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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和尚,你家魔头说饿了 作者:画染绝

    第4节

    “大劫这种事实在太久远,那时候连盘燎都还没有出生,现在整个魔界也没有经过那段时期的老魔了。我和他商量着,其他地方的事情我们管不着,魔界最主要的就是水源,地动还有火山。”逝梦道。

    “所以我们需要灵珠咯?”醉闲掀了掀眼皮,问。

    “水灵珠,土灵珠还有木灵珠,我们都要。”逝梦回答。

    盘燎开口:“水灵珠在妖皇手里,木灵珠不知所踪,还有土灵珠在西天。都不是好相与的。”

    醉闲低笑了一声,“灵珠这样的宝物谁不是当命一样的护着。”

    逝梦沏了杯茶,抿了一口,道:“蛰反阵还有半月就成了。它建在西边,靠近西天。以梅心的实力,要塑造她的血r_ou_养好她的魂魄,至少要一万凡人,还有醉闲你的一滴ji,ng血。到时候,我会在一边压阵,主出灵力维持,而你做阵眼以锁魂珠吸食血r_ou_就可以了。做成这件事很容易,麻烦的是事后。最适合梅心塑魂的位置却也是最容易引来西天那些秃驴的地方。六界的约定我们不好直接大摇大摆的违反”

    “一举三得。”醉闲挥了挥手,适宜逝梦先停下,然后跳下了桌子。

    “嗯?”逝梦疑惑的看向醉闲。盘燎手指一扣桌面,似乎也想到醉闲话中意思。

    醉闲背着双手,踱步到了门口。外面的天色y沉沉的似乎马上就会压下来。火山灰弥漫在空气中,一眼望去远一些的事物都像罩了一层灰色的纱,难以看清原貌。空气中愈发浓郁的硫磺的味道,刺激着鼻尖。一阵风来都带着干燥与粗粝,大一点的风就能刮得皮肤生疼。

    他举起一根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蛰反阵的灵力,主要由我出,逝梦辅助就够了。”

    逝梦立刻反对,“蛰反阵需要的灵力庞大,主阵至少需要一名准圣。你在能,抽去三分之二的灵力也是跑不了的。到时候若是西天的和尚来了你怎么应付!”

    醉闲仰起脸笑了,“如果我打跑了那些和尚,那哪里来的三得呢?”

    逝梦眉峰一蹙,“什么意思?”

    “第一,若不以我主阵,那么灵力何来?咱们魔界一共也就外面三个准圣,这不明摆着还有你们帮忙么。现在,我们不便与佛界正面冲突,如果带上你们那就等同于是整个魔界的干系。而我不同,我向来独来独往,虽说是魔界三巨头之一,可六界都晓得我是任性的主。这样才不会不会牵扯到魔界。

    第二,以我主阵,那最后灵力不足,被那些秃驴拉去佛界‘做客’那也是正常。西天守卫森严不说,门还难找,他们带我进去,比我们自己冲进去要容易的多。那就是第二得了,那些和尚老实,也一定不想与我们开战,所以一定不会想害我性命。而我则能借机寻找土灵珠。最后,哼”醉闲冷笑一声。

    “我记得那些老不死的又接着最近魔界不安定而不安分了吧。我从佛界逃出来需要一定时间,他们也一定会得到消息。他们绝对不会放任我安全回来,而我们不是正好引蛇出洞,将这些隐患再清扫一次。大劫将至,你们也不希望暗芒在背,一面要应对大劫一面还要将心神分到他们身上吧。”

    醉闲端着懒散的模样,淡淡的说道。

    “可行。”“不行。”盘燎与逝梦同时开口。

    盘燎开口还未来得及劝逝梦,逝梦就已经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右首跳下了桌子,走到左首身边,拧着秀气的眉头,道:“在这三得的前提都是你可以活着回来。土灵珠也好,那帮老不死的余孽也好,都没有一个魔族君帅值钱。你要死把自己玩儿死了,收拾烂摊子的可是我们。这可是亏本的买卖。不能干。”

    醉闲侧头瞥他一眼,依旧是那懒散的模样,“利益越高风险越大。右首大人,当初您要不赌,今天魔界的老大可就不是上面那只火鸟了。同理,我要是当初没选你们,今天可不晓得是什么模样呢。”

    魅魔低低的笑起来,暗红的眸中闪着细碎的光,沙沙绵绵的声音如同蛊惑的低语,“放心吧,我惜命,命呢也够硬。再说那些杂碎能对我怎么样呢。顶多是跑出西天的时候一不小心或许会引出些追兵来。你们难不成还真准备放我不管呐。暗中也可以动些手脚嘛。先将那些臭水沟里的虫子一网打尽吧。”

