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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X战警]一级戒备 作者:sakimay

    第3节

    ——很好。erik默默的捏紧了拳头。——最终我还是要教训他一顿。不用打伤他,只要能他妈的叫他闭嘴。

    可是charles接下来的话让他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我无心窥探你的秘密,鲨鱼。但是你也教过我,在这里生存,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留下最后一张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抖得像患了风寒:“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跟这儿的囚犯不一样。你有善心,有原则,虽然有时候故意显得凶恶,但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

    erik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起来。他的脸颊发热,声音却突然变得冰冷:“你想说什么——”

    “从我与shaw面谈的那次我就想到了,但直到最近几天,我才终于得到了确定的答案——erik lensherr。”charles的眼睛灼灼的望向erik:“你有那么神奇的能力却从未打算逃脱,你与shaw有超乎寻常的密切关系,你拿我作为交换条件,却用来换取圣昆廷的两大帮派自相残杀。我怀疑了很多次,然后有一天,当我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催眠了你,趁着你刚睡着的时候。”

    “你——”erik的怒火从四肢百骸里滋滋的冒出来,心脏像是在滚烫的油上煎着:“你他妈的竟然敢——”

    charles被他可怕的气场逼得倒退了一步,但他还是不依不饶的坚持说完:“我对不起你,erik,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不得不……”他挺直了脊梁迎向他:“所以,打我吧,如果你觉得愤怒的话。”

    “如果我还是不干呢?”erik没有动手,他走近了一步,阴沉的脸悬在charles的头顶:“如果我就是不愿意帮你呢?”

    “那我会……”charles低下头,死死的攅住盖过手背的袖子好让自己不要抖得那么厉害:“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个警察。……你知道在监狱里警察会有什么下场。”

    erik没有接话,他就那样沉默的站着,但charles能听到他的牙齿用力摩擦着,发出尖锐的孳孳声。又过了几分钟——仿佛几个世纪那么长的几分钟,erik终于再次开口。他不怒反笑,但声音里传来的恶意让charles的血液都快要结冰。

    “那你也应该知道跟我赌博会有什么下场。”erik像一头妖异的野兽,将头颅贴近charles的耳侧,故意说得又低又轻:“你会输得一个子儿都不剩,因为你已经踩到了我的底线。”他舔舔舌头,手指头在charles的头发上打着卷儿:“charles xavier,你以为你能有今天都是上帝的恩赐么?你没有被养猪场里的毒贩子操过,跪在他们肮脏的通铺下面吸他们的屌——那不是因为有什么神在天堂里眷顾你,白痴,那是因为我。而我把你弄到这里来,只不过觉得你是这里唯一一个不那么混蛋的人——结果我错了,你显然比他们更混蛋。”他一把抓紧了对方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直视着他:“想要听听我的打算么?我可以帮你这么一回,charles,我会让你得偿所愿,去医务室里好好躺着做你的春秋大梦,但我不会打你,”他猛的凑近,呼出的热气打在charles的脸上:“我会强暴你。我会操你直到你昏过去。你直肠里的伤口足够让你躺上一个礼拜。”

    “我……我觉得你不会……”charles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对男人没兴趣,erik。”

    “可我对混蛋有兴趣。”erik雪亮的牙齿哪怕在黑暗中都清晰可见:“你不是傻瓜,我也不是白痴。谁都有最后一张牌,charles。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从入狱到现在,每一次当你遇到危险,死亡都不是最让你害怕的。有好几次你甚至在以命相搏——但你极度害怕性侵犯。你滔滔不绝的引导了半天,宁愿让那个变态捅你也不愿让他上你;noran骚扰你好几次,你干脆把人家的手臂锯掉一了百了。你以前,也许是小时候,肯定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charles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内心深处有一小块又黏又黑的陈年回忆像被震荡了一下,慢慢悠悠的浮出水面,那让他觉得极度恶心。

    “……百分之七十的儿童性侵犯来自于最亲密的家人。巧合的是,每一次当我提及你的家人,你永远只会谈你的母亲。为什么决口不提父亲?是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么?不,你告诉过我他很早就去世了,那么能够让你如此害怕的,只可能是你的继父……”

    “够了。”charles摇摇晃晃,难过得想要呕吐:“我说……够了。”

    “被我说中了?很好,看来警队里的心理分析课没有白学。”erik冷笑着推开charles。“现在你还想要我帮你么?”

    “——我别无选择。”charles凄凉的微笑了一下,他痛苦的弯下腰,仿佛是不堪重复,想要跪倒在地,下一秒却突然猛地扑向对方,猝不及防的erik一时没有防备,瞬间与charles一起滚到地板上。混乱中他迅速挥拳反击,但charles的速度显然更快——他骑上了erik的肚子,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抵上他的喉咙:“除非你杀了我!erik!或者我杀了你!”

