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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上官,别跑! 作者:沧海惊鸿

    第4节

    “喏,这卡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去用,密码是上官的生日。”文晴从钱包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了裴小玉。

    裴小玉立马星星眼,哇靠!银|行卡的密码都是对方的生日,jq满满啊!

    她刚想说“谢谢晴姐!晴姐真大方!”,就听文晴又说道:“收据、发|票都给我留好了啊!到时候对不上账可都让你补上!”

    裴小玉掩面,生生咽下赞美的话。

    晴姐,还是那个晴姐。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花痴裴小玉。文晴扒拉着裴小玉留下的东西,从里面翻出两套内衣裤。

    唔,颜色、款式中规中矩。文晴还算满意。

    这玩意儿是坚决不能立马上身儿的,得洗干净了消毒。

    然后,上官橙就眼看着文晴里里外外、忙前忙后。拆包装,抖落出来,泡,洗,晾干……

    看到那一紫一蓝两套怪模怪样的亵|衣被挂在卫生间晾起来的时候,上官橙的脸微红。

    她当然知道那物事是给自己准备的,知道是要套在自己身上的,可是这般……窄小,还有那紧贴在胸口上的……两片,这么明晃晃地挂出来,着实让人难为情。

    “怎么样?喜欢吗?”文晴对于上官可以再次穿上自己亲手打理的内衣,大感欣慰。

    上官橙闻言,整张脸都红透了——

    这里的女子,怎么说话都这般……不矜持?

    她一度以为她那时的女子就足够张扬了,到了这里,才发现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哟!害羞了?

    文晴笑嘻嘻地尾随她回到房间里,从书堆里摸出张幼儿识字挂图,挨着她坐下。

    “看,上官,这是汽车,‘滴滴滴’开的。这是手机,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玩意儿……”文晴指点着挂图上的q版图案,边给上官橙解说。

    上官橙就像是个刚刚见识这个世界的小婴儿,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她更好奇这些图案是如何印在这类似硬纸的物事之上的。

    她好奇地抬起手掌,试探着碰触挂图的塑料材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敢大胆地摩挲。

    瓷白的手指拂过,文晴幻想自己是那张塑料挂图。她的眼睛随着上官橙的手指游走,四周都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文晴只能听到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

    “上官……”文晴的声音夹杂着沙哑。

    上官橙一愣,以为她怎么了,关心地扭过头。

    两个人挨得很近,上官的双唇就近在咫尺,只要稍稍探身,就能撷到那抹清甜。

    文晴听到自己的大脑在轰然作响,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所见所感唯有上官的唇。

    一个吻,颤抖着、渴盼着,落在了上官橙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别哭!

    “婉儿,你喜欢我吻你吗?”

    “婉儿,喜欢我这样碰你吗?”

    “婉儿,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不许喜欢他!不许喜欢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婉儿……

    婉儿……

    婉儿……

    衣衫零落,缠|绵辗转。

    那是她的第一次,很疼。

    那个人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故意在她身体上发狠般地啃咬,故意弄疼她,故意让她不停地颤抖、疯狂……

    时空错乱,沧海桑田,那个人在哪儿?自己又在哪儿?

    双唇间是熟悉无比的淡淡的薄荷气息,让上官橙沉迷——

    是那个人吗?是吗?

    上官橙猛然惊醒——

    时非其时。

    地非其地。

    人,亦非其人。

    一切,不过都是她的幻觉而已,只是她的幻觉。

    蓦地,上官橙陡生酸楚,抑制不住的酸楚涌上心头。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品尝上官的味道了?

    文晴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很渴望眼前这个人。尤其是那鲜少在上官身上出现的婉转与屈就,更加激发了文晴潜意识里的肆虐因子。

    她的颤抖、她的温柔,在这样的屈从之下几乎是瞬间化作激烈的情绪,文晴暴虐地碾过上官的双唇,抵开她最后的一道防线,直到和她唇|舌相交。

    就在意乱|情|迷之际,文晴的舌尖忽然感知到某种苦涩的滋味,将她即将失去了唯一一丝清明扩大。

    文晴终于意识到了那是什么,猛然惊醒,像被突然烫伤般离开了上官橙的双唇。

    “对不起!对不起!”文晴手足无措,好生自责,趁人之危什么的太不要脸了!

