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穿书]呵呵哒 作者:茶娘
第7节
莫雨笙被莫爷爷带着走进一个音乐厅，音乐厅正中央是表演台，四周座位。莫爷爷进来的时候，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一半。莫爷爷牵着莫雨笙直直地穿过外围的观众席，最后到了表演台下方的座椅上。莫爷爷的位置是在第三排，这位置也算是不错的了。
坐下来后，莫爷爷跟坐在两旁的人打了声招呼，还介绍了一下莫雨笙。莫爷爷左边的人是国内有名的古琴大家，今年六十有五，代表作是《流水》。莫爷爷和莫雨笙的右边则是树叶吹奏家，他那一首《雾叶深深》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莫雨笙乖乖问好，然后换来两声赞许。随后，莫爷爷就和他们开始交流，莫雨笙默默地听着。以他的水平，竟然有些还听不懂！当然，莫雨笙只是把听不懂的给记了下来，日后再问！
时间流逝，音乐会即将开始。随着厅内的光线黯淡，观众也都知道音乐会即将开始。这一次的音乐会会有国家电视台直播，还不仅仅是华夏，而是多个国家，像是来访的英德美，又像是一衣带水的扶桑等国家。这么大的架势，让莫爷爷悄悄和那位曹国手说：“这架势，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者不善。”
曹国手十分淡定地笑了笑，“我们现在可是老了，这天下可都是年轻人的了。你家儿子女儿不都在里面？我们只需要把好关，做他们的后盾便好了。”
莫爷爷同样笑道：“你那宝贝徒弟不也在里面？”
主持人出现在中央的表演台上，用纯正的华夏腔说道：“尊贵的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随后便是英语、德语等重复一遍。
“第一个节目是华夏著名指挥家莫明瑞，以及他的交响乐团，给我们带来的《春节序曲》，我们欢迎。”
莫雨笙尽量直起身，好在他的位置靠前，能看到表演台。
莫雨笙瞪大了眼睛地看着表演台上微微凸起的一个圆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背对着他，但莫雨笙能够认出那是莫明瑞的身影！
而他妈妈余绮岚则是一身淡蓝色的抹胸长裙，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站在离莫明瑞最近的地方。原来余绮岚是首席小提琴手！
莫明瑞指挥棒一动，欢快的音符便跳动起来。
《春节序曲》是a—b—a的曲式结构，第一个a与b的调性一般相反，是需要形成鲜明的对比性。而第二个a要么是非完整的再现第一部分的a，要么就是扩展补充第一部分a。《春节序曲》的第一部分有两个主题，第一个主题明快粗犷，节奏不断紧缩，用c大调来表现；第二个主题则活泼流畅，由长笛和双簧管主持，表现了人们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心情。第二部分用的是f大调，旋律十分抒情优美，节奏舒展，速度徐缓。第三部分则是再现第一部分，将第一部分的旋律重复或者是变调重复。
一整首《春节序曲》行云流水，倒是让观众感觉到了浓浓的喜庆意味，就是最后一个音符，也都氤氲着欢快热闹的气息。
指挥棒划过优美的弧度，而莫明瑞的左手微微握拳，音乐便停止了。莫雨笙叹息一声，莫爷爷询问，莫雨笙说：“爷爷，交响乐和独奏乐永远都不一样……”交响乐的雄伟壮丽，还真的难以用一个乐器表达出来。若说独奏乐是月下独舞的仙子，那交响乐便是多变的妖女，她可婉约如大家闺秀，亦可妩媚如祸国妖姬……让人欲罢不能，难怪古今多少音乐家为之折腰。
莫爷爷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说：“我们国家也有交响乐。”莫爷爷指的交响乐并非指西洋乐器组成的交响乐，而是由纯华夏乐器所组成的。《长征组歌》中所用到的乐器还真的是史无前例的繁复与孤僻，甚至相声用的快板也能够在里面找到。在国外人以华夏没有交响乐为论点攻击华夏的时候，这首《长征组歌》挡下了不少攻击。尽管《长征组歌》中用了西洋乐器，但从头到尾却都是华夏的风格。也是这一首《长征组歌》开启了交响乐华夏化的序幕，这位鼻祖的地位还真是忽视不得……
一曲落幕过后，莫明瑞却没有退下，而是指挥着弓弦组、木管乐组、铜管组、打击乐组的人下去一半。随同着下去的还有民族乐器如锣镲鼓之类的，并不是说这些乐器不好，而是这些乐器在接下来的演奏中没有用武之地罢了。
莫雨笙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明明他是坐在这下面的。莫雨笙抬头看莫爷爷，他听见莫爷爷说：“来了！”到底是什么来了？
交响乐团中也就分为上面提到的四个组，其中（指挥）从左到右分别是弓弦组、木管乐组、铜管组，而打击乐组则是在最后方。像是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倍大提琴都是弓弦组的成员，其中又以小提琴占据了半壁江山。这个半壁江山可以是弓弦组的半壁江山，也可以是整个交响乐团的半壁江山，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小提琴在交响乐中的地位。首席小提琴更是站在距离指挥家最近的位置，在交响乐团中的地位也仅次于指挥家。
华夏的交响乐比之国外是稍显不足的，这个是由多个方面所造成的。在闭关锁国的那33年时间里，隔绝了一切，更别提是音乐了。没有了交融碰撞的文化是一潭死水，音乐也不外如是，尤其是我国的器乐在南宋以后就逐渐没落，直至沦为戏剧的伴奏。而国外的宗教和礼拜都让小孩子从小就开始接受交响乐的熏陶。
国外的交响乐团也没有国内的这么苦逼，因为缺乏民众基础，国内的交响乐团大多是国家扶持补助的。而且华夏各种流行乐曲横行，听过了声乐要想再回归器乐就难得多了，因为你已经习惯了根据声乐的歌词在脑海中描摹场面。
相反，国外的交响乐团有着极为良好的民众基础。因此，他们只要外出演出，就能够自负盈亏，古典主义的音乐在国外也是有市场的。
如今，无论什么都要来上一个全球化、一体化，就是国内的音乐为了谋出头，也是会恰当的“改变”一点。当然，并不是说华夏的古典音乐就真的没有一点市场了。要知道，在20世界7、80年代，美国发射的宇宙飞船可是携带了一张能保存10亿年的唱片，里面只有7段曲子，那被认为是最能代表人类的音乐。七首音乐中，就有一首是中国的《流水》，巧合的是，当时弹这首曲子的还是曹国手的老师……
回归正传，交响乐被誉为音乐王国的神圣殿堂，只要是稍稍对西方音乐有所涉猎的就绕不过它。所以，这一次的“友好交流”，还是包括了文化艺术方面的“友好交流”，国家自然是将国内有名的人给拎出来。莫明瑞作为国内指挥第一人自然是不会被错过，而连带着余绮岚也不会被放过。上阵父子兵，他们这是演奏夫妻档。不过，到现在为止，还真没能找到第二对指挥家和首席小提琴能比莫明瑞、余绮岚要默契的。
一半人离开了，立刻就有人补充上来。
莫雨笙看了看，都是一群眉眼深邃、人高马大的西方人。同时，还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走到莫明瑞面前，两人握手、吻颊礼。莫明瑞比那个西方人要矮了半个头，但气场却不见得比对方弱。而余绮岚也和另外一个扎着小马尾的中年男人拥抱了一下，余绮岚温柔婉约，那中年男人倒是带着一股忧郁浪漫。
同为首席小提琴，两人都是听过对方的姓名和成就，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没能同台竞技。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是合作了。
余绮岚说：“亚历克西斯，真是期待等会儿的合奏。”
亚历克西斯·贾纳韦斯则是笑道：“rs余，我也同样期待……”亚历克西斯·贾纳韦斯是英国人，眼睛还泛着微微的碧绿，加上他身上的忧郁，导致他在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虽然余绮岚不会被这种错觉所迷惑。
不得不说，这一次两个交响乐团的合作，两个指挥家同台指挥，两个首席小提琴共同合奏，这是多大的噱头？
只是这后面的道道就多了去了，就像是如今陶天和秦芳晨守在电视前看直播，摄像机就不断地镜头切换到第一排的各国领导人上。若是哪个表情跟不上音乐的变化……呵呵，明天铺天盖地的都会是xxx领导人毫无素养之类的。只不过事关上面的人，新闻和报纸也不会写得太过明显，大多数人都是领会不到那个意思的。
莫明瑞和那随英国访问团前来交响乐团指挥家伊格内修斯·博洛站在指挥台上，而余绮岚也和亚历克西斯·贾纳韦斯并且站在指挥台不远处。
两个国家的两个交响乐团合作，这一次演奏的是《卡门序曲》。
别看《卡门序曲》和《春节序曲》一样都有序曲二字，两首器乐曲便是同个类别的了。虽然在序曲的作曲方式中，以三段式曲式结构最为经典和常见。
《春节序曲》属于音乐会序曲，音乐会序曲是音乐家专为音乐会演奏所创作，取材不受限制。所以，这是虽然《春节序曲》描写的春节的热闹场面，用来今天开场却无不适的原因。
而《卡门序曲》属于歌剧序曲，歌剧戏曲顾名思义，是歌剧《卡门》的前奏曲。歌剧序曲是歌剧、清唱剧、舞剧、其他戏剧作品和声乐、器乐套曲的开始曲。18世纪后半叶以后，格局序曲就必须起着暗示剧情和引导听众进入戏剧的作用，一般截取歌剧的某个片段。
歌剧序曲的表达方式又有两种，一是意大利式，一是法兰西式。而《卡门序曲》便是意大利式，还是十分典型的再现三段式曲式结构。因此，《卡门序曲》和《春节序曲》都是同出一门（再现式三段式），听上去略有雷同。
相似的旋律，却表达着截然相反的意思。不同于《春节序曲》的欢乐喜庆，《卡门序曲》却是透着紧张以及隐隐的悲哀。《卡门序曲》的慢板部分就是斗牛士之歌，而序曲最后结束在一个强烈的不协和和弦——（减七和弦）上，更加强了这一段音乐带来的悲剧悬念，预示了卡门悲剧性的结局……
☆、第35章 呵呵哒035
在《卡门序曲》之后，莫雨笙两个乐团之间的合作就结束了，可是居然没有！
莫雨笙惊讶地看着莫明瑞和伊格内修斯博洛翻过乐谱，明显是打算再来一曲的节奏。莫雨笙问莫爷爷：“爷爷，这样下去，爸爸和妈妈的身体支撑得住？”别看着指挥和首席小提琴的工作似乎很简单，但他们本身的位置就表明了所承受的压力是乐团其他成员的总和。尤其还是在这种大场面下，合作的又是同样出色的指挥家和首席小提琴。
莫爷爷笑了笑，说：“放心吧，这一首之后，你爸爸妈妈就会退下来。”当然，《卡门序曲》和接下来的这一首只是一个过渡阶段。毕竟其他国家远道而来，总是需要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然，喧宾夺主也是不好的，这也是莫明瑞等人第一个上的原因。
而接下来这一首曲子自然也是让所有人知道莫明瑞的乐团不是肉脚——《野蜂飞舞》！
《野蜂飞舞》属管弦乐作品，是俄罗斯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名曲之一。这首小曲同样是歌剧的截取片段，原是里姆斯基柯萨科夫所作歌剧《萨旦王的故事》第二幕第一场。不过如今，这首管弦乐小曲，已脱离原歌剧。
《野蜂飞舞》一曲是野蜂袭击天鹅时的配乐，而在原剧中它是附带有歌词的：“从远方的海面上，飞来一群大黄蜂。他们在天鹅四周飞翔、盘旋……”
乐曲一开始便是快速下行的半音阶，然后是上下翻滚的音流，生动地描绘了野蜂振翅疾飞，攻击天鹅的情景。
有人说，可以将《野蜂飞舞》当作欣赏交响乐的入门作品。因为哪怕是一个对交响乐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够很容易地透过那形象到极致的旋律仿声感受到音乐中野蜂飞舞的动态气势。光是听那个音乐，便能够想象到成群的大黄蜂嚣张傲慢的姿态。可以说，这绝对是音乐模拟视觉最为成功的典范之一。
然而，这么一首曲子却不是谁都能够演奏的。密集的32分音符，对任何一个乐手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对于指挥而言同样如此。这首被马克西姆改编过并且扬名全世界的曲子被评为世界最快的曲子，没有之一！也有人深刻地怀疑，这绝对是马克西姆专门用来炫耀自己手速的曲子，就和帕格尼尼在十六岁时写的二十四首绮想曲，为的只是表现他那近乎和魔鬼交易的小提琴技术一样。
余绮岚的手指在指板的琴弦上快速的移动，就是琴弓也是在迅速地抖动摩擦；单簧管的乐手手指在音孔上上上下下，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有着拉缩王之称的长号同样不得空闲……
都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所以生活中的声音也是可以作为一段美妙的音乐，这些生活之声融于音乐，会出现不可思议的奇迹。有人分析，生活之声由音乐构成的连续进行，带有起伏的旋律性，音乐用旋律仿声。而《野蜂飞舞》就是模仿大黄蜂飞舞时翅膀震动的频率以及旋律而成。
陶天看着电视中，全部high起来的乐手，惊讶地问：“这真的是由他们演奏出来的？”
一边的秦芳晨也顾不得敌视滔天了，只说：“是吧……”
两人都不怎么确定，他们看的是直播，从超高清电视喇叭中传出来的声音让他们毛骨悚然。陶天和秦芳晨甚至以为不远处就有一群大黄蜂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而一边做家务的小保姆更是直直地往门外走。在看到一片空旷以后，才放下心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一曲罢，所有人鼓起掌，不管这首曲子被人说有多上不得台面，但放在这里还真就是必须鼓掌。后台的导演甚至还能想到明天报纸的标题了——中英乐团同台演出，合奏世纪难曲《野蜂飞舞》。
好吧，或许标题还要在耸人听闻一点。难怪副导总是说他没有做记者的天赋……
《野蜂飞舞》过后，莫明瑞就带着余绮岚等人退了下去。莫明瑞等人一离开，又是陆陆续续有人补了上来。
这一次，英国乐团所演奏的是比较和缓的管弦乐曲——《邀舞》。这首曲子原是韦伯献给他妻子定的标题钢琴曲，韦伯在琴谱上注明了具体情节，还边弹琴边讲解给他的妻子听。也有人戏谑道，音乐家的浪漫就是和普通人不同。音乐界中还有一个出了名的爱妻狂魔——舒曼，这位可是每年都会在他妻子克拉拉的生日上献上一首钢琴曲。就是后来舒曼精神分裂，几度自杀，在克拉拉的生日上，他依旧没有忘记献上自己的礼物。只有在事关克拉拉的音乐上，舒曼才会变得温柔平和。