    “……很好,charles,很好。”erik缓缓放下双臂,灿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开:“那就来呀,杀了我,如果你想的话。”

    charles紧紧的攒住手中的十字架,冰凉的金属烙在他的手心,削肌彻骨的冷。他试着把打磨锐利的尖端往上推一推,只是稍微一用力,erik的脖子上就冒出了一点点晶莹的血珠。——杀掉他,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杀掉他才可以埋葬你的秘密。但他的手和心却在同一时间犹豫起来。“我做不到……”他梦呓似的喃喃自语,身体像是沉入了一潭静止的湖水,丧失了一切的感官和声音。这是为什么呢?天地辽阔,宇宙洪荒,世界如此之大,而他只能被囚禁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狭小囚笼里,绝望的想要杀掉唯一一个还有点在乎他的人——在乎,是的,他需要的就是那一点在乎。不管是利用或是真心,至少还有人想着他。

    charles的彷徨只有短短几十秒,却给了erik充足的时间进行反击。趁着他手劲放松的一刹那,erik一把抓住了charles的手,掰下他的武器丢到墙角,然后挥出一记重拳,一个翻身将charles反压制到了身下。“小子,想杀人就不要走神。特别是在你的猎物非常生气的时候。”他抹了抹脖子上的血,将它擦到charles苍白的脸颊上去:“准备好接受你的命运吧。”

    在输掉的那一刻charles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有一小会儿,当erik把他脸朝下按到地板上,冰凉的手指搁上他光裸的大腿,他的整个身体突然无意识的抽搐起来。charles拼命弓起上身试图呼吸,但erik只是用手肘顶着他的背,狠狠的压了下去:“别耍花样,小子。不管你是尖叫,流血还是晕过去,我都不会停止。”他的阴茎像烧红的烙铁抵在他的屁股上,然后他抓住他的肩膀开始用力——灼热的、肌肉撕裂的疼痛开始一寸寸的蚕食着charles,点燃了他全部的痛觉神经。“不……”charles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哀鸣,他能看见erik的脸,复仇的怒火让他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狰狞,而在这折磨人的、彼此角力的强暴过程中,charles觉得对方的痛苦一点也不亚于自己。当他干涩的身体终于被蛮横的打开,进入到最深处的erik忍不住在他的脊背狠狠的咬了一口。几乎是同时,在背上,还有在他的下身,charles感觉到鲜血瞬间涌出了伤口。

    “杀了我——我请求你……”charles像一条被穿上铁钳的活鱼,无助的在地板上挣扎。erik毫无反应,只是加倍按紧了他的手腕,借着鲜血的润滑开始了缓慢而沉重的撞击。“死亡永远是最容易的方式,”erik仿佛极度饥饿的猎豹撕咬食物那样恶狠狠的操弄了一阵,这才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搭了腔。他压低的喉咙犹如撒旦的勾引,危险的擦过charles的耳朵:“但你注定不被允许走上这条路。你必须受这些罪,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给你的你永远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回轮到charles紧闭双唇,一言不发。erik察觉到异样——没有眼泪,没有呼救,没有求饶。他停了下来,扭过charles的脸审视了几秒,然后迅速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用力撬开他的牙齿——他果然没有想错,charles的舌头已经被咬出了血。

    “哈,你他妈的永远只在寻死的时候最有出息!”erik忍不住暴怒,他手上的老茧粗粝的摩擦着charles的喉咙,“现在让我告诉你,除非你咬断我的手指,否则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来啊!试试看!今天到底是不是charles xavier的死亡幸运日!”

    ——咬下去!charles已经被逼入绝境,他的恨意绝望的煽动着,犬齿的尖端重重没入erik的皮肤。但同时,某些模糊而又熟悉的味道却让他莫名其妙的犹豫起来:似乎在刚刚进来这儿的第二天,就是同样一双手撬开了他的牙齿,带着苦涩烟味的手指一直让他狠狠咬着,直到把救命的烈酒灌进他的喉咙——他曾经有恩于他。不管erik是不是农夫,他都不能当那条蛇。虽然他几乎、差一点就要那么做了。

    也许是他一刹那的安静和顺从打动了erik。当他停止挣扎,停止抵抗,只是静静的趴在那儿,含着erik的手指就像一个柔软的婴儿,erik却放弃了进一步的动作。charles感觉到他停止了一会儿,然后——令人不敢相信的——从他溃不成军的身体里退了出去,跨过他走到了铁门边。“狱警!”他大力捶着牢房的铁栅栏:“狱警!这儿需要医生!”

