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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快穿之一夜觉醒 作者:三唐海

    第8节

    夏时沉默了一会,突然幽幽道:“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顾景洲不在意地笑,“没关系的,只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夏时被这个悲伤的故事感动了,拉住顾景洲的手道:“天涯何处无芳草,顾先生不要难过,我请你吃顿大餐吧!”

    顾景洲摇头婉拒了,“你一个高中生,哪来的钱?”

    “我有钱的。”夏时拿出装满了粉红大钞的钱包给他看,“因为前几天我的一位亲戚伯伯突然从国外回来了,他都几年没来看我了,一回来就硬塞给我好多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赶紧收起来。”顾景洲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那么多钱应该存在里,随身带着要是丢了怎么办?现在外面的pos机还是很方便的。”

    夏时皱起眉头,“我才不要把钱都存在卡里,这样个人信息就全部暴/露了,叔叔肯定知道我又乱花钱了。”

    “你叔叔?”顾景洲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眼前这少年提起自己叔叔时的口吻有点奇怪,“是亲叔叔吗?”

    “不是,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夏时低着头道:“因为我爸爸以前帮过他,也算是在家里住了几年吧,所以我爸妈出事后,亲戚都不愿意收养我,只有叔叔愿意把我接回家住。”

    顾景洲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叔叔对你不错啊,管着你也只是怕你乱花钱而已。”

    夏时撇了撇嘴,一副叛逆少年的姿态,“我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自己搬出来住,这样叔叔就再也管不了我了。”

    顾景洲还以为对方是叛逆期耍小脾气,可是书店的灯光猛地一照,让他瞧见了夏时手腕上的伤痕,不由得伸手一把抓过,眉头微蹙,“这伤,怎么回事?”

    夏时不在意道:“家庭私事而已,何况比这个再重十倍的伤我都试过了,这个不算什么……”

    的确,跟末日卷被活活啃死什么的遭遇比起来的话,这种事情确实是小case。

    可惜一辈子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顾景洲见不得这种伤,他只注意到少年白皙的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煞是刺目,心里也不由得愤怒了,“你那个叔叔弄的?”

    “嗯。”夏时缩回手,“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和有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多说了几句话什么的,或者偶尔回家太晚什么的,叔叔平时对我不错的,起码还愿意养着我这样一个拖油瓶,顾先生你说对吗?”

    “你不能再和他住在一起了!”顾景洲拖着夏时的手往外走,“我都不知道你叔叔这样对你,简直是个人渣!我认识一个律师朋友,可以帮你告他!”

    夏时被拖进车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冲着书店门口还在看漫画的哥们道别,“强哥,我先走一步了,你慢慢看啊!”

    强哥从十八x漫画里抬起头,只看到一辆绝尘而去的车,不禁羡慕妒忌恨道:“土豪啊!”

    夏时坐在车垫上看着顾景洲隐含着怒气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开口,“顾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去吃饭。”顾景洲的声音慢慢柔和下来,“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想回家。”夏时拽紧了手里的书包,“叔叔还在等我,如果晚回家的话,他会生气的。”

    顾景洲怀疑这孩子被虐得斯德哥尔摩了,心下不由一软,把车开往回家的方向,“你叔叔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不要怕,要是他找上来了,我会保护你。”

    夏时只好跟着他回家,今天的作业很多,他写得都快冒出蚊香眼了,趴在桌上眯了一下眼。

    顾景洲走过来拿起作业看了一眼,“唰唰”地帮他做了起来,“你先睡吧,我帮你做。”

    学霸啊!

    夏时揉着眼睛躺在一边的床上,不小心落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是叔叔!”他乍然一下惊醒,想去拿手机,“顾先生,好歹让我跟叔叔说一声吧,他会担心的……”

    “亲爱的……”顾景洲看着电话上面标注的昵称,“啪”地一下把手机甩到床上。

    夏时伸手去接,还没拿到,身体就被压住了,干净的清香顺着对方贴上来的唇/舌传递了过来。

    “唔……顾先生……”

    “亲爱的……”顾景洲一边叫着这个亲昵的称呼一边笑着把手机接通了,“就让你那叔叔听听,我们今晚是怎么亲密的吧……”

    “嗯……不要……”

    第33章 祸害的觉醒(七)(倒v)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齐枫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降低到零度。

    两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一个清澈干净,还透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含羞带怯地半推半拒,另一个温润柔和,不断地说着抚慰的话语,其中的间隔还时不时传出暧/昧的水声,根本无需亲眼看见,就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究竟是怎样香/艳绮丽的画面。

    齐枫每多听一句,脸色就黑了一分。

    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还要在电话这头拍手称好,赞一句你们真是相配?

