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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快穿]门越来越小/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作者:西西特

    第3节

    父子间的气氛僵了起来,就在辛凉准备离开时门被推开。

    跑进来的辛苇尘凑到辛鸿渊那里,伸手去拉他的衣袖,“爹,不要责怪二哥。”

    辛鸿渊摸摸辛苇尘的头,态度是不同于辛凉的溺爱,“尘儿,爹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要莽撞。”

    辛苇尘吐吐舌头,“下次我一定敲门。”

    垂首站着的辛凉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他从小就被警告,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能进书房,但是他这个弟弟一直是个例外。

    类似这样的例外太多,多的他都麻木了。

    迂回的长廊幽幽暗暗,辛凉敲打着竹棍走在前面,跟过来的辛苇尘望着他准确避开一处处栏杆,他嘻嘻笑道,“二哥,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家里这么大,我一次没见你摔过。”

    然而辛苇尘并不知道,他的二哥刚开始面对没有光的世界有多恐慌无助,又为了不求人,摔过无数次。

    走了一会,辛苇尘好奇地问,“二哥,我看常将军对你很好,还亲自送你……”

    辛凉语气凉薄,“我有些累了。”

    辛苇尘失望的撇了撇嘴,“哦,那二哥早些歇息。”

    转了个弯,辛凉走到自己的屋前推开门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而他早已不再对黑暗畏惧,有没有亮光都无差别。

    陆慎行根据常州的记忆找到地方,脚刚跨进去就撞到一个小姑娘,对方见到他后先是一愣,然后扭头就冲院里大声喊,“将军回来了!”

    紧接着陆慎行就见了府里的下人,大家伙都很激动。

    “将军打了胜战,是不是就不走了?”

    陆慎行笑笑,“都去忙吧。”

    他进去看着床上的妇人王氏,原剧情里是常州的死讯送到王城后第二日,就走了。

    王氏招手,“州儿,过来。”

    陆慎行停顿了一下才迈开步子,他做出高兴的表情,“娘。”

    王氏哎了声,就那么盯着陆慎行看。

    被那双布满细纹的眼睛注视,陆慎行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妇人看穿了他的所有伪装。

    “州儿,还记得娘教你的歌谣吗?”王氏闭上眼睛咳了几声,“唱给娘听听。”

    “天也晴,水也清……”

    陆慎行一句句唱了起来,等他唱完,发现王氏已经睡着了。

    转身出去的陆慎行没有看到床上的睁开了眼睛。

    吃完晚饭洗了个澡,陆慎行躺在床上翘着腿,以他的力道,景王最少也得三五日才能下床,搞不好还会得痔疮。

    酉时三刻,陆慎行从床上蹦起来,换了身衣衫去了花悦楼。

    “客官,真是巧了,小翠是有主的。”妈妈甩了一下帕子,扭着腰肢笑,“我们这里的其他姑娘也……”

    陆慎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大爷我只要小翠。”

    妈妈见了银票脸上笑开了花,却没有伸手,她压低声音道, “客官,那小翠是辛大少爷的人,心思不在别人身上。”

    陆慎行挑眉,“她被赎身了?”

    妈妈摇头,“那倒没有。”

    陆慎行大步上楼,“既然还是卖的就好办了。”

    第10章 我的军师是个瞎子

    跟上来的妈妈喊了声,“哎哟小翠呀,有位客官点了你的名儿呢。”

    “谁?吃了重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靠左的一间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衣带松垮的年轻男子,他满脸轻蔑地看着陆慎行,“就是你?”

    在哪见过,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正是在下。”陆慎行摇摇路边摊顺来的扇子,“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

    辛原的表情不屑,“你也配!”

    “是不敢吗?”陆慎行扬声道,“辛大少爷是不敢吗?”

    他有意拔高的声音引来了楼上楼下的围观,众人指指点点,辛原顿时就变了脸色,“比什么?”

    “我们玩简单的,掰手腕。”陆慎行勾唇道,“如果我赢了,只要小翠姑娘一晚。”

    辛原冷哼,“那要是本少爷赢了……”

    陆慎行赏了他一个笑容,狂傲嚣张,“你没这个机会。”

    向来傲气的辛原被刺激到了。

    妈妈吩咐人搬来桌子,在大家伙的起哄声里,陆慎行和辛原各站一边,伸出一只手放上去。

    不出几瞬,辛原就输了,他脖子上青筋暴突,“再来!”