    手电筒的强光刺破了囚室里深不见底的黑暗。charles在突如其来的光线中闭紧双眼,下意识的蜷缩成了一团,狱警的怒吼像是刺耳的消防警铃,虚虚实实的回荡在耳边。“操!你们就不能给老子太太平平的呆着哪怕一天!chris!去叫狱医拿担架!”“你!他妈的给我靠墙!双手抱头!蹲下!老实点!”“这个月铁定又被扣工资……”“叫hank起床,这活儿我们做不了……太严重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他周围来来去去,过了一会儿,似乎有谁来到他身边,为他注射了一针止痛剂,又拿衣服盖住了他的身体。“上帝……怎么会搞成这样?”那个陌生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我也想知道,charles的脑子里空空荡荡,只剩下这句话在来回碰撞。——erik,我们怎么会搞成这样?

    但他最终也没有机会问出口。

    一般来说遭遇性侵害需要3个月到1年的心理康复期,针对被害人的个案情况,分阶段安排细致周到的陪伴、倾谈、理疗和回访——但是圣昆廷显然并不认为心理辅导有什么必要。所以只是在短短10天之后,外伤痊愈的charles就被押送回了4024 。——其实我也受够了每天躺在医务室,让来来往往的人参观我的屁股。charles略带嘲弄的鼓励着自己,希望能在踏进那扇铁门时表现得镇定一些。——我能做到。他对自己说:——我会害怕,也会退缩,但那只是本能的自我保护反射。我的内心并没有受到动摇。我是个医生所以我知道。

    但是,当狱警粗暴的将他推到牢房中央然后满不在乎的走开,当栅栏式的铁门哐哐作响的在身后关上,charles才明白,一切应急性的心理建设和正面暗示其实都没有用——这儿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光线,空气中每一个分子的振动都在提醒着他关于那个晚上所经历的一切。更何况那个犯罪者现在就坐在床边,坦然而毫无表情的盯着他看。要命。

    如果不是铁门的阻隔,charles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不管前面是布满毒蛇的丛林还是荆棘遍地的荒野,只要能让他离开这儿,离开这个见鬼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狭窄密室。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却只有退到栏杆与墙壁的死角,眼睛紧随着erik每一个可疑的小动作,像只慌张的野兔一样一惊一乍。

    “我说——”最终还是erik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charles瑟缩了一下,无意识的举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在衣袖下面的缝隙里他观察到对方站了起来,直直的走到他的面前。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但是拜托你……离我远一点。”charles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紧张过度的沙哑。他低垂着眼睑说完这番话,不敢去看erik的眼睛——那里会有什么?冷漠?仇恨?还是再一次的暴怒?

    但erik居然真的就离远了一点——charles看着他的鞋子往后倒退了一步,停在离他一个手臂的位置。

    “不管你准备怎么唾弃我也好,这件事情总需要一个了断。”erik的声音听上去不可思议的平静而理性:“你受了伤,我也被关了禁闭。除此之外还有一堆像你一样自以为是的cia和心理分析师,轮番盘问了我整整48个小时。我想我们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他抖了抖手上的东西,charles被哗啦哗啦的声音吸引得抬起头来,看清楚了erik正在递给他的一张印刷品——那是一份昨天的报纸,而头版头条的标题是——

    charles的心跳猛然加速起来。——天啊他成功了。他们成功了。加州的黑人们正式开始了抗议活动,平权革命的烈火已经燃烧到这片土地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是最好的消息,”erik把报纸塞到charles的手里,这个过程中他的手指短暂的擦过charles的手心,对方没有退缩回去,但erik知道他仍旧很害怕——这从他那始终惶惶不安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你的牧师朋友显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处境,他和你的家人已经向政府提出了申诉,你快要成为舍身成仁的英雄了,当然……也更有希望从这儿走出去……至少我看报纸上是这样写的。”

    “啊……对于你能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觉得……我觉得……”charles的脸颊因为胜利的喜悦和某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微微发烫,他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把遮住脸的手臂放下,喉咙里吭吭哧哧的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呃……其实我……”

    erik适时的打断了他:“如果想要道谢还是免了吧,我没什么值得你好谢的。”他撇了撇嘴唇,好像不耐烦似的转头,盯着墙壁上的污渍看个不停:“反正你很快就要走了……我只是希望两不相欠。”

    “哦……”charles讪讪的闭上了嘴,看着erik转过身去走回他的床铺。他盯着他的后背,那儿有一小块暗红色的污渍,透过洗旧的背心浸染开来。

    “erik,”charles挣扎了一小会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你受伤了。”

    “我知道。”erik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头也不回的走去床边躺倒下来。紧接着,似乎是撞到了那个伤口,他飞速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把脸藏在面向墙壁的阴影里。

    “监狱对你用刑了么?”charles的声音弱弱的:“可是我……我并没有起诉你……”

    “我知道。”erik把头埋进毯子里。“这跟你无关。我只是跟人打了一架。”

    “我很怀疑除了你主动挑衅,这儿还有谁敢跟你打架。”erik感觉charles的声音变大了一些,后来他才意识到charles走出那个角落,慢慢靠近了他——虽然缓慢,但很坚定。“有人埋伏你?”

