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赐婚 > 赐婚
错误举报

正文 第3节

    赐婚 作者:蛋挞君

    第3节

    轻叹一声,卫南白垂眸,他到底还是放不下。

    第4章 【零二】

    《赐婚——第四章》

    蛋挞君作品

    京郊,十里长亭。

    肖祈提着一壶桃花酿,半倚着旁边的柱子,坐在石阶上。仰头灌下一口酒,顿觉唇齿留香:“母妃,儿臣逃婚了。”说着,他无奈地耸肩:“要是您还在,一定会拿鞭子把儿臣狠揍一顿吧。”

    “其实儿臣知道,最后肯定会回宫。依着父皇那性子,押了丽正殿的人在天牢威胁儿臣。这婚啊,大约也是赖不掉了。他们还说,宫里头因为儿臣走了已经人仰马翻,惹得父皇龙颜震怒。但是……”肖祈垂眼,苦笑了一下:“母妃你还记得么,你常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妻恩爱两不疑,儿臣又何尝不是?”

    再灌下一口酒,“自从您走了以后,儿臣在这宫里头,真是累极了。除了沈大海和大皇兄他们,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远方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肖祈半眯起眼睛,只见月色朦胧中,有一人策马朝十里长亭狂奔而来。

    他提着酒,摇摇晃晃地起身,朝那人大吼:“谁?”

    那人却没回话,肖祈又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不过片刻,马已至面前。那人勒住缰绳,马蹄扬起,尔后硬生生停在肖祈身边。

    肖祈定睛一看,那马竟是世间少有的楚骓(注6),号称能乘云而奔,日行千里(注7)。肖祈松手,酒壶落在地上,应声而碎,酒洒了一地。

    “你是谁?”

    那人一袭黑衣,脸上带了一个精巧的银色半月形面具,看不清样子,男女难辨。似是赶了远路而来,面具之下那双黑眸难掩疲惫,一身风尘仆仆。

    肖祈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四下顿时异变突生!

    数十个刺客从黑暗中倏然而至,朝二人猛然袭来。肖祈愣神之间,那人已经一甩马鞭,顿时逼退前头几人,随后他附身一拉肖祈,肖祈便坐在了他的马前。他一夹马肚,楚骓便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刺客见状,吼道:“快追,不可让他们逃走!”

    “你是何人!”肖祈回神过来,扭头便问。

    月色下,那人戴着的面具闪着冷色的光芒,那露在外头的薄唇紧抿,却默不作声。

    “放箭!”后头的刺客头子见快要让二人逃走,立刻大声说道。

    黑衣人脸色微变,当机立断把手中的缰绳塞在肖祈手中,声音清冷,略显喑哑:“快走。”不等肖祈说话,他反手抽了楚骓一鞭,马儿顿时跑得更快。而他自己则从马上飞身而下,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挥得哧哧生风,第一波箭矢竟一个不落被他全部打掉。

    刺客们见状不由一惊。

    就在他们怔愣之间,楚骓早已经跑出射程。肖祈勒住缰绳,掉转马头,看着不远处傲然而立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那双黑眸里怒色渐现:“还不走。”

    肖祈见刺客又要再来,一咬牙,一夹马肚竟又朝黑衣人而去。

    “肖祈!”黑衣人不由怒斥。

    听见他准确无误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肖祈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手下动作却是干净利落,他手一提,便把那人拉上马,“抓住我。”说完便甩袖,一枚暗器从袖中飞出,朝后头刺客袭去。

    黑衣人下意识伸手搂着他的腰,耳侧风簌簌而响,楚骓在肖祈的驾驭下,在夜色下狂奔。

    刺客们新一轮的箭才射出几支,肖祈适才的暗器便落在地上,立即炸开,烟雾顿起,呛得刺客们不得不后退数步,动作也因此被牵制住。

    这十几秒的时间,却已经足够让肖祈他们把刺客甩开颇远。

    “唔。”

    肖祈听见身后那人一声闷哼,却因驾马奔驰而无法回头,只能沉声问道:“怎么了?”

    后头的人顿了顿,半响后才轻声说道:“无事。”

    “坐稳了。”肖祈心下稍安,马蹄不停,驾马朝皇宫狂奔。

    直到确认已把后头的刺客甩掉了,肖祈才松了口气。拐入一个胡同,放慢了马的步伐。

    “你到底……”他才开口,便感觉到身后一沉,那人竟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放在了他身上。肖祈心下一凛,扭头便问:“怎么了?”

