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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情迷法医 作者:FAN君

    第17节

    “我顺路经过,看看王健仁回来没有。”木莹习惯性地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跟她昨天来的时候一样,心中也猜到八九不离十。

    “还没有。”阿福把自己的凳子腾出来给木莹,“警官,坐。”

    “不用!”木莹摆手拒绝。

    “要的!要的!”阿福硬是让木莹坐,“我这粗人站着就行。”

    最后木莹还是架不住阿福热情坐了他凳子,漂亮的杏眼停留在严靖曦身上,“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是的,上次强买强卖的案子,是我陪王健仁报案。”严靖曦习惯性地递上名片,“您找他是为何事?”

    “案子破了,希望他能协助我们指证。”木莹接过名片,“你是律师,能找到他吗?”

    “如果不是阿福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失踪了。”严靖曦摇摇头,一双桃花眼看着木莹,“会不会被那些恶人打击报复?”

    “嗯,不太可能吧,他们的团伙都被我们经侦科一网打尽了。”

    “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木莹迟疑了一下,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最近他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

    阿福站久了就坐到凌乱的床上,“没有。”

    “你仔细想想。”严靖曦引导他,“例如联系了什么人或者干了些什么事情。”

    “嗯~”阿福架着腿想了半天,鱼木脑袋终于灵光一闪,“那小子最近说缺钱,送完水又干别的活去了。”

    严靖曦追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干什么活?”

    “贴小广告。”阿福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送水一般晚上八点就结束,平时这点儿王健仁会回来,后来通过qq认识了阿欢被坑骗了积蓄,他便多找了一份活帮补家计,毕竟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夜深了就替人家贴小广告,什么招聘男女公关、公积金取钱、老军医包治百病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车站报亭、广场公园、街头巷尾都有他溜达的身影,这样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至前天晚上王健仁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失踪已经超过24小时,咱们先去派出所报案。”一直没吭声的乔烈儿猜测最大的可能性,“如果是交通事故,派出所一定有备案,如果意外受伤入院,医院也会通知警方。”

    严靖曦也觉得乔烈儿说的合情合理,当务之急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报警才是首要的。

    派出所出来,天已经黑齐了,地面湿漉漉,争秋夺暑的季节,入夜便起了风。

    乔烈儿的衣服略显单薄,严靖曦欲脱掉自己的外套,“冷吗?”

    “不冷。”乔烈儿做了的阻止的手势,“你别太担心,他也许没事。”

    说完那句话就连乔烈儿也无法说服自己,衣服、存折等都在原封不同地放在老宅里,离家出走是不可能的,相反遇到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大,刚才在派出所查遍了最近的无名尸和医院提供伤者情况都没有一个能对上。

    “你信不信命?”严靖曦双手放在脑后,仰望夜空,在繁华的城市要看到星星几乎不可能,只有穿梭于云间的飞机掠过。

    “不信。”乔烈儿摇了摇头,“为什么问这个?”

    “我怕”严靖曦神色黯然,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乔烈儿疑惑地看着他,“你怕什么?”

    严靖曦摇了摇头没答话,垂手插进裤兜里,悲催的身世让他年少时没什么朋友,后来妈妈离世他更不愿意敞开心扉结朋交友,因为更他害怕失去,他担心王健仁,但他更担心乔烈儿有一日也会突然离他而去。

    ☆、红树林(一)

    z市。

    大片的红树林盘根错节,藏身在密林中的木栈道曲径通幽,这方宁静的水土如今被彻底打破了,警车停在栈道的入口,整个密林区被封闭,游客和附近的村民在警戒线外张望。

    进入栈道要么骑自行车、要么徒步,赵捷飞向景区管理员招了招手,“麻烦你提供几辆自行车。”

    “老大。”袁晟试了试刹车系统,“咱们是来查案还是来郊游。”

    “白斩鸡,等会你就轻松不起来。”韩睿挑了一下眉,“要不要来辆双人车,哥哥跟你一起骑。”

    “你俩少贫两句,赶紧出发。”郭明祥回头看见徐强和助手努力地把工具箱绑在车尾,“强哥,要帮忙吗?”

