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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技大师 作者:沐远风

    前搀扶。

    “哟,这是谁?什么风把大人给吹来了?”佟墨香阴阳怪气,没拿睁眼看吴正道,她心里早就憋着火呢。

    “佟苑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老夫几日未来,就将老夫忘记了?”吴正道跟没事儿人似地说道,简直不要脸到了最高境界。

    “哟,吴大人,你可别说别人是贵人啊,谁但得起啊!”佟墨香看看苑里,知道里面要开始了,也不急于一时给老家伙一个没鼻没脸,反正来日方长,这梁子算是结上了,于是哼了一声,便往厅内走。

    谁知吴正道也跟着要进厅,佟墨香喜欢钱,但是憋屈的钱他不挣,他本就是干着让人痛快的事业,干嘛让别人痛快了,自己找不痛快呢。

    她当真想出口恶气,这老家伙白睡了她的姑娘,勾结元兮蕊,还讹了她不少银子,她现在想想都肉疼,现在别说即将有靠山了,就算不进宫,也要出这口恶气,于是她使个眼色给身边的小厮。

    这小厮恐怕比那涓生脑瓜儿更快,更会揣摩别人的心思,顿时心领神会,趾高气昂地将吴正道一众人拦在门外,一脸假笑又无赖道:“哎哟,真不巧啊,吴大人,您今儿来看演出可有拿请柬啊?”

    吴正道不怒反笑,站直身/子,显示自己的威严,“怎么,老夫进去也要请柬啊?”

    小厮嘿嘿两声:“是人都得要啊,除非睡承认自己不是!”

    “混账!”吴正道后面一个大汉大喝道,“胆敢跟大人无礼!”

    吴正道抬手示意稍安勿躁,脸色铁青,对佟墨香道:“佟苑主这可是要撕破脸?”

    佟墨香一阵娇笑,“您这话儿说的,大人可曾给我过脸么?既然没有,又怎么存在撕破脸一说呢?”

    吴正道冷笑一声,“看来苑主是看不上进宫表演了吧。”

    佟墨香也不知道今日国师来会不会喜欢这口技节目,能不能抱上大腿,他其实心里也没底。

    可此刻却也再不愿意跟这人打交道,简直恶心透了,泼辣本色尽显,大骂道:“老东西,少拿鸡毛当令箭,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把老娘这当钱庄了?给你脸你不要,非要找骂心里才能安生?既如此,赶紧滚,看你一眼老娘都嫌长针眼儿。”

    “混账东西,竟敢辱骂朝廷命官!!”说罢,大汉便拔刀上前,那小厮早就候着呢,此时,佟墨香身后一下子窜出几人。

    一时间,剑拔弩张,正在这时,一个略带有调笑温润的声音想起:“这墨香苑今日可是换了节目,要在门口比武么?还是今日有事,闭门谢客?”

    佟墨香闻声,歪着头,寻找吴正道身后的说话之人。而吴正道也回过头,言辞不善地问道:“你又是何人?”

    只见这人“哗”下子打开折扇,一脸淡然勾着嘴角,接受众人的视线。

    “在下一个普通的,客人。”

    佟墨香从头到尾打量这人,身高七尺,相貌堂堂,双瞳寒光射星,眉毛黑如泼漆,喜怒不形于色,虽然温和的笑着,却感受不到温度。

    再看衣着简单朴素,但是腰间的血玉玉佩和拇指上的灵玉扳指乃实属上乘精品。

    佟墨香阅人无数,暗道这人非池中之物,瞬间堆起笑容,“这位公子可是说笑了,墨香苑开门便是迎客,里面请。”

    “可是,在下没有请柬。”

    “公子一看就不是那无耻鼠辈,自是光明磊落之人,还要何请柬,墨香苑欢迎还来不及呢。”佟墨香说着还不忘挖苦,只见吴正道那张脸难看的,跟好几天没大便一样。

    “既如此,在下却之不恭,”说罢,又转身对吴正道拱手,“承让。”

    佟墨香掩袖而笑,瞬间对这人印象更好了。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吴正道哑口无言,恼羞成怒,胸口起伏不定,最后牙咬切齿说道:“佟墨香,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你等着。”说罢,甩手而去。