    看着逝梦依旧不太赞同,冻着张斯文俊秀的脸的模样,醉闲叹了口气,打趣道:“我就说嘛,正因如此,你是右首,你男魔才是老大了。你在上头压不了他,在下头勾不住他呀。”

    一说这个逝梦立刻炸了,“总比比这个万年老处男好多了。身为魅魔竟然到现在还是个雏,说出去都丢魅魔的脸。”

    醉闲嘴角一抽,显然也是被戳到了痛楚。他反驳:“本尊那是洁身自好。”

    逝梦眯眼一笑,“魅魔本 y  ,我看”

    还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的魔族老大默默的用手捂住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变成这样。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当做没听到。

    半月后。

    西边的一个城池中,醉闲掠至半空,五指张开双手缓缓祭起锁魂珠。一个半透明的鲜红屏障也随着他的动作破土而出。如同一只巨兽,长大了嘴巴,露出狰狞泛着血腥气的獠牙,将无知无觉的人们无声的包拢其中。只待时机一道,就将口中的食物血r_ou_嚼烂吞吃入腹。

    醉闲垂眼望着结界缓缓上升合拢,暗红的眸平静的近乎冷酷。

    三千相镜中,不知再一次踏出镜门。他在三千相镜中找寻十年,却如同上天冥冥注定,他每每总是与醉闲相识的岁月错过。不是早了到他刚入人世之时,就是晚了,至他回归西天之刻。

    他隐隐感知,三千相镜虽没有修得灵智,但镜门出入之间总是与他计算有所偏差。偶然的近乎刻意。目的就是不让他探得真相。

    可,它如此作为,是有何种原由?

    不知略带疲惫的睁开眼,入目是雨水潇潇,远山如黛。

    不知抬头望,正是一排高高香樟树,仔细听还有隐约的古钟声。

    又是河海寺的一场江南雨。只是不晓得是哪一年。

    香樟树边的石子路直通僧侣们的禅房,净离的房间便在一排排僧房的最后头的一角。不知给自己加了一道隐身咒边抬脚往那边走,人还没有走到,边听见风中传来的一个模糊的声音。

    那个声音沙沙绵绵,如溪水滑过沙地。

    “诶,小和尚等等,这点小伤我自己来,你忙你的事去。”

    不知倏然定在原地,如同一块雕石,竟再难前进一步。不见是千万渴求,要见到了,却又是这般举步难前。当真是,魔障!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只万年老处男。

    不怕死的介只:“话说身为魅魔,您却一直是只雏,您对此有何感想?”

    醉闲:“呵呵,某个男人不行怪我啰?”

    不行的男人:“阿弥陀佛,佛门八戒,戒杀生,戒偷盗,戒 y  ,戒妄语,戒饮酒,戒着香华,戒坐卧高广大床,戒”

    醉闲:“zzzzzzz”

    介只:“所以说,这是不是就是左首大人勾不上和尚的原因咧?”

    不知打横抱起自家魔头,“施主,佛曰‘不可说’。”

    介只:“????大大你在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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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第十一章 蛰反

    第十一章 蛰反

    隅中时刻,正是大街上最为热闹的时辰。孩子嬉笑吵闹,大人谈天说笑。天空一碧如洗,暖融融的太阳斜照下来为时间披上了柔和的温度,一整座城池都是说不出的生机勃勃。

    醉闲低垂着眉眼,看着热闹繁华的人世间,在结界合拢的一瞬间毫不犹豫的伸出右手食指。一滴浓稠的鲜血自指尖沁出,带着ji,ng纯的灵气冲入锁魂珠内。

    像是水如滚油,整座城市霎时炸开! 沦为人间地狱!

    只见依次有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鼓胀起来,身体骨骼都如同被外力强行充入了气体,皮r_ou_胀痛经络如万针齐扎。

    “嘣”那是人体爆裂开的声音!

    从第一个人突然胀起到爆裂成一团血雾不过片刻间的事情。

    “嘣”“嘣”“嘣”“嘣”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也接连爆裂开来。

    整座城池的不同的地方皆有这样额事情发生。当大街上出现第一个时,还没有等人们从惊恐的一幕中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就刺痛了人们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快快跑啊!”“救命!天哪!”尖叫声,哭喊声。慌乱的人们面对从天而来的灾难无处可逃。只是盲目的奔跑着哭喊着大叫着。

    他们跑到结界的边界处便再逃不出去,只能无助的敲打着看不见的死亡牢笼,眼睁睁看着别人,看着自己成为魔物的养料。

    “蹦”“蹦”“蹦”人膨胀的速度越来越快,漫天的血雾越来越多,到最后已经连成一片,笼罩了这座半盏茶前还生机勃勃的城池。遮住了明媚的太阳,可恐的血红色代替了青天。

    锁魂珠以醉闲ji,ng血为中心,荡开层层涟漪。原本黑色的珠子已经渐渐泛起了红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亮也越来越红。

