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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狗血淋头的身世 作者:手倦抛书

    远,眼睛却慢慢的红了,泪水无声无息的在眼底聚集,宋明州回头看到,紧张兮兮地把手伸到姚汀面前,劝慰道:“哎,学姐,你别伤心了,为了那种人渣不值得……”

    姚汀垂下头颅,眼泪就断线似的“啪嗒啪嗒”打在宋明州的手上,宋明州感觉掌心一烫,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快得来不及捕捉。

    沈凌乔默默地看着眼前一幕,犹如福如心至般,他看向宋明州的眼睛,那双粗黑眉毛下的星目在昏暗的路灯下亮得惊人,就像,哥哥看他的模样……

    另一边,沈凌松刚到校门口,手机就收到有关谭消资料的邮箱。

    他点开邮箱,快速地浏览一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除了谭母的身份有点特殊。

    她是国学大师谭留莫和舞蹈家梅若华的女儿谭清游,当年动乱,谭留墨因成份问题被批斗折磨至死,梅若华随即撞柱而亡,留下年仅三岁的谭清游,夫妇二人死后一月,sr帮就被捣毁,可惜他们到底没等到这一天。

    肖老爷子曾受谭家再造之恩,动乱结束后收养谭清游,后来嫁给肖韫曦,为了谭家香火,所生孩子便随母姓。

    在谭消那年四岁,谭清游失踪,对外宣称病亡,肖韫曦在谭清游亡故后一直未娶,多年任职在外,独留谭消在肖家主宅。

    而且,这个谭清游是当年中央舞团的顶台柱。

    舞蹈……

    失踪……

    沈凌乔查无此人的生母……

    沈凌松抵住额头,闭上眼睛,这么猜测还是太早了,毕竟肖韫曦什么动作都没有,还是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吧。

    ☆、第60章 入选

    江戏的学生公寓群靠近东校门,沈凌乔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哥哥单脚踩地骑在自行车上,路口一排明亮的路灯将四周照得恍如白昼,三三两两的人群进出校门,地上影子乱晃,沈凌松身姿颀长,气质沉静如深潭,即使是静静地等在门口一边,仍然吸引不少女生的视线。

    看到沈凌乔乳燕归巢般向自己跑来,沈凌松不觉展颜一笑,于是夜色下深邃寂静的潭水漾起粼粼的波光,柔波阵阵似要将人溺毙。

    “外套怎么也不穿上?”沈凌松拿起沈凌乔挂在手臂上的夹克给人披上,沈凌乔配合着伸手套上,然后抬腿跨上后座,环住沈凌松的后腰,笑道:“哥,我们回家吧。”

    “抱紧咯。”沈凌松脚下一蹬,暗银色的城市自行车流水般滑出,沈凌乔侧脸靠在哥哥宽阔的脊背上,萧肃的深秋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无孔不入的凉意丝丝侵入肌肤,沈凌乔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哥哥身上的热度透过衣料一层层熏染开来,相互紧贴的部位暖意融融。

    沈凌松单手把着车柄,空出来的左手抓住沈凌乔搭在腹上的手塞进外套的口袋里,“手太凉了,快伸进哥的口袋里。”

    “哦,”沈凌乔将两只手插进哥哥的外套口袋里,然后搁着衣服抱住手下劲瘦的腰肢,他忍不住按了按哥哥的腹部,小声嘟囔道:“越来越硬了。”说着又上下摩挲了番,沈凌松被撩拨得车头一歪,生生忍住痒意,无奈道:“小乔,哥在骑车呢。”

    沈凌乔嘿嘿一笑,乖乖停下动作,想到哥哥平时调戏逗弄自己的模样,于是故意压低声音,模仿他喑哑的声线说道:“宝贝,你好敏感。”说完就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凌乔一听立马老实了,讪讪道,“我不弄了,哥。”

    “太晚了。”沈凌松愉悦的声音顺着夜风钻入沈凌乔的耳蜗,“哥哥今晚就教教你什么叫作敏感。”

    沈凌乔用脸颊蹭了蹭沈凌松的后背,央求道:“哥……”