    佟墨香嗤笑一声,心道,老娘就是鬼,还怕遇上鬼,遇佛杀佛,遇鬼杀鬼,眉开眼笑道:“公子里面请。”

    那人伸伸手,“请。”

    佟墨香:“方才多谢公子。”

    这人合上折扇,“不必多谢,在下也看不惯他那副小人嘴脸。”

    “公子贵姓?”佟墨香将人带到一张矮桌前,拍拍手,命人上茶点。

    “在下姓俞,单名一个锦字。”这人大方跪坐下。

    “节目马上开始,奴家去招呼一下他人,俞公子请自便。”

    俞锦慢慢打开扇子,遮着自己的下巴,面无表情,扫视周围的一切,看到二楼的叶斐玉时,愣怔一下,仔细想了想,便转移目光,搜索着什么,看到那国师后,眯了眯眼睛,眼底越发深沉。

    这时,厅内瞬间暗了下来,众人惊呼一声,片刻后,掌灯的少女们将手中的灯盏慢慢变亮,待厅内又恢复光明时,赫然见夏长玉站在台子中央。

    要想俏,一身孝。

    这日,夏长玉白衣若雪,对襟款式显得他玉树临风,超凡脱俗,他脸上依旧带着面具,上面的额角部分描绘着黄色蔷薇花。

    他拱手弯腰行礼,介绍自己并报上节目名字――《悠然,归居隐士》

    夏长玉走到屏风后,因为今晚天气有些闷热,厅内第一次来的人知晓口技是怎么一回事,并未少见多怪,均轻摇折扇纳凉,坐等好戏上演,没来过的宾客自然少不了巴头探脑。

    俞锦合上扇子,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

    只闻屏风后扶尺一声,厅内立刻鸦雀无声。

    厅内两排少女将灯盏的光亮调暗一点。

    黎明前的破晓。

    “嗯――”屏风后夏长玉喉咙里发出一声起床伸懒腰的声音。

    厅内宾客如此动听的嗓音,眼睛都亮了,有的还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果盘。

    “小熊?小熊?”夏长玉用自己的声音喊出叶斐玉的昵称。

    当事人在二楼一怔,以为有变,刚要应声,这时,屏风中切换场景,一阵悠扬的箫声想起,这正是在木屋时,叶斐玉经常吹的曲子。

    开门声后,箫声停下,另一个男声想起,“醒了?吃饭吧。”

    然后是几句家常话,就似寻常夫妻那样的闲聊,一张嘴,出二人声,毫无违和感,好像屏风中就是俩人一般,宾客有的想起自己的妻子,有的一副“秒懂”的样子。

    灯光再次亮了起来,提示着天色已经大亮,二人开始务农。

    小鸡的“啾啾”声,洒水浇花的水声,马儿在马厩醒鼻吃草,修葺木屋传来的啪啪声,期间二人打闹声,追逐声,又加了灯谜,诗歌,甚至是脑筋急转弯,一问一答,相得益彰……

    众宾客被那神回复的脑筋急转弯逗得忍俊不禁,却又不敢大声笑,生怕漏掉后面的戏份。

    叶斐玉目光柔和的看着楼下,那些相处的日子在他脑海中一幕一幕上演,就好像在昨天一样。

    接着,突然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厅内烛火摇曳,二人连忙跑回木屋,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一阵雨声后,二人哈哈大笑……

    暴雨改中雨改小雨,最后润物细无声。

    ……

    灯光开始变暗,月色宁静,天空如洗,已到傍晚十分。

    二人吃着阳春面,一人大快朵颐,一人慢条斯理,一人逗闷子,一人静静地听,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时不时敲打碗碟,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一人严肃道:“食不言,寝不语!”

    “哈哈哈,你要是寝不语,我便食不言。”

    “我,睡觉呓语?”

    “嗯,你总说梦话。”

    “我说什么了?”

    “你说,师傅,再给一个包子吧,没吃饱。”

    “胡说,我何曾说过……谁是你徒弟!”

