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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神医你好高冷 作者:古玉闻香

    第23节

    严云启道,“昨天,我已经在汪将军走过的地方细细查看。虽然已经过了好多天,还是可以看得出有一处的草木受了破坏,有几根树枝上还有干掉的血液痕迹。”

    他紧紧看住每一个人,“几天前已经说过,杀汪将军的,是他自己熟悉的人,还是一个力气大的武人。地图和文字说明被做手脚,必定是在大月关发生的。而在大月关的人,除了在座的各位,其他人都留在军营。所以,杀汪将军的凶手,就在各位当中。”

    众人忍不住的环视。

    彭越道,“这个凶手是谁,想必大人也已经想到了吧?”

    严云启缓缓道,“这个凶手,从起点出发之后,到了分岔口,没有按照路程走,直接往上去等着汪将军。汪将军到来之后,他和他一面聊天同行,一面找机会杀了他。接着,他把做了手脚的文字说明和地图烧掉关键内容,折好放回他的衣服里,然后把他绑在他的马上,牵着来到比赛原来的路线上。”

    南印星忍不住骂道,“凶手到底是谁?我杀了他!”

    严云启沉吟一下,“这个凶手,要做这么多事情,花这么多时间,若是一开始就是排在前面,等杀完人后再追上去,必然会受到怀疑。一定会有人说,你一开始不是排在我前面的?怎么会突然到我后面了?”

    众人的神情紧张起来。

    柳毅清沉重道,“所以,这个人,一定是排在最后面的人。”

    严云启点点头,“他把彭副尉和汪四公子的马做了手脚,所以他的马也出问题的话,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个人。

    那个人此刻正在安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孙之衍。

    严云启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和罪犯打交道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本来就很沉得住气。

    孙之衍站起来,慢慢的踱步。

    严云启立刻使眼色给自己的护卫,防止他有什么行动。

    孙之衍道,“王爷所说的,只是推断,没有证据。”

    严云启笑道,“唯一有可能作案的,只有你一个。而且,你在案发前几天,和文书要了两个信封,说自己要急着把两封信交给汪将军,让文书在信封上面写了‘汪正新将军上’的字样。”

    孙之衍不说话。

    汪正然忍不住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严云启道,“画图的文书说,有一次他在画图画到一半的时候,出去上茅厕。回来帐中,刚好看到孙司阶从帐中出来。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得知了这次赛马的路线。于是,地图制好封起来以后,他找机会进入封起的营帐,把汪将军的地图和文字说明做了手脚,用新的信封重新封好。”

    孙之衍轻轻笑一声,“今天看来是想认也要认,不想认也要认了。”

    严云启也是一笑,“不想认自然可以不认,只是孙司阶也要让在座的各位将军相信你才好。”

    孙之衍看着严云启,渐渐靠近。

    严云启立刻全神戒备,他身边的护卫也亮起刀剑。

    果不其然,孙之衍脸色一变,扑了过来。

    严云启的护卫立刻护住他后退。

    没想到,孙之衍扑到一半,突然转了方向,向站在一旁的宁无心而去。

    严云启大惊之下,脱口而出,“念之!”

    汪正然也大喊,“无青!”

    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他。

    宁无心猝不及防,立刻被他掐住脖子,发不出声音。

    严云启看着他,心如绞痛,担忧不已,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半分。

    孙之衍拖着宁无心,向营帐口去,笑道,“大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人要来这里的消息,四刃早已派人告诉在下。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放我一马,我便放了你的心爱之人,如何?”

    严云启难受的如同被人捏着心脏,却笑道,“下官不明白孙将军在说什么。孙将军不必激动,不如坐下来聊聊。”

    孙之衍拔出一把小刀,在宁无心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伤口不深,鲜血却立刻涌出。

    严云启的脸上再也挂不住,急怒道,“你放了他!”

    孙之衍拖着宁无心继续往外面走,“不许追来。”

    帐内众人虽然知道这件事必然有隐情,此时却也无暇顾及,齐声大喊,“大人!不能放此人走啊!”

    汪正然此时心中难受的要命,一是宁无心的安危,二是为大哥复仇,完全不能决定要做什么。

    孙之衍走出帐外,众人立刻追出来,只见孙之衍又在宁无心的脸上轻轻一划,“不许过来!”

    宁无心脸上立刻流出鲜血。

    严云启急声大喊起来,“谁也不许追!”