    “不用,能行。”法医徐强摆了摆手,随后骑车跟着刑警大队进入现场。

    红树林是生长陆地与海洋交界带的滩涂和浅滩中,为了方便游客参观欣赏,架空搭建了一条木栈道穿越整个密林,密林把烈日阻档在外面,在栈道上骑车清风送爽,绿叶沙沙作响,如果不是越来越浓尸臭味,真有种来度假的感觉。

    发现尸体的地方位于红树林的中心区,赵捷飞站在木栈道上,眯起眼睛盯着密林处有一个黑色的胶袋,“光头强,你跟我下去一趟。”

    赵捷飞把手支着木围栏侧身越过跃入红树林的泥滩中,回头伸手接过工具箱,“小郭,你跟韩睿负责现场痕迹搜索。”

    徐强战战兢兢地翻过栏杆,扶着树杆落于距离栈道一米的滩涂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赵捷飞往黑胶袋的方向走去,好几次还差点被纵横交错的树根绊倒。

    黑胶袋缺口露出一双肿胀的脚,赵捷飞用手扇开“嗡嗡”飞过的苍蝇,戴上医用手套用剪刀自上而下剪开胶袋,一股恶臭喷涌而出,足以让人把一星期的饭菜全倒出来,即使是赵捷飞也不得不侧过头缓一缓气。

    “女尸。”

    赵捷飞挑了一下眉,“没看就知道?”

    “巨人观,男附女仰,因为男性全身重心偏前,女性偏后。”

    尸体仰面躺着,巨人观的头部已经分辨不出样子,发紫的皮肤已经变得非常薄,仿佛一触就会破,有经验的刑警和法医都知道要是被这种尸水溅到身体上,三天三夜味儿怎么洗都散不去,只能找个公厕蹲在最臭的角落里几小时以臭掩臭。

    “高度腐烂。”徐强半跪在尸体旁,观察着露出来的秃头,“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一周。”

    随着黑胶袋的剪开,一具果露的女尸呈现在眼前,当徐强看见尸体的胸腹处时,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会这样?”

    胸腹处y字的切口用粗线简单而粗暴地缝合起来,粗暴得简直就像用几条麻线把袋口缝起来。

    赵捷飞抿紧嘴唇,这种情况他也是首次遇到,如果没有猜错,那么这种行为实在让人发指。

    另一边,郭明祥和韩睿猫着腰仔细地辨认痕迹,泥泞的地面经过雨水的冲刷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树根枝桠除了被风刮过折断外,没有明显人为的辗压断裂痕迹。

    郭明祥黑胶袋长长的凹凸不平的泥坑一路走去,拨开枝枝桠桠越走越接过河道,韩睿跟上去问道,“祥哥,这痕迹会不会有人把尸体从河里拉过来。”

    “不像。”郭明祥蹲下来,指着凹进去的泥痕,“第一,如果是有人拉的应该会留下脚印;第二,你看这里,还有那里。”

    韩睿顺着郭明祥指的方向看去,三点钟方向一块冲积的泥坑些许绿叶残枝,远处十点钟方向也有另一块洼地。

    “如果是你”郭明祥站起来用肘撞了一下韩睿的手臂,“你会这样拖吗?”

    “不会。”韩睿摇摇头,谁会东拖一下,西拉一下,这样多费劲。

    微腥的潮水渐渐上溯,韩睿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是潮水把它冲到红树林,然后被枝桠卡住。”

    郭明祥用手搭起凉棚看向前方的溪流,回头目测丈量一下距离,否定道:“不对。”

    “不是被人拖进来,又不是被潮水冲进来。”韩睿指着尸体的方向,“难道它自己跑进来躺那。”

    “潮水的力量有限,最多也只能冲到我们这个位置。”郭明祥指了指脚底,“况且还有这么多枝枝桠桠阻挠。”

    “你说的不是没道理。”韩睿认同他的说法。

    两人陷入沉思,一股臭味由远至近飘过来,把他们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红树林(二)

    郭明祥回头看见赵捷飞摘掉手套走过来,“老大,你那边完了?”

    “嗯~”赵捷飞敞开外套的衣襟扇着风,“过来散味,尸体是被水冲来的。”

    “啊?”郭明祥和韩睿不约而同看向赵捷飞,“怎么可能。”

    “三天前东坑水库泄洪。”赵捷飞抬了抬下巴,“这条河往这边连接东坑水库,那边是通往大海,按水流的自西往东的方向,尸体应该是从水库那边来的。”

    水库放水泄洪,河水的水位瞬间暴涨,水流的力量是足以能把尸体冲到现在所处的位置。

    “老大,我们要上溯搜索吗?”斜阳射进韩睿的眼里,刺得他眯起了眼。

    “要。”虽然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赵捷飞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z市警局,解剖室。

    排风开到最大依然无法驱除恶臭,新丁刘星搓了两团纸塞进鼻孔,“强哥,开始了么?”

    “开始吧!”徐强小心翼翼地用摄子掀开死者的皮,眼睛最前面的凸形高度透明物质没了,“□□没了。”

    负责记录的刘星笔记顿了一下,“没了?”