    “你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反正我是听到了。”

    “你闭嘴吧。”

    ……

    嬉笑声越来越淡,渐渐被屋外的蛐蛐声代替……

    厅内灯光灭。

    就在众宾客以为要发生点儿夜间该干的事儿后,突然,屏风后夏长玉扶尺一声,厅内瞬间灯火通明。

    夏长玉以为古人都是比较委婉含蓄的,没想到自己出来谢幕时,厅内爆出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吹起口哨的。

    甚至――

    “哎,怎么没有了,那个呢?”

    “就是,什么姿势啊!”

    “俩人没干什么吗,夏公子……”

    “你们有没有啊,是不没完,一会儿是不是还有,……”

    “夏公子!夏公子!”

    卧槽,这都是什么鬼!!

    他明明表达的是一对师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做着两个闲云野鹤,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自给自足的归隐者,为啥扯到男女,不是,男男风月之事上了?

    什么叫没有那个吗!

    夏长玉见势不妙,赶紧闪人,“噔噔蹬”赶紧往楼梯上跑,突然他站定,脑子里某个答案一闪而过,瞬间炸开。

    难道,很腐吗?==

    难道,他不知不觉,公然卖腐了吗?

    可是,明明是师徒,楼下再次求加戏,求剧透又是怎么一回事?

    夏长玉:“……”

    这一定是一次,失败的表演,

    一定是!!

    夏长玉再次迈开脚步,心想,另一个当事人会不会误会?

    他要是误会了,他一定要说,这不是表白好吗?

    夏长玉刚站定,叶斐玉一把将他拥入怀中,紧紧的,毫无保留得。

    夏长玉:“……”

    大哥,你勒着我脖子了……

    “长玉,我很开心。”叶斐玉笑着说,吐出的热气吐在夏长玉的脖子上,痒痒的,弄得他的心跟着痒痒的。

    “你开心个屁,”夏长玉推搡着他,“我就是纯粹的……”

    “我不想听!”叶斐玉捏捏他的肩膀,负气道:“反正,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你敢说你没有吗?”

    夏长玉:“……”

    叶斐玉:“你说,你没有,说了,我就信。”

    夏长玉:“我……”

    几秒钟后,夏长玉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

    叶斐玉勾嘴一笑,松开桎梏,看着低着头抿着嘴的夏长玉,他挑起他的下巴。

    夏长玉怒道:“干啥啊你!”

    叶斐玉眨眨眼,理所当然道:“亲你啊。”

    夏长玉:“……”

    少年,是不是有点快了,我啥都没说啊。

    虽然也没说拒绝。

    叶斐玉看着他的嘴唇,心跳有些快……

    正在这时,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云师弟,是你吗?”

    ☆、第24章

    对于今天的表演,夏长玉心里其实挺心虚的,若放到现代,观众的眼光那么高,不一定会讨喜。

    一个成熟叫好叫座的作品,是需要时间磨合的。先前他嗓子受了伤,能恢复成这样实属奇迹,有很多其他的声音他怕把握不准儿,并未一气呵成在这次表演中体现出来。他心中有愧,自觉对不起听客。

    但是这个节目夏长玉却很用心。

    从大厅的布置,矮桌的餐点,再到他的一身行头,掌灯女子时间的控制,事无巨细,他都要亲自斟酌,演练,计算。

    这种平凡的,贴近生活的点点滴滴,一直是他想要表达的。

    他当学徒的时候,就幻想过,待自己功成名就,不再是小透明,不担心扑街的时候,就表演这么一出平淡无奇的作品,山高水远,远离世俗喧嚣,只愿握得一人手,白头到老不分离。

    只是那时他幻想的人物是他未来的妻子,而如今这出戏里的另一人则换成了叶斐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编戏的是骗子,看戏的是傻子,如今别人都能瞧出戏里两人的感情,他这个骗子却瞧不出,当真是个傻子。

    连别人都骗不了,又怎么能骗过自己的心呢?

    “师傅,我想亲你。”叶斐玉闪动着双眼,抿着嘴,嘴上服软,表情却是势在必得。

    夏长玉轻咳两声,其实是被震惊的,这还是一开始那个有些中二,有些不好相处的少年吗,总觉得这人越来越爱撒娇了?