    众人又气又急,却也不敢再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马前。

    孙之衍来到马前,此刻他已经不能再带着宁无心跑,将宁无心狠狠一推,接着一剑刺出去。

    他的本意,就是杀死宁无心,让他们大乱,自己趁乱逃走。

    严云启早已经料到此人的目的就是这样,刚才就以眼色暗示自己的护卫从旁边暗暗接近。

    只见几个影子飞速前来,其中一个大喊着“无青”,上前把宁无心推在一旁,接着便大叫一声。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宁无心已经被严云启的护卫护着站在一旁。

    而那替宁无心挡剑的人,竟是汪正然。

    孙之衍把插在汪正然左臂上的剑抽出,一看事情不好,立刻便要逃走。

    严云启的护卫齐身上前,几剑同时刺出,将他的身体捅了好几个窟窿。

    孙之衍口中吐出鲜血,翻身倒在地上,已经是断气了。

    严云启早已向宁无心奔去,此刻他已经不能再顾及众人的目光,将他抱在怀里,一边检查伤口,一边轻声安慰。

    汪正然捂着左臂上的伤口,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无青……你可还好?”

    宁无心立刻把严云启推开,“四公子可好?”

    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他才受伤,他心里有些愧疚。

    严云启看着他,虽然心中略有不爽,但是怎么说也是宁无心的救命恩人,于是也道,“四公子舍己救人,我们之十分感激。四公子伤势不轻,还是及早治疗为好,不然我们过意不去。”

    汪正然听着他一口一个“我们”,分明就是在炫耀,心里越发难受。

    宁无心道,“四公子和我都受伤,不如先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他不管严云启,扶着汪正然,向营帐中走去。

    严云启看着宁无心和汪正然向一个营帐中走去,决定还是要赶快带他离开这个地方,随即朝众人走去。

    大家差不多一经看出了门道,都默不作声。

    虽然边关比京城要开放一点,但是这种男男之事,还是有损名声。

    严云启和汪正然刚才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实在……叫他们有些难以自处。

    严云启道,“汪将军一案已经解决。边关之事甚为重要,还望众位将军齐心合力,维护边关安全,不可再与昭国随便起冲突。”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严云启沉吟一下,“柳副尉,彭副尉,你二人都是栋梁之材,只不过这一次汪将军之事,乃是柳副尉的属下所为,可以算是有不察之过。在新任守将到来之前,大月关暂由彭副尉主持。可有异议?”

    柳毅清忙道,“孙之衍之事,属下的确有过。属下心服。”

    严云启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离新的守将上任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下面再出什么事,就不关他的事了。

    此时,宁无心已经带着汪正然走了出来,来到众人跟前,“我暂时帮四公子包扎了一下。但是,他伤及骨头,需要修养,不如我随他回汪府,帮他疗伤,不知可否?”

    汪正然满面潮红,显然高兴的很。

    众人的目光望向严云启。

    你自己的老婆要对别的男人好,你自己决定。

    严云启心里简直不爽之极,但是宁无心说的在理,只好道,“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去汪府休养吧。我后天就过去。”

    宁无心点头,扶着汪正然往马车走。

    严云启看着宁无心扶着汪正然的样子,想起他以前也是这样扶着瞎眼的自己,心里一阵嫉妒,“我明晚就过去!”

    宁无心一阵恼怒,头也不回,继续扶着汪正然往马车走。

    众人看远方的看远方,低头的低头,心照不宣的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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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云启处理了边关余下的收尾,又确认了彭越在军中的地位,暂时把边关的情况稳下来。

    一处理好了,他便急急忙忙的回到汪府。

    边关的众人知道他着急老婆着急的很,都十分识趣的饭也不留。

    第二天一晚,严云启便回到汪府,直直向宁无心房中奔去。

    房间,是黑的。

    他点亮蜡烛,四处一看,竟然连行李和药箱都不在了。

    严云启一阵心凉。

    怎么了?

    他虽然还没有给自己承诺,但是前几天的感情一直很好。

    他又在想什么?

    难道……又跑了吗?

    严云启慌起来,急急忙忙赶到汪正然的房间。

    汪正然已经睡觉,却被他一把拉起,懵懂之下,连伤口都被扯痛,忍不住大叫起来,“什么事?”

    严云启阴沉着脸,抓着他的衣领,“易大夫呢?去哪里了?”