    “嗯~”徐强准备用针管插入心包取血样,穿刺针刚穿透皮肤就落了个空,心里头打了个“咯噔”,肋骨底下没有心脏。

    只能用刺勾取出组织物交给刘星做毒物分析,锋利的柳叶刀拉开死者的颈部,无影灯下仔细地检查死者的呼吸道并取样分析。

    他剪开缝合线,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实际看到时又是另一回事,拿着手术刀的手轻微有点发颤,良久才吐出一句,“把判官叫来。”

    徐强顺着尸身往下看,大腿缺失了大片的皮肤,喃喃自语道:“真是能用的都不放过。”

    赵捷飞匆匆赶来,额角上还能渗着汗,问道:“都没了。”

    “是的。”徐强指着尸体敞开胸腔和腹腔,“心脏、肝脏、肾脏全没了。”

    “能移植的器官全被取走了。”赵捷飞抱臂站在解剖台前,揉了一下眉心,看来这不是一宗普通的刑事案件。

    “不止这些。”

    一股寒气由心生起,赵捷飞震惊地看着徐强,“还有?”

    “□□和皮肤。”徐强双手撑在解剖台上,“残忍得令人发指。”

    “等你报告出来后立即开会,白斩鸡他们的扒回来的资料还等着我看。”

    赵捷飞转身离去,风风火火不眠不休是他的作风,徐强抬头看着天花板,看来今晚又得加班,真该找个机会把抖调过来或者把这个抖s调过去。

    ————————————————————————————————————————

    z市警局,会议室。

    除了赵捷飞外,其他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勉强睁着国宝一样的眼睛走进来。

    会议桌上每个位置已经放上一杯星巴克,还有一客东海堂的蛋糕,忙了一通宵的袁晟肚子饿得“咕咕”响,看见吃的就两眼放光,“没想到加班还有公费吃喝。”

    “白斩鸡,那是老大自己掏钱买的。”韩睿喝了一口又涩又苦有咖啡提提神,赵捷飞爱加班在警界是出了名的,也不知道到他哪来的精力,不过对下属的吃喝奖励他从不吝啬。

    年轻的实习法医刘星把自家的蛋糕往徐强边上推了推,徐强瞥了他一眼,“怎么啦?”

    “师傅,吃不下。”刘星想起那具巨人观女尸体就反胃。

    “习惯就好。”徐强提高了声音,“这点算什么,我师弟还跳粪池捞尸。”

    除了赵捷飞外,其他人都很不淡定,就连久经沙场的郭明祥也举着咖啡杯停了半空中,韩睿差点被咖啡呛到,袁晟堵着一口蛋糕想吐又不敢吐出来,刘星就整一脸“囧”。

    “光头强,有空介绍你师弟让我认识一下。”赵捷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赏的笑意。

    徐强笑道,“那是必须的。”

    “言归正传。”赵捷飞打开投影仪,并给每人分发了资料,“光头强,你先说。”

    “组织物中含有thiopental sodiu、phenobarbital。”徐强把报告书交给赵捷飞,

    “咳咳!”郭明祥轻咳了两声,“你能不能说中文?”

    “硫喷妥钠和□□。”徐强不屑地看了他们仨个刑警,“不过说中文你们也不懂。”

    赵捷飞翻着报告书,连眼眸也没有抬起,“药理呢?”

    “静脉给药用于麻醉或诱导麻醉。”

    “麻醉然后把器官取走。”赵捷飞合上验尸报告,“小郭,你那边有没有发现?”

    “没有。”郭明祥摇了摇头,“我们沿河上溯至水库都没找到任何线索。”

    赵捷飞看向新丁袁晟,“死者身份调查怎么样?”

    “根据法医刘星提供的dna提取报告,与失踪人口数据库比对后没有一个匹配。”

    赵捷飞站起来用指挥棒指着投影在白板上的地图,“最东面是位于咸淡水交界的红树林,西面的东坑水库。”

    “前段时间汛期暴雨,三防指挥部下令水库泄水排洪。”郭明祥答道,“这点已经核实了。”

    “根据现场痕迹排除抛尸红树林,那么就只能是水流冲来。”赵捷飞用指挥捧圈了一下东坑水库的位置,视线转向袁晟,“水库沿线一共有三条村,白斩鸡,你去摸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现。”

    “知道。”袁晟点头应了。

    赵捷飞视线又落到地图上,“光头强,上次g市转过来的溺水案与这次有没有共同点?”

