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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关于我穿越到小说中去写同人文那件事 作者:三五明月

    第25节

    两人进屋的时候,方阿姨还在洗玻璃杯子,见吴梓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客气地招呼他进来,“你来了啊,又带着你的猫猫吗?”

    吴梓不好意思地 了一把沈越,接过方阿姨递过来的拖鞋,感谢道:“又来麻烦您,真是不好意思了。”

    方阿姨引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唉,没事。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易森的事情吗?”

    吴梓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只点点头道:“您可以把您知道的都给我们讲一下吗?”

    方阿姨垂下眼眸回忆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早就搬走了嘛,与易森他们那家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流,只知道他家有这么一个儿子,也很久没看到过了。”

    方阿姨为什么之后就没见过阿森了,吴梓和沈越心里都是清楚的,吴梓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那您还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你知道我之前住的那房子不干净我早就搬走了嘛,他们搬的比我还早,平时又没有什么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们那家人去哪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哈。”

    见方阿姨这么说,吴梓很是失落地垂下头,最后一条线索断在了这里,看起来竟是失去了突破口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易森他们那家人的联系方式呢?”方阿姨见吴梓失望的神情,表情有些复杂地开口询问。

    吴梓当然不能说是受鬼之托忠鬼之命,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吴梓想了一个不那么蹩脚的措辞,“我之前做社会实践的时候遇见过易森,他说他住在这里,当时只留了地址,我看正好和方阿姨住在同一栋楼,就来问您了。”

    奇怪的是,方阿姨脸上露出的却是如释重负的神情,“我说为什么你会认识易森,不是我多心,主要是他们那个家,我怎么说呢?”

    见方阿姨终于要吐露出一点与阿森家庭相关的信息,吴梓当然不会放过,赶忙询问道:“他家怎么了?”

    “他们以前是我的邻居的时候,大家都不太喜欢那一家人,易森他爸爸总是喝的醉醺醺的,那个男的还好赌。她老婆……不是我多嘴,有些邻居传她老婆是做那个生意的。”

    吴梓不是傻子,方阿姨口中说的“那个生意”是什么,他自然都懂,沈越并不是很惊讶,阿森之前就说过他是被父亲带到融汇中心去的。

    听方阿姨扭扭捏捏地说了这么大一通,吴梓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们邻居跟他们家真的没有一点联系吗?”

    方阿姨没想到吴梓对易森他们那家人这么执着,最后还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吴梓见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嗯?她给你留了电话吗?留了的呀,那你把你存的电话号码发给我一下嘛。嗯,麻烦你了麻烦你了。”

    方阿姨挂了电话,拿出一张纸条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吴梓,“他们家之前那房子是租的,我和房东还算熟,不过这个也是两年前用的号码了,现在能不能打通,我们也没试过。”

    吴梓得了这联系方式,千恩万谢地给方阿姨鞠了好几个躬,最后婉拒了方阿姨留他吃了午饭再走的邀请,抱着沈越屁颠颠地走了。

    他现在心情可好了,连带着雾霾天也变得澄净了起来,沈越心里是明白吴梓殷勤地跑这一趟是其实为了幻境中阿森借他附身,还有三番四次回护了自己的恩情,觉得小孩有时候刁滑得不行,有时候又直得可爱。

    一人一猫行到小区偏僻处,吴梓找了一个干净的花坛边沿坐下,拿出方阿姨给自己的纸条,念了一遍号码后拨打了过去。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无人接听。

    第三遍……还是无人接听。

    吴梓眼前那看得见的一丁点儿希望眼见着又这么渺茫了下去,他不死心地又拨打了一遍,心里默念着千万得来个人接电话。

    这一回,终于有人接了。

    是一个有些沙哑的成熟女性的声音,似乎是感冒了,还带着一点点鼻音,“喂?”

    “你,你好。”

    很明显这声音并不是女人熟悉的,她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一点不耐烦的意味,“你有什么事吗?”

    吴梓咽了下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是易森的家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法了,明明计划好两人坦白了之后就是甜蜜日常,怎么还是要虐一下沈越呢?

    沈越:黑心工头加工资!!!

    ☆、命蒂(十)

    另一端迟迟没有人回答,吴梓几乎要以为对面的女人把自己的电话给挂掉了,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女人这才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吴梓看了眼肩膀上坐着的沈越,仔细地拿捏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我是他朋友。”

    “哦?我怎么不知道他竟然会有朋友?”女人语气颇为玩味,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刻薄的笑声。

    “呃……”吴梓没想到阿森的家人这么难缠,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沈越见他被刁难了,凑到电话前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他的妈妈吧。”

    女人沉默了一会后自嘲道:“我也配做别人的妈妈么?”

