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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霜栖寒月 作者:狸点

    第9节

    小百灵还要再争辩,却见周钰恒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细细的看着,于是只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您都已经看完了,还不许我看。”

    她抱怨归抱怨,仍起身向前,剪亮了灯花,取出薄衾,搭在了周钰恒的身上,小心地熄灭了煮茶的炭火,躬身轻轻地退到了车厢外面。

    世事如棋局,瞬息万变。

    您既然要彻查,倒不如就由我来提供这个契机。

    但是,您做好了要彻查到底的心理准备了么?

    魔教的地牢内,y冷、潮shi、昏暗。四周充盈着腥臭气与其他令人作呕的味道。

    满眼望去,都是一片血腥的红色。哀嚎与惨叫声不绝入耳。

    沟壑不平的粗糙石块上,萎靡的是曾经鲜活过的,一条条的生命。

    在这样一个魔教教众想起,便会冷汗淋漓的可怖场景中,青龙陈欺霜竟莫名地感到了心安。

    他就这样坐在了擦不净血污的黏腻的地面上,手指紧扣着“桃花朵朵、花枝缠绕”的灰色半面面具,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两膝之间。

    灰底的半面面具已经被手捏得发白。

    陈欺霜深知那个人那些繁琐复杂的讲究,甚至托工匠与艺人又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甚至熏了淡淡的熏香,并曾经期待过,等他回来时,能亲手将新面具替他重新戴好。

    但是,他没有回来。他消失不见了。

    到今天为止,整整七天。音讯全无。

    连同去寻他的白虎,也一起消失掉了。

    白虎去救朱雀的当晚,青城山上炸出了一颗属于朱雀堂紧急联络用的信号弹,同一时间,青城山的地牢,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

    “朱雀被救走了。”那是白虎传回的最后一次联络。

    同去的魔教教众回来禀报说,青城山夜深林密,白虎使轻功好,跑得快,只匆匆进入青城探查后,留下这个口信,便又消失了踪迹。

    如今看来,朱雀与白虎到底是被“救”走了,还是被“抓”走了,又是否能一起逃回来,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左护法黄溯回为了宽慰陈欺霜,曾开玩笑道,他们两个或许是因为教务繁重,所以结伴出去玩了,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不必过度担心。

    陈欺霜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们两人真的平安无事,各地的分坛如此之多,怎么会不先传信回来报个平安?

    更何况当下,魔教正处于兵荒马乱之际,再如何贪玩,他们两个也不可能会挑在这种时刻,主动消失。

    他们必然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甚至于束缚了自由,以至于不能脱身。

    所有能联络的教派都已经联络过了,青城山更是被翻了个底朝天,所有能想到的法子也都已用上,这几天,陈欺霜日夜不休,马不停蹄的调查,临近的正道门派,也早已亲自一一探查过。

    但是,两人的行踪却依旧如石沉大海般,杳无可寻。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抓走了他!

    陈欺霜有些麻木地望向牢内被束缚住手脚的陈染怀。

    如果周钰恒也像这般被正道抓住囚禁了,我该怎么办?!

    他们是否会限制他的自由,控制他的饮食,乃至于永远的关住他,再也不允许他重见天日。

    或许还会虐待他,殴打他,对他用刑,逼迫他说出所有关于魔教的秘密。

    光是想想,便觉得如万箭穿心,痛得受不了。

    陈欺霜用力捏紧了面具,贴在了胸口。

    如果,如果周钰恒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是否会后悔当初的选择?自己是否会,选择随他去死?

    陈欺霜被霎那间涌上心头的魔怔魇住了心神,他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受,只觉得茫茫然,了无归处。

    他像是在云端漂浮着,四肢软绵绵地失去了力气,他的脸砸向了血污的地面,手中的面具被甩了出去,掉进了陈染怀所处监牢铺着的厚厚的一层干草堆中。

    陈染怀光着脚踩在绵软的干草堆上,他将手伸长了去够周钰恒的面具。桃花的纤弱花蕊,在昏暗的地牢内散发出温润的白光。

    他使劲地伸长手去,铁链束住了他的双手,铁镣锁住了他的双足,离他只半步远的面具,他磨红了手腕,勒出了血痕,却依旧够不到。

    “呵呵、呵呵、呵呵,可悲的人生。”陈染怀看着自己的手,笑了起来。他一口咬向手腕,咬得鲜血淋漓,终于是借鲜血的润滑,抢先一步,将周钰恒的面具捏在了手中。

    “他,是我的了。”陈染怀隔着层层栅栏,有些得意地朝着陈欺霜抬起下巴,甚至露出了一个略微温和的微笑。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笑容。至少当初陈欺霜陪着教主守在青城山门时,便常常看到陈染怀这样温和而又开心的笑。