    “没有。”徐强摸着下巴,“‘二爷’是溺死的,但她不是死于失血性休克。上呼吸道未发现有溺液、泡沫和异物,由于肺部缺失没法得知有没有水性肺气肿,但是胃及十二指肠没有溺液与异物,基本能确定这个是死后再扔进水里。”

    “失血性休克?”袁晟惊讶得下巴快掉下来,“强哥,你的意思是生剖取了器官至死。”

    “可以这么说。”徐强顿了顿,“是全麻的状态下。”

    “初步认定为谋杀及器官盗窃案。”赵捷飞向下属挥了挥手,“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众人散去,赵捷飞靠在会议桌上盯着地图,都是东坑水库,都是秃头,冥冥中总觉得两者似乎有所关联。流浪者‘二爷’除夕时被发现晕倒在永久墓园旁的高速公路的桥墩下,后来又溺水身亡,还有之前跟木莹去办案时看见从永久墓园出来的冷冻车,这一切仿佛指示着什么,却又无从下手。

    ☆、第三者(一)

    整整一个月过去,王健仁就像一颗掉大海的沙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从湘西远道而来的双眼哭肿的王家两老,还有稚嫩的弟弟王健义,严靖曦不知怎样安慰,春节时一家乐融融围着炉子吃团年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果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刚开始时碍于乔烈儿搭的关系网,警方也努力查过一段,由于王健仁那天贴小广告走过的地方实在太多,从城中心到城乡结合部,从河的北岸到河的南岸,很多地方没有安装天眼,线索就这样中断了,也许失踪的人实在太多,王健仁失踪的事渐渐被遗忘了,尽管后来乔烈儿托关系去催促了几次,还是被搪塞回去,一个小小的法医没有多大的权力,人家也犯不着给面子,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下来。

    地球没了谁都可以转,人活着生活便要继续,严靖曦情绪低落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回归他的精英状态,最近接那桩官司也准备开庭审理。

    法院,民一庭。

    书记宣读完法庭纪律后,众人依次入席。

    原告的律师严靖曦站起来陈述:“我的当事人,也就是本案的受害人汪彩娇与许俊于20xx年x月x日结为夫妇,在未经汪彩娇的同意下许俊善自把夫妻共同财产转移给被告人马丽嫦,自20xx年1月5日至20xx年6月12日一共转账累计82万元,现代表我的当事人向马丽嫦提出诉讼,要求偿还非法所得的财产。”

    被告人代理律师李峰:“我的当事人马丽嫦跟许俊在天仙阁酒店相识,许俊告之他是单身的,这是给马丽嫦的生活费,男朋友给钱女朋友天经地义,我的当事人属于善意第三人,所谓善意第三人就是没有过错的第三人,根据民法通则里的“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如果涉及到第三人的利益的情况下,不能以你们双方之间有什么约定或者其他来损害第三人的利益,也就是说利益冲突的情况下首先要保护第三人的利益。所以马丽嫦无需要返还许俊赠与的82万财产。”

    “天仙阁是酒店还是夜总会,你比我更清楚。”严靖曦薄唇微微向上翘,“这到底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情人关系?相信被告心里很清楚,不能算善意第三人。”

    “审判长,我反对!”被告的辩护律师提出抗议,“不能仅凭相识场所来推断男女双方的关系,这是非常武断的想法,严重损害我当事人的利益。”

    “反对有效。”审判长花玲向原告方律师严靖曦提出警告,“请原告律师注意。”

    “我的当事人汪彩娇在20xx年7月期间发现许俊和马丽嫦的不正常关系,许俊也承认了他与马丽嫦是情人关系,考虑到马丽嫦没有外出工作,没有经济收入来源,于是赠与了大量财物给马丽嫦,被我的当事人发现后,许俊深感后悔,写下悔过书,保证以后不再与其他女子保持不正当情人关系。”

    审判长接过严靖曦提交的“悔过书”,的确笔迹清晰地写下“保证以后不再与其他女子保持不正当情人关系”,许俊也当庭承认了“悔过书”是他写的。

    被告的辩护律师李峰辩解道,“悔过书不能证明我的当事人知道许俊已婚。”

    被告席上的马丽嫦指着许俊大声嚷道,“他说他离婚了。”

    审判长花玲敲了一下法槌,“请被告注意。”

    “赠与发生期间,汪彩娇和许俊仍处于婚姻关系存续期,双方并未提出离婚。”严靖曦继续说道,“夫妻共同财产,是指受我国《婚姻法》调整的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所共同拥有的财产,所谓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是指夫妻结婚后到一方死亡或者离婚之前这段时间,这期间夫妻所得的财产,除约定的外,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夫妻一方对夫妻存续期间的财产的处分,需征得配偶的同意。显然许俊赠与82万给马丽嫦是未经得他的妻子汪彩娇的同意,这份财产处置是不合法和无效的。”