    上官橙整个身体都轻轻地颤抖着,她紧闭着双眼,泪水贴着白皙的肌肤倾泻而下,一直没入病号服的领口中。

    “上官!上官……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这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文晴被吓着了,她以为自己刺激到了上官橙。万一真的因此给上官橙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就太可怕了。

    文晴扣着上官橙的双肩,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上官橙使劲儿地摇摇头,她不愿睁开眼睛,不愿面对眼前的一切——

    那些或美好、或残忍的过往都到哪里去了?那个人又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都消逝不见了?

    物是人非,那个人是不是早已经……

    她自己连“墓”都有了,不知过去了多少年,那个人还会在吗?

    如果一切都化作了飞烟,上官橙唯愿自己从今往后再也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才好!

    只是,还是不甘心!

    从掖庭与母亲相依为命,到执掌朝政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几十年来她何时向命运屈服过?何时甘于堕落过?

    少年时不屈的斗志一点点在胸口燃烧,一点点愈发地炽热……

    温柔的、潮湿的触感,一下一下地落在上官橙的眼角侧、面颊上。

    那是文晴心疼的吻。

    “你别难过了好不好?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是生气,你打我!别这么折磨自己……”文晴像是呓语般,轻柔地触碰。

    婉儿,你还疼吗?都怪我!是我没分寸!你要生气,就打我!别这么折磨自己……

    曾经熟悉的话语,是那个人第一次狂乱地索要自己一夜之后,熨帖的抚慰。

    上官橙刚刚积聚起来的斗志就在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中溃散不见。

    那一刻,她无比渴望文晴的怀抱,那是种无比熟悉的温暖,温暖到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孤寂和恐惧。

    不能这样!

    上官橙不允许自己继续沉沦。

    在文晴看不到的地方,上官橙攥紧的拳头,指尖深深地扣进掌心的肉中。唯有这样激烈的疼痛,才能提醒她——

    不要沉沦!

    许久,上官橙的情绪渐渐恢复如常。

    文晴大松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想要拥她入怀。

    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她依旧是渴望着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在她突地发现失忆后的上官似乎有了些不一样,文晴的心被这样的上官橙撩|拨得有点儿痒,她想抱着她,想感知到她的存在,想告诉她:有她文晴在,没有人再敢伤害她!

    就在刚刚,文晴默默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虽然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决定是对是错。

    上官橙没有让她“爱的抱抱”得逞,轻轻地推开了她。

    文晴有点儿失落。

    上官橙微垂着头,鬓边的长发挡住了她沉郁的神色,还有那古井不波的双眸。

    “教我,教我读这些书吧。”上官橙轻声说。

    “……好。”文晴强忍着想要撩起那缕长发的冲动,答应了一声。

    日子还长着呢。文晴对自己说。

    眼下,最最要紧的,就是让上官康复。

    作者有话要说:

    ☆、上官的打算

    先从哪一本开始呢?

    文晴看着摊得满地的各种花花绿绿的书,也开始犯愁了。

    上官橙扫了一眼,抬手一指:“那是什么?”

    “这个?”文晴拎起那本《唐诗鉴赏辞典》。

    “嗯。”上官橙点点头。

    “这个好,读读诗,陶冶陶冶情操什么的。”文晴乐呵地捧了厚厚一本,挨着上官橙坐下。

    弗一翻开目录,上官橙的目光便被两个字强烈地吸引,她强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这……这是什么字?”

    她的指尖落在目录里“上官仪”的名字上。

    “上官啊!就是你的姓啊。”文晴暗自欣慰,即使失忆了以致不认识字,上官橙对自己的姓氏还是有着独特的敏感度。

    还好,还好。文晴略宽心。

    “上官……”上官橙的目光移至那个“仪”字上,不敢念出口。曾经那个熟悉的字应该是“儀”,上官橙不敢断定自己所想。

    “上官仪,”文晴顺着她念出来,又唯恐她不知道还紧着解释,“这是上官婉儿的祖父啊,我和你说过我最喜欢的古人就是上官婉儿,你记得不?”

    原来在这里,“儀”被写作了“仪”。

    上官橙的手指拂过那三个字,就像拂过沉睡的岁月,心中说不清地酸楚。

    她缓缓地转过头,对上文晴晶亮的大眼。

    “你说,你喜欢……上官婉儿?”说出自己曾经的名字的时候,上官橙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激荡。

    “是啊,她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才华,唯一的女皇帝的,唯一的巾帼宰相,古往今来独一份儿啊!”文晴说到自己的偶像,就禁不住花痴附体。

    上官橙闻言身体轻轻地颤抖——

    巾帼宰相?唯一的……

    “你见过她?”上官橙强自镇定,抿紧嘴唇问道。

    “哈?开什么玩笑?”文晴一哂,深觉上官的逻辑思维有问题,“她都故去一千三百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见过她?”