    他收敛脸上所有的情绪,“胡闹,你既然叫我师傅,莫要不敬师长。”

    叶斐玉轻轻笑了两声。

    夏长玉用眼睛瞥他一看,见他依旧注视着自己,有些慌乱的躲闪,转移话题正色道:“刚才好像有人上来?”

    叶斐玉歪头看看楼梯口,“嗯,我也听到了,不过好像找得不是你。”

    夏长玉略显失望之色,心想也不知道东方前辈是否来找过他。

    叶斐玉说道:“回房吧,给你准备了鸡蛋茶。”

    “嗯,”夏长玉捏捏嗓子,确实有点儿痒,看来还需要恢复啊。

    夏长玉走在前面,叶斐玉走在后面,又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眼睛深沉了一些。

    若不是鸡蛋茶对嗓子好,夏长玉是不爱喝的,记得当年他嫂子坐月子的时候,每天个鸡蛋,到后来实在吃不下了,说再吃鸡蛋都能吃出鸡屎味儿了。

    奈何亲戚朋友上门看产妇大部分都是鸡蛋,天热放不住,于是他大哥变着花样做,什么炒鸡蛋,鸡蛋羹,咸鸡蛋,鸡蛋汤……五花八门,夏长玉就是那时候吃伤的,做梦都感觉自己要变鸡精了。

    而今,进门就看见一海碗鸡蛋茶,他整个身都哆嗦。

    “这么多?”

    “嗯,你不是嗓子才痊愈么,便多准备了些。”

    夏长玉嘴角抽了抽,孩子太上心了,也不是好事啊,他说:“要不你来点儿?”

    叶斐玉坐在矮桌的对面,听到这话,看看他为难的样子,爱莫能助,摇摇头,“我吃完鸡蛋,身体会不舒服,脸上会起一些疹子。”

    夏长玉“哦”了一声,原来少年吃鸡蛋容易过敏啊,难怪在木屋时,鲜有鸡蛋做成的菜呢,这到行了,以后两人生活不用担心总吃鸡蛋了。

    夏长玉一怔,暗道自己又想些什么呢。

    他喝了一半儿,便不再喝了,灌了个水饱,晚上临睡前不能多喝水,对肾脏负担太重,而且第二天容易浮肿。

    叶斐玉见他放下陶碗,问道:“不喝了?”

    “喝不下。”夏长玉拍拍肚子,“再喝就能撑船了。”

    叶斐玉未接话茬,撑着下巴,“师傅,叫我学口技吧。”

    “怎么又提这事儿了?”夏长玉摆摆手,“你声线不合适。”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哟!”夏长玉一脸玩味,身先士卒,先学了两声猫叫,然后冲叶斐玉抬抬下巴,“来,叫两声听听。”

    叶斐玉但默不语,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喵喵的声音软软的,像羽毛般撩拨着他,一不做二不休,他双手快速撑着矮桌,起身向前,在夏长玉的嘴唇上烙下一个吻。

    夏长玉:“……”

    叶斐玉见夏长玉没有反应,勾了勾嘴角,又贴了上去,小心的突出舌头钻进了他的口腔,打开他的贝齿。

    夏长玉回神,稳住心跳,身子往后倾斜,躲开叶斐玉,红着脸道:“你干啥?”

    “亲你啊。”

    夏长玉挑挑眉毛,一拍桌子,指着他的位置,“去,坐好。”

    叶斐玉未动,撑着桌子看着他。

    “快点,我有话要说。”

    叶斐玉动动身子,随后站起来,依旧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伏,道:“我不要听。”

    夏长玉一瞪眼,“你必须听!”

    “不要!”话音刚落,叶斐玉便跪坐到夏长玉的身边,一把搂过他的腰,捏着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夏长玉:“!!!”

    ……楼上浓情蜜意,楼下佟墨香忙得手忙脚乱。

    方才夏长玉表演结束刚上楼,那国师便起身绕过人群跟上去,因为楼梯口有人把守并未上去。他神情有些激动,嘴里喊着什么,厅内嘈杂,他喊出的话瞬间淹没在人群中。

    佟墨香担心他上去找到夏长玉,事先叶斐玉曾经跟他商量过,不要让这国师跟夏长玉见面,于是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这位公子,可有何事?”