    那人正了正身子,伸手扶着自己的肩膀,尔后四处张望一轮,确认已经安全后,竟趁肖祈不备之间,一掌把他从马上击了下去。

    肖祈吃痛,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正准备对那人破口大骂,却只能看着他驾马在月色中倏然远去的背影。

    一时间经历诸多□□,还被人打下马,肖祈只觉莫名其妙!

    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浮尘,却发现自己的手传来粘稠的感觉。借着月光一看,他的手上竟沾了些透着黑色的血!肖祈一惊,把手放在鼻下一嗅,血腥之气中竟传来丝丝恶臭,这血里有毒!肖祈顿时想起那人扶着肩膀的样子。

    难道……

    他跑出几步,看着那几乎已看不清的背影。

    那个人刚刚竟中了刺客的毒箭!

    旁边的大路上有人声响起,还没等他回过神,灯火已经把整个阴暗的巷子照得通明!

    肖祈下意识用手挡着过于刺目的光。

    随后,他便听见有人高呼:“大人,属下找到九殿下了!”

    闻言他本欲转身狂奔,可四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殿下,得罪了!”人群中有人道了声罪。

    肖祈发觉自己转瞬间竟已被人五花大绑,没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几个侍卫过来扛起他,放进马车后,便朝皇宫飞驰而去。

    ~※~※~※~

    出了长安城后,卫南白便摘了面具,从马背上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溪边。咬牙把肩上那毒箭徒手拔了出来。刻骨的疼痛从肩膀传来,顿时让他忍不住把唇咬破。随着箭被拔出,恶臭的黑血顿时洒了一地。

    他只觉眼前闪过金光无数,许久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他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把伤口草草包扎了一下。换掉一身衣服,只不过休整片刻,他便再次翻身上马,强忍不适朝远方赶去。

    卫国送亲队伍,休整驻地。

    秦默心急如焚地在帐内走来走去,本来他家公子说会在子夜前归来,与他们汇合。可是,现在都快天明了,却还看不见他出现。眼见着再过五个时辰便要拔营,继续朝长安赶路,按照原来计划,他们下午便要到长安……这该如何是好!

    帘子猛地被人掀起,料峭的寒风从外头如旋风一样与来人一起袭来。

    秦默一惊,等看清那人,顿时喜笑颜开,立刻迎了上去,“公子,您终于回来了!您都急死属下了!”

    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卫南白只是看了秦默一眼,便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秦默大惊,冲过去扶起他:“公子,您……”他看见卫南白肩头那源源不断涌出的血,脸色顿时变了,“您受伤了。”

    卫南白赶了太远的路,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沙哑不已:“不要声张,伤有毒……”才说几个字,他竟硬生生吐出一口黑血。

    秦默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想起卫南白的吩咐,还是强忍着性子,让卫南白睡在床上后,立刻赶到旁边的帐子里,把随行的神医容启晟喊了起来。

    睡眼朦胧的容启晟刚进帐子,便闻到浓重的血腥气,陡然间心神为之清醒。他快步走到床边,只见卫南白神色苍白如死,已然昏死过去,而他肩膀流出的血把被褥染成了黑色。

    “文瑾?”

    “公子受了伤,似乎还中毒了。”秦默焦急地说道。

    容启晟把脉后,面色严肃地快速检查了一番,微微松了口气:“幸好他及时封住经脉,处理比较得当。这毒虽是剧毒,但所幸不算太深,只是这失血过多怕有危险。”他沉吟片刻,立刻吩咐秦默把医箱拿来。剪开卫南白的衣服,手脚利落的开始处理起他的伤势。

    两人瞒着外头的人,愣是忙了大半宿,才把卫南白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容启晟精疲力竭地靠着床头,看着一边同样疲惫不堪的秦默:“卫文瑾这是做什么去了,像是赶了几百里路?”

    秦默摇头,“不清楚。”他想起之前卫南白的吩咐,“公子吩咐,此事不可声张,若不是情况危急,恐怕也不能告知先生。”

    容启晟想起卫南白平日的行事,便应承了下来。

    “容先生,时候不早,您也回去休整一下。等公子醒来,恐怕我们又得赶路了。”

    容启晟叹气,撑着床沿起身,他看了眼依旧未醒的卫南白:“他这伤若是治不好,恐怕会落下病根。这些日子,我开些汤药,再把应该注意的事情写下,你好好照料他。”

    “属下先替公子谢过先生。”

    “嗯。”容启晟瞅了一眼四周凌乱的物什,“秦默,这不该留的东西也尽快处理掉吧。”

    秦默深以为然,“谢先生提醒。”

    容启晟这才掀开帘帐而去。

    第5章 【零三】

    《赐婚——第五章》

    蛋挞君作品

    驿车辚辚,黄土飞扬。

    因为身体底子好,卫南白休整半宿,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喝过汤药后他便闭眼休息。

    眼见就要到长安的地界了,秦默还是没忍住,看着身边小憩的卫南白:“公子,您为何执意要来百越?”