    汪正然叫道,“他下午就和我来告别了!他妈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急着要走?”

    他挽留好几次,宁无心都执意不肯。

    严云启呆呆地,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了。

    他放开汪正然,在他的怒骂中,缓缓走出房间。

    他的精神恍惚起来。

    这一次,他又做错什么了?

    严云启来到宁无心的房间,慢慢坐下。

    良久,他发出一声冷笑。

    不见了……

    走了……

    那个怎么也养不熟的东西,竟然又跑了……

    预告杀人

    ☆、第50章 【案件六】边关童谣

    几个月后,翔国南边的一个小镇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物。

    这个人,长相英俊,却衣着不整,时常喝醉酒,一喝醉,就有人把他从酒铺带走。

    没醉的时候,镇上的人发现他经常在发呆。

    镇上的人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怪异,却也并不打搅他们他们的生活,私下里,都叫他“伤心人”。

    不伤心,怎么会整天想把自己灌醉呢?

    这一天,这个人又在酒铺里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

    伙计们见怪不怪,给他上了一坛酒,便开始招呼其他的客人。

    伤心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他的酒量本来就很大,喝完了半坛,才觉得有些微醺起来。

    这时,一个身着玄色衣服的年轻人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静的并不说话。

    伤心人抬起头,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别来无恙?”

    玄衣人道,“相隔已有大半年不曾见面了吧,王爷?”

    严云启又喝下一杯,“记不清楚了……”

    玄衣人道,“王爷忘了,我可还是记得很清楚。王爷当日揭露我,后来又救我,我一直难以忘怀。”

    严云启笑道,“你今日是来报仇的,还是报恩的?三公子?”

    玄衣人微微一笑,“仇,把李家那些人杀死的时候就已经报完了。剩下的,只有恩了。”

    严云启给他倒上一杯酒,“既然如此,陪我喝一杯吧,三公子。”

    没错,这个年轻人,就是当日为心爱的女子报仇,杀死李家五条人命的凶手,李慎言。

    李慎言把酒杯推开,“王爷在这里喝酒,却不知有人在等的伤心呢。”

    严云启皱眉,“谁会等我?”

    李慎言笑道,“王爷说还有谁呢?那些日子常伴在王爷身边的宁神医呢?那可是个多情之人。”

    严云启心中一阵绞痛,却笑道,“养也养不熟的东西,提他作甚?我早已忘记这个人了。”

    李慎言一阵感叹,“王爷哪是忘了,是想忘忘不了吧。”

    严云启恼怒起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慎言掏出一张纸,“王爷不知,我住在翔昭边境的一个小镇上。三个月前,我们那一带开始流传起一个童谣。”

    说着,他把纸张推给严云启。

    严云启看了纸张上的童谣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云中仙启天地

    救世人

    我永记

    他立刻站了起来,双手颤抖,声音急促道,“这东西……到底怎么流传起来的?”

    他一看,就看出这童谣是一首藏头诗,前面几个字,连起来就是“云启救我”。

    李慎言看着他,握住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来,“王爷莫急,请坐下听我说。”

    严云启坐下来,心中涌出无比的恐惧和难过。

    这个消息,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宁无心遇到了麻烦。

    难道,他当日以为他跑了,恼怒之下不再追他,竟然是错的?

    难道宁无心不是自己跑了,而是被人捉走了?

    怎……怎么可能?!

    汪正然明明说他是自己走的!

    李慎言道,“我一开始听到了这个童谣,也十分惊讶,只恐出了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心思比较细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我开始派人多方打探。”

    严云启盯着他,心中早已经杂乱无章。

    李慎言继续道,“打探之下,我才终于查出,这个童谣是一个六岁小孩传开的。那个小孩说,他有一天从狗洞爬进一户富户家里,发现一个房间里锁了一个神仙一样好看的大哥哥。他就蹲在墙角和那个大哥哥说话。大哥哥就教了他这一首童谣。之后,他再过去找那个大哥哥,大哥哥已经不见了,就连整个富户人家都搬走了。”

    严云启的眼中已经流下泪来。

    那个神仙一样好看的大哥哥,除了宁无心,还能有谁?

    他必定是认为就算小孩子找人来,也一定救不了他,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童谣极易流传,他就是想赌一赌,看能不能借这个童谣来向自己求救啊。

    原来,自己在这里失意痛苦,那个人果然真的被人捉走了。

    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狠狠的扇着自己耳光,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那一天,他发现宁无心走了,心灰意冷,立刻收拾了行李就离开了,根本就没有好好查。

    没有好好查啊!