    “……既然已经说起来了,你不妨自己也当心一点。”erik苦笑了一声:“主教在找我麻烦。你知道的……现在我,或者说我跟你,已经被扔到一条船上了。”

    charles马上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在主教看来,erik对他的强暴属于监守自盗。而他没有控告erik,那么很明显他就是自愿的。——两个不知死活的背叛者。

    不知道为什么,当意识到erik不会、也不能再把他交出去之后,charles的心情反而更好了一些——哪怕之后等着他的是死亡的威胁。他鼓起勇气又走近了一点:“你应该去狱医那儿看看伤口。”

    “我不能……”erik闷闷的声音从毯子底下传出来:“如果我去了,就是承认今天这一架是我干的。上头不想听到这种消息——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可是……如果感染了的话……”charles的声音顿了顿,“你可能会死的。圣昆廷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病菌。”

    “那不是正合你意……”erik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发觉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柔而微寒,还有点抖抖索索的。“erik,”那只手的主人按住了他想要转过来的冲动:“呆在那别动,让我看看。”

    charles卷起了erik的背心,当那个伤口完全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是很大,但看上去非常深,参差不齐的边缘暗示着武器的阴狠和毒辣——也许是一把改装过的手锥或锯条。而颜色发淡的肌肉组织表明,erik绝不仅仅流出了他看到的那点血。

    “你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个奇迹。”charles翻出了erik的酒瓶,又从囚服的口袋里找出了针和线——还是他特地找angle讨的,他本来打算修补他的外套,它在上一次已经被erik撕得不成样子了。

    “如果你想要喝一口,那就趁现在。”charles把瓶子递了过去,等erik喝下一大口之后,将剩下的烈酒全部倒在了他的伤口上。erik在毯子下面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我知道这很痛。不过恐怕你还得再忍一会儿。”charles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将缝衣针压进他的皮下:“别乱动。”

    之后的10分钟里charles仿佛经历了一场悄无声息而又艰苦卓绝的战斗。他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头野兽,蛰伏的野兽,也许下一秒就跳起来,用利齿和爪子将他撕个粉碎。而同时,不断接触到erik的身体让他很难不去联想起那个晚上——当他经历着灵魂和肉体的剧痛而这具身体正紧压着他,肌肉如暴烈的海浪,一阵阵的侵袭过来……

    “好了。”charles甩了甩额前的一绺头发,把那些混乱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几乎都被汗水给浸透了。他打量着自己的手艺,歪歪扭扭,但好在没有出错——本科的基础临床课程总算没有全部忘光。

    erik慢慢把脑袋从毯子里移了出来,虚弱的埋在枕头里:“这下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欠我的多着呢……”charles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了许多,甚至有一点点玩笑的成分在:“哦,该死,稍等一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erik紧张的等待着,直到有什么东西,温暖又轻柔的,挟带着微热的呼吸靠近了他的伤口,只是一秒——或者两秒,它像一片羽毛似的碰触到那儿,然后他的伤口又抽痛了一下。

    “我很抱歉,”他转过头去,看到charles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得把多余的线弄断,但这儿没有剪子……只好用牙齿替代一下了。”

    erik楞了一下。他还想要继续维持着凶恶的表情,不过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他真的流了太多的血——反正,就在当下,就那么一会儿,他忽然不太想继续把这个傻乎乎的年轻人推开。

    所以他牵扯了一下嘴角,好像一个荒废多年疏于练习的小提琴手那样,有点艰难,有点别扭,但发自内心的,第一次对着charles微笑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也许再也没有比我们更奇怪的相处模式。charles想,一个遭遇背叛的强奸犯和一个心怀愧疚的被害人每天共处一室,说不清楚谁比谁更悲剧一点。erik说得对,在相互信任这件事情上他们都付出了代价,而charles也感觉现在双方都有了修复关系的觉悟——虽然在那个微笑之后,erik的友好仅仅止步于保持沉默,保持距离,不再对他怒吼、恐吓或发号施令。白天charles去图书室里打点那些老掉牙的世界名著,erik则继续去家具工厂锯他的木头。晚上erik会踱去角落里抽一根烟,直到charles换好衣服躺平了他再回到床上。一整天里他们真正面对面的时间只是三顿饭,虽然他们唯一的交流也不过是把牛奶瓶子沉默的推来推去而已。