    “在下还等着和小翠姑娘共度春宵。”陆慎行理理袖口,“改日再奉陪。”

    辛原呼吸急促,小翠对他只是消遣之用,但是这次的事让他损了面子,不能这么了了。

    陆慎行挑了挑眉毛,大声道,“怎么?辛大少爷输不起?”

    围观的人都立刻去看辛原,鄙视之意明显。

    “不过一个婊子。”辛原拂袖而去。

    陆慎行慢悠悠地进了房间,目光在红衣女子身上扫视,他摇着扇子笑,“小翠姑娘,想必外面的动静你也听见了,今晚你是我的了。”

    小翠攥紧手帕,咬着嘴唇,脸上带着哀伤。

    “不愧是花魁,姿色果真是上等。”陆慎行勾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可惜了,我不太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小翠偏开头,“那就请公子离开。”

    钱都花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陆慎行往椅子上一坐,“长夜漫漫,不知小翠姑娘愿不愿意为在下弹奏一曲?”

    小翠这才看了眼陆慎行,犹豫片刻就去抚琴。

    听着优美琴声,陆慎行懒洋洋地笑道,“小翠姑娘,今日没有我,日后也会有其他人。”

    “你胡说!”琴弦猛地颤动,小翠站起身,“他对我是真心的,说过会娶我过门!”

    陆慎行啧啧地摇头,“能做辛家的大少奶奶必然非富即贵,绝不可能是出身青楼的人,小翠姑娘何必自欺欺人。”

    “够了!”小翠戒备的看着陆慎行,“你根本不是来寻欢作乐,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陆慎行拿起盘子里的葡萄放进口中,眯起眼睛低笑一声,“听说迎春阁的水烟绿萝是对双胞胎,四莲馆的秋月身段极柔,还有……”

    小翠浑身颤抖,哭着跑了出去。

    “还是女人心更容易猜。”

    陆慎行越过屏风走到床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在床上。

    那小翠的下场是被辛原掐死了,他只是让那天提早了而已。

    离开花悦楼的小翠直接去了迎春阁,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外的阴影里,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辛原左拥右抱的出来。

    左边的绿衫女子声音娇嗔,“辛郎,你说过会娶我们姐妹俩,可不准骗我们。”

    右边的蓝衣女子往辛原怀里蹭。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辛原捏了捏她们的屁股,哈哈大笑,“娶,都娶。”

    听到那些话,小翠手脚冰凉,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翌日,辛原找了小翠,向往常一样抱着她上床,亲她吻她。

    小翠望着头顶的芙蓉帐,“你爱我吗?”

    辛原埋在她脖子里的呼吸粗重,“爱,爱死你了。”

    “那就去死吧。”小翠握紧剪刀朝辛原扎去。

    辛原身子一偏,剪刀扎进了他的胳膊,他愤怒低掐住小翠的脖子,“你疯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小翠已经死了。

    门口响起一声尖叫,是小翠的丫鬟,辛原想灭口的动作被外面的脚步声阻止,他被送进了司政衙门。

    从小翠的死到辛原被抓,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花悦楼的妈妈赶过来时都懵了。

    “谁报的官?”人死就死了,辛家是得罪不起的。

    所有人都摇头,他们只看到官差闯进来,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辛家得到消息后各怀鬼胎。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没有人开口。

    辛凉低头,一下一下地摸着竹棍,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爹,等王爷回来了我就去求他。”辛苇尘哭道,“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辛鸿渊更在意的是辛家的名声,他皱着眉头,“也好,你在王爷那里替你大哥说说情,这事兴许就能解决。”

    不过是死了一个青楼女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夜辛原就死在牢里,看守的官差描述,他身上没有一处伤口,唯独那双眼被抓挠的血淋淋的,经仵作检验后,判定是中毒身亡。

    在小翠的床上发现了灰云,它本身是一种香料,但是与昂贵的紫叶一起,就成了剧毒。

    偏偏辛家那日送的饭菜是辛原爱吃的,里面就有紫叶。

    无论是巧合还是阴谋,都无从考量。

    陆慎行用行动来告诉辛凉,死个人是很容易的事。

    在辛府忙着操办辛原的后事时,从来都不被人过问的辛凉找到陆慎行,他的第一句就是,“你做的?”

    陆慎行把桶里的水倒了,将卷起的袖口放下来,“我与他无怨无仇,犯不着。”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鬼迷了心窍,辛凉竟然以为这个人是为了他。

    可笑的很。

    “我这儿很大,带你逛逛。”陆慎行满意任务进度,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离开了。

    辛凉听着他的声音,“你似乎很开心。”

    “是啊,我很开心。”陆慎行放下木桶,伸手去牵辛凉,“地上湿,你跟着我。”

    牵着他的手掌宽大,有厚厚的茧子,很安心,辛凉忽然就问出了口,“为何对我好?”