    卫南白微微睁开眼,却只睨了他一眼,转而看着窗外,没有说话,思绪却随着马车外渐渐熟悉的风景而飘远。

    上元十七年,农历三月一十七日,卫国翁主未及下嫁,薨。

    从昨晚肖祈遭到暗杀开始,到卫国翁主出嫁遇刺,卫国公因爱女之死联合各藩国滋事……一时间百越的朝里朝外都掀起轩然大波。后来,肖墨凭借雷霆手段协助皇帝平乱,得到朝野内外一片赞誉。而肖祈的病虽然痊愈,但也落下病根从此病榻缠身。最后还阴差阳错娶了那人安排的棋子,而他们的结局……

    卫南白的手猛地一紧,脸色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过去,他总不愿细想此事,现在想想,如果当年不是他凑巧出现在十里长亭,肖祈估计便是凶多吉少。或许,后来肖祈的病不论喝了多少汤药都一直好不了,也是那人……有意为之。

    这么多年,秦默还是受不来自家公子这温吞的性子,见他半天不言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追问:“公子,明明主公已经为您安排好一切。只要出嫁途中假装遇险,死后换个身份,总归比日后在百越的日子要好。您这样的身份在百越,岂非更危险?我实在不懂为何主公竟同意您让您冒险。而您又是为何执意要……嫁?”

    每每想到这件事,秦默一大男人还是忍不住有些臊,他家公子一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竟要远嫁百越的九皇子!

    卫南白这才回过神:“秦默。”他无奈一笑,“大约我有太多执念,放不下。”

    只有回到这里,彻底解开这些心结,他才能……真正的解脱。

    “执念?”秦默好奇地看着他,“公子有何执念?”

    卫南白却只摇头,不打算接话。

    马车顿时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卫南白偏头,看着外头的春意盎然。想起昨夜的情景,他不由一笑,这肖祈回宫,估计又是被陛下一顿痛骂。不过,总归比……他松了口气,唇角微扬。

    当年肖祈因为迎娶卫国翁主这件事,拉着他倒了好几日的苦水,最后两人还喝的酩酊大醉,差点一把火烧了丽正殿。但这一世,百越已无杜衡此人。不知,肖祈此时此刻,又与何人说?也不知百越,此刻又是何番光景?

    “公子,前头便是长安地界了。”

    卫南白放眼眺望,远方长安高高的城墙,在雾岚中若隐若现。

    “这长安城还真是气派。”第一次来到长安的秦默,看着远处那规模宏伟的城墙,忍不住感慨:“果然是百越。”

    卫南白淡淡一笑,随后正色道:“秦默,等我们到了长安,切记不要再喊我公子了。”

    “公子……”

    “百越一日太子未定,即便九皇子被冷待,宫内仍注定处处是暗礁险滩,一旦他因此出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注11)往后务必谨言慎行。”

    秦默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古怪,张嘴半天,半晌才小声地憋出一句:“是,翁主。”

    眼见着离长安城越来越近,卫南白也不难为他,伸手拿过一旁的面纱为自己罩上。

    秦默见了,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前面赶车的侍卫低声道:“主子,情况不对,我们被包围了。”

    果出所料,卫南白唇角轻扬,依旧面沉如水。他不动声色地指挥秦默以传音入密通知精心挑选的十几个影卫,尔后理了理仪容,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中间。

    他从帘子的缝隙望外头望去,那熟悉的行事风格,前世他曾目睹数次。卫南白不由苦笑,原本他以为,当年卫国翁主的遇刺是出自卫国公手笔。但细想后,觉得还是需要谨慎,果然……即便不是卫国公,肖墨也与此脱不开干系。肖祈这样一位不受宠的皇子,不过迎娶一位翁主,也能得肖墨如此重视,真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翁主,他们要动手了。”秦默沉声禀告,“我们如何应对?”