    虽然要是能见见也是挺美的事儿。文晴暗想。不过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啊,眼下上官橙是失忆了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不过没准啥时候就好了,到时候又要跟自己打翻醋坛子了。她还想好好过日子呢。

    上官橙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险些栽倒。

    一千三百年!

    已经一千三百年了……

    一千三百多年啊,多少个月缺月圆?多少代人生老病死?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到了这里?明明是当着临淄王的面投了火的,为什么?

    若非几十年历练的非凡定力,上官橙这会儿怕是早就晕厥或是精神错乱了。

    “怎么了?”文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没……没事,”上官橙听到自己的嗓音干涩得紧,她努力扯出个微笑,“只是被这么多年吓着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这样小?”文晴习惯性地一只手轻搭在她的肩头。

    上官橙一滞,这般亲密的动作让她联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吻。

    这个叫文晴的女人,对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那个真正的上官橙——其实,是爱慕的吧?而且这番感情并非一日两日,不然怎会亲近得如此自然而然?

    而如今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原来的那个人,又去了哪里?

    上官橙的心头涌上股说不清楚的愧疚,对这身体过去的主人,还有,对文晴。

    占据这副身体,既非她自愿,她更不知其原因,只是想到将来的某一天,若文晴知道真相,知道曾经爱慕的人早已不知去向,会何等伤心,上官橙便觉得于心不忍。

    不过,想归想,上官橙克制着自己,当下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上好好活下去,然后找到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说不定还能回去……既然已经失败了一世,老天又给她一次机会,怎能不好好珍惜?

    上官橙暗暗发誓:李隆基,若一切重来,我定不会放过你!

    还有,那个人……

    上官橙默默叹息,如果当真一切还能从来,她真的能把握住那个人吗?甚至……双宿双|飞?呵,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竟然幻想着和那人相守一生一世吗?

    真的可以吗?

    或许,事在人为。

    她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女人,既然想得清楚,就全心全意学习了解这世上的一切。

    上官橙没有拒绝文晴的热情,反而歪着头回了她一个调皮的笑容。

    文晴呆了呆,心头一痒,这样的上官橙委实有点儿……勾人。

    “给我读这首诗,可好?”上官橙温柔地问。

    文晴没出息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如果上官可以一直对她这么温柔,文晴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对,任何事!

    “怎么?有问题吗?”上官橙忽略掉文晴痴迷的目光,继续温柔地追问。

    文晴死命摇了摇头。

    没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入朝洛堤步月》,上官仪,”文晴的声音开始还有些激动的颤抖,慢慢地才恢复如常,“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这首诗,曾经在掖庭的时候,便无数次读过,那是祖父很多首诗中一首再平常不过的。上官橙遥想当年的祖父,正得朝廷重用,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心境何等的写意风流?然而泰极否来,谁又能想到那一场灭门横祸?

    往事太多血与泪,上官橙不愿过多回首。大概是心绪波动太大了吧?大概是这具身体受了伤的缘故吧?文晴的声音莫名地让她觉得心安,上官橙有些累,还有点儿困,就这么缓缓地靠在了文晴的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睡去了。

    文晴读着读着,肩头一沉,继而怀里一暖。她不敢乱动,怕惊扰了上官的美梦,上官现在太需要休息,只有多休息,她的大脑才可能恢复正常的运转。

    小心翼翼地放下手头的大厚书,文晴轻轻地揽过她,像怕踩着地雷似的,一点一点地蹭到床头。

    幸好上官橙睡得很沉。

    文晴长舒一口气,搂着她,躺在枕头上,又慢慢地抓过来薄被,覆在两个人的身上。

    安心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文晴将一个吻轻轻地烙在上官橙的额上,然后,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

    小小的上官橙,穿着小小的粗布衣裙,仰着小脸儿,看着掖庭上方湛蓝湛蓝的天空。

    “母亲,为什么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啊?我想出去玩儿,像那只小鸟一样。”

    小上官橙指着天空中“扑棱棱”飞远的一只小鸟,稚嫩的面容上全然都是羡慕。

    郑氏心疼地搂过她:“婉儿,你要乖。记住,这些话不许对除娘之外的第二个人说。”

    “为什么?”小上官橙觉得困惑。

    “不许问为什么!”郑氏正色道,“在这里,永远不要问为什么!”