    陆慎行没听清,“嗯?什么?”

    “没什么。”辛凉像是生出了慌乱之意,没有再提。

    陆慎行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畅快的很,他暗暗记住,这人口是心非,以后说不要就是很想要,说不喜欢就是特别爱。

    当陆慎行把辛凉带到王氏面前,两人都很意外。

    “坐吧。”王氏看着辛凉,在他脸上的黑布那里停了一下就移开,露出柔和的笑容,“州儿还是头一次把他的朋友带给我认识。”

    辛凉话少,都是陆慎行在说,聊了几句,王氏咳的厉害,喝了药后躺下去睡了。

    被牵着跨过门槛,辛凉轻声开口,“她已经知道你不是常州。”

    陆慎行瞬间扭头,“你怎么知道的?”

    辛凉给出两个字,“直觉。”

    震惊过后陆慎行冷静下来,既然对方现在不揭穿,他就继续装不知道。

    辛凉忽然道,“她活不长了。”

    陆慎行扯扯唇角,挺无语的意味,“有你不知道的吗?”

    辛凉抿唇,“有。”

    陆慎行起了好奇心,可他怎么问都没问出来。

    在家待了两日,陆慎行不得不穿了朝服上朝,他看到站在大殿第一排的人,脸上写满了惊愕。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有双隐形的翅膀?

    景王当然读懂了陆慎行的表情,他是全程趴着回来的,大小便都在那辆马车里,其过程的惨状这辈子都绝不可能与外人道。

    “常爱卿?”

    上方的声音扯回陆慎行的思绪,他整整脸色微弯身,“臣在。”

    皇帝叹了口气,“爱卿啊,你可是有心烦之事?”

    陆慎行立马正色道,“回皇上,臣是在思虑那库亥一事,希望能助皇上早日让他们对我朝称臣。”

    皇帝深感欣慰,“如果人人都像爱卿这般,我大央必定是太平盛世。”

    其他大臣均都点头附和,一时间陆慎行的忠君爱国形象树立的越来越高。

    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父皇,后日便是中秋,儿臣想在宴会上与常将军切磋一番给您和母后助兴。”

    切磋?陆慎行眼角一抽,去你妈的。

    然后,皇帝准了,景王笑了,陆慎行哭了。

    小太监细尖的嗓子一喊,皇帝离开龙椅走人,陆慎行就丝毫不停留地大步出去。

    “常将军。”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陆慎行装作听不见,超过一个个大臣继续往前走,速度快的近似赶着去投胎。

    “常州,你给本王站住!”

    陆慎行咬咬牙,他转身,面带讶异,“王爷有事?”

    缓步过来的景王笑的阴森,“有啊。”

    第11章 我的军师是个瞎子

    当景王手里的剑抵上陆慎行的喉咙,他的脑子里突然飘过一串台词。

    曾经有个可以杀死男主的机会我没有珍惜,如果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

    “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伴随耳边的声音,脖子上的凉意更浓,陆慎行起了鸡皮疙瘩,眯了眯眼睛,剑都戳到他脖子了还在说废话,难不成是逗他玩?

    “本王怎么记得将军是要面圣请罪?”景王抖出一张纸,“阴阳相隔?”

    卧槽,竟然随身携带,陆慎行瞅见那上面干涸的血迹,就数他最清楚是什么地方流的血,他的胃里翻滚,甩了个感慨万千的表情,“末将想陪家母过了中秋。”

    景王将那张纸收回,“这么说将军是个大孝子。”

    看来是要珍藏的节奏,陆慎行嘴角狠狠一抽,“是的。”

    陆慎行忽然向景王投过去一个目光,上朝都在腰上藏剑,是有多想弄死他老子?

    “本王想请将军到府上一叙。”景王在脚步声靠近前收回剑,笑的谦虚有礼。

    听到那大臣用羡慕的眼神看陆慎行,他呵呵两声,现在大喊救命,估计会闹到皇帝那儿去。

    景王云淡风轻道,“不知将军的军师有无空闲?”

    陆慎行目光骤然一冷,他哈哈大笑道,“是末将的荣幸。”

    到了王府,陆慎行被“请”进一个小院。

    景王挥手,无涯上前把陆慎行的裤子扒了丢出去,他自己也一起出去了。

    并不大的小黑屋里,陆慎行一脸淡定地在那遛鸟。

    景王搬了椅子在对面坐下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陆慎行,目光下移,若有似无。

    抖了抖腿,陆慎行挑唇,“王爷,你屁股不疼吗?”