回归正传，后来柏辽兹将钢琴曲《邀舞》改成了管弦乐曲《邀舞》。柏辽兹是音乐界内公认的配器大师，给音乐配器可是一门大大的学问。每一种乐器都会有他最为独特的风情，若是你不够了解，胡乱配乐可是会闹出大笑话的。就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你让她装清纯少女，或许乍一看没什么，但细细一品，就会觉得违和万分。
钢琴是纯净温柔的，大提琴是浑厚丰满的，小号是高亢雄壮的……
配器大师柏辽兹以大提琴代表男青年，以单簧管、长笛代表姑娘。而乐曲是以两人的对话开始的。
“小姐，我请您跳舞。”男青年向姑娘恭敬地鞠了一躬。
“哦，不，谢谢。”姑娘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拒绝了他，单簧管在高声区轻柔的作了回答。
……
两人之间的对话温柔清和，男青年的坚持与沉稳，姑娘的腼腆羞涩。在几个回合后，小姐终于答应了绅士的请求。挽着他步入场中。圆舞曲、华尔兹……
舞会结束以后，男青年十分高兴，而姑娘也是尽兴。
当然，男青年还是十分绅士的。舞会结束以后，他没有立刻拍拍屁股就走，而是对姑娘表明，他会送她回家，因为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独自回家……
尾声落下，整首曲子显得极为温柔，哪怕是最为激烈的舞会部分，也是透着三分微微的缱绻，让人听着就感觉心里暖暖的。这是一首温馨治愈系的管弦乐曲。
《邀舞》过后，伊格内修斯博洛也跟着下场了。
莫爷爷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说：“小九，你不是说像要和爷爷学音乐吗？你接下来仔细看，看过之后，你再和爷爷说还想不想学！”
莫雨笙奇怪，难道莫爷爷就这么笃定看过之后，他会不想学了？
莫爷爷只是呵呵一笑，就不再说话了。他倒是不担心看过之后，莫雨笙会放弃和他学音乐的想法。只是，莫爷爷还是有些犹豫莫雨笙到底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学音乐本就是一条枯燥无比的道路，这就需要学音乐的人有坚韧的内心。但偏偏音乐又需要去感悟自然，这又要求学音乐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美、挖掘美的眼睛，以及敏感温柔的心。这两种看似矛盾的品质要杂糅在一个人的身上……
难也不难，不难也难！
从古至今出了多少音乐方面的人才？数也数不清，所以不难！可专职搞音乐的人又有多少个是好下场？似乎没有！要么是精神方面的异常，要么就是一生坎坷。就是莫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也没有他看上去这么顺利。所以也难！
表演台上的桌椅也都撤了下去，换上来的是一架钢琴。演奏的是一个美国人，听主持人的介绍似乎是叫威廉，还在某比赛上拿得第一名。应该算是音乐界内的一颗新星，就莫雨笙所见，这位威廉才二十多岁，那不似美洲人高大挺拔，反而很有东方特色的纤细身材，就是五官也不像西方的深邃立体。
这位威廉是钢琴独奏，一首《月光奏鸣曲》倒是不错。莫爷爷在一边点评道：“威廉的技术有所进展。但还是没能抓住精髓……”
钢琴独奏之后，就是大提琴独奏，紧接着是古筝独奏。
莫雨笙拉了拉莫爷爷的衣角，上面的人是姑姑莫明兰！
莫明兰一身浅黄襦裙，显得极为的温柔和婉，莫明兰的曲子是《春江花月夜》。莫雨笙攥紧拳头，姑姑真的很棒！莫雨笙之后是古琴独奏，听莫爷爷介绍，上面的人就是曹国手的弟子，他演奏的是他祖师爷和他师傅的成名曲——《流水》。要说，《流水》的意是人的意识与宇宙相融合的玄妙感，也可以理解为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与发展。
在场的听众有几个是哲学家，莫雨笙见他们的表情似乎有所悟、有所感。
莫雨笙揪了揪头发，果然，能上去的都是大家，都是强手。
相对比之下……
莫雨笙觉得他最多就是威廉那个等级的，知道曲子的结构组成，也能够弹出调子。但也仅限于此了，有时候音乐讲究的是意！就像是《邀舞》中，柏辽兹运用了旋律仿声，但并没有《野蜂飞舞》的那么栩栩如生，可《邀舞》在地位上就压了《野蜂飞舞》一头，为什么？还不就是柏辽兹那一手写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在莫雨笙的思考中，上午的音乐会结束了。
莫雨笙被莫爷爷带着见了几个和莫爷爷同水平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之后，就被莫爷爷给送回四合院了。
莫爷爷对着莫雨笙眨眨眼，说：“小九，乖乖回去，下午的内容你可不适合参加哟。”
在下午的电视直播中，莫雨笙才明白莫爷爷的那句“不适合”是什么意思……
☆、第36章 呵呵哒036
被陶天叫醒的莫雨笙还有一些迷蒙，但随即想起莫爷爷所说的“不适合”，就跟着陶天到了楼下一起看电视直播。
等音乐响起来的那一刻，莫雨笙就笑了，还十分夸张地笑倒在沙发上。一边的秦芳晨和陶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看电视直播中的画面，画面里是一个交响乐团，只不过他们的位置有点偏……
不过，这不是正常的吗？根据流程，下午的内容应该是各个国家的歌剧。第一个上去的是德国，以陶天来看，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他暂时分不清德国人和英国人的区别。
见秦芳晨和陶天都莫名地看着他，莫雨笙也反应过来他们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典故。莫雨笙渐渐地收了笑，才艰难地坐起身。旁边的陶天看了，立刻上前将莫雨笙给扶起来，还让莫雨笙靠着他坐。莫雨笙没有拒绝，倒是另外一边的秦芳晨看了眼神喷火。
秦芳晨可是知道自己表哥的身体情况的，自然是不想让自己表哥和外人接触过多，还是这么亲密的接触。而陶天就在这个外人的行列中，秦芳晨可是知道这个陶天是“原著”里那个求而不得、黑化成狂的前期路人甲·后期大反派。要不是一千一万个确定这个陶天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依旧是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她绝对绝对会将陶天从表哥身边隔开。
不过，现在看来，秦芳晨有些后悔了。没想到这个陶天手段这么通天，不仅让舅舅他们认可了他，还让表哥也亲近他。秦芳晨可是十分记得，在上一次她和表哥见面的时候，表哥可是连她都有些避讳的。
陶天同样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秦芳晨，这个不着痕迹是让莫雨笙不知道，却让秦芳晨清晰无误地接收到。秦芳晨眼中的怒火更甚，妈蛋，在她和表哥相亲相爱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不对，某个程度上，陶天不就是他的儿子？
陶天的嘴角翘了翘，真棒！让秦芳晨在中午的时候，总是对着笙笙搂搂抱抱，他看着也很冒火啊！
不过，陶天还是有点分寸的。见秦芳晨就要按捺不住了，才将莫雨笙扶正，然后在秦芳晨的瞪视下揉了一把莫雨笙。
陶天温声问道：“笙笙，你在笑什么？”
莫雨笙捂着有些酸疼的腹部，微喘道：“这个音乐……是《纽伦堡的名歌手》的序曲。”
陶天：“……”不懂。
秦芳晨：“……”表哥，我也不懂。
莫雨笙又进一步解释道：“《纽伦堡的名歌手》的作者是瓦格纳。”
陶天：“……”依旧不懂。
秦芳晨：“……”表哥，我还是不懂。
莫雨笙摸摸鼻子，才开始和陶天、秦芳晨这两个门外汉讲解瓦格纳以及……他的歌剧特点。
要说，德国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刻板到呆板，严肃到严苛。甚至是法西斯纳粹的代名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但不知何时德国的音乐也随之扬名。代表人物有许多，最有名的是“三b”：巴赫、贝多芬、勃拉姆斯。巴赫被普遍认为是音乐史上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并被尊称为“西方‘现代音乐’之父；贝多芬古典主义风格的集大成者，同时又是浪漫主义风格的开创者；勃拉姆斯继承发展古典主义精髓的浪漫主义作曲家。而德国出了名的音乐家还有门德尔松、舒曼、理查·施特劳斯、韦伯、梅耶贝尔等等。而瓦格纳也是德国享誉世界的音乐家之一，不过不同于其他音乐家的成就是在演奏和作曲上，瓦格纳他扬名是因为他的歌剧……
瓦格纳和柏辽兹、李斯特一样，都是竭力追求“综合艺术”的音乐艺术家。瓦格纳还创造了一种风格的音乐，就叫做瓦格纳主义风格音乐。
在瓦格纳主义之前的歌剧大多是将音乐与剧情生拉硬扯、勉强连接，而瓦格纳对于歌剧改革的重要理念就是打破这个惯例，不允许剧情成为音乐的奴隶。
为此，瓦格纳认为自己写的歌剧不叫歌剧，而是乐剧。而瓦格纳的乐剧是戏剧、诗歌、音乐的高度结合，将“音乐只是表现的手段，而戏剧才是表现的目的”这个观点表现到极致。
瓦格纳之前的歌剧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生硬地将表现戏剧的音乐分成宣叙调、咏叹调、重唱、合唱、芭蕾等各个明显的段落。这样的戏剧根本不能将观众的情绪调动到最高点，容易中断并割裂歌剧的情节与人物的感情进程。
为了保证乐剧的情节与人物的感情不中断，导致的生硬感，瓦格纳还研究出了一个叫做“无穷尽旋律”的东西。一般来说，乐曲都是结束在全音，但瓦格纳不！瓦格纳式的音乐为了营造余音袅袅无穷尽的意味，是结束于半音音符的。
音乐界内有个小故事，说的是有人半夜练习钢琴，七个音阶来来回回的弹。然后他的邻居就不舒服了，强迫症发作的邻居半夜起床去按了“do”键才舒爽地回去睡觉了。这里面也是涉及到瓦格纳的无穷尽旋律……
瓦格纳的歌剧风格又是主张音乐与剧情同等重要，而瓦格纳在乐剧配曲上下的功夫也不少。有个最为出名的例子，经常在婚礼上演奏的乐曲，是两首《婚礼进行曲》，一首是门德尔松的，一首就是瓦格纳的。而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却是歌剧《罗恩格林》中的一段乐曲，想想一部歌剧中的一段乐曲，竟变成全世界通用的《婚礼进行曲》……
咳咳，回归正传，瓦格纳还将无穷尽旋律运用到歌剧的音乐中，这也让瓦格纳的歌剧成功地变成“世界上最长”的歌剧。
这个世界上最长的歌剧，有名义上，也有实际上的。
要知道一部歌剧最短也要两三个小时，而瓦格纳的歌剧还有一个特点——长！
这一部《纽伦堡的名歌手》时长5小时15分钟，这长度在歌剧中也足够傲视群雄的了。虽然《名歌手》被他的父亲的另外一个儿子《尼伯龙根的指环》给压在下面，但《名歌手》被称一句“世界上最长的歌剧”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尼伯龙根的指环》规模巨大，需要四个晚上才能演完，并且必须有特殊的超大型剧院，这也让《尼伯龙根的指环》的推广得到了极大的阻碍。
普通的歌剧在幕与幕之间、场与场之间都会有一个短暂的停歇，就和现在电视剧中的广告一样，是起着舒缓心情或者让你去上个厕所的作用。而瓦格纳的无穷尽旋律一出……就让整一部歌剧连贯了起来，而这种情况下，中途离场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若是莫雨笙没看错的话，他刚刚看见华夏领导人不停地给英国和美国的来使不断地敬酒……
莫雨笙似乎可以看到外国人被尿憋的脸色发青发红的场面了，一想到这个，莫雨笙又忍不住笑倒了。陶天和秦芳晨经过莫雨笙的解释也明白了等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笑话，也都笑了起来。陶天见莫雨笙又歪了下去，便直接让莫雨笙躺他怀里笑。
秦芳晨揉着肚子靠在沙发上，说：“哎呀，没想到那些大人也都这么狡猾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莫雨笙笑够了，便直起身认真地看着电视直播。
虽然国家用瓦格纳的无穷尽旋律坑了外国人一把，但瓦格纳的音乐还是真的极富魅力的。很多人听不惯瓦格纳的声乐旋律，却十分痴迷瓦格纳的音乐，因为瓦格纳乐剧中交响乐队的表现力是非常丰富而且魅力十足的。
瓦格纳乐剧的器乐部分宏扬壮丽，18世纪以后的歌剧序曲都起着暗示剧情的作用，《名歌手》的序曲也不例外。序曲的几个主要主题都是来自三幕歌剧中的主导动机，它仍采用歌剧序曲常用的奏鸣曲式。c大调和e大调的调性并置，使主部主题和副部主题交融并进，十分突出。
与之相对的，瓦格纳的歌剧的声乐难度一点都不比他的器乐部分简单。瓦格纳用半咏叹调半宣叙调的声乐线条取代意大利歌剧中咏叹调与喧叙调的传统界线的顾虑，这样的确能够更加灵活。这一改革也让将抒情、叙事、情节环境、心里活动等众多因素全部揉进那“咏叹式的长乐句”之中，使歌剧获得一种典雅、高贵、连绵、深远的声乐效果。而这也是无穷尽旋律中的一部分……
这样一来，瓦格纳的歌剧难度就蹭蹭蹭往上走，对于歌唱者的各方面要求都极严。所以说，德国用这部歌剧来展现艺术文化，还真的没错，虽然用心险恶了一点。好吧，不是一点……
莫雨笙看了看出现在电视中，笑得温和中庸的领导人，想，他们这是知道德国的算盘呢，还是不知道？他怎么从他们和德国对视的时候，感觉到了浓重的得意，就像是偷吃了鸡的狐狸……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用这个比喻？
☆、第37章 呵呵哒037
因为《名歌手》那坑人的时长，一个下午也就只有德国人上场。莫雨笙在欣赏音乐之余，倒是多了一把笑料。摄像机每每扫过外国来宾，莫雨笙总觉得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姿势也略有别扭。
等到晚上莫爷爷回来的时候，莫雨笙还问：“爷爷，难道你们就不用上厕所？”其实莫雨笙是不太听得懂德语的，所以《名歌手》的唱词莫雨笙都不太明白，但唱腔用了什么样的技巧莫雨笙还是粗粗知道。
莫爷爷就说：“爷爷中午可没怎么喝水呢。”
莫雨笙立刻倒了一杯水递给莫爷爷，莫爷爷慢慢喝完以后，问莫雨笙：“小九，你下午有看电视直播吗？”莫雨笙点头。
下午的场合不适合莫雨笙出现，自然也就先让莫雨笙回来，而早上他带着莫雨笙去音乐会的举动其他人也是能够理解一二的。只是没想到，小九下午还有看电视直播？
莫爷爷也顾不得身上的疲惫，直接就带着莫雨笙进了琴房，这里也有一个琴房。只是这琴房里的琴没有x市那般矜贵，但也是不错的了。