    耳光一声一声响的清脆,伴随着严云启如受伤野兽般的哭声,酒铺里一时静了下来,喝酒的人纷纷望着他。

    李慎言看着他,端起酒杯,自斟自着。

    这个时候,谁也劝不了他。

    终于,严云启的嘴角渗出血,喃喃道,“三个月了,他还活没活着……”

    李慎言看着他,缓缓道,“谁也不知道他还活没活着,但是王爷若不抓紧时间找,只怕活着的机会越来越小。”

    严云启瞪着他,咆哮道,“三个月了,我怎么找?!”

    为什么他这么混蛋?!

    当时若是调查一下,只怕找到的机会还多一些。

    李慎言看着他,“王爷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严云启抓着头发,声音痛苦,“我……的确是得罪了一个人,一个我惹不起的人。我实在不应该和他杠上。是我……连累了念之……”

    李慎言叹一声,“这个人,只怕恨王爷恨得厉害。他不把你杀死,而是把你心爱之人带走,就是要让你消沉。他看着你消沉,比什么都高兴。”

    严云启看着他。

    李慎言继续道,“我若是那个人,一定会想在你面前杀死你的的心爱之人,叫你看着他死去而救不了。”

    严云启呼吸急促起来。

    李慎言道,“他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杀宁神医,只怕到现在也还没有杀他。王爷……你还是要振作。”

    严云启深深吸着气,低下头,开始思索。

    李慎言露出微笑,“这次,就由我来帮王爷吧,算是我回报王爷的恩情。”

    严云启看了他一眼,继续思索起来,良久,口中终于挤出几个字,“回京。”

    ☆、第51章 【案件六】准备工作

    严云启回到京城之后,和严云泽在宫外的狩猎场进行了一次密谈。

    严云启本来以为他会对自己的消沉不满意,没想到严云泽神色有些落寞,竟然没有对他加以指责。

    严云启把自己思索已久的计策献上,看着严云泽的脸色。

    严云泽皱着眉头考虑半天,轻轻点头应允。

    两人坐下来商谈细节。

    这个计划,自然是冲着太后来的。

    太后的势力盘根错节,遍布全国,但是真正有分量的,是她的侄子冯敏之掌握的兵权。

    当然,太后的耳目众多,如今皇帝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的很,也十分防范。

    严云启不在的这些月里,两方有过几次冲突,各有胜负。

    但是,难办的是,严云泽的亲信中,无故和意外身亡的大臣又多了两位,却完全找不出是他杀的痕迹。

    严云启点点头。

    错过的已经错过了,就算他现在再去研究那些案子,找出凶手,也只不过是除掉四刃若干手下中的一人,根本无济于事。

    他想要的,是把四刃引出来。

    只有把他引出来,才有可能救宁无心。

    宁无心的失踪,四刃做手脚的可能性最大。

    在边关,孙之衍曾经暗示,他本人就是四刃的人,也得到了四刃的通知,知道严云启的真正身份。

    之后,宁无心被挟持,严云启在仓皇之中曾经喊出“念之”的名字。

    当时的将领之中,如果还有四刃的人,早从四刃口中得到了命令,从这句话里,就会猜出宁无心的真正身份。

    这个人,才当机立断的把宁无心捉走了。

    太后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太后下手,她要么会派人把严云启杀掉,要么会用宁无心来招降严云启。

    但是这个人,很明显的只是想要严云启痛苦,意志消沉。

    回京的路上,他仔细研究四刃的心思,越发觉得此人是个神经病。

    四刃,也许并不太在乎太后的大业。

    他讨厌的,是严云启这个人。

    为什么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严云启解开了自己设下的迷局。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变态狂。

    他杀人,是兴趣,也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严云启能够解开他所设的迷局,他很不高兴。