    这样的时候,一向是凡人丑态毕露的时候。有多少人乘乱作祟,又有多少人面对无处可寻原因的灾难抱着别人死了,他就能活下去的念头。在城中不计可数。

    但也同样,这样的时候,也是人类最体现他的难能可贵之处的时候。丈夫抱着妻子,妻子护着孩子,都只为了微末的不知道在哪里的活下去的希望。

    醉闲只是定定的看着。将这个地方的平和热闹看在眼里,也同样将那些血腥人命怨恨痛苦记在脑海。那些人对于他来说,手无缚ji之力,如同蝼蚁。这些人与他从无争斗利益牵扯,真当得起无辜二字。这些人,与他从前所杀截然不同。

    不过,没关系。

    他这一双手早已经染满鲜血,为了救一个他看重的人,便是再用比下头还要再多十倍百倍的人去交换他都再说不惜。

    这个世界弱r_ou_强食。今日我取你们性命,来r,i你们的怨念折磨我也同样承受。杀人如麻,血煞之气早已深入骨髓,也不差手上再多这一笔血债。

    醉闲睁大了眼睛,继续记着由自己而引下的灾劫。

    脑中不自觉的想起,曾经有一个小和尚对着一个罪孽深重的魔头说,他心疼他。

    呵呵,他说他,心疼他。

    一个不染铅尘的和尚对着一个满身血债的魔头说,心疼。

    他是这世上唯一心疼过他的人。可惜已经死了。也还好,你死了。不然你若看到如今这一幕也不晓得会是何种心境。或许,会后悔认识了我这样魔头吧。

    醉闲凉凉的笑了一下,满是嘲讽。

    心疼?他堂堂魔界左首,可不需要,这种东西!

    只是当初,是在什么时候听他这样说着呢?

    应该,应该是在他消去了心儿的记忆,然后跑了出来的那一回吧。

    那一天的雨有些凉,却不大。

    净离撑着伞,让醉闲先到他房中避一避雨,也正好暖暖冰冷的身体。

    只是一到房中,净离便觉得不对劲。

    他见到醉闲时,醉闲正靠在树下,身下只是沾shi了肩头与下摆。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衣袖不shi却先shi了腰腹出的衣裳的。

    最重要的是,在外头的雨中容易忽略的一道房中就会突然浓厚起来的味道。他闻到了,血腥气。

    净离不动生色的蹙了蹙眉。醉闲已经毫不客气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他只需双眼一转就将这小小的屋子收入眼底。

    曾经的小和尚现在已荣升为监寺,也不用再同人家挤在一个房间,所以屋子里全是净离一个人的东西。只是这屋子实在是简洁的近乎简陋了。

    唯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四条凳子、一个书架、一个衣橱再加一个四扇屏风便是这房间的一切。

    醉闲翘着个腿,单手支着额头,整个人没骨头似的依靠着桌子。“我说小和尚,你这几年怎么混的也没什么个长进。除了长个子,你还长了什么?”

    净离收好伞,“嗯”了一声。然后在醉闲翻了白眼就要开口之际,道,“你伤在哪儿了?”

    “肚子上,不是什么大事儿”醉闲话还没过脑子就出了口,说到一半才发现不对想收口是话也说完了。

    “小和尚,你套我话呢?啧,你闲着没事儿管我在哪儿蹭破了皮呢。显摆自己长进了?”醉闲有些懒散样的开口,一股子不耐烦。明明净离一路上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的两句话,双手都能数过来的字。

    净离侧头望了他一眼,取过一边的药箱走到醉闲身边,道:“可上药了?让我看看。”

    他全然当没有听见醉闲那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醉闲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神色淡漠气质冷清的和尚,想要出口顶回去,他让看就给看,那他多没面子。可不知道怎么的,一出口就变成了,“你站那么近做什么,我仰头瞧你多累呀。”

    净离默默后退了一步,醉闲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和尚便已经蹲了下来,伸手便要去解魔头衣裳上的缨结。

    这可吓了醉闲一跳,“诶,小和尚等等,这点小伤我自己来,你忙你的事去。”

    一句话的功夫净离已经利落的解开了两个缨结。

    对着和尚来说硬撑可不管半分作用。醉闲已经立刻反应过来,想起曾经那个小丫头跌倒蹭破了块皮将手举到他面前哭着喊“疼”,他便不敢随便动手的事情。于是边拿手去挡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疼。”

    净离:“”他默默的住了手,“还有哪里伤了?”

    一个出口的那一刻起他也没什么脸了,索性就全不要了。醉闲抽了抽嘴角,“呃那个,胳膊。嗯,胳膊疼。”

    一句话说利索了还怕下面的说不出口?