莫爷爷十分认真地询问莫雨笙：“小九，你还要和爷爷学习吗？”见莫雨笙张嘴想说话，莫爷爷打断莫雨笙，“莫雨笙，不要急着回答爷爷的话。若是你答应了，以后你就不得闲了，甚至爷爷对你的要求会很严格。”其实，莫爷爷是不怎么想莫雨笙就这么早的接触专业性过强的音乐的。和莫明瑞的担心一样，生怕会磨掉了莫雨笙对音乐这份热爱。无论什么工作，若是没有一分真心和热爱在里面，迟早都会变得麻木而疲惫。
别跟他说什么有许多音乐家都是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才华，像是莫扎特三岁就能作曲，瓦格纳儿时就写出了什么什么钢琴曲。他们莫家还不缺那么一点时间，莫爷爷可不想搞出一个伤仲永。
莫雨笙听完莫爷爷的话，就说：“是的，小九还是想和爷爷学音乐。不过，爷爷为什么您总是问我这个问题？”算一算从他开口到现在，莫爷爷已经重复了七八遍了吧？他有这么不定性吗？
殊不知，就是因为莫雨笙太过定性了，莫爷爷才担心若是哪一天莫雨笙叛逆期发作……莫爷爷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吧，既然小九这么说了，回去以后，爷爷就开始教你。”
…………
第二天莫爷爷依旧早起去看歌剧了，昨天就上了德国一个国家的，今天就轮到英国和美国，还有中国的。当然中国的歌剧不叫歌剧，而是戏剧，还是国粹京剧。
在音乐交流之后，还有其他的艺术交流，像是书法，像是绘画，又像是陶瓷舞蹈等。不过后面的这些和莫爷爷的关系就不大了，然而莫爷爷还是没能直接离开。空下来的莫爷爷也就带着三个小孩去展厅逛一逛。要知道后面的这些艺术并不想音乐会和歌剧会那般高冷，等闲人欣赏不来，就《名歌手》来说，若是没有极高的素养和耐心，根本就看不下去堪比“裹脚布”的歌剧，更别提“啊——”一声长到你上完厕所还没“啊——”完的京剧。
秦芳晨拉着莫爷爷的手，看着玻璃罩下显得美轮美奂的青花瓷，说：“爷爷爷爷，这个好漂亮啊！”
陶天看了一眼眼睛冒出红心的秦芳晨，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拉着莫雨笙离开了。临走前，还对莫爷爷说：“莫爷爷，我和笙笙去看书法。”
莫爷爷点头，不过，在两人离开前，倒是各交给两人一块手表让他们带着。这手表上有个定位仪，先前莫明瑞和余绮岚有准备，没有给莫雨笙带上是觉得没必要，结果出了那么一回事，也就立刻给带上了。
一个星期后，莫爷爷带着三个小孩一起回x市。本来秦芳晨是要被莫明兰给带回s市的，却被秦芳晨撒泼打滚地要和爷爷表哥一起。莫明兰嫌弃地看了一眼没什么形象的女儿，捏着鼻子应下了。
随后，在路上，秦芳晨接收到了来自陶天的精神攻击……
秦芳晨默默地看着陶天忙前忙后，给表哥端茶送水；默默看着陶天给表哥夹菜端碗，就差拿着勺子将饭喂进表哥嘴里了；又默默看着表哥无知无觉地和陶天做出各种亲密举动，没有到搂搂抱抱的程度，但摸头牵手却毫无避忌……
表哥，你难道忘记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禁忌点吗？秦芳晨内心咆哮状。
秦芳晨觉得自己的心被插了一刀又一刀，就快倒地不起了。
为了反击，每每秦芳晨往表哥身上扑的时候，秦芳晨都能够看见陶天看他那轻蔑讽刺的眼神，看得秦芳晨扑也不是，不扑也不是。
在回到x市以后，秦芳晨趁莫雨笙不注意，将陶天拉到角落里。为了营造出居高临下的俯视感，秦芳晨还特意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秦芳晨双手叉腰，说：“陶天，你靠近我表哥有什么目的？”
陶天当时手上还拿着一本书，是关于如何合理营养搭配饮食的。陶天听秦芳晨这么说，捧着书的手微微用力，书页上顿时出现了褶皱。陶天眼神莫名地看着秦芳晨，这个秦芳晨凭什么这么问他？难道就是因为她是笙笙的表妹？哼！他和笙笙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一年了，这个秦芳晨现在才来问，不会太晚了吗？
陶天当下就冷笑一声，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秦芳晨的眼睛，冷漠地反问道：“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秦芳晨被陶天的眼神骇得退了一步，根正苗红的陶天好少年怎么会有这么黑暗的眼神？不对，现在的问题不是说这个，秦芳晨挺起胸膛，说：“我是他表妹！”
陶天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冷笑，说：“除了这个，还有吗？”
秦芳晨：“……我……我……”
陶天说：“没有了，是吗？那你凭什么让我离笙笙远一点？还有，你就没发现笙笙的身体不好吗？不要总是往他身上扑！我以笙笙朋友的身份警告你！”
秦芳晨总算抓到一点线索了，陶天现在知道表哥的身体情况？“表哥的身体哪里不好了？”
陶天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秦芳晨，他知道莫雨笙有事情瞒着他。过去他会一直避着和他人的身体接触，但最近两三个月倒是好了不好。尽管如此，笙笙对于一些亲密的举动还是会下意识地避开。陶天为此心塞了许久，然后又去翻了许久的书，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笙笙身上有秘密，这个秘密应该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然而，再具体就推测不出来了。
陶天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又默默观察了许久，确定莫爷爷和莫明瑞夫妇肯定知道这件事。然而，陶天都不可能从他们身上知道真相。于是，陶天就将目标转到秦芳晨身上！因为这个最蠢、最好对付、最好套话了！
最蠢、最好对付、最好套话的秦芳晨死死地盯着陶天，妈蛋，她以为陶天是因为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才黑化，转变成反派oss，却没想到原来陶天身体里就有这么一个因子！还是被动出现的！就刚刚陶天那眼神，哪里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啊！
天啊，当初她和表哥去育华小学的时候，陶天不就是再和别人打架吗？这分明就是狼崽子，哪里是什么傲娇又精贵的波斯猫啊！秦芳晨心里抓狂，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要不是陶天和表哥过于亲近了，让她感觉到不安，她还不知道陶天的真面目？那表哥岂不是在剧情开始之前，就被这个隐形的反派boss给拆皮吃肉了？
秦芳晨想起剧情，心里一跳。原著里的反派boss可不是对“莫雨笙”一见钟情的，而是发现“莫雨笙”的身体以后，对“莫雨笙”产生了兴趣，注意，这个兴趣是只解剖学上的兴趣。这个兴趣在发现“莫雨笙”怀孕以后达到了最高点……
再备注一下，反派boss是学医学毕业的，前期可是一直隐藏在司家的研究团队中做路人甲。而在和“莫雨笙”的相处之后，缺爱的反派boss不可遏制地喜欢上了“莫雨笙”。不要问他为什么“莫雨笙”也是一个缺爱的孩子，还能让缺爱的反派boss感觉到温暖和爱。小黄文的世界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也是因为喜欢上了“莫雨笙”，又得知“莫雨笙”过得不好，反派boss才起了争夺司家的念头。
然后……“莫雨笙”看囚禁他、性虐他的主角攻过得凄惨，心里起了怜悯，再然后……隐形抖的“莫雨笙”就迁怒反派boss了。反派boss也跟着黑化了……
不要说这个合不合理，小黄文的世界就是这么无情，这么残酷，这么无理取闹！逻辑在节操阵亡、下限浮云以后，也跟着被狗吃掉了。
想到表哥躺在试验台上，而成年版的陶天则拿着手术刀冷笑的场景，秦芳晨抖了抖。
陶天眼也不眨地看着秦芳晨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失望地下了决定，这个最蠢、最好对付、最好套话的秦芳晨也不知道莫雨笙的秘密。
难道真的要他亲口去问？
☆、第38章 呵呵哒038
对于秦芳晨和陶天两人之间的撕逼大战，莫雨笙完全不知道。
回到x市以后，莫爷爷也兑现了承诺，开始教莫雨笙各种乐器的演奏。
要说在传统乐器中，就古琴和琵琶最为困难。就是古筝，在古琴和琵琶面前也要退避一射之地。怎么说，古琴的雅让不少自认为是俗人的人有意无意地绕开了。而古琴只有七弦，在音调的把握上比较困难，在不同的手法下发出的音调也不一样。而琵琶指法繁复多变，要想掌握并且融会贯通，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不行。
而西洋乐器中，最难学的并不是钢琴和小提琴，虽然这两种乐器的难度也是出了名的。但西洋乐器中难度最高的却是双簧管！为什么双簧管最难呢？因为双簧管是憋着气吹的，具体憋着气怎么吹，就要看个人的领悟程度了。据说这双簧管的学习难度可是上了迪尼斯记录的，不过，因为双簧管的音色优美，有“西方乐器中的公主”的美称雅名，在交响乐中占了极大的地位。
如今，因为莫雨笙的年岁小，莫爷爷没有让莫雨笙动吹奏乐器。不过为了调动莫雨笙的兴趣，莫爷爷让聂管家随手摘一片叶子，当场给莫雨笙吹了一段曲子。
莫雨笙眼睁睁地看着莫爷爷将那片深绿的树叶放到唇瓣，随后发出高亢嘹亮的声音。
乐曲以明朗清新的旋律描绘出春意盎然的秀丽风景，初升的太阳，斑斑驳驳的树影，还有不远处的人民在歌舞劳动的场景。
莫雨笙耳朵动了动，这首曲子很耳熟，啊！是了，是《苗岭的早晨》。但莫雨笙听过的是小提琴版的，就在他卧室的那个音乐触控板中。
《苗岭的早晨》也是再现三段式曲式结构，却不同于快—慢—快节奏的《春节序曲》和《卡门序曲》，《苗岭的早晨》的结构是慢—快—慢曲式结构。第一部分一开始就是高音区，还是极富苗族音乐特色的“飞歌”音调。飞歌是苗族歌曲的一种，飞歌的音调高亢嘹亮，豪迈奔放、明快轻松，有强烈的感染力。节奏自由的音调一下子就将摸鱼带带入那红阳初升、山峦起伏、郁郁葱葱的苗岭春色中。
随后，乐曲的速度加快，并且运用了旋律仿声，模仿百鸟在晨曦中清脆婉转地啼叫。
第三部分则是再现第一部分，转入自由的散板。压缩了许多的调子起了尾声作用，活泼自由的调子既与第一部分相呼应，又与第二部分形成鲜明对比，再一次将苗族山寨的秀色展现。
莫雨笙嘴巴微张地看着莫爷爷吹完，莫雨笙对吹叶并非一无所知，甚至上辈子也是见识过吹叶演奏。但他们的水平似乎没有莫爷爷的高明！若是莫雨笙的耳朵没有出错的话，莫雨笙听见莫爷爷吹出了半音！
那可是半音啊！本来树叶吹奏在音调上就十分难抓，这个比古琴还要难以琢磨。古琴至少还有七条弦呢，就算摸不清具体音调，但高低音总能够分辨出来吧？
可是树叶吹奏呢？一片叶子！就一片叶子啊！吹出全音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半音，若是在其他的吹奏乐器上，还能够压孔，但是树叶哪来的音孔给你压？
其次，莫爷爷吹出来的调子极富层次性，而不是十分单调的一层。这就像是李斯特用一台钢琴演奏出了交响乐的效果，层层叠叠之间，互相交融，互相映衬，使得内涵丰富起来，也变得朦胧优美起来……
随后，莫爷爷将树叶放在一边，拿起墙上挂着的口笛吹了起来。口笛是中国竹笛家族中个子最小的一员，而现在所流行的口笛大多都是著名竹笛演奏家俞逊发先生所改动的五孔口笛。而莫雨笙没有记错的话，《苗岭的早晨》一开始便是白诚仁先生特意为俞逊发新发明的五孔口笛所创作的曲目……
莫爷爷的音乐一出，莫雨笙便精神了。
莫爷爷用口笛吹完之后，放下口笛，便拿起了小提琴。
莫爷爷拉完一曲之后，问莫雨笙：“小九，你觉得这三个版本如何？”
莫雨笙呆了一会儿，说：“都很棒！”
是的，因为三种乐器的不同，导致演奏出来的《苗岭的早晨》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
树叶吹奏的《苗岭的早晨》因为用了苗族的飞歌技巧，导致整首曲子偏于高昂，倒是极为的振奋人心。而口笛版的《苗岭的早晨》却是着重突出“脆”与“清”的特点，音与音之间断得干脆利落，却也连接得巧夺天工，一听就是那种……清晨鸟啼般的清脆。小提琴版的《苗岭的早晨》因为小提琴明亮细腻的音色，让这一版显得极为的闲适优雅，颇有雅俗共赏的意味。又因为小提琴对于情感表达的出色，让小提琴版的《苗岭的早晨》更加的喜庆欢乐。
总的来说，树叶版的最为淳朴高亢，而口笛版则是清脆自然，小提琴版偏向喜庆愉悦。
莫雨笙一整个早上都泡在琴房中，听莫爷爷分析各种乐器各自的特点。哪怕有些莫雨笙知道了，但再细致下去就不甚了解了。就像是胡琴，胡琴的家庭成员很多，有二胡、京胡、板胡、高胡、中胡。它们都是两根琴弦两个琴把，琴筒加琴弓。然而在京剧中就只用京胡，而不用二胡？为什么？二胡特殊弓法比较多，但京胡常用的却是垫弓。二胡琴竿长发音低沉悠扬，京胡琴竿短发音清脆嘹亮。因此，京剧中，常用的是京胡，京胡在伴奏上比较突出，不像二胡那般“喧宾夺主”。
莫爷爷为了让莫雨笙了解了解两者之间的区别，还让莫雨笙上手拉了一下。一上手，差距就出来了。用硬木制作的二胡比较重，但拉响比较简单，虽然拉出来的音调比较奇怪，至少能入耳。而用晒干的竹子和比较薄的蛇皮蒙皮的京胡体重较轻，一拉起来……那声音不比杀鸡好听多少。莫雨笙一动手，就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莫雨笙讪讪地将京胡递给一边似笑非笑的莫爷爷，莫爷爷接过，摆开架势，就拉了起来，嘴边还哼出《洪洋洞》的唱词：“为国家~~~哪何曾半日闲空~~~我也曾征服了塞北西东~~官封到节度使皇王恩重~~~身不爽不由人瞌睡朦胧~~~”
等莫雨笙出琴房门的时候，莫爷爷对于自己能够发一发为人师表的兴趣十分满足。人老了，就喜欢啰嗦了，过去没人和他谈到一起。现在来了一个贴心小棉袄啊！
结果，莫雨笙还没高兴完，就被陶天给拦住了。当然，陶天将莫雨笙拦下来的时候，是有提防秦芳晨的。早上两人才刚刚不欢而散，两人凑一起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事实上，两人在刚才一言不合之后，是有动手的，但谁也奈何不了谁。秦芳晨占了技巧的优势，毕竟那一年的武术班没有白上，而陶天终究是个男的，力气总是比秦芳晨要大。最重要的是，陶天的干架功夫，可是从“实战”中磨练出来的。两厢加减，两人就战个平手。
好在，两人还有一些分寸，都是打人不打脸，专挑肉多的地方打，最好就是臀部大腿这种不会暴露于外的地方。要是让别人知道两个人打架，两人的下场都不会好。
在两人分道扬镳之前，秦芳晨落下狠话，说：“陶天，你才要离表哥远一点呢！”
陶天也冷笑道：“谁离笙笙远一点还不一定呢！明明知道笙笙身体不好，你还总是往笙笙身上扑，谁知道你是打的什么主意？”
