “帮我查查他。”

    下午要去“斗牛场”,也就是糜稽找到简的地方,地下拳市。简误以为糜稽喜欢这种地方其实上次他只是去找保镖和手下,倒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场上看到下面人在厮杀,那些厮杀的生命多么渺小,即使死掉也不会被怜惜。糜稽望着那些人总能想到自己的前世,过去自己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当然他并没有武力值,有的只是身体。

    这次倒真的是投了一个好胎,你看,出身完全能抵得上你全部的努力。糜稽坐在贵宾卡座,能更好地观看全场,但他却睡着了,梦中又回到了过去,只是再看到那些仿佛是以局外人的第三视角。直到一阵喧闹声将他吵醒,糜稽睁开眼睛,原来是场上的选手一方被战死,肉沫横飞,血溅三尺,全场欢呼。

    糜稽才想,过去的一切,大概他是真的放下了。

    他看了场上一眼又侧回脸贴着椅背准备睡觉,简在他耳边轻声道:“去房间睡?”

    糜稽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旁坐着的人,刚才遇到的尤尼尔正坐在旁边卡座看着自己,见到自己看过去男人脸上浮现出微笑,糜稽掀开盖在身上的柔软毛毯:“有事?”

    “弟弟总是问我有没有事,只是赶巧了而已,我的行程也是这样安排的。”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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