    “嘿……”等到erik第七次把牛奶推到他面前时,charles终于忍不住出了声:“我吃得很好,erik,别再把牛奶给我了。”

    erik的手指顽固的抵在瓶子的底端,阻止charles再把它给推回来。僵持了一会儿之后,charles的态度软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erik,有时候你真是让人……”两天以来的第一次,他鼓起勇气看向了erik的眼睛,但只是短短几秒之后就忍不住飞速的转开:“不管怎么样,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erik没有搭腔,他的手指缓缓的从牛奶瓶光滑的外壁擦过,靠近了charles的——只是靠近,然后谨慎的停了下来。但即使是这样,charles也没能控制住自己轻微的颤抖。

    ——这真是糟糕!charles把还在发抖的手从桌子上飞快的放下来,内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浓浓的自我厌恶——他厌恶这具脆弱、苍白又肮脏的身体,它像是一个破败的监牢,关住了他的灵魂,阻止他向着比较好的方向前进。他明明可以表现得更自如,更无谓,更……

    还没等他忏悔完毕,erik已经起身离开,加入到前往工厂的队伍里。charles在灌下那瓶牛奶的时候真心希望自己喝的是酒。

    傍晚时分charles收拾衣服准备去洗澡,当踏出铁门的时候他意识到erik跟在了后面。“我想你现在的伤口还不适合沾水呢。”charles回头看了看他空空的双手:“何况你连一块肥皂也没带。”

    “我只呆在门外。”erik的口气听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之前收到一点风声……最近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charles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略带尴尬的回身继续向前。他当然知道自己一直处于erik有意无意的保护之下,但是一旦拿掉了那层掩盖于其上的恶劣态度和暴躁脾气,反而让他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也许我是个潜在的受虐狂。charles自嘲的走到水龙头下面,一边等待水温上升一边脱着衣服。正当他掀起衬衣下摆脱到头顶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猛的推了他一把,charles被衣服缠住,重重的撞上了浴室的水泥墙——该死!他迅速甩开那件衣服然后转过身来,六个西西里帮的男人正站在他对面,手上的利刃在四溢的蒸汽中蒙上一层哑光的雾。

    “所以这是准备清理门户吗?”charles紧张的贴着墙壁,下意识的摸去脖子下方——操,他在心里暗暗的爆粗,——那东西上一次被erik给扔了。所以他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手无寸铁,孤立无援。

    “这是准备给你点教训,小子!”领头的男人挥舞着手里的剃刀,阴测测的笑着逼近:“你跟你的姘头居然妄想利用主教,啧啧啧,愚不可及!”

    “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他。”charles紧盯着对方的动作:“但我也并不属于他。”

    “跟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别忘了鲨鱼前天刚杀了我们两个兄弟!”左手边一个男人大步冲了过来:“你也得血债血偿!”

    他的话音刚落,前进的身体就突然像被定格了似的,生生的在原地刹住了车。所有人,包括charles在内,眼睁睁的看着他拼命用手指抓挠着脖子,脸部开始慢慢发紫,喉咙里格格作响。在沉默而压抑的一分钟之后,这家伙终于轰然倒地,在他的身后,charles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影子。

    “见鬼!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首领惊讶的看着地上昏迷的同伙,一根细细的金属链——拴着一个步兵身份牌,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脖子里。

    “charles!到这儿来!”erik呼喊着他的名字。趁着众人分神的短短几秒,charles越过那个男人飞速跑向他,同时也再次亲眼见证了那个奇迹——随着erik的经过,墙上固定住水管的螺丝和铆钉突然疯狂旋转起来,下一秒,erik已经从墙上卸下了两根铁管作为武器。“拿好了!”他把其中一根丢给迎面跑来的charles:“照顾我的背后!”

    charles握紧着那根铁管,紧靠着erik的后背跟他站到一起。漫天的水雾中他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他,而这一次他终于,终于不再发抖和退缩了。

    很好,接下来需要的仅仅是浴血一战。

    charles发现,只要有erik在场的干架,效率一直都很高。因为他完全省略了污言秽语、互相挑衅、彼此试探的前奏,永远单刀直入,像是完成任务似的一个接一个把对手干翻。在狱警冲进来之前他们已经成功让所有西西里帮的人躺倒在地,然后erik带着他从浴室角落的气窗里翻出去,沿途躲开巡逻的警卫和猎犬,绕道锅炉房换上两身干净的囚衣,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回到看热闹的人群里。

    “发生什么事了?”erik瞄了一眼戒备森严的浴室大门,面无表情的询问一边的老彼得。

    “据说是帮派内讧。主教的手下在里面干了一架,谁也没占着便宜。……不过,谁知道呢?”老彼得慢慢的弹了弹烟灰,视线在charles和erik之间滑来滑去,先是脸,然后是手,一丝玩味的微笑挂上了他的嘴角。

    ——他看见什么了?我的脸上有血吗?有哪里不对劲吗?我刚刚……charles心虚的低头打量,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erik紧紧攒在手里。——天啊!他猛的一哆嗦,迅速把手给抽回来。——他刚刚一直这样吗?不,应该是从浴室里逃跑的时候开始的。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我是怎么换的衣服?