    “这82万不能算夫妻共同财产。”被告的辩护律师李峰举证,“这是转账交易记录,根据银行提供的开卡人资料,那张卡是属于许旺贵的,因此不能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

    “许旺贵是许俊的父亲,这张□□虽然以许旺贵的名义,但是8年前已经交给许俊夫妇共同使用。”严靖曦向审判长提交了“公证书”和“书面答辩”,“审判长,许旺贵未能出庭作证,这是经公证后的书面答辩。”

    审判长花玲仔细阅读了答辩书,许俊的父亲,□□的所有者许旺贵通过书面答辩表示,许俊将夫妻双方共同奋斗所得的财产偷偷赠与马丽嫦,给家庭造成极大损害,儿子让深感愧疚,马丽嫦应将巨款返还给汪彩娇。

    突如其来的许旺贵答辩书,让被告方措手不及,就连许俊也不知道他的父亲会出面表态。

    ☆、第三者(二)

    有点蒙了的马丽嫦反驳道,“那些钱是他让我理财用的。”

    “对,我的当事人马丽嫦是读金融专业的。”辩护律师李峰翻出股票交易资料和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82万属于劳务报酬,这是双方交谈记录。”

    “股票交易是真实有效,但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不能作为举证的材料。”严靖曦竖起手头,“第一、这是打印出来的,不能排除是否有伪造;第二、即便把存储电脑拿到法庭上,也不能排除许俊把密码告之后马丽嫦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第三、未经相关公证,其完整性、真实性未能予以证实,在许俊不予确认的情况下,该证据不应予以采纳。”

    “反对。”辩护律师李峰提出抗议,“原告方完全是出于猜测就否定我方资料有效性。”

    “原告的确出于猜测,但基于谨慎的原则,这聊天记录不足以作为举证材料。”审判长把资料退还给被告方。

    “那是医药费!”眼见形势对自己越发不利,气急败坏的马丽嫦挽起袖子,藕白的玉臂一片青黑,“他工作不顺心就打我,你们看!”

    那一点于淤伤也犯不着赔82万,辩护律师李峰面对语无伦次的当事人,只能掩面叹气。

    “一会儿说是生活开支,一会儿又说是炒股本金,现在倒成了医药费。”严靖曦挑了一下桃花眼,笑道:“马女士,您到底是哪一样?”

    马丽嫦百口莫辩,只能对着许俊干瞪眼,许俊却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休庭后,法院认为许俊在未征得原告汪彩娇同意的前提下,擅自将夫妻共同财产无偿赠与马丽嫦,损害了汪彩娇的财产权益,有悖公序良俗,该赠与行为应为无效。另外,马丽嫦无偿获取该财产,不符合“善意取得”的构成要件,应将该款返还给汪彩娇。

    世贸65楼。

    严靖曦的外套挂在臂弯,单手提着包,推开玻璃门,职员陈小果迎了出来接过他手中的包和外套,“严律师,赢了?”

    “嗯~”严靖曦点头,伸手拉松领带透气,“帮我倒杯水。”

    陈小果为他泡上一杯西湖龙井,“看样子你赢得挺轻松。”

    “轻松?”靠在大班椅上的严靖曦睁开半闭着的眼,“你真以为是这样。”

    “难道不是么?”陈小果放下茶盏。

    严靖曦端起茶盏,用盖子轻轻拨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品了一口清茶,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当律师也一样,庭上分晓全凭之前的准备工作。

    一周前。

    严靖曦与汪彩娇面对面而坐,卷宗、材料、证据放满了一桌子,他拿起□□,“这张卡是谁开的?”

    汪彩娇答道,“许俊他爸,许旺贵。”

    严靖曦蹙眉,“这可麻烦。”

    “当时我们家被盗窃身份证丢了,那会牌照还是个体户,报税要提供银行账号,我公公就把卡借给我们了,后来他没再要回来,就成了我们夫妻共用的卡。”汪彩娇问道,“这个很重要吗?”

    “关节点,那你说重不重要?”严靖曦二指夹着□□,“最好能约你公公出来面谈。”

    “他儿子干的缺德事。”汪彩娇不悦,“肯定护着自己的儿子,还能有什么好谈。”

    “许旺贵的态度对案子很重要,最好能争取到他的支持。”严靖曦放下□□,指尖压着推送回给汪彩娇,“你想拿回钱就别跟你老公家扳,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而是适当示弱打亲情牌。”

    “虎毒不吃儿。”汪彩娇心里还是有顾虑的,“老头子未必愿意上庭作证。”

    “这个你放心。”严靖曦叮嘱道,“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行吧,我听你的。”汪彩娇想想那82万血汗钱,忍一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g城的百年老店——清溪酒家,红墙绿瓦、古色古香,水榭楼阁掩映在古木绿荫中,上了年纪老人家特喜欢一盅两件在这坐上半天。