    郑氏很是担忧,因为她的女儿太过聪明了,太喜欢问“为什么”了。

    如果还是曾经的辉煌家族,这小小女孩儿定会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可是,这里是禁宫,那些曾经的辉煌早就化作了云烟随风散去了,整个家族,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剩下的只有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甚至可说是苟延馋喘。

    她宁愿这小小女孩儿是无知的,是蠢笨的,至少,至少可以安然了此余生。她不该知道那些过往,不该知道那些仇恨,那样只会害了她。

    那个人,那个整个上官家族的仇人,那个女人,是不可能被撼动的。

    郑氏从来到掖庭的第一天,就这样认为。若无法反抗,那就服从。这是她的人生哲学。

    然而这种观念显然不被她小小的女儿认同,她太渴望外面的世界,太渴望了解更多。

    直到,她有机会进了掖庭的内学。

    她痴迷地看着那一摞摞的排满密密麻麻字的书籍,既激动,又渴盼,她如饥似渴地读每一本能够读到的书,她是最好的学生。她听人说那个大唐最最高贵的女人,那位皇后殿下,被先皇所纳之前就曾在这里读书,于是小小的上官橙更觉得读书是如此有意义的事。她小小的心崇拜皇后殿下,渴望着哪怕是有机会远远地看一眼皇后殿下的身姿也好。

    读书的日子如此安然静好,以至于连时间的流逝都被无意识地忽略了。

    直到有一天——

    “主子!哎哟,主子,您可慢些个,别跌着了,老奴可担待不起……”

    “噼里啪啦”,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突地停住了。

    小上官橙正在有滋有味地读宋玉的赋,被噪杂声打乱,小小的好看的眉拧成一个,不满地看向来人。

    只是,当年的她不知,这一看,便成永远。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小上官橙想,宋玉的赋说的一定是眼前这样的人。

    小小的公子,额头饱满、唇红齿白、浓眉大眼,衣衫华丽,只是不知怎的竟沾了尘土似的,不过全然不影响他的风致,反添了几分随意和俏皮。此刻,这小公子正歪着头也在细细打量她。

    胖墩墩的内监这会儿也追了上来,已然气喘吁吁。

    “哎哟,主子,您可累死老奴了!”

    那小公子哪里理会他?早看那坐在桌旁的小姑娘看得着迷了。

    主子?小上官橙暗暗忖度着,如此说来,这是宫里的哪位贵人?

    她如今已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孤女,心中想着,要不要施礼,又担心唐突了,于是迟疑着。

    那小公子突地撇唇笑了。

    小上官橙的心“咚咚咚”地强烈地跳了几下。她不懂自己的心脏为何会这般跳得厉害,只是忽然觉得这小公子笑得这般好看,不是常见的宫女柔媚的笑,也不是内监谄媚的笑,而是……小上官橙想了想,大概这叫“英气”吧?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心跳得这样厉害呢?或许,书中会找到答案吧?她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去翻书查一查,不然世上还有她不知道的事,这终究不让她安心。

    不想,正思索间,那小公子身形却动了。

    他忽的欺上身来,在小上官橙错愕的目光中,环住她小小的细腰,“吧嗒”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两张粉扑扑的小脸儿靠得很近,小上官橙完全被吓呆了,她如何都想不到那个如玉的小人儿会突地如此。脑中已然慌乱成一片。

    他这是羞辱了我吗?

    我是不是该以死抗争?

    还是应该狠狠抽他一个嘴巴?

    可是,他显然是宫里的贵人,这样会不会给母亲招来祸端?

    小上官橙迟疑了。

    然而,落在那小公子眼里却是娇羞,他也觉得自己唐突了。

    是不是只有正经儿夫妻才能这般亲热?

    就像贤哥哥和嫂嫂那般?

    我亲了她,是不是就得明媒正娶她?

    可是……

    不过,她好漂亮的……

    小公子想着想着,也害羞了。

    一旁的胖内监可被吓坏了,这不是上官仪的孙女吗?这还了得!