    短时间之内经历了太多事情,让charles的脑子陷入一片空白。他茫然的放空视线,一边继续听着老彼得没营养的絮絮叨叨,一边看着刚刚那几个手下败将一个接一个被抬出去。在这一切的间隙之中他忽然察觉到,对面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哪怕没有看向那一边,charles也能感受到那眼神里的恶毒和敌意。

    “erik……”charles轻声呼唤着:“看那边,主教他……”

    “管他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老子今天快要累死了。”erik大大咧咧的揽住charles的肩膀,将一部分重心分担在他身上,不动声色的贴近了他的耳朵:“镇定点,慢慢走,别让人看出来……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等到把erik扶回牢房,又重新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charles才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在刚刚的混战中他那糟糕的缝合手艺果然毫无悬念的开裂,腰部和手臂又新添了两道狭长的割伤。比这更让人担心的是这些伤口可能导致的并发症——它们全部被圣昆廷严重污染的生活用水给浸透了,破伤风的病菌随时有可能在他的身体里肆虐。

    “你需要一些正规的医疗手段,erik。”charles担忧的看着erik没有血色的嘴唇:“消毒、缝合、包扎,还有一些消炎药和抗生素……你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别指望靠一点朗姆酒就能撑过去。”

    “反正我一直是这么撑过去的。所以别再给我什么狗屁的专业建议了。”erik咬着牙,忍受着身体里越来越强烈的不适,“如果你能把酒拿过来我将不胜感激。”

    “恐怕你该失望了,我的朋友,”charles眨眨眼睛,很惊讶自己居然能毫无预兆的把这几个字说出口:“我想我会搞定这一切。你乖乖躺着就行。”临走前他替erik盖上了毯子:“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如果你能控制金属——我是说就像控制上次那把锥子,还有螺丝和铆钉——为什么你不干脆把他们的武器给夺过来?要知道那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钢铁啊……”

    “……我也不知道。”erik皱眉:“它就是,时灵时不灵。有时候我感觉能将这儿的所有栏杆全部弄碎,有时候却连一根汤匙都移动不了。”

    charles还想问些什么,但erik已经闭上眼睛,好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讪讪的站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对方真的不打算理他了,这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charles从来没想过成为一个小偷——这跟教育无关,纯粹因为没有必要。身为一个家境殷实的贵族后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像在他们基因里天然携带着那样,完全是一种本能。——我并不想盗窃,charles在心里默默摊手,——可是这里又不是商店,但我都把自己割伤了才被送进来这里,angle却又迟迟不出现。如果我适当的取一点必须品应该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

    charles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已经身体力行的打开了背后的橱柜,找寻着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纱布、药棉、小瓶的医用酒精……哦,还有抗生素,针剂用的青霉素放在最上层的隔板上,charles踮起脚尖,努力把手指伸向那个扁平的小盒……

    “喂,你在干什么?”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他惊得一抖。他定了定神回过头去,发现门那儿站着一个年轻人,高个子,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腼腆的咬着嘴唇的样子就像他之前教过的大学生。——不太难对付的人。charles微微松了一口气,冲他举起了自己流血的手臂:“刚刚不小心弄伤了,我需要什么东西来止血。”

    “那也应该等医生来,你自己是处理不了这些事的。”年轻人走近了一点,扳过他的手腕查看伤势:“charles xavier,你都快成医务室常驻居民了。”

    “抱歉,我认识你吗?”charles疑惑的盯着那个年轻人,对方用镊子夹起一块脱脂棉,开始熟练的清理起创口:“当然。记得半个月前的那次‘事故’吗?我是给你做手术的医生。”

    charles倒抽一口凉气——这也未免太巧了。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昏迷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好像还没毕业的小孩子在处理他的伤口。“呃……啊……我还以为当时是angle……抱歉,我是说,多谢。”

    “没什么,毕竟之前我也不常出现。angle他们算是我的主管,不过说到外科手术,这儿的医生们还是倾向于叫我来做。”年轻人小心的替他做好包扎,朝他伸出一只手:“叫我hank就好了。”

    “看起来我也不需要自我介绍了,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charles握住他的手摇了摇,急切的想要结束这场谈话。可是他刚刚转过身,hank的声音马上从后面追了上来:“嘿——你确定要带着那么多东西出去吗?”