    “他生前委托我一定要来找您,我们联系上您也单纯只是受阿森所托而已。”

    电话另一端发出了铁钉刮在黑板上那样刺耳的声音:“你说什么?”

    沈越心里猛地一沉,难道她并不知道阿森已经?

    思及此,他的回应就慢了一拍。

    女人听他迟迟不开口,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咒我儿子什么?你快说我儿子在哪里?你说啊!”

    她话说到最后已经破音,带上了女人难以掩饰的惊惶。

    沈越沉声道:“他生前委托我来找您。”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玻璃杯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吴梓本来帮沈越扶着手机,听到这一声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漫长的沉默后,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点哭腔:“他想跟我说什么?”

    “他说他很想回家。”

    易森妈妈住的地方比沈越他们想象中还要破旧,老式的砖混房混在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中显得颇为扎眼,不知道哪里的管道损坏了没有报修,下水道里的东西流得到处都是,在温度的作用下散发出一阵恶臭。

    沈越已经变回了人的样子,他今天状态还算不错,吴梓捂着鼻子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他倒是自在地牵着吴梓的手,绕过小区外一只晒太阳的癞皮狗,那狗老是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出了他身上猫的味道。

    用脚步声踩亮了楼道里的灯后,沈越在一扇贴满下水道疏通小广告的防盗门面前停了下来,吴梓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沈越的颈窝里,狠狠吸了一口后吐槽道:“这也太难闻了吧。”

    沈越假正经地拍开了吴梓的手,敲了敲那扇门。

    过了十几秒,里面传来有人拧动把手的声音,易森妈妈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小声道:“进来把门关上。”

    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哑了。

    屋子里没有开一盏灯,主人大白天就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阳光想照s,he到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但她固执地拒绝了,把自己锁在这间狭窄肮脏的出租屋里,与外面的世界隔开。

    黑漆漆一团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吴梓摸到了沙发想坐下来,碰到了什么柔软的衣物,他定睛一看,不知道是谁的内衣被随意地扔在这里,他像触电了似的把手缩回去,尴尬地在裤子上蹭了蹭。

    易森妈妈并没有心情关照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感受,她伸手拍了一下墙壁上的电源开关,往垃圾桶里吐了口痰,疲倦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借着灯光,沈越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易森妈妈的年纪应该也不是很大,但熬夜和纵欲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女人的脸青白浮肿,眼睛因为哭过还有些红肿,可眼睛下挂着的两个乌黑的眼圈依旧很扎眼,只有努力辨认,才能看出那刻在血脉中传承给阿森的灵气。

    她好瘦,像伶仃一把白骨笼上了一层人皮,露在衣袍外的手指像干瘦如柴,是常年没有吃饱的样子。

    她对沈越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毫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地审视回去,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易森的?”

    这个女人第一句话就让沈越有些流冷汗,我要是说我是在妓院遇见你儿子的,你真的不会把我的头拧下来吗?

    “呃……”

    易森妈妈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慢慢说道:“我和他爸离婚了,易森被他爸爸带走后,我就没联系上我儿子,我以为他不想要我这个妈了呢。”

    沈越心里有一个疑问得不到解答,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儿子去世时,警方没有联系你吗?”

    易森妈妈狠狠地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啐了一口:“他那个酒鬼老爹是死了吗?”

    见她情绪因为提到前夫突然激动了起来,沈越赶忙劝道:“您冷静一点。”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恶心。”

    吴梓见两人僵持在一起,气氛一时之间又冷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易森妈妈,“你有你前夫的联系方式吗?”

    “早删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沈越一直闷着没有出声,最后闷闷地说道:“你儿子在c市一场火灾中去世了,你都不知道吗?”