    砰!!

    崭新的手机摔在地上发出悲鸣,他一脚踹翻了桌子,蓦地站起身,眼里布满通红的血丝。

    晚上九点,市内还很繁华,他一边驾车在公路上疾驰而行,导航上显示的那个地址越来越近。

    他一直都知道顾景洲的家住在哪里,但重生后的这辈子却一直没机会进去,想不到这次头一次过去,居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他嫉妒得发狂。

    那么漂亮的一个少年,在床上一直都是有资格任性的,现在却在别人的怀里,发出那样柔顺乖巧的声音,再也不复往日对自己的矫情和傲气。

    还有顾景洲,最是温和自制的一个人,哪怕上辈子暗恋自己时也是那样小心翼翼难以觉察,刚才却仿佛为了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一般,挑衅般地做出那种光是听听就让人觉得不堪的事情,强势得简直不像平时的他!

    疯了……

    齐枫不是不清楚夏时那副美少年躯体下的可怕魅力,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哪怕他放手不管,照样会有人被那美貌蛊/惑,甘愿俯首称臣,一直跟他作对的唐煜不就是这样的吗?可是现在那个人换成了顾景洲,在他意识里一直就该和他共度一生的顾景洲,这简直是——简直是祸害!

    踩了下刹车,齐枫的双目血红,攥得青筋暴露的拳头狠狠地击向车上的挡风玻璃,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现在真想直接进去把那个祸害掐死。

    执勤的保安朝他这边亮了几下灯,齐枫平复了一下呼吸,下车,登记,走向那道还亮着温暖灯光的门,一切动作都很冷静。

    按门铃,响了三下,没人应,一想到里面究竟是怎样激烈的情景,他冷静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猛地踹了一下门。

    屋里的人猛地惊醒过来。

    夏时推开压在自己的人,脸色绯红,“有人……”

    顾景洲抱紧他,“我是认真的,刚才没有任何轻薄你的意思。”

    夏时哑着嗓子道:“顾先生,你硬/了,顶得我难受。”

    顾景洲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被他压在下面的少年衣衫不整,秀气的唇角微肿,一副被人凌/虐过的样子,任谁看见了这样的情景,也很难不产生动心的反应。

    他抓过被子将人覆盖住,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我去开门。”

    夏时钻进了被子里,浓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嗯。”

    顾景洲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努力讨好新婚小妻子的笨拙丈夫,虽然刚才只是稍微亲亲,但滋味美好,说不出的甜蜜,一时倒抱怨起外面的某位不速之客,白白搅乱了这番浪漫的风/情。

    怀着这种又甜蜜又烦恼的心情,顾景洲走过去开了门,一看到来人阴沉的脸,忍不住愣了一下,“齐先生?”

    虽然和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有些业务上的往来,但他不认为他们的关系有熟识到能把家庭住址告知对方的地步,那齐枫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

    顾景洲不由得眯起眼,微微戒备,“齐先生,你怎么找到我家这里的?”

    他穿戴整齐,齐枫只能联想到两个人刚才在屋子里早已完事,纠结得攥起拳头,一言不发。

    要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揍得对方满地找牙,可这是顾景洲,上辈子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尽心尽力帮助过他的顾景洲,是那段惨痛经历中唯一的温暖,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我来找人。”齐枫自己都觉得他现在的语气冷静得不可思议,“夏时……他在你这里对吧?”

    顾景洲疑心大起,夏时跟他说过自己父母双亡,亲戚都不怎么管他,最亲近的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难道……

    “你让开。”齐枫对顾景洲下不了手,但他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原本一直温声细语对待顾景洲的口气也变冲了,“我是他的监护人,他还是个高中生,你就这么留着他过夜?”

    顾景洲乍然想起夏时身上的伤疤,怒火在心中不断上涌,“你不配当他的监护人,滚吧。”

    齐枫猛地推开他,“我养了他六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努力赚钱都是为了他过得更好一点,为了他不要女人不要孩子,结果他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跟外面的野男人搂在一起,一刀刀往我心上剐!”