    “爸,白兔饺。”汪彩娇从热腾腾的蒸笼里夹了一只粉白色兔子形状的虾饺放许旺贵碗里,“您老人家最喜欢吃。”

    “给彬彬吃。”老人许旺贵又把虾饺夹到孙子的碗里,小胖墩一口就把整只虾饺塞进嘴里,烫得伸出舌头,用手扇风。

    “小馋鬼。”许旺贵粗糙干枯的手抚摸着孙子的头,把整个小蒸笼放到小孩面前,“爷爷不吃,全给彬彬吃。”

    “再来一笼虾饺。”汪彩娇向侍应多要了一笼,回头跟老人说道,“爸,想吃就多点几笼,咱们不像以前连一笼虾饺都舍不得吃。”

    “是啊!”许旺贵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方,“那时彬彬还没出生,创业那会你们节衣缩食,一笼才三只虾饺,硬让我跟老婆子一人一只,你俩却分吃一只。”

    “就算只有半只饺子,我还是很怀念那时。”汪彩娇适时地眼红红,挤出一点泪花,“只怕这种时光再也没了。”

    汪彩娇抽泣着搂着儿子,懵懂的小胖墩仰着脸看着他妈妈,乖巧地用手背抹去妈妈脸上的泪水。

    “是我们家阿俊对不起你。”许旺贵低下头点了烟斗,岁月在老人的脸长留下深深浅浅的皱纹,“夫妻没有不吵吵闹闹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家不散就好。”

    “公公,能不能帮我个忙?”汪彩娇忐忑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袖子。

    “什么忙?”许旺贵深吸了一口,吐着烟圈。

    汪彩娇从包里翻出资料,“作证。”

    “不行!”许旺贵摆手,“再怎么不着,那也是我儿子,老子出庭当面指证儿子,我做不来。”

    “你不需要直接面对儿子。”汪彩娇把严靖曦提供的答辩书摊开给许旺贵,“你只需要在答辩书上签个名,证明这卡是我们夫妻俩公共使用,属于共有财产。”

    老人许旺贵戴上老花眼镜,拿起表看了半天,“就这样子?”

    “公公,如果你同意了。”汪彩娇察觉到老人口气的松动,“我们去一趟公证处做公证就行了。”

    许旺贵摘下眼镜思量半天,仅是这个他还是能接受,“那吃完就去吧!”

    绷紧的汪彩娇“呼”松口气,眼角瞄到不远处坐着那个桃花眼的年轻男子,暗暗向对方打了个“v”的手势。

    ☆、偷得浮生半日闲

    职员陈小果看见严靖曦一副神游,“严律师,你在想什么?”

    “嗯?”严靖曦回过神来,“小果,你帮我在清溪酒家订位置。”

    “什么时间?几个人?”陈小果迅速地拿出纸笔,

    “周六上午,2个人。”

    陈小果打趣道,“严律师要约会么?一定是美女!”

    “八卦。”严靖曦敲了一记陈小果的头,“还有一件事帮我做。”

    陈小果刚走到门口又被喊住,“啥?”

    严靖曦从钱包里掏出金色的中行卡用写着账户的纸条夹住抛给陈小果,“帮我把钱打到这个账户。”

    陈小果接过卡便出门去。

    ————————————————————————————————————————

    周末,教师新村。

    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床褥上,严靖曦侧身躺着,手臂支着头看着身边还在睡梦中的人。

    伸手环上他的腰,头埋在他的后颈窝里轻吻,风过发丝飘动,微痒。

    睡梦中的人微睁开眼睛,半梦半醒,薄唇轻启,在严靖曦眼中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忍不住把他扳过来拥抱辗转亲吻。

    怀中的人挣脱他的禁锢,“一大早把人吵醒。”

    严靖曦用指尖抵着乔烈儿的下巴,“去喝早茶。”

    “卧槽。”乔烈儿坐直了身子,被褥落到腰间,“那是老人家的玩艺。”

    “喝早茶也分年龄么?”严靖曦伸手挠他胳肢窝。

    乔烈儿怕痒,被挠得满床翻滚,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别挠啦!”

    严靖曦把气喘喘的人压着,居高临下地问道,“那你答应我吗?”

    “去就去吧!”乔烈儿曲起膝盖顶到他的小腹,“有条件。”

    严靖曦吃疼松开了他,“说!”