    也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这个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少年,两鬓已经生出了白发。面容也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日渐失去光泽。

    曾经微笑着对自己打招呼的清亮声音,因整日整日的哭泣,变得低沉而嘶哑。

    他被折磨得快不像一个人了。陈欺霜缓下了向前争抢面具的手,内心有些惊疑地担忧着。

    他看到陈染怀咯咯笑着,竟然拢起了头发,将面具向自己的脸上覆去。

    “那不是你的!你把它还给我!”陈欺霜焦急地从牢笼的间隙中伸出手去夺,但也只抓住了面具的一个边角,眼睁睁看着它,遮住了陈染怀的上半张脸。

    “不给。抢到了,自然就是我的了。”陈染怀用流淌的鲜血将面具连同自己的面颊全部涂得红灿灿的,他微笑了起来,“阿霜,你看我美么?”

    陈欺霜仿佛一刹那看到了周钰恒带血的脸,正歪着脑袋向自己微笑,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勉强自己深呼吸,压下了心悸。

    陈染怀还是那个陈染怀,并没有变成周钰恒。

    “阿霜”,可真是个遥远的称呼。

    第一次见面时,陈染怀曾笑着问过教主自己的名字。

    教主当时淡淡地回答「他跟你一样大,你就唤他阿霜吧。」

    「那你喊我小怀好了!家里人都这样叫我。」陈染怀大大方方地拍着自己的肩膀,笑吟吟的递桂花糕来给自己吃。

    可惜这个“阿霜”也只跟过短短那么几次。做的基本都是别人看雨,自己撑伞,别人坐船,自己划船之类的打杂工作。

    如果当初陈染怀知道“阿霜”的这双手,将会沾满自己师兄与师父的鲜血,那么他还会笑吟吟地偷偷往这双手中塞一些有趣儿的小玩意么?

    “对不起,陈染怀,我一直都不敢面对你。我欠你一句道歉。”陈欺霜重新又蹲了下去,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小怀。”

    “呵呵呵。原来这才是你能给我的答案。你擒住了我的母亲,杀害了我的师兄,现在又伤害了我的师尊!陈欺霜,你真肮脏!你一辈子都洗不掉你满手的鲜血!”陈染怀抓起一把沾了鲜血的干草,掷向陈欺霜,“多可悲啊,陈欺霜,你做的明明是你不愿意做的事!你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做!为什么要伤害我!”

    “我拒绝不了!我拒绝不掉!”陈欺霜抱紧了头,“他说他那么喜欢你,他说他失去你,就会死……他还哭了,站在青城的那棵大树前,等了你整整一年,对着你的住处默默地流眼泪。

    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他流泪,从未见过他哭得那样伤心……对不起,对不起!”

    “用喜欢我的名义来做伤害我的事?!哈哈哈!让我家破人亡、身败名裂,就是他喜欢我的方式!哈哈!可笑!你们这些邪教妖人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你们这群恶心的、变态的、只喜欢男人的垃圾!!!”陈染怀恶狠狠地吐露着最恶毒的言语,“你们应该去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陈欺霜低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地上。

    “谁要你的道歉!谁稀罕你的道歉!你这个帮凶,你这个杀人犯!”陈染怀继续咄咄逼人,“谁规定喜欢就一定被回应?谁同意得不到的便可以硬抢?你说,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把白元奉锁住四肢关在这个地方?你不是喜欢他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原谅我。”陈欺霜麻木了似的喃喃道。

    “哦!我忘记了!你这不是移情别恋了么?怎么了?你找不到他了是么?你猜周钰恒他去了哪里?”陈染怀温柔地低语着,“你听过一句话么‘杀人者,人恒杀之’。你造的孽,你猜,会不会尽数报应在他身上?”

    “你,你知道他在哪里?”陈欺霜眼内像被点燃了光芒,他手脚并用,扑到牢前,大声地问道。

    “你不道歉了?呵!你紧张了!”陈染怀的眼中染上了疯狂的血腥色,“同样沉沦,你凭什么可以全身而退?”