    严云启觉得,这个人的心思,和一个小孩子玩游戏差不多。

    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游戏。

    所以,严云启……必须要和四刃玩上一玩。

    宁无心现在可能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生死不明。

    严云启要找,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是完全不可能的。

    于是,他想了很久,决定赌上一把。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把太后杀掉。

    太后是整个势力的中心,她不死,外戚势力的根基无法动摇。

    但是,这里有好几个难题。

    第一,怎么杀她。

    太后如今的防范严密,根本不能见缝插针。

    吃的用的都让人多次检验,自己在宫里,身边必然有人保护。

    如何杀她,是个难题。

    第二,杀了她之后,她的外戚势力一定会反。

    要杀太后,必然要在她侄子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那些势力一锅端。

    第三,杀了太后之后,到底能不能把四刃引出来。

    铲除太后的势力,唇亡齿寒,必然会让四刃受到威胁。

    严云启的重新振作,也必然会让四刃感到怨愤。

    这个时候,他很有可能会把宁无心拿出来,用他来折磨严云启。

    如果,他还没死的话……

    如果宁无心没有死,四刃绝对不会寂然无声的杀了他。

    宁无心,才是他的软肋,四刃一定会善加利用。

    这个,就是他见到宁无心唯一的机会。

    铲除太后,严云泽最自然求之不得。

    两个人又密谈了数次,终于定下计谋。

    杀死太后之后会不会留下证据,现在根本不重要。

    只要太后一死,她的势力同时被铲除,皇帝说一句太后暴毙,也没人敢反对。

    问题就是,怎么杀。

    宫中到处有太后的耳目,若是想夺宫,成功的机会必然不大。

    最可行的,还是用检验不出来的药物杀她于无形。

    但是,皇帝送去给她吃的东西,她必然扔掉,连碰也不会碰。

    必须想办法收买一个太后信得过的人,才能做成此事。

    严云泽低头沉思了半天,忽然叹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利用。”

    语气里竟然有些淡淡的愧疚。

    严云启看着他,不说话。

    过了几天,严云泽派人通知他,他已经把那个人说服了,计划可以展开了。

    这段时间,严云启也派了李慎言去边关调查当日宁无心离开时的情况。

    他算算日子,李慎言也应该回来了。

    严云启按捺住紧张的心情,终于要开始了。

    ☆、第52章 【案件六】死亡邀请

    天启七年七月,冯太后病重。病初之时,其宗族子弟日日进宫等候探望病情,却均被严云泽以“太后病重,不得烦扰,安心养病”为理由拒绝。与此同时,太后身边的宫人被逐个换掉,有的被治罪打死,有的离奇消失,在宫中再也不见人影。

    辅国大将军冯敏之感到情况危急,日夜与同党幕僚相商,手下的三十万兵马蠢蠢欲动。

    尚未来得及有任何动静,没想到,七月十七日,冯敏之在家中无故暴病而死。他的死,诡异无比,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却也找不出凶手。

    三天后,严云泽发丧,称冯太后已经于七月十五日殡天,追封“德敏静思皇后”,大赦天下。同时,他昭告世人,四皇子严云启得神人之力,起死回生,双目得见光明,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盛事,重新封做和王,暂住京城。

    冯太后和冯敏之是外戚势力的中心,一旦死了,树倒猢狲散,太后一党的官员如秋后蚂蚱,难以自保。短短几个月内,朝中官员有的病死,有的被治罪诛杀,有的被调离京城,却在路上让人杀死。

    到了十一月底,朝中太后一党被整肃的七七八八。与此同时,宫中却有消息传来,原为冯敏之嫡女的皇后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严云泽日日临幸凤仪宫,皇后地位日渐显赫,朝中众人十分纳闷,却不敢乱站边,不知冯氏一族是否会再次风云再起。

    此番洗牌,严云启功不可没,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心中却越发焦急。宁无心已经失踪了九个月,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四刃到底是谁。

    扰乱四国的庞大神秘组织,在这一年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睿国的三刃,天国的二刃和昭国的一刃都被揪出来杀死,组织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

    但是,严云启却痛苦的很。组织完蛋不完蛋,舜国的天下到底归谁,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要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就是宁无心。

    一想到这个人,一想到他还在受苦甚至被虐,严云启就心痛难受。最恐怖的事情,他连想也不敢想。现在唯一能支持他下去的,就是宁无心还活着的可能性。

    当日宁无心失踪的经过,慎言在去了边关一趟之后,已经弄清楚了。他多方调查,终于找到一个当地的百姓,记得看到过一个极为好看的年轻公子,背着一个药箱,带着行李,在大月城外上了一辆马车。

    他继续往前查,也查到宁无心失踪当日,有个边关的兵士来到汪府,声称是石大人派来传话的,单独见了宁无心一面,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之后,宁无心便收拾了行李,告了别,不顾汪正然的挽留,急匆匆的离开了汪府。