    也不知道是觉得和另一个人诉说的感觉十分新奇,还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和尚面对他的伤比他自己还紧张的模样难得。醉闲觉着好像这样也不坏。

    索性就伸出了右手,道“开了口子,你要看看?”

    净离站起身托住了他伸出的左手。要看胳膊上的伤要么解开一副要么将袖子扯破。

    醉闲果断的选择的后者。魔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扯下了自己一整只袖子,和尚觉得理所当让的将随随便便绑上的绷带拆了下来。

    胳膊上的伤口并不深,约三寸长。净离快速的将伤口清理了一下,再撒上药仔细的包扎起来。

    他垂眼包扎的时候醉闲就撑着下巴仰着头打量这他,没由来的勾起了唇角。这和尚几年不见依旧是那出尘的佛陀模样,不过倒是越发的俊俏了。看着冷淡,动起手来倒是轻手轻脚的,好像怕弄疼了他似的。

    想到了这出,醉闲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喂,小和尚,你麻利点。我又不是个姑娘,我不怕疼。‘疼’这个字你怎么写,你教教我呀。”

    净离掀了掀眼皮,没吭声。

    他的手修长白皙,熟练的在绷带山打了个结,道:“三日内,莫要碰水。”

    醉闲咧着嘴笑,弯了弯眉眼,艳丽的姿容竟显出两分可爱来。

    “小和尚我刚淋了雨,你不让我泡个澡就冻着我呀。”

    净离一愣,这才想起来。

    “你腰腹”

    “你还真要我脱了给你看?”醉闲笑眯眯的站立起来,如同数年前初见的模样,朝了着净离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当然,是垫着脚的。

    醉闲说完,似乎也是发现这个姿势不太对,顿了顿后才继续勾着唇笑,“你要脱的话,我自然随你呀。”

    净离默然。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道:“我去烧水,你先上药。”

    然后举步就要往外走,退了一步又走回来,从衣橱中取出一套素白僧袍,看样子是他自己日常穿的,熨洗的极整洁。他将衣裳放到木桌上,又道:“若无衣物,不介意便先穿吧。”

    醉闲站在原处瞧着他,净离淡定的回望一眼便准备离开。

    人刚转身,手就被人抓住。

    净离的手很温暖,看着很赏心悦目可事实上握住了才会发现掌心粗糙而厚实。而醉闲的手虽是常年握剑,却应为自身的恢复力,只在虎口出落下点薄茧,手指纤细而有些偏凉。

    “小和尚,你的耳朵怎么不红了?咳,不是,我是说你身上也shi了不少,先去换了再说。”醉闲说完,手顿了顿后才收回手。

    他仰着脸弯着眉眼,“你去屏风后头。放心,你换衣服我绝对不偷看。”

    刚想去拿衣服额净离脊背一僵。

    醉闲面上不露喜怒,心里头却好笑。这小和尚几年过去逗起来还是这么有趣。他心里头还在偷乐,一双暗红的眸溢出了笑意。他就看着净离取好衣裳,再去屏风后头将shi衣裳换下了,最后走出来。

    外头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不绝于耳。净离取了伞,在回头叮嘱,“好好上药,热水会有弟子送来,你莫乱胡闹。”

    这话语若是放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醉闲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胡闹”。但是,在这一刻面对雨中执了二十四骨油纸伞回头望着他的和尚,他竟含着笑,“成成成成,我累死了就想着倒头睡一觉,谁有功夫闹。”

    净离点了点头,走了几步似乎还是不放心回过头,恰好醉闲反手关上房门。

    好若点漆的眸暗了暗。净离抿了抿唇,先去厨房吩咐了热水,再煮了姜汤让人都给醉闲送去,再去了前面大殿陪着老方丈住持一些事宜。

    醉闲憋着气一口闷了听说是净离亲手熬的姜汤,再随随便便的洗了个澡,周身都暖和了起来。但在面对腹部的伤疤心又蓦的不大舒服,顺手上了点那小和尚给的药,套上净离的僧袍,大了一号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醉闲也没在意。囫囵钻进净离的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梦里竟梦起了那个可以说是他的母亲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就看着我家魔头各种撩,啊哈哈哈~~~

    第12章 第十二章前尘净离

    第十二章 前尘净离

    那个女人拿着匕首,歇斯底里尽显疯狂之色。

    明明她是他的母亲,可她却想杀他。

    醉闲,是不明白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那个将他们所有人踩在脚底当尘埃碾压的男人。

    是因为这个女人爱慕虚荣么?没了那个男人魔族中便没有了她的一席之地?好笑,那个男人将她视为蝼蚁,她几次都差些丢了性命。而他,给了她一直孜孜以求的地位富贵。明明只要她安安分分的,那些东西便都可以一直是她的。有他在,整个魔界又有谁敢对她不敬。

    可她为什么要放弃那些东西,一心只想,要他的命?