    这一幕恰好和上辈子的某个情景重合,齐枫体内的暴力因子开始躁动不安,一步步往房间走去,“我真该一早就把他关起来的,打断他的腿,让他老老实实地只能跟着我。”

    “你疯了!”顾景洲架住了他的胳膊,“简直是个人渣,亏你还是他的监护人,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你也别拦着我。”齐枫回头给了顾景洲一拳,“刚才玩得还开心吗?我一直都没真正碰过他,结果你倒好,居然……居然……”

    “叔叔……”一声涩涩的嗓音突然开口打断他,齐枫放开手,看见少年衣服上凌乱的痕迹,不怒反笑,声音温柔得能腻死人,“宝贝儿,我们回家好不好,叔叔想你了。”

    他一步步走进,少年倔强地抬起眼,缓缓地摇了摇头,“叔叔,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们分手吧。”

    齐枫猛地扑上去抱紧他,“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你这个祸害,你打不通的每一个电话我都会听,你身上的每一个伤痕我都会往自己身上同样的地方划一道,其实我——”

    “哐”的一声,重物落地,顾景洲从后面推开齐枫倒地的身体,紧张地搂住夏时,“没事吧?他简直疯了,你不能再和他扯上关系了。”

    “我没事。”

    顾景洲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脸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会慢慢等的,给我个机会,嗯?”

    第34章 祸害的觉醒(八)

    《大企业家》是一份在商业圈内颇有影响力的周刊。

    出乎主编意料之外,据说这期的发行刊物在向来对商业分析嗤之以鼻的女性群体中引起了极大反响,周刊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助手笑着指了指封面人物,主编恍然大悟,这期的周刊封面选了一个颇有卖点的企业家。

    长相俊美,年轻有为,尚未娶妻,简直符合了大部分女性心目中对于高富帅的美好幻想,如果肯下功夫找人做推手,未尝不能塑造出新一代“国民老公”的形象。

    “呵。”

    冰品店的露天座位上,穿着一身清爽衬衫的男生摩挲着杂志的封面边沿,咬着吸管跟坐在身边的人说话,“顾先生,叔叔他真厉害,按照这种赚钱速度,再过几年有没有机会成为首富啊?”

    “你也很厉害。”顾景洲停止了自己敲击着笔记本键盘的手指,“居然能想办法请到迟家二少帮忙从齐枫手上收购回夏家的股份,关键时候的那一手,简直妙极了。”

    “你是说迟非言?”夏时百无聊赖地滑动手机屏幕解锁,“那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人,他一向乐于助人。”

    “我还以为你和他是……”顾景洲垂下眼,换了个话题,“下午没课?”

    “一整个下午都没课!”夏时一脸开心,“好难得,上个学期忙死了,而且专业课的好多东西都听不懂,还挂了好几科。”

    “不擅长当初还选这个专业?”顾景洲皱了皱眉,开始往他的书包里掏出课本,“挂了哪几科,微积分?英语?程序设计基础?晚上我帮你补习……”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学霸嘛。”夏时撇撇嘴,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肩头上,“可是我现在好累,先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最近怎么了,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是换季的原因吗?”顾景洲伸手在他的额头探了探,“要是不舒服就在家里休养几天吧,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

    “不用了,晚上还有捐款仪式,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吧。”

    顾景洲扶着他站起来,突然看着封面上印着的商业精英男,勾唇一笑,“夏时,刚才周围的那些女生都在说齐枫简直帅呆了,可我觉得你比你叔叔帅气十倍,那么多的股份,说捐就捐了。”

    “哈哈,支持国/家希望工程,我有钱我自豪。”夏时比了个“v”形的手势,“而且我至少留下了未来四年的生活费,所以顾先生不用担心我会拖累你,话说回来,其实顾先生现在早就不是我的监护人了吧?如果嫌房子多个人太窄的话,我可以直接申请住校的。”

    “不行!”顾景洲突然慌乱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脸红着开口,“我至少希望下班后能够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家里等我。”

    “顾先生,那边有女生在看我们……”

    “我不管!”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长相俊雅到丝毫不输齐大老板的男人将他拉入怀里,“别离开我好吗?”

    “顾先生……”

    “嗯?”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人愿意不顾舆论的压力,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当众抱住另一个男人,是不是代表在这一瞬间,他是真的爱上对方了?”