    “我陪你喝茶,你陪我滑冰。”乔烈儿从后抱着严靖曦,头搁在他的肩上。

    “我不会。”严靖曦黑线了,他是典型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虽然身材不赖仪表堂堂,却天生动作不协调。

    “我可以教你。”

    冰场学滑冰,谁不是拉拉扯扯,抱来拥去,借机能在公共场合亲昵一下,严靖曦想到这就乐了,有点小刺激的感觉,都怪平时在外面老装正经憋屈。

    乔烈儿用手肘捅了捅他,“你怎么看起来色色的一副小贱样。”

    “是吗?”严靖曦摸了摸脸正色道,“滑冰奉陪到底。”

    清溪酒家,红木桌子座落在最里头,水墨屏风把喧闹档在外头,严靖曦暗暗称赞陈小果醒目,选了个好位置。

    小小的酒精炉,幽蓝跳跟跃的火舌,滚烫的开水冲进紫砂壶中茶香寥寥,一杯清茶第二品。

    “你点这么多,我们能吃完吗?”到外面报摊买了份报纸回来的乔烈儿看着一桌子广式点心,虾饺、烧卖、豆沙角、咸煎饼、牛杂

    “吃不完就打包。”严靖曦吃着萝卜牛杂,“我不知道你喜欢哪样,全点了。”

    乔烈儿把报纸交给严靖曦,“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再点么?”

    “怕你饿着了。”严靖曦摊开报纸,边喝茶边看。

    坐在对面的乔烈儿“噗”笑了起来,“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个老头子。”

    严靖曦卷起报纸敲了乔烈儿一记,有那么一刻他真想现在就是个老头子,他们相濡而沫白头到老,退了休每天喝茶逗鸟。

    他怕,他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乔烈儿,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饱餐一顿,冰场寒气逼人。

    “你的鞋带要系紧。”乔烈儿单膝跪下,细心地为他收紧鞋带,“松了容易葳脚。”

    严靖曦静静地待他帮自己系好鞋带,心中腾起一股暖意。

    乔烈儿率先下了冰场,向他伸出手,“来!”

    握紧对方的手,刚踏上冰面,严靖曦就摔个四脚朝天,如果不是乔烈儿拉着险些后脑撞到冰面。

    拍掉屁股上雪花,一手扶着围栏板壁,一手借着乔烈儿的力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腿要分开一点。”乔烈儿脚踢了一下严靖曦的腿。

    隔壁滑过的妹子窃笑,严靖曦脸红一阵白一阵,“你别说得这么暧昧,要分开也是该你分开。”

    “你说哪里去了!”乔烈儿瞪了他一眼,“信不信我把你拖到冰场中间,让你爬回来。”

    严靖曦立即选择噤声,他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滑过来,说不定真得爬回去。

    “外八字。”乔烈儿面对面紧握着严靖曦的双手一步一步带他滑开去。

    “哎呀!”严靖曦一个吡咧差点双膝下跪。

    乔烈儿拉起正要行屈膝礼的严靖曦,低着看他的冰刀,“你怎么能左脚踢右腿。”

    话刚说完不到五分钟,严靖曦又右脚踢左腿,乔烈儿下巴都快掉地上,发现人的不协调性又到了一个新境界,有必要深入研究一下。

    ☆、溜冰

    “你滑去。”总不能让乔烈儿一直陪着自己绕圈慢走,活像少年扶着老态龙忠的老人,“我自己扶着边上练练。”

    也许是扶累,又也许是玩心难耐,乔烈儿松开了他的手,“我等会回来找你。”

    冰刀轻轻一划,人如同离弦的箭滑往冰场中间,严靖曦扶着围栏像只大闸蟹一样横着走。

    阳光透过的玻璃穹顶,光芒落在冰场中央给他镀上一层淡金,乔烈儿伸展双臂直立旋转,溅起的冰渣子像盛开的雪绒花。

    大长腿加上几公分的冰刀更显修长,随风扬起的额发下笔挺的鼻梁,淡紫的衣服旋转中幻化成紫水晶般引起场内人们的关注。

    美男本来已经引人注目,会滑冰的美男更加引人注目,单身会滑冰的美男就绝对无法让人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尤其在没几个人会滑冰的南方。

    旁边的美女窃窃私语,“真帅!”,“不叫帅,那叫漂亮。”

    严靖曦突然有种听到女朋友被人赞叹的感觉,只是他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拍着胸脯自豪地说那是我老婆,想到这又有点泄气,在这个国度他们永远无法在阳光下牵手。

    一只女版大闸蟹扶着板壁缓慢地移动过来,“帅哥,能让一让吗?”