    “来者不善,意在斩尽杀绝。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自然……”卫南白明明在笑,可一字一句里头肃杀之气尽显:“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注8)”

    “得令。”

    话音刚落,四周的打斗声顿时不绝于耳。

    身旁秦默面容紧绷,寸步不离守在卫南白身边,而他仍稳坐泰山,云淡风轻好似外头的生死厮杀与他毫无关系。

    只不过半晌,外头已收锣罢鼓。

    不多久,就听见有人说道:“禀告翁主,影卫三人轻伤,无一人亡。”

    “好好照拂那三人,继续行进。”

    “是。”

    “翁主,您早已料到会有人来刺杀?”秦默松了口气,不解地看着卫南白:“所以,才特意从卫国带来这些万里挑一的好手。”秦默瞅着老神定定的卫南白,忍不住在心里补上:而且他家公子……竟然全程,从头到尾,一次都没去掀帘子,哪怕是看一眼外头战况。这简直是料事如神,成竹在胸。

    马车又开始行进,兵戎相见的声响已全无影踪。若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简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卫南白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卫,淡笑不语。

    虽猜到自家公子八成不会回答他,但秦默在一旁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一个人默默的内伤。

    外头清风徐徐,浩浩荡荡一行人离得长安越近,喧闹声就越明晰。

    风卷起车帘一角,卫南白看见城门处那挑首眺望浩浩荡荡的百越迎亲队伍,脸上的笑容却渐渐隐退。

    兜兜转转数年,晃过两世大半生,到底,还是回来了。

    原本将死之人,却逃过一劫。这一世,历史从此刻开始,轨迹已全然不同。且不论是否有因果轮回,单是未来会如何发展,就已是……

    卫南白拿起面前一杯清茶,仰头一饮而尽。

    令人万分期待呐。

    ~※~※~※~

    卫国一行数十乘到长安城时,城门两旁顿时鸣锣奏乐,热闹非常。

    卫王盛宠,十里红妆,绵延数里,令围观的长安百姓,惊叹羡慕。

    秦默轻声道:“主子,我们到了。”

    寥寥数字,两人却是一阵沉默。

    百越王朝,且不说此时皇廷里暗涌无数,单是这男扮女装,欺君罔上。怕是他们从此便要如履薄冰。

    卫南白深吸一口气,在万千祝颂声中,与秦默对视了一眼。

    “走吧。”

    虽是有伤在身,但卫南白还是强打起精神。他一身绯衣似火,轻薄的面纱下,难掩出众的身姿。而他的身后,跟着宦官侍婢数百人,一路吹吹打打。

    敛衣行礼的时候,他腰间的珠佩摇曳,轻碰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来自皇廷的风,吹起他轻盈繁复的衣袂,宛若即将飞天的仙人。几缕墨色的碎发在耳鬓处飘飞,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众人不由惊叹,这卫国翁主竟是如此清逸出尘,风姿万千。

    再看高台之上,百官看皇帝的表情,显然他也对这位卫国翁主满意之极。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女子,举手抬足间竟已洗尽铅华,气度雍容,言谈间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实在是太难得!

    卫南白起身的时候,却无意中对上旁边一双阴寒的冷眸。等看清这眼睛的主人,他心中微微一颤。

    一旁的秦默不由皱眉,半晌之后才吸了口气,轻声问道:“翁主?”

    卫南白这才发现自己扶着秦默的手,竟在不自觉中用力,硬生生把秦默的金属护腕都捏变形了。他有点慌乱的松开手,“抱歉。”

    “翁主,您还好吗?”

    卫南白点头,感受到那人带着探究的目光,深呼吸后他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抬头,让自己对上那双锐利的黑眸,相较于男子冷硬深邃的视线,卫南白的目光平静如水,却也半分不让,不退不躲,毫无畏惧。倒是那双眼睛的主人,见状,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再转眼,他却俨然一副正派君子的神色,雍容闲雅,冷静自持。

    肖墨……

    卫南白薄唇紧抿。

    肖墨一旁的男子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异样,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琉璃般透亮的眸子里却是满满的、阴狠的光芒。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他拉了拉肖墨的衣袖,然后凑到他耳边,似乎说了些趣事,让肖墨向来冷峻的线条柔和了些。可男子虽是看着肖墨,但余光一直锁在卫南白身上,眉眼间还隐隐含着一抹挑衅,自始至终都不曾对他有过半分友善的目光。

    杜阮。

    卫南白无奈的弯了弯唇角。

    他对肖墨如此明显的占有欲,杜衡当年竟然不曾发现半分。

    是杜阮做得太好,还是杜衡过于迟钝?

    卫南白在秦默的搀扶下,在皇帝的下首从容落座。肖墨和杜阮结束交谈后,他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落在卫南白的身上。

    握着玉杯的骨节微微凸起,卫南白不由轻轻闭上了眼睛。

    ……

    “子敬,我不信命,只知我若为王,定给百姓一个繁荣和谐的天下。”肖墨的声音并不大,淡淡的、却带着满满的自信,笃定得让人不自禁的深信他所说的便是未来,“而我爱的人,不需倾城天下,只与我不舍不弃。”

    第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