    “嗯。”

    “顾景洲,你简直帅呆了。”

    夏时轻轻给了对方一拳,五月的骄阳映着他嘴角的笑意,“走,去吃饭吧。”

    妖孽啊妖孽。

    顾景洲想起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只对男人感兴趣的时候,心里是多么惶恐。

    被社会舆论嗤之以鼻的群体,恶心,伤风败俗,那个时候的网络还不发达,只能隐晦地从周围人忌讳莫深的态度里感受到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异类。

    既然这方面天生残缺,那就尽量把其他事情做到最好吧。

    他做到了,从小到大,成绩永远第一名,业绩永远第一名,周围的女性都喜欢他温文尔雅的态度,男人既羡慕嫉妒恨又无可奈何,在任何一个新的群体里,他永远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究竟住着一只什么样的怪物。

    他洁身自好,不管男人女人都没有交往过,面对异常美貌的对象时,也会悸动,但不会动心。

    压抑到极点,反倒爱无能了。

    转机是在第一次见到少年的那一天。

    夏时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不是在超市,而是在一家酒店。

    一大群人都在开party,估摸着是喝高了,他皱着眉头闪躲着进去找同事,人太多,他本来就待不习惯,没想到,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恶作剧,所有的灯在一瞬间突然都灭了。

    室内的男男女女乱成一团,有人抱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亲爱的?”

    柔软的身躯靠了上来,眷恋地抱住他,他其实很厌恶陌生人的碰触,用力把人推开。

    一滴眼泪滴在他的掌背上。

    他触电一般缩回手,对方孩子气地要求,“我害怕,你亲亲我吧。”

    多幸福啊,甜到腻死人……

    曾经他残缺的性向犹如深埋地底的恶之花,永远没有盛开的那一天,而别人却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这偶然的意外情况当做情/趣,仿佛像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甜蜜。

    鬼使神差的,他低头吻掉了对方的眼泪,味道太咸,又摸索到柔软的唇角,强势地掠夺走对方嘴里还残留着奶香味的甜蜜滋味。

    “亲爱的……”

    这个并不是对自己叫出的称呼竟然让他产生了背德的快/感,昏暗的包间里,他第一次吻了一个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的男人,可对方却早就属于别人。

    灯光亮起,像是心虚般快速钻入人群,被他强吻的少年愣在原地,抚摸着微肿的嘴唇,侧脸美好得像他年少时幻想过的梦。

    人在一秒内心跳的频率是多少下呢?

    他心想,给我一分钟吧,一分钟过后,我还是那个永远不会动心的顾景洲。

    一分钟后,一切如常。

    一个月后,偶遇少年,对方正一脸纠结地盯着超市货架上的泡面,比对着上面的价格。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一幕有点好笑,他偷偷地将这画面定格在手机屏幕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虚拟相框上的心形图案,配上文字——

    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第35章 祸害的觉醒(九)(倒v)

    今晚的捐款仪式皆大欢喜,夏时一本正经地站在台上致辞,在掌声响起的时候,还调皮地冲台下的顾景洲眨了眨眼。

    昔日的少年已经渐渐褪去了脸上的青涩,身份证上显示的信息是成人,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将拥有无限光明的未来。

    顾景洲的心头微动,在回家的时候,恶作剧般地把他拖进车里,在仪式结束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将人压在座位上强吻。

    “顾……顾先生,有人过来了……”

    羞涩的抗议,小小声的抱怨,最后被他吻得七荤八素,顾景洲很得意,窝在他怀里的躯体美好得就像自己少不更事时曾经在脑子里描摹出的梦中情人,而他现在,美梦成真。

    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帮对方戴上,也不管同不同意,把人搂紧了,一遍遍地亲吻着对方的指尖,钻戒上面折射出的光芒璀璨夺目,一如他那颗迫不及待想要向全世界宣告幸福的心。

    一辈子就这么套牢了一个人啊。

    ……

    四年后。

    裴南思坐在装潢精致的咖啡店里,跟自己的小姐妹发短信,“喂喂,小佳,你没骗我?那个男人真的既帅气又体贴?现在那种好男人早就绝种了吧……”

    “南思,你还信不过我吗?那是我二舅发小的儿子,正经的名牌大学毕业生,金融高管,有车有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单身,我见过他好几次的,对待女生真的超温柔的,而且人家的父母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大学教授,都是老实本分的知识分子,不会有什么极/品的事情发生的……

    “可是我之前都相亲好几回了,每一次都会发现对方有这样那样不能忍受的缺点,真有这么完美的高富帅,恐怕也是同时吊着好几个女人吧?”