    醉闲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身为自己的母亲却从未有一天将他当做她的孩子来看待。好在,他不在乎。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害她性命的人死了,他救了她,她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没关系,最后活下来的是他,不是么。

    他更加不明白,当初他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小女孩为什么能夺过匕首准确的送入那个女人的胸膛。却在之后害怕疯狂。

    到现在他也不懂得,心儿害怕,那他便将她的记忆消掉,告诉她是他杀了那个女人之后,她还要哭还要大骂。

    听逝梦说那个女人是因为喜欢哪个男人。而心儿是因为太喜欢他,于是更加接受不了他满手血腥。

    那个女人的喜欢?这样可怕而冰冷的是喜欢?同婉姨口中的截然不同。喜欢不应该是温柔而暖和的么。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那个小和尚。

    心儿的喜欢,心儿的喜欢也同她母亲所告诉他的不一样。婉姨同他说的喜欢是是,婉姨口中的喜欢,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应该至少是不会害怕他的模样吧。

    醉闲拧紧了眉,昏昏沉沉的睡着。薄唇紧抿得泛白也不自知。

    净离做完了晚课,自大殿借着雨后晴好的月光回到了禅房。春日的夜还是凉的,白日里又下了场雨,便愈发有些冻人。

    净离亲手推开房门,怕漏了风凉了里头的人,一进门便赶紧反手关上。

    房里未点灯,净离在半昏暗的房间里寻不见醉闲去了何处,只得先点了烛火。灯火如豆,昏黄的温光照暖了小小的卧房。

    这一来视野便清楚了。和尚转身一看,目光蓦然柔和。他还道那静不下来的魔哪里去了。

    净离走近床榻,看着床上直像只蚕茧的魔,伸手将他闷到鼻子的棉被向下掩了掩。刚要收回手就被截了。

    醉闲的眼拉开一条小缝,暗红的眸中戾气一闪而逝。在看到雪白的僧袍时眼中寒芒又立时隐下。他的声音还带着迷蒙的睡意,开口道:“小和尚,我饿了。”

    净离放弃了抽回自己手的想法,那意思就是让醉闲直接咬上一口。烛火朦朦胧胧拢在和尚那一身素白僧衣上,看着竟让人觉得和暖。

    醉闲眨了眨眼,将梦中所有当做忘却。他将眼睛完全睁开,拍了拍床边,“你直挺挺的站着做什么。我饿了,你坐过来些。”

    净离的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这任性的魔还嫌这角度不好下口不成?净离顺从的坐下,眉目低敛。手中一百零八颗持珠发出细碎的磕碰声,庄严平和,如同佛殿上最慈悲的那一尊佛陀。

    这和尚心口定是在默念经文,还在用持珠记着数呢。醉闲望着这个看着冷清,身上却是极暖和的和尚,紧抿了唇,心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他扣住净离的肩,使了巧劲一拽,也不管这和尚乐不乐意,张嘴对着那白皙的脖子就是一口。

    温软的唇紧贴着细腻的皮肤,尖锐的犬牙准确的刺入了血管。shi润滑腻的舌抵着伤口处,用力一吸,鲜血便顺着血脉皮r_ou_流进了那魔头的嘴里。

    有些疼,有些麻。

    醉闲原本就是缩成个虾米状躺在床上的,净离被他一拉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倒在了醉闲身上。和尚僵硬这身体,倒是绝不能倒实的,起又被醉闲咬着着实起不来。于是,最后净离也只能僵着。

    “咕咚,咕咚”口腔的吞咽声响在净离的耳边分外清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边,吹生出一片小小的疙瘩。净离闭上了眼,心中默念《悲华经》。

    醉闲只小喝了几口解解馋。牙放开后又觉不满足,忍不住伸出舌来舔食着伤口处不停渗出的血珠。可还没等醉闲添上两口,净离便抽出了一直被醉闲握着的那一只手按住了伤口直起身,道:“贫僧自行上药便可。”

    醉闲撇了撇嘴,双手往后一撑也坐了起来,扯住了净离的僧袍不让他走,“浪费可耻。你们这些和尚不是一直身体力行不浪费的么,怎的在自个身上便不算了。手放开我看看,我咬的印子是这么好治的么。”

    说完也不等净离自己做出决定,他就先扣住了那只修长干净的手,将唇覆上了伤口处。不轻不重,舌尖辗转,如同细吻。魅魔天生魅惑人心的手段,便是醉闲不刻意去学业总是会的。

    至于是为什么要这样,其实这魔头自个儿心里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着这样逗弄,那小和尚的反应十分的有趣。情人般的缠绵厮磨,他用在一个清心寡欲的小和尚身上确实是不大合适的。只是,他想看一看这和尚会是什么模样。