    他这话分明已是带上了几分怨怼的意味,易森妈妈觉得自己嘴里有些发苦,拢了拢自己的卷发掩饰,“我不知道,我连他的墓地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吴梓见她这个样子也有几分可怜,刚想说什么,却见那女人红着眼眶瞪向沈越,“那他那个酒鬼爹呢?他那个酒鬼爹没有管他儿子吗?为什么出了事都不跟我说一声?他是已经在哪个地方喝闷酒死掉了吗?”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似一只在癫狂边缘的母兽,沈越后退了两步,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易森被他父亲送到那种地方去了,你应该知道的吧,有些人对小孩子是有特殊的癖好的。”

    脑中理智的弦终于绷断了,易森妈妈抖着手摸出自己的手机,似乎只有这个才是唯一能救赎她的东西,沈越看见她枯瘦的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提示音从手机另一头传过来,冷冷地告诉她:“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易森妈妈忽然把手机砸在墙上,整个人后仰摔倒在地板上,身体像虾子一样弓了起来,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伸出手去抓着自己的脸,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

    吴梓被这异变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他以为这女人是被鬼魂附身了,摇着沈越的手臂,“她怎么回事?”

    沈越只看了一眼,马上理解了易森妈妈为什么会瘦成这种样子,他转头冲着吴梓叫道:“快打医院的电话!她毒瘾犯了!”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疼成这个样子了,易森妈妈居然还能在脑中保持着一丝清明,指甲抠着地板,面目扭曲地冲着沈越嚎叫,“给我吸一口!我不去医院!”

    她话一说完,突然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沈越没想到这里除了易森妈妈居然还有人会有这间房子的钥匙,他一边护着吴梓一边拨打着去医院的电话,警惕地盯往门的方向。

    一个相貌平平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把头伸了进来,看到门里这诡异的情状,反手就想把门关上去,沈越一看便知道他是认识易森妈妈的,开口叫住他:“你快来帮着救人啊!”

    “救人?救什么人?她也算得上是人么?”

    沈越没料到门外居然还有一个人,一头泡面卷描眉画眼的中年女人把门一脚踢开,尖着嗓子骂道:“这就是你那臭姘头的家?怎么?还想藏着掖着不被我发现么?”

    他还没说话,吴梓就先急了,叫道:“她毒瘾犯了你们快帮着叫救护车啊!她要是死了,你们两个也别想脱掉干系!”

    恐吓在这种时候总比好言相劝有用,面不合心不合的四个人纠结了好大一会,总算把已经痛得死去活来的易森妈妈送上了救护车。

    听到这里有人毒瘾发作了,屋外早已乌泱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警察询问着事件的四位当事人,吴梓有些紧张地捏着对象的手,沈越感受到了小孩掌心沁出来的汗水,默默地帮他擦掉了。

    泡面卷拉着警察就是一顿哭嚎,从自己嫁给这男人三十多年有多辛苦有多不易讲到了男人在外面招嫖自己有多委屈有多心酸。

    易森妈妈那个相好只是埋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警察默默地记下了泡面卷说的话,吸毒加卖 y  ,沈越都听得有些头大。

    “你们四个,全部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

    吴梓有些紧张,沈越倒是坦然,他俩只是路过帮忙的热心群众,藏毒贩毒这种事情,留给警察去调查吧。

    四人像一排绑在一起的盐干菜一样被送到了公安局,警察把四人送到审讯室里,反手关上了门,沈越透过审讯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走廊上的场景。

    小腹微凸的女人将材料递到同事的手上,一脸倦容。

    警局的女同事见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小张姐你妊娠反应有点严重啊,孩子应该有四个月了吧。”

    张警官甜蜜又苦恼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微笑道:“有什么办法呢?他总是不让我休息,我也只有掰着手指等产假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负责审讯的警官打开门把一沓材料放到了桌子上,开始询问起了每个人的身份信息。

    沈越施了点小法术把警察哄骗了过去,他的身份证号在这个世界怎么能用。

    警察看向吴梓,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中?”

    吴梓老老实实回答:“我认识她的儿子,她儿子去世之后委托了我去见一见自己妈妈。”

    “所以你是撞见了她毒瘾发作是吗?”

    吴梓点了点头:“你可以测试一下啊。”

    警察瞟了一眼吴梓后又将视线转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上,开始盘问起他招嫖和毒品的事情,泡面卷一听老公这样鬼魂,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起来。

    沈越听着这两个人的争吵只觉得没意思,他放了点灵力出去,在公安局里招了一只有点灵气的小蜘蛛,嘱咐它去为自己办一点事。

    一刻钟之后,蜘蛛带来了沈越想要的消息,丝线在沈越脚下慢慢展开,他闭目用心去探查,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阿森的父亲原来是他,沈越其实是见过阿森父亲一面的,在融汇中心的时候,那个因为手上沾了十几条人命,最后活活被切碎的男人。