    裴南思忧伤地掏出包里的小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妆容,镜中的容颜温婉秀丽,正是大部分男人想象中可以娶回家的贤妻良母类型,可惜人家瞧得上她,她瞧不上人家,等她稍微瞧得上人家的时候,却又开始想东想西犹豫不决了。

    管他呢,我还年轻,才不会随便将就,裴南思合上镜子甜甜地笑,表情是属于小女人可爱的任性。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到面前,裴南思再一次朝门口扫视,三秒后,端庄微笑的表情转变成惊艳。

    向座位这边走过来的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气质干净,帅气的脸倒不是重点,再帅还能帅得过电影明星?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早就没有那么多对于偶像人物的狂热,长相这东西,自己看得舒服就行。

    裴南思相当满意,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想让自己显得更淑女一点。

    那个男人走过来,礼貌地跟她问好,“裴小姐,你好,我姓顾,顾景洲。”

    裴南思习惯性地往后拂了一下发梢,微微点头,顾景洲坐下来,开始还不熟悉,两个人只是客套地聊天,过了十分钟,顾景洲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裴小姐,我想我们可能搞错了,我今天来,是因为有熟人跟我说你想在我们公司办一项业务。”

    裴南思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虽然明明白白地说相亲约会未免太失情调,但自己的小姐妹也太不靠谱了吧,对方好像根本没这个意思啊。

    她攥紧了手,刚才其实正刷新着朋友圈呢,好友都早早地结婚了,她一直不愿将就的,可遇到合适的机会也得好好把握呢……

    深呼吸三秒,她换上了最明媚的笑意,大胆地开口,“先不管业务吧,顾先生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裴小姐既漂亮又大方,跟你相处起来很舒服。”顾景洲喝了一口咖啡,语出惊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种误会,但我不想欺骗裴小姐,其实我……喜欢的是男人。”

    裴南思咬紧了下唇,“顾先生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没有魅力的女人呢。”

    “对不起。”顾景洲有些心神不宁的,“裴小姐,既然是场误会,我也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我去帮你结账吧。”

    “慢着。”裴南思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释怀地笑,“今晚我为了来相亲,可是推掉了很重要的事情呢,刚才还一直忐忑着,不过啊,现在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反正现在很闲,顾先生就陪我聊聊那项业务吧,你放心,我不会搞歧视的。”

    顾景洲坐了回去,表情自然了许多。

    裴南思毫无尴尬之色,反正相亲不成,对方好歹也是个成功人士,多多拉近一下关系,搞不好还能拓宽点人脉嘛。

    咖啡店的小型led屏幕上正放映着一项报道,大概是感动国/家表彰先进青年一类的,刚好讲到一个财团的继承人无私奉献地捐出了自己的股份,给各地的学校和灾区盖了好几座楼,最后还跑到山区支教,报道里没放出照片,但裴南思想象中这应该是长得挺憨厚的一人,老实说,她很佩服这种有实干精神的,总比网络上某些一直叫骂社会不公,却一直窝在家里啃老的键盘侠好多了。

    咖啡凉了,她想叫服务生过来再续一杯,却发觉坐在对面的顾景洲表情变得很奇怪。

    该怎么形容呢,既茫然又忧伤,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顾先生?”她试探地叫,顾景洲回过神,刚才那种表情一瞬即逝,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顾先生该不会是认识电视上那个人吧?”裴南思心血来潮地开了个玩笑,其实国内十几亿的人口,怎么可能刚巧就在电视上看到自己认识的人。

    “不认识。”顾景洲垂下眼,手中的笔却忍不住往斜边划了一道。

    裴南思低头看了一下表,突然“啊”的一声,“不知不觉已经聊了这么久了,顾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顾景洲礼貌地接过,很绅士地帮女伴结了账,还替她叫了一辆车,裴南思甜甜地笑,“顾先生,您真好。”

    语气一如往常对他很有好感的那些女性熟人。

    外面有点冷,顾景洲呵了一口气,口袋里的手里响了起来。

    是母亲的来电。

    无非又是催婚,老一辈的人总是这样,操心子女的成家立业,他敷衍着应付了几句,母亲是很温柔的性格,碰到孩子的软钉子也不责骂,只无奈地叹气,说些天冷了注意加几件衣服之类的话。

    隔日,公事所托,顶头上司在商场上拼搏了大半辈子,临到迟暮中年,不知怎地就开始信起积德的那一套佛理了,偶尔资助几个贫困生什么的,最穷的地方还能有几处,无非是连公路都通不了的大山里,上司注重养生,哪可能亲自过来,这桩苦差事,公司里可没人愿意接,上司就在那边做起思想工作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哪,想当年我上山下乡的时候……”

    顾景洲莫名觉得被老板扰得有些耳鸣,下意识道:“我去。”