    这时迎面驶来一辆白色的雪佛兰,车速很慢,擦身而过时,一道不善的视线扫过,沈凌松一眼就认出车里的人正是谭消。

    阴鸷的眼神在触及沈凌乔时明显缓和,虽然前后不过4、5秒,但是沈凌松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一股珍宝被觊觎的暴怒从心底升起,沈凌松用力地踩下脚蹬子,车速猛地加快,沈凌乔惊呼一声紧紧抱住沈凌松,然后畅快地笑出声来。

    “哥,再快点t(°°)s”

    这一声欢快的笑声瞬间平息了沈凌松心头的怒火,他听着沈凌乔无忧无愁的欢呼,背脊感受着那温热的拥抱,一切顾略霎那间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不管谭消是谁,接近沈凌乔是为了什么目的,只要他拥有沈凌乔的信任依赖,所有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

    ……

    自从意识到宋明州对学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沈凌乔第二天就不再和他们一起晚上练舞。

    蒋老师的面试是不对外开放的,等沈凌乔从宋明州那儿知道学姐落选已经距离面试结束一整天了。

    听说蒋老师第一轮直接叫所有人排成三列,一个个得从相貌身高身形看过去,当场直接让三分之二的人离开,姚汀在第二轮被淘汰,最后只剩下两人,但是并没有最终拍板,因为蒋老师还是不满意。

    他让这些学生按自己的理解用舞蹈表现玉坎向召法祈祷的画面,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虔诚的跪伏以及与岩朗之间缠绵的对视,但是他们身上都缺了一点什么,这一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一直在找,能有某个人,在抬首的那一瞬,让他真切的感受到那一点,有时,一支舞蹈能不能被人铭记,靠的就是那冥冥之中的一点。

    所幸离汇演在十二月末,还有将近两个月的准备时间,所以蒋老师打算继续物色人选。

    沈凌乔听到这些后,觉得很有意思,就想去试一试,不论过不过,只是希望能得到蒋老师的指教。

    身为周行的弟子,他从来都没有自己编过舞,每逢什么比赛,周行都会事先选好剧目,再细心地言传身教,这一点不可谓不遗憾,这次,他想自己试试,看看他的领悟力如何。

    他找来《双身凤》的故事,细细地读了一遍,结果感到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这真是个好故事,沈凌乔不再是一开始可有可无的心态,他想拿到这个角色,他想跳这支舞!

    终于到了周一,民舞课结束后,沈凌乔叫住蒋老师。

    蒋老师看着沈凌乔脑门上亮晶晶的汗水和那一双水洗似干净的眼眸,向来严肃的扑克脸不觉有所柔和,沈凌乔可以说是他见过最有天赋也最勤奋的学生,天资过人却不骄不躁,这样的学生没人不喜欢。

    “什么事,是有哪有不懂的吗?”

    “老师,”沈凌乔咽下一口唾沫,“我想试试《双身凤》,可以吗?”

    “这……”蒋老师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江戏的汇演周还真从来没有过新生挑担子的先例,即使是二年级的也没用过,毕竟刚入学两个月,水平肯定是不如三年级和四年级的。

    但是,沈凌乔或许是例外,他仔细地观察了下沈凌乔的身形和相貌,眼前的少年身姿纤细却不薄弱,裸露在外的手臂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却因年少,带着股柔和的意味,而少年精雕细琢的五官更是上苍的杰作,脸部轮廓还未长出锋利的棱角,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

    他之前竟然没有想到沈凌乔真是太失策,蒋老师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说:“可以,你现在就试一下,先听一下伴奏。”

    沈凌乔看看还未走干净的同学,迟疑道:“在这里吗?”

    蒋老师扫了扫众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经过选拔后暂留的人选汪铭,他觉得大家留下来也没什么,于是就点头说:“就在这儿离吧,其他人想看也可以留下来。”

    姚汀也没走,她有些诧异地看了沈凌乔一眼,又看了眼一脸不屑的汪铭,担心地蹙起眉来,虽然沈凌乔是今年最优秀的新生之一,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比得过汪铭啊,毕竟对方可是上一届“桃李杯”少年组的银奖获得者,并且已经获得免去院内选拔参加明年青年组比赛的资格,整个三年级,也就他一个人能做到这一步。

    汪铭自来心高气傲,这次玉坎的角色本来志在必得,结果蒋老师只给了个暂留的名额,这份打击让他燥郁烦闷了好多天,现在,一个新生菜鸟竟然也敢来现,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简直跳梁小丑一个!