秦芳晨就说：“那是我表哥，我乐意！表哥也乐意！”说完，就扬着小下巴离开了。在陶天看不到的角落里，秦芳晨迅速龇牙咧嘴，揉着屁股哀哀叫痛。刚才不叫，那是因为不能再仇人面前露怯示弱。
陶天转身拿起摆在一边的书籍，就打算回房间。结果一进客厅，就看见莫雨笙从琴房里出来。想起他和秦芳晨两人的争执源头就是笙笙，而他心里不舒服的是笙笙有事瞒着他……
陶天心里咬牙，难得冲动一次，跑到莫雨笙面前。莫雨笙有些莫名其妙，后面走慢一步的莫爷爷则是笑着带着聂管家离开了。
莫雨笙问：“小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陶天看着因为兴奋，脸上还带着红晕显得面色红润健康的莫雨笙，他知道笙笙看书练琴容易“走火入魔”，若是不叫他，他会忘记时间和吃饭。他知道笙笙不喜欢吃胡萝卜，一看到胡萝卜脸色就会变得很搞怪。他还知道笙笙不擅长撒谎，一说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就会忍不住摩挲摩擦。他还知道……
莫雨笙是陶天的第一个朋友，陶天对莫雨笙也是很放在心上。短短一年的时间，陶天就了解了莫雨笙许多的小习惯，也成功地将莫雨笙给养得白白胖胖的。陶天敢肯定，就是莫明瑞、余绮岚都没有他来得了解莫雨笙。而莫雨笙……
陶天也可以肯定笙笙眼里心里是有他的，他说的话，笙笙会认真考虑。而在一些小事上，笙笙也不会反驳他的要求……
陶天说：“笙笙，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避着和别人接触吗？”
☆、第39章 呵呵哒039
转瞬五年，如今莫雨笙上初三。虽然是刚刚开学，但因为初三距离中考不到一年，而莫雨笙入读的启航初中又是个抓分数的学校，开学的悠闲自然和初三备考生无缘了。
当初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以后，莫雨笙就乖乖地读书，没有再跳级。一是因为莫爷爷已经开始教他音乐，跳不跳级也没差到哪里；二是因为有陶天陪着他一起上学。莫雨笙自认不是个离不开人的人，但奈何……
好像在莫明瑞、余绮岚等人眼中，他就是离不得人。显然，陶天也是这么认为的！莫雨笙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便了。莫雨笙不得不承认，有陶天在，他是真的轻松许多。平日里除了上课完成作业，便只要专注于自己的音乐上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哈哈，陶天会全包。
关于这一点，秦芳晨没少打电话过来跳脚说：“陶天就是个混蛋，他图谋不轨啊！表哥你长点心，他这是在温水煮青蛙……”
莫雨笙一开始听到秦芳晨这么说，还会辩驳两句。到后来，莫雨笙发现，无论他怎么说，秦芳晨都咬死了陶天是混蛋坏蛋王八蛋，这印象怎么拗都拗不过来。莫雨笙也就不多说了，只是每每在秦芳晨来x市的时候，莫雨笙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将两人给隔开。
而陶天和秦芳晨两人在莫雨笙不知道的时候，同样不知道干了多少架。在和陶天扯平手以后，秦芳晨回到s市就加大了武术的训练力度，这让莫明兰再一次忧伤地肯定自家熊孩子没有遗传到她温柔娴淑的基因，也没有遗传到自家丈夫沉稳敦厚的性格。要不是秦芳晨那张脸的辨识程度太高，莫明兰一定会怀疑当初她在医院里抱错了孩子。
而秦芳晨满心以为她一定能够将陶天给打趴，从陶天大魔王的手中拯救出自己无辜的表哥。可惜卷土重来的秦芳晨失败了，还不如上一次的平手，这一次是真的输了。
秦芳晨在被陶天给按趴下的时候，还有些愣神，剧本不对啊！不是她将陶天给按趴下吗？陶天十分愉悦地离开了，果然还是要谢谢莫爷爷啊！
当初虽然秦芳晨和莫爷爷跟着回了x市，但实际呆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她也是需要上学读书的人士。在秦芳晨被召回以后，抽空出来的莫爷爷就请了一位武术师父来教陶天。至于被公认身娇体弱的莫雨笙就被莫爷爷带着一起打太极、打八卦。
陶天的天赋似乎不错，那位武术师父不止一次在莫爷爷面前说，陶天是一个好学生，一个资质很好的学生。既然陶天有那个天分，莫爷爷也乐得让陶天去学。他那孙子对于陶天还是很依赖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包括他这个爷爷、莫明瑞这对夫妇都要长！陶天武力值高一点，小九的安全保障也高一分。
被按趴下的秦芳晨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挑衅陶天，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被按趴下。还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好典范！
陶天对于能够教训秦芳晨一事十分开心，每每秦芳晨邀战，他都乐得赴约。让你当初阻碍他和笙笙的相处，让你当初老是往笙笙身上扑，让你当初老是打小报告，让你当初……
发泄之后，尽兴的陶天就颠颠地给莫雨笙准备午餐了。莫雨笙不喜欢吃肉，更加不喜欢吃胡萝卜，不过为了莫雨笙的营养，他必须将这些莫雨笙不喜欢吃东西给莫雨笙塞下去。
秦芳晨叫陶天“虐待”表哥，一下子就告状告到莫爷爷面前。秦芳晨想，你不是说我只会告状吗？那我就告给你看！
莫雨笙这一次倒是支持秦芳晨的告状了，奈何上面有生杀大权的莫爷爷不接受诉状。莫爷爷直接对陶天说：“小天，你以后就负责小九的饮食。若是他不听话，就来和爷爷说。”
莫雨笙：“……”
秦芳晨：“……”
陶天笑：“好……”
那一次告状之后，莫雨笙被吃了三天的胡萝卜。早上是胡萝卜小米粥，中午是胡萝卜小炒肉，晚上是玉米胡萝卜汤。
每每莫雨笙要爆发的时候，就被陶天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吓回来了。现在，陶天是掌控他在饮食的人，还是顺着点来比较好。
反正秦芳晨和陶天的斗争旷日持久，只是战绩是秦芳晨输多赢少，而作为争斗中心的莫雨笙倒总是无辜躺枪，像是吃了三天的胡萝卜……
秦芳晨再一次被莫明兰给拎回s市，秦芳晨告诉自己，她不是能力不足斗不过一个小孩子，而是猪队友太多。
猪队友一号·莫雨笙在秦芳晨临走前，送了秦芳晨一份礼物，这是感谢秦芳晨搞出一个app让他练习手速和手指灵巧度的。
猪队友一号·莫雨笙刚刚玩了两遍app别踩白块儿，就被神对手·陶天给没收电子产品了。神对手·陶天说，这些电子产品很伤眼睛，不能多玩，否则又要吃胡萝卜去补眼睛了。一听这话，莫雨笙就十分乖巧地扔掉了手机。
猪队友二号·莫爷爷对秦芳晨说：“唉，下一次芳芳来就要等到半年后了。”
神对手·陶天就安慰道：“莫爷爷，芳芳也会想你的。”
猪队友三号·莫明兰揪着秦芳晨的耳朵，说：“秦芳晨！要是你下学期期末考不让我满意，你就别想来看外公和表哥！”
踮着脚尖的秦芳晨一直告诉自己，她没能赢陶天是因为她来x市的时间不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等表哥来s市读书的时候，看陶天来不来s市！若是来……呵呵，s市可是她的地盘。
少了秦芳晨这么一个搅屎棍（陶天语），陶天和莫雨笙的学校生涯十分的平静和顺利。
原先启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还对莫雨笙和陶天十分排斥，陶天还担心莫雨笙被这些人排挤会难过伤心。只是没想到，莫雨笙的神经够粗，加上开始跟着莫爷爷学习的他根本就没什么时间花在和同学相处上。
确定莫雨笙没有发现他们两个被排挤以后，陶天就打算腾出手来收拾这群眼睛长脑门上的公子公主。
然而，没等陶天收拾这群眼高于顶的同龄人，这群同龄人就被莫雨笙给折服了。其具体情况就是莫雨笙参加了音乐社团，在社团考核上弹了一首钢琴曲。
陶天见过莫雨笙弹钢琴的模样，也听过莫雨笙的音乐，自然知道莫雨笙弹钢琴的模样有多闪耀，他的音乐有多美妙……
态度180°转变的同学第二天开始就一直拐弯抹角地靠近莫雨笙，还开始送礼物，送蛋糕，送邀请函。
陶天恼怒地想，为什么这群人要一直围着笙笙，真是碍眼！
当初是恨屋及乌，莫雨笙也跟着和陶天一起被排斥了，只是莫雨笙没有发现。现在是爱屋及乌，以往被瞧不起的陶天因为莫雨笙，也跟着被交好，这一次莫雨笙有发现。
莫雨笙问陶天，“他们怎么变得奇怪？”
陶天就说：“他们这是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玩！”
莫雨笙惊讶，“为什么？”
陶天就说：“因为你弹琴弹得好。”
莫雨笙：“……”这是什么破理由？
不过，因为莫爷爷吩咐的作业越来越重，莫雨笙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同学的示好。所以，莫雨笙就将这些事全权交给陶天。
当时，陶天笑得十分得意温柔，只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让他只要和莫爷爷学习音乐就好，其他的都交给他。莫雨笙就十分高兴地答应了，让我们为那群公子公主点蜡……
莫雨笙每日里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学习，要么专研莫爷爷吩咐给他的任务，也就不知道学校将他和陶天捆绑销售了。
因为莫雨笙参加的是文类社团，而陶天加入的是武术社团，两人又形影不离的。最最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学霸，每次考试第一二名都是他们，偶尔还来一个并列第一，两人得了一个“文武双霸”的称号。别管这称号押不押韵，好不好听，反正陶天是十分满意。
下课铃声响起，莫雨笙有些疲惫地眨眨眼，转头看向窗外的绿色。莫雨笙可不想近视，更加不想被陶天以养眼睛为由，给他塞胡萝卜。在六年级毕业考那一年，莫雨笙用眼用的很厉害，眼睛总是酸涩不已。然后被陶天发现以后，莫雨笙的饮料就变成了胡萝卜汁。
喝得脸色发青的莫雨笙终究还是没有近视，也不知道是不是万恶的胡萝卜汁起了作用。
这时，坐在莫雨笙旁边的陶天在收拾好两人的学习用具以后，就带着莫雨笙出了教室，现在是午饭时间。
等莫雨笙和陶天一离开，安静的教室就变得嘈杂起来。
“嗷嗷嗷，陶天真的好讨厌，整天都霸着莫雨笙，害得我都没机会接近莫雨笙了。”
“你还想接近莫雨笙？死心吧！姐姐我和他们同学五年了，只和莫雨笙说了三句话。一句是你好，一句是谢谢，一句是对不起，我连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有！”
“……”
这时陶天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整个教室的人看着陶天满脸笑，都在想陶天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是需要有呢？还是没有，赶紧说一声啊！
陶天在抽屉里拿了他和莫雨笙的饭卡就离开了，在班里同学放心的时候，陶天转身说：“我都听到了哦~~~”
☆、第40章 呵呵哒040
莫雨笙站在走道上，等着陶天。不知道为什么，莫雨笙这时候想起了五年前的坦白……
五年前，莫家老宅。
陶天问他：“笙笙，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避着和别人接触吗？”陶天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莫雨笙到了口的敷衍谎言说不出口。
莫雨笙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陶天和莫雨笙僵持了许久，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陶天心里的不舒服再一次涌现，陶天在心里跟自己说：“你知足吧，至少笙笙没有骗你！”
莫雨笙看着陶天的眼神越来越沮丧，心里也不舒服了。他和陶天相处近一年的时间了，就是当初他和陶天一起被绑架的时候，陶天都没有露出这幅表情。突然间，莫雨笙想起以前他问过陶天他还有没有别的朋友，陶天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也只要一个朋友就够了。”
相对比，莫雨笙不也是只有陶天一个朋友？易位相处，若是陶天有事情瞒着他，他心里也会不舒服。再换位思考一下，若是陶天的身体和他一般有缺陷，陶天隐瞒他，他会觉得情有可原，但心里还是会不舒服。而且若是他知道了陶天身体的秘密，也不会到处宣扬。
在莫雨笙纠结的时候，陶天已经失望地转身准备离开了。在短时间内，他不太像看到莫雨笙，或许等过段时间，他心里舒坦了才能面对笙笙了吧？不知道到时候笙笙还会不会和他做朋友……
莫雨笙回过神，抓住陶天的手，有些着急地说：“小天哥哥，你要去哪里？”
陶天微微侧头，说：“啊，我去看书，笙笙你先去吃饭吧，肚子应该饿了吧！”
莫雨笙咬唇，莫雨笙啊莫雨笙，你自己看看，哪怕是你拒绝了陶天，陶天还是会记得照顾你。莫雨笙迟疑地说：“小天哥哥，一起去吃饭？你也应该还没吃吧。”
陶天嘴角有些牵强地动了动，“我等会儿再吃，现在还不饿。”陶天觉得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下内心的郁气。
莫雨笙更加纠结了，最后，莫雨笙有些犹豫地说：“小天哥哥……我……我要先问一下爷爷，可以吗？”
陶天眼睛亮了亮，点头后，才牵着莫雨笙的手一起去吃饭了。笙笙这话也是代表着他想说，虽然必须经过莫爷爷的同意。莫雨笙一表态，陶天就满足了，哪怕最后莫爷爷不允许陶天说，陶天也不会有什么情绪。
怎么说，陶天要的不是莫雨笙的小秘密，而是莫雨笙的态度！
自觉得到答案，确定了自己在笙笙心中的地位的陶天小情绪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了，于是，陶天的胃口也好了起来。而胃口好了起来的陶天也就放过了莫雨笙，当天中午没有给莫雨笙夹胡萝卜。
按理说，莫雨笙应该是开心才对，但陶天刚才的话搅乱了莫雨笙的内心。怎么说，在莫爷爷不着痕迹地开导下，莫雨笙对于自己身体的在意程度倒是放开了不少。假以时日，莫雨笙也是可以做到“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境界了。只要是人，想要做到“不为外物所动”是比较困难的，但莫雨笙正在努力往这条道路而去。
莫雨笙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别说时刻关注他的陶天，就是莫爷爷也看出来了。