    东方青澈转身,打量了一下佟墨香,笑道:“原来是佟苑主,老朽问一句,方才那表演口技之人,是否在楼上?”

    佟墨香转转眼珠,笑道:“正是,但是现在谢绝见客。”

    东方青澈思忖一下,斟酌地问道:“那口技人可是叫沐云松?”

    佟墨香一愣,轻轻摇摇头,“不是。”

    东方青澈眼中尽显失落之色,不禁苦笑。

    果然是痴人说梦啊。

    佟墨香有些疑惑地看着东方青澈。

    东方青澈转身便走,背影有些失魂落魄。

    佟墨香一看这个情形,心内略有焦急,连忙上去,笑问道:“可是这表演不合您的心意?”

    不合心意,只怕是太合心意了,这位口技人虽然有些青涩,但是能听出他的用心和诚意,这个作品正像一封表达内心,直抒胸臆的情书。

    他道:“极好。”

    “哎……好是好,只是可惜了……”佟墨香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说道。

    “苑主何出此言?”

    佟墨香道:“本来能进宫为国师做寿的,但是那乐司贪污,先后索要了我们几千两银子,这倒也罢,不知我佟墨香那句话开罪了他,竟然说没有我们的份儿了。”

    东方青澈打量佟墨香,眼睛眯了眯,未置一词。

    佟墨香轻咳一声,又道:“哎,要不说可惜了这口技人了,有才却不能……”

    她话没说尽,只是摇摇头。

    东方青澈严肃道:“那吴正道收了你银两?”

    “可不是吗,这不,连复试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真是太黑心了。”

    东方青澈点点头,心里了然,恐怕自己能知晓口技的人存在定然不是巧合了。

    皇帝的心思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一直劳师动众下命四处找他那云松师弟,如此只为解开他心里的症结,

    他也曾多次跟他说过,不必再为他做这些事,他都懂。

    如今,这皇帝依旧如此固执,又是悬赏,又是封官的,别说给金山银山了,就算是这天下,想必他那师弟也是瞧不上的。

    他要的,当年他给不了,如今想给,却是见不到人了。

    那皇帝知道他师弟是个口技人并未见其人,如此,便应了他的心愿吧,权当说他师弟已经不在了,如今却找到了他的后人,这样,也算是解了皇帝的心结,他也许就能做个好皇帝,不必再内疚了。

    东方青澈豁达地哈哈笑道,“佟苑主,明人不说暗话,恐怕你早已知晓老夫的身份了吧。”

    佟墨香表情僵在脸上,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既如此,老夫到是也想见见这口技人的庐山真面目,那老夫寿辰那天可就等苑主献上的贺礼了。”

    “谢谢大人。”佟墨香欣喜若狂,赶紧福身,不过她长了一个心眼,“我们没有令牌,如何能进宫呢。”

    “这我自有安排,”东方青澈说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只能他一人前去。”

    “可我们准备的节目需要两个人啊。”佟墨香道。

    “如此……”东方青澈想了想,“无妨,进宫时,都会搜身的,以防刺客进入。”

    佟墨香甚是惶恐,“大人说笑了,我等一介草民,怎么能做此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小的定不敢如此啊。”

    东方青澈笑道:“苑主莫慌,这是他们职责所在而已。”

    佟墨香擦擦汗,将东方青澈送走,回头再找那位俞姓公子,却发现不见了踪影。

    这时,那小厮走过来,掏出一锭银子,说这是那俞公子放在桌子上的。

    “出手挺阔绰啊,”佟墨香瞅了小厮一眼,挥挥手说:“赏你了。”

    小厮感恩戴德,“谢苑主。”

    说罢,转身上楼,这时,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佟墨香吓一跳,仔细一看,竟是那李府的三公子,李霭。

    这也是个出手阔错,有钱的主,佟墨香笑道:“李公子可是有事?”