    其实从知道沈凌乔是一年级新生时,汪铭就看不惯他的这副作态,在他看来,沈凌乔不但自不量力好高骛远,还是个汲汲营营的小人,却总借着年纪小装作一副单纯天真的模样,班上许多女生就吃他这所谓呆萌的一套,没看到姚汀被他灌了多少汤。

    现在沈凌乔又借上课之便,向蒋老师自荐,他说呢,一个新生怎么会来选三年级的课,原来打的这注意,真是搞笑,以为和蒋老师搞好关系,就能上汇演的舞台?!

    他倒要看看这个沈凌乔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这边汪铭各种轻蔑不屑,那边蒋老师将节选的一段音乐放了两遍,然后给沈凌乔三分钟准备时间。

    沈凌乔闭目回想《双身凤》的故事,脚上做着简单的滑行动作。

    岩朗和玉坎那么恩爱,为什么不祈求来世再为夫妻呢?这是许多人想不明白的地方,有人说,这是因为血缘的羁绊是永远也斩不断的,亲情的牵绊深于爱情,还有人说,他们的爱情早已酝酿发酵成为亲情

    沈凌乔没想那么复杂,他第一感觉就是,岩朗和玉坎只是一刻也不想分离罢了。

    如果不是孪生兄弟或姊妹,他们将耗费二十多年的光阴才能再次相遇然后相知相识,离别的时间太久太慢,相处的时岁月又太短太快,他们耗不起。

    因此,他们希望来世在没有睁开眼睛之前,就已经相依相偎在同一个子宫里,能够触摸到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当尚未分开的五指滑过羊水时,当蜷缩的小腿无意识地蹬踢时,灵魂深处都会发出一阵欢娱的笑声,因为,那个人就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得到。

    一波又一波的潮涌激荡着沈凌乔的胸膛,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示意蒋老师可以了,葫芦丝伴着扬琴的音乐悠扬而唯美,沈凌乔起手、转腰,舞出第一个动作,这一刻,他似乎开始相信,这世上真有神的存在。

    神啊,如果您听得见我心里的呼唤,请您让我和哥哥,下一世彼此相拥来到这世上。

    如果不能,那么我俩的灵魂宁愿相拥陷入沉睡,而不是彼此分离,投入另一段没有对方的人生。

    蒋老师在沈凌乔抬首起势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终于找到玉坎了。

    那双眼眸纯净如高原夜空,深邃悠远里闪着星光,他的动作是虔诚的,神情是执拗的,而目光则是平静的。

    是的,就是平静,夜空般旷远的平静。

    因为坚定,所以平静。

    一舞结束,众人皆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伫立中央气息丝毫不乱的沈凌乔,对方刚才所展现的,无论是技巧身法还是气场情态,完全不是一年级该有的功力,说是碾压在场众人也不为过,他们之前一直都知道这个新生基本功扎实,但是没想到能做到这一步。

    这时蒋老师大步走向沈凌乔,难得失态地握住少年的肩膀,大声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就是玉坎,就是你了!”

    沈凌乔还没刚才的心境里回过神来,听到蒋老师激动的声音,木呆呆地点点头,然后才渐渐意识到自己通过了,眼睛明亮地笑了起来。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好!好!好!”蒋老师连说三个“好”字,可见心情之好,今晚六点来多功能c厅,和朗岩认识认识,就可以排了,以后每晚六点到八点是排练时间。”

    “嗯,老师我知道了。”

    蒋老师又勉励了几句就夹着文件袋离开练功房,还留在练功房的学生快速地围了过来,道喜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汪铭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则快要涨成了猪肝色,他牢牢地盯着沈凌乔,眼睛都快喷火了,嫉恨非常地握紧了拳头,最后冷哼一声离开舞室。