    ——该死。charles舔了舔嘴唇,懊恼的转回来:“听着,hank,我并不打算做一个小偷,如果你需要我付钱的话我会付给你的。只是现在……现在有一个人受伤了,我得尽力让他好过一点。”

    “你完全可以带他来医务室。”hank审视着他的脸:“他是谁?”

    charles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自己不要撒谎,信任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恕我不方便透露原因,但是相信我,他有足够的理由不来寻求官方的帮助。”

    “如果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我想你是绝对搞不定的。”hank想了想,穿上了他的白大褂,

    “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放到我这儿来,如果还需要什么最好现在告诉我。”

    “呃……可是……可是……”charles吞吞吐吐的犹豫着:“你会把这件事情报告到上面去吗?你知道,我真的不希望……”

    “如果你不希望,那我就不做。”hank走近了一步,直视着charles的眼睛:“我想你决定要做的事情,一定有你的道理。”他轻轻的压低了声音:“我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了,教授。我是你坚定的支持者——如果这样说不会太可笑的话。”

    charles诧异了几秒,然后感激的微笑起来。“拿上青霉素和针筒,”他飞快的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hank的手里:“再拿些止痛和消炎的药片,如果这儿有的话。”

    虽然沿路charles已经委婉的暗示过,但是当hank踏进4024的铁门,看清楚下铺躺着的病号究竟是谁,他的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难以置信,教授,”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charles:“你居然要帮助一个侵犯过你的人。上一次不就是他……”

    “注意你的措辞,hank,我并没有指控他。”charles走近erik的床铺,担忧的检视了一下对方的状况——他对于房间里多出了两个人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侧躺着,皮肤滚烫,呼吸灼热不稳——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想我们得快点开始——趁着狱警还没有注意到这边。”charles掀开了erik身上的毯子,他糟糕的状况让hank吃了一惊,赶忙凑到charles的身边去,拿出了随身的药品和针剂开始处理那些伤口。“但是你无法否认,他确实伤害到了你……”hank一边将一针青霉素推进erik的手臂,一边还在喋喋不休:“恕我直言,因为伤口是不会说谎的——强迫性伤害和激烈的性行为造成的伤害是两回事。你的伤口都集中在5点和7点方向,这很明显……”

    “hank!我很确定现在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charles尴尬的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缝合手术并没有进行太久。在狱警再次巡逻到这边来之前,hank已经收拾停当等在门边。“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我是来替你补一针抗生素。”他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止痛药,塞到charles手里:“也许你留着有用。”

    charles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当天半夜,charles听到下铺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是erik醒了。他半睁着眼睛跳下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很好,烧已经褪了。“你需要喝水么?我可以往里面掺一点酒……抱歉只是酒精,我没你那个能耐可以搞到朗姆酒。”他把erik的头抱起来一点,将水杯搁到他干裂的嘴唇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喝下去。

    “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你就会没事了。”等到一杯水喝完,charles打着哈欠站起身准备爬回自己的床铺,忽然发现衣服后襟被人拉住了。他回过头去,正好对视上erik的眼睛,它们像荒野里猛兽的瞳孔那样又大又亮,但此时此刻却充满了巨大的惶惑与不安。他那样看着他,仿佛利爪与尖牙早已收回鞘内,就像一只大猫那样敏感而柔软。几乎不易察觉的细微声音从他的唇齿间泄露出来:“我……对不起……”

    charles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时候收获他的抱歉——他还以为他们俩早就扯平了呢。他默默的退回去坐在erik的身边,安抚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病了,erik,病人有权利得到照料。”

    erik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不……我的权利只有闭嘴,然后忍耐。”

    “我还以为shaw至少会照顾你一点,”charles疑惑的看着他:“他看上去像是知道内情的人。”

    “事实上他正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但是……没有人希望一直呆在监狱里,charles,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母亲在他手上……”

    “你说什么?”charles难以置信的挑高了眉毛:“你是说他用你的母亲来要挟你?!”