    净离沉默的偏过了头,醉闲如愿在那小和尚额脖子上留下了个微不可见的伤疤与一片shi润的水渍。

    醉闲瞄了一眼如高坐佛堂不动如山的和尚,眼中光华流转,瞥见自个扣住的那和尚的中、食二指上还留有染上的血痕。醉闲一眯眼,直接“啊呜”一口,将那两根手指含进了口中。如小孩子吃糖一般,细细吸吮。

    一直平和如湖水的和尚一惊,古墨描画般的眸显出了两分吃惊,可只一瞬又转为平淡无波的点点悲悯。只是这样的眼神又似乎与他往常略有些不同。

    他默然不语,还是那清冷沉稳,不多言语的模样。双眼微垂,望着任性的魔头。

    醉闲舔干净了指上的血,用牙不轻不重的磨了一下修剪整齐的指尖,勾人的红眸直勾勾的对着那和尚。

    然而,那和尚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明明之前还会红耳朵不自在的!这么现在就跟个木头似的,无趣!

    一个人的独角戏是最没有意思的。醉闲一收笑,放开了净离,乖乖不闹了。

    净离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醉闲,然后沉默的净手,擦脖子,最后提着小药箱走回了床边。说出了今晚的第二句话:“可是做了恶梦?”

    醉闲的手抓着棉被一紧又松开,他扬起头笑,“你难道做的每一个梦都能记得清楚,早一醒来就忘干净了。”

    净离不语,他弯腰将药箱放在一边,然后伸出一只手,“伤,贫僧再诊诊。”

    醉闲眼睫颤动,昏黄的灯火下一只手放在了他的面前。他记得这只手的粗糙触感,也记得这只手的温暖感受,只是他看不清在这一只手伸出时,心中升腾起的酸涩?

    那是什么感受?

    醉闲用力的眨了眨眼,压下从来没有过的情感,将手放了上去。

    净离在床边坐下,先是把了脉,刚要开口说看看伤口,醉闲就已经一脚踹开了被子。净离默默的将被子拉回来盖在他腿上,再扶着他躺平。

    净离不开口说话,醉闲便也无意识的不太想开口。这个房间静了下来,却非是寂静,而是静谧安闲。一种平和而温柔的气氛在小小的房间里铺散开。

    醉闲这个魔头对自己的身体从来就没上心的时候。每每逝梦来为他检查伤口他不是随便应付,就是急躁的要跑。可这回,他竟觉得那小和尚可以检查的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

    这小小的禅房让他觉得比他的左首殿还要暖些,这个小和尚他看着舒服。不不,是这个小和尚对待他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他觉得,很,特别?

    净离整理好松松垮垮搭在魔头身上的僧袍袖子,转手又要去解魔头腰侧的缨结。

    醉闲反应过来连忙按住他的手,“喂喂喂,小和尚,你是出家人啊。别动不动就解别人衣裳,就算都是男人,那,男男也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就行,用不着你。”

    净离:“”刚刚张嘴就咬的时候怎么就没见这魔头说这许多。

    “便瞧一眼。”

    醉闲脑中飞速转动这个时候该怎么解决。如果换了一个人他绝对直接武力解决,可面前的这个他实在没这个脸动手。记得,那个逝梦总说逝梦欲擒故纵来着,那就反着大方的来。就是要装的越无所谓越好,你越是不给看他就越是肯定你有不可告人之处。虽然,他是不想给他看见就是了。

    但同理,他直接大方的给看,他就会觉得不是大事儿,反而不看了。醉闲想着这小和尚又是个薄面皮儿的,铁定撤手。

    魅魔勾唇一笑,声音略微沙哑,“得了,既然你一定要看,那就脱”

    他手一放开,话还没说完,净离就已经果断的扯开了缨结,被掀开的衣裳下是被染红了大半的纱布。

    净离面无表情的看着草草包扎的纱布,一向盛气凌人的魔头在这样的注视下本该恼火。可不知怎么,他心一虚,结巴了。左瞧右看,目光就是不放在那和尚身上,他左右瞧着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也不是逝梦打上,咳,我就没多管,过几日就好了。”

    净离不搭话。

    “呃,真不是大事。这种小伤早习惯了,又不是没被捅过。心都被人扎过”醉闲越说越觉得在理,刚上来两分底气,又突的对上那双笔墨染描的眸。

    那双眼睛写满悲悯,令人见之舒适平和。可醉闲那两分底气却像是羊皮囊里的空气,被那眼神一戳,“嗖”的就漏光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净离见那魔头总算是安分了,才从药箱中取出把剪子,如碎玉交响般的悦耳嗓音低了几个度,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你莫动,我轻些。”