    景王徒然起身,椅子砰地向后倒去,他的呼吸有些乱,在陆慎行戏谑的注视下打开门离开。

    陆慎行张着腿若有所思,被操上瘾了?

    不会是那药的原因吧?

    陆慎行翻出书,终于在其中一章下面的小绿字里找到自己想要的。

    黑烬,与其说是催情药,不如说是毒,每月发作一次,强行将一个人的生命与另一个人绑在一起,只有死亡能摆脱。

    辛凉的一生就是那样被控制的。

    陆慎的思绪全部清晰起来,真是误打误撞,现在景王指着他的东西活命。

    估计对方早就知道他把两杯酒对调了。

    不如在离开这个世界前给他一个惊喜,陆慎行恶意的笑了起来。

    出了小院,景王的气息才缓缓平定,他回到自己的住处,看见站在里面的少年,眉头皱了皱,“小尘,你怎么跑来了?”

    辛苇尘眼眶顿时发红,扑进景王怀里,“王爷,我大哥死了。”

    景王揉揉辛苇尘的头发,拉他坐下来,亲亲他的脸,“好了,不哭了。”

    “王爷……”辛苇尘仰着脖子,声音细细柔柔道,“尘儿还要。”

    景王没什么反应,“要什么?”

    辛苇尘脸颊泛上一抹潮红,“要你疼我……”

    那处的痛丝丝缕缕地散开,顺着尾骨往上,景王忽然就失了兴致,他拍拍辛苇尘的屁股,“你还小,会弄伤你。”

    辛苇尘眼珠子一转,手往景王衣摆下面探去,很软,他迷茫地抬头,对上一道冰冷的目光,身子一哆嗦,吓的小声哭了起来。

    景王感到异常烦躁,他推开辛苇尘,“等你哭完了再来找我。”

    望着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口,辛苇尘不安地坐在那里,双手无意识地紧握,他知道王爷不近女色,娶了王妃后是分开住的,身边就只有他。

    但是每次他想亲近,王爷都说他还小,他看过很多有关房中术的书籍,知道两个男子在一起会很疼。

    可他不止害怕,也期待。

    这次王爷还是同样的说法,却不是那种温柔的语调和眼神,他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王爷也是凡人,会出现有需求的时候。

    辛苇尘脑子里出现一个人,和他有几分相像,如果必须有人,他宁愿是那个人,因为王爷是不会对瞎子动心的,只要等他长大就好。

    另一头,桐义在辛府后门来回踱步,在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时就转身跑上前,神情焦急道,“将军到这个时辰都没回来,我从别的大臣那里打听到他去了景王府,军师,怎么办?是否直接去王府查探一番?”

    辛凉眉心霎时蹙紧,众目睽睽之下,王爷不敢不顾大局去伤那个人性命,但是……

    除外,还可以做很多事。

    “你找几个人放出风声。”辛凉附在桐义耳边,浅色的唇一张一合。

    桐义不停点头,他虽然不懂为何不干脆去王府,但他对辛凉是完全信任的。

    交代完,辛凉眉心的皱痕并无一丝舒展,他握住竹棍,低头边走边思虑,不知那个人现在好不好……

    “军师,小心前面的……”

    桐义的话还没说全,人已经摔下石阶,他从来没见军师这么狼狈过,直接呆住了。

    直到竹棍滚动的声响发出,桐义才回过来神,他快步过去把趴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在看见对方额头的血时,他惊叫出声,“军师,你头流血了!”

    辛凉怔了一下,“不碍事。”

    第12章 我的军师是个瞎子

    王妃原本是回娘家待几日陪家人过中秋,当她从贴身丫鬟口中听到外面传的事情时,她没什么表情变化,仿佛外面都在传把男子囚禁于屋中的不是她的丈夫。

    老丈人也听说了,顿时觉得颜面扫地,他怒气冲冲地来找女儿,二话不说就把她撵回去。

    王妃哭笑不得地回了王府,刚好与出来的辛苇尘打了个照面,有些诧异被关的另有他人,她忽然起了好奇心,独自去了后山的小院。

    屋子里的两个成年男子正在四目相对,陆慎行被景王盯的蛋都软了。

    “你竟然真是常州。”

    景王面色怪异,就在刚才他出手试探,对方招招巧妙,攻击犀利,完全是他认识的常州。

    那之前的种种变化又是怎么回事?错觉?