    他在陈欺霜饱含希望的眼神的注目下,缓缓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手上却残忍地撕扯手腕处的伤口,在鲜血浸染手指的时候,五指并拢着,向颈间比着砍头的动作,抹下了一道血痕,“他跟我师尊、师兄和千千万万被你杀掉的青城弟子作伴去了。”

    陈欺霜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可能,不可能的。他那么聪明,又那么厉害,白虎也跟在他身边,不可能,不可能的……”

    “哈哈!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能感受到么?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正在注视着你,听,他们在喊着你的名字,让你偿命!而这一切,还只是一个开始。”陈染怀微笑着歪着脖子看着陈欺霜,朱雀的面具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发出“咔嚓”一声的轻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你们。”陈欺霜重新蜷缩起了身体,“我有错,别打我!我好疼啊!原谅我,我不想死。”

    “哈哈哈哈哈!你不想死?那你就要逼我去死?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家人又做错了什么?我们青城又做错了什么?你说啊!你说!”陈染怀也无声地蹲在了地上,“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想死!”

    “对不起……原谅我……”陈欺霜使劲地撞向了牢笼围栏,他一下子便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撞得ji,ng钢栅栏向内凹了进去。

    只一下,撞得陈染怀顿时噤了声。

    而陈欺霜还在一下一下地撞着,边撞边喊疼,边道歉边继续撞。

    “哈哈!原来你也是个疯的!你也是个疯子!”陈染怀边哈哈笑着,边抹着血和泪,他想上前推开陈欺霜,但却够不到,只能用沾血的干草砸他,边砸边继续笑着,沾了浑身的血和草,将脸深深地埋在了干草之中,笑得浑身抽搐。

    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定期重复捉虫,所以并不是没有按时更新啊。

    想试试看调整下更新时间,觉得早九点更新有点儿尴尬。

    ——装作有人在看的样子,认真的分析着。

    第13章 第十三章

    刚苏醒不久,正打算安心静养的教主白元奉,在接到陈染怀被关到地牢的消息后,慌乱地冲向了地牢。

    黏腻的地面让虚弱的他差点儿摔倒。

    白元奉的担心写在了脸上,怒火也已涌至喉边。

    他不知道青龙竟有胆子将陈染怀关在了这种地方。

    如此肮脏、黑暗、令人作呕的地方。

    那样的地方单是提起,都会玷污笑容纯洁的小怀。那是自己打算护在心上,呵护一生的,最柔软的所在。

    青龙!他怎么敢?!

    但是当他跨进单间的牢门,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隔着铁栅栏,一内一外两条人影,同时转过头来望向自己时。

    他内心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了。他甚至感觉到内心坚硬的一处,重新又变得柔软了起来。

    ——我们,或许,可以心平气和的好好说上几句话。

    ——不是那种带着怒火,也不是那种带着鄙夷,没有那种单方面拒绝交谈,不会愤怒地让自己去死,更不会将头磕破求自己放过他。

    ——而是很自然而和缓的,如同初见的陌生人般,好好的说几句客套话。

    果然,陈染怀顶着满头柔软的干草沙哑地开口了:“白元奉。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元奉在心底将这几个字掰开来仔仔细细地品过一遍味道,才轻咳着挥退了手下。

    手下贴心地关上了牢门。

    白元奉忙小心翼翼地轻声解释道:“我没想要伤害你的师父,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当时我只想让他闭嘴。小怀,你相信我,那时我只想保护你。”

    陈染怀却像没听见似的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元奉有些紧张地咬紧了下唇,他将手上的汗暗暗地抹在了衣袖的袖口:“干、干什么?”

    陈染怀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刚想再次开口,白元奉却突然福至心灵般开口嗫嗫的回答:“不干什么。我只想要留在你身边……你能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哪怕我每天都想要杀掉你?”陈染怀皱紧了眉头反问道。

    白元奉的内心简直要乐开了花,他不知道青龙对陈染怀说了什么,但是从陈染怀的话中,能清清楚楚地听出他松动了的口风。

    白元奉努力抻平两端不断上翘的嘴角,费劲地做出了一个严肃的表情:“我会争取——不要太轻易死掉。”

    “那如果我的条件是——让你杀掉他呢?”陈染怀淡淡地看向陈欺霜,“我和他,两者选一,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陈欺霜本能地随着陈染怀的话,转过头,抬起脸,望向白元奉。

    他撞得头破血流,满脸是血,丑得根本没法看。只有一双晶莹透亮如稚子一般的眼睛,黑白分明地、含着期待,看着白元奉。

    白元奉不由自主地错开了视线。

    “你看吧,他犹豫了。为了讨好我,他宁愿选择杀你。你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陈染怀对陈欺霜说,他脸上有些残余的干涸了的血渍,因为他的一笑而有些龟裂。