    “好样的,你们都该跟着学学……”

    山路崎岖,驾起车来颠颠簸簸的,顾景洲从小到大都在优越的坏境里,生活精致,后备箱里的东西对他这样讲究小资情调的人来说太糙了,无非是成批加工的衣服,零食,学习用品之类的……

    可这些东西对于山村里长大的娃娃来说却很稀奇,村子里的青壮年都跑出去打工了,只有一些老弱病残和舍不得孩子的妇女还留守着,娃娃们睁大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些城里送过来的东西,眼前这个衣着干净精致的年轻叔叔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小女孩们都爱美,纷纷凑上前想去试新衣服,试着试着,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要是夏老师还在就好了,他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景洲抬头看着眼前的教学楼,说是教学楼,其实只不过是简陋的两层,教室内的课桌椅也都是修修补补的,二楼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小房间,门没关,里面摆放着一张单人床,还有简单的生活用品,狭窄的书桌上还放着类似教师用的那种批卷笔和草稿纸,纸上都是数学公式,字迹潦草毫无美感,他随手拿起一张看了一下,几道比较复杂的公式都算错了,可以看出推导方法完全是用笨拙的那种,勾勾画画地把错处划掉,又把正确的结果认真地写了上去。

    校长跟在他旁边叹气,“那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可惜好人不长命,一个星期前就去了,夏老师没有什么亲人,我们也不知道该打谁的电话,最后村里那些孩子的家长们凑了钱出来把人葬了,娃娃们都哭成一团,唉……不提这个了,顾先生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这边的野药田吧,你们公司不是前段时间说要采办一点吗……”

    顾景洲跟着校长去了野药田,路过半山腰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手里捧着一束白色康乃馨,微微倾身将花放到墓碑前。

    脑中把各项信息过滤了三秒,总算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风华正茂的齐大老板,本该是在各种宴席各种高端采访上才能遇到的人物,没想到居然在一座小山村看到了。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顾景洲也没太在意,他隐约记得以前似乎跟这位齐大老板产生过一点小矛盾,后来两个人的商业关系逐渐冷淡,齐大老板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没有利益往来的人。

    看完野药田,细心记下数据,正准备结束这苦差事回去,校长殷勤道:“喝杯茶再走吧,孩子们采的野菊花,很香的。”

    盛情难却,何况这里的人确实淳朴得亲切,顾景洲一边喝着茶一边思考着明天早上的工作事宜。

    有个孩子趴在他附近的凳子上画画。

    顾景洲觉得这孩子的神态认真可爱,温和地问那孩子能不能把画借给他看看。

    那孩子大约是很少受到别人夸奖,涨红了脸,捧出了一叠东西指给他看,“这张,这张,还有这张,都是我很用心画的……”

    秋风渐起,薄薄的纸张禁不住刮,掉了一两张在地上。

    顾景洲抱歉地伸手拿起来,孩子的笔调还很稚嫩,但勉强能看出画的是什么,现在被他拿在手上的,是一张黑白的素描肖像画。

    那孩子“啊”的一声,着急地涨红了脸去抢,“那是夏老师,我花了好久才画出来的,叔叔,你快还给我!”

    小孩子动作窜得很快,抢了那张素描画就不好意思地跑掉了,顾景洲慢慢地站起来,心脏像是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突然敲破开一样,一溃千里。

    人在一秒钟心跳的频率是多少下呢?

    许许多多零散的碎片在脑子里快速地闪现而过。

    “亲爱的……”

    “我害怕,你亲亲我吧。”

    “顾先生,你真好。”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人愿意不顾舆论的压力,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当众抱住另一个男人,是不是代表在这一瞬间,他是真的爱上对方了?”

    “顾景洲,你简直帅呆了。”

    “……”

    心口剧痛,顾景洲慢慢地蹲了下去,拼命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夏——”

    一遍遍的,喊到声嘶力竭,喊到嗓子都哑了,还是叫不出那个陌生的名字。

    电话铃声响起,是母亲温柔的声音,“孩子,你和你爸商量过了,你要是不想结婚不要着急啊,记得常回家看看我们就好了。”

    夕阳下,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听着电话,哭得像个孩子,“妈,我想回家。”

    “回家好啊,妈妈给你做饭,你爸爸脾气不好,但其实很担心你。”

    “妈……”

    “怎么了,想家想哭了?”