吃完午饭以后，陶天就将莫雨笙拉到角落里说：“笙笙，若是你不能说，就算了。”确定了自己地位不动摇的陶天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能让笙笙这么纠结的秘密肯定是大秘密，他为什么要去强迫笙笙呢？
第7节
恋耽美
第7节
莫雨笙被莫爷爷带着走进一个音乐厅，音乐厅正中央是表演台，四周座位。莫爷爷进来的时候，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一半。莫爷爷牵着莫雨笙直直地穿过外围的观众席，最后到了表演台下方的座椅上。莫爷爷的位置是在第三排，这位置也算是不错的了。
坐下来后，莫爷爷跟坐在两旁的人打了声招呼，还介绍了一下莫雨笙。莫爷爷左边的人是国内有名的古琴大家，今年六十有五，代表作是《流水》。莫爷爷和莫雨笙的右边则是树叶吹奏家，他那一首《雾叶深深》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莫雨笙乖乖问好，然后换来两声赞许。随后，莫爷爷就和他们开始交流，莫雨笙默默地听着。以他的水平，竟然有些还听不懂！当然，莫雨笙只是把听不懂的给记了下来，日后再问！
时间流逝，音乐会即将开始。随着厅内的光线黯淡，观众也都知道音乐会即将开始。这一次的音乐会会有国家电视台直播，还不仅仅是华夏，而是多个国家，像是来访的英德美，又像是一衣带水的扶桑等国家。这么大的架势，让莫爷爷悄悄和那位曹国手说：“这架势，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者不善。”
曹国手十分淡定地笑了笑，“我们现在可是老了，这天下可都是年轻人的了。你家儿子女儿不都在里面？我们只需要把好关，做他们的后盾便好了。”
莫爷爷同样笑道：“你那宝贝徒弟不也在里面？”
主持人出现在中央的表演台上，用纯正的华夏腔说道：“尊贵的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随后便是英语、德语等重复一遍。
“第一个节目是华夏著名指挥家莫明瑞，以及他的交响乐团，给我们带来的《春节序曲》，我们欢迎。”
莫雨笙尽量直起身，好在他的位置靠前，能看到表演台。
莫雨笙瞪大了眼睛地看着表演台上微微凸起的一个圆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背对着他，但莫雨笙能够认出那是莫明瑞的身影！
而他妈妈余绮岚则是一身淡蓝色的抹胸长裙，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站在离莫明瑞最近的地方。原来余绮岚是首席小提琴手！
莫明瑞指挥棒一动，欢快的音符便跳动起来。
《春节序曲》是a—b—a的曲式结构，第一个a与b的调性一般相反，是需要形成鲜明的对比性。而第二个a要么是非完整的再现第一部分的a，要么就是扩展补充第一部分a。《春节序曲》的第一部分有两个主题，第一个主题明快粗犷，节奏不断紧缩，用c大调来表现；第二个主题则活泼流畅，由长笛和双簧管主持，表现了人们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心情。第二部分用的是f大调，旋律十分抒情优美，节奏舒展，速度徐缓。第三部分则是再现第一部分，将第一部分的旋律重复或者是变调重复。
一整首《春节序曲》行云流水，倒是让观众感觉到了浓浓的喜庆意味，就是最后一个音符，也都氤氲着欢快热闹的气息。
指挥棒划过优美的弧度，而莫明瑞的左手微微握拳，音乐便停止了。莫雨笙叹息一声，莫爷爷询问，莫雨笙说：“爷爷，交响乐和独奏乐永远都不一样……”交响乐的雄伟壮丽，还真的难以用一个乐器表达出来。若说独奏乐是月下独舞的仙子，那交响乐便是多变的妖女，她可婉约如大家闺秀，亦可妩媚如祸国妖姬……让人欲罢不能，难怪古今多少音乐家为之折腰。
莫爷爷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说：“我们国家也有交响乐。”莫爷爷指的交响乐并非指西洋乐器组成的交响乐，而是由纯华夏乐器所组成的。《长征组歌》中所用到的乐器还真的是史无前例的繁复与孤僻，甚至相声用的快板也能够在里面找到。在国外人以华夏没有交响乐为论点攻击华夏的时候，这首《长征组歌》挡下了不少攻击。尽管《长征组歌》中用了西洋乐器，但从头到尾却都是华夏的风格。也是这一首《长征组歌》开启了交响乐华夏化的序幕，这位鼻祖的地位还真是忽视不得……
一曲落幕过后，莫明瑞却没有退下，而是指挥着弓弦组、木管乐组、铜管组、打击乐组的人下去一半。随同着下去的还有民族乐器如锣镲鼓之类的，并不是说这些乐器不好，而是这些乐器在接下来的演奏中没有用武之地罢了。
莫雨笙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明明他是坐在这下面的。莫雨笙抬头看莫爷爷，他听见莫爷爷说：“来了！”到底是什么来了？
交响乐团中也就分为上面提到的四个组，其中（指挥）从左到右分别是弓弦组、木管乐组、铜管组，而打击乐组则是在最后方。像是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倍大提琴都是弓弦组的成员，其中又以小提琴占据了半壁江山。这个半壁江山可以是弓弦组的半壁江山，也可以是整个交响乐团的半壁江山，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小提琴在交响乐中的地位。首席小提琴更是站在距离指挥家最近的位置，在交响乐团中的地位也仅次于指挥家。
华夏的交响乐比之国外是稍显不足的，这个是由多个方面所造成的。在闭关锁国的那33年时间里，隔绝了一切，更别提是音乐了。没有了交融碰撞的文化是一潭死水，音乐也不外如是，尤其是我国的器乐在南宋以后就逐渐没落，直至沦为戏剧的伴奏。而国外的宗教和礼拜都让小孩子从小就开始接受交响乐的熏陶。
国外的交响乐团也没有国内的这么苦逼，因为缺乏民众基础，国内的交响乐团大多是国家扶持补助的。而且华夏各种流行乐曲横行，听过了声乐要想再回归器乐就难得多了，因为你已经习惯了根据声乐的歌词在脑海中描摹场面。
相反，国外的交响乐团有着极为良好的民众基础。因此，他们只要外出演出，就能够自负盈亏，古典主义的音乐在国外也是有市场的。
如今，无论什么都要来上一个全球化、一体化，就是国内的音乐为了谋出头，也是会恰当的“改变”一点。当然，并不是说华夏的古典音乐就真的没有一点市场了。要知道，在20世界7、80年代，美国发射的宇宙飞船可是携带了一张能保存10亿年的唱片，里面只有7段曲子，那被认为是最能代表人类的音乐。七首音乐中，就有一首是中国的《流水》，巧合的是，当时弹这首曲子的还是曹国手的老师……
回归正传，交响乐被誉为音乐王国的神圣殿堂，只要是稍稍对西方音乐有所涉猎的就绕不过它。所以，这一次的“友好交流”，还是包括了文化艺术方面的“友好交流”，国家自然是将国内有名的人给拎出来。莫明瑞作为国内指挥第一人自然是不会被错过，而连带着余绮岚也不会被放过。上阵父子兵，他们这是演奏夫妻档。不过，到现在为止，还真没能找到第二对指挥家和首席小提琴能比莫明瑞、余绮岚要默契的。
一半人离开了，立刻就有人补充上来。
莫雨笙看了看，都是一群眉眼深邃、人高马大的西方人。同时，还有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走到莫明瑞面前，两人握手、吻颊礼。莫明瑞比那个西方人要矮了半个头，但气场却不见得比对方弱。而余绮岚也和另外一个扎着小马尾的中年男人拥抱了一下，余绮岚温柔婉约，那中年男人倒是带着一股忧郁浪漫。
同为首席小提琴，两人都是听过对方的姓名和成就，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没能同台竞技。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是合作了。
余绮岚说：“亚历克西斯，真是期待等会儿的合奏。”
亚历克西斯·贾纳韦斯则是笑道：“rs余，我也同样期待……”亚历克西斯·贾纳韦斯是英国人，眼睛还泛着微微的碧绿，加上他身上的忧郁，导致他在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虽然余绮岚不会被这种错觉所迷惑。
不得不说，这一次两个交响乐团的合作，两个指挥家同台指挥，两个首席小提琴共同合奏，这是多大的噱头？
只是这后面的道道就多了去了，就像是如今陶天和秦芳晨守在电视前看直播，摄像机就不断地镜头切换到第一排的各国领导人上。若是哪个表情跟不上音乐的变化……呵呵，明天铺天盖地的都会是xxx领导人毫无素养之类的。只不过事关上面的人，新闻和报纸也不会写得太过明显，大多数人都是领会不到那个意思的。
莫明瑞和那随英国访问团前来交响乐团指挥家伊格内修斯·博洛站在指挥台上，而余绮岚也和亚历克西斯·贾纳韦斯并且站在指挥台不远处。
两个国家的两个交响乐团合作，这一次演奏的是《卡门序曲》。
别看《卡门序曲》和《春节序曲》一样都有序曲二字，两首器乐曲便是同个类别的了。虽然在序曲的作曲方式中，以三段式曲式结构最为经典和常见。
《春节序曲》属于音乐会序曲，音乐会序曲是音乐家专为音乐会演奏所创作，取材不受限制。所以，这是虽然《春节序曲》描写的春节的热闹场面，用来今天开场却无不适的原因。
而《卡门序曲》属于歌剧序曲，歌剧戏曲顾名思义，是歌剧《卡门》的前奏曲。歌剧序曲是歌剧、清唱剧、舞剧、其他戏剧作品和声乐、器乐套曲的开始曲。18世纪后半叶以后，格局序曲就必须起着暗示剧情和引导听众进入戏剧的作用，一般截取歌剧的某个片段。
歌剧序曲的表达方式又有两种，一是意大利式，一是法兰西式。而《卡门序曲》便是意大利式，还是十分典型的再现三段式曲式结构。因此，《卡门序曲》和《春节序曲》都是同出一门（再现式三段式），听上去略有雷同。
相似的旋律，却表达着截然相反的意思。不同于《春节序曲》的欢乐喜庆，《卡门序曲》却是透着紧张以及隐隐的悲哀。《卡门序曲》的慢板部分就是斗牛士之歌，而序曲最后结束在一个强烈的不协和和弦——（减七和弦）上，更加强了这一段音乐带来的悲剧悬念，预示了卡门悲剧性的结局……
☆、第35章 呵呵哒035
在《卡门序曲》之后，莫雨笙两个乐团之间的合作就结束了，可是居然没有！
莫雨笙惊讶地看着莫明瑞和伊格内修斯博洛翻过乐谱，明显是打算再来一曲的节奏。莫雨笙问莫爷爷：“爷爷，这样下去，爸爸和妈妈的身体支撑得住？”别看着指挥和首席小提琴的工作似乎很简单，但他们本身的位置就表明了所承受的压力是乐团其他成员的总和。尤其还是在这种大场面下，合作的又是同样出色的指挥家和首席小提琴。
莫爷爷笑了笑，说：“放心吧，这一首之后，你爸爸妈妈就会退下来。”当然，《卡门序曲》和接下来的这一首只是一个过渡阶段。毕竟其他国家远道而来，总是需要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然，喧宾夺主也是不好的，这也是莫明瑞等人第一个上的原因。
而接下来这一首曲子自然也是让所有人知道莫明瑞的乐团不是肉脚——《野蜂飞舞》！
《野蜂飞舞》属管弦乐作品，是俄罗斯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名曲之一。这首小曲同样是歌剧的截取片段，原是里姆斯基柯萨科夫所作歌剧《萨旦王的故事》第二幕第一场。不过如今，这首管弦乐小曲，已脱离原歌剧。
《野蜂飞舞》一曲是野蜂袭击天鹅时的配乐，而在原剧中它是附带有歌词的：“从远方的海面上，飞来一群大黄蜂。他们在天鹅四周飞翔、盘旋……”
乐曲一开始便是快速下行的半音阶，然后是上下翻滚的音流，生动地描绘了野蜂振翅疾飞，攻击天鹅的情景。
有人说，可以将《野蜂飞舞》当作欣赏交响乐的入门作品。因为哪怕是一个对交响乐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够很容易地透过那形象到极致的旋律仿声感受到音乐中野蜂飞舞的动态气势。光是听那个音乐，便能够想象到成群的大黄蜂嚣张傲慢的姿态。可以说，这绝对是音乐模拟视觉最为成功的典范之一。
然而，这么一首曲子却不是谁都能够演奏的。密集的32分音符，对任何一个乐手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对于指挥而言同样如此。这首被马克西姆改编过并且扬名全世界的曲子被评为世界最快的曲子，没有之一！也有人深刻地怀疑，这绝对是马克西姆专门用来炫耀自己手速的曲子，就和帕格尼尼在十六岁时写的二十四首绮想曲，为的只是表现他那近乎和魔鬼交易的小提琴技术一样。
余绮岚的手指在指板的琴弦上快速的移动，就是琴弓也是在迅速地抖动摩擦；单簧管的乐手手指在音孔上上上下下，像一只飞舞的蝴蝶；有着拉缩王之称的长号同样不得空闲……
都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所以生活中的声音也是可以作为一段美妙的音乐，这些生活之声融于音乐，会出现不可思议的奇迹。有人分析，生活之声由音乐构成的连续进行，带有起伏的旋律性，音乐用旋律仿声。而《野蜂飞舞》就是模仿大黄蜂飞舞时翅膀震动的频率以及旋律而成。
陶天看着电视中，全部high起来的乐手，惊讶地问：“这真的是由他们演奏出来的？”
一边的秦芳晨也顾不得敌视滔天了，只说：“是吧……”
两人都不怎么确定，他们看的是直播，从超高清电视喇叭中传出来的声音让他们毛骨悚然。陶天和秦芳晨甚至以为不远处就有一群大黄蜂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而一边做家务的小保姆更是直直地往门外走。在看到一片空旷以后，才放下心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一曲罢，所有人鼓起掌，不管这首曲子被人说有多上不得台面，但放在这里还真就是必须鼓掌。后台的导演甚至还能想到明天报纸的标题了——中英乐团同台演出，合奏世纪难曲《野蜂飞舞》。
好吧，或许标题还要在耸人听闻一点。难怪副导总是说他没有做记者的天赋……
《野蜂飞舞》过后，莫明瑞就带着余绮岚等人退了下去。莫明瑞等人一离开，又是陆陆续续有人补了上来。
这一次，英国乐团所演奏的是比较和缓的管弦乐曲——《邀舞》。这首曲子原是韦伯献给他妻子定的标题钢琴曲，韦伯在琴谱上注明了具体情节，还边弹琴边讲解给他的妻子听。也有人戏谑道，音乐家的浪漫就是和普通人不同。音乐界中还有一个出了名的爱妻狂魔——舒曼，这位可是每年都会在他妻子克拉拉的生日上献上一首钢琴曲。就是后来舒曼精神分裂，几度自杀，在克拉拉的生日上，他依旧没有忘记献上自己的礼物。只有在事关克拉拉的音乐上，舒曼才会变得温柔平和。