    李霭神秘一笑,弹了一下佟墨香头上的珠花,说道:“我想跟佟苑主作笔买卖,不知可有兴趣?”

    “哦?”佟墨香一挑眉,“说来听听。”

    “有人愿意出钱,想见那夏长玉一面,不做别的,只见一面。”

    佟墨香眼睛一亮,“所少钱?”

    “您可以开口。”李霭动动眼皮儿,“怎样,有兴趣吗?”

    ☆、第25章

    佟墨香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随后仔细思考,不动声色,笑道:“李公子,可是我对那位出钱的公子更为感兴趣。”

    李霭笑道:“有银子挣即可,苑主何必要知道那么多呢。”

    “既如此,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墨香最近不缺钱,”佟墨香摆摆自己的衣袖,淡然道,扭头对着旁边的小厮抬抬下巴,“送客。”

    李霭伸手挽留,谁知佟墨香转身便走,果真没有任何兴趣。

    佟墨香立马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她沉浮烟花巷数十年,对一些事情还是极有敏感度的。

    最近太邪门了,她总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编织着,一点一点套牢。她得小心些,说不定哪天一收网,就把她收进去了。要么大起,要么大落。

    这件事儿,得跟叶斐玉说一下,让他也得有个底,佟墨香拍拍自己的手,不过,转念一想,这叶斐玉什么时候成心腹了?

    日子转瞬即逝,匆匆而过。

    夏长玉表演过后便和叶斐玉回了木屋,这次把那俩小厮支走了,就剩二人世界了。每天除了吃喝,浇花喂鸡什么的,就剩下练习了。

    叶斐玉只练习手影,夏长玉则比较辛苦一些,又是老师,又是演员,还得防止被揩油。

    熊孩子太坏了,日常中每次摸夏长玉的脸蛋或者双手,总是被其巧妙地躲过去,于是当夏长玉教手影的时候,叶斐玉故意弄错,让对方下手指正,趁机与其有肌肤之亲。

    “哎呀,这个动作很难吗?”夏长玉有些狂躁,抓抓后脑勺,捏着叶斐玉的手指,“这个中指,往里申一点,对,插/进去……对,别太深,慢一点,卡好位置。”

    夏长玉不愧是说口技的,就算是说话有些冲,声音依然动听,叶斐玉听着不禁想入非非,轻轻扯着嘴角,一脸坏笑。

    “嘿,笑什么呢?”夏长玉弹个爆栗,想想就来火,手影得晚上练习,才能看到摆出的手势像不像,为了训练磨合,俩人在一张白布前已经一个时辰了,后排的烛火都要烧到底儿了。

    古代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其实如果顺利的话,夏长玉也没觉得时间慢,关键是熊孩子好像太笨了……不对,看到这坏笑,夏长玉一个恍然大悟!

    他挑挑眉毛,一脸阴沉地说:“小崽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叶斐玉一脸无辜样,眨眨眼睛,“没有啊,我有些笨嘛。”

    夏长玉是真有些生气了,这些对于他来说就是工作,是工作就要一丝不苟,可是现在熊孩子的态度着实让他火大。

    “不练了,爱谁谁!演砸了正好,”他一甩袖子,也不理他,垂着肩膀,揉着腰,一边走,一边嘟囔着,“睡觉睡觉,啥都不弄了,打赌输了便干净了,赶明去卖身得了,一了百了……”

    叶斐玉一听暗道不妙,看来是他过分了,把人给惹急眼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搓搓手,犹豫着要不要嘴上服个软儿,但是这种事情他好像尚未做过。

    叶斐玉抿抿嘴,喊道:“师父?”

    夏长玉翻个身,头蒙上被子,以此抗议着。

    叶斐玉手指挠挠额头,走了过去,隔着被子捏着夏长玉的腰。

    夏长玉吓一跳,以为对方要图谋不轨呢。

    那天亲吻之后,俩人心照不宣地过着。

    虽然平日里熊孩子还会这样亲亲摸摸的,夏长玉嘴上虽然没说,但是毕竟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比如说对家里的牵挂,对回去的渴望,都在一点一点消褪,而对叶斐玉的感情,也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

    他有时候会想念家乡,有时会纠结年龄问题,他在现代其实已经二十八了,而熊孩子还未及冠,总觉得跟一个小孩子不清不白的,着实别扭。

    再者,夏长玉对于他是穿越而来没有和盘托出,有一种淡淡的负罪感。他觉得,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该坦坦荡荡的。

    最后,他总觉得不甚了解叶斐玉,这个少年不像被生活所逼迫的底层人,倒像是一个落魄家族的公子,一举一动都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若是穿不回去,也到罢了,可万一哪天他又好模好样的穿越回去了呢?