    ☆、第61章 照片

    岩朗的扮演者是四年级的学长关梓豫,高了沈凌乔半个头,眼睛是内双的,嘴唇丰厚,看起来颇为俊秀,性格和蒋老师有些相似,平日不苟言笑,木着张好脸皮,可是一旦跳起舞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就都变了。

    沈凌乔在外人面前不爱讲话,关梓豫这样的性格反而使沈凌乔自在多了,两人平时交流不多,但是或许因为都是内心简单专注的人,偶尔聊起舞蹈,竟意外的脾性相投,一起排练的时候,也非常地默契合拍,不知不觉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自从开始排练,沈凌松没晚都会亲自来接沈凌乔,有时因事不能来,沈凌乔就自己回去。

    这一天蒋老师临时有事,七点半才能托得开身,于是他们就一直排到九点半,沈凌乔习惯十点睡,就打算在寝室里将就一晚。

    沈凌松本来是非常不乐意的,谭消这个人的存在实在是他喉头的一块鱼骨,但想到沈凌乔每天练舞那么辛苦,只好压下心底的暴躁。

    沈凌乔打开寝室门时,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宋明州没晚都在小练功房里呆这么久?

    他放下手中的背包,打开柜子打算洗个澡,这时卫生间传来淋浴的声音,沈凌乔一愣,原来有人回来了,他四处看了下,发现谭消的桌上叠着一沓照片,椅子伸进书桌下,看来人没回来,而齐修的椅子上则随意地搭着外套和长裤,于是沈凌乔对着卫生间问道:“是齐哥吗?”

    “是我,”齐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凌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今晚住寝室。”

    “难得啊,不会想妈妈了?”齐修调侃道,然后问:“你要洗澡吗?”

    沈凌乔装作没听见齐修的玩笑,回道:“我流了一身汗,要洗的。”

    “那我快点,你先等等。”

    “不急。”沈凌乔说道,视线被谭消桌上的那些照片吸引。

    那叠码得整整齐齐的照片第一张拍的是鸽子的眼睛,底砂白如银,面砂红似玫,听说这种鸽眼叫“桃花眼”,也称“西子眼”或“珍珠眼”,有“桃花眼”的鸽子善于阴天里飞行。

    也不知道谭消是怎么做到让鸽子乖乖地给他拍眼睛,照片里的鸽眼闪着灵动的光芒,本该是可爱无辜的眼眸,却因为黑色的瞳仁配上红色的瞳孔,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觉得这份单纯中透着诡谲。

    沈凌乔不禁拿起这张照片,待要细看,耳根子后面突然袭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伴随而来的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好看么?”

    沈凌乔跳得心脏一顿,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看起来可爱极了,谭消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拿过他手里的照片放回桌上。

    “对、对不起,”沈凌乔手慌脚乱地往旁边错开一步,尴尬地挠了挠了头发,“我不该乱动你东西的……”

    “没事,”谭消拿起桌上的一沓照片,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沈凌乔,“给你。”

    “给我?”沈凌乔接过,低头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少年痴呆呆地盯着某个方向,食指放在嘴巴前面向里微勾,一副馋虫被勾出的吃货模样。

    那少年正是沈凌乔。

    沈凌乔一看清里面的画面,脸上就浮起两抹红晕,他捏住照片一角,嘴巴嗫嗫嚅嚅地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拍的啊?”

    谭消看着眼前羞窘的少年,眼里闪过笑意,那一头软软的发丝让他手指头一阵阵的发痒,所幸不再忍耐,谭消摸了摸那让他惦记了很久的一头呆毛,说:“前天在拍学校的风景,正好看到你呆呆地盯着一个女生手里的冰淇淋,跟丢了魂似的。”

    谭消嘴里所说的事让沈凌乔羞愧得忘记手上作乱的爪子,他竟然让人看到这么丢脸的一面,还拍了下来,越想越难为情,沈凌乔红着耳尖呐呐道:“我、我就是、好几年没吃冰淇淋,感觉都快要忘了它的味道,真不是馋鬼。”

    谭消闻言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不用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就忍不住拍下来了,未经你同意就给你拍照,希望你不要介意,现在我就把它归还给你。”

    沈凌乔没想到谭消性格这么温和,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意外的好说话,看来之前是误会他了,于是脸上不禁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没关系的,只是拍张照片罢了。”

    “那就好,”谭消把手里的相片放回桌上,问:“今晚睡寝室?”