    很明显一直扶着板壁的严靖曦档了她的去,他不知道松开手会不会又摔个底朝天,不情不愿地往外挪了挪腾出足够位置,松手尽量保持平衡。

    不知道是不是女版大闸蟹被乔烈儿的身姿给吸引住了,竟然脚底生滑,遇到危险人总是本能地抓住身边的事物,摔倒前抓离她最近的严靖曦,两人拉扯着一起倒地。

    闻声乔烈儿往这边看来,两三下子便滑到他身边扶起两人,“你没事吧?”

    严靖曦动了动腰“嘶~”,有点疼。

    “我扶你到外面坐一会。”

    乔烈儿把他扶到冰场外休息的长椅,“腰没事吧?”

    “还行。”严靖曦揉着后腰,看见他解掉冰鞋的鞋带,“你继续玩,我坐着看就行了。”

    “玩够了。”乔烈儿脱掉冰鞋,“咱们逛街去。”

    乔烈儿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冰场,严靖曦很清楚地知道他是没玩够,只是因为自己才不玩,“你怎么会滑冰?”

    “小时候学过。”乔烈儿坐在长椅上晃着脚,“我妈有个朋友在冰场当教练,那时我8岁,我哥13岁,男孩子总是皮得很,为了不影响我哥小升初考试,放学后就把我送到冰场学滑冰,没想到就这样学了好多年,直到教练离开了g回到北方去。”

    “原来是这样。”严靖曦侧头看着乔烈儿,“对了,你哥跟你怎么姓氏不同?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性吗?”

    “不是。”乔烈儿摇摇头,“我跟他是同母异父,他爸在他出生后不到一岁去了边城支教遇到意外,我爸跟我妈是医院的同事,看着她一个人带孩子,能帮就尽量帮,算是日久生情吧!”

    听到过去这段经历,严靖曦有点触景伤情,想起他妈妈也是独自把他拉扯大,也有点羡慕卢毅儿,虽然他不幸的却又是幸运。

    乔烈儿推了推神游中的他,“说说你啊?”

    “我没有爸,我妈独自一人把我养大。”严靖曦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大学还没毕业她就因病去世了。”

    严靖曦过去从未跟乔烈儿提起他的身世,那是个永不愈合的伤疤,只是一直掩盖着,乔烈儿想拥抱他、抚摸他,大庭广众之下却无能为力。

    察觉到乔烈儿的尴尬,严靖曦挤出笑容,摸了摸他的头,支开话题道:“你们家是医生世家,难怪不反对你当法医。”

    “谁说不反对!”乔烈儿挑眉,“当年高考前老爸找我班主任死磨不让填法医专业,结果班主任的高压y威下全逼着改为临床医学专业。”

    “你爸还不是为你好。”不用说严靖曦也猜到,凭着乔父、乔母在医院多年积累的人脉,再加上逸仙医大的金漆招牌,肯定毕业后进医院工作的路都给铺好,“那你后来怎么又成了法医?”

    “转专业。”乔烈儿用手抵着下巴,“被我爸经济制裁了,不给学费和生活费。”

    读医科的学业非常繁重,而且当时刚转专业,乔烈儿很多东西要恶补,根本没时间去兼职赚钱。

    “那你怎么熬过来?”虽然严靖曦不待见法医这个职业,相比之下他更希望乔烈儿是一名医生,不过乔烈儿的执着确实让他多了一份欣赏。

    “那时我哥毕业没几年工资不高,他选择站在我那边,在我毕业前他拒了好几个女孩子,就是因为怕拍拖花钱多不够给我交费。”乔烈儿换上鞋,抿嘴一笑,“走!我哥要结婚了,陪我去买份礼物给他。”

    手足情深,严靖曦想起失踪了的王健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为何他一直都是孤独的,但愿将来上天不会夺走他的烈儿。

    ☆、婚礼(一)

    z市,警局。

    东坑水库、城际高速、永久墓园、冷冻车、二爷两次被发现的地方、发现女尸的红树林。

    赵捷飞在地图上用红笔标记着,抱臂胸前,若有所思地看着。

    “你还是认为这两起案子有关联?”

    赵捷飞闻声转过头,“嗯,查得怎么样?”

    郭明祥指着地图,“我们走访了水库沿线的这三条村都没有发现。”

    “那就扩大范围。”赵捷飞用指挥棒圈了一下附近的两个镇,“带上人像复原图挨个找。”

    “明白,我这就安排人去。”郭明祥还没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老大,你怎么就肯定她是附近的人,说不定是外地拉过来抛尸到水库。”

    “直觉吧!”赵捷飞掌压桌面,躬身把根据“二爷”和“女尸”头骨重组的复原图推到郭明祥面前,“觉不觉他们之前有某种相像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郭明祥细看照片,确实有那么一点神似。

    “共通点是眉间距。”赵捷飞食指敲着图像上的眉间,“很宽。”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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