    没有回应,陆慎行这会眉头都打结了,危急关头他为了身份不被识破,找系统开启技能【无敌小霸王】,一秒变勇猛强悍的镇国大将军。

    完事后系统才通知他有副作用,一天两夜不能动。

    外头的脚步声让陆慎行和景王都同时转身。

    王妃刚进小院就见屋子的门开了,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

    “常将军,怎么是你?”王妃看向景王,问了个看似单纯的问题,“你们在小屋里做什么?”

    陆慎行玩味地去看景王。

    景王昂首笑道,“本王与常将军在此商议后日中秋宴一事。”

    这话鬼都不信,但是王妃摆了个“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不是愚到极点,就是聪慧过人。

    “王爷,王妃,末将告辞。”

    陆慎行抱拳,大摇大摆地走了,王妃是个从头到尾都成功的女人,她懂自己想要什么,不能要什么,要不了什么。

    目前景王还不能得罪他的老丈人,这事一闹,他有的忙了。

    满怀心事的辛苇尘去找辛凉,路上听来的传闻让他极度恐慌,他又不敢去找王爷问个明白。

    “二哥,这是我托人给你弄来的方子熬的药。”辛苇尘捧着碗,嘻嘻笑道,“对你的眼睛有好处。”

    鼻翼轻轻扇动,辛凉蓦然抬头,双眼明明蒙着黑布,却像是在用一种锐利如刀的目光盯视辛苇尘。

    似是在被一寸寸凌迟,辛苇尘莫名害怕起来,心提到嗓子眼,他想逃跑。

    “三弟,我以为你只是年纪尚幼,不懂世间黑白,看来是二哥错了。”辛凉没回头,他的声音清冷,“别让二哥厌你。”

    辛苇尘身子一晃,手里的碗掉了下去。

    又一次看错了人,辛凉浑身发冷,呼吸有些快,他敲着竹棍走在街上,悲凉从心底深处生起。

    前面的中年男子胳膊被撞了一下,他满脸怒气地吼道,“你没长眼睛啊!”

    那人拉长声音,“原来是个瞎子。”

    辛凉听惯了那种嘲笑的口吻,平日并不在意,今日却无端觉得酸涩,脸上的黑布泛起湿意。

    一滴泪从黑布下滴落,划过苍白的脸颊,风一吹,更觉冰凉。

    陆慎行在路上买了俩烧饼,回来就看到辛凉孤零零地坐在他家门口,一动不动,跟块雕像一样,好像是在发呆。

    “你怎么不敲门进去?”

    陆慎行在辛凉面前蹲下来,看了眼他的额头,“知道自己是瞎子,走路就该小心点。”

    辛凉抿着唇不语。

    陆慎行发现面前的人鼻子发红,他皱起眉头问,“你哭过了?”

    辛凉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淡淡道,“风大,冻的。”

    那就是哭了,陆慎行什么也没说就给了辛凉一个兄弟友好的拥抱,打算松开时发现衣服被攥住了。

    “……你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低头盯着胸前的黑色发顶,能感受到对方起伏的心口,陆慎行一个激灵,连忙将辛凉拉开,塞给他一块烧饼,“给你。”

    辛凉捏着热乎乎的烧饼,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能不能收回我说过的话?”

    “哪句?”陆慎行停下开门的动作,奇怪的去看身后的青年,想调侃两句的念头被对方恳求的样子打消。

    “行了,你想收回哪句都行。”

    辛凉像是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唇角微弯,隐约松了口气,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的柔和许多。

    啃了口烧饼,陆慎行含糊地问道,“辛凉,外面传的事是你让桐义做的?”

    辛凉嗯了声。

    “王爷不会拿我怎样。”陆慎行勾唇,等他一走,对方就等死了。

    辛凉没多问,跟着走了进去。

    常年卧床的王氏下了床,穿的端庄得体,和几个下人在院里清理花草,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精神很好,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是久病不愈。

    陆慎行的脸色起了一丝变化,很快恢复如常。

    “州儿回来了啊。”王氏的视线从陆慎行那里往后,停在辛凉身上,她的目光慈祥。

    辛凉被留住,他有些拘谨地坐在大厅。

    王氏挥手让下人出去,“辛公子娶妻了吗?”