    动了感情的,多坑人啊……

    “师父,可是生我的气了?”叶斐玉小心翼翼地说,按摩的手法并不熟稔,但是找穴位却很准,夏长玉全身每个毛孔都很舒服。

    夏长玉听到这般有些讨好的话,心里哪还有气,或者,也是不舍得,叶斐玉原来那凭6跟现在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小子对他的感情,他估计是真的。

    他不禁叹口气,转过身,拿开他的手,勉强笑道:“没有。”

    叶斐玉道:“那我们再练练?”

    “不练了,站得腰疼,今天就这样吧,好累,”夏长玉透过窗子看外面的一轮明月,“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可是你腰疼不是?”叶斐玉握着他的肩膀,“来,躺下,我再给你按按。”

    “咦?”夏长玉捏起叶斐玉的衣角,翻了翻,“怎么破了?”

    叶斐玉抬起胳膊看看自己的腋下,想了想,“许是早上练功弄的吧。”

    夏长玉拍拍他的肩膀,“来,脱了,我给你缝缝。”

    叶斐玉失笑,“你会女红?”

    “缝个小口子还是可以的,”夏长玉眨眨眼,一脸嫌弃地看着叶斐玉,那意思是你不会吗?

    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夏长玉每天都要锻炼身体,把基本功打扎实,大拇脚趾总是将袜子顶破,青云社大部分都是老爷们,他又穷,不能见天换新的吧,于是就自己缝缝,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叶斐玉看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好像要把这人刻进自己脑子里一样。

    “去拿针线,看我干吗?”

    叶斐玉翻出针线,递给了叶斐玉。

    “脱了吧。”夏长玉抬抬下巴示意,又接着找白色的线。

    叶斐玉犹豫了一下,虽然入秋,可今日却十分闷热,他为了方便,只穿了一件中衣,里面未着寸缕。

    夏长玉刃上针后,叶斐玉将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了他。

    “找件衣服披着,一会……”夏长玉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叶斐玉胸前那半块玉佩。

    叶斐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抬眼看夏长玉冒着光的双眼。

    “你喜欢?”

    “嗯?”夏长玉回神,才发现脑袋嗡嗡的,抓住自己发抖的手,扯出一丝笑容,“挺,挺好的。”

    说罢,夏长玉低头开始缝衣服,却发现他的手竟然再抖。

    叶斐玉眼睛眯了眯,这玉是宋云沐留下的,他也是一个口技人……如此巧合,莫不是跟夏长玉有什么联系?

    叶斐玉眼珠微动,说道:“师父。”

    “怎么?”

    叶斐玉将那半块玉佩摘了下来,放到了夏长玉的手里,“这是一位顾人留下的东西,你很喜欢吗?”

    夏长玉举起那玉佩,仔细辨别,如此形状,大小,以及上面的雕花,跟他师父给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师父给的是一块全的,经现代人之手重新雕刻的,而这半块,才是原版的。

    因为他师父曾经说过:“终究只是形似罢了。”

    难道他师父跟这里的人有什么联系吗?

    这半块在叶斐玉这里,那半块在东方青澈那里,若是结合到一起,便能回去了?

    等等!

    叶斐玉刚才有说这玉是一位故人所留的。

    夏长玉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那位故人叫什么?”

    叶斐玉一直注视着夏长玉风云变幻的脸,他沉声道:“宋云沐。”

    “宋云沐?”夏长玉难掩失望之色,他师父叫沐云松,他摇摇头,不认识。

    他摩挲着玉佩,爱不释手,嘴里念叨着这个人名,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可认识。”叶斐玉问道。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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