    醉闲一愣,又忽而觉得好笑,他这种刀口舔血的魔,哪里还会怕痛,这小和尚当真是磨叽。

    奈何到口的话遇上了那真细致的摆放药品刀剪的和尚又不自主的吞了回去。那种酸涩的情绪又在心头翻滚开来。

    他不晓得,那种情绪究竟因何而来,又是何名字。

    后来有个人告诉他,那叫做,委屈。

    净离将纱布卷下时难免触及伤口,光想想都是疼的,可醉闲这一日下来行动如常,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净离见那明明只有约三寸长却深到伤及内脏,皮r_ou_外翻,纱布一揭开就止不住的往外冒血的伤口暗了眸光。

    这样深的口子,却因这魔头体质与人不同又全然不将伤口放在心上的态度而到现在才为他所见。净离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心中默默记下。

    他执起银针封了醉闲几处大x,ue止住血,后拿起一把匕首,一根细针,在重新点亮一根火烛,又是烧刀又是烤针的,让血站沙场的魔头也是头皮一麻,后背一凉。

    他转开放在匕首上的目光,压下心中突然暴起的杀气与冷意。口中揶揄:“小和尚,你不是早看我不惯了,准备再给我来一刀吧。”

    净离余光扫了他一眼,竟开口答他:“你的伤该有两日了,你未处理,又浸了雨水。若非你体质特殊定然发热,危及性命。伤口上的一些血r_ou_不能要了。我需将之刮去,再用针线将伤口缝合。会,疼。”

    醉闲呆了呆,然后笑了,无所谓一切的笑容,“行。我又不懂医,只能听你们的,随便缝,不用在意我,我无所谓。”

    净离偏头盯了他一会儿,而后转过头去取出药箱中的手巾,他将手巾叠好后放到醉闲的唇边,道:“咬好。”

    这世上当真有不畏疼痛之生灵?当然是有的。只是不怕疼,却不是不会疼。他们也疼,只是从不表露而已。

    醉闲疑惑的瞅了一眼,然后明白了。他撇了撇嘴,“我不用这个。”

    “无人用过。”醉闲似乎是看透了醉闲的心思。

    “那,你也没用过?”

    “嗯。”

    “那我也不要,我又不怕,用这个做什么。”

    净离心急醉闲的伤,可着魔头却对自己半点也不上心。他闭了闭眼,道:“醉闲,莫任性。”

    醉闲讶异的抬眼,对上了那双墨色的眸三息后,魔头一口咬住了那洁白的手巾。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手巾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莲花混着檀香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处理好了醉闲这个最大的不可预测因素。净离的动作便利落起来,寺院里没有酒他只好用火将匕首灼烫,与醉闲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处理好了匕首与针。

    他快速的让刀刃降下温来,不至于烫了醉闲。

    这小和尚的医术着实是很好。醉闲咬紧了口中的白巾,半丝痛呼都没有冲出牙关。

    他看不到伤口,为了转移点注意力就盯着净离看。被人活生生割下一块r_ou_如何不痛,只是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逝梦那家伙可是割下了他烧焦了的皮r_ou_都不带眨眼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被人用针戳穿皮r_ou_引线而过如何不疼,不令人不安、恐惧。醉闲甚至能听见那根小小的针刺穿皮肤,棉线摩擦着血r_ou_的声音。只是在腹部的伤口慢慢合拢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跟随这慢慢的打开。那么凉,像是化不开的玄冰。

    明明只是两盏茶的功夫,几针的缝合,净离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他剪开线,再帮醉闲合上衣裳。

    一抬眼,恰好对上了那一双暗红的眼眸。

    那魔头瞪大了艳丽的眼睛,死死的咬着白巾,眼中倒映着净离的身影。净离却觉得此刻这魔头看着不是他。

    净离柔和的眉眼,叹息一般在床边坐下来。他俯下身,将醉闲被汗水打shi了的鬓发挽到耳后。而后手捻住手巾的一角,道:“好了。醉闲,放开吧。”

    醉闲僵硬的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条件反s,he的就张开了嘴。净离将手巾取出来放在一边,不意外的在上面看到了零星的血迹。

    醉闲似乎还没有回过神,他突然呆呆的问了一句,“小和尚,我觉得眼睛有些酸,怎么办?”