    “咱回吧,主子!不然一会儿夫人着人寻来,可要责罚您了!”胖内监连忙催促。

    听到“夫人”两个字,小公子一凛,无奈,只好不舍地捏了捏小上官橙的小手,然后,跑得无影无踪。

    小上官橙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抚了抚脸颊,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味……

    梦境渐渐虚化,上官橙缓缓睁开双眼。

    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上官橙有些失落,还以为,以为一切又重来了……

    眼前,还是睡着之前的那个屋子,那张床……

    床?不是两个人坐着读祖父的诗吗?怎么躺下了?怎么这么暖?还有淡淡的薄荷气味?

    上官橙此时才全然醒来,入目处是文晴的关切。

    “睡得好吗?”文晴冲着她撇唇一笑。

    那个笑刺了上官橙的眼,心里一疼,闭上眼睛不愿再看。

    文晴一挑眉,上官橙还是上官橙,脾气还是大得很。

    好在文晴心大,又被虐惯了,全当挠痒痒。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乔瑞琪晚些时候要过来,我们还能再睡会儿。”文晴对待病患特好脾气。

    熟悉的气味再次袭来,让上官橙微感不适,想要逃脱,却又舍不得。

    别扭地旋了个身,背对着文晴,好似这样就能表明自己立场似的。

    小样吧!刚睡醒就跟姐闹脾气。也不问问是谁让你睡得这么踏实,跟头小猪儿似的!姐胳膊都让你硌麻了。

    文晴决定这次不再纵容上官的小脾气,一探手,扣在了上官橙的小腹上。

    掌心中温热的气息,隔着薄薄的布料透过来,熨帖得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

    上官橙终究是没忍心推开文晴。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已疯,鉴定完毕

    文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怪只怪抱着上官橙睡觉太过舒服,胳膊上没有被压着的幸福的麻痛感,文晴暖呼呼的睡得更踏实了。

    半梦半醒中,文晴觉得不对劲儿,第六感在梦中提醒她似乎——

    屋里有人!

    文晴激灵一下就全醒了,蹭的一下坐起身,带得上官橙没了依靠,脑袋“咣当”一下磕在了床上,也被惊醒了。

    可不有人嘛!

    乔瑞琪乔大老板,正跷着二郎腿,跟老佛爷似的,靠在沙发上。

    旁边杵着大华,无疑就是去的“李公公”那角儿,这会儿正点头哈腰地在乔瑞琪耳朵边小声汇报着啥呢。

    文晴怒。你妹的!进来不知道敲敲门啊?话说你们是咋进来的?明明之前锁了门的。

    目光扫过乔瑞琪勾起的嘴角,文晴懂了,这女人手眼通天,没准早就把院方摆平了,一个小小的门锁会拦住她?估计是自己睡得沉,敲门敲不开就干脆找人把门打开了。

    乔瑞琪也正好目光扫过她。

    “睡醒了,晴晴?”还冲她微微一笑。

    晴你妹!我和你很熟吗?表跟我装熟好不好?

    被乔瑞琪的眼风划过,文晴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自己是否衣衫不整,特么姓乔的据说性向模糊口味杂得很,谁晓得她这会儿动什么心思!

    文晴的第二反应就是突地想到上官橙病号服里还是真空的呢!

    她赶紧拉过薄被,严严实实地环住刚刚醒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上官橙,还使劲儿一瞪大华。

    “再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当泡儿踩!”

    大华泪目。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晴姐!你不就嫌弃乔总瞧你的小美人儿了吗?您就拿我撒气玩敲山震虎什么的。话说哥什么样的男的女的果的没见过?至于那么没出息吗?您就是指桑骂槐高低也找个没见过世面的指好不?

    可大华也没法子。这屋里头三个女人,一个是他家小主,是他的摇钱树;一个是背景神秘又可怕还在这儿装屌丝的大姐头;还有一个更是乖乖不得了,那是他的衣食父母大boss。

    随便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也是,不拿他出气拿谁出?大华好想哭。

    乔瑞琪一脸玩味地看着文晴护食的小样儿,尤其那张肖像薛沛霖的脸,更觉得有趣。她懒懒地换了条腿跷二郎腿,朝着可怜的大华一努嘴。

    “既然睡醒了,大华,把公司的计划告诉上官。”

    为什么又是我?