回归正传，后来柏辽兹将钢琴曲《邀舞》改成了管弦乐曲《邀舞》。柏辽兹是音乐界内公认的配器大师，给音乐配器可是一门大大的学问。每一种乐器都会有他最为独特的风情，若是你不够了解，胡乱配乐可是会闹出大笑话的。就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你让她装清纯少女，或许乍一看没什么，但细细一品，就会觉得违和万分。
钢琴是纯净温柔的，大提琴是浑厚丰满的，小号是高亢雄壮的……
配器大师柏辽兹以大提琴代表男青年，以单簧管、长笛代表姑娘。而乐曲是以两人的对话开始的。
“小姐，我请您跳舞。”男青年向姑娘恭敬地鞠了一躬。
“哦，不，谢谢。”姑娘似乎是意料之中的拒绝了他，单簧管在高声区轻柔的作了回答。
……
两人之间的对话温柔清和，男青年的坚持与沉稳，姑娘的腼腆羞涩。在几个回合后，小姐终于答应了绅士的请求。挽着他步入场中。圆舞曲、华尔兹……
舞会结束以后，男青年十分高兴，而姑娘也是尽兴。
当然，男青年还是十分绅士的。舞会结束以后，他没有立刻拍拍屁股就走，而是对姑娘表明，他会送她回家，因为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独自回家……
尾声落下，整首曲子显得极为温柔，哪怕是最为激烈的舞会部分，也是透着三分微微的缱绻，让人听着就感觉心里暖暖的。这是一首温馨治愈系的管弦乐曲。
《邀舞》过后，伊格内修斯博洛也跟着下场了。
莫爷爷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说：“小九，你不是说像要和爷爷学音乐吗？你接下来仔细看，看过之后，你再和爷爷说还想不想学！”
莫雨笙奇怪，难道莫爷爷就这么笃定看过之后，他会不想学了？
莫爷爷只是呵呵一笑，就不再说话了。他倒是不担心看过之后，莫雨笙会放弃和他学音乐的想法。只是，莫爷爷还是有些犹豫莫雨笙到底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学音乐本就是一条枯燥无比的道路，这就需要学音乐的人有坚韧的内心。但偏偏音乐又需要去感悟自然，这又要求学音乐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美、挖掘美的眼睛，以及敏感温柔的心。这两种看似矛盾的品质要杂糅在一个人的身上……
难也不难，不难也难！
从古至今出了多少音乐方面的人才？数也数不清，所以不难！可专职搞音乐的人又有多少个是好下场？似乎没有！要么是精神方面的异常，要么就是一生坎坷。就是莫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也没有他看上去这么顺利。所以也难！
表演台上的桌椅也都撤了下去，换上来的是一架钢琴。演奏的是一个美国人，听主持人的介绍似乎是叫威廉，还在某比赛上拿得第一名。应该算是音乐界内的一颗新星，就莫雨笙所见，这位威廉才二十多岁，那不似美洲人高大挺拔，反而很有东方特色的纤细身材，就是五官也不像西方的深邃立体。
这位威廉是钢琴独奏，一首《月光奏鸣曲》倒是不错。莫爷爷在一边点评道：“威廉的技术有所进展。但还是没能抓住精髓……”
钢琴独奏之后，就是大提琴独奏，紧接着是古筝独奏。
莫雨笙拉了拉莫爷爷的衣角，上面的人是姑姑莫明兰！
莫明兰一身浅黄襦裙，显得极为的温柔和婉，莫明兰的曲子是《春江花月夜》。莫雨笙攥紧拳头，姑姑真的很棒！莫雨笙之后是古琴独奏，听莫爷爷介绍，上面的人就是曹国手的弟子，他演奏的是他祖师爷和他师傅的成名曲——《流水》。要说，《流水》的意是人的意识与宇宙相融合的玄妙感，也可以理解为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与发展。
在场的听众有几个是哲学家，莫雨笙见他们的表情似乎有所悟、有所感。
莫雨笙揪了揪头发，果然，能上去的都是大家，都是强手。
相对比之下……
莫雨笙觉得他最多就是威廉那个等级的，知道曲子的结构组成，也能够弹出调子。但也仅限于此了，有时候音乐讲究的是意！就像是《邀舞》中，柏辽兹运用了旋律仿声，但并没有《野蜂飞舞》的那么栩栩如生，可《邀舞》在地位上就压了《野蜂飞舞》一头，为什么？还不就是柏辽兹那一手写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在莫雨笙的思考中，上午的音乐会结束了。
莫雨笙被莫爷爷带着见了几个和莫爷爷同水平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之后，就被莫爷爷给送回四合院了。
莫爷爷对着莫雨笙眨眨眼，说：“小九，乖乖回去，下午的内容你可不适合参加哟。”
在下午的电视直播中，莫雨笙才明白莫爷爷的那句“不适合”是什么意思……
☆、第36章 呵呵哒036
被陶天叫醒的莫雨笙还有一些迷蒙，但随即想起莫爷爷所说的“不适合”，就跟着陶天到了楼下一起看电视直播。
等音乐响起来的那一刻，莫雨笙就笑了，还十分夸张地笑倒在沙发上。一边的秦芳晨和陶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看电视直播中的画面，画面里是一个交响乐团，只不过他们的位置有点偏……
不过，这不是正常的吗？根据流程，下午的内容应该是各个国家的歌剧。第一个上去的是德国，以陶天来看，都是金发碧眼的老外，他暂时分不清德国人和英国人的区别。
见秦芳晨和陶天都莫名地看着他，莫雨笙也反应过来他们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典故。莫雨笙渐渐地收了笑，才艰难地坐起身。旁边的陶天看了，立刻上前将莫雨笙给扶起来，还让莫雨笙靠着他坐。莫雨笙没有拒绝，倒是另外一边的秦芳晨看了眼神喷火。
秦芳晨可是知道自己表哥的身体情况的，自然是不想让自己表哥和外人接触过多，还是这么亲密的接触。而陶天就在这个外人的行列中，秦芳晨可是知道这个陶天是“原著”里那个求而不得、黑化成狂的前期路人甲·后期大反派。要不是一千一万个确定这个陶天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依旧是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她绝对绝对会将陶天从表哥身边隔开。
不过，现在看来，秦芳晨有些后悔了。没想到这个陶天手段这么通天，不仅让舅舅他们认可了他，还让表哥也亲近他。秦芳晨可是十分记得，在上一次她和表哥见面的时候，表哥可是连她都有些避讳的。
陶天同样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秦芳晨，这个不着痕迹是让莫雨笙不知道，却让秦芳晨清晰无误地接收到。秦芳晨眼中的怒火更甚，妈蛋，在她和表哥相亲相爱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不对，某个程度上，陶天不就是他的儿子？
陶天的嘴角翘了翘，真棒！让秦芳晨在中午的时候，总是对着笙笙搂搂抱抱，他看着也很冒火啊！
不过，陶天还是有点分寸的。见秦芳晨就要按捺不住了，才将莫雨笙扶正，然后在秦芳晨的瞪视下揉了一把莫雨笙。
陶天温声问道：“笙笙，你在笑什么？”
莫雨笙捂着有些酸疼的腹部，微喘道：“这个音乐……是《纽伦堡的名歌手》的序曲。”
陶天：“……”不懂。
秦芳晨：“……”表哥，我也不懂。
莫雨笙又进一步解释道：“《纽伦堡的名歌手》的作者是瓦格纳。”
陶天：“……”依旧不懂。
秦芳晨：“……”表哥，我还是不懂。
莫雨笙摸摸鼻子，才开始和陶天、秦芳晨这两个门外汉讲解瓦格纳以及……他的歌剧特点。
要说，德国一向给人的印象就是刻板到呆板，严肃到严苛。甚至是法西斯纳粹的代名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但不知何时德国的音乐也随之扬名。代表人物有许多，最有名的是“三b”：巴赫、贝多芬、勃拉姆斯。巴赫被普遍认为是音乐史上最重要的作曲家之一，并被尊称为“西方‘现代音乐’之父；贝多芬古典主义风格的集大成者，同时又是浪漫主义风格的开创者；勃拉姆斯继承发展古典主义精髓的浪漫主义作曲家。而德国出了名的音乐家还有门德尔松、舒曼、理查·施特劳斯、韦伯、梅耶贝尔等等。而瓦格纳也是德国享誉世界的音乐家之一，不过不同于其他音乐家的成就是在演奏和作曲上，瓦格纳他扬名是因为他的歌剧……
瓦格纳和柏辽兹、李斯特一样，都是竭力追求“综合艺术”的音乐艺术家。瓦格纳还创造了一种风格的音乐，就叫做瓦格纳主义风格音乐。
在瓦格纳主义之前的歌剧大多是将音乐与剧情生拉硬扯、勉强连接，而瓦格纳对于歌剧改革的重要理念就是打破这个惯例，不允许剧情成为音乐的奴隶。
为此，瓦格纳认为自己写的歌剧不叫歌剧，而是乐剧。而瓦格纳的乐剧是戏剧、诗歌、音乐的高度结合，将“音乐只是表现的手段，而戏剧才是表现的目的”这个观点表现到极致。
瓦格纳之前的歌剧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生硬地将表现戏剧的音乐分成宣叙调、咏叹调、重唱、合唱、芭蕾等各个明显的段落。这样的戏剧根本不能将观众的情绪调动到最高点，容易中断并割裂歌剧的情节与人物的感情进程。
为了保证乐剧的情节与人物的感情不中断，导致的生硬感，瓦格纳还研究出了一个叫做“无穷尽旋律”的东西。一般来说，乐曲都是结束在全音，但瓦格纳不！瓦格纳式的音乐为了营造余音袅袅无穷尽的意味，是结束于半音音符的。
音乐界内有个小故事，说的是有人半夜练习钢琴，七个音阶来来回回的弹。然后他的邻居就不舒服了，强迫症发作的邻居半夜起床去按了“do”键才舒爽地回去睡觉了。这里面也是涉及到瓦格纳的无穷尽旋律……
瓦格纳的歌剧风格又是主张音乐与剧情同等重要，而瓦格纳在乐剧配曲上下的功夫也不少。有个最为出名的例子，经常在婚礼上演奏的乐曲，是两首《婚礼进行曲》，一首是门德尔松的，一首就是瓦格纳的。而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却是歌剧《罗恩格林》中的一段乐曲，想想一部歌剧中的一段乐曲，竟变成全世界通用的《婚礼进行曲》……
咳咳，回归正传，瓦格纳还将无穷尽旋律运用到歌剧的音乐中，这也让瓦格纳的歌剧成功地变成“世界上最长”的歌剧。
这个世界上最长的歌剧，有名义上，也有实际上的。
要知道一部歌剧最短也要两三个小时，而瓦格纳的歌剧还有一个特点——长！
这一部《纽伦堡的名歌手》时长5小时15分钟，这长度在歌剧中也足够傲视群雄的了。虽然《名歌手》被他的父亲的另外一个儿子《尼伯龙根的指环》给压在下面，但《名歌手》被称一句“世界上最长的歌剧”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尼伯龙根的指环》规模巨大，需要四个晚上才能演完，并且必须有特殊的超大型剧院，这也让《尼伯龙根的指环》的推广得到了极大的阻碍。
普通的歌剧在幕与幕之间、场与场之间都会有一个短暂的停歇，就和现在电视剧中的广告一样，是起着舒缓心情或者让你去上个厕所的作用。而瓦格纳的无穷尽旋律一出……就让整一部歌剧连贯了起来，而这种情况下，中途离场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若是莫雨笙没看错的话，他刚刚看见华夏领导人不停地给英国和美国的来使不断地敬酒……
莫雨笙似乎可以看到外国人被尿憋的脸色发青发红的场面了，一想到这个，莫雨笙又忍不住笑倒了。陶天和秦芳晨经过莫雨笙的解释也明白了等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笑话，也都笑了起来。陶天见莫雨笙又歪了下去，便直接让莫雨笙躺他怀里笑。
秦芳晨揉着肚子靠在沙发上，说：“哎呀，没想到那些大人也都这么狡猾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莫雨笙笑够了，便直起身认真地看着电视直播。
虽然国家用瓦格纳的无穷尽旋律坑了外国人一把，但瓦格纳的音乐还是真的极富魅力的。很多人听不惯瓦格纳的声乐旋律，却十分痴迷瓦格纳的音乐，因为瓦格纳乐剧中交响乐队的表现力是非常丰富而且魅力十足的。
瓦格纳乐剧的器乐部分宏扬壮丽，18世纪以后的歌剧序曲都起着暗示剧情的作用，《名歌手》的序曲也不例外。序曲的几个主要主题都是来自三幕歌剧中的主导动机，它仍采用歌剧序曲常用的奏鸣曲式。c大调和e大调的调性并置，使主部主题和副部主题交融并进，十分突出。
与之相对的，瓦格纳的歌剧的声乐难度一点都不比他的器乐部分简单。瓦格纳用半咏叹调半宣叙调的声乐线条取代意大利歌剧中咏叹调与喧叙调的传统界线的顾虑，这样的确能够更加灵活。这一改革也让将抒情、叙事、情节环境、心里活动等众多因素全部揉进那“咏叹式的长乐句”之中，使歌剧获得一种典雅、高贵、连绵、深远的声乐效果。而这也是无穷尽旋律中的一部分……
这样一来，瓦格纳的歌剧难度就蹭蹭蹭往上走，对于歌唱者的各方面要求都极严。所以说，德国用这部歌剧来展现艺术文化，还真的没错，虽然用心险恶了一点。好吧，不是一点……
莫雨笙看了看出现在电视中，笑得温和中庸的领导人，想，他们这是知道德国的算盘呢，还是不知道？他怎么从他们和德国对视的时候，感觉到了浓重的得意，就像是偷吃了鸡的狐狸……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用这个比喻？
☆、第37章 呵呵哒037
因为《名歌手》那坑人的时长，一个下午也就只有德国人上场。莫雨笙在欣赏音乐之余，倒是多了一把笑料。摄像机每每扫过外国来宾，莫雨笙总觉得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姿势也略有别扭。
等到晚上莫爷爷回来的时候，莫雨笙还问：“爷爷，难道你们就不用上厕所？”其实莫雨笙是不太听得懂德语的，所以《名歌手》的唱词莫雨笙都不太明白，但唱腔用了什么样的技巧莫雨笙还是粗粗知道。
莫爷爷就说：“爷爷中午可没怎么喝水呢。”
莫雨笙立刻倒了一杯水递给莫爷爷，莫爷爷慢慢喝完以后，问莫雨笙：“小九，你下午有看电视直播吗？”莫雨笙点头。
下午的场合不适合莫雨笙出现，自然也就先让莫雨笙回来，而早上他带着莫雨笙去音乐会的举动其他人也是能够理解一二的。只是没想到，小九下午还有看电视直播？
莫爷爷也顾不得身上的疲惫，直接就带着莫雨笙进了琴房，这里也有一个琴房。只是这琴房里的琴没有x市那般矜贵，但也是不错的了。
莫爷爷十分认真地询问莫雨笙：“小九，你还要和爷爷学习吗？”见莫雨笙张嘴想说话，莫爷爷打断莫雨笙，“莫雨笙，不要急着回答爷爷的话。若是你答应了，以后你就不得闲了，甚至爷爷对你的要求会很严格。”其实，莫爷爷是不怎么想莫雨笙就这么早的接触专业性过强的音乐的。和莫明瑞的担心一样，生怕会磨掉了莫雨笙对音乐这份热爱。无论什么工作，若是没有一分真心和热爱在里面，迟早都会变得麻木而疲惫。