    他还记得那男人当时说过的话:这辈子欠的太多,已经还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命蒂这个单元也是自己对生活中一些事情的想法

    孩子没有选择自己父母的权利

    拥有父亲母亲这个身份,也不会让有些人忽然变成好人

    悲哀和痛苦在糟糕的父母与孩子相处的过程中通过血脉代代相传

    ☆、命蒂(十一)

    等那警察把所有要采录的资料都收集好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吴梓把脸偏到沈越这边,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小孩过去十八年中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居然在遇见自己的一年内就把警局的椅子给坐热乎了,这里面怎么说都有他沈越的一大份功劳。

    沈越眼神暗示他再坐一会就可以去吃饭了,小孩只有点点头,坐在一边扣自己的手指玩。

    笔在纸上擦过,审讯的警官把最后一个字写完,给四人下达了命令:“好了,你们三个可以走了。”

    他又看向中年男子,“你还要留一下。”

    泡面卷又开始哭丧,拍了拍大腿抱怨道:“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瘟丧男人哦。”

    吴梓把自己的屁股从椅子上抬了起来,刚起身就听见沈越问道:“那个,警官,今天那位女士你们会怎么处理她?”

    警官头也不抬,淡淡说道:“吸毒加□□,我们总不可能让她出了院就住回去啊。”

    沈越沉默着关上了门,吴梓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不好,收起了爪子和尾巴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做一只大型跟宠。

    才穿过警局的走廊,便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啊!不要过来!”

    吴梓还没反应过来,沈越便已抢先冲了出去,“那边有恶鬼的气息!”

    保温杯里的水淋淋漓漓的往地上淌着,打shi了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和张警官一间屋子的同事之前有事出去了一趟,现在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孕妇捂着自己的小腹朝着墙边靠过去,她瞪大了眼睛,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张警官过去二十几年所受的教育,使她不相信任何唯心主义的东西,但面前的却又是自己亲眼所见,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这么可怕的存在。

    高度腐烂的尸体以蜈蚣行走的方式在地上扭曲着身体爬行,恶鬼口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板上,一双浑浊的黄眼在眶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贪婪地停留在孕妇的肚子上。

    张警官女性的直觉让她感知到了这恶鬼想要做什么,母性再一次压倒了恐惧,她奋力地抓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向那恶鬼砸去,色厉内荏地恐吓道:“滚远点!”

    恶鬼只轻轻一挡,便将张警官扔过来的保温杯丢到一边,它看向孕妇肚子的眼神越来越炽烈,似乎已经忍不住想要那胎儿与自己合为一体。

    它流着脓水的手指刚伸向张警官的腹部,一道金光就击中了恶鬼。

    似乎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出现术士,恶鬼对自己的身后毫无防备,只一下便让沈越得了手。

    蕴含着至阳至刚之力的符咒狠狠地击向了恶鬼,沈越下手又准又狠,直接在那恶鬼身上点燃了灵火。

    恶鬼痛苦地在火中翻滚着,怨毒的眼神直直地钉住了沈越,沈越坦坦荡荡地与恶鬼对视,淡淡地说了句:“消失吧。”

    一切都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张警官在一旁目睹了全程,捂着小腹神色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沈越对付恶鬼有一招,对于照顾孕妇还真的是一窍不通,他手忙脚乱地扶着张警官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沈越神色紧张地看着她把水喝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没有事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现在好多了。”张警官脸色还是很苍白,但从神情上看起来还是恢复了一些理智,“那是什么东西,好可怕。”

    虽然在人民警察面前宣传封建迷信思想有些不好,但沈越还是实话实说了:“鬼,是个对孕妇腹中未足月胎儿感兴趣的恶鬼。”

    女人的人格压倒了作为警官的人格,她一失手又把杯子里的水洒到了桌子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沈越还未回话,其他办公室听到响动的值班民警已经推门而入,本以为是张警官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之前问了话的大学生。

    “这怎么回事?”