    “嗯,练舞练得太晚了。”沈凌乔走回自己的床位,一边把睡衣放进一个干净的袋子一边答道,这是齐修拎着一桶脏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说:“我好了,凌乔,你可以洗了。”然后又向谭消笑了笑,“你也回来啦。”

    谭消点点头拉出椅子坐了上去,沈凌乔抱着衣袋子赶紧跑进卫生间,现在离十点只剩20分钟了,他得加紧动作了。

    谭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将一张张相片夹进一本厚厚的相册,每一张相片上,都有一个少年的身影,有吃饭时添嘴角的,走路时不小心左脚伴右脚的,沉醉在舞蹈里嘴角上扬的,走出舞室撩起衣角擦汗,露出一截白皙腰身的,还有躲在芭蕉从后跟只小老鼠似的鬼鬼祟祟录音的……

    一帧帧竟全是沈凌乔的身影,画面里的沈凌乔就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每一张都抓拍得非常精准,将他身上纯澈干净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谭消夹好最后一张沈凌乔的相片,然后把相册缩进抽屉,而桌上剩下的全是一些风景照片,他把这些放进另一个相册然后搁在书架上。

    沈凌乔从卫生间里出来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哈欠,脸蛋被浴室里的热气熏得粉粉的,眼睫上挂着打哈欠打出的生理泪水,宽松的睡衣露出精致剔透的锁骨,这副极致软萌而诱惑的画面看得谭消只想马上拿出单反记录下来。

    这时寝室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原来是松明州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吹头发的沈凌乔,惊讶道:“难得啊,今晚怎么想起住寝室,想我啦?”

    沈凌乔关掉吹风机,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理对方的调侃,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似乎是想到什么美事,宋明州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来,“天机不可泄露,等时机到了,你自会晓得,嘿嘿……”

    “好吧,”沈凌乔说:“你赶紧去洗漱吧。”

    “好嘞~”宋明州哼着小曲儿飘进卫生间,浑身上下似乎都冒着粉红色的气泡。

    “我估计他是要谈恋爱了。”齐修见宋明州走进卫生间后,就冲沈凌乔眨眨眼。

    “对啊……”沈凌乔恍然大悟,想起那晚宋明州看学姐的眼神,难道他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学姐?

    “我问过他,不过这小子神神秘秘的,”齐修笑道:“我猜,再过不久,他就要向我们介绍他女朋友了。”

    沈凌乔“嗯”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差不多干了,于是就爬上床,“我要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这么早?”一直像个隐形人似的谭消开口问道。

    沈凌乔揉揉眼睛,“唔”了一声,说:“我明天五点半就要起床练功,不早点睡怕起不来,那,晚安喽。”

    “……晚安”谭消轻轻道,眼神因为沈凌乔的一句“晚安”,忽地柔软了,就像结厚厚冰层的湖面在春日下逐渐展示它的柔波万顷。

    ……

    沈凌乔戴上眼罩钻进被窝里,他本来以为自己要很久才能入眠,不过今天倒底太累了,竟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凌乔这边安然入睡,沈凌乔却没那么好过,躺在床上,怀里空落落的,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轻叹一口气,沈凌松干脆直接起床,来到书房,处理起那一堆堆沈父交给他看的报表。

    ☆、第62章 急切

    第二天,沈凌松早早地等在东门口来接弟弟,一到家就如狼似虎地把沈凌乔抵在厚实的红木漆门上,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灵活滚烫的舌头缠住沈凌乔的舌头,水声和吮吸声啧啧作响,一丝银液顺着被咬得红肿的嘴唇缓缓溢出,更添一丝淫靡。

    “唔唔,哥……”沈凌乔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推拒着已经化作接吻狂魔的哥哥,只是这点力气跟蜉蝣撼动大树似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沈凌松甚至更兴奋了,一只手伸进沈凌乔的衣摆,一路向上抚摸摩挲,直到揪住那一点凸起,才停下来慢慢地揉捏起来。