    大华的脸瞬间垮了。他当然知道所谓“公司的计划”是什么,要是纯粹“告诉上官”,尤其是现在的上官,他倒真不怕什么,关键是人上官现在旁边坐着一位杀神,这位姐姐才是真正的召唤兽中的极品。大华特相信,这货都不用上官橙召唤,只要自己敢开口,就会被分分钟灭口。

    大华扭扭捏捏半分钟,还是开不了口。

    乔瑞琪不耐烦地抠抠指甲:“赶紧的,别罗里吧嗦的,我一会儿还有事儿!”

    大华抗不过强权,只好低眉顺眼地,不敢看文晴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上官,公司决定给你两周的假期,然后……那个,就回剧组复工……”

    果然,文晴听罢,双眼瞪得像灯泡。

    “两周!”她怒视乔瑞琪,“乔瑞琪你资本家吗!你看看她都伤成什么样了?胳膊,还有肚皮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她复得哪门子工!”

    乔瑞琪不急不恼地撩起眼皮,文晴气急败坏的样子倒让她想起了不听话的猫咪。

    “晴晴,我就是资本家!你别忘了,上官和大旗是有合同的,她是公司的签约艺人,就得服从公司的安排。何况,《咒》剧组为了她的伤,不得不改变拍摄计划,沈蓓那边我还得去应付呢。”

    文晴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提沈蓓?我倒想问问,你们家火灾能在肚皮上烧出来个钝器伤?我还没怀疑那姓沈的是杀人犯呢!还回剧组?回个屁!”

    乔瑞琪眸光一沉:“晴晴,真相大白之前最好不要口出不逊,你也是公司的签约艺人,应该知道维护公司的形象,并且,服从公司的安排。”

    文晴可不怕她,冷笑道:“那请问乔总,什么时候‘真相大白’?”

    “我会调查清楚的,不会让公司的艺人受到伤害。”乔瑞琪正色道。

    “最好如此,”文晴漠然道,“不过,两周就复工是绝无可能的。”

    “你想违反公司的决定吗?”

    文晴不屑:“公司的决定?那不就是乔总您自己的决定吗?”

    乔瑞琪气结。如果不是看在薛沛霖的面子上,她真的要忍不住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至少要教会她怎么和上司说话。

    乔瑞琪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你想多久?”

    文晴想了想:“至少一个月。”

    “不可能!那样公司的损失太大了!”乔瑞琪立马否定了她,接着又道,“三周!这是底线了!上官就安心在这儿养伤,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她,心理疏导也会相应跟进。”

    “三周可以,不过,”文晴顿了顿,“她不会在这儿,我会带她回去。”

    “你,带她回去?”乔瑞琪面露疑惑。

    “对,等到确定上官的伤口不怕颠簸了,我就带她回我家,我会给她最全面的照顾,”文晴说着,冲乔瑞琪一龇牙,“乔总,我这可是替公司分忧,给公司省钱。”

    你……

    乔瑞琪语结。

    不过她怎么说也是大腕,心理防线不是一般的强大,转念间就又有了主意。

    “既然你这么想替公司分忧,那我再给你安排个任务。”乔瑞琪弯着眉眼,笑得忒好看。

    文晴心头一紧,直觉乔瑞琪那张漂亮的嘴里吐不出象牙。

    “上官树那儿,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乔瑞琪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大舅哥……”

    你妹的大舅哥!

    文晴脊背都僵直了。想到上官树那货,顿觉整个人生都昏暗了。

    乔瑞琪见她一张小脸都吓白了,目的达到,心情大好,扔下一句“早日康复啊,上官”,就一阵香风飘走了。

    大华接完了客,又去亦步亦趋地送客了。

    文晴还在“上官树”那个闷雷的刺激下久久缓不过神来。

    “谢谢你!”上官橙轻声说道。

    又一个闷雷,劈在文晴头顶——

    上官橙啥时候学会跟她说“谢谢”了?

    文晴简直要感谢上苍让上官橙失忆了,简直又淑女又文雅又有礼貌又善解人意,还是个美人儿,不要太美好啊!

    顿时,文晴像被注射了一管子鸡血,什么上官树,什么乔瑞琪,浮云,都是浮云!

    只要上官还属于她,别的又算什么?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哇咔咔咔!

    主角已疯,鉴定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配不上

    “上官树是何人?”上官橙突然问道。

    “你哥哥。”文晴已经习惯了她文绉绉的腔调儿。

    “我……哥哥?”上官橙在慢慢学习着这个世界上人们的说话方式。她知道这个叫“上官树”的就是自己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的兄长。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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