    张警官再惊慌,毕竟也是当过几年警察的,心理素质好于正常人,见同事问话,有条有理地开始扯谎:“刚刚屋里飞进来好大一只蝙蝠,直接就扑到了我的脸上,我被吓得摔了一跤,还是这个小兄弟帮我赶出去的。”

    “是吗?小张姐你没事吧?”好心的同事上前帮她关好了窗户,“旁边有小树林,可能真会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怎么说才摔了一跤。”

    张警官看了眼沈越,顺应着同事的意思道:“行,我自己去吧。”

    “怎么可以?你还是个孕妇呢。”

    沈越马上接收到了张警官的意思,心里暗想张警官的不仅询问本事一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修炼到了上乘呢。

    “对了,我住的地方不远就是妇幼保健院,我可以送张警官去一趟的,回来的时候就让张警官家人来接她就好。”

    同事一看开腔的是之前问话的大学生,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张警官倒是无所谓地开始收拾东西,沈越推门走了出去,迎上去的是人群中吴梓的忧色。

    心下一暖,沈越对着吴梓的方向做了个口型:我没事,别担心我。

    夜凉如水,张警官换下警服穿着风衣和沈越走在一起,像是一对出来欣赏夜景的姐弟,而吴梓就只能像只小狗似的跟在张警官和沈越身后,这两人的身高都比他吴小梓矮了那么一截,但他总觉得气势上被压了一头。

    小孩委屈巴拉地想着呢,肚子先不成器地叫了起来。

    沈越噗嗤一声笑了,礼貌地征求张警官的意见:“张警官,我可以带我的朋友去吃点东西吗?”

    “你叫我张姐就好。”城市的霓虹为这个初为人母的女人笼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当然可以啊,我还要问你一些事情呢。”

    三人达成共识后在街边迅速找了一家店铺坐下,沈越熟门熟路地按照吴梓的口味为他点菜,吴梓提起茶壶把碗筷都涮了一遍,问道:“你不吃吗?”

    沈越摇了摇头,“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张警官“噗嗤”一声笑了,看着沈越道:“看得出来你是个细心的男孩子哈。”

    沈越有点尴尬地缩回了手,他总觉得再这么搞下去,这个慧眼如炬的女人怕是能看穿他和吴梓之间酱酱酿酿的关系。

    他轻咳了两声,正色道:“张姐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张警官也收起了之前轻松的神情,脸上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能看到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又会找上我吗?”

    沈越抿了一口茶,问道:“你当了警察这么多年,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吗?”

    “是的。”

    “你怀孕多久了?”

    张警官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初为人母的笑容,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道:“已经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

    沈越垂眸思考了一会,继续问:“你今天在遇见鬼之前,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么?我再遇见鬼之前,特别特别地想睡,本来这种情况也没什么,怀孕总是有些嗜睡的,但是睡到一半我不知怎么醒了过来,一抬头便看到了。”

    张警官一说完这话,又有些后怕地捏紧了手中的纸杯:“我现在不敢睡,我怕一睡过去一抬头又看见那些东西。”

    沈越看向了她的小腹,想了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黄符上画了几下,把黄符折成三角形纸包递给张警官,嘱咐:“回去用一张红布裹着包好,贴身戴着。”

    张警官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张纸符,仿佛自己和孩子的身家性命全部都系在这小小的一张纸上,她以前是不信这些的,可是在亲身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之后,她居然也开始将一切都寄托在一张纸上。

    沈越笑着安慰道:“这个是有用的,不过只能管一次,纸符上的血迹变黑了就没用了。其他都好,就害怕张警官你把我这个街头神棍给关到警局里呀。”

    张警官大大方方地给沈越倒了一杯茶,“这倒不至于,我其实也挺好奇的,你看起来年纪也不算大,是怎么学会这些东西的呢?”

    沈越随便想了个理由准备搪塞过去,张警官却挥了挥手道:“算了,估计你也是有师承的,我不该贸然问你这些,我老公开车马上就到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一步了,谢谢你了小兄弟。对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沈越,联系方式你留他的就好。”沈越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吴梓。

    三人在饭店门口挥手,目送着张警官上了她老公的车,吴梓这才牵了牵沈越的手,像小狗一样把身子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我们也回家吧,小饺子估计要饿死了。”

    沈越伸了个懒腰,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疲色,他叹了口气:“阿森这件事情我们算弄完了?”

    吴梓自己也懵懵的,“对啊?这就算弄完了吗?”

    “我总感觉自己没有完成阿森的托付。他说他想回家,可是这个孩子的家,究竟在哪里呢?”

    吴梓知道沈越心情不好,他只是把手放到爱人的掌心中,传递着这么一点温暖,小孩认真地说道:“阿森一定会去天堂的。”

    沈越苦笑着摇摇头:“活着的时候没有受到善待,死了之后去天堂又有什么用呢?”