    严云启和慎言推敲起来,觉得当日边关必然还有四刃的人。这人知道了宁无心的身份,根据四刃以前很早的指示,装作自己是严云启派来的,说了一些只有他和严云启才知道的事情,才把宁无心骗出城外,上了马车。

    之后,宁无心被暂时关到边关一户富户家里。这个富户,必然也是隶属组织的。但是由于毕竟是被锁在平民家中,看管略有松懈,这才有了孩童爬进去,让宁无心传授童谣求救一事。

    慎言顺藤摸瓜,找出了当日来汪府向宁无心传话的人,这人却不是兵士,而是副尉柳毅清手下的一个部将化妆而成。当日汪正新一案,凶手也是柳毅清的部下。这样一来,柳毅清是不是四刃的人,一清二楚。

    但是,正当他们对柳毅清展开调查的时候,这个人却神秘失踪,再也不见人影。两人十分郁闷,却别无他法。于是,追查四刃的线索再次断掉。

    严云启同睿国的丞相白承修以及他的护卫流光曾经有过短暂的接触。这两人曾经潜入组织内部一段时间,和四刃有过短暂的交涉,虽然没有见过他的面,却也知道这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护卫。

    这样的描述,让他把四刃的人选减少到十多个人。但是,他还是无法轻举妄动,只能派人紧紧盯着这十几个人。若是把四刃逼急了,宁无心的生命会危在旦夕。若是不逼他,他又永远也救不出宁无心。

    这些日子里,他隐隐的觉得,两人最终交涉的日子快要到来了。无论是谁,也受不了严云启几个月来的紧密盯梢。

    更何况,四刃恨他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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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一天,严云启正在书房研究自己画的太后势力的关系图,包慈端了茶水走了进来,静静的递上一封信:“王爷,刚才王府外面站了一个小乞丐,递了一封信给看门的,说是要交给我。我一看,原来是给王爷的,不敢拆看。”

    严云启皱皱眉,接过那封信,只见上面书写着:和王爷亲启。他将信打开,粗略一看,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包慈看着他,知道里面一定写了极为重要的事情,忐忑不安道:“王爷,可需要奴才请三公子过来?”

    “请!”

    包慈连忙退出书房。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人慢慢走了进来,他淡淡看着严云泽神色十分凝重的脸,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上。

    “难道是……”慎言也皱起眉头,情绪有点紧张。

    “你自己看吧。”严云启把信递给他,坐了下来,抱慢慢给慎言倒上一杯茶。

    慎言接过信,只见那里面竟是一个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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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在上:

    在下与王爷神交已久,倾慕之情,难以言喻。王爷近些日子来的作为,令在下佩服万分,生出与王爷相认之心。

    知道王爷已经怀疑在下的身份,在下愿给王爷一个认出我的机会,行王爷一个方便,省王爷一些功夫,也不必日日派人盯着我和朝中十二位官员。

    下月初五是黄道吉日,在下有一所新居落成,想准备家宴十日,请王爷和王爷一直在追查的这些官员到此一聚,为在下贺贺房子。

    在下的兴趣,王爷想必清楚得很。所以,死个人,见些血,是在所难免的。王爷在追查的这些官员,在下会亲自下手,让他们一个一个的死去,直到只剩下在下和王爷为止。

    在下愿与王爷玩个游戏。游戏的奖品,是一位样貌绝伦的年轻公子。

    王爷若能在三天内找出在下是谁,在下便把公子奉上。王爷可以带着这位年轻公子走,从此海角天涯,再不相见。

    王爷若是找不出在下是谁,从第四日开始,在下会每天切下年轻公子身体的一个部位,亲手奉上,献给王爷。

    若是王爷不想玩这个游戏,在下自然也不会勉强。初五那日,在下会亲自将年轻公子身上的部位一片一片割下,做成美食佳宴,送到王爷府上享用。

    在下与王爷的相见之心,实在迫不及待,还望王爷成全。

    若是王爷应允,请王爷于明日午时在柏香楼的二楼吃个饭,在下便明了了,到时自然会通知王爷具体细节。

    王爷在追查的这些官员,在下不好出面邀请,还请王爷亲自下帖,于十二月五日在在下的府上一聚。若是人不齐,在下准备的戏码实在会受到影响,若是如此,还不如不聚。

    四刃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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