    “哥~”沈凌乔含含糊糊地溢出一声细微的哀求,颤颤巍巍的声音带着丝鼻音,乍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尾音随着沈凌松的一个用力,音调猛地升高,然后又期期艾艾的降下,听得沈凌松热血沸腾,胯下暗示性地顶了顶了身下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羊羔,惹得沈凌乔的腰都软了,直接坐到沈凌松屈起的大腿上,被吻得微微情动的私处被这么不轻不重的一撞,登时一股电流从尾椎直直蹿向大脑皮层,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唔唔……”沈凌乔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再也忍不住,这样下去,明天两条腿就别想合拢了,他两只爪子伸到哥哥腰上,轻轻地挠了起来,这一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是打蛇打三寸,沈凌松上一秒还是威风凛凛压着猎物的大老虎,小一秒就浑身一震,松开口中的肥肉,趴在弟弟的颈窝里,委委屈屈地控诉道:“小乔你犯规。”

    沈凌乔大声地喘了几口气,咽了咽唾沫,张开口,声音喑哑,“哥,你再亲下去,我就要被你亲死了。”

    沈凌松咬了咬了沈凌乔的肩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哥太想你了,昨晚整夜失眠,小乔呢?”

    “额,”沈凌乔汗颜,“我、我太累了,就、就睡着了,不过我有梦到哥哥抱着我睡。”

    沈凌松闻言终于眉开眼笑,轻轻地啄了几下弟弟饱受摧残的嘴唇之后终于把他放了下来。

    洗漱过后,沈凌松一边帮弟弟擦头发,一边问道:“小乔这回跳的是什么舞?”

    “傣族双人舞,”沈凌乔本来被哥哥擦得昏昏欲睡,闻言精神了不少,绘声绘色地跟沈凌松描述起这个浪漫美好的爱情故事。

    “你这样不就要扮成女的了?”沈凌松含笑道:“我还从来没看过小乔穿女装,这回可以大饱眼福了。”

    “唉,女步不好跳,一开始感觉怪怪的,不过现在已经能变换自如了。”沈凌乔别扭地挪挪屁股,“主要是女子的神情,老师让我明天开始每晚对着镜子学女孩子的秋波,要什么顾盼生辉巧笑倩兮的,然后慢慢做到男生和女生眼神的自由交换。”

    沈凌乔声音渐说渐低,整个人都蔫蔫的。

    “小乔可以对着哥哥练啊,哥帮你矫正,自己对着镜子不一定看得出来的。”沈凌松凑近沈凌乔耳垂,循循善诱道,语气里带着股不易察觉的热切。

    “不要!”沈凌乔难得警觉一回,坚决摇头道,目光戒备地盯着哥哥,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呵,”沈凌松轻笑,“紧张什么,哥就是想帮你做到最好而已,难道小乔一点都不信任哥哥了吗?”

    “没、没有……”在哥哥委屈哀怨的眼神下,沈凌乔一下子就心软了,方才的气势仿佛被针扎破的气球,“咻”的一下就全没了。

    “那小乔现在就试试吧,看看怎么样?”沈凌松把毛巾搭在沙发上,端正坐好,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沈凌乔。

    沈凌乔被看得颇为不好意思,抿了抿嘴,推辞道:“我还没研究过视频呢,明天再说吧,现在肯定弄不来的。”

    沈凌松在心底遗憾地叹了口气,摸摸弟弟低垂的脑袋,说:“嗯,不急,明天再练,正好是周六,哥就不去练剑打拳了,陪你练一整天。”

    “不用一整天吧,眼睛都会抽筋的,”沈凌乔摇摇头,“况且下午还要去学校排练。”

    “那就明早加明晚吧。”沈凌松不依不挠道,双手攀住沈凌乔的肩膀,一双黑湛湛的眼眸闪着期待的光芒,不知是不是错觉,沈凌乔感觉自己额头滑下一滴汗,在哥哥不容置喙的神情下,僵硬地点了下头。