    “我好像已经找到了那个想结婚的人,可是我忘了他是谁……”

    第36章 微光的觉醒(一)(倒v)

    “一个失败的任务啊……”

    夏时从游戏仓爬出来,看着界面上的评分c。

    “哈哈,谁让你不肯在上一卷走商业巨子路线,既然绝症的结局无法改变,那就应该尽量让自己在死前活得更有影响力一点。”同为攻略者的迟非言在旁边耸了耸肩,“很明显,系统判定十佳青年支教教师什么的影响力不足,不过站在个人角度上我还是很佩服你的,一个对人民群众有积极意义的人——对了,你之前在系统那边兑换了失忆药水对吧?那玩意好像挺贵的……”

    “没事,我的兑换点数还剩一点,压力不大。”夏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下来该去哪个世界?”

    迟非言扔给他一个徽章,灿烂地笑,“接着!”

    “这是什么?”

    “特殊任务的徽章,恭喜你了夏时同学,你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开启成就系统了,这枚徽章代表的成就是‘永不原谅’。”

    “永不原谅……吗?”

    =========我是代表进入分卷剧情的分割线===============

    “一共一百零八元,谢谢惠顾。”便利商店的收银员女孩冲他甜甜地笑。

    夏时乍然回过神,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里面有好几张百元大钞,没有零钱。

    “找您九十二。”

    一个印着大大心形图案的购物袋拎到他面前。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他特意借着门口的玻璃边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相貌,年纪很轻,身形清瘦,好像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斯文俊秀。

    标准的偶像剧男二长相。

    在心里调侃了一下自己,他低头看自己买的东西,胶带,五号电池,美工刀,两罐一升家庭装的纯牛奶,一瓶沐浴露,几袋薯片,香脆饼干,巧克力,都是女孩子减肥时唯恐避之不及的垃圾食品。

    身体记忆同步还需要一点时间,夏时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内袋,里面是一张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还有各大xx会所的优惠卡,居然还有不同署名签下的支票。

    联想到系统安排身份的无节/操,他不禁怀疑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该不会是那种外表斯文禁/欲,其实内里特别放/荡的红牌b吧?

    事实证明,根据墨菲定律,你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反而越容易发生。

    在他拐过一个分岔路口,正准备找个地方等待记忆同步的时候,脑袋猛地被敲了一记,被人拖进了昏暗的小巷子里。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拽住了他的头发,用的劲很大,成年男人的喘/息声在这种狭窄的环境格外清晰,“小贱/货,可让我逮到你了,最近小日子过得挺美啊,穿得那么好,来,让哥哥疼疼你,唔……!”

    夏时面无表情地揍出一拳,那男人吃痛一声,朝后退了两步,面容在路灯映照下扭曲异常,“贱/货,你最近出息了,居然敢还手,信不信老子干死你!”

    “你算什么东西……”夏时摇摇晃晃站起来,这身体可能有点低血糖,才使了一点力就开始手麻了,真是没白瞎了这副标准书呆子长相。

    武器,可以吓唬人走的武器……他低头在购物袋里摸索,摸到了一把美工刀,既薄又脆,这玩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致命吧?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惹我。”夏时手里握紧了美工刀,一步步朝那男人逼了过去,“想做大保健的话,出门右拐就有一家店,你敢动我,我就阉了你!”

    “妈的,你个死贱/货这个时候装什么清高,从头到脚都被男人干遍的烂货,还他娘的是个丧门星,大强,钢炮,二晟,他们都被你克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嘿嘿,我八字硬,偏偏不信这个邪,听说你现在睡一次就要上万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凑得近了,就发现那个男人身上隐隐透着酒气,喝醉后的行为极其狂躁,“你今天要是不让我干,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你家里那个疯婆子和学生妹,话说回来,你妹妹今年上初中了?小丫头挺漂亮的啊……”

    “无/耻!”夏时在那个男人扑过来的时候猛地他身上扎了一刀,刀刃太薄,竟然断在对方的皮肉里,鲜红的血迹顺着那里流了下来。

    滴答,滴答。

    看着那血迹,他的脑袋猛地一阵晕眩,人已经站立不住了。

    真是坑爹。

    这个身体有重度晕血症。

    “嘿嘿,还敢反抗吗?”那男人疯疯癫癫地把他压倒在满是污渍的墙壁上,先是“啪”地一下重重甩了个耳光,然后开始撕烂他的衣服,“还当自己是以前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装那副清高样给谁看,你爸已经完了,你也就趁着现在年轻时的漂亮脸蛋赚钱了,被你以前瞧不起的人干的滋味如何啊,我的公子哥……”