    “那他下辈子一定会投胎到很好的人家,过上很幸福很幸福的一生。”

    沈越斜睨了吴梓一眼,语气里却是他自己都掩藏不住的爱意,“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

    小孩领着他慢慢往回走,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长到像他期盼与自己所爱之人共度的一生。

    “和你在一起,我就过得很开心,这人呢一开心,说话就很甜啦。”

    沈越什么都没说,他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原来他自己心里,爱吴梓,竟也如此之深。

    也许是气氛过于温情,沈越说话都不自觉变得r_ou_麻起来。

    “那你以后能经常说这些话给我听么?我很喜欢听。”

    吴梓转过头来,沈越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片星海。

    “好啊,我给你讲一辈子好不好?”

    ☆、命蒂(十二)

    别说,小孩这一招还真的有用,把沈越一张老脸哄得红红的,像是撕开了奶油面包的包装,甜丝丝的气息在两人身边炸开。

    吴梓越看沈越心里越痒,刚想进一步做些什么,却见沈越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小孩刚想伸手阻止沈越的自残行为,就听见他兴奋的声音传来:“唉,我怎么忘了小张姐也是警察啊,小饺子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帮忙。”

    他像是烧开了的水壶一样滋滋滋地冲着壶盖,吴梓整个人却像被泼了凉水一样,恹恹地甩着尾巴,敷衍道:“哦。”

    沈越这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是拂了小孩的兴致,尴尬之余心里还忍不住涌上了那么一点点愧疚感,转头瞅了瞅左右,见四下无人,沈越伸起脖子像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吴梓的脸。

    “别生气了,一生气就鼓得跟个河豚似的。”

    吴梓猛地得了这么一个甜枣儿,晕乎乎地还没回味过来,沈越的嘴唇就离开了吴梓的脸,年纪更长一些的黑衣青年摆出一副稳重老成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牵了牵吴梓的袖子,“走啦。”

    小孩这次没听他的话,拉起沈越的衣袖就近奔到旁边的暗巷中,扶住脸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少年人的爱意总是这样的,炽烈又真挚,不作伪不遮掩,像是夏日一阵阵蝉鸣抱怨的骄阳。

    沈越感觉自己变成了夏日里一块被扔到了路边的碎冰,在烈日下慢慢融化掉。

    吴梓大张旗鼓地侵犯进沈越的领地,他身量比吴梓低了一头,总感觉在小孩的身高压制下节节败退,两人像连体婴儿一眼黏在墙上,说来也很是奇怪,两人之前都没有恋爱经历,全靠影音资料进行理论教学,在试验了几次后,吴梓和沈越接吻的技术居然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他整个人被吴梓亲得迷迷糊糊的,舌头就这么不知廉耻地跟吴梓的厮混在了一起,沈越哼哼着抓着吴梓的肩膀想夺回这场拉锯战的主动权,身子贴得更近了一些,沈越很明显地感受到吴梓抖了一下。

    那点使坏的小心思此刻又不可抑制地冒出头来,沈越双手猛地下滑,从肩膀瞬移到吴梓的腰上,轻轻地拂了一下。

    小孩的像放在舌尖上的跳跳糖一样弹了起来,沈越还没笑出声,舌头就被炸毛的吴梓咬了一下。

    “!!!”

    这下谁都笑不出来了。

    沈越眼泪汪汪地把舌头吐出半截儿吹风散疼,吴梓扶着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去问沈越,原本旖旎深情的粉红泡泡一瞬间全部碎掉了,想来想去还是沈越的错。

    “还皮不皮了?”

    吴梓扶着墙,居高临下地审问自己的爱人。

    蹲在马路牙子上的沈越一句话都说不出,吴梓像抓小ji仔一样把沈越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回家再收拾你。”

    鉴于小孩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只纸老虎,沈越也就由他去了,两人跌跌撞撞一路扶持着回了宾馆。

    春日里的夜风也如此温柔,宋怀深曲起膝盖坐在大楼的天台上,风吹起了她的裙角,小苏捻起宋怀深的一缕头发,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看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小苏还没说话,洋娃娃一样的舌饲鬼就捧着脸花痴地看向宋怀深,“阿深你谈过恋爱吗?”

    宋怀深看了她一眼,舌饲鬼似乎对这样的眼光浑然不觉,无辜道:“怎么了?”