    “就这么说定了!”沈凌松抱住弟弟亲了一口,拿起毛巾继续给乖弟弟擦头,手上动作轻快了许多。

    两人头发都干了后,沈凌乔走到书桌,从背包里拿出张谭消拍的相片,沈凌松一看就知道这个角度是别人在本人无所察觉的情况下拍的,于是问道:“这是谁拍的,挺不错的。”

    “是谭消,我室友。”沈凌乔笑着说:“他说在拍风景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我盯着别人手里的冰激凌,觉得有趣,就拍了下来。”

    “就这一张吗?”沈凌松直觉不是。

    “嗯。”

    看到沈凌乔把照片夹到相册里,沈凌松眼睛一暗,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寝室里和大家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啊,大家都挺好相处的。”沈凌乔歪头想了想,说:“唔,我一开始挺怕谭消这个人,感觉他老盯着我,有时候看上去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不过后来就没有了,人比较怪,可能是我误解他了,昨晚发现,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的,其实没那么不好相处。”

    听到沈凌乔说谭消老盯着他,沈凌松心头一跳,按了按额角,说:“我前几天见过这个人,他是肖然和肖逸的堂哥。”

    “怎么会?!”沈凌乔吃惊地看着坐在身边一手撑额的哥哥。

    “他是随母姓,之前在宴会上见过。”沈凌松凝视着一脸惊讶的弟弟,缓缓说道:“肖家内部关系繁杂,和我们沈家也有些冲突。”

    沈凌乔眉心微蹙,有些无措地拉住哥哥的手,“那、那我是不是要以后不和谭消讲话了?”

    “那倒不必,”沈凌松眸光一柔,摸摸弟弟的脑袋,说:“太过刻意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你只要像平常那样就行,只是心里多个防备罢了。”

    “其实我很少见到他的,也没什么交集,哥,你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沈凌乔仰首笑眯眯地看着哥哥,露出一截瓷白的脖颈,这副全心全意信赖依恋的模样看得沈凌松心情大好,他一把打横抱起沈凌乔,在对方的惊呼声中低头咬了口那润泽粉红的嘴唇,喉间发出一阵低沉如弦音的轻笑,“宝贝,我们睡觉去。”

    “睡觉可以,别的不可以做。”沈凌乔双手环着哥哥的脖子,小声嘟哝道。

    沈凌松咬了咬弟弟的耳垂,笑道:“好,哥哥什么也不做,这下放心了吧。”

    “你又不是没食言过。”沈凌乔嘟嘟嘴,“再信你一次。”

    沈凌松把怀里的宝贝轻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弟弟脸颊两侧,整个人将弟弟盖得严严实实的。

    “哥……”沈凌乔向后缩了缩,食指小心地戳了戳此时双眼冒光看起来异常危险的某人,小声道:“要睡觉了……”

    “嗯,我知道……”沈凌松低头亲了亲沈凌乔的额头,“晚安,哥今晚绝对老老实实的。”

    沈凌乔闻言露出一个放心的笑来,仰起头,回亲了下上方的沈凌松,“晚安,哥。”

    半夜,室内一片寂静的黑暗,避光窗帘将屋外所有的城市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沈凌松忽地睁开眼睛,极轻极缓地松开像只小猫似的窝在怀里的沈凌乔,然后消无声息的开门出去,来到书房,打开电脑,飞速地搜索着什么。

    俊美的脸孔被电脑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深邃而幽秘,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里不断迸发着某种火光,这副模样如果被沈凌乔看到,一定会下意识地腿一抖,腰一软,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天,沈凌乔感觉哥哥一起来就十分亢奋,虽然乍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沈凌乔头顶上的雷达还是扫描到从哥哥身上不断发射出的欢快激动的信号。

    晨练吃完早饭后,沈凌乔正打算坐着看会儿电视消消食,就被沈凌松拉着关进书房。

    “哥,你干嘛?”沈凌乔直觉后退。

    沈凌松笑如春风,揉揉弟弟的脸颊,“你忘啦,昨晚不是说好要练习眼功的吗?”

    “啊……我想起来了,”沈凌乔还是有点抗拒,“那、那我们先找视频吧。”

    沈凌松笑眯眯地拖着已经开始警觉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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