    夏时抬起头,看到那男人的背后笼罩着一个高大的阴影。

    仿佛死神的镰刀,那个阴影举起手的那一刻,手起刀落,淋漓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瞳孔一阵收缩,心口不甘心地抽动了两下,大量的血顺着肝脏的部位喷涌出来。

    一只手猛地掐住他男人的后颈,将人放到空旷的地上,他听到有人摩挲着衣服口袋的轻微声响,紧接着,冰冷得仿佛无情感的话语响起。

    “喂,委托人吗?确认目标人物死亡。”

    当街遭遇杀人现场,夏时快被这种刺激的经历惊呆了,站在他跟前的身影异常高大,让人只能仰视,穿着黑色风衣,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正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刀口还在滴滴答答地淌血。

    简直就像那些动作电影里必出场的冷酷杀手。

    酷呆了的杀手先生细心地处理好了犯罪现场,确保没有留下关于自己的不利痕迹,突然向他这边的方向走来。

    因为是目击证人,所以要被杀人灭口了吗?

    夏时看着那杀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然后慢慢地蹲下身,说了一句让他目瞪口呆的话,“一晚上多少钱?”

    ……288包钟,588包夜。

    这句冷幽默的台词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鼓起了勇气站起来,看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和浑身被打得淤青的痕迹,突然理直气壮地回了句,“今晚工伤,不卖!”

    第37章 微光的觉醒(二)(倒v)

    事实证明,拒绝了冷酷杀手的交易要求,后果很严重。

    这具身体那该死的重度晕血症又犯了!

    在他明确说出“不卖”的时候,那杀手倒是没有直接把他先杀后x了,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潇洒地转身就走。

    夏时背靠着墙壁,身体慢慢滑到地上,离他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

    如果这个时候有巡夜的警/察恰好路过的话,恐怕会直接把衣服上都溅满血迹的他当做第一嫌/疑人抓起来吧?

    “喂!”他下意识地喊出声。

    快要离开视线范围的黑影停下脚步。

    “顺便带我离开这里吧……我晕血了。”

    昏暗的路灯下,那道高大的黑影慢慢地走近,一双有力的手环上他的肩胛和腿弯,把他抱了起来。

    离得这么近,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杀手的样子。

    很不起眼的长相——当然,一个搞暗杀的要是长得跟偶像明星似的,恐怕还没下手就先被人盯上了。

    夏时回过神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掏证件,“那个,我家离这里很近,就在——”

    手里的证件被夺走了,那杀手完全没理会他想回家的美好愿望,直接抱着他去了附近的宾馆开了房。

    两个男人,公主抱,还是深夜,招待员小姐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指给他们一间走廊最尽头的标间。

    该说不愧是干杀手这行的,做事就是果断直接,一进了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对方就开始脱衣服了。

    明显是经过特殊锻炼造就的流畅线条,身体的轮廓犹如豹子一样矫健优雅,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那具在男性中堪称完美的躯体覆了上来,根本不留给人喘/息的间隙,夏时能够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忍不住把头往旁边偏了偏,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那个,我今天真不舒服,不想做。”

    对方沉默了大约有三秒,冷淡地开口,“可以。”

    夏时如蒙大赦,恨不得倒贴钱给他,不料这个时候,手里突然被塞了一份类似杂志读物的东西。

    “念给我听。”一双干燥温热的手从背后伸过来,将他圈进了怀抱里。

    夏时的脑袋“嗡”的一响,结结巴巴地从翻开杂志的第一行开始念,“呜……不要,太大了,会被玩坏掉的……”

    擦,这啥玩意,旅馆为了推广xx业务发行的邪恶刊物吗?!

    “继续。”冷酷的声音在耳边威胁着。

    “好厉害,只是进来一半我的嘴就已经塞满了,主人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一个人的,必须一滴不剩地全都吞下去才行……”

    “你的声线很性/感,继续念下去。”

    “我只想要主人来宠爱我,要是被其他男人抱了的话,我宁愿去死……唔……主人,轻点……”

    耳边的呼吸骤然加重,“继续叫,叫大声点。”

    妈呀,太变/态了,杀手都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吗?

    夏时欲哭无泪地叫,“主人……”

    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躺在宾馆的双人床上昏昏沉沉的,隐约似乎能听到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对方早就不见踪迹,跑到柜台那边去结账,一晚80块的房费已经现结了,还退了100块押金给他,算起来还净赚了100。

    手机通讯录上有个未接来电,署名是“我最亲爱的小蓓”。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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