    “不是,我……”白元奉想要开口解释。

    “好了,我累了。”陈染怀站起身来,出言打断了白元奉的话,带得满身的手链脚枷叮当作响,“你送我回去休息吧。还有,短时期内,我不想看到他。”

    解除枷锁走出牢门的一瞬,陈染怀便被白元奉伸手握住了肩臂。

    他并没有拒绝,只微微弯下身子,将朱雀的面具勾进了手里。

    灼灼桃花,在鲜血的滋润下,开得异常灿烂。

    他用手指轻蹭着,直至又露出了莹白色的花蕊,才在心底对自己说:好了,从这一刻起,世上再也没有陈染怀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面具最后一眼,将握了许久、有些温热的面具松开,任凭它滑落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很久,陈欺霜才起身将周钰恒的面具收回掌心。

    “对不起,小怀。他需要你。”陈欺霜低声道着歉。

    如白驹过隙般,倏忽之间,便是月余。

    这一个月来,江湖沸沸扬扬地涌现了许多传闻。

    比如,青城掌门之位落在了名不见经传的武林新秀李染枫的身上;武林盟主公开表态将与魔教妖孽斗争到底;天罡门正式脱离魔教加入正道阵营;李染怀放弃正道身份正式接掌魔教右护法之职;正魔两派相安无事多年,最近却频频于公开场合发生摩擦与冲突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

    而其中,被广泛传播并重点议论关注的,却始终只有三件事。

    第一件事。魔尊白元奉,病入膏肓,命在旦夕。天魔令将要易主,魔教即将改天换日。

    第二件事。武林盟主将于九月一日,重开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大会的地点定在昆仑山霞栖峰峰顶。此次比武,一改往日名门正派受邀参见的惯例。不限教派,不论门第,不分年龄,仅以个人身份报名参赛。

    大会前十名获胜者,将有终身权限,进入昆仑讲武堂,切磋、铸剑、阅览藏书……乃至遭遇追杀,亦可申请昆仑派出面保护。

    第三件事。魔教妖人陈欺霜,又被放出来了!

    这三件事,第一件,事关魔教内部的派系之争,属于狗咬狗一嘴毛,供江湖人茶余饭后娱乐闲聊,是江湖人的事。

    第二件,则是受全民关注的盛举。据说,此消息一出,各地武器铺内的成品兵器立刻被哄抢一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童,都将昆仑比武放在了嘴边,很是津津乐道了几天。各大赌坊更是早早开盘下注,将江湖上称得上名号的,统统列在榜上。

    前两件,称得上是喜事。

    而最后一件,既与前两件相关,却又不太想干。算得上是一件闹心事。

    众所周知,魔教妖人陈欺霜是魔教教主养得好打的一头恶犬。

    这头恶犬年幼时尚能收敛,没有坏得那么人尽皆知。

    但自从魔教教众公开围困青城山,强行掳走青城派陈染怀开始,陈欺霜这条恶犬便愈发地无所顾忌了起来。

    他杀人杀得毫无规律。可能是看天气,也可能是凭心情。

    也从来不分敌我。所杀之人中,既有因为抨击魔教教主而死的魔教教众,也有因为比武名次靠前而被杀的武林正道。

    曾经连续三个月,武林正魔两派被杀得ji犬不宁。陈欺霜傲雪剑白光所过之处,人人自危。

    那时,正魔两派曾空前的心齐,人人对这条疯狗,都是欲杀之而后快的。

    但是,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你明明恨之而欲使其死,但是,却偏偏打不过他。

    并且更糟糕的是,一旦你打残打伤却没能打死他,他便会疯狂的反扑——树林中、山地间、亭台楼阁、水榭游船……他无处不在。仇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咬死。

    谁都不想做拔出一根头发,扯出一串小虱子的蠢事情。尤其是这串小虱子还是属于那种会跳会闹会杀人,咬得你满头包,还日夜上门发疯的那种。

    但很显然,魔教青龙使陈欺霜便是那根头发。

    魔教四使一贯交好,四使之后还有魔教长老、左右护法及魔教教主等一干大魔头。

    是真正意义上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正魔两教大多时候也只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要不招惹到自己头上,宁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直到魔教教主将人召回身边。

    现在,这条恶犬竟然又被放了出来。

    无论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是针对魔教内部的纷争,还是此次昆仑山的比武,对于整个江湖来说,都将是一次新的灾难。

    因为,这意味着,又将有一部分人,要倒霉了。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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