    辛凉答道,“并无。”

    “州儿能结识你,也是他的福分。”王氏长叹一声,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贫富,姻缘,生死……”她停顿一瞬,望着远处,“都是命啊。”

    辛凉差点失手打翻茶盏。

    把鞋袜脱了,陆慎行刚躺到床上就不能动了,一点预兆和提示都没有,说来就来。

    他想张口喊辛凉,但是舌头在嘴里僵硬的跟石头一样,毫无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敲打声靠近。

    走到他床边的辛凉迟迟没开口,陆慎行等了一会,温热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几乎是随时都会紧贴上来。

    耳畔有一声叹息,无奈,迷惘,小心翼翼,紧张,痛苦,含着诸多情绪。

    “我好像是喜欢你。”

    陆慎行听清了,下一刻他的唇上一湿,那样的湿润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压着轻轻磨着蹭着。

    “我可以吻你吗?就一下。”

    陆慎行心里骂了句,操,你已经亲上了才来问我,不是一下吗?这他妈都几下了?

    不对,重点好像错了。

    第13章 我的军师是个瞎子

    辛凉懊恼自己的冲动,清醒过后整个思绪都被慌乱占据,他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站直身子认错。

    令他意外的是以为的愤怒,厌恶都没有出现,床上的人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他的眉梢轻蹙,渐渐地,神色变彻底变了。

    “将军?”

    陆慎行感觉辛凉细长的手摸到他的下巴,一点点往上摸,停在他鼻前,似是在确定着什么。

    放心,我没死,陆慎行在心里说。

    “将军?”

    辛凉又唤了一声,伸手掐住陆慎行的人中,又去捂他的口鼻,能想到的都做了,还是没有反应。

    什么东西被推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把外头的下人都惊动了。

    王氏急忙披了外衣过来,她看了眼地上的桌椅,目光掠向脸色异常惨白的青年,最后停在床上的人那里,心里隐隐不安。

    她走到床前,“州儿?”

    见没回应就去碰对方的胳膊,用力摇动拉扯,王氏身子轻晃,就算睡的再沉也该醒过来了。

    “我……我去找张大夫。”下人踉跄着跑出去。

    “他有心跳,呼吸平稳。”辛凉的指甲一下一下抠着手心,力道越来越重,“可为何无缘无故昏迷不醒?”

    王氏想了想道,“许是吃坏了东西。”

    张大夫来的很快,他上前检查陆慎行的脉搏。

    生命迹象明确,脉象正常,却昏睡不醒,张大夫觉得匪夷所思,把辛凉和王氏做过的重新做了一遍,惭愧地丢下一句另请高明就走了。

    陆慎行开始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本来以为也就躺着不能动,睡个长觉而已。

    从辛凉的表白开始,所有都不在他意料之中。

    手心被抠的发红,辛凉面上看起来冷静沉着,“给我纸笔。”

    老管家立刻让人去取。

    他提笔写了几行字,将那张纸递给旁边的老管家,“去找仁和堂的刘大夫。”

    老管家想说刘大夫是不可能请的到的,但是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他亲自去了一趟,那刘大夫看纸条,态度就大变样。

    刘大夫一来就问道,“辛公子,你哪儿不适?”

    辛凉侧身,将床上的陆慎行暴露在刘大夫面前,“他突然昏睡了。”

    刘大夫拿起陆慎行的手臂把脉,沉吟了一会就拿出几根细细的银针对准陆慎行的脚底心。

    陆慎行不能动,但是所有感知都在,刚才那几下疼的他想骂娘。

    “奇怪。”刘大夫很是费解,“我生平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症状,是何时发生的事?”

    “晚饭时还好好的。”王氏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辛凉的,她不清楚在自己来之前屋里发生过什么。

    辛凉本就心虚,这会自然闭口不言。

    “过了今夜再看。”刘大夫收起木箱,叮嘱道,“夜里得要人看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察觉。”

    王氏望着低垂着头的辛凉,她柔声道,“辛公子,天色已晚,我让人送你回去。”

    辛凉呆滞一刻,他的声音里平静,“我留下来。”

    王氏似是早有预料,她吩咐几个下人在门外守着,出去的时候眉目间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

    脚关门声响起,屋里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陆慎行纳闷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感觉手边一块陷下去,有个身体挤进他的怀里。

    当初口口声声说不是断袖之癖的人现在把头靠在他的肩窝,胳膊腿挨着他。

    陆慎行忽然醒悟,辛凉要收回的就是那句。

    如果不是到了非那样不可的地步,以辛凉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的。

    陆慎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怀里柔软的身体和清冷的气息怎么也忽视不了。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为了分神,陆慎行在心里唱了起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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