    “哈,也许在那些同事眼里,他正在无比善良的替我照顾她的生活。”erik挪动了一下身体,伤口的抽痛让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让你当心他。”

    “下一次想要提醒我什么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更直接。”charles开玩笑的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但内心翻涌的情绪让他并不那么想笑。——这个男人,他想,——他一直孤独的呆在这儿,身边一无所有,自由遥遥无期。同病相怜的哀伤让他试探的靠近了他,当他的手臂撑到erik的身侧时没有收到反对——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收拢了双脚,轻轻的躺在了他的身边。

    “做个好梦,erik。”

    “……做个好梦。”

    第二天下午,charles像往常一样坐在图书馆曲尺状的柜台后面,将那堆翻得破破烂烂的侦探按字母顺序排列归位。他的心情很好——不光是因为erik已经能起床,顺利把受伤的事情给掩盖了过去,就在刚刚,他还从收音机里听到了另一个好消息:他的案件申诉已经被受理,随着黑人的抗议运动越演越烈,他很有可能提前从这儿走出去,重新获得自由。双份的喜讯像是一道阳光,照亮了圣昆廷里的潮湿和阴暗,这让charles忍不住嘴角上扬,手头的活儿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了起来。

    “喂,小妞,给老子来两本花花公子怎么样?”一只大手拍上木质的台面,震得上面的铅笔和印章乒琳乓琅掉了一地。charles还没从自己的好心情里回过神来:“现在还没到开放时间呢。而且你知道规定,这儿只提供合符法律与道德准则的读物。”他微笑着抬起脑袋,下一秒笑容已经凝固在嘴角——是主教,他和他的手下在桌子前一字排开,像一群土狼包围了他的桌子。

    “这真是奇怪,charles,我是如此诚恳的,一次次的帮助你,包庇你,可是你却总是在拒绝我。难以置信!虽然上帝教导我们不求回报,但你的作为却还是太让人伤心了呢。”主教眨巴着浑浊的眼睛,慢悠悠的旋转着小指上的戒指:“既然没有杂志,你也不好意思叫我白跑一趟吧。如果你愿意表演一场给大家看,我想兄弟们都会非常乐意的。”

    ——糟了。charles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在周围不怀好意的笑声中站起了身,迅速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在这个过程中他打倒了拦在正前方的两个,但很快就被更多从身后扑过来的男人们制住了手脚。在背后和肚子上狠狠的挨了好几下之后,他们把他拖出了柜台,毫不留情的按到平时用来阅读的长桌上。

    “啧啧啧,孩子,孩子,看看鲨鱼那个混蛋都教了你些什么。”主教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手指从他的领口里伸进去,摩挲着他肩膀上已经愈合的齿痕:“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就应该乖乖躺着,什么也不要做。抗争只会让你吃到苦头——我想现在你已经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了。”

    “至少现在你已经有所顾忌,”charles大口喘着气,将嘴里泛出的血腥咽回喉咙里:“你带上再多的人也没用。因为我已经学会该怎么以牙还牙——你可以在这里操我,然后你知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说到做到。”

    “哦?是吗?这样说我还真是有点害怕呢!”主教收起笑脸,猛的凑近捏住了charles的脸颊:“可是真不巧,我恰恰就听到了一点点关于你的好消息——你就要离开了,charles,你的地狱之旅马上就要结束了。可是猜猜看,如果你在监狱里被抓到再次犯了罪,或者不小心恰好死在了出狱的前一天,那些打算给你献上鲜花的美丽少女们该是什么心情呢?还有你的父母,你的学生,啊,要不要再算上你的erik——”

    charles的眼睛恐惧的睁大了。该死,自由在望,他确实不能像从前那样放开手脚一搏,不管是赢还是输,他永远都是吃亏的那一方。

    “这不公平!!”当主教迫不及待的解开他的衣服,将秽乱的舌头舔上他的脖颈时,charles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绝望,他奋力的、徒劳的在几个人的钳制下挣扎着,把桌子踹得砰砰直响:“这不公平!!……不!不!”

    “在圣昆廷你还指望找到公平?做梦吧小子!让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再也别想……”主教得意洋洋的扒拉着自己的裤子,却突然被身后门锁的转动声给打断了。“erik!”charles的内心涌出一阵狂喜,他用力抬起头,却没有看到期待中的那个人,只有一个黑皮肤的狱警站在门口,把弄着一大串钥匙穿成的铁环。

    主教也在同一时间回过头去:“白痴!你在搞什么!老子已经付过你钱了!滚出去把门关好!”他恼怒的破口大骂,但那个狱警似乎不为所动。他慢慢的走到了桌边,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淡漠回应着:“抱歉老头子,今天恐怕你是搞不成了。典狱长刚刚回来,他点名让这小子马上过去。”

    主教瞪了他一阵好像在确认这是不是个笑话。“操!你他妈不会次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最终他还是气馁的败下阵来,示意旁边的人退开。charles迅速的坐起来穿好衣服。当他低头系上胸前的扣子时,发现手腕已经在挣扎中留下一圈紫红色的淤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charles跳下桌子,快速的跟上那个狱警的步伐,逃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心里默默咬着牙——绝对不能……erik已经受了伤,我也已经快应付不了。这个问题必须被解决,不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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