    “算了。”她摇了摇头,抛下舌饲鬼和小苏一个人浸入了黑暗中,“跟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

    舌饲鬼和小苏垂着头跟在宋怀深身后,活像两只被提着行走的傀儡。

    吴梓说归说,气一消了还是扶着沈越的脑袋让他吐出舌头看看有没有咬坏,沈越随便伸出来给他看了一下,“行了,没事。”

    “哼哼,看到没有,以后再摸我的腰就是这个下场。”

    “么……么?”小饺子飘过来,嘴里发嗅了嗅沈越又嗅了嗅吴梓,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吴梓把小鬼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嫌弃地问道:“你么什么啊么?小孩子不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越白了吴梓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

    “木……么,啊。”

    “嗯?你说什么?”吴梓只看见过这小鬼张口吃饺子,从没听过他张口说人话,一时之间很是新奇,凑近了仔细听着。

    沈越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吴梓唇边,示意他不要打断小饺子说话。

    像是新生儿第一声啼哭,这个沉默了许久的小鬼,在脸都憋红了之后,紧紧地牵着吴梓和沈越的衣袖,眼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妈……妈妈。”

    吴梓为他擦拭眼泪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妈……妈,好想……好想妈妈。”

    如同春雷撕裂黑夜,万物开始在这个孩子身上生长,沈越好像摸到了小饺子从前的生长痕迹,他把小饺子从吴梓怀里抱出来,柔声哄道:“你想起了什么?你想起了你的妈妈么?”

    “呜呜呜。”小饺子这个时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在沈越怀里哭到打嗝儿。

    吴梓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男朋友,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之前不是找过c市流浪儿童的死亡名单了吗?”

    沈越轻轻摇了摇头,“我忘了跟你说吗?我什么都没查到。”

    他抚着小饺子的背还想在他这里问出一些什么,这个孩子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对于沈越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

    “对了!”吴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道:“会不会是我们今天遇到的人中有一个是小饺子的妈妈!它闻到了这个味道就认出来了!”

    吴梓一语点醒梦中人,沈越抬起头难得夸赞了几句:“你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小孩还没来得及膨胀,沈越却先皱眉道:“科室方阿姨、阿森的妈妈、还有那个泡面卷中年妇女,她们哪一个都不像是小饺子的妈妈呀?”

    “难道说?”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对方,“是小张姐?”

    “不不不不可能。”吴梓被自己这个猜想吓到了,“小饺子生前应该流浪过一段时间,如果他妈妈是张警官,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

    沈越也赞同他的想法,“张警官不像是会抛弃自己孩子的人,而且她跟小饺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也许是她怀孕身上带着的味道,让小饺子想起了一些事情吧。”

    他把小鬼抱在怀里揉了揉他头顶脏兮兮的毛,温柔地问道:“你还记起什么了吗?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你想起了你的妈妈?”

    小饺子哭累了,茫然地盯着沈越,打了个嗝:“车……疼……”

    车祸!这个孩子是死于车祸?

    有一个线索被剥开展示到了两人面前,小饺子说完这句话后便什么都不再说了,就这样抱着沈越的颈子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鬼物y森森的气息从沈越的颈项渗透进皮肤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体衰败的表现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到了沈越面前,自己之前是一点都不怕这种低等级的小鬼的。

    沈越把小饺子从自己脖子上轻轻地抓了下来放到一边,吴梓这才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沈越旁边,有点撒娇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呐?”

    他一边说还一边把头凑到沈越的腿边,往前拱的架势分明是想让沈越用揉小鬼的手法也揉一揉他,沈越无奈地用手指轻轻抓起吴梓一缕头发帮他按摩,沉声道:“小乖没在,我还找不到什么趁手的鬼物,找近几年c市车祸遇难者应该还是很快的。”

    吴梓把头别过来望着沈越的眼睛,问道:“你很急吗?”

    他这话突然问住了沈越。是啊,他当然很急了,急着去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急着从1号手里换取越来越好的奖励。

    吴梓,我这副身体已经越来越坏了,我只剩下了三条命可以让我犯错,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和你一起做,我越来越害怕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保护你活到二十岁。

    我其实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啊。

    吴梓见他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以为自己问到什么不该问的,手忙脚乱地把头从沈越膝盖上挪开开始道歉:“我是不是问错什么了?”

    沈越苦笑着按住他的脑袋,“你怎么回事?我发个呆而已嘛。”

    “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沈越笑吟吟地看着他:“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这么小气的人?”