别跟他说什么有许多音乐家都是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才华，像是莫扎特三岁就能作曲，瓦格纳儿时就写出了什么什么钢琴曲。他们莫家还不缺那么一点时间，莫爷爷可不想搞出一个伤仲永。
莫雨笙听完莫爷爷的话，就说：“是的，小九还是想和爷爷学音乐。不过，爷爷为什么您总是问我这个问题？”算一算从他开口到现在，莫爷爷已经重复了七八遍了吧？他有这么不定性吗？
殊不知，就是因为莫雨笙太过定性了，莫爷爷才担心若是哪一天莫雨笙叛逆期发作……莫爷爷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吧，既然小九这么说了，回去以后，爷爷就开始教你。”
…………
第二天莫爷爷依旧早起去看歌剧了，昨天就上了德国一个国家的，今天就轮到英国和美国，还有中国的。当然中国的歌剧不叫歌剧，而是戏剧，还是国粹京剧。
在音乐交流之后，还有其他的艺术交流，像是书法，像是绘画，又像是陶瓷舞蹈等。不过后面的这些和莫爷爷的关系就不大了，然而莫爷爷还是没能直接离开。空下来的莫爷爷也就带着三个小孩去展厅逛一逛。要知道后面的这些艺术并不想音乐会和歌剧会那般高冷，等闲人欣赏不来，就《名歌手》来说，若是没有极高的素养和耐心，根本就看不下去堪比“裹脚布”的歌剧，更别提“啊——”一声长到你上完厕所还没“啊——”完的京剧。
秦芳晨拉着莫爷爷的手，看着玻璃罩下显得美轮美奂的青花瓷，说：“爷爷爷爷，这个好漂亮啊！”
陶天看了一眼眼睛冒出红心的秦芳晨，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拉着莫雨笙离开了。临走前，还对莫爷爷说：“莫爷爷，我和笙笙去看书法。”
莫爷爷点头，不过，在两人离开前，倒是各交给两人一块手表让他们带着。这手表上有个定位仪，先前莫明瑞和余绮岚有准备，没有给莫雨笙带上是觉得没必要，结果出了那么一回事，也就立刻给带上了。
一个星期后，莫爷爷带着三个小孩一起回x市。本来秦芳晨是要被莫明兰给带回s市的，却被秦芳晨撒泼打滚地要和爷爷表哥一起。莫明兰嫌弃地看了一眼没什么形象的女儿，捏着鼻子应下了。
随后，在路上，秦芳晨接收到了来自陶天的精神攻击……
秦芳晨默默地看着陶天忙前忙后，给表哥端茶送水；默默看着陶天给表哥夹菜端碗，就差拿着勺子将饭喂进表哥嘴里了；又默默看着表哥无知无觉地和陶天做出各种亲密举动，没有到搂搂抱抱的程度，但摸头牵手却毫无避忌……
表哥，你难道忘记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禁忌点吗？秦芳晨内心咆哮状。
秦芳晨觉得自己的心被插了一刀又一刀，就快倒地不起了。
为了反击，每每秦芳晨往表哥身上扑的时候，秦芳晨都能够看见陶天看他那轻蔑讽刺的眼神，看得秦芳晨扑也不是，不扑也不是。
在回到x市以后，秦芳晨趁莫雨笙不注意，将陶天拉到角落里。为了营造出居高临下的俯视感，秦芳晨还特意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秦芳晨双手叉腰，说：“陶天，你靠近我表哥有什么目的？”
陶天当时手上还拿着一本书，是关于如何合理营养搭配饮食的。陶天听秦芳晨这么说，捧着书的手微微用力，书页上顿时出现了褶皱。陶天眼神莫名地看着秦芳晨，这个秦芳晨凭什么这么问他？难道就是因为她是笙笙的表妹？哼！他和笙笙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一年了，这个秦芳晨现在才来问，不会太晚了吗？
陶天当下就冷笑一声，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秦芳晨的眼睛，冷漠地反问道：“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秦芳晨被陶天的眼神骇得退了一步，根正苗红的陶天好少年怎么会有这么黑暗的眼神？不对，现在的问题不是说这个，秦芳晨挺起胸膛，说：“我是他表妹！”
陶天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冷笑，说：“除了这个，还有吗？”
秦芳晨：“……我……我……”
陶天说：“没有了，是吗？那你凭什么让我离笙笙远一点？还有，你就没发现笙笙的身体不好吗？不要总是往他身上扑！我以笙笙朋友的身份警告你！”
秦芳晨总算抓到一点线索了，陶天现在知道表哥的身体情况？“表哥的身体哪里不好了？”
陶天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秦芳晨，他知道莫雨笙有事情瞒着他。过去他会一直避着和他人的身体接触，但最近两三个月倒是好了不好。尽管如此，笙笙对于一些亲密的举动还是会下意识地避开。陶天为此心塞了许久，然后又去翻了许久的书，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笙笙身上有秘密，这个秘密应该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然而，再具体就推测不出来了。
陶天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又默默观察了许久，确定莫爷爷和莫明瑞夫妇肯定知道这件事。然而，陶天都不可能从他们身上知道真相。于是，陶天就将目标转到秦芳晨身上！因为这个最蠢、最好对付、最好套话了！
最蠢、最好对付、最好套话的秦芳晨死死地盯着陶天，妈蛋，她以为陶天是因为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才黑化，转变成反派oss，却没想到原来陶天身体里就有这么一个因子！还是被动出现的！就刚刚陶天那眼神，哪里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啊！
天啊，当初她和表哥去育华小学的时候，陶天不就是再和别人打架吗？这分明就是狼崽子，哪里是什么傲娇又精贵的波斯猫啊！秦芳晨心里抓狂，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要不是陶天和表哥过于亲近了，让她感觉到不安，她还不知道陶天的真面目？那表哥岂不是在剧情开始之前，就被这个隐形的反派boss给拆皮吃肉了？
秦芳晨想起剧情，心里一跳。原著里的反派boss可不是对“莫雨笙”一见钟情的，而是发现“莫雨笙”的身体以后，对“莫雨笙”产生了兴趣，注意，这个兴趣是只解剖学上的兴趣。这个兴趣在发现“莫雨笙”怀孕以后达到了最高点……
再备注一下，反派boss是学医学毕业的，前期可是一直隐藏在司家的研究团队中做路人甲。而在和“莫雨笙”的相处之后，缺爱的反派boss不可遏制地喜欢上了“莫雨笙”。不要问他为什么“莫雨笙”也是一个缺爱的孩子，还能让缺爱的反派boss感觉到温暖和爱。小黄文的世界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也是因为喜欢上了“莫雨笙”，又得知“莫雨笙”过得不好，反派boss才起了争夺司家的念头。
然后……“莫雨笙”看囚禁他、性虐他的主角攻过得凄惨，心里起了怜悯，再然后……隐形抖的“莫雨笙”就迁怒反派boss了。反派boss也跟着黑化了……
不要说这个合不合理，小黄文的世界就是这么无情，这么残酷，这么无理取闹！逻辑在节操阵亡、下限浮云以后，也跟着被狗吃掉了。
想到表哥躺在试验台上，而成年版的陶天则拿着手术刀冷笑的场景，秦芳晨抖了抖。
陶天眼也不眨地看着秦芳晨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失望地下了决定，这个最蠢、最好对付、最好套话的秦芳晨也不知道莫雨笙的秘密。
难道真的要他亲口去问？
☆、第38章 呵呵哒038
对于秦芳晨和陶天两人之间的撕逼大战，莫雨笙完全不知道。
回到x市以后，莫爷爷也兑现了承诺，开始教莫雨笙各种乐器的演奏。
要说在传统乐器中，就古琴和琵琶最为困难。就是古筝，在古琴和琵琶面前也要退避一射之地。怎么说，古琴的雅让不少自认为是俗人的人有意无意地绕开了。而古琴只有七弦，在音调的把握上比较困难，在不同的手法下发出的音调也不一样。而琵琶指法繁复多变，要想掌握并且融会贯通，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不行。
而西洋乐器中，最难学的并不是钢琴和小提琴，虽然这两种乐器的难度也是出了名的。但西洋乐器中难度最高的却是双簧管！为什么双簧管最难呢？因为双簧管是憋着气吹的，具体憋着气怎么吹，就要看个人的领悟程度了。据说这双簧管的学习难度可是上了迪尼斯记录的，不过，因为双簧管的音色优美，有“西方乐器中的公主”的美称雅名，在交响乐中占了极大的地位。
如今，因为莫雨笙的年岁小，莫爷爷没有让莫雨笙动吹奏乐器。不过为了调动莫雨笙的兴趣，莫爷爷让聂管家随手摘一片叶子，当场给莫雨笙吹了一段曲子。
莫雨笙眼睁睁地看着莫爷爷将那片深绿的树叶放到唇瓣，随后发出高亢嘹亮的声音。
乐曲以明朗清新的旋律描绘出春意盎然的秀丽风景，初升的太阳，斑斑驳驳的树影，还有不远处的人民在歌舞劳动的场景。
莫雨笙耳朵动了动，这首曲子很耳熟，啊！是了，是《苗岭的早晨》。但莫雨笙听过的是小提琴版的，就在他卧室的那个音乐触控板中。
《苗岭的早晨》也是再现三段式曲式结构，却不同于快—慢—快节奏的《春节序曲》和《卡门序曲》，《苗岭的早晨》的结构是慢—快—慢曲式结构。第一部分一开始就是高音区，还是极富苗族音乐特色的“飞歌”音调。飞歌是苗族歌曲的一种，飞歌的音调高亢嘹亮，豪迈奔放、明快轻松，有强烈的感染力。节奏自由的音调一下子就将摸鱼带带入那红阳初升、山峦起伏、郁郁葱葱的苗岭春色中。
随后，乐曲的速度加快，并且运用了旋律仿声，模仿百鸟在晨曦中清脆婉转地啼叫。
第三部分则是再现第一部分，转入自由的散板。压缩了许多的调子起了尾声作用，活泼自由的调子既与第一部分相呼应，又与第二部分形成鲜明对比，再一次将苗族山寨的秀色展现。
莫雨笙嘴巴微张地看着莫爷爷吹完，莫雨笙对吹叶并非一无所知，甚至上辈子也是见识过吹叶演奏。但他们的水平似乎没有莫爷爷的高明！若是莫雨笙的耳朵没有出错的话，莫雨笙听见莫爷爷吹出了半音！
那可是半音啊！本来树叶吹奏在音调上就十分难抓，这个比古琴还要难以琢磨。古琴至少还有七条弦呢，就算摸不清具体音调，但高低音总能够分辨出来吧？
可是树叶吹奏呢？一片叶子！就一片叶子啊！吹出全音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半音，若是在其他的吹奏乐器上，还能够压孔，但是树叶哪来的音孔给你压？
其次，莫爷爷吹出来的调子极富层次性，而不是十分单调的一层。这就像是李斯特用一台钢琴演奏出了交响乐的效果，层层叠叠之间，互相交融，互相映衬，使得内涵丰富起来，也变得朦胧优美起来……
随后，莫爷爷将树叶放在一边，拿起墙上挂着的口笛吹了起来。口笛是中国竹笛家族中个子最小的一员，而现在所流行的口笛大多都是著名竹笛演奏家俞逊发先生所改动的五孔口笛。而莫雨笙没有记错的话，《苗岭的早晨》一开始便是白诚仁先生特意为俞逊发新发明的五孔口笛所创作的曲目……
莫爷爷的音乐一出，莫雨笙便精神了。
莫爷爷用口笛吹完之后，放下口笛，便拿起了小提琴。
莫爷爷拉完一曲之后，问莫雨笙：“小九，你觉得这三个版本如何？”
莫雨笙呆了一会儿，说：“都很棒！”
是的，因为三种乐器的不同，导致演奏出来的《苗岭的早晨》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
树叶吹奏的《苗岭的早晨》因为用了苗族的飞歌技巧，导致整首曲子偏于高昂，倒是极为的振奋人心。而口笛版的《苗岭的早晨》却是着重突出“脆”与“清”的特点，音与音之间断得干脆利落，却也连接得巧夺天工，一听就是那种……清晨鸟啼般的清脆。小提琴版的《苗岭的早晨》因为小提琴明亮细腻的音色，让这一版显得极为的闲适优雅，颇有雅俗共赏的意味。又因为小提琴对于情感表达的出色，让小提琴版的《苗岭的早晨》更加的喜庆欢乐。
总的来说，树叶版的最为淳朴高亢，而口笛版则是清脆自然，小提琴版偏向喜庆愉悦。
莫雨笙一整个早上都泡在琴房中，听莫爷爷分析各种乐器各自的特点。哪怕有些莫雨笙知道了，但再细致下去就不甚了解了。就像是胡琴，胡琴的家庭成员很多，有二胡、京胡、板胡、高胡、中胡。它们都是两根琴弦两个琴把，琴筒加琴弓。然而在京剧中就只用京胡，而不用二胡？为什么？二胡特殊弓法比较多，但京胡常用的却是垫弓。二胡琴竿长发音低沉悠扬，京胡琴竿短发音清脆嘹亮。因此，京剧中，常用的是京胡，京胡在伴奏上比较突出，不像二胡那般“喧宾夺主”。
莫爷爷为了让莫雨笙了解了解两者之间的区别，还让莫雨笙上手拉了一下。一上手，差距就出来了。用硬木制作的二胡比较重，但拉响比较简单，虽然拉出来的音调比较奇怪，至少能入耳。而用晒干的竹子和比较薄的蛇皮蒙皮的京胡体重较轻，一拉起来……那声音不比杀鸡好听多少。莫雨笙一动手，就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莫雨笙讪讪地将京胡递给一边似笑非笑的莫爷爷，莫爷爷接过，摆开架势，就拉了起来，嘴边还哼出《洪洋洞》的唱词：“为国家~~~哪何曾半日闲空~~~我也曾征服了塞北西东~~官封到节度使皇王恩重~~~身不爽不由人瞌睡朦胧~~~”
等莫雨笙出琴房门的时候，莫爷爷对于自己能够发一发为人师表的兴趣十分满足。人老了，就喜欢啰嗦了，过去没人和他谈到一起。现在来了一个贴心小棉袄啊！
结果，莫雨笙还没高兴完，就被陶天给拦住了。当然，陶天将莫雨笙拦下来的时候，是有提防秦芳晨的。早上两人才刚刚不欢而散，两人凑一起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事实上，两人在刚才一言不合之后，是有动手的，但谁也奈何不了谁。秦芳晨占了技巧的优势，毕竟那一年的武术班没有白上，而陶天终究是个男的，力气总是比秦芳晨要大。最重要的是，陶天的干架功夫，可是从“实战”中磨练出来的。两厢加减，两人就战个平手。
好在，两人还有一些分寸，都是打人不打脸，专挑肉多的地方打，最好就是臀部大腿这种不会暴露于外的地方。要是让别人知道两个人打架，两人的下场都不会好。
在两人分道扬镳之前，秦芳晨落下狠话，说：“陶天，你才要离表哥远一点呢！”
陶天也冷笑道：“谁离笙笙远一点还不一定呢！明明知道笙笙身体不好，你还总是往笙笙身上扑，谁知道你是打的什么主意？”
秦芳晨就说：“那是我表哥，我乐意！表哥也乐意！”说完，就扬着小下巴离开了。在陶天看不到的角落里，秦芳晨迅速龇牙咧嘴，揉着屁股哀哀叫痛。刚才不叫，那是因为不能再仇人面前露怯示弱。
陶天转身拿起摆在一边的书籍，就打算回房间。结果一进客厅，就看见莫雨笙从琴房里出来。想起他和秦芳晨两人的争执源头就是笙笙，而他心里不舒服的是笙笙有事瞒着他……