    净离一怔,低下头。

    纵横六界,满手血腥的魔界左首懵懂的问着一个和尚,小和尚,他眼睛酸,该怎么办。

    外面是风吹树梢,飒飒作响。一轮明月悄悄躲进了一边的云层,天地黯淡。一座小小的寺庙种一间在普通不过的禅房中点着一盏灯。烛火微微摇曳,散发着点点温暖。

    净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醉闲睁着暗红的眼眸,双眼干涩,他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个和尚。艳丽无双的魅魔,此时面色惨白,不会笑的张扬也不会肆意任性。

    忽而,净离动了,他俯下身轻轻的拥住了醉闲。

    烛火之下,墙上落下两道合而为一的影子,这一纠缠,竟就是一生。

    “醉闲,你可以哭。你哭,我听。”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粗长的一章,你们不准备来点评论鼓励一下麦~~~就说和尚温不温柔~~

    第13章 第十三章醉卧人间闲适安逸(捉虫)

    第十三章 醉卧人间闲适安逸

    醉闲猛的瞪大了眼睛,微微喘着粗气,他伸手就要推开身上的人。

    这和尚,开什么玩笑!他醉闲怎么会哭!他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哭字怎么写!

    净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又重复了一遍,“醉闲,你哭,我听。”

    那声音很轻,就像是叹息一样。可落到醉闲的耳朵里却像是雷声轰鸣。他的手堪堪落到净离的肩头就失去了力气。僵硬的手指无意识额收拢,揪住那白雪般的僧衣。

    他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却要用镇静高傲的假面来掩饰他的无助和彷徨。

    双眼模糊了,身上便开始清楚起来。将他包裹起来的温暖,一丝丝一缕缕的渗进骨头里,令人依恋。

    “小和尚,你刚刚,说什么?”寂静的房间,唯有烛火无声燃烧。低哑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绪,问。

    用力到泛白的指节紧紧的揪着手中的一角衣物,他张大着眼睛盯着素白纱床帐。他问:“我,为什么要哭?”

    净离闭上眼睛,终于无奈的将他抱进怀里,他告诉他,“因为,委屈。”

    因为委屈,所以落泪。因为有一个人会心疼,所以会委屈。

    人太过坚强,往往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让你软弱的地方。没有哭,不代表不会哭,不想哭。

    魔,也,一样。

    你只需要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就可以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醉闲将脸埋进净离的胸口,开始只是沉默的掉眼泪,再后来是微微的颤抖,最后他抱着净离抽噎不停。

    夜深沉。

    净离轻轻放下醉闲,沉默的望着哭得睡过去的人。半晌,他伸出手拭去还挂在那魔头眼角的一滴泪,指尖碰上已然冰冷的泪水,却像是被火撩了似的收回来。

    他低敛眼睫,回身换下胸口shi了大半的僧衣。

    醉闲睡得很熟。净离帮他掩了一回被角,又寻来写药小心的涂抹在醉闲的眼睛边上。待一切都做完后,吹灭了灯火,出门朝大殿走去。

    醉闲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眯着眼睛,发了会儿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老半天后,有关于昨日的记忆来开始慢慢回笼。

    也就是说他被小和尚收留了,然后还抱着人家大哭了一顿。

    魔头木着长脸,默默的往被子里拱了拱,他有点不大想见人。

    净离端着些吃食,想想快晌午那魔头也该醒了。未想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坨供起的不明物体。

    还未醒?

    净离将端盘放到桌上,然后走到床边拍了拍被子,“醉闲。”

    被正中脑门的魔头,“”

    净离微微蹙了蹙眉,又拍了一下,“醉闲,可醒了?”

    正想着怎么将这烦人的小和尚扔出去的魔头,“”

    通透的和尚收回了手,换了一句话,他低声问,“可饿了。”

    妈的!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终于忍不住了的魔头一把掀开被子,在净离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再一次拉下了和尚。净离猝不及防被醉闲一拉一拽之下半个身体被压住。

    醉闲压倒了人,对着那脖子就是一口。他颇有些凶狠的想着,吸干你这臭和尚!

    那魔头炽热的呼吸打在净离的脖子上,净离微微偏转过头想要避开,奈何那魔头察觉他的动作一伸手捧住净离的脸又将他的脖子扭了回来。

    脸碰着额头是很舒服还是方便喝血?净离无言的面对上火的魔头。

    醉闲狠狠的喝了三大口,那和尚温热的体温便透过衣物穿过皮肤渗进了骨头里。

    醉闲动作渐渐的渐渐的越来越慢,他抽出牙,突然将脸埋进净离的肩窝。闷闷的声音传出,“小和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也不知是一夜疲惫还是失血过多,净离的脸色有些白,他沉默了很久。他不说话,醉闲便也抱着他不说话。未愈合的伤口滑落了两滴鲜血,醉闲伸出舌头舔进了嘴里。

    净离一僵,道,“许是因为,觉得”

    “觉得什么?”醉闲追问。

    和尚又是静默了许久,在魔头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头,道:“觉得心疼。”

    醉闲默然。

    突然道:“我从来就没觉得委屈过,也从未哭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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