    “我就是不想让你生气嘛。”

    他幼稚又认真的神情看得沈越心里一疼,最近自己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就忍不住要去想一些生离死别的事情,拥有过美好之后总是会患得患失的。

    沈越强打起ji,ng神拍了拍吴梓的脸,问他:“不想我生气就给我讲一些好笑的事情吧。”

    “你想听什么?”

    沈越望着恋人还带点孩子气的英俊的脸,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半张脸,闷声闷气地回答道:“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忽然想睡了,就当给我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行。”说书先生吴梓缓缓开口,从自己小时候是街头追风野狗讲到自己高中的时候和贺怀意互gay的往事。

    沈越在被窝里动了动,露出一小截头发,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吴梓不敢再去惊扰他,轻手轻脚地摸上床在另一边睡了。

    被窝里的沈越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眼泪和冷汗把他的脸弄shi透了。

    被阵法反噬的疼痛又一次在沈越的身体里翻涌起来。

    沈越咬紧了嘴唇,在识海里呼唤着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这是一篇he的文

    虽然现在是两天一更,但是存稿的进度还挺快的,可能十一月就能写到大结局,到时候可以恢复一天一更,让大家更早看到结局嗷!

    捉虫和番外会在更新结束后慢慢补完~

    ☆、命蒂(十三)

    “你……你还在吗?”

    1号公式化地回应着他:“在的,宿主。”

    “有……有止痛药吗?”

    1号感受着沈越识海中痛苦的漩涡,暗自心惊,都到了这种程度了,他还能忍着吗?

    “系统不提供止痛药。”

    他只能给出这样冷冰冰的回应。

    “靠。”

    虽然沈越也没报什么希望,但这个沙雕又无用的系统在这种时候依旧让他想骂娘,沈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吴梓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他只有紧紧攥着自己的床单,等待疼痛从身体里渐渐消弭,最后留下的只有激烈抗争后的脱力感。

    这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吴梓在身旁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想来今晚他一定享受了一个好梦,沈越呼出一大口浊气,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拉开宾馆房间的窗帘,十二点的城市只有冰冷又绚烂的霓虹灯陪伴着这暗暗长夜,像是佛龛前的长明灯陪伴着它所信任着的神佛,芸芸众生都像是漂浮在深蓝色海洋中的一尾游鱼。

    沈越把自己的额头靠在玻璃窗上,玻璃冰冷坚硬的触感透过皮肤传递到了他的大脑里,今晚应该又睡不着了。

    随着身上的汗水渐渐冷了下来,黏腻的触感逐渐让沈越感到不适,小孩看起来还是睡得很熟,沈越放轻了脚步绕到浴室里,打开花洒冲掉了身上的污浊,热水顺着青年修长匀称的肢体线条流走,升腾起的蒸汽总算是烘走了身上的疲倦。

    等到皮肤都快被热水泡得肿胀泛白时,沈越这才关掉了花洒,这个热水澡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困意,他甚至觉得自己越洗越ji,ng神了。

    算了算了,今晚先看看书吧。

    沈越这么想着,拿起毛巾裹住滴水的头发,随便套了条短裤准备出去看书。

    一打开门,沈某人就和床上迷迷瞪瞪打着哈欠摸台灯的吴梓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醒了?”

    “你怎么在洗澡?”

    两人同时对对方发出灵魂拷问,最后还是吴梓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揉了揉眼睛道:“我做梦做到一半被尿憋醒了,开灯起来上厕所。”

    沈越一脸黑线地背对着吴梓穿上衣,信口胡诌:“半夜醒过来睡不着了想泡个澡找点困劲。”

    吴梓意识慢慢回笼后,这才意识到沈越似乎没有穿上衣。像被人当头砸了一棍,小孩的眼睛开始不老实地朝着沈越的后背瞟过去。

    虽然他这辈子见过的同性r_ou_体不少,但是并没有一具能拥有沈越这样的吸引力,青年背部的线条优美流畅,虽然并不是肌r_ou_很发达的类型,但是腰肢和肩胛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吴梓很想靠上去。

    事实上他也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做了,等他摸到沈越的腰的时候,小孩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老虎的尾巴摸不得,那沈越呢?你可不可以摸?

    他从肩胛骨那里很明显地感受到正在穿衣的恋人僵了一下,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沈越声音因为疼痛和熬夜听起来有些沙哑,但落到吴梓耳朵里又是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你……你先把手放开。”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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