陶天心里咬牙，难得冲动一次，跑到莫雨笙面前。莫雨笙有些莫名其妙，后面走慢一步的莫爷爷则是笑着带着聂管家离开了。
莫雨笙问：“小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陶天看着因为兴奋，脸上还带着红晕显得面色红润健康的莫雨笙，他知道笙笙看书练琴容易“走火入魔”，若是不叫他，他会忘记时间和吃饭。他知道笙笙不喜欢吃胡萝卜，一看到胡萝卜脸色就会变得很搞怪。他还知道笙笙不擅长撒谎，一说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就会忍不住摩挲摩擦。他还知道……
莫雨笙是陶天的第一个朋友，陶天对莫雨笙也是很放在心上。短短一年的时间，陶天就了解了莫雨笙许多的小习惯，也成功地将莫雨笙给养得白白胖胖的。陶天敢肯定，就是莫明瑞、余绮岚都没有他来得了解莫雨笙。而莫雨笙……
陶天也可以肯定笙笙眼里心里是有他的，他说的话，笙笙会认真考虑。而在一些小事上，笙笙也不会反驳他的要求……
陶天说：“笙笙，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避着和别人接触吗？”
☆、第39章 呵呵哒039
转瞬五年，如今莫雨笙上初三。虽然是刚刚开学，但因为初三距离中考不到一年，而莫雨笙入读的启航初中又是个抓分数的学校，开学的悠闲自然和初三备考生无缘了。
当初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以后，莫雨笙就乖乖地读书，没有再跳级。一是因为莫爷爷已经开始教他音乐，跳不跳级也没差到哪里；二是因为有陶天陪着他一起上学。莫雨笙自认不是个离不开人的人，但奈何……
好像在莫明瑞、余绮岚等人眼中，他就是离不得人。显然，陶天也是这么认为的！莫雨笙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便了。莫雨笙不得不承认，有陶天在，他是真的轻松许多。平日里除了上课完成作业，便只要专注于自己的音乐上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哈哈，陶天会全包。
关于这一点，秦芳晨没少打电话过来跳脚说：“陶天就是个混蛋，他图谋不轨啊！表哥你长点心，他这是在温水煮青蛙……”
莫雨笙一开始听到秦芳晨这么说，还会辩驳两句。到后来，莫雨笙发现，无论他怎么说，秦芳晨都咬死了陶天是混蛋坏蛋王八蛋，这印象怎么拗都拗不过来。莫雨笙也就不多说了，只是每每在秦芳晨来x市的时候，莫雨笙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将两人给隔开。
而陶天和秦芳晨两人在莫雨笙不知道的时候，同样不知道干了多少架。在和陶天扯平手以后，秦芳晨回到s市就加大了武术的训练力度，这让莫明兰再一次忧伤地肯定自家熊孩子没有遗传到她温柔娴淑的基因，也没有遗传到自家丈夫沉稳敦厚的性格。要不是秦芳晨那张脸的辨识程度太高，莫明兰一定会怀疑当初她在医院里抱错了孩子。
而秦芳晨满心以为她一定能够将陶天给打趴，从陶天大魔王的手中拯救出自己无辜的表哥。可惜卷土重来的秦芳晨失败了，还不如上一次的平手，这一次是真的输了。
秦芳晨在被陶天给按趴下的时候，还有些愣神，剧本不对啊！不是她将陶天给按趴下吗？陶天十分愉悦地离开了，果然还是要谢谢莫爷爷啊！
当初虽然秦芳晨和莫爷爷跟着回了x市，但实际呆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她也是需要上学读书的人士。在秦芳晨被召回以后，抽空出来的莫爷爷就请了一位武术师父来教陶天。至于被公认身娇体弱的莫雨笙就被莫爷爷带着一起打太极、打八卦。
陶天的天赋似乎不错，那位武术师父不止一次在莫爷爷面前说，陶天是一个好学生，一个资质很好的学生。既然陶天有那个天分，莫爷爷也乐得让陶天去学。他那孙子对于陶天还是很依赖的，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包括他这个爷爷、莫明瑞这对夫妇都要长！陶天武力值高一点，小九的安全保障也高一分。
被按趴下的秦芳晨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挑衅陶天，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被按趴下。还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好典范！
陶天对于能够教训秦芳晨一事十分开心，每每秦芳晨邀战，他都乐得赴约。让你当初阻碍他和笙笙的相处，让你当初老是往笙笙身上扑，让你当初老是打小报告，让你当初……
发泄之后，尽兴的陶天就颠颠地给莫雨笙准备午餐了。莫雨笙不喜欢吃肉，更加不喜欢吃胡萝卜，不过为了莫雨笙的营养，他必须将这些莫雨笙不喜欢吃东西给莫雨笙塞下去。
秦芳晨叫陶天“虐待”表哥，一下子就告状告到莫爷爷面前。秦芳晨想，你不是说我只会告状吗？那我就告给你看！
莫雨笙这一次倒是支持秦芳晨的告状了，奈何上面有生杀大权的莫爷爷不接受诉状。莫爷爷直接对陶天说：“小天，你以后就负责小九的饮食。若是他不听话，就来和爷爷说。”
莫雨笙：“……”
秦芳晨：“……”
陶天笑：“好……”
那一次告状之后，莫雨笙被吃了三天的胡萝卜。早上是胡萝卜小米粥，中午是胡萝卜小炒肉，晚上是玉米胡萝卜汤。
每每莫雨笙要爆发的时候，就被陶天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吓回来了。现在，陶天是掌控他在饮食的人，还是顺着点来比较好。
反正秦芳晨和陶天的斗争旷日持久，只是战绩是秦芳晨输多赢少，而作为争斗中心的莫雨笙倒总是无辜躺枪，像是吃了三天的胡萝卜……
秦芳晨再一次被莫明兰给拎回s市，秦芳晨告诉自己，她不是能力不足斗不过一个小孩子，而是猪队友太多。
猪队友一号·莫雨笙在秦芳晨临走前，送了秦芳晨一份礼物，这是感谢秦芳晨搞出一个app让他练习手速和手指灵巧度的。
猪队友一号·莫雨笙刚刚玩了两遍app别踩白块儿，就被神对手·陶天给没收电子产品了。神对手·陶天说，这些电子产品很伤眼睛，不能多玩，否则又要吃胡萝卜去补眼睛了。一听这话，莫雨笙就十分乖巧地扔掉了手机。
猪队友二号·莫爷爷对秦芳晨说：“唉，下一次芳芳来就要等到半年后了。”
神对手·陶天就安慰道：“莫爷爷，芳芳也会想你的。”
猪队友三号·莫明兰揪着秦芳晨的耳朵，说：“秦芳晨！要是你下学期期末考不让我满意，你就别想来看外公和表哥！”
踮着脚尖的秦芳晨一直告诉自己，她没能赢陶天是因为她来x市的时间不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等表哥来s市读书的时候，看陶天来不来s市！若是来……呵呵，s市可是她的地盘。
少了秦芳晨这么一个搅屎棍（陶天语），陶天和莫雨笙的学校生涯十分的平静和顺利。
原先启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还对莫雨笙和陶天十分排斥，陶天还担心莫雨笙被这些人排挤会难过伤心。只是没想到，莫雨笙的神经够粗，加上开始跟着莫爷爷学习的他根本就没什么时间花在和同学相处上。
确定莫雨笙没有发现他们两个被排挤以后，陶天就打算腾出手来收拾这群眼睛长脑门上的公子公主。
然而，没等陶天收拾这群眼高于顶的同龄人，这群同龄人就被莫雨笙给折服了。其具体情况就是莫雨笙参加了音乐社团，在社团考核上弹了一首钢琴曲。
陶天见过莫雨笙弹钢琴的模样，也听过莫雨笙的音乐，自然知道莫雨笙弹钢琴的模样有多闪耀，他的音乐有多美妙……
态度180°转变的同学第二天开始就一直拐弯抹角地靠近莫雨笙，还开始送礼物，送蛋糕，送邀请函。
陶天恼怒地想，为什么这群人要一直围着笙笙，真是碍眼！
当初是恨屋及乌，莫雨笙也跟着和陶天一起被排斥了，只是莫雨笙没有发现。现在是爱屋及乌，以往被瞧不起的陶天因为莫雨笙，也跟着被交好，这一次莫雨笙有发现。
莫雨笙问陶天，“他们怎么变得奇怪？”
陶天就说：“他们这是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玩！”
莫雨笙惊讶，“为什么？”
陶天就说：“因为你弹琴弹得好。”
莫雨笙：“……”这是什么破理由？
不过，因为莫爷爷吩咐的作业越来越重，莫雨笙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同学的示好。所以，莫雨笙就将这些事全权交给陶天。
当时，陶天笑得十分得意温柔，只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让他只要和莫爷爷学习音乐就好，其他的都交给他。莫雨笙就十分高兴地答应了，让我们为那群公子公主点蜡……
莫雨笙每日里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学习，要么专研莫爷爷吩咐给他的任务，也就不知道学校将他和陶天捆绑销售了。
因为莫雨笙参加的是文类社团，而陶天加入的是武术社团，两人又形影不离的。最最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学霸，每次考试第一二名都是他们，偶尔还来一个并列第一，两人得了一个“文武双霸”的称号。别管这称号押不押韵，好不好听，反正陶天是十分满意。
下课铃声响起，莫雨笙有些疲惫地眨眨眼，转头看向窗外的绿色。莫雨笙可不想近视，更加不想被陶天以养眼睛为由，给他塞胡萝卜。在六年级毕业考那一年，莫雨笙用眼用的很厉害，眼睛总是酸涩不已。然后被陶天发现以后，莫雨笙的饮料就变成了胡萝卜汁。
喝得脸色发青的莫雨笙终究还是没有近视，也不知道是不是万恶的胡萝卜汁起了作用。
这时，坐在莫雨笙旁边的陶天在收拾好两人的学习用具以后，就带着莫雨笙出了教室，现在是午饭时间。
等莫雨笙和陶天一离开，安静的教室就变得嘈杂起来。
“嗷嗷嗷，陶天真的好讨厌，整天都霸着莫雨笙，害得我都没机会接近莫雨笙了。”
“你还想接近莫雨笙？死心吧！姐姐我和他们同学五年了，只和莫雨笙说了三句话。一句是你好，一句是谢谢，一句是对不起，我连自我介绍的机会都没有！”
“……”
这时陶天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整个教室的人看着陶天满脸笑，都在想陶天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是需要有呢？还是没有，赶紧说一声啊！
陶天在抽屉里拿了他和莫雨笙的饭卡就离开了，在班里同学放心的时候，陶天转身说：“我都听到了哦~~~”
☆、第40章 呵呵哒040
莫雨笙站在走道上，等着陶天。不知道为什么，莫雨笙这时候想起了五年前的坦白……
五年前，莫家老宅。
陶天问他：“笙笙，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避着和别人接触吗？”陶天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莫雨笙到了口的敷衍谎言说不出口。
莫雨笙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陶天和莫雨笙僵持了许久，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陶天心里的不舒服再一次涌现，陶天在心里跟自己说：“你知足吧，至少笙笙没有骗你！”
莫雨笙看着陶天的眼神越来越沮丧，心里也不舒服了。他和陶天相处近一年的时间了，就是当初他和陶天一起被绑架的时候，陶天都没有露出这幅表情。突然间，莫雨笙想起以前他问过陶天他还有没有别的朋友，陶天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也只要一个朋友就够了。”
相对比，莫雨笙不也是只有陶天一个朋友？易位相处，若是陶天有事情瞒着他，他心里也会不舒服。再换位思考一下，若是陶天的身体和他一般有缺陷，陶天隐瞒他，他会觉得情有可原，但心里还是会不舒服。而且若是他知道了陶天身体的秘密，也不会到处宣扬。
在莫雨笙纠结的时候，陶天已经失望地转身准备离开了。在短时间内，他不太像看到莫雨笙，或许等过段时间，他心里舒坦了才能面对笙笙了吧？不知道到时候笙笙还会不会和他做朋友……
莫雨笙回过神，抓住陶天的手，有些着急地说：“小天哥哥，你要去哪里？”
陶天微微侧头，说：“啊，我去看书，笙笙你先去吃饭吧，肚子应该饿了吧！”
莫雨笙咬唇，莫雨笙啊莫雨笙，你自己看看，哪怕是你拒绝了陶天，陶天还是会记得照顾你。莫雨笙迟疑地说：“小天哥哥，一起去吃饭？你也应该还没吃吧。”
陶天嘴角有些牵强地动了动，“我等会儿再吃，现在还不饿。”陶天觉得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下内心的郁气。
莫雨笙更加纠结了，最后，莫雨笙有些犹豫地说：“小天哥哥……我……我要先问一下爷爷，可以吗？”
陶天眼睛亮了亮，点头后，才牵着莫雨笙的手一起去吃饭了。笙笙这话也是代表着他想说，虽然必须经过莫爷爷的同意。莫雨笙一表态，陶天就满足了，哪怕最后莫爷爷不允许陶天说，陶天也不会有什么情绪。
怎么说，陶天要的不是莫雨笙的小秘密，而是莫雨笙的态度！
自觉得到答案，确定了自己在笙笙心中的地位的陶天小情绪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了，于是，陶天的胃口也好了起来。而胃口好了起来的陶天也就放过了莫雨笙，当天中午没有给莫雨笙夹胡萝卜。
按理说，莫雨笙应该是开心才对，但陶天刚才的话搅乱了莫雨笙的内心。怎么说，在莫爷爷不着痕迹地开导下，莫雨笙对于自己身体的在意程度倒是放开了不少。假以时日，莫雨笙也是可以做到“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境界了。只要是人，想要做到“不为外物所动”是比较困难的，但莫雨笙正在努力往这条道路而去。
莫雨笙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别说时刻关注他的陶天，就是莫爷爷也看出来了。
吃完午饭以后，陶天就将莫雨笙拉到角落里说：“笙笙，若是你不能说，就算了。”确定了自己地位不动摇的陶天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能让笙笙这么纠结的秘密肯定是大秘密，他为什么要